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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指歌-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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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逸心有同感。暗道等一有机会。必先要裘心武将这车换了。
    想到这里。唐逸眉头一皱。低声道:“我这几日行来。心下总有些想不通顺。此番我们逃走地路线并不难猜测。可常天赐要追上我们。可就不简单了。如果我们像这裘心武一般地显眼倒还罢了。可这天下间一老一少地大有人在。常天赐怎能判断出是我们?他就不怕追地过了?”
    武功虽然远不如常天赐。可唐逸心下却始终不认为自己在智计上也要输给他。可怎就想不通常天赐是如何找到自己地?
    刘步衡见唐逸紧皱眉头。不禁笑道:“公子可莫要钻了牛角尖去。那常天赐虽是少有地天才。但公子却也不差。依老朽看来。常天赐根本就没有寻到我们。他不过是正赶到这凤翔。听闻濯星仙子行凶。这才顺手管上一管。遇到我们。可说是个巧合。公子怕是将那常天赐想地太过高了。反是猜不通透。”
    “凑巧?”
    唐逸心下一动,随即恍然道:“神医说的在理!想我们这一路小心,人海茫茫的,那常天赐怎可能这般容易便寻到?”顿了一顿,唐逸的嘴角浮现一丝的笑意,展颜道:“我明白那常天赐要怎么做了。”
    指了前方,唐逸道:“由此前去川中,能走的道路大体上只有一条,虽说每处都不乏有小路隐蔽之所,可没有当地向导指引,不论是我们还是那常天赐都不可能认得。所以要追要逃,道路却是没有区别。既然道路没有区别,常天赐在平凉怎也要耽搁上一两天,如此一来,他能在今日赶来,定不会在路上耗费太多精力盘查询问,而是一力紧赶。”
    刘步衡闻言,点了点头道:“不错,我们这一路骑马,虽不比他的轻功快,可我们连夜而行,累的多是马力,换上匹马也就成了。可那常天赐轻功赶来,人却是需要休息的,方才见他时却又精神十足,还有余力与那濯星仙子大战,显然休息的也是充分。”
    唐逸点头道:“所以说,他能这么快赶到凤翔,又能好生休息,那原因便只有一个,就是他根本没有在路上查找我们的行踪,而是闷头赶路,准时休息!”
    唐逸这结论听起来很有些不可思议,不过刘步衡略一思忖,却是点头赞道:“老朽本也未想到此节,经公子一说,才是明白那常天赐要如何寻我们了。”
    唐逸愈发的自信,笑道:“毕竟对于常天赐来说,一旦我们过了凤翔,便进入华山派的势力之内,崆峒华山对立,他便不能随心所欲,就连行踪也要隐秘起来。如此,他既无同门策应,又不能明里盘查,便只有赶路一途。
    但以那常天赐的性子,必不会如此被动,所以他既然只能赶路,便定会先计算我们的脚程,然后趁自己脚快,先一步赶到我们头前的必经之路等候。那时我们已经奔出千多里,又远离崆峒,心神必然松懈,他却可守株待兔,一举成功!”
    刘步衡叹道:“公子当真睿智,那公子觉得他会在哪里守侯?”
    唐逸毫不犹豫道:“神医说了,我们要经襄阳至武昌,然后自那里转乘舟船入江,再往西折返。襄阳是武当派的所在,常天赐想来不会冒这么大的险,所以这武昌便是关键,那常天赐要等,必然会在那里。”
    说到这里,唐逸眉头一皱,忽然问道:“神医曾说,这华山与唐门同为西盟,那华山派能否援手我们?”
