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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潸潸。”陆湛的声音嘶哑,似是饱含着深深的痛苦。
潸潸扒开江逾白的手,她看着陆湛却没有说话。
陆湛把捏紧的右手放到潸潸面前,缓缓的打开,掌心里躺着一枚小小的钻戒。
“看,我一直都留着它,以为可以再次给你戴上。”
江逾白在潸潸的左手上摸索,她的无名指上没有任何戒指。
潸潸把手放在脖子上,然后从衣服里拽出带在细白金链子上的戒指,“陆湛,你的那个我已经不要了,我有这个”。
这个不仅是她的婚介,还是江逾白送给她的星星。
陆湛苦笑,“我知道你已经不需要了,这个钻石很大,我也想给你买个大钻石的,可是你却没有等我”。
潸潸轻飘飘的说:“你怎么还不懂?不是钻石大小的问题,是爱不爱的问题,到了今天,我才明白,我并没有爱过你,过去的十年我对你也只是一种使命感,没有爱情。”
“好,很好。”陆湛一扬手,戒指就掉落在大海里,甚至连个回声都没有听到。就像这段错爱十年的感情。
陆湛仿佛如释重负,他把视线从潸潸那里转移到江逾白身上,“江逾白,你的命真大”!
江逾白微微眯起眼睛,“陆湛,我有要守护的人怎么能轻易去死”!
“是呀,我真是太低估你了。我以为把你赶出江家你就一无所有,谁知道那些重要的项目没有人根本就启动不起来,更想不到你会在东南亚建了那么多外包园区,这次我输得很彻底,但是我一点儿也没后悔,要是有机会我还是要打倒你。”
江逾白表情淡淡的,看不出悲喜,“你没机会了,陆湛,做过什么就要为自己买单”。
陆湛的眼神黯然,他点头:“不错,我没机会了,替我好好照顾她。”
陆湛深深的看了潸潸一眼,却没有说什么,他知道她的世界里已经没有自己的立足之地,十年前她在他身边他只感到厌烦,十年后,他觉得失去了她自己的世界已经生不如死。
这人,还真是贱哪!
陆湛被警察带走,青黑的天幕也渐渐被晨光撕开了一条缝隙,江逾白拉住她冰凉的手,慢慢的和她纤细的手指交叉紧扣,“潸潸,我们回家吧!”
嗯,回家!
b市在阴历的十月份已经进入了冬季,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不知道是不是怀孕的原因,潸潸格外怕冷,更或许是因为江逾白一直在江南忙,晚上被窝里空荡荡的没个暖*的人,潸潸在一ye无眠后收拾收拾杀到了江南。
从陆湛出事后,江逾白重新接掌了j&h,现在江夫人有病在身,江培风腿脚不便,大事小事全压在了江逾白身上,而这一次次的变故对公司也造成了不可磨灭的创伤,就算江逾白调来国外的力量补救,j&h还是失去了过去的活力,各种问题层出不穷。
不过事情都有两面性,通过这次事件江逾白彻底清理了公司的董事会,那那些老朽的翻盖公司发展别有用心的人都清理出去,不过他自己依然不拿公司一点股票,还是高级打工仔的身份,他和潸潸说,等到有了合适的人选他还是要把公司交出去,他喜欢和潸潸在花店里的悠闲日子。
潸潸把这些也就当闲话听听,合适的人选?要等到哪一年,难道是清苒肚子里的孩子长到30岁吗?
所以她不相等,她要在活着的每一天里都和他在一起。
江家出这么大的事情其实最受伤害的是清苒,但是她却从来没有一点悲伤的表现,只是人越发的沉默,也瘦的厉害,不知道想些什么。
江南的冬天一般都很暖,这天却下起了小雨,潸潸看到大腹便便的清苒又要出门,忙追上去问:“清苒,你又要去监狱?”
清苒笑的很凄凉,“去有什么用,他根本就不见我,其实我也不想干什么,就是看看他”。
“算了,是他没脸见你,别去了,你快生了就别到处跑了。”
“潸潸,我忽然觉得好累,他们都不要我了,陆湛,阿浪,都不要我了。”
潸潸抱住清苒,“你哥会帮你找到阿浪的,他那么爱你肯定不会走远”。
“我怕,怕再也见不到他了,我不怪他,真的,一点都不怪他,但是他不能不要我和孩子,如果一开始他能勇敢的承认,我也许就不会死乞白赖的非要嫁给陆湛,也不会有后来的悲剧,都是我害了大家。”
潸潸摸着她细软的卷发安慰她:“一切可能都是冥冥中注定的,如果不是那样我怎么会认识你哥,会知道世界上有个这么好的男人?”
