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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卫低声禀报。
“咦?”
巢丕昌一愣,他并没有收到兵部通知啊。
“诸位慢慢喝,本官公务在身,失陪了!”
巢丕昌不敢怠慢,起身对桌上众人说道。
反正钱已落袋,这些商人只是肥猪,无需刻意笼络,他自然是以公务为重。
“恭送巢大人!”
席上众人起身,躬身说道。
这些大商人,见多识广,早就习惯大明官员拔鸟无情的德行,倒也见怪不怪了。
只是等巢丕昌走后,他们相互对视一眼,彼此都明白,他们又要动用关系,查清这个叫孙应元的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这昌平官场,变天了,又要重新开始洗牌了。
同时也意味着,要重新花钱买平安了。
尤其是范家大掌柜范志良,更是在心里深叹,好不容易和巢丕昌搞好关系,又要从头再来喽。
大明边关九镇的将领,历来都是范家重点攻关的对象。
他们的业务开展好坏,顺利与否,都和这些边将息息相关。
只是,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容易被收买的。
百人千面,总有一些另类的人,总有一些榆木疙瘩。
醉仙居楼下,孙应元见到巢丕昌,从怀里掏出兵部公函递给他,笑眯眯的说道:“恭喜贺喜巢总兵,荣升蓟辽兵备道副使。
今后尚请多多关照!”
“不敢,不敢!”
巢丕昌不知道什么情况,口里敷衍着,手里接过兵部函文一看,心里顿时乐开花了。
原来,诚如孙应元所言,他高升了,升为蓟辽兵备道副使。
别看他现在是正二品的总兵官,而兵备道副使才正五品,乍一看,这不是降职了吗?
其实不然。
兵备道全称整饬兵备道,大明在边疆及各省要道地区,设置整饬兵备的按察司分道。
主要负责分理辖区军务,监督地方军队,管理地方兵马、钱粮和屯田,维持地方治安等,是集军事、监察大权于一体,可谓位卑而权重。
更重要的是,这个职位属于文官系统,归按察司管辖。
也就是说,巢总兵从武将进入到了文官行列。
这在大明,并不多见。
文转武容易,武转文太难。
只是,粗鲁不堪的巢丕昌,心里实在没点逼数,他就不想想,这么好的事情,为什么就平白无故落在他头上?
他不明白,有的时候,运气太好,那是要遭天谴的!
“也恭喜孙总兵,连升三级,前途无量可喜可贺啊!”
心里大喜的巢丕昌看完兵部函文,抬头对孙应元乐呵呵地道喜。
先前被他打扰寿诞的些许不快,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原来,孙应元从游击将军,跨过参将、副将、副总兵,直接一步到位升为昌平总兵官,代替自己接手昌平防务。
还是天子身边好升官啊!
巢丕昌不无感慨。
“不敢,侥幸而已!
还请巢副使多多指点,让末将熟悉昌平防务,并介绍麾下爱将认识,今后彼此间也好有个照应。”
孙应元想起皇上的交待,嘴角露出诚恳的笑容,俯身朝尚在喜不自禁中的巢丕昌说道。
皇上的原话是:昌平州将是建奴南下的桥头堡,也是爱卿大展拳脚的地方。
然巢丕昌的部将不堪用且私通外敌,爱卿可一律斩杀并没收家资以供军用。
如此看来,巢丕昌的升职只是幌子,回京等待他的恐怕是牢狱之灾甚至是掉脑袋,皇上高明啊!
“理当如此!
