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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剑录-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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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善在她身后伸出手,拍了拍她的香肩,道:“你问了许夫人,问了三爷,为什么不问问我?”
“你?”凤儿转过头来,眯起那双勾魂的眼睛,问:“你是哪一位?”
唐善自己打量了自己一通,抖了抖身上的飞鱼服,摸了摸绣春刀,道:“你看我是哪一位?”
凤儿也学着他的样子抖了抖他的飞鱼服,摸了摸他的绣春刀,道:“如果你真的是锦衣卫,本姑娘就该是……”她的眼睛突然发直,因为唐善将锦衣卫的腰牌握在掌中,抵在了她的眼前。她用眼睛撇了撇九婶,结结巴巴的问:“他……他真的是锦衣卫?”
九婶没有回答,只是道:“这要问三爷!”
“三爷?”凤儿呼唤了一声。
陈炯已经站在门内,冷眼看来。他的眼睛并没有看向凤儿,而是直视唐善,道:“你怎么把她带来了?”
唐善反问道:“不然怎么办,难道把她留在丁家等死?”
陈炯“呵呵”发笑,道:“真没看出来,你小子还是一个情种!”
凤儿的躯体紧贴在唐善的身后,手指贴着的他背脊摸索上来,臂肘搂着他的肩膀,手掌按在他的胸口,嘴唇凑在他的耳边,一边吹着香气,一边娇声道:“不仅是个情种,还是个蛮英俊的情哥哥!”
唐善学着陈炯的样子“呵呵”发笑,道:“情种不敢当,帮三爷查查案子却是真的。”
“你帮我查案?”陈炯脸上的笑意更浓,坐在厅内的茶桌上,自己为自己倒了杯茶,道:“说说看?”
还没等唐善开口,九婶已经知趣的退出了房去。凤儿也想回避,柔若无骨的手指沿着唐善的胸膛向后回缩。但唐善却握住了她的手腕,柔声道:“你还不能走,我需要了解这件事情的全部经过。”
凤儿一愣,又见三爷也在轻轻点头,不由抿嘴轻笑,对着他的耳朵吹了口气,悄声道:“好,凤儿留下也就是了!”

前传 第三十八章:碧玉偷香

碧玉无价,没有无价的碧玉,只在价钱的高低。
“碧玉斋”却是无价的,因为它的主人不会把它卖掉。
三年前,碧玉老人的藏玉已经达到九百九十九块,再有一块,他就可以完成自己一生的夙愿。
终于有一天,娇娇拿着一颗极品的翡翠来到了“碧玉斋”。碧玉老人从三千两银子开始起价,一直出到十万两,娇娇还是不肯出手。碧玉老人一生睹玉无数,娇娇手上翡翠虽是极品,可若是送去别家玉器店,最多也就值五千两银子。
一块价值五千两银子的翡翠,十万两银子竟然无法购得。这里面一定不是钱的问题,而是另有玄机。
当娇娇伸出手,亮出三颗骰子的时候,碧玉老人终于明白,她不是来卖玉,而是来赌。恰巧碧玉老人除了收藏极品美玉之外,另一个爱好就是赌,赌骰子。
这是一场豪赌,从清晨直至深夜。
碧玉老人先是输光了七十万两积蓄,再又将九百九十九块藏玉一块一块的送到了娇娇手上。到最后,他连自己的女儿也压上了赌桌。
亲生女儿,豆蔻年华,作价十万两白银。
大户人家买个丫头不过二三百两银子,即便是送去青楼,一个女娃的价钱也绝对不会超过五百两。
输红了眼的碧玉老人自然知道女儿是他最宝贵的一块美玉,所以才会作价十万。
娇娇不仅没有还价,而且还将这个价格提高了十倍。
一百万两白银!
