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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剑录-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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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顿了顿,轻轻摇头,继续道:“妖气入体会对人的神魂造成很大伤害,东瀛的一些邪恶忍者流派虽然有调和之法,但毕竟是外物入侵,神魂自然生抗,肉身的活动能力将下降三成,可以说是得不偿失。而妖气控制意识支撑肉身之时,肉身受它物所控,其能力再降,至多只有活人的五成功力罢了……”
梅姑乃是修道之人,讲起这些邪术妖法来如数家珍,掌柜却听得目瞪口呆。
其实妖忍若在中原不过是下九门羞于见人的法术,即便同茅山的赶尸之法相比也差着几个层次。随便一位茅山的小道士,一张驱魔符咒,驱除妖忍体内的妖气,这些妖忍也就死翘翘了。
东瀛也知道妖忍并无多大的实用价值,充其量可以吓吓普通人,再者临阵对敌时可借此法攻其不备,收取奇效。但妖气入体的忍者即便没有遭受攻击也会身中妖毒,至多挺上七七四十九日便会一命呜呼。所以东瀛的邪恶忍者流派往往并不以妖忍之术示人,而是将它作为惩戒门徒的一种严厉刑罚。
后来有人再将妖忍之法进行淬炼,又培养出一种名叫“血隐”的忍者。这种忍者在妖忍的基础上提升了一个等级,肉身的灵活能力基本不受妖气的影像,而且还可以运用“崩血”之法进行隐身……
掌柜刚想询问有关隐形忍者一事,却见梅姑已经讲来,便不再打断。
原来这血隐之法也不是什么高深的妖术,只是借妖忍之法另辟蹊径,嗜取妖忍被妖气所污之血,而后再将其喷出,是为“崩血”,可以达到隐身的目的。
但这“崩血”之法也算不得什么,因为会有一股非常浓重的血腥异味围绕左右,即便不是修道之人也可以轻易察觉得到。再者血隐需要时刻忍受妖气蚀体之苦,修炼之人往往皮肤溃烂,面目全非,还要不时以妖忍之血为继,又不能在修道之人面前遁形,并无过多实用之处,所以即便是在东瀛的邪恶忍者流派也很少有人修炼。
“怪不得马场原次郎要在仙霞关上动手,那里的守军刚刚被他们杀害,血腥之气难以分辨,正是他手下的血隐展开偷袭的最佳时刻!”掌柜听闻梅姑的讲述,禁不住暗叹起来。
陆槐一直在怔怔发呆,也不知有没有听到梅姑的讲解。可是梅姑刚刚语落,他却再次跪倒在地,哀求道:“仙姑道法高深,还请仙姑开恩,施展法术,救回露露的性命。”
梅姑的嘴角有一丝微笑闪过,但却摇头道:“梅姑仅仅在这仙霞洞府之内学艺三年,修为也不过一甲子而已,哪里懂得起死回生之法!道兄痛失爱侣,梅姑可以理解,但梅姑着实无力相助!”
陆槐眼中闪过失落与绝望之色,但又眼前一亮,道:“不知仙姑的尊师可在洞府之内,尊师道法高深,一定可以救露露。”
梅姑道:“家师仙霞散人不再洞府修炼,外出云游,不知所踪。况且……家师虽然道法高深,但连自身的生死玄关亦未突破,想来对于神魂已灭的露露姑娘亦无良策!”
陆槐坠落悬崖之时便知道露露已经死去,若非见了这座神仙洞府以及仙子一般的梅姑也不会心存奢望,此刻得知修仙的梅姑以及其师尊亦无办法,禁不住失神的喃喃道:“难道……难道……难道真的没有办法救她了吗?”
“人生如浮云……”梅姑已经转回身去,继续拾笔作画,口中道:“生有何欢,死又何苦?道兄本具慧根,可惜太过痴执,俗世红尘玷污了心窍,日后修法恐难大成!”
陆槐慢慢静下心来,恭恭敬敬叩了三个头,起身道:“敢问仙姑,露露的尸体在哪里?我想带她走!”
