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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霜剑-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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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动了一下,猛地翻身坐起来,望着吴老丘道:“师父,我怎样啦?”
吴老丘苦笑了笑道:“这都是为师自作聪明,现在什么也别谈了!”
项瑛站了起来,见海枫在座,怔了一下道:“江相公,这是怎么一回事?”
海枫冷笑道:“你身上有不舒服的感觉么?”
项瑛摇了摇头道:“没有……没有呀!”
海枫点了点头,对着吴老丘道:“那么,我可以走了!”
黑面重吴老丘冷笑了一声,正想说一句脏话,可是一想到立下的那一张字据,他的心顿时就凉了。
当下没有任何的表示,眼巴巴的看着海枫自窗口飞逝而去!
不言他师徒一番悔痛悲愤,且说江海枫一路回到了客栈,愈想今日这件事做得愈得意!
他把这事情的来龙去脉向铁掌黑鹰娄云鹏说了一遍,娄云鹏笑得嘴都合不拢了,他说:“这才真是恶人恶报应呢!太好了,这么一来,以后他们还能有脸再来?”
说着又皱了一下眉,道:“只是秦姑娘那里,不是我说,老弟你得去一趟,要不然,人家心里还不定怎么样呢!”
海枫不由沉默了一会儿,低低叹息了一声。
这是他内心的一段隐痛,自从紫玲在他面前表示过曾和左人龙有过交往;自从他曾经目睹过左人龙的烦恼之后,他就对紫玲失去了勇气。
他想接近她,又想离开她。
这一夜,他在床头翻来覆去,整夜没有合目。
第二天,他下了重大的决心,前往湖心亭去会晤紫玲,他要坦白说出他内心所想的。
塞外飞鸿秦紫玲,已经先到了。
她今天穿着一套浅紫色裙,足着一双鹿皮小马靴,一蓬秀发用紫色的丝帕轻轻的系住,看起来真有脱俗和出尘的感觉。
江海枫乘着一叶小舟,欸乃的在水面上行着,湖浪翻打起浪花泡沫,把船头都弄湿了。
他们二人都发现了对方,在交投的目光里,像有无限忧怨和深情。
只是那么深情的一瞥,又各自把目光闪开。
系好了小舟,江海枫进了亭子。
他今天穿着一袭纯白的长衫,在大襟上下,绣有一支墨竹,枝叶飞扬,栩栩如生。
走到了紫玲座前,海枫弯腰施礼,道:“姑娘你早来了?”
紫玲像似已忘了昨日的悲愤,微微一笑,露出了洁白如贝壳一般的牙齿。
落座之后,海枫道:“为了我,令姑娘担当风险,实在是惭愧!”
紫玲望着他道:“这又算什么,我只是担心你……”
她翻了一下那双美丽的眸子,道:“后来你们……”
海枫苦笑道:“姑娘不必为我担心,我是不会上他们当的!”
塞外飞鸿不由一怔,脸上带着兴奋的色彩道:“可是那张字据……”
江海枫微微一笑,遂由身上取出了自己所写的那一张字据,递给紫玲道:“是这张么?”
紫玲接过看了一下,面色微红道:“他们也太欺侮人了……你是怎么拿到的?”
海枫冷笑了一声道:“我以他们对付我的方法,来对付他们,结果他们就不得不认败服输!”
于是就把经过情形说了一遍,塞外飞鸿听后不禁心花怒放,惊喜道:“妙呀!这是真的?”
海枫得意地一笑,遂由身侧,把吴老丘所立的那一张字据取出,递上道:“你看一下就知道了!”
秦紫玲接过看了一遍,红着脸又还给他,道:“其实这是你的事情,我只是替你高兴而已!”
海枫不由微微笑道:“姑娘雅意,我怎能不知?”
内心不禁暗自感叹女人真是擅于做伪,喜笑怨怒之不定,令人难以揣摸。
塞外飞鸿眸子一翻,瞟着他,道:“我想这两天就要起程回去了!”