孙总兵请放心,本使尚有几天时间到兵部报道。在此之前,本使一定和孙总兵交接清楚。”
刚刚晋升为兵备道副使的巢丕昌心情畅快,哈哈大笑地拍着孙应元的肩膀说道。
在他看来,自己是高升,孙应元这是准备重用他过去的亲信部下。
这是好事,必须支持不是。
孙应元笑笑道谢,然后在巢丕昌的邀请下朝官署衙门走去。
此刻,双方的心情都是一致的,都想迫不及待地交接完好上任新职。
用孙应元取代巢丕昌镇守昌平州,只不过是崇祯皇帝利用穿越者优势,为了明年建奴寇边而安排的一步妙棋。
昌平地理位置关键,是京畿的北大门,城防坚固,易守难攻。
若是没有内奸接应,是很难被攻破的。
可惜历史上,就是有两千多人的内奸部队帮忙,才导致昌平被建奴攻克。
而城破后,总兵官巢丕昌立马投降当汉奸,并且在崇祯十一年随建奴再次寇边入侵大明,简直是无耻之尤。
之所以崇祯皇帝没有像刘泽清一样就地处决他,是因为边军和地方部队不同。
倒不是怕他会怎么样,现在的大明,武将都弱毙了,除了郑芝龙外,暂时还没有其他军阀出现。
要处理他,一纸公函的事情而已。
现在绕了一圈,主要是让孙应元了解昌平的防务布置以及人员情况后,才能处理这个狗汉奸。
否则,采用强硬手段,有些不轨之徒就会躲藏起来,难以甄别。
这一招,崇祯皇帝还是向后世天朝学的。
每当要处理某位官员时,一般会把官员提一级或者挪到其他地方去。
一则方面查案。
二则让他的党羽误以为没事或者老上级升官了,他们可以跳得更欢,典型的引蛇出洞的做法。
当然了,这在崇祯皇帝眼里都是小事,不足道哉。
他真正关心的事情,是前几天在武英殿和七位道友统一思想后,制定的军改计划。
这才是关系到大明日后能否国祚长存的根本。
为此,在担任反贪腐组长之后,他又兼任了军改组长。
副组长是兵部左侍郎李邦华,负责清理整顿京营。
原本,这个副组长应该由兵部尚书孙承宗担任比较合适,可老人家年岁已迈,不适合如此繁重的工作。
故而,他老人家就连同礼部,负责崇祯八年九月份的武举科考。
其他组员也都有任务在身,各自负责一块专项。
总之,崇祯皇帝提出的这次军改,把清理京营、武举科考、裁汰卫所、九边实员、招募新兵等糅合在一起,注定要轰轰烈烈引人侧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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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想杀人()
第一卷风雨飘零
金秋九月,向来是个收获的季节,可唯独在崇祯年间是个例外。
受到小冰河的影响,大明的天灾是多样化的。
北方旱,南方涝,时不时的有点大小瘟疫,还有铺天盖地的蝗虫也来搞乱。
可以说,真他娘的令人蛋疼。
所以,正当崇祯小组长雄心勃勃想大干一番之际,全国要求赈灾的奏折如雪片般飘来。
好在如今崇祯皇帝有点小钱,虽然不多,但好歹有点不是?
于是,得到崇祯皇帝赞助的户部尚书毕自严,今天这里拨付十几万,明天那里拨付二十余万,倒也勉勉强强能应付。
只是,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啊?
乾清宫内,崇祯皇帝眉头紧皱,背负双手紧盯大明各省灾情舆图,整个人呆呆的好像一个傻子。
蓝色区域是轻灾区,管不了,真管不了。
红色区域是重灾区,勉强管管而已。
朕的大明,怎么如此多灾多难啊?
许久,崇祯皇帝才缓缓的吐了一口气,摇头轻叹。
两百多万的赈灾银是发出去了,可有多少能到灾民手里,崇祯皇帝真的不敢保证。
毕竟,赈灾粮款在地方官府那里就是笔糊涂账,就是发财了。
它不像是其他的支出,需要详细记账,需要见到成果,需要监管严密。
只要地方官员转手一挥,然后向朝廷报称赈灾粮款已经发给灾民了,贪官们就有大笔银子进账了。
如果朝廷因为灾民得不到而追查,贪官们大可以说是因为赈灾粮草不足,而灾民又太多的缘故。
再做几本假账,也就可以应付过去了。
到时候说不定还能向朝廷追加一笔赈灾粮款,那样又是一笔收入。
也正因为如此,自古以来,赈灾粮款就是贪官们眼中的肥肉,也是最容易出问题的地方。
由于涉及面积广,分布不均匀,即使已经派出大量锦衣卫,想来效果也有限。
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