如果碧玉老人能够赢下这一场,那么他这一天一夜输去的全部家当便可以统统拿回来。
他自然不是娇娇的对手,有人听到一声惨叫。
三天后,当人们再次看到碧玉老人的时候,他的鬓须眉毛已经变得浩白如雪。至此,时年四十一岁的碧玉老人当真可以称得上“老人”二字。
细雨,朦朦。
一袭紫裙垂地的露露站在了“碧玉斋”的店外。她的手中握着一顶纸伞,驻足门外,任凭斜风细雨吹打,但却始终不肯迈入门去。
碧玉老人的眼睛是血红色的,头发乱如野草,衣衫破旧,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酸臭的味道。足足在店内翻腾了半个时辰,他终于在一只打碎了的瓷瓶里找到了几块碎银子。
露露静静的站在门外,静静的看着,直到碧玉老人紧紧握着那几块碎银子跑出,与之相对。
“玉儿?”碧玉老人的眼睛发亮,颤颤巍巍的伸出手,问:“你身上带没带银子?”
“三年了!”露露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幽幽的道:“我为你还了多少赌债?”
碧玉老人呆愣了一下,突然道:“没关系,爹的运气会好起来的,爹会把输掉的都赢回来,银子、美玉……还有你,爹一定会把你赎回来,你一定要相信爹。”
“每年我都要为你还三十万两银子的赌债!”露露的嘴角泛起凄惨的笑,道:“三年了,九十万两银子!”
碧玉老人也在惨笑,道:“不怕!别说是九十万两银子,只要有本钱,就是九百万两银子,爹也一定赢得回来。”
“你难道连问也不问一声吗?”露露嘴角的惨笑已经不见,脸上又没有了任何表情,一个字一个字,慢声细语的喃喃道:“一个女人,用什么样的法子,才可以,一年,为你,偿还三十万两,银子!”喃喃之间,她的泪水一直在眼中打着转转,长长的睫毛上沾染了泪珠。却是碧玉老人已经扯下她的两只耳坠。
碧玉老人自然识得美玉,一眼便可看出这两颗耳坠上的翡翠价值不菲。
此时,两颗翡翠已经握在他的手中,可他却对女儿耳垂之下,因为自己的拉扯而滴出的两粒血珠视而不见。
露露默默的抬起手臂,露出了腕上的翡翠手镯。
碧玉老人面上一喜,手忙脚乱的将这只手镯撸了下来。
露露终于迈进了“碧玉斋”,而碧玉老人却已经跑去了邻家的“翠玉赌坊”。
扶起茶桌,摆正座椅,打扫过店里的灰尘、满地的碎片,露露为自己沏了杯茶,端端正正的坐在桌旁,道:“来了这么久,为何只在门外,怎么不进来坐?”
“小姐真是好眼力!”一个蒙面的黑衣人跨进了店门,隔桌相对。
露露微微发怔,因为他的话说得有些生硬,因为他在光天化日之下黑衣蒙面,因为他的手中握着一把倭刀。
“听阁下的口音,看阁下的装扮,你应该不是中原人?”露露疑问着,捏起茶杯,抿了口香茶。
蒙面人道:“东瀛,马场原次郎。”
“东瀛人?”露露的目光向门外飘去,道:“你们一共来了多少人?”
马场原次郎道:“四个。”
“有事?”
“听说小姐刚刚接下了一笔买卖?”
“你们有兴趣?”
“当然,我们希望小姐将这笔买卖转交给我们来做。”
“十万两银子的酬劳,如果你们肯接,我先付两万。”
“不是这样!”马场原次郎的眉毛挤成一团,道:“该是三十万两银子才对。”
露露笑道:“不错!我的确在东家手上接到了一笔三十万两银子的生意,可这笔生意既然是我接到的,我自然要插上一手,总不能把那三十万两银子都给了你们吧?”
马场原次郎摇摇头,道:“据我所知,小姐自己并没有能力做成这笔买卖。而且小姐刚刚发现这是一个烫手的山芋,即便你打算以原价把这笔买卖转手出去,还是没有人会接,所以……”
露露的脸上笑开了一朵花,道:“所以你打算按三十万两的价钱拿走这笔生意?”
“不!”马场原次郎的眼睛弯弯的,似乎在笑,道:“我们只拿走二十八万,留给小姐两万两。”
“噢?”露露疑问一声,道:“别人三十万两都不愿意接的买卖,阁下二十八万两就肯接下,白白留给露露两万两,阁下可真是大方!”