    刘步衡摇头道:“若是指望他们,却也大有风险。”
    唐逸闻言,心下一动,暗道:“果然不出我的所料,这名门大派之间所谓的结盟,绝不那么简单,唐门看来也不愿轻易的欠上一份人情。而且唐门有求于华山,说将出去,怕是面子上也不好看。”
    想到这里,唐逸再道:“既然华山指望不上,那便就只有将计就计,常天赐他要守株待兔,我们也就不必在路上担惊受怕,只管好生赶路休息,等到武昌府再做打算。那常天赐终归只有一人,我们既然早知他的计划,那到时躲起他来,就简单许多。一等放舟入江,便可算是脱了那常天赐的追杀了。”
    刘步衡闻言先是点头称赞,不过随即却是一顿。
    唐逸奇道:“可是我有哪里计算不周?神医经验自比我足,如有遗漏,可不用顾及我的脸面。”
    刘步衡摇头道:“公子能连番推测那常天赐的行动,已是惊人,老朽哪还有什么话说?只是方才忽然想起一事。”说着朝那马车摆了摆头道:“既然常天赐会抢先一步而去,那今日他与濯星仙子一战后,便不会再如我们所想的那般尾随在后。如此一来,那利用濯星和常天赐互相掣肘的法子就落了空处。”
    看了看唐逸,刘步衡沉声道:“我们本没有了敌人追杀,可如果还和裘心武走在一起,却凭白惹上濯星仙子,那杀星可要如何躲避?”




第一千里易过,再生急智,江畔遥望眉凝。六十二
    三天后,濯星仙子在凤翔滥杀无辜的消息越传越远,一并传将出去的,还有她与常天赐的那场大战。自然,传到旁人口中,那其中难免夸张,可不论如何,传言之中的濯星仙子都是先一步离开,随后常天赐亦是追踪下去。
    与此同时,天山剑派将要重出江湖的消息却也被人所知,至于名门大派对此会做何反应,依刘步衡说来,还是要等那明年开春的嵩山之盟了。
    自路人口中得知这些消息后,唐逸便与那裘心武夫妇分手。裘心武夫妇原路回了凤翔,虽然他们想要去嵩山寻行云,可荷雯接连受伤颠簸,就算有刘步衡的妙手,那胎气终是动了,只好寻最近的县城住下,等待生产,然后再做打算。
    好在经此一战,濯星仙子却也被崆峒派和华山派盯了上,裘心武夫妇倒不必担心那女魔头还能再杀回来。
    贴在丈夫的怀中,荷雯轻声道:“心武,那唐兄弟可是个不错的人,却不知为何要被崆峒的常天赐追赶?听以前姐妹们相传,那常天赐似乎也是个磊落的人。”
    裘心武闻言摇头道:“想来应是误会吧,我们日后若能见到行宗主,定要为唐兄弟说项说项才是。”
    荷雯轻轻的应了声道:“说起来,真没想到五年前见到的那位少年,竟然一飞冲天,不只武功高绝,还做了万剑宗的宗主,手执半壁江湖,真是令人难以想象。”
    裘心武闻言,触动了心事,叹道:“与行宗主比起来,我可便差上许多了,如今却连雯儿都保护不了。”
    听到丈夫叹气,荷雯轻轻一挣,青葱般的玉指按在了裘心武的唇上:“郎君莫这么说。此番灾难,都是由雯儿而起,累了郎君已是心里难受,要不是因为肚里还有郎君骨肉,便是随了师父去天山,雯儿也是心甘。到如今郎君不只不怪雯儿,还要一心呵护,雯儿只觉是这天底下最幸福的女子,哪还会有丝毫埋怨?”