这就是人生,所谓祸福所谓好坏大概都是相对的,只要看人哪个方面入手考虑的。
眼看着春节也过了,江南早已经绿意萌生,清苒生下了一个男孩儿,虽然是九死一生,但好歹大人孩子都保住了命。
也在同一天,陆湛在牢里自杀。
他的最后一个要求就是拿自己的心脏去给清苒配对,虽然希望很渺茫,但是他也想试试。
没人告诉清苒陆湛的死讯,但是她看到开的好好的玉兰忽然枯萎了,就对别人说陆湛死了。
世界上的事情就是这么的巧合,那一份渺茫的希望偏偏给清苒碰上了,陆湛的心脏竟然和她配型成功。
她被送去美国做手术,潸潸留在国内照顾孩子,这次只有江逾白跟着去,江夫人因为神情恍惚被留下来。
清苒的手术很成功,但没人告诉她其实她心里装的是陆湛的心脏,其实每个人都觉得别扭,但是江逾白是看到的,这样一个人,他的心脏是红色的。
他到死都没有觉得自己错,但是却做了一件让大家忘记他的不好的伟大的事情。
清苒回国修养,不知道是不是装了陆湛心脏的问题她现在对潸潸特别好,总是对她很温柔的笑,潸潸虽然觉得有点别扭,时间长了倒也坦然。
日子似乎过得很平静,大风大浪似乎都过去了,可是潸潸知道,江逾白还是有心病。
那就是他的亲生母亲杨柳。
这天,他难得休息,大清早赖*非要和儿子交流。
这个儿子是潸潸肚子里的儿子,小白在海岛上彻底失去了踪影,正如它莫名其妙的闯进潸潸的世界,又莫名其妙的消失一样。
江逾白说他能找到潸潸还多靠小白,从家门口到电梯里一直都有发现它身上沾着闪粉,而后国际刑警根据线索才找到了潸潸。
事情这么多,他们谁也没有顾上为小白伤心,可是一提到儿子他们都不约而同的想起那只一点都不白的小猫儿。
这个世界上有一只猫它来过,它的名字叫小白。
潸潸肚子里的孩子今天很给面子,动了几下给他爸爸瞧,江逾白兴奋的把耳朵贴在潸潸肚子上,开始想给儿子起名字。
“江何,江何好不好?”
面对大博士起的名字潸潸欲哭无泪,能不能起个好听一点的,这个太简单粗暴了。
江逾白给她解释:“江河呀,长江黄河,多恢弘壮丽,而且我姓江你姓何,多好,我们的都含在里面了。”
“你看看你的名字,江逾白,多有诗意,你儿子的就这么简单?”
“好好,我再想想。”
江逾白捏着下巴认真想名字,潸潸借机靠过去把手手伸到他的睡袍里摸着他年轻健壮的身体。
“怎么,又想要了?”江逾白眯起眼,手指熟练的钻到她的睡衣里。
作者有话说:明天就是大结局了。对了,又改名字了,有没有崩溃的感觉。
119。一炮打俩(第一卷大结局)()
江逾白捏着下巴认真想名字,潸潸借机靠过去把手伸到他的睡袍里摸着他年轻健壮的身体。
“怎么,又想要了?”江逾白眯起眼,手指熟练的钻到她的睡衣里。
小樱桃被捏在手里,潸潸敏感的身体软了一半,她难耐的扭着身子求饶,“别,别,昨天刚做过”。
“饭还是昨天才吃的呢,怎么今天又吃了?小妖精,刚才可是你挑起来的火,当然由你来灭。”江逾白眯起眼睛,捏开了睡衣个扣子……。
在彻底失去理智前,潸潸忽然想起还有重要的事情没有跟江逾白说,但是这种情况下,估计他是不会听的,等一会儿,等一会儿,嗯……啊……这一会儿就是一整个晚上。
早上,潸潸习惯性去摸身边的人却摸了一个空,她顿时一阵恐慌,忙睁开眼睛从牀上爬起来。
江逾白一身清爽从浴室里走出来,看着潸潸懵懂的样子不由乐了,上前捏捏她的小鼻子,“睡懵了吗”?