海枫一惊,道:“回去?”
紫玲“噗嗤”一笑,又绷着小脸,道:“怎么?我不能回去是不是?”
海枫窘道:“我只是不知道姑娘回去的地方,倒不是这个意思。”
紫玲浅浅一笑道:“这就是了,我是要回到天山,我已经离开那里快两年了,我父亲母亲,都在那里呢!”
海枫无话可答,紫玲遂叹息了一声道:“这一次来中原我真寒透心了!一切都是那么的不顺心,除了……”
说着看了海枫一眼,就不再接下去了。
江海枫皱了一下眉,道:“可惜,我不能与姑娘同路,我必须还要在西湖停留一些时间!”
塞外飞鸿微微笑道:“为什么?还是为你师弟秦桐么?”
海枫不由一怔。道:“姑娘怎会知道?”
紫玲笑着捋了一下散在前额的头发,道:“你的事我什么不知道?关于秦桐,也许我知道得比你更清楚呢!”
江海枫不由心中一动,正色道:“秦桐弑师背训罪大恶极,我已同他恩断义绝,姑娘既知道他的下落,请告诉我。因为师门尚有两件重要的东西在他手中,我必须要设法追回来!”
紫玲面色微惭地笑道:“这事情都怪我一时大意,只想为你把这件事情做好,没想反而糟了!”
海枫甚为不解,只得以询问的目光相对,半晌,紫玲才叹道:“那一夜你们在石矶寺对敌,我都知道;而且在暗中还助了你一臂之力,打伤了两个小贼。”
海枫笑道:“姑娘轻功过人,我竟没有觉出来。”
紫玲白了他一眼,笑道:“你别捧我,再往后听你就知道我把事情弄糟了!”
海枫微笑不语,紫玲这才叹息了一声又接道:“你和左人龙……”
说到此,脸色不禁红了一下,看了海枫一眼,又接下去道:“你们后来和秦桐对敌,我也在一边,直到后来他失足坠岩,你走了,我发现不对,因为那悬岩上生有不少藤草,我就猜想秦桐必定没有死。”
海枫叹了一声道:“姑娘猜对了!我当时要这么想就好了!”
塞外飞鸿于是又道:“你走之后,我就费了很大的劲下去,想去找一找看看他到底死了没有。”
海枫苦笑道:“以后的情形我也知道!”
紫玲冷冷一笑道:“自然你不知道!”
海枫点头道:“他借宿农家,又抢走了人家的钱,还打伤了人家的姑娘,此人真是罪该万死!”
紫玲怔了一下道:“这些我倒是不知道,我当时找下去,因为天黑,路又不清楚,走了很远……”
“我就想他白天一定要逃命,所以干脆在前面一个叫做‘武化’的小镇上等着他!”
海枫忙问道:“姑娘可曾等到了?”
紫玲苦笑道:“自然是等着了,只可惜一个路人救了他!”
海枫越发地不解了,紫玲于是接道:“那时天才微明,我见一个人骑了一匹马飞快地跑过来,仔细一看,果然就是那秦桐……”
她追忆地叙述下去,道:“当时他的样子确是很狼狈,身上到处都是伤,只是都缠着布,身上穿的衣服也很不合身,还带着一把剑一个包袱,跑得极快!”
海枫冷笑道:“姑娘当时就该上去把他擒住!”
塞外飞鸿浅笑道:“我就跟踪下去,追了一会儿,不想他十分机灵,大概是发现我一直跟踪他,他就停在路边回头看着我!”
海枫哼了一声道:“此人诡计多端,姑娘大概是上他当了!”
紫玲看了他一眼,接下去道:“我当时见状,干脆上去与他说话,我说出了他的来由之后,他大吃一惊,当时就翻脸和我动了手!”
说到此,她冷冷笑道:“此人功夫果然不弱,若非他满身是伤,我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海枫只在一边静静地听着,不发一语。
紫玲却娓娓地叙说着这一段经过,愤愤地道:“我当时好容易把他战败,眼看成擒,却想不到路边来了一个多管闲事的过路人!”