梅姑轻轻拨动了一下手指,但见陆槐身前的石板发出微弱的嗡鸣,其上的水纹竟然开始波动,继而向上翻滚出浪花。而在浪花消散退去的时候,露露娇美的容颜,修长婀娜的身躯已经漂浮在陆槐眼前。
露露身上已经换了套洁白无瑕的袍衫,身上的血渍也擦拭得干干净净。她静静的躺在那里,长长的睫毛、粉嫩的脸颊、高挺的鼻梁、樱桃红唇、修长的玉颈……看似一切都没有变,还是那样的栩栩如生,但她却永远没有了呼吸。
陆槐刚刚伸出手臂,“啵”的一声轻响,似是触碰到一道无形的水幕,一道道闪烁着银光的粼粼水纹在他眼前扩散开去。
“道兄且慢!”梅姑专注着眼前的画纸,笔下不停,口中却道:“露露姑娘的肉身已经被我修补完整,世间秽气也被我尽数驱除,按照我们修道之人的规矩,这是我的机缘,她的肉身应该归我所有。”
“好说!好说!”掌柜捂着腹部爬下石棺,奉上笑脸,道:“仙姑不仅救下了我们的性命,而且还保住了露露姑娘的尸骨,既然仙姑想要留下她的肉身,我们绝对没有意见。”
梅姑眼眉一挑,瞥了陆槐一眼,问:“不知道兄是何想法?”
“这……”露露虽然已经死去,可陆槐却把她的尸体看得比自己的性命还要重要,不禁皱着眉头犯了难,不知该如何作答。
“臭小子!”掌柜似是发怒,吹胡子瞪眼的教训道:“如果不是仙姑施以援手,露露尸骨早就在崖底摔成了肉泥,再被野兽毒虫啃食得干干净净,哪里还有她的肉身?既然现在仙姑想要保全露露的肉身,一切自该听从仙姑吩咐!”
陆槐默默的看着露露,道:“我还有些事情需要料理,等到处理妥当我就来这里陪你!”他像是在对着露露的遗体诉说,却也同时对梅姑的询问作出了回答。
梅姑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问:“二位现在就要离开了吗?”
仙霞地府处在半山绝壁之中,陆槐与掌柜的伤势虽然已无大碍,可要他们沿着笔直的崖壁攀爬而上或是顺势而下却是不能。
掌柜对于眼下的状况一清二楚,对着梅姑再又捧起他那独有的比哭还要难看的笑脸,讪讪的道:“山势陡峭,还请仙姑相助!”
梅姑似乎早有准备,翻掌扣指,弹出两根细如蛛丝般的东西,缠绕在陆槐和掌柜的腰间。
“这个……”掌柜指着需要瞪大眼睛才能看得清楚的这根软软黏黏的东西,疑声问道:“仙姑不是开玩笑吧?这么细的一根东西……?”
“这根蛛丝可以经得住万斤之力,道兄尽可放心。”梅姑拨了拨手指,自是告知二人已可离去。
“好!谢过仙姑!”掌柜咬了咬牙,拉起陆槐便走。
别看系在身上的蛛丝毫不起眼,可张力却是惊人,逐渐伸展着,不急不缓的拉着陆槐和掌柜由洞口一直向下坠去。二人身处茫茫白雾之中,如坠仙境。
洞内,刚刚还是面容温和,态度文雅的梅姑的脸上突然布起浓烈的戾气,眼中也凶光大显。而在她的眼前,那张在她笔下不知勾画了多久的画纸上竟然空无一物。
突然,画纸上惊现一个个狰狞恐怖的骷髅,张开大嘴撕咬起来,似乎要破纸而出,吞噬执笔的梅姑。
梅姑缓缓闭起双眼,将笔轻轻放落,面容逐渐恢复温和之色,叹息一声,道:“道法如天,但却化解不了梅姑心中的罪恶!”
