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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哦,应该是在门前,好像有人敲门来着,我去开门,再往后就不记得了。天快亮时小杞子来给娘娘送药,敲了半天门才把我敲醒,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椅子上窝着睡着了,许是累糊涂了也说不定。”发觉白绮歌和易宸璟二人面色不善,玉澈吓了一跳急忙摆手,“不过敬妃娘娘没有事,到现在还没睡醒呢,刚才太医来看过,开了些安神药方才走的。”
听见有人敲门,去开门,然后莫名其妙昏过去,再醒来却不是在门前而是在椅中。几条线索联系起来汇成一件可怕事实——昨晚有人打昏玉澈潜入敬妃卧房。
易宸璟二话不说转身向敬妃住处飞奔而去,白绮歌则稍有犹豫,短暂思索后抻了抻衣领,也跟在后面快步离开。尽管只是一瞬间的动作,眼尖的玉澈还是看见了白绮歌想要掩藏的秘密,也终于明白为何一大早易宸璟就被怒吼的原因。
衣领之下,一朵淡红吻痕如狷烈腊梅印在雪肤上,煞是惹眼。
经历过同生共死的锦昭仪比先前更加亲近敛尘轩,是而不及吃早茶就赶来接替玉澈照顾敬妃,易宸璟冲进房内时正赶上锦昭仪拿着帛绢为敬妃擦洗,每一个动作都是轻柔小心,无微不至。
“七皇子怎么这样慌张?出了什么事?”见易宸璟喘息粗重似是跑来的,锦昭仪颇为好奇。
易宸璟忧心敬妃安危顾不得回答,坐到床边仔仔细细检查一番,并未发现敬妃有什么异样方才长舒口气:“什么事都没有,做了噩梦,所以着急过来看看。”
说话间白绮歌也紧跟着赶来过来,屋里屋外看了一圈,一切如常。
“收拾的很彻底,看不出半点蛛丝马迹。”易宸璟对锦昭仪有所顾忌,白绮歌却不遮不掩,全然把锦昭仪当做自己人,“门口干净到只能看见今早来去的脚印,显然是被处理过,反而证明昨晚确实有人潜入,玉澈应该也是被潜入之人打昏的。敬妃娘娘怎么样?有受伤吗?”
易宸璟摇头:“没有,娘亲很好。如果真的有人潜入,那么他来的目的是什么?娘亲一向朴素,这屋里没有什么值得偷盗的贵重物品,宫里众所周知,我实在想不通缘由。”
又是打昏玉澈又是抹去潜入痕迹,来人总不会就为了看敬妃一眼吧?易宸璟想不通,白绮歌同样一头雾水,屈起手指顶着下颌低头沉思。敬妃失宠多年,说是后宫争风吃醋暗中派人吓唬不太可能,易宸暄的话又不会什么都不做就离开——等等,如果真的是易宸暄……
白绮歌的脸色一下变得惨白,全身几乎僵直。
易宸暄功夫极差,翻手覆掌间却能悄无声息夺人性命,除去有苏瑾琰这个心腹杀手和缜密头脑外,另一样东西几乎是他无人能及的最佳帮手,而这样东西曾经几次让白绮歌陷入险境,更是导致易宸璟抛下北征大军带着她独自离开、进而遭到无尽追杀的元凶。
毒。
过于可怕的脸色令易宸璟刚刚放下的心再度高悬,马上,他也想到了同样可能,一刹神情仓皇,脑中嗡地一声失去冷静。
“那些太医……一定查不出……”近乎呢喃的自言自语满是痛苦语气,事关娘亲生死,易宸璟不知道自己要怎样才能做到镇定自若,手心一片冰凉。
与易宸璟相比,白绮歌对敬妃的感情终归没有那般深入骨髓,所以相对来说要冷静不少,思绪飞转,立刻有了最佳安排:“毒药的事傅楚最了解,我这就去客栈把他找来。宸璟,在我回来之前你哪里都不许去,在这里保护敬妃娘娘就好,我会尽快回来。”
转身离开时白绮歌向锦昭仪使了个眼色,锦昭仪会意,虽然还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但白绮歌担心易宸璟要她帮忙看着的意思看的清明。重重点头,锦昭仪不安地绞着手指目送白绮歌风风火火大步离去,眸中一丝欣羡。
敢爱敢恨,洒脱飒爽,这样的女子哪个不羡慕?尽管一道伤疤毁了年轻容颜,可是上天总算是公平的,用一个光芒耀眼的夫君与其深邃真情作为补偿,若是可以,她多希望能与白绮歌交换宿命,摆脱深宫寂寥,不去描红绣花,也做一只骄傲凤凰翱翔九天。然而锦昭仪又深知,白绮歌那样独一无二的存在不可替代,无关际遇阅历,只因白绮歌有着无与伦比的傲然魂魄,注定风华绝代。
一切欣羡赞美都是闲话,白绮歌也不会在意身后多少人、多少目光紧随着她,她脑子里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尽快找到傅楚,带入宫中为敬妃检查是否中毒。
“皇子妃要去哪里?客栈吗?”