马场原次郎道:“小姐是在怀疑我们的实力?”
露露挑了挑眼皮,喝了口茶,道:“不能不防!”
“或许我们做不成这笔买卖!”马场原次郎并不知道这笔买卖的事情,自然不敢夸下海口,却道:“但我们如果接下这笔买卖,我们的堂口一定会负责到底,这一点还请小姐放心。”
“堂口?”
“影子门!”
“噢?”露露点点头,道:“听说过!”
“既然小姐听说过‘影子门’,想必不会再怀疑我们的实力。”马场原次郎顿了顿,道:“现在我们谈一谈其它的条件,如果谈成,我就接下小姐的这笔买卖。”
“阁下还有什么条件?”
“既然小姐不再怀疑我们的实力,那么小姐就该问问我们为什么要白白留给您两万两银子?”
“不错!”露露问:“为什么?”
“女人!因为我们需要女人!”
露露对着自己打量一番,道:“我岂不是个女人?”
“就因为小姐是个女人,而且是个美丽的女人。”马场原次郎发出一声叹息,道:“我们兄弟恰巧需要女人,需要美丽的女人,所以我们才会少收小姐两万两银子!”
露露自然明白“需要女人”是什么意思,可还是问:“阁下的‘需要’是什么意思?”
马场原次郎奸笑数声,道:“只要小姐把我们兄弟四人伺候舒服了,这笔买卖我们就接。”
露露面带冷笑,尖刻的挖苦道:“我可以多给阁下一万两银子,你们随便找几个婊子,把你们这几个畜生伺候到死,这一万两银子也花不完。”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五千两银子服侍一个客人,这是什么样的价钱?天下的婊子怕是挤破脑袋也求之不得!要不是我们兄弟来自东瀛,又不能轻易以真面目示人。哼……恐怕小姐还得不到这样的便宜事。”马场原次郎已然动怒,阴声威胁道:“当然,既然是买卖,小姐绝对有权力拒绝我们的要求。可小姐也要考虑清楚,如果这笔买卖没有人接,你的东家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到了哪个时候……恐怕小姐自己愿意去窑子里做一个人尽可夫的婊子,怕也不能如愿了!”
“滚!”露露捏着茶杯侧转身去,脚踝互搭,一前一后打着悠悠,脸上的表情轻松而又自然。
马场原次郎先是一愣,而后顿首赔罪,道:“对不起!是马场失礼了,还请小姐不要怪罪!”
露露没有看他,抿了一口茶,轻蔑的一笑,嘲声讽刺道:“到底是东瀛人,听不懂中国话!”
马场原次郎的声音里带着惋惜,追问道:“小姐真的想清楚了?”
露露不再理他,径自哼起了不知名的小调,再又享受的喝起手里的茶来。
“唉!”马场原次郎长声叹息,掉头离去。
当“马场”以及他的同伴的脚步声消失不见的时候,露露突然打了个冷战,手指一抖,茶碗坠地,摔得粉碎。她感觉冷,如坠寒潭,刺骨的冰凉之感痛彻心腑,直到陆槐闯了进来,紧紧的将她搂在怀里。

前传 第三十八章:碧玉偷香

唇,火热的唇。
还有火热的躯体,都已经粘在了陆槐的身上。
手,冰凉。
无论是陆槐还是露露的手。
两双手都是冰凉的,彼此相拥,直至相互溶化。
清晨,一张愤怒的脸出现在门外,一双喷火的眼睛瞪向床上的陆槐。
碧玉老人!
他已经输了个精光,正是郁闷、懊悔、愤怒的时候,却看到陆槐赤条条的躺在女儿的床上。
露露已经披上了那一袭紫色的长裙,冷冷的道:“滚出去!”
陆槐无奈的笑了笑,劝道:“他虽然做错了很多事,可他毕竟是你的父亲,你……”“我要你滚出去。”露露打断了他的话,无情的冷笑。“我?”陆槐指着自己的鼻子,似乎还有些不信,追问了一句:“你让我滚?”