“嘭……”的一声爆响,她的身体突然迸裂开去,一只巨大的蜘蛛现出原形,八只有如大刀般的利爪撑地一跳,已经落在露露的尸体前。
丑陋的脸,喷着白气的大嘴慢慢凑近了露露的脸颊,而在这张生有利齿和触须的大嘴之中再又流出令人恶心的馋涎……

前传 第六十五章:血隐之惧

正午,茶岭山下的林间小路上大摇大摆走出两个人。
一位是马场原次郎,另一位正是黑衣蒙面的血隐忍者。
路前有一位身穿青衫略显消瘦的英俊男人,得见二人,咧着嘴嘻嘻一笑,随手把绣春刀抗在了肩头。
这人自然就是唐善!
看到绣春刀,马场原次郎已经明白唐善的来意,偷偷递给血隐忍者一个眼色,呵呵笑道:“官府里的差官难道也想做拦路打劫的江洋大盗不成?”
“对!”唐善没有其它废话,径直道:“我要你的东珠,还有你的脑袋。”
“这……天下还有王法吗?”马场的脸上现出一副欲哭无泪的模样,委屈的嚷嚷道:“身为朝廷的差官,不仅不保护我们这些百姓,还要杀人夺宝?”装作无辜乃是为血隐忍者争取隐身的时间,他再又偷偷瞥眼看了看,但见血隐的面巾上不断涌出层层血雾,随着血雾消散,血隐的身躯渐渐消失不见。
“马场原次郎是吧?”唐善发出一声冷笑,道:“明人不说暗话,你要去福建接管那里的倭寇,而我要砍下你的脑袋回京复命。你要是识相就不要多说废话,自己砍下脑袋,拿出东珠,给小爷送过来!”
马场带出一脸奸笑,道:“我可不是妖忍,砍下脑袋哪里还有命在,如何给阁下送过去?”
“没错就好!”唐善满心欢喜的叫了一声,道:“一路找了你大半天,遇到两股倭寇,叽里呱啦也不知道说的是什么,正怕截不住你,你小子就自己撞上来了!你不是妖忍也没什么,大不了小爷自己动手,砍下你的脑袋也就是了!”
“就凭你?”马场向唐善身后张望了一番,确定他并没有其他帮手,脸上顿时露出一副很牛。逼的模样,狂傲的叫嚣道:“你以为马场是那些离开主家到处流浪的穷困武士吗?我是天皇陛下的亲兵国士,将要统领十万浪人征伐天下。你凭借一人之力就想杀我,简直是痴心妄想!”
“呵呵……”唐善不仅不怒反而瞪着眼睛笑了起来,“你这个东瀛人说起我们汉话来还是蛮流利的,跟元香差不多,要是你们自己不承认是东瀛人,别人还真不好分辨!”
马场闻声一愣,“元香”在七年前就已经死了,眼前这个青年人年纪不足二十,怎么会认得她?
“你在元香手下是做什么的?”唐善大咧咧的发问:“当年元香唱了一出鱼目混珠的好戏,杀了杨乐。前些日子她又吞并了凤友山庄。怎么不见有你参加啊?”
“我曾经是影子门属下的一名杀手,但我从未听说过元香这个人。”马场心中惊惧不已,脸上也略带慌张之色,可还是矢口否认。
“那就更好了!”唐善举步行来,道:“小爷同元香也算是老相识,既然你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喽啰,小爷杀起你来也就更无顾忌了!”
马场心道:“看来这小子对我们影子门很是了解,刚刚若是抬出月瑶掌门或许还有商量的余地。”看着唐善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他开始有些后悔,毕竟中华武术博大精深,既然唐善敢一个人前来,那他一定有着过人之长。
“还好!”马场脸上再又露出残忍的笑,因为他感觉到血腥之气开始向着唐善移动。
血隐忍者已经施展过“崩血”之法,准备向唐善发动偷袭!
唐善突然停下脚步,筋了筋鼻子,对着一边在手腕上戴起钢爪,一边鬼鬼祟祟的靠近自己的蒙面忍者道:“你这副鬼模样是想干什么?你……”他睁大眼睛,看着血隐忍者小心翼翼的高抬脚、轻落步,一副滑稽而又可笑的模样,再又疑声问道:“你该不是想偷袭我吧?”
血隐忍者脚尖点地,身子僵直,呆呆的看了看唐善,愣愣的扭头去看马场。
马场张大了嘴巴,结结巴巴的道:“你……你看得到他?”