    裘心武闻言,将妻子紧紧搂在怀中。
    ※.※.※
    “那裘兄夫妇想来应该安全了吧。”
    唐逸看着眼前宏伟城墙。心下暗松了口气。他与刘步衡紧赶慢赶。终于到了这古都。此乃华山派地所在。那濯星再强。也不会在这里乱来。更何况这些日里听闻那华山派频频调集好手去追查濯星仙子地下落。大有争回在凤翔那口气地架势。
    “早在江湖分做东西两盟之前。华山派与崆峒派便深有积怨。这两派都是大派。又同在陕西。利益自然交集。彼此哪会和睦?只不过两方都是大派。轻易不会在明里相争。所以这暗下争上口气。便就必然。”
    刘步衡与唐逸寻了客栈休息下来。笑道:“崆峒出了个天才常天赐。本来华山也是有个少年俊彦。就是那当年与行宗主一起在肃州大战万马堂众马匪地垣晴。只是三年前他却被华山派宣为叛徒。有家难回。如今只好寄宿在万剑宗。如此一来。这年轻一辈中。华山便输了一筹。前几天在凤翔。那常天赐又是出手大战濯星仙子。虽然没胜。可却也阻止了她再度行凶。华山派地面上更不好看。所以这才费了大力追索濯星仙子。如此一来。反是助了我们。”
    唐逸点了点头。笑道:“确实。我本还打算去散布传言。如今只这华山派地追兵。便够那濯星应付地了。”
    濯星仙子这威胁一去。路上便好走许多。毕竟自己肚中百毒丸发作地时间可也所剩不多。自西安去往武昌。一路遥远不说。自武昌再逆江而上。可也要费上许多时间。更不说下了船。还要有番好走。
    所以草草的休息了一晚,二人补充些食水,再行上路,往东直奔开封,然后再南下武昌,等将近武昌时,已是足走了半个多月。
    这半个月来,除去入川的路途走完一半外,还有个好消息,那便是唐门的援兵就要到了。
    “算算行程,今明就差不多是援兵到达之时。”刘步衡得了消息,大是欣喜。
    唐逸自然看不懂唐门的联络暗记,不过想来刘步衡也不会认错,当下问道:“此来援手是谁?有多少人?”
    刘步衡摇头道:“暗记中的信息有限,却不可能说的如此详细。不过老朽发出的求救中,已经写明了公子之重要以及所遇危险,想来援兵绝对会是门中高手,更何况这里已是武当治下,门中不可能派太多人来,自然会以精为主。”
    说到这里,刘步衡笑道:“公子不必担心,其实公子对自己这赤瞳之重要,并未完全认识到,门内得了这消息,必然会派真正的高手前来,公子大可放心。”
    唐逸见刘步衡笑的竟有些暧昧,心下不由得大奇,暗道:“这赤瞳对我来说自是重要无比,对唐门却有何重要?最多不过就是我习成武功,为唐门添一份力量,难道还有其他的玄机不成?”
    不过这武昌在望,常天赐要截杀自己,这里便是最佳,少年却也没有太多时间去想这些。当下将疑问抛了开去,唐逸道:“武昌可说是那常天赐所能截杀我们的最后之地,等过了这里,我们入江而行,那他就再难追赶了。就算常天赐再是自负武功,也不会真的追入川去。”
    刘步衡闻言,问道:“那公子觉得那常天赐会藏在武昌城中的何处?”
    唐逸这几日也一直在想这问题,此刻胸有成竹道:“常天赐要守之地,定是我们的必经之所。武昌城大人多,常天赐也是初来,自不会如何的熟悉,他更要顾及武当,所以不会太过张扬。如此一来,他能守侯的地方便少了许多,最有可能的便是在那码头旁的客栈民居,我们要入江,就要雇船,如此一来,便难逃他的注意。”
    说到这里,唐逸看了看眼前宽广的长江,剑眉一皱,猛然一惊,随即四下里看了看,暗出了口气,这才道:“就如眼前这渡口,武昌在这长江对岸,要去武昌,必先经此过江,要非这渡口周围没有什么客栈可供长久的住宿守侯,那常天赐怕是根本就不会去武昌城了,就在这里更好。”
    刘步衡看着眼前简陋的码头,点了点头道:“只可惜此处只有渡船,否则我们便可在此寻舟直下,根本不去那武昌,自然就能避开他了。”
    唐逸摇头道:“那常天赐心思谨密,可不会留这么大的破绽。以我想来,他定会使钱在这渡口四周留下眼线,一旦有人放着武昌不去,而要硬雇舟船,怕是我们还未过武昌,那常天赐就已经追出来了。”
    说到这里,唐逸却是眼前一亮,展颜道:“我们也可将计就计!”
