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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指歌-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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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由此开始。当初自己将病重的母亲安置在这里,独自去了平凉城,然后又满怀希望的接走母亲,而如今母亲却已不在,只剩下自己一人又回到这里。
    唐逸深吸了口气,沉声道:“神医,不知我母亲可曾下葬?”
    刘步衡手里提了两件衣服,这都是地道尽头早准备下的,正递与唐逸穿戴,闻言点头道:“老朽早吩咐下去,就算没有老朽在,他们也自会安排妥当,公子且安心便是。”
    唐逸接过衣服换上,回头望了望远处夜色中的平凉城,神色一坚,心道:“平凉,崆峒,我总有一日会回来的。”




第一夫妻比翼双飞鸟,五十六
    唐门的准备很是充分,出破庙行不多远,进到附近一个村落,早有人备上马匹,虽不神俊,可却也能称的上良驹。
    陕西两大名门,西有崆峒,东有华山,就如平凉之于崆峒一般,西安是华山的所在,而这两派势力之交,便是凤翔。唐逸二人由平凉往东直奔凤翔,只要过了凤翔,常天赐在沿途上便难再召集人手,唐逸和刘步衡的压力也会轻上一些。
    趁常天赐滞留平凉的片刻机会,早一步赶往凤翔,没了崆峒门下的策应,只常天赐一人,想要在这千里路途中寻找两个人,却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便如此驰了整夜,人未累,马却是累了,唐逸和刘步衡只好先停了路旁,也借机休整。
    “一过凤翔,到了西安,入川便有两个选择。”
    刘步衡喝了口水,拾了根枯枝在地上划道:“一是直翻秦岭和大巴山,这条路最近,可也最难走。说出来不怕公子笑话,老朽虽然看似硬朗,可丝毫武功都不会,要翻这许多的险山峻岭可真是难如登天了。更何况公子虽然年轻,可要想硬翻过去,却也难的很,所以这条路看似最近,实则最不可行。”
    唐逸要不是因为水患逃难,这年纪根本便没离过家,于这地理上也就看过几本杂书,都做不得准,所以只是言道:“神医比在下熟悉道路,这行程安排自然由神医一言而定。”
    刘步衡点头笑道:“那老朽可就却之不恭了。”顿了一顿,刘步衡手中枯枝划了老大一个圈子,再道:“这第二条路,就是绕过那两山不走,经襄阳到武昌,然后由水路逆江而上,这路看似绕的远了,却最是可行。只不过常天赐要追来,却也会走这路,所以危险也是不小。”
    “水路?”
    唐逸经过那场水灾,心下对河流湖泊总有些反感,不过自古入川便难,唐逸倒还是知道的,所以当下点头道:“那便走水路。至于常天赐,他要来追,我们想法避开便是。”
    商议已定,二人再行上路,便如此,一路换马急驰,除去必要的休息外,全力赶路,终于在四天后凤翔在望。经过这些日的连续奔驰,唐逸年轻,还好些,那刘步衡却是有些支撑不住,只等到了凤翔,便寻家客栈住下,好生休息一番。
    不过这一路上也并不只唐、刘二人心急。头前不远还有一辆马车也是飞快。自早上遇到。整个上午都没有减下速度。那车甚是豪华。看地出是富贵人家地坐驾。拉车地马也是神俊地很。就只一匹马拉着那辆大车。竟不比唐、刘二人慢上多少。
    唐逸眉头暗皱:“竟然用这么好地马来拉车。却不知是真有急事地权宜之策。还是炫耀富贵。”
    唐、刘二人一路紧赶。赶在晌午进了凤翔。这凤翔县城不大。客栈也只一家。那马车此刻终于停了下来。显然也要在此歇息。
    见那马车豪华。小二眼前登时一亮。赶紧迎将上去。唐逸和刘步衡立在一旁。就见一个年轻地男子先是自那车上下来。那男子年纪不到三十。俊朗地很。下得车来。没去理会那小二地殷勤。而是转个身。小心翼翼地扶出一位少*妇。那少*妇年纪更轻。一张鹅蛋脸。眉目如画。小腹高高隆起。却是有孕在身。
    “那少*妇怎看都有了七八个月地身孕。怎还往来奔波?看那男子对她地爱惜。想来往日里应是恩爱地很。当真古怪。”不过这夫妇再是古怪。却也不关唐逸地事。只要来人不是崆峒门下便好。就见那年轻男子随手赏了小二些散碎银子。着其安排住宿。那小二欢天喜地地引了他们进去。
    唐逸正要跟将过去。却忽然脚下一停。
    刘步衡见状,低声道“公子可是有所发现?”