“你不是白痴吧?”唐善指着血隐忍者道:“他就站在这儿,我又不是瞎子,为什么看不到?你看不到他吗?”
“看不到!”马场已经呆若木鸡。
“喏!这下你就看到了!”唐善猝然出刀,寒光闪过,血隐忍者的右臂被齐根砍断,还没等断臂坠地,再被唐善挑在马场身前,“这个不就是他的胳膊?”
“哇……”血隐忍者此时方才痛呼出口,惊叫着退回到马场身边,叽里呱啦的嚷嚷了起来。
“喂?”唐善用刀指着失去右臂的血隐,问:“他怎么不会说人话啊?你给我解释解释,他都说了些什么?”
马场张大了嘴巴,呆呆的看着在眼前飞溅的污血,血隐忍者的身影也逐渐显现了出来。
“你是中国的修士?”马场怔怔的解释着血隐忍者的鬼叫,“你修炼的是噬魂之法,而且已经有极深的造诣,只要一掌就可以要了他的性命。”
“你也接受不了小爷的一掌之力!”唐善冷笑着扬了扬刀,道:“可惜我还是喜欢用刀,因为我要拿着你的脑袋赶回去交差,若是一掌打烂了可就麻烦了!”话说得狂妄,可他还是想着血隐忍者看去一眼,暗道:“或许这个忍者真懂得隐身之术也说不定,还好得到了曲公公的一身内力,无形之中具备了噬魂之术,否则真若是看不到这个鬼东西,打斗起来还真是要费一番手脚。”
唐善暗自庆幸,再又举步,直奔马场而来。
随着唐善的靠近,血隐忍者颤抖着双腿开始后退,似乎有一种可怕的气息压制着他,令他根本不敢临近。
血隐忍者乃是马场的护身符,得见血隐忍者惊惧退缩,马场的脸刷的变成了苍白色。
“仙霞关上是不是曾经有过一战?”唐善一步步踏上,厉声喝问:“他们人呢?”
“跳……跳崖了!”马场颤抖着嘴唇回复着,有心想要抽出倭刀拼死一战,可他却发觉自己根本没有胆量拔刀。
他已经见识过唐善的武功,刚刚的一刀如果不是砍向血隐忍者的胳膊而是砍在他的脖子,那他此时已经没有了性命。
这也是唐善独自赶赴仙霞关的原因,因为他不愿意暴露自己的真实武功,因为他知道只有蛰伏的越深,越是深藏不漏,他在皇宫大内才会越安全。
现在这里并无旁人,他当然可以无所顾忌,即便把“九转阴阳”和“噬魂术”统统使出也不会暴露隐事。
但他有些不敢相信,陆槐的武功堪比一流高手,怎么会被几个不堪一击的倭人逼得跳崖?
恐怕是陆槐没能看出那些妖忍具有不死之身,一时大意而至!
“不好啊!这下可有你好看了!”唐善阴阳怪气的叹着,道:“你杀了陆槐我很生气,因为你不仅杀死了我的一个旧相识,而且还抢走了我的一千两黄金!”
“一千两黄金?”马场不知道双方的约定,自然听得稀里糊涂。
“你真该死!”唐善咬牙切齿的举起了绣春刀,气呼呼的道:“小爷这个穷光蛋刚刚有个富裕的机会,你个呀呀呸的竟然把小爷的一千两金子给杀了!”
陈炯只说商定,并没有说明掌柜已经给付了黄金。眼见到手的黄金付之东流,唐善怎能不气。
“慢……慢……”马场对着唐善高举的绣春刀惊叫着,急忙道:“我认得元香,你们不是旧相识吗?请看在元香门主的情面上手下留情!”
唐善的刀没有砍落,而是眯着眼睛问:“她现在怎么样?”
“她七年前已经……”马场的谎话刚刚开了个头,突然想起唐善适才所言,连忙改口,道:“她七年前弄了个替身顶罪,随后嫁给了杨勇,现在以月瑶的身份主政影子门,刚刚又收服了凤友山庄……”
“闭嘴!”唐善厉喝一声,气道:“你讲的这些小爷早就知道!”