潸潸紧紧抱住他,直到感觉到胸膛的温热才满意的闭上眼睛。
江逾白摸着她的头发道歉,“对不起,我该等你一起醒来的”。
从海岛回来后潸潸就添了这个新毛病,早上醒来见不到江逾白就害怕的要命,江逾白害怕造成什么心理阴影,带她去看了许博士,许斐然那小子笑着说:“这难道不好吗?老婆依赖你这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是呀,能被老婆依赖对一个男人来说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吃过了早饭,潸潸对江逾白说:“今天我们会很忙,先去医院看清苒,再去风叔家看望风叔。”
“就两个事情而已,不会很忙,我还能陪你去看场电影。”江逾白扯过纸巾给潸潸擦去嘴上的米粒儿。
“今天不能去,最后一件事我要保密。”
江逾白无奈的看着她,“好吧,我都听你的”。
他们到医院的时候江夫人却早已经到了,正在给清苒看宝宝的照片。
江逾白最近都不怎么跟江夫人碰面,见了也不知道叫什么好,犹豫了一会儿,江逾白还是轻声叫了“母亲”。
显然,江夫人受*若惊,接着竟然眼泪盈眶,这女人这一生极少哭,就算丈夫死都没有哭过,现在因为养子一句原谅的叫声,她终于动感情了。
潸潸适时拯救他们的尬尴,“母亲,您来了孩子在家怎么办”?
江夫人忙说:“保姆和张嫂在家看着,你最近还忙吗?”
“嗯,还好。等您身体好了就到公司里去看看,风叔现在也是每天到公司里半天。”
江夫人经过这一场家变人憔悴了很多也老了许多,眼角的皱纹依稀可见,鬓边也有了白发,她苦涩的笑着,“公司有你我放心,看什么呢”?
人都是这样,只有经历过有过比较才知道什么是好的。
“还是来看看的好。”本来就不亲近,现在又经历了这些,对待江夫人,江逾白说话越来越公式化。
潸潸明显感觉到他的僵硬,便指着窗台花瓶里的百合花说:“好漂亮,谁送的?”
清苒摇摇头:“不知道,这几天每天都送过来。”
其实不是不知道,只是那个名字已经成为禁忌,生怕一说出来万一不是,心里就再也没了希望。
又说了一会儿闲话,潸潸和江逾白起身告辞,他们走到医院的花园里,突然江逾白说你等我一下,便朝着一个高个子黑衣服的男人追去。
“阿浪,你给我站住。”江逾白跑不过男人,直接就喊了。
男人果然站住,他回头,果然是阿浪。
“阿浪,我就知道你不会离清苒很远,这已经是你的习惯,对吗?”
阿浪带着墨镜,大半个脸都挡在竖起的衣领里,像是在医院里谍战。
他低头,目光并不敢和江逾白对视,半天才呐呐的说:“少爷,我对不起你,我不是人,我禽 兽不如。”
“阿浪,你的所作所为我真的看不起,喜欢一个人就该告诉她,你连争取都不敢,还眼睁睁的看着她嫁给别的男人都不敢说出真相,阿浪,你不是个男人。”
阿浪声音微颤:“我配不上她,我根本就配不上她。”
“那陆湛配的上她吗?起码你是爱他的,陆湛呢?阿浪,你连表白都不敢怎么又能确定清苒对你的感觉?她有今天,都是你害的。”江逾白的声音低沉有力,句句敲进阿浪的心里。
阿浪更加说不出话,他把头埋在手心里,心里的懊悔根本没法子用语言来形容。
江逾白的手放在他肩膀上,“阿浪,你还有机会弥补过错,孩子不能没有父亲,清苒也不能没有丈夫,相信我,她心里一直有你,只是她是个被惯坏的孩子,拥有的东西太多了,她分不出哪个才是最珍贵最想要的。经过这么多事,我想她现在已经有所顿悟,好好照顾她”。
阿浪抬起头,惊讶的说:“少爷,你不怪我吗?”