    唐逸剑眉一皱,犹豫道:“刚刚进去的那对夫妇,似乎不是普通的富贵之人,倒似是武林中人。”
    刘步衡闻言却不意外,反问道:“公子怎么看出来的?”
    唐逸摇头道:“我只是怀疑,神医你看,那对夫妇下车时,剑柄隐约自腰间显露。这男子悬剑也便罢了,文士风流,应个景的也不在少数。可那妇人为何也悬支剑?身怀六甲,却要出门赶路,腰旁还悬着支剑,普通人可不会这么做。”
    刘步衡点头赞道:“公子说的不错,而且那妇人的剑柄朴素,显然不是带做装饰。要说这对夫妇怕了歹人,悬剑防身,可除了那车夫外,二人身旁又没人保护,大违常理。如此看来,必是自恃武功。”
    唐逸剑眉皱的更紧:“那神医可看的出他们是哪门哪派的?”
    刘步衡摇头道:“老朽哪有那本领?不过看这夫妇行色匆匆,又有身孕,想来应与我们没什么干系。”
    唐逸点了点头,这世间的人与事多了,又不可能都与自己相关,当下便将这事放在脑后。与刘步衡进了客栈,点了客房休息,饭食则是直接买了些熟鸡凉菜带进屋里,再嘱咐下来,没有呼唤,不要打扰。
    刘步衡与唐逸住在同一间,也好做照应,进了屋后,刘步衡布下些机关防范,随后睡去,唐逸则是轻合了眼睛,练那明目经。
    这明目经,唐逸越练越觉得效果非凡,不仅眼明睛清,更是整个人都觉得舒泰,就连耳力也有些提高,这几日去问刘步衡,刘步衡的回答便是这头脸穴道彼此联系,牵一带二,明目经的穴位运行,对耳力也有益处,只是远没有对眼睛的益处那么大罢了。
    “刘神医说他手中还有一套锻炼耳力的法门,我要学暗器,不只需要目力精远,这耳力也必不可少。只不过神医言辞闪烁,说那法子对男人而言却有些为难,却不知为何?”
    唐逸想习武的心念从未有如今这般强烈,听说那刘步衡手中还有能与明目经相媲美的法子,少年的心下便止不住期待。唐逸知道自己起步太晚,就算有了根基,要想练就高超武功,那绝不会容易。更何况自己不能慢慢的练上几十年,到时漫说罗志是否好活着,自己也无法兑现守护冯茹的诺言。
    “心武,你说我们能逃的脱么?”
    唐逸正想到冯茹,耳旁却是传来人声,微是一怔,随即悟到那夫妇竟然就住在自己的隔壁!
    此刻开口的正是那少*妇,听闻她说到要逃脱,唐逸心下一动,暗道:“他们也被人追杀不成?”
    就听那年轻男子道:“莫要害怕,师父来寻你,不过是要你重回师门,当年你那些同门姐妹也是不少,想来她寻不到我们,自会放弃的。”
    少*妇幽幽一叹道:“真要那样就好了,只是累的心武为我放弃了诺大家业。”
    那年轻男子哈哈一笑道:“却是说的什么傻话,你我夫妇,同为一体,怎还分了彼此?为你,我什么都舍得!”