“有件事您一定不知道!”马场怯怯的瞥了眼绣春刀,道:“影子门从来没有运出过一两银子!”
唐善一愣,问道:“没运出一两银子是什么意思?”
马场老老实实的回道:“自从影子门成立,影子门每年都要向沿海押送银车,想把我们得到的银子送回东瀛。可我们已经一连押送了十年,但是每次都被人半路所截,所以我们连一两银子也没有送出去过!”
“影子门花了整整十年的时间,但却连一两银子也没有运回东瀛,这件事情倒是有点意思。”
唐善露出了笑脸,问:“这么长的时间,这么多次押送,都被人截了?知道是什么人做的吗?”
“不知道!”马场摇着头,道:“门主一直在追查此事,可始终没有结果!”他可不敢相信唐善会看在月瑶的情面上放过他,而今虽然在老老实实的作答,但心里却一直在暗暗留意着可以出手的机会。
“最后一个问题。”唐善挑着眼皮看向天空,像是在思虑着什么,一字一句的问:“月瑶已经嫁给杨勇这么多年了,为什么还没有对万杀堂下手?”
马场的答案是刀,趁着唐善抬眼思索的时候,他已经抓住了自己的倭刀。这把倭刀刀刚刚出鞘便放射出阵阵寒光,应该可以算是倭刀中的珍品。
可惜,他的刀还未完全抽出,唐善的绣春刀突然寒光暴涨,不仅压制住这把倭刀的光芒,而且在马场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的刹那砍掉了他那颗丑陋的脑袋。
唐善不是傻逼,自然不会相信这个叫马场什么什么的倭人会真的老老实实的回答他的问题。
“我们两个人还真是心有灵犀,连什么时候出刀都想到了一块!可惜……你没有给我想要的答案!”唐善叹息之中收刀举臂,将正巧落下的马场的脑袋抓在了手中。
一声鬼叫,却是发自血隐忍者。
他的断臂不断有污血流出,此时一声惊叫,竟然连吓带怕落得个血尽人亡!
唐善对着倒地身亡的血隐忍者咧了咧嘴,不屑的道:“你这个鬼东西看起来还是蛮吓人的,可惜中看不中用!”评论之中,他从马场身上翻出九颗鸡蛋大小的东珠、几十两散碎银子、还有一块雕有纹饰的绿檀挂坠。
“呀呀呸的,你也知道妖忍和这个吓人的鬼东西满身污秽和恶臭,竟然弄了件绿檀辟邪!”唐善心中咒骂着,又将马场这把还算不赖的倭刀插在腰间,“时运不济,就连东珠都少了一颗!”叹息之间,他脚下一动,人已在数丈之外。

前传 第六十六章:魔心初现

仙霞关,万丈深渊之下。
陆槐和掌柜已经落在谷底,系在二人身上的两条蛛丝似有灵性一般自行解去,飞速的缩入白茫茫的雾气之中。
脚下是一条小溪,有水的地方终究会有出路,二人也不言语,沿着溪水向下游行去。
仙霞洞府!
露露的尸体悬浮在半空,而在身前,这只巨大的蜘蛛已经显露出一尺多长的螯牙,它那覆以背甲和胸板的上身几乎快要压在了露露的身体上,如同大水缸一般的腹部急速张缩着,像是在剧烈的喘息。
赫然间,它的第二对带甲的须肢突然将露露抓了起来,向着开有毒腺带有螯牙的螯肢凑了过去。而它的上下唇也兴奋的蠕动了起来,像是要将露露的尸体一口吞噬下去。
就在这时,只听“嗖……嗖……”两声轻响,两根蛛丝飞快的缩入它的体内。
只是两根返回的蛛丝,可这只巨大的蜘蛛却如同遭到了雷击一般静止了下来。
过了很久,巨大的蜘蛛突然丢掉了露露,猛的一跳。而在它落下的时候,她已经变回了身着白衣,不施脂粉的美丽少女。
“唉……”变回少女的梅姑轻声叹息着,手掌在空中缓缓滑动,露露的尸体再又悬浮在空中。
“六十年……一甲子!修炼了这么久,我还是无法消除妖兽的心魔!”梅姑自言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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