刚踏出宫门,早有人牵着马侍立,敦厚表情一如既往。
白绮歌讶然:“战廷?你怎么在这里?荔儿他们呢?”
“荔儿有傅楚和叶子照顾,这会儿正在客栈里休息。我担心五皇子会对殿下和皇子妃不利,昨天就赶回宫了,方才在院外听皇子妃说要找傅楚,于是先一步备好马在这里等着。”
乔青絮刚死,多年未见面的妹妹又是那副模样,战廷是靠着什么意念支撑才能从痛苦癫狂中解脱出来的?惊讶慨叹被白绮歌深藏心底,弓身一跃翻上马背,脚背一夹,骏马扬蹄嘶鸣。
“昨晚有人夜闯敬妃娘娘卧房,我现在要去把傅楚接来看看是否有人下毒。你先回敛尘轩吧,留宸璟一个人在我不放心,你帮我看着他,千万别让他一时冲动做出傻事。”调转马头朝往客栈方向,白绮歌眸色温柔,“能拦住他的人只有你,如果真有事发生,就算把他敲昏也没关系,有什么事我会担着——战廷,别教我失望。”
战廷点了点头,仍是与往常一模一样的恭谨忠诚,唇边有着久违的憨厚笑意。
“皇子妃路上小心。”
在宽阔的朱雀大道上策马疾行,白绮歌很想回头看一看却还是忍住。倘若战廷选择伤痛后重新站起,她又何必多余担心,怀疑他是否足够坚强?一个人的勇气坚韧不可估量,她能熬过初入遥国背负骂名的黑暗岁月,那么,战廷也能熬过痛失所爱的日子,一定。
她在乎的人们,在乎她的人们,每一个人都要坚强,都要好好的活下去,这便是她的愿望。
闭上眼,微风擦过脸颊,那温柔恰似谁的灿烂笑容。曾经说好要做姐妹,谁欺负她就要收拾谁,那样爽朗大方的姐姐这辈子再难遇到了吧?只留下多少人思念神伤,又因此而生多少憎恨怨怼。白绮歌本以为自己已经坚强到近乎冷漠,然而时过境迁,再回首想起那日雨后初霁苍白却宁静的遗容,仍旧心痛滴血。
带着勉强维持的笑容赶到客栈,白绮歌并没有如预料般顺利地直接带走傅楚,而是辗转到停放乔青絮尸骨的义庄——叶花晚说,这两天傅楚一直守在那里,代替离去的战廷。
义庄是寻常百姓最最不愿靠近的地方,阴暗,晦气,满是人死后绝望的味道。找到傅楚时,清秀少年正站在棺材旁边,一丝不苟地将棺材擦得干干净净,棺材里面,那张无论何时都会给人阳光之感的女子静静闭目躺着,安详表情就好像她并没有香消玉殒,仅仅是累了,躺下休息小睡而已。
那样善良温柔的人怎么会死呢?