    “真不知那少*妇的师父是谁?为了徒弟重回师门,竟追的人抛家弃产而奔,却是大违师道了。”耳旁那对年轻夫妇轻声细语,唐逸心下感触颇多,这对夫妇恩爱,让唐逸不由得再是想起冯茹的好来,只是造化弄人,自己与冯茹怕是没有相偎的一天了。
    唐逸正自感慨,却忽然听那门外一把柔美的声音传来:“为师可不是会轻易放弃的人,只几年不见,荷雯你便忘了?”




第一夫妻比翼双飞鸟,五十七
    那声音突如其来,刘步衡也是骤然惊醒过来,起身望向窗外。天气冷了,这窗自然没有开着,可只听声音就让人觉得虽然屋外女人的年纪不会小了,但却定是貌美无比。
    随即就听隔壁屋里一阵乱响,显然是那对年轻夫妇慌了手脚。
    那把柔美的声音却没有停下,仍然不紧不慢地道:“荷雯我徒,为师不过是要你重回师门,以振我天山一脉,怎地你却如此不情愿,竟要连夜出逃?”
    屋里混乱一停,那少*妇没有回答,年轻男子却是先道:“濯星师叔,雯儿她不想再去天山,只一心过平凡生活,您老便放过她吧。”随即吱呀门响,却是那年轻男子自屋里出了来。
    刘步衡听到濯星二字时,眉头猛是一皱,上前两步,除去窗下的机关,自缝隙望将出去,唐逸也是跟上,心下却是暗道:“天山?我在地下水道里听唐冰前辈说起过,他去那大漠的原因便是要到天山查探天山剑派消失的秘密,难道这些人就是那个天山剑派的?”
    学刘步衡一般,唐逸凑了窗边的缝隙看去,就见那院中一个美妇,白衣白裙,羊脂一般的玉容,看不出半分老态,秋风拂过,衣裙飘洒间,竟恍若仙子一般。
    笑容里满是慈爱,白衣美妇见那年轻男子出了来,摇头道:“也是个痴儿,看你如此爱惜我徒,我也不为难你。不过荷雯身怀六甲,可禁不起这般颠簸。你本应为妻子和那未出生的儿女着想,助我相劝,却为什么反要与我做对?”
    白衣美妇刚说到这里,那少*妇荷雯猛地从屋里冲了出来,伸开双臂,挡在丈夫身前,哭道:“师父,心武他可没有和您做对,是徒儿要逃,心武只是疼惜我,这才跟来!”
    唐逸直看的云山雾里,心道:“那白衣妇人是那荷雯的师父,不过是要她徒弟重回师门而已,怎却像生离死别?还要不顾身孕的逃走?那荷雯的师父看起来可不像是恶人。”不过转念一想,少年心下自责道:“我怎能以貌取人,那常家父子看起来也是正气凛然,可却是包庇凶手,反来追杀我这苦主!”
    唐逸想到这里,那院中却渐渐热闹起来,毕竟院里的房客也不只唐逸和那年轻夫妇两家,经这一番吵闹,登时不少人拔开窗户,那荷雯挺着个大身子,哭的梨花带雨,登时惹得许多人同情,便有人道:“那位夫人,你徒弟不愿和你走,便不走算了,何苦相逼?”
    白衣美妇闻言,转头去看,就见说话的是个三四十岁的中年汉子,美眸满是笑意的朝那人招了招手道:“那位大哥且过来。”
    这白衣美妇一笑软语之间。就似能将人地魂魄勾去。那说话之人不过是个过路商贩。平日里哪曾见过如此美人?闻得召唤。登时便不知天地为何物。拉开门走了出来。口中还陪笑道:“我方才却也没有其他地意思。只是见夫人这徒弟有孕在身。着实可怜。”
    那汉子正说话间。却听年轻男子急道:“别过来!你不要命了?还不快跑!”
    那憨子闻言一怔。奇道:“我为什么要逃?倒是你。你娘子地身子都这么大了。怎么说也不应让她东奔西走才是。”
    白衣美妇闻言。长袖掩面。笑道:“这位大哥倒真是好心。”
    那汉子闻言。就连骨头都要酥了。正要谦虚两句。却忽觉眼前寒光一闪。“铮”声响过。脖颈间竟觉一麻。汉子心下奇怪。伸手往脖子上摸了一摸。却听得四周众人齐齐惊呼一声。争先恐后地自房中逃将出来。往了前堂狂奔而去!