    说着自怀中取出在崆峒山上,常天赐赠送的那封银子,笑道:“怕是常天赐可没想到,在行宗主和他妹妹面前装模做样送的银子,却被用来糊弄于他。”
    刘步衡闻言,已是明了,当下拍手笑道:“公子好计策,使人找一老一少强自借了舟船,惊动那常天赐,我们却可借他离城之机,进武昌扬帆而去。等那常天赐回过神来,江波荡荡,却再难寻到我们了。”




第一逆江而上,帆后现追兵。六十三
    江波荡漾,唐逸立在船头,终于将那常天赐摆脱,少年只觉得心头一畅,就连着秋末的江景,也似是好看起来。
    半日之前,自己使计,寻了对往城里投亲的爷孙,将那封银子都递了过去,请他们帮忙。不想那爷孙却是淳朴,竟不敢收那许多,最后好说歹说,还留下一半。
    那爷孙二人随后便去码头央求船户开船,码头上虽然渡船不少,可人家平日里都是凭摆渡营生,哪能远走?自是怎也不允,那对爷孙磨了半晌,只得央央而去。
    而就在那爷孙自开始央磨时,几个闲汉已是围了过来,待那爷孙走远,闲汉们立时分出一人跳上渡船报信,其他人则是尾随爷孙而去。见到这些人的异常,唐逸已是心中有数:那常天赐在武昌,可说是毫无疑问了。当然,唐逸也不会真让那爷孙二人赴险,毕竟常天赐在惜名声,就算知道受了骗,也不可能对那普通百姓如何。
    便如此,唐逸便在一旁守着,一等那常天赐出了渡口,他二人便立刻直奔武昌,扬帆而去。
    刘步衡不愧神医之名,这些日来虽然一路奔驰,可用药调理,二人的伤势渐渐好转,此刻也出了船舱,走到唐逸的身旁,笑道:“此番多亏了公子妙计,就连那常天赐都不免被计算了到,日后公子到我唐门,习得上乘武功,日后扬名江湖,绝不在话下。”
    唐逸闻言,摇头笑道:“这却也算不得什么,不过从那万马堂处学来,调虎离山而已。再者,并非常天赐的智计不如我,只不过他此番单人独骑追来,就算明知是计,却也不得不过江去察。他若当真对那爷孙二人无动于衷,我们便可假戏真做,真寻了渔船而走,那他又该如何?”
    唐逸说到这里,依了栏杆朝远处眺望,这江面宽阔,他目力又好,自是望的极远,就见船后百丈外,一只小船正朝这里行来。眉头一皱,唐逸沉声道:“神医,这江面宽阔,看似到处都可以行船,不过我这一路见到走在中间的多是大船,小舟则是沿了岸走,可对?”
    刘步衡闻言,见唐逸的脸色有异,当下也往后瞧了瞧,却什么都未看到,不过老人却知少年不会无的放矢,当下点头道:“江边水浅,也偶有暗礁,不适合大船行走,所以大小船只便分了开来。”
    唐逸点头道:“不过我们后面有只轻舟,却在江心穿梭,速度也要比我们快上不少,他们却是有什么要事,如此快赶?”此刻是逆江而上,大船比轻舟慢上些,唐逸看着那小船越来越近,心下隐隐不安起来。
    刘步衡闻言沉声道:“这江面上船只众多,渔户也不会在这里下网,那轻舟就算是载了客人,也不会有公子所说的速度,不说那上面客人多了,速度便慢将下来。就算那轻舟是在赶路,却也不会快过大船,毕竟小船无帆,全凭人力,短时间内,自然可以驶的快些,但却不持久,除非……”
    唐逸脸色愈加地沉了。当下接道:“除非那舟上地客人极少。且那客人地目地也不是要去多远。所以才不恤人力地加速追赶!”
