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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在袖中,又稍稍低头对神秘人叮嘱了几句,随后唤陶公公取来油纸伞,似是打算离开。
“这里的事情暂时交给陶公公你了,烟罗公主的护卫马上就会过来,希望我不在期间陶公公不要做什么糊涂事让人失望。”柔软语气内含威胁,陶公公满头大汗连连应声,易宸暄露出满意笑容,临出门前还不忘朝皇后鞠了一躬,敬意全无,不过装模作样罢了。
比起这个,倒是他留下的话更让皇后暗惊不已,心头一片冰凉。
“我要去昭国走一趟,看看七弟也顺便带去父皇的旨意——要么手刃白绮歌提头来见,要么以合谋篡位夺权之罪论处,皇后觉得这游戏如何?”
第300章 雪上加霜
每次战鼓响起都意味着一场硝烟临近,河山泣血,百姓流离,自古以来从未停歇。
风雨中屹立百年不倒的城墙上,白灏城巍然而立,黑如夜的眼眸望向城下——那里是中州最为强悍之国的四万雄兵,寒衣铁甲,刀戟雪亮,六方队列整齐有序,傲然神情凝刻在每一个将士脸上。
沦为臣国又人丁稀少的小小昭国,有什么实力足以对抗遥军呢?这场战役,白家率领的守方终究不被看好。
“敌军主将叫卫环,是遥国近年培养出的年轻将领,行事果断,风格以强攻为主,实战阅历在遥国青年将领中算是比较丰富的。看他们前列排兵情况,三路都由骑兵打头阵,似乎是想直接进攻。”追随白灏城数年之久的副将就站在旁边,把遥军情况一一道来。
白灏城不动声色,抬手指了指城下遥军阵中一点:“是回龙阵。左路,偏右处,击破盾兵最薄弱的一点即可。我军不需上前迎战,传令弩兵架强弩绑火尾,盾兵一进入攻击范围就放弩箭,陈虎、刘武两位都统各率一千轻骑从两路包抄,只清理余兵,切勿追击。”
副将对白灏城的指挥从不怀疑,果不其然,传令下去不到三刻,遥军惊呼惨叫声隐隐传来。
“终归年轻,到头来还是纸上谈兵的书生将军,如果对方只有这点实力,想要守住都城并不困难。”阴霾苍穹下,平和面容露出淡淡微笑,一身亮银甲仿佛是令人不敢直视的耀眼标志。白灏城侧过身,目光遥望向城中最高建筑:“对了,绮歌有人看着——”
“看着我做什么,我又不会跑到对面自投罗网。”
白灏城的话尚未问出就被打断,本该在王宫里的白绮歌一身素色劲装出现眼前,长发束在脑后,英姿飒爽。
“他走了?”
白灏城没有提及名字,白绮歌却知道在说谁,低头笑笑,没有半点惊讶神情:“果然逃不过二哥的耳目。宸璟一早就走了,让人发现对谁都没好处。现在他没有兵权,对面下什么命令都只能干看着,回去大概也是喝酒睡觉。”见周围人并未质疑二人间对话,白绮歌稍稍靠近白灏城,压低声音:“遥军粮草被护在大军中心,偷袭不易,倒是有一队护送土炮的人马还没赶到,若能绕过遥军视线大可从后方阻截,他们攻城就少一样利器了。”