多希望,那只是一场睁眼就会消散的噩梦……
第220章 难诉情痴
“傅楚,跟我去趟皇宫吧,我怀疑有人给敬妃娘娘下了毒,怕是太医也看不出来。”走到沉默站立的少年身后,白绮歌开门见山说明来意。
傅楚没有回答,而是淡淡反问:“战大哥也在宫里?”
“嗯,战廷要保护宸璟,这是他的职责。”看着棺椁里安眠的乔青絮,白绮歌下意识解释道,“悲伤理所应当,但重要的事总该继续下去,乔姐姐一定不希望看战廷就此消沉。连带乔姐姐的份一起好好活着,这才是战廷应该做的事情。”
一直纹丝不动的少年终于转过身,年轻面庞上一抹微笑落寞:“我明白,白姐姐,我真的没有怪战大哥的意思,只是觉得……觉得青絮姑姑一个人在这里太孤单了。”几不可闻一声叹息,傅楚低下头,手指轻轻擦去棺椁上一点灰尘:“青絮姑姑喜欢热闹,最讨厌一个人独处,战大哥忙着保护宸大哥,白姐姐你也要陪在宸大哥身边,叶子必须在客栈照顾荔儿,想来想去,也只有我才能陪陪青絮姑姑,就算不说话,只默默看着她也好,这样她就不会太孤单了。”
那几句话越说声音越低,到最后基本上一个字都听不清楚,唯有残留的悲伤丝丝缕缕蔓延弥漫。
人死不能复生,一朝别离便是永生永世的再不相见,此时尚能看她安详表情,而以后,能面对的就只是一抷黄土、一块墓碑,就连多看一眼这不会给以任何回应的宁静面容也都将成为奢望。
说白了,这是最后的相处时光。
气氛向着意料之外的方向涌动发展,白绮歌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想要催促傅楚快些赶往皇宫,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少年身上散发出的悲伤气息铺天盖地,紧紧缠绕着人心,让人不忍打破这仅剩的相伴光阴。
两个人一前一后沉默片刻,傅楚最后看了一眼乔青絮尸骨,推上棺盖,厚重木板将生与死两界彻底阻隔。
“青絮姑姑走得很安然,也许会有些遗憾吧,好不容易把心里的话说出口,眼看就要等来盼了许多许多年的幸福,结果一切永远停留在那一瞬间,再没有实现的可能。”傅楚的语气十分平静,死水一般波澜不惊,“事实上我并不觉得青絮姑姑有多凄苦,要说的话已经说了,心意亲口告诉给战大哥听,这已经是极大的幸福,好过那些到死也不曾说出心里话的人。青絮姑姑说的没错,喜欢一个人就该早早告诉他,不管结局如何,至少努力过、尝试过,就算结果不尽人意又如何呢?能把握住一半的机会,能清清楚楚坦白心意,单是这过程就弥足珍贵。”
回想起乔青絮对战廷的殷殷期盼以及辞世时安宁表情,白绮歌亦有些感悟在心里,然而远不及傅楚思考的这般深入,略带惊诧地看向少年老成的毒医弟子,隐约有几许了然。
“逝者已矣,生者要带着他们未竟心愿和最后牵挂好好活下去。战廷也好,宸璟也罢,乔姐姐的死对我们每一个人来说都难以接受,那样突然,就好像一场虚幻梦境。你还小,让你立刻从悲痛中爬起来不现实,但我真的希望你能像战廷一样坚强,毕竟我们要面对的敌人还没有倒下,一个疏忽大意,也许你我就会成为躺在棺椁中给亲人爱人们带来悲痛的根源。”
“白姐姐是在担心我吗?”长出口气忽然回头,傅楚的笑容明亮起来,唇红齿白,清秀文雅。这才是白绮歌印象中的傅楚,举手投足间均是一派少年智者风范,纵是眼眸里伤情未能尽去,终不似刚才那般低沉失落。