    “天怎么黑了?我怎么什么都看不到?”那汉子心下疑惑。随即便没了知觉。
    唐逸在窗里看个满眼,却原来方才那一抹寒光,一声铮响,乃是白衣美妇手中剑罡划过,只不过那剑太快,旁人根本看不清楚罢了。那汉子随即觉出身体有异,用手去摸那颈子,这才将头推的歪了,自那颈上滚了落地!
    “果然是她!”刘步衡轻声一呼。
    闻言心下一动,唐逸当下轻声问道:“神医可认得那妇人?”
    刘步衡点头急道:“这妇人可不得了,她原本是天山剑派掌门的师妹,人称濯星仙子,那天山剑派在失踪之前可是名门中唯一一个都由女子组成的大派,她本人更是魂级高手,武功绝不在那常天赐之下!我们今日可是进退维谷了!”
    唐逸眉头一皱,没想到这白衣美妇的武功这么高,当下轻道:“方才我们没有随那些房客跑掉,如今那些人快逃的光了,我们再出去反是显眼。更何况要是被那妇人识出我身负武功,还不知有何变数。眼下也只有躲在屋里,神医且将能布置下的机关毒药都布置了,真要到了危急时刻,我们只有一搏了。”
    说到这里,那院中人已是逃的差不多了,唐逸立时合上嘴巴,他说话的声音虽轻,可却也只敢趁着院中嘈杂,一等静下来,谁知那白衣美妇听不听的到?这些高手的耳目都是敏锐之辈。
    可就算唐逸如此小心,仍是被那濯星仙子察觉了到,就见她忽是转头望了过来,轻笑道:“你可是还有援手在旁?”
    唐逸闻言一惊,心下暗道:“看来她终究是将我们当做了敌人,没想到常天赐还未追杀到,却反被殃及池鱼。”心中虽然感叹,可手下却毫不犹豫,蝎尾针已是扣了指中,随势待发。
    那荷雯则是一怔,摇头道:“师父武功高绝,徒儿哪可能找的到帮手。”
    濯星仙子闻言再是一笑道:“如此说来,要是能寻到帮手,你便会要他来对付为师了?”
    那荷雯一惊,还未来得及开口,便被自己的丈夫一把揽在怀中,就见那年轻男子沉声道:“濯星师叔,天山剑派已成往事,当年掌门已经当众宣布了解散,你也莫要再逼迫我们。更何况师叔当年在天山所做所为,我和雯儿都看在眼里,师叔为了掌门之位,抬手便诛戮同门,似这般的无情无义,喜怒无常,我们又怎可能追随?要是哪日你不喜,岂不也举手打杀雯儿?”
    年轻男子话一说完,与那少*妇同退一步,二人抽剑出鞘,严阵以待,却是准备做那最后一搏!
    濯星仙子对这年轻夫妇拉开架势根本就不在意,当下朝那年轻男子道:“我杀摇辰,是因为她固执天山祖约,定要门下弟子一生不得与男子欢好。想当年她可是极力阻止你们这些孩子和我天山门下相爱,而我则是来助你们的,如今却怎成了坏人?好好的徒儿,要是听话,我又怎会杀她?”
    荷雯忍不住道:“那师父你怎又杀了那汉子?他不过是个无关之人,我们天山剑派本是名门,怎能滥杀无辜?”
    濯星仙子闻言笑道:“那汉子方才既然敢插口,那便说明他有心管我天山门内之事,怎能算是无辜之人?这世间不自量力的人多了,错在于他,而非你师父我。至于那什么名门,傻徒儿,你可知我天山剑派为什么被毁?你那丈夫不过是个普通人,又是谁传他上乘武功?你二人相隔万里,又怎会相遇?”