“这好办,让许参军制定计划派出人手就好。偷袭粮草这条路不得不放弃,对方人多势众、守卫森严,即便偷袭成功也会折损我军不少将士,不值得去冒险。”轻松安排好之后行动,白灏城拉着白绮歌走到城垛边沿,遥指城下东倒西歪的遥军大旗,“绮歌,你看,这就是太子殿下被撤掉主将的结果。现在指挥遥军的卫环缺乏经验又年轻气盛,一心想着速战速决,排兵布阵都以攻势为主,可惜气势有余而经验不足,遥军战术上的缺陷暴露无遗。照这样下去,要打上月余的消耗战不成问题,而且吃亏的绝对不是我们。”
白灏城的语言动作极其自然,然而白绮歌心里终归介意他之前言行,不着痕迹缩回被拉住的手。
寻常兄妹年幼时拉拉手很正常,可他们都已经长大成人,如此亲密就显得奇怪了——尽管白绮歌不是拘泥小节的人,但她不想让白灏城有一星半点的误会,尤其是在易宸璟黯然离去之后。
想起天未明时易宸璟离去的身影,白绮歌有些怅然。
没有争执,没有依依惜别,易宸璟离开时很安静,甚至显得有些冷漠。
他那人,一旦下定决心做某件事而没有获得支持总会如此,说他像个小孩子喜欢闹脾气一点不为过。白绮歌了解他脾性,因此没有过多为此纠结,反正他已经答应不会冒险做无畏的牺牲,对这场本不该蔓延的战争而言,也许这是唯一一件能够令白绮歌安心的事。
正如白灏城所言,遥军似强实乱的攻击根本没有取得任何成果,一连三天下来除了增加许多伤亡将士外竟连半寸土地都未能靠近,四万士兵在感慨白灏城用兵如神的同时也不由有些气馁,更有心灰意冷者私下嚷嚷着要逃走,不做莽夫将军下一个牺牲品。
军中低沉气氛易宸璟看在眼里,一声声抱怨也听在耳中,虽然乐于见到白家率军固守城池,但那些伤兵的*和追思战友的啜泣,终归让他于心不忍。
“这样下去只会增加伤亡,谁教你用将士们血肉来换取胜利的?”
“打仗岂有不死人之理,哪朝江山不是拼尽数万性命才拿下的?太子殿下已经不是主将,请不要干涉末将的决定,这也是皇上的意思。”
面对易宸璟的斥责,卫环搬出遥皇这座无人能够撼动的靠山做挡箭牌,易宸璟无从反驳,只能眼睁睁看他胡乱指挥,一次次陷将士们于险境之中。皇命大如天,纵是他身为太子也不得不低头,谁让这是军中,一切都听凭主将做主的地界呢?
大概四万将士里,只有乔二河一个与他同路之人。
“白日里远远看见皇子妃在城头站着,好像比北征时更健壮了些,衣裳穿的也很精神,不知道看见我没有。”只有两个人在的帐篷里,乔二河一脸憧憬,丝毫不为外面吵闹所动,“殿下最近还会去见皇子妃吗?我也想跟着一起去……”
易宸璟摇摇头,笑容里看不出半点欣喜之意:“一开战,兵荒马乱的,哪有机会去见她?我倒想趁这段时间回趟帝都,能劝服父皇收回成命最好,若是不能,至少也有个机会说明这里的情况,再让卫环胡闹下去这四万将士许是要折损大半。”
想起被搬运回营地的一车车尸体,乔二河打了个寒战,喉咙咕噜一声,眼神黯淡下去许多:“这仗打得忒没意思,死了许多人却不知道为什么死的。要是我有机会见到皇上一定大声告诉他,就说皇子妃是个好人,绝对不会投奔乱党背叛遥国,我愿意拿人头担保!”