远的地方崇祯皇帝管不了,可近在眼前的河北霸州的蝗灾,崇祯皇帝却想亲自出宫巡查灾情。
当日饷午,崇祯皇帝在几十骑的护卫下,出现在霸州的郊外乡间,并在农户的指点下,来到灾情最严重的田地周围。
当抵达后,前世今生从未见过蝗灾的崇祯皇帝,被眼前的景象镇住了。
之前的路上,也有少量蝗虫,所以明知蝗灾严重,但究竟如何严重,崇祯皇帝却想象不出来。
直到此时,到了目的地,崇祯皇帝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蝗虫一过,片草不留”。
眼前,铺天盖地到处都是蝗虫飞舞,黑压压的漫山遍野,翅膀拍打间嗡嗡声竟是有些吓人。
而崇祯皇帝眼前的田地,却早已片草不留,只剩下一片秃土。
事实上,不仅仅是眼前的这片田地,放眼望去,满眼苍茫,崇祯皇帝竟然看不到一点绿色。
天地间所有的绿叶植物,竟让被漫山遍野的蝗虫啃食干净。
可蝗虫虽然让人震惊,但对崇祯皇帝而言,真正让他震撼的,却是田野周围的百姓。
他们几十骑从远处奔来,可谓是大张旗鼓,可这些百姓却无动于衷。
国人最爱围观的事情,并未在他们身上看到。
郊野田地周围,他们或行或立,就这么看着漫山遍野的蝗虫,神色间带着满满的恐慌无助,更多的还是绝望麻木。
路上,崇祯皇帝没有看到传说中饿殍遍野、人吃人的惨剧,但他已经可以想象了。
百姓神色间那无尽的绝望无助,已经足够震撼崇祯皇帝的神经。
“哎,百姓们苦啊……”随身的王承恩目睹此情此景,眼中泪痕微现,摇头叹息。
崇祯皇帝翻身下马,和跟屁虫王承恩走了过去,但却阻止了其他跟屁虫。
“老人家,晚辈有礼了,请问除了蝗灾,这里是不是还有其它事啊?”来到一个老人面前,崇祯皇帝拱手温和问道。
天灾人祸,有天灾就一定有人祸。
这一点,崇祯皇帝略懂一点。
“是啊。”
老人声音沙哑,浑浊的眼中皆是空洞,无悲无喜缓缓说道:“灾年期间,赵老爷却加租,足足加了三成,说是要弥补亏空。
我儿气不过,就找人一起去官府理论。
但官府却不管,说我们可以不种赵老爷的田地。回来后,赵老爷的人就把小儿打瘸了腿,到现在还不能下床。
唉……”
老人说得很慢很慢,好像在与他说不相干的故事。
原来他既然是在等死!
此情此景,崇祯皇帝不由得浮现当初太祖老朱同志教育百官的语录。
什么叫农民?
千余年来,四民之中,士最贵,农最苦。
春天鸡鸣即起,不停劳作耕种,好不容易栽下禾苗,又要中耕除草。烈日炎炎之下,形体憔悴。
到了秋天,正是收获的季节,输官之后又能剩几何?
一遇到干旱蝗灾,全家惶惶不可终日。
待得冬日,饥寒交迫,期间苦楚,又有谁知?
若是官府不管不顾,他们便是死路一条。
故而,天灾人祸,必先是天灾后才是人祸。
沉思中,老人带着孙子自顾走了,走向死亡。
崇祯皇帝泪眼婆娑,心里堵得慌,气不顺,想杀人,想杀很多人。
沉默良久,然后杀气腾腾狠狠的瞪了王承恩一眼,让他浑身一颤却多少有点莫名其妙。
知道皇爷心里难过,可怎么……?
第七十八章 处置()
第一卷风雨飘零
崇祯皇帝迁怒老王,这其中固然有心情不佳的缘故,同时也是对他这位东厂厂督的工作感到失望。
应该说,老王很忠心很听话,朕交代的任务也能百分百无条件执行。
可这远远不够!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我的同志哥,哪还容得你不紧不慢的?
朕不方便的、没有想到的事情,你要主动想到并且去做,不需要上级督促,还能激发同事的积极性。
要向你的前辈魏忠贤学习!
不是在搞事,就是在去搞事的路上。
身处这样的乱世,已经不仅仅是满足于能搞事能闹事,更要发扬无中生有的精神,狠狠的搞死这帮孙子。
别看朝堂上最近那帮大人们很安静很安分,那是他们在观望风向,或者在等待机会。
别以为他们傻,他们精明着呢?
朕重开厂卫,又搞了一批人,他们也知道不来触朕的霉头。
他们可以等,可以耗,可朕等不起耗不起?
内库的银子以可见光的速度在消耗,可朕的大业需要如山如海般的银两来支撑,这些受灾的百姓需要朕来救助。
“大伴啊,东厂这副担子你有没有信心挑好?
现在可不是太平年间,容不得半点仁慈,否则受苦可是这些穷苦百姓啊?
你看当初魏忠贤,一人挑起大明的财政支出,还有闲钱让孙阁老建宁远、锦州两城,不容易啊!
按照你现在的步骤,朕甚是忧虑!”
对于老王,崇祯皇帝还是想挽救一番的。
皇爷的话,让王承恩心里一怔,敢情皇爷不满意东厂近段时间的进展和力度啊!
只是,这厂卫重开才多长时间啊!