    常天赐!
    一老一少对视一眼。心下都是一惊!
    方才还以为终于是甩掉了他。却不想只半日便又追来?唐逸再运目力看去。过不多时。那小舟更近。就见船头迎风而立一个青年。月白地袍子与那黑旧地小船相映。格外显眼!
    被唐逸调出武昌。追上那爷孙二人。然后原路折返。再雇舟追来。却只用了半日!唐逸心下惊道:“我本以为登船入江。那常天赐便要放弃。却不想他倒当真执着。竟乘船追来!”
    唐逸紧紧地攥住了拳头。此刻他人在江中。一旦被那常天赐追到。便只有一死!
    眼看那船越来越近,常天赐的眉眼都已清晰,刘步衡就想劝这少年进船避上一避,可转念再想,心下却是一醒。唐逸不进船,却不是他考虑不到,而是那常天赐既然追来,自然不会盲目乱追,必会在武昌码头上问个清楚,自己二人为了早些入江,是直接使钱包下大船,这倒是显眼的很,如今哪躲的过去?真要在这时躲藏,不只无用,反自取其辱。
    唐逸紧盯着来船,就见那轻舟再近,已不过二十丈远,船头的常天赐忽是开口道:“那位老丈可是刘神医?”
    刘步衡不会武功,也没那气力大喊,只得拱了拱手,以做应答。
    常天赐见状笑道:“果然是神医相助,唐门在平凉布有眼线,这本不稀奇,可贵府那地道之长,却真看的天赐惊心动魄,唐门果然好魄力!”
    刘步衡知道常天赐是在确认自己的身份,当下却没有表示。
    常天赐也不以为意,再道:“先是在平凉虚晃一枪,让我好找一天。这还罢了,却未想到我隐在武昌,仍被算到。天赐平日里自负还算有些才智,如今却知自大。”说到这里,常天赐高声道:“却不知这连番的计策是出自神医,还是出自唐公子?或者我该称做唐师弟?”
    十大门派原本同声共气,就算如今分做东西两盟,这门下弟子之间,却也是师兄弟相称。所以常天赐这一问来,却是大有含义。
    说话间,两船再近,唐逸拢了拢袖口,那里有刘步衡送的暴雨神针,就如少年与裘心武所说,真要是逃不掉,却也不能让敌人好过,怎也要让那敌人受些伤,要让他终生难忘!
    心志一坚,唐逸不屑道:“崆峒包庇凶手,却要虏我这苦主,前些日里信誓旦旦的还我清白,如今却来杀我灭口!既然你比我武功强上万倍,那要杀便来,莫要再惺惺作态!”
    唐逸心下愤恨,这话自然便没了遮拦。常天赐闻言,却是沉默起来,只见那小舟越来越近,江面却反是愈加的平静。而此刻,谁都没有注意到,一艘黑篷快船正沿江而下,与这一船一舟错过,随即又转了个弯。
    唐逸见那常天赐沉默,心下一动,暗道这常天赐不过是想软禁自己,而要杀人灭口,却似是那崆峒掌门的意思,如此说来,这常天赐的心地还不算极恶。想到这里,唐逸再是朗声道:“你也不用诸多试探,我虽姓唐,可与唐门却没有半分的关系。此番被你崆峒追杀,是你我之间的事,与唐门无关,与刘神医更无关系。”
    刘步衡闻言,心下一叹,知道这少年明知在劫难逃,却是想将自己撇开干系,且不说这能否成功,单就这份心意,也就足够了。
    唐逸心下如明镜一般,要说这事与唐门全无关系,那可不对,且不说出关时就有胡三跟随,只说此番自己奔逃,要没有刘步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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