露露已经迈下床去,道:“你的五万两银子,我收了!现在你我互不相欠,你可以走了!”说着,她取出了一张五万两的银票,递向碧玉老人,“爹!你看,女儿这么快就给你赚了五万两银子。”翻下手掌,将银票拍在碧玉老人的手中,“现在你有本钱了,你去,去把你输掉的统统赢回来吧!”
谁都能听出她话中的挖苦与嘲讽之意,可碧玉老人偏偏听不出,郑重的点着头,道:“玉儿!你放心,爹一定把输掉的都给你赢回来!”他再又瞪了陆槐一眼,猛一跺脚,掉头便走。
陆槐拿起了衣衫,叹道:“你就是因为这个烂赌的父亲才冒险接下了那笔生意?”他穿起衣衫,走在露露的身后,双手轻轻的抱住了她的肩膀。
“不用你管!”露露挣扎着,想要晃去陆槐的手掌,可陆槐手下一紧,却已经从她身后将她紧紧拥抱。
“咳……咳……”随着剧烈的咳嗽声,瘦骨嶙峋,生有一双狼眼的掌柜依在了门边,叹道:“你这般年青,我这般老迈;你在屋内,我在屋外;有的人一整夜都在翻云覆雨,那是享受;有的人一整夜却在经历风吹雨打,那是受罪……我这样一个老头子,险些死在你们两个小东西的手上!”
露露在笑,掩着嘴偷笑。
掌柜继续叹息:“你这个小狐狸精迷住了我的伙计,没法子,你的买卖只能由我们来做!”
“合作愉快!”露露欢笑着,转回头,贴在陆槐的脸上,轻轻留下一记香吻,再又回看掌柜,道:“你是‘落日’,他是‘晨光’,我呢?既然是合作,我是不是也应该有个名字?”
“皓月?好不好?”陆槐的嘴唇含着露露的耳垂,声音柔和的令掌柜直起鸡皮疙瘩。
露露浑身酥软,瘫倒在陆槐的怀中。
掌柜叹息,“露露姑娘天性聪慧,若是能在我身下做个伙计或是做个帮手本该是件千载难逢的好事。只可惜……姑娘偏偏有一个烂赌的父亲。我们就是有一座金窟银窖也填不满他那只丢骰子的海碗!”他对着陆槐招了招手,道:“帮人也要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我们已经做到仁至义尽。再若把不相干的事揽在身上,怕是咱们爷俩也要掉进那只吞金吞银的海碗里去!”
露露脸色一变,掰开陆槐的手,径自走出,毫无感情的道:“你们可以走了。记住,千万别弄砸了这笔买卖,否则大家都不得好死!”
陆槐的脸色很难看,似乎在责怪掌柜强行将他带离了“碧玉斋”。
掌柜的脸色也不好看,冷冷的道:“天下间的赌鬼卖房卖地,倾家荡产尤不知悔改的比比皆是。甚至卖儿鬻女,把自己的媳妇压上赌桌的也不是什么新鲜事。露露有这样一个烂赌的父亲,你想帮也帮不了她。今天你可以帮她接下这笔买卖,替她卖一次命。明天呢?难道你天天为了她那个烂赌的父亲去卖命?除非……”
“除非什么?”
“只有一种办法可以将露露救出苦海!”
陆槐眼睛一亮,道:“让他的父亲忌赌。”
掌柜叹道:“对于一个泥足深陷的赌鬼,你去救他,他却以为你在害他!”
陆槐遥视远方,喃喃道:“我不是救他,我是救露露!”
“我知道有一种人永远都不会跨进赌场的大门。”
“死人!”
当碧玉老人重新迈出“翠玉赌坊”的大门的时候,他的身上又再变得干干净净。
雨还在下,细雨蒙蒙。
陆槐站在雨中,手中有剑。
碧玉老人看到陆槐已是一愣,看到他手中的剑又是一愣。
陆槐道:“抬起你的头,挺起你的胸,我不会让你感到痛苦。”
碧玉老人的脸上泛起苦笑,叹道:“其实我已经有了一千块美玉,上苍已经完成了我的心愿,那第一千块美玉就是我的女儿!可我糊涂,然后我就红了眼,迷了心窍!你是不是想杀了我,救我的女儿出苦海?好!你杀吧!老夫受你一剑也就是了!”