海枫一惊道:“是一个什么人?”
紫玲皱着眉头道:“是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姑娘。真奇怪!”
海枫也不禁纳闷,冷笑道:“也许是秦桐在中原结识的朋友也不一定,他是很能讨女孩子欢心的!”
紫玲摇了摇头道:“不是,我看他们以前并不认识。”
说到此冷冷笑道:“可笑那个姑娘,像是在做一件路见不平的好事一样,竟自认是一个女侠客。”
海枫不解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紫玲叹了一声,道:“那个姑娘说我不该欺侮一个身上有伤的人,就根据这一点,不问青红皂白和秦桐连成一气,双双战我一个人。哼!”
海枫自语道:“可恨!”
紫玲皱了一下眉道:“那个姑娘年纪轻轻,倒着不出,她施展了几手剑法,却是很不平凡,若非我闪躲得快,几乎要伤在了她的剑下!后来我才发现,她只是反复的施展那几招,但我却没有办法取胜。”
顿了顿,又接道:“这时秦桐见有人帮助,更为大胆,待机用喷火筒打了一枚硫磺弹丸,我险被所伤才败了下来。”
她冷笑了一声,道:“我本来也以为那少女和他一路,可是这时候我才看出不是!”
“为什么?”海枫问。
秦紫玲道:“秦桐发完硫磺弹后,那位姑娘很生气地把他的硫磺筒用剑砍破了;并且骂他说:‘这东西只有下流的人才用,你不该用它!我要不是看你受伤可怜,就凭这一点,也不管你的闲事!’”
说到此,紫玲微微一笑道:“当时秦桐也窘住了,我的衣服也烧破了许多,因为他们两个人,我打不过,所以才退下来走了!”
海枫叹了一声道:“你没有问一问那姑娘的姓名?”
紫玲皱眉道:“这一点,我真的疏忽了;不过她告诉我她姓席,这个姑娘的样子我还记得!”
海枫猛然一怔,道:“姓什么?她是什么样子?”
紫玲看着他,奇怪的道:“姓席,十八九岁的年纪,很高,样子很美,只是好象不太懂事!”
海枫不由“哦”了一声道:“果然是她!”
紫玲一惊道:“这姑娘你认识?”
海枫点了点头道:“她是同我一起来中原的,因为行走不便,所以化装为书僮模样,改名席春!”
紫玲睁着一双明媚的眸子,看着他,似乎很惊异,海枫叹道:“这事姑娘不清楚,听我一说就明白了!”
于是约略地把和席丝丝结识经过说了一遍,他说得很坦白,可是听在紫玲的耳中,却是别有一种感觉。
海枫把席丝丝怎么被左人龙掳去的一段经过,也详细说了一遍。
最后他奇怪地叹道:“想不到她会来到这里,居然救了秦桐,这真是怪事!”
紫玲也睁大了眸子,不胜奇怪,海枫遂又问道:“姑娘可否再说一下那姑娘的样子?”
紫玲微微一笑,道:“一定是她没有错,她很美,头上还戴着一顶大草帽,穿着一身马装!”
海枫点了点头道:“这就更不错了,一定是她!”
说到此,他很急的问道:“你可知他二人是往哪里去?”
紫玲想了想道:“大概是上苏州去了,因为我好象听那姑娘说到苏州两个字!”
海枫冷笑了一声,立时站起了身来,道:“很好,我现在就上苏州去找他们。秦桐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不例外,只是那个姑娘一派天真,落在了如此一个恶人的手上,后果不堪设想,我现在必须去救她一下!”
塞外飞鸿闻言微微呆了一下,遂笑道:“这是应该的,你快去吧!”
海枫听了这些话,真恨不能插翅飞到苏州,好把这个逆徒拿住。
至于席丝丝,他确实是把她当成一个妹妹一样的看待,她太天真无邪,和秦桐一路,简直太危险了。
所以塞外飞鸿叫他快去,他哪里又会想到其它方面,当下匆匆抱了一下拳道:“至多数日,我必回来,那时再亲自向姑娘致谢,再见吧!”