太子的话都不起作用,一个小小士兵又能做什么呢?易宸璟没有打击乔二河的热心,倒了杯刚刚烫好的烈酒仰头饮下,立刻引得呛咳连连。
“难怪绮歌酒量那么好,昭国的酒,当真霸烈。”苦笑着擦去唇边酒渍,易宸璟换做一小口一小口慢慢啜饮,顺手给乔二河倒了一杯,“二河,这两天不管卫环同不同意我都要回帝都一趟,我不在时如果卫环再有什么糊涂决定你就去找白将军,偷送情报也好、帮他擒住卫环也罢,总之不能再让卫环为所欲为,教剩下的将士们白白送了性命。”抬手在乔二河呆愣面容前晃了晃,易宸璟露出一抹无奈笑意:“放心好了,这算不得投敌——就像你说的,谁都不知道这场仗为什么要打,既然如此,何必为了没有意义的胜利增添枉死冤魂?事后你就去绮歌身边吧,做她的随侍或者护卫,什么都行,只要能替我保护她。”
乔二河想了想,似乎品出易宸璟话中寂寥味道,红着眼圈摇了摇头:“殿下别这么说,听着晦气。您还要和皇子妃白头偕老、生一大堆小皇子呢,我替殿下守着皇子妃算什么?卖国什么的罪名我不怕,反正大哥不在了,家里只剩我一人,皇子妃在哪里哪里就是我的家,随便谁怎么骂。”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重重拍了拍乔二河肩膀,易宸璟提起酒杯又是一饮而尽,炽烈酒液烧得胸腔火辣辣疼痛。
他这辈子最厌恶的事就是把心爱之物交给他人,然而到目前为止的短短三年内,他已经三次将白绮歌托付给别人——第一次是宁惜醉,第二次是白灏城,而这次是乔二河,每一次,都是他有心无力,只能眼看她受苦之时。
或许,他根本就没有保护白绮歌的能力,不过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
自嘲笑意漾起在唇角,还不等笑意散去,帐外忽然传来慌张通报声:“太、太子殿下,皇上有圣旨到!”
“慌什么,接旨就是了。”
易宸璟早断了对遥皇醒悟的期待,听说有圣旨到也打不起精神,懒洋洋地稳坐;外面士兵与谁嘀咕了两声,而后清朗声音响起:“七弟愈发没规矩,父皇的圣旨都不出来接么?”
嘭嗵,燃着木炭驱赶潮气的小火炉被撞翻在地,火红木炭一沾到湿漉漉的地面立刻发出嘶嘶响声渐渐熄灭。
惊诧与愤怒两相纠缠,化作复杂表情显露在清俊面容上,紧攥的拳指节青白,却不如脸色的铁青。明争暗斗这么多年,易宸璟自然听得出这声音属于谁,而这个人的出现也就意味着有什么阴谋在秘密进行,与他有关,更与白绮歌有关。
帐帘掀起,风度翩翩的身影好整以暇踏入帐内,脸上笑容与以往并无不同,看似温文尔雅,险恶暗藏。
“七弟是不是很意外来传达圣旨的人是我?也对,许久不见,怕是七弟都快忘了我这个兄长还活着吧。”
“你若死了,我记得还能深一些。”
易宸暄对易宸璟不痛不痒的嘲讽满不在乎,一手负在身后,忽地把圣旨丢到矮案上,单薄唇瓣漫起阴冷笑意:“这份大礼七弟先收下,父皇等着你回复是保白绮歌还是保太子之位呢——当然,我也很期待。”
第301章 内忧外患
“是你陷害皇子妃?”看着易宸暄阴鸷得意的模样,乔二河怒火陡然腾起,如果不是门外冲进来的士兵阻拦,铁似的拳头早击在易宸暄面门上。
宫里的是是非非乔二河并不清楚,他只知道易宸璟是向着白绮歌的,如果有谁能让易宸璟气得脸色铁青,那么这人肯定与白绮歌被诬陷一事有关。尽管这种想法有些狭隘,不过事实的确如此,易宸暄的突然出现让易宸璟确定了一件事。
近来所发生一切,幕后必有易宸暄在捣鬼。
“二河,你和他们先出去。”易宸璟压制住冲动恢复冷静,目光死盯着易宸暄分毫不离,一手摸过案上的圣旨,等了半晌才低头仔细阅读。
和先前一样,字迹是遥皇的不假,而内容依旧让人惊且怒——这次,是要他在舍弃太子之位与休掉白绮歌并率兵攻城间做出选择。
代表圣意的圣旨被随手丢到一边,易宸璟没有如易宸暄所料那般勃然大怒,而是回身坐在案前,端起酒杯淡淡饮了一口,仿佛对这道圣旨并不在意,平静得几近冰冷。
“易宸暄,你把父皇怎么了?”