    那荷雯哪知道这许多?当下只得哀道:“师父前些日来到家中,徒儿和心武可是用心招待,没有半分的怠慢,只是徒儿与心武过的很好,不想再入江湖了,可哪知师父闻言便以我夫家上下相胁,我和心武不逃,又能怎地?”
    濯星仙子却是摇头道:“你若是不逃,他们倒反不会死。”
    那年轻男子闻言一怔,随即颤声道:“你,你难道……”
    濯星仙子柔声道:“雯儿可是我的首徒,为师若连首徒都揽不回来,却如何召集散落各地的其他姐妹?为师可也有难处。”
    唐逸闻言剑眉更皱,心道这白衣美妇怎能这般恶毒?她徒弟不愿随她走,她便杀了徒弟夫家满门?
    那年轻男子双目尽赤,猛一声虎吼,手中剑望前猛刺过去!那剑去的飞快,以唐逸看来,竟比罗志似还要快上一线,而那少*妇见自己丈夫出剑,惊叫一声,不顾身子沉重,亦是跃了前去,一剑蓬起一团银光,却是护了丈夫的身前。
    濯星仙子见状,丝毫不惊,仍是柔声道:“雯儿,你可真让为师失望。”说着长袖一摆,一道寒光过后,就听得砰砰闷声连珠价地响过,随后那对年轻夫妇同喷了口鲜血,倒飞而回。
    “小心!”
    唐逸眼利,早在那白衣美妇望过来时就已有准备,这时见那年轻夫妇竟朝了自己飞来,当下一把扯过刘步衡,往旁一滚,随即就听屋前一阵轰响,这门板窗户被年轻夫妇硬生生地砸出个大洞,阳光随了烟尘直射进来。




第一难在眼前相拥悲鸣。五十八
    看着眼前狼籍一片,唐逸心下反是庆幸,那对年轻夫妇撞破的地方,只有刘步衡布下的警示机关,却没什么暗器毒药,否则且不说会误伤到那对年轻夫妇,自己二人的身份也会立刻暴露。
    “雯儿!”
    那年轻男子落了地上,也不顾自己的伤势,反身紧紧拥住妻子查看,就见那荷雯嘴角满是鲜血,脸色白里透青,显然伤重。
    唐逸方才看的清楚,这年轻男子因为愤怒,一剑朝那濯星仙子刺去,却是全没有留下后手,也正因为如此,那剑才威势十足。可夫妻连心,那荷雯不想丈夫受伤,明知自己夫妇绑在一起也不是对手,却仍尽了全力舞出剑屏来护丈夫。方才那一阵的密响,除去第一声是濯星仙子崩开年轻男子外,其余的却全落在这荷雯的剑上!那荷雯武功又不及丈夫,怎不重伤?
    妻子还有身孕,哪禁的起这般折磨?把年轻男子直看的目眦欲裂,忍不住嘶道:“你杀我满门,又对雯儿痛下杀手,我裘心武定不与你两立!”
    濯星仙子仿佛对裘心武满腔的仇恨毫不在意,走了近前,柔声道:“傻孩子,今日我来,根本就未想留你二人性命,又怎会在意你与我是否两立?”
    荷雯倒在裘心武的怀中,缓过气来,忍不住急声道:“师父!你杀了我夫家上下,又要杀我和心武,这么多人看了到,想瞒却是瞒不过的。”
    濯星仙子柔声道:“为师可也没想隐瞒。”
    荷雯猛的一咳,急道:“师父要重振天山剑派,可如今先背了这残忍嗜杀的恶名,怎可能再、再领天山屹立江湖?同门姐妹听了我这惨事,又怎会再听师父的召唤?”
    唐逸闻言,暗摇了摇头,心道:“这女子还是心存侥幸,只看那濯星仙子的所为便知,她定是个心志坚定之人,哪会被两三句言语打动?有这力气说话,倒还不如积些气力再战,便是死,也不能让人小窥了。”
    濯星仙子闻言,柳眉一皱,似是烦恼道:“如果为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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