白绮歌点点头直言不讳,弯眉下目光明亮:“我担心你会因为战廷没有守在乔姐姐身边而迁怒于他,更担心你因此对害死乔姐姐的罪魁祸首心生怨恨。仇恨或者报复,这些肮脏的东西我和宸璟来承担就够了,你,小叶子,荔儿,战廷,我希望你们能一直怀着善念生活,唯有这样我才对得起乔姐姐,对得起她为我们做出的牺牲。”
一旦卷入皇权争夺中,谁还能保持那份善良天真?白绮歌没有把握,但她想要试一试,试着改变些什么,让这些带给她温暖的人不必像她一样在泥潭里挣扎,他们于她的意义,与血肉至亲并无差别。
傅楚是聪明的,白绮歌的意思他很明白,尽管知道自己将要踏入的极有可能是万劫不复之地,少年仍旧毅然决然地举起手掌伸过头顶:“大遥是我的故乡,我热爱这片土地,不想看黎民百姓受暴君残害陷入水深火热中,不想看天下动荡,苍生浩劫。我愿意效忠追随七皇子,不为报仇,不为私怨,继承老师遗志辅佐明王上位,保大遥百姓再无苦难,护我江山无人来犯。毒医弟子傅楚,对天发誓。”
本是来找人的却意外收获宣誓效忠,白绮歌既觉得意外又觉得本该如此。易宸璟的决定,他的成长,还有逐渐学会为别人着想的心,这些都是聚拢人心的宝贵财富,将心比心,以心换心,长此以往不只是傅楚,还会有更多有识之士投入易宸璟麾下,为属于他的江山社稷贡献力量。
她不能直接给他天下,却能为他指明通向王座的正确路线,这便是她留在易宸璟身边最大的意义。
义庄外骏马不耐地踏蹄,仿佛在催促二人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待他们,白绮歌伸手在傅楚掌心一拍,算是约定了一份崭新誓言。正了正衣襟长袖,傅楚深吸口气似是想起什么,回过身又推开棺盖,将脖子上挂着的一枚明黄玉坠端端正正放进棺中,缠绕在乔青絮交合的十指间。
白绮歌心念一动,望向少年单薄背影语气轻柔:“傅楚,你喜欢的人……是乔姐姐吧?”
犹记得在一叶山庄时傅楚对她说过,也有一个熟识的女子与白绮歌性格相似,现在想来才顿悟,那人应该就是指乔青絮了。无论何时,傅楚心里都想着念着的人啊……
“白姐姐,你说,人死后真的有魂魄尚存,可以听见活着的人说话吗?”傅楚并没有回应白绮歌的问题,盖上棺盖手掌轻抚,垂下的眉眼间印着迷惘和微末期盼,“如果有的话,我多希望青絮姑姑能听我说话,只要一句,一句就好。”
“不管能不能听见,想说的都该说出来,否则你的心意永远不会被人知道。”
略显羸弱的身影一颤,紧绷的双肩一阵颤抖,傅楚弯下腰,躬身伏在擦拭得纤尘不染的棺椁上,许久,柔和清亮的嗓音才低低响起。
“青絮姑姑,黄泉路上等等我,好吗?这一世我什么都做不了,来生再让我保护你吧。我们一定还会相遇,我会在第一次见面时就毫不犹豫站在你面前,亲口说出这辈子再也没机会说的话——我喜欢你。青絮姑姑,我喜欢你……”
细碎如雨的呜咽断断续续,令人心碎,谁道男儿有泪不轻弹?那份情痴,那份被生死阻隔的遗憾,那份至死不渝、誓言来生的明确爱意,只有用泪水才能穿越幽冥,沉默倾诉。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十多年的年龄差距让一个温润少年不敢明诉心意,能做的只有祈盼下一次见面,微笑着用力铭记所爱之人每一个表情,将她的身影刻印在脑海里,待到夜深人静、周遭无人时再拿出来细细品味,独尝青涩心酸。不停思念的着的人啊,你听到了吗?这一句句追悔莫及,来自另一方世界的最后告白?