“我能把父皇怎样?他在宫里活得好好的,比你我都舒坦得多。”易宸暄耸耸肩,踢开倾倒的火炉坐到易宸璟对面,嘴角仍噙着不怀好意的笑,“朝中大臣都觉得很奇怪啊,为什么七弟非要拖延发兵错过占领昭国都城的最好时机,是为了给白家机会先一步下手么?父皇可是把护佑帝都的六千精兵都交给了你,倘若无功而返,你让他老人家脸面何存?再说这场纷争是白绮歌挑起的,如今我大遥死伤士兵数千,打到最后没个说法……那些死在战场上的将士们还真是可怜。”
易宸璟冷笑,眼神几乎将空气冻结:“挑起战争的人不是你吗?易宸暄,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手段逼迫父皇,但我确定,父皇绝对不想下这种命令,他也清楚绮歌是被冤枉的。你别高兴太早,现在你离开帝都不能操控宫中阴谋,偶大将军发现父皇不对头一定会想方设法查明真相,早晚有一天你的狐狸皮会被揭下来,到时——”
“老七啊,你还是不了解我。”一声故作惋惜的长叹打断易宸璟说话,易宸暄挑起眉梢,本就有些近女气的面容愈发显得邪魅,“偶大将军自小就疼你,且又是父皇最信赖的忠臣,我会不防着他么?你还记得因为你和白绮歌无辜受累的偶家千金吧,她可是偶大将军的掌上明珠,要是这位明珠日日夜夜噩梦缠身,偶大将军还会有精力去管其他事情吗?我毕竟是你兄长,奉劝一句莫再寄希望于别人,你该做的是尽快做出选择,或者……你也可以求我,求我放过白绮歌,让你们夫妻能够团聚。”
易宸璟没有回应,眸光越发冷厉。
周围人都了解他性格,便是走投无路也不会开口求人,多年的质子生涯给了他最为极端的自尊与偏执,让他低声下气去哀求,不如死。
深知他脾性的易宸暄自是不期望能够让他立刻服软,慢悠悠拿过易宸璟手中酒杯,烈酒沾了沾嘴唇:“好烈的酒。不过越是烈酒越有味道,喝下去才更痛快。”
仰头将剩下的半杯酒一饮而尽,易宸暄不急不缓又倒了一杯,没有喝,而是尽数浇在几近熄灭的木炭上。通红火苗借着烈酒迅速窜起,吞吐的火舌翻卷舞动,映得二人面容忽明忽暗。
易宸暄起身,负着手踱步到帐门前,全然不理会身后易宸璟的沉默。
根本不需要怎么逼迫,他心里清楚得很,易宸璟必定会来找他——当这片战场上,他的棋局全部展开之时。
遥昭两国战场形势发生巨大变化是在正式开战后第十一日,也是易宸暄悄然出现在前线第三日。一味想要立功不顾将士牺牲的卫环被撤下主将之职,与易宸暄同来的四名遥国老将及时地修正了布兵上的错误,转攻为守并针对昭国致命点进行隔绝政策,彻彻底底切断昭国都城与外界的联系,而这一切,都是由拿着圣旨的易宸暄主持的。
没人知道为什么封*的五皇子会突然出现,更想不通遥皇究竟更偏爱哪个儿子,数万将士们眼里看见的只有易宸暄的悠然自得与易宸璟的愤懑冰冷,似乎一场没有硝烟的争端正在两位皇子间进行。
与外界的联系被切断后,昭国都城内对遥军具体情况了解的就不多了,前去偷袭土炮运送部队的士兵虽然完成了任务却也遭到遥军攻击,近百人的队伍只有四人活着回来,带回的消息亦让白灏城暗暗吃惊。
“遥军好像更换了将领,守式严密、固若金汤,而且军纪也加强许多,派出去的几批探子不是无功而返就是半路折损,看来是有阅历丰富的老将在后面指点。”
“遥皇征战多年,手下名将无数,派来三两个也正常。”卸甲多年的白敬甫重又披上战甲,挂着佩剑稳坐帷幄,固守都城反抗遥国的决心比先前坚定许多。抬眼看了看凝眉沉思的白绮歌,白敬甫轻咳一声:“绮歌,先回房休息去,有爹爹和你二哥在,不怕。”
白绮歌露出牵强笑容点点头,人却丝毫未动,依旧留在座位上呆呆地望向门外。
原本说好尽可能保持联系,可这几天易宸璟音信全无,遥军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不得而知,她的心始终悬着,找不到落下的地方。交战初期昭国略占优势,城中百姓除了不能自由出城外生活基本没有受到影响,是而安定平静,所有事都听从白灏城安排;自从遥国改变策略开始断绝昭国的水粮输入后,百姓们渐渐变得恐慌,城中米面价格暴涨仍被抢购一空,就连白灏城下令免费发放宫中贮存粮食也未能平息动荡,慢慢地,有人开始对昭国士兵的抵抗产生质疑。
为什么要软禁昭闵王?