“怪你?怪你能让清苒得到幸福吗?阿浪,其实我对你做的是这个。”江逾白说完,一拳打在阿浪下巴上,纵然是阿浪人高马大也给他掀了个趔趄。
阿浪站住了摸了一下破了的嘴角,不但没生气反而高兴起来,“谢谢少爷,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哼,你就是欠揍。”江逾白板着脸说出话前半句,后半句却笑了。
潸潸赶到时就看到这样诡异的画面,她不知道该劝架还是该和阿浪打招呼。
阿浪见到她倒是和平常一样恭敬,叫了一声“少夫人。”
“以后别这样叫了,叫我哥,叫她嫂子。”江逾白把潸潸拉怀里,酷酷的对阿浪说。
潸潸指指阿浪又看看江逾白,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她对阿浪说:“清苒很喜欢你送的花,可要再接再厉呀,希望你能尽快和她在一起。”
阿浪感激的看了他俩一眼,“我现在就去”。
“阿浪。”江逾白叫住他,“等会儿,我母亲在那里。”
阿浪点点头,然后才离开。
潸潸看着他的背影说:“真希望他们能幸福。”
离开了医院他们又去了江培风家,江培风正拄着拐杖学走路,大概很是辛苦艰难,他满头大汗,小宝在一边扶着他。
“风叔,您慢慢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潸潸放下给小宝买的礼物,要是平时小宝早就跑来拿了,可这次他很有耐心的先扶着江培风坐下,然后才去拿礼物。
江培风微笑着摸摸他的头,看的出来,他现在很疼小宝。
江逾白和潸潸对视了一眼,都觉得欣慰,韩晴从厨房里出来招呼大家,“赶紧来吃饭,我和保姆做了好多菜。”
吃饭的时候江逾白陪着江培风喝了一点儿小酒,却给潸潸念叨了半天,现在小李已经升任为公司的安保部经理,新司机又找,所以一般情况下都是江逾白自己开车。
“没事儿,我让我的司机送你们。”江培风又给江逾白的酒杯满上。
“风叔,我们一会儿还有事,您让他喝醉了怎么办?”潸潸不依了。
江逾白搂楼她的肩膀,“好了,就一杯,我酒量哪有那么小”。
吃完饭,潸潸和江逾白起身告辞,江培风坐在轮椅里把他们送出去,他忽然回头对韩晴说:“我们中午喝的那种冰酒还有一瓶儿,你去拿来给逾白带回去。”
韩晴回去,江培风才问:“逾白,最近你有看到荷心吗?”
江逾白点点头:“今天在医院里见过。”
江培风叹了一口气:“逾白,所有的错都在我,你要怨恨也怨恨我,她一个女人家风风雨雨,这么多年已经很不容易,而且我现在有儿子有韩晴,她却什么都没有了,逾白,算我求你,对她好点儿,毕竟她也养了你这么多年。”
江逾白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风叔,我向你保证我还会叫她母亲,但是真不能和以前一样了,不仅是我,连她自己也做不到坦然了。时间,希望时间可以改变一切,希望时间能治愈一切伤口。”
“好吧,逾白,我信你。”
话刚说完,韩晴拿着酒走出来,她把酒交给江逾白,然后笑着说:“以后你来把他的酒都拿走,省得他整天惦记。”
潸潸想起江家的那个地下酒窖,不由的抿嘴笑了。
上车后,江培风的司机问:“逾白少爷,我们去哪里?”
江逾白问潸潸:“对呀,你不是说还有一站吗?是哪里?”
潸潸对司机说了一个地址,然后对江逾白说:“你应该猜到了吧,我知道你找到这个地方好久了却没有勇气登门,我今天和你一起去。”
“你……?”江逾白不知道说什么,潸潸想到他的心里了,可是事到临头,他江逾白竟然也有怂包的时候。
潸潸抓着他的手小声说:“这是你说的,做事不要留遗憾。”
一路无话,但是潸潸从他僵硬的坐姿看出了他满心的紧张。
车子到了一条小巷子外开不进去,潸潸和江逾白下车,步行走进去。
在一家门前,潸潸停下来,她敲了敲门,然后高声喊:“有人在吗?”
过了一会儿,就听到脚步声,门缓缓的打开。
江逾白看到一张女人清瘦的脸孔,他后退一步,嗓子里仿佛被毛桃堵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那女人更是惊愕,她愣愣的看着江逾白,眼睛里蓄满泪水。
潸潸这条小棉裤简直不能再贴心,她拉住女人的手往里一推:“杨柳阿姨,我们屋里说话”。
杨柳这才反应过来,她忙侧身让他们进来,然后抹着眼泪关上门。
进屋后她想去泡茶,江逾白却站在四处看她住的房子,房子还是早些年的旧平房,收拾的很干净,但是也不难看出她这些年过的并不好。
“我们不是来喝茶的。”江逾白忽然冷冷的说。
杨柳手里的茶杯从手中滑落,掉在地上摔的粉碎,她受惊似的清醒,然后哭着对江逾白说:“我一直以为你生下来就死了,当有人找到你说你是我儿子的时候我是不信的,可是当我在会场见到你我就知道你一定是我的孩子,当时我控制不了自己,我也不知道会给你带来那么大影响,我没脸见你,没有尽过一天做母亲的责任反而连累你,我该死。”
说着,杨柳一巴掌拍在自己脸上,要连续的掌掴自己。
江逾白握住她的手腕,他的眼眶通红,颤声说:“我没有怪你,我不来看你只是一时接受不了这些,你得给我时间。”
潸潸心里也难受,她知道今天这么做对江逾白来说有点残忍,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要接受自己私生子的身份,还要接受爸爸*生下去自己却是被爸爸的正妻养大的事实真的不是个简单的过程,但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