说罢,就匆匆离开了湖心亭,登舟而去。
秦紫玲看着他走后,才姗姗地立起身来,显得很失望地苦笑了一下,自语道:“看来我晚了一步……”
随后一笑,道:“走吧!我还是回天山去吧!”
她眸子里滚动着泪光,就这么,她离开了湖心亭,一个人走了。

第十八章人心难测

幸亏由于塞外飞鸿秦紫玲的口授,我们才知道,原来那个弑师背派的恶徒秦桐,竟会在危难之中,邂逅了席丝丝,而能暂保残生,真算他狗运亨通!
席丝丝以一个涉世未深的少女,平日耳濡目染接受了一些“侠义”的知识,不免有些以侠女自居,这也是她幼稚、天真、任性且可爱之处。
她自从离开了海枫被左人龙擒去,后来又用计脱离了左人龙,就是这件事,使她甚引以为得意。
这或许是由于能由像天山之星左人龙,这么一个大英雄的手向逃出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吧!有时候她想起这回事来,还禁不住会笑出声音来,少不得就会骂上一句:
“傻小子!”
可是“傻小子”这三个字,却常使她脸红,想起来就有一种说不出的“酸溜溜”的感觉,她当然不会明了其中道理。
她知道江海枫是上江南去了,所以离开了左人龙之后,也就直奔江南而来。
她也知道左人龙要来江南,不知怎的,内心有一种羞涩的感觉,对于此人,她是不愿意再见他了。
想起来那一路上,被左人龙马上挟持的诸多亲近,她就禁不住又气恼、又羞涩,真恨不能一头撞死!
可是这么一死算什么呢?
可是不死又算什么呢?
自己还能再去找江海枫?和他……想到这里又忍不住直掉泪,而狠狠地把左人龙骂上一顿!
有时候想到了可笑的地方又禁不住破涕为笑。总之,她这时的心情变得复杂多啦!
抵达杭州的时间很早,那时江海枫、左人龙都还未到。
她就在附近住了几天,到处察访江海枫,可是一连找了六七天,仍没下落,她也就失望了。
有时候寂寞的时候,她就会想:
“还找他于嘛呀!找到了又能怎么样?”
那个年代,姑娘们的观念,可和今天少女们的观念大有出入,她们认为以一个少女的身份,被陌生的男人一路上挟持拥抱;并且同桌而食,同处而眠,实是难以磨灭的羞辱与污点!
更何况席丝丝一向以侠女自居,守身如玉!虽然她自己也明白,和左人龙是什么都没有,但这不能稍减她内心的自卑与创痛。
有了这种观念,她找寻海枫的心意,不自禁地就淡得多了,她会这样想:“我还找他干什么呀?我已经是配不上他了,我能告诉他和左人龙的一切么?唉!算了!”
这么想着,她也就不再像以前那么地热心,只整日价里一个人在西湖逛来逛去。不几天,西湖也逛厌了就又到附近的群山去游玩。
席丝丝自幼生长在西北的甘肃省境,有一个保守而温暖的家,父亲在凉州开着一个皮厂,做皮货生意,很是富有。
丝丝上有兄姊,下有弟妹,唯独她个性最是奇特,生性坚强;而且最爱逞豪胜,自幼就磨着她父亲要学武艺。
老两口在无可奈何之下,才把她送到附近一家教拳脚的师父那里,学些基础武功。
但是不到一年,那个师父已无可再教了,因为他所有的功夫,丝丝全已学会。
她父母这才悟出,原来她是一个极有天份的人,这才开始为她寻访名师,但是真正有功夫的武师,又都是些埋名隐姓的人物,实在不容易物色。
席丝丝空有如此好的资质,却找不到真正的名师,一直到十四岁时,才遇见了龙江黑女屈新鸿。屈新鸿虽可算是一个奇人,可是她收丝丝之时,年岁已大,弟子又多,虽有造就之心,可是却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
席丝丝学了三年半的武艺,确实得到了一些真功夫,后因和几个师姐不合,也就禀明了师父,回返家门。
由于向往中原风光,这才单人独骑踏入江湖。终致与江海枫邂逅,而生出许多的牵连。
在伤心、失望之余,恰巧遇见了秦桐!