为什么白家要不惜一切庇佑被怀疑通敌卖国的白绮歌?
为什么都城梁施十万百姓要因一个女人受困?
为什么大家面临战争与饥饿、死亡的威胁,而引起事端的女人却被重重保护?
白灏城一直试图说服百姓支持白家的决定,然而情理摆在眼前,他无法回答许多尖锐问题,譬如国大还是家大,又譬如一国百姓重要还是白绮歌一个人重要。
“就算三小姐是被冤枉的,也不能让大家伙儿都赔上性命啊!”
听着士兵私下抱怨,白灏城唯有回以沉默。
家国大义,儿女情长,手握三军统率权的他自私地选择了后者,选择倾一国之力保护所爱之人,而这,是白家祖祖辈辈最鄙夷厌恶的行为。谁不知道忠臣良将该做什么?他脑子里时时刻刻都有警钟长鸣,告诉他这么做是错的,但身体停不下来,心意也无法改变,只要想到白绮歌落入遥皇手中的下场,那颗心就会变得冷硬——保护她,其他不需要考虑,唯有她的性命才最重要。
随着时间的推移,昭国都城所剩物资越来越少,百姓的抱怨则越来越多,白灏城把白绮歌软禁在王宫一处不许她随便走动,一来不愿她听到那些令人心凉的言论,二来也是怕有冲动的百姓伤到她。即便如此,白绮歌还是从周围人越来越矛盾的眼神中觉察到什么,尤其当市井街头的传言流入王宫后,异样目光让她如芒在背。
问旁人,都领了白灏城命令拼命摇头,问玉澈,几次敷衍过后终于逼出实情。
“也不知是谁放出来的谣言,说皇上下旨到军中,让殿下在被废除太子之位和休掉小姐进攻都城中做选择。”见白绮歌神色有些恍惚,玉澈忙又陪着笑脸,“小姐别理会那些人的风言风语,都是群乱嚼舌根子的东西。小姐你看,这王宫不是安静得很吗?哪里有闹事的迹象?二少爷已经公开说过小姐是被冤枉的了,大家都很相信,一定会支持小姐的。”
幽幽望了眼窗外雨幕,白绮歌细碎轻叹:“你当我不知道么,二哥派了许多人在院外就是为了防止有人来骚扰,越是这么做就越说明外面不太平。”绕过玉澈走到房门前,连绵不断的雨看得更加清晰,阴冷也拼命地钻进骨缝,白绮歌弯腰拾起被雨水打落的一朵夏茶花,眼神闪烁不定:“他几天没有音信过来,遥军那边必定是出了事,再者无风不起浪,皇上先前许多旨意都出人意料,如今再下这种命令也没什么好意外的。我只是担心城中情况,二哥是三军统帅,白家护佑昭国王朝百年之久,固守城池只为保护一人真的可以吗?那些百姓、那些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