他是不敢反驳的,眼角瞥见皇爷脸上的忧虑,心里升起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决心,眼神露出一抹狠色,开口沉声说道:
“老奴有信心,一定让内库充盈起来。今后,只要老奴在,皇爷无需为银两发愁。”
“唔,很好!”崇祯皇帝对老王的表态满意的点点头,只要他能有信心,这东厂厂督的位置还是他的。
“大伴,魏忠贤能有如此大的成就,离不开他有庞大的党羽和无数的徒子徒孙,你不妨可以借鉴借鉴。”
老王天赋或许没有魏忠贤高,但可以学习。
王承恩俯身应喏,眼中多了一种叫决绝的东西。
“让锦衣卫去打听打听,这个赵老爷是如何一回事,如此灾荒年头,居然还敢加租三成,好有魄力……”
点化了老王,崇祯皇帝扭头对锦衣校尉吩咐道。
这老人一家的悲剧,绝对不仅仅只是因为蝗灾,也显然不仅仅只是偶然个例。
看着满天遍野的蝗虫,崇祯皇帝暗自想道:蝗虫、贪官,相比较这些贪官,或许蝗虫的危害还算小的……
很快,几个派去打探消息的锦衣卫回报,赵老爷叫赵志恒,天启六年的举人。
此人性格乖张,不近人情,贪恋财物,屡有敲诈不法行为,附近百姓对其敢怒不敢言。
霸州知县李天明,倒是没有听说什么劣迹。
不过,许是年事已高,仕途无望,不爱理政,事情大多皆交师爷幕僚打理。
崇祯皇帝听完,整张脸瞬间阴云密布。
他当过小民,了解官员不作为的危害。
为官不为,懒政怠政,危害尤胜贪腐。
历朝历代,作为官员,百姓不管你贪不贪,而是看你有没有做事。
那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冤屈无法申诉的感觉,无疑是令人最为绝望,极大影响朝廷声誉。
就如赵志恒这个县霸,为非作歹,官府不管,谁斗得过他?
“传旨:举人赵志恒为害乡里,革除功名,打断双腿,夺其家财充公。
田亩一律并入县衙,分配给无地百姓耕种。家中余粮,并入赈灾粮,统一开仓放粮。
霸州知县李天明碌碌无为,即刻罢黜永不叙用!
县令一职由锦衣校尉吴承锋暂代,校尉卢欣荣带五个锦衣卫力士协助,负责霸州赈灾、灭蝗,事毕即归。”
震怒中,崇祯皇帝发布旨意。
打土豪,分田地,一家哭换万家笑,收买民心,这是最简单的方法,崇祯皇帝并不陌生。
他也会!
至于说霸州县令李天明既然懒政,那就下课,有的是人争破脑袋想顶上。
不过,他还是先用这个位置考验孙承宗和卢象升的爱徒和堂弟,是否堪用?
大明这个腐朽的朝堂啊,需要新鲜血液注入,方能重新焕发勃勃生机。
“皇爷,百姓多相信有蝗神,杀之不详,连累来年收成,是否要征调大军捕杀蝗虫?”
崇祯皇帝说完,王承恩补充了一句。
还有这事?
在崇祯皇帝疑惑的目光中,王承恩细细解释。
原来,时下百姓愚昧,除了信奉有蝗神之外,还有几方便原因,并不像崇祯皇帝想得那么简单。
在他看来,关系到自家老小存亡大事的时候,只要稍加宣动,他们就会顺水推舟,跟着官府中人一同捕杀蝗虫。
可实际情况却是,相较捕杀蝗虫,百姓更倾向于等着朝廷救济。
甚至于以逃荒的方式来谋求活路,宁愿把自己的命运交给未知,也不愿亲手奋搏。
还有,在很多百姓看来,反正植物粮食都已经被蝗虫啃食的差不多了,再捕杀又有何用?
至于蝗灾会不会因此而蔓延到其他地方,或者会不会因此而反复复发,百姓们却不愿考虑那么多。
好像是这个理!
崇祯皇帝听完,思索片刻,立马让几十骑锦衣卫去捕杀蝗虫,自己却走向田间的百姓中去。
第七十九章 让蝗灾变横财()
第一卷风雨飘零
“乡亲们,朕乃大明崇祯皇帝!”
走到旱田中间,崇祯皇帝咋舌高叫。
部分百姓尚有犹疑,待听到附近捕杀蝗虫的锦衣卫大喝,“尔等还不下跪?”
之后,他们再无犹豫,纷纷跪倒在地。
许多人把脸埋在黄土里,喜极而泣!
有救了!
这个时候皇上来到这里,傻子都知道为什么?
除了微服私访赈灾救民,再无它事!
“乡亲们,天道不仁,降蝗灾于霸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