秦桐狼狈的情景,激起了她的同情,英俊洒脱的相貌,又使她误认为他是一个正直之士。
因此,她就半路抽剑,抱打不平!
当时她痛快极了,在马上问秦桐道:“那女人是谁?为什么要追杀你?”
秦桐惊惧之余,见救护自己的,原来竟是一个绝色的美女,不禁使他色心大动。其实他在海岛曾经见过丝丝一面,只是那时光线太暗,匆匆交手,彼此谁也没有能看清楚对方!
当下他伪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叹道:“大姑娘,你是不知道,方才那个女的,是个有名的女贼,她追了我一路呢!”
才说到此,席丝丝已想道:“我不信,她一个女的……追你做什么?”
秦桐一面喘着气,装着伤痛的样子,一面道:“她要和我做夫妻,可是我再怎么也不能要个女强盗呀!虽然她样子长得不错!”
说着又“唉哟、唉哟”的向里面抽着冷气。
席丝丝闻言面色一红,冷笑道:“天下真会有这么不要脸的女人吗?下次见了她,我非要……”
说着又斜过眼来,看着秦桐,冷冷笑道:“你也不见得就是什么美男子,她会为你迷成这个样子?”
秦桐心中一凉,干笑了几声,道:“姑娘是我救命恩人,我难道会骗你?”
丝丝冷笑道:“那女贼叫什么名字?你一个大男人,怎会连个女人也打不过?还被她打了一身伤?”
说着一双眸子,上上下下地看着他。
秦桐不由脸色大红,所幸他头上缠着厚厚的白布,当时叹了一声道:“不是她一个人,有十几个人,他们都被我杀完了,可是我也受了些伤。”
丝丝一笑道:“这么说,你的功夫还不错!”
秦桐生恐江海枫会自后追来,内心一直在打着鼓,这时一面说话,仍还频频地向后面看。
丝丝冷冷一笑道:“你不要怕,我既然救了你,就绝不会叫你再被他们捉回去!”
秦桐口中唯唯称是,内心却不禁有些好笑,心说你一个姑娘家,会有什么了不起的本事!
二人在一条垂杨夹道宽敞的驿道上,并马而驰。
这时太阳高高地悬在天上,阳光透过了枝叶,在地面上映出美丽错综的图案,马蹄发出得得的声音。
秦桐不禁有些陶醉了,更因海枫没有追上来胆子也壮了些,若非他身上有伤,他真会高歌一曲。
当下他笑道:“还没有请教姑娘贵姓,芳名是……”
席丝丝倒是老实的回答道:“我叫席丝丝。”
秦桐点了点头道:“是席姑娘,失敬!”
席丝丝皱着眉,看了他一眼道:“你呢?”
秦桐低笑了一声,不敢把真实姓名道出来,因为现今江湖上,对于他这个人传说得很厉害;而且名声不太好,要是给她知道了,就许立刻掉头而去,弄不好翻脸成仇也不一定,那就太糟糕了。
因此他略一犹豫,脱口而出道:“我叫左人龙。”
席丝丝猛地勒住了马,瞪大了眼睛道:“你是左人龙?”
秦桐一想不好,忙改口道:“姑娘你误会了,我叫左仞松,不是左人龙,左人龙那小子我最恨他!”
席丝丝这才点了点头道:“我说呢!”遂又道:“左人龙那人我也认识,你要是他,我就不救你了!”
说着继续策马前行,秦桐不由大喜道:“原来姑娘和他也有仇?”
席丝丝怀疑地望着他道:“你和他也有仇?”
秦桐一咬牙道:“仇恨如山,不共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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