鼻尖一酸,白绮歌扭头走出义庄,不肯去看少年微颤眉睫下清澈泪水与烙印在棺盖上那隔世一吻。
逝者已矣,尘埃落定,抱着悲伤被留下的人,必须要勇敢坚强地活下去。
晴朗天空万里无云,秋高气爽的季节,阳光温暖和煦,和风轻拂,吹得人想要软绵绵安睡。白绮歌打起精神纵马狂奔,身后少年一路上没有只言片语,安静得好像睡着,到了宫门口下马时却目光清明内敛,平和笑容连守门士兵也被感染。有易宸璟的令牌在,傅楚进入皇宫并没受到什么阻碍,到了敛尘轩看见守在门外的战廷,淡淡打了个招呼,如往时一般。
易宸璟始终守在敬妃床边,见傅楚来了忙让开地方,手心仍是冰凉一片。
检查一番后,傅楚轻轻摇头:“没有任何中毒迹象,你们多心了。不过敬妃娘娘十分虚弱,身子需要温补之药持续调养,神智上则需多加安慰,千万不可再受半点刺激,否则就没有好转可能了。”
“现在还有希望治好吗?”易宸璟喜出望外,“要怎么做?需要什么药材只管说!”
“这是心病,药力难及。敬妃娘娘是因为担心殿下过度才出现这种失心症状,殿下只要多陪陪她老人家,让她慢慢走出自己的臆想,知道殿下平安无事,症状自然而然会消除。”
敬妃有希望恢复如初,这是几天来易宸璟听到最好的消息了。舒口气靠在红木帐架上,休息整夜之后的易宸璟反而觉得比昨天更加疲惫,额头隐隐作痛。
“回房睡会儿吧,这里有我盯着。”
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这么硬挺着不是办法,易宸璟接受了白绮歌的建议,对门外的战廷千叮咛万嘱咐后脚步飘忽地回去卧房休息。眼看易宸璟身影消失在门口,白绮歌眼中一丝光泽闪过。
“战廷,傅楚,你们两个守在这里,务必保证敬妃娘娘安全。锦昭仪,等下我换件衣服后你随我一起走,我有事相求。”迎着几人困惑不解的目光,白绮歌暗暗握紧拳头,掌心里是毒医送的可辟易百毒的灵药。看了看门外洒落满地的细碎阳光,白绮歌唇边漫起一抹莫测笑意:“趁着宸璟不在,我该去会一会那位‘准太子’了。”
第221章 蛊惑人心
皇宫之中被囚禁的人只有三种,一种是被打入冷宫的嫔妃,譬如多年前的敬妃;第二种是获罪的宫女、太监,专有地方关押,通常来说一旦进入禁房便要坐着等死;第三种就是五皇子易宸暄这类,地位身份极高,出于一些原因要被罚禁闭。
从昨天到现在易宸暄在遥阖殿憋了整整一天,平时在自己宫中即便窝上十天半个月也不觉得如何,可是头上顶着软禁的帽子,待上半刻便觉心烦意乱,真是恨不得拆了宫墙,把整个中州都变成自己的后花园任意践踏。
有时易宸暄觉得委屈,明明父皇是偏袒他的,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软禁惩罚?有时候却又觉得受罚合情合理,谁让那些事他真的做过呢?勾结霍洛河残部扰乱北征,下毒导致数百遥军不治身亡,追杀易宸璟和白绮歌直到帝都,以及,暗中派人刺杀敬妃,当今皇上曾经最爱最疼的女人。
不过无所谓,就目前形势来看太子之位仍牢牢在握,可笑的是那个一直与他争权夺势的皇弟居然气昏了头,连父皇的面子都不给,如此不成熟、沉不住气,尚不如身边女人,这样的人何来实力与他相争?
胜者为王,他易宸暄注定是遥国之王,中州之王,天下之王!
“什么事让五皇子觉得这么好笑?这副小人得志的嘴脸被皇上见了,只怕夜里做梦都要惊醒。”冰冷无情的嘲笑忽然传来,易宸暄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