陆槐有些犹豫,道:“你既然已经有了悔恨之心,为何你不能忌掉赌瘾?”
“老夫不服!”碧玉老人仰天呼喝,像是在诅咒苍天不公,“你想叫我就此收手,可我前前后后已经输了五百多万两白银。那里有我的积蓄,我的收藏,还有我女儿卖身的银子。不把我输掉的银子赢回来,即便是死,我也不能甘心?!”
陆槐心底仅存的一丝犹豫消失得无影无踪,剑已出鞘,向着碧玉老人的喉咙刺去。
细雨斜风中,一柄冰冷的剑悄无声息的从旁里刺出,点在了陆槐的剑尖上。
“好剑法!”陆槐心中暗叹一声,剑招已经劈洒而出。但听一阵急促的爆响,他已经同风雨中刺出的这柄冰冷的剑对过二十多个回合。
风雨中站着一个青面微须的中年人,那柄冰冷的剑收在胸前,面无表情的道:“你不能杀他!”
陆槐也收剑在胸,问:“为什么?”
中年人道:“因为他欠了我五十万两白银。”
“五十万两?”陆槐倒吸了一口冷气,再问:“你是谁?”
中年人撇了眼“翠玉赌坊”,道:“东家!”
陆槐重复了一句,“东家?”
“对!”掌柜从风雨中走来,道:“这位就是‘翠玉赌坊’的东家!”
“还未请教……”陆槐的话没有问出,因为“翠玉赌坊”的东家已经掉头走回。
难道“翠玉赌坊”的东家不怕陆槐再次向碧玉老人出手?
当然,掌柜已经来到,并且已经知道碧玉老人欠着东家五十万两白银,他绝对不敢眼看着陆槐砍掉东家这棵摇钱树。
“走吧!”掌柜拉着陆槐的胳膊,叹道:“这件事我们管不了!”
陆槐的剑丢在了雨地中,恨恨的道:“即便他没有欠下东家五十万两银子,东家也不会眼看着我杀了他!”
“不错!我也明白了!”掌柜一脸无奈,道:“碧玉老人是牵扯着露露的绳,只要露露还有她的价值,东家就会握紧这根绳。或许碧玉老人曾经想过忌赌,可即便他想不赌,我想东家也不会答应!”
陆槐停下了离去的脚步,回望“翠玉赌坊”,道:“这原本就是个阴谋,设计陷害碧玉老人只是表面,他们的真正目的是露露。”
掌柜脸色冰冷,静静的道:“即便真是这样,你又能怎样?”
“我要去告诉露露,害她的不是别人,正是她的东家!”陆槐已经举步返回。
掌柜怔怔的盯着他的背影,慢慢摇头,低声喃喃道:“情痴!情痴!痴情人若是不经历生死怎么能顿悟?陆槐啊!陆槐!当你经历过生死,你才能变成‘晨光’,变成一个没有任何感情的真正杀手!”
露露正在休息,楼上,娇娇的房间。
距离房间还有五步,陆槐已经听到了粗重的喘息和肆无忌惮的嘤咛声。陆槐止步,瞳孔渐渐回缩,目光之中喷射着怒火。
是谁?
既然露露在娇娇的房间休息,是谁爬在了她的软榻上?
自然是个男人!
露露的男人当然不止一个,可陆槐听到她的喘息,还是觉得心里有一股酸溜溜的味道。
渐渐的,陆槐眼中的怒火转变为无奈,无奈的眼神中又有悲哀。他默默的转身,准备离去。
突然,一个男人的声音从房间内传了出来,“三十万两?你简直碰到了两个蠢蛋!”
陆槐一怔,因为他已经听出了这个声音,房内的男人竟是“翠玉赌坊”的东家!
“东家!”露露带着娇。喘的柔声也传了出来,“我可是陪他上了床的,像我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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