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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霜剑-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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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面上只是冷笑,内心却仍然有些怀疑。
但江海枫被押在车上,却是她亲眼看见的,不由她不信。
她停了一会儿,一双明眸转了一转,道:“你们促住了他,预备怎么处置他?”
乔冒冷笑道:“他还能活得了?除非你放了我,我去给他说说情,也许……”
姑娘杏眼一睁,乔冒不禁又叹了一口气,道:“我的话也说完了,算我无知,不应该跟踪你。可是你我并没有仇,你该放了我才对!”
少女冷冷一笑道:“放你自然会放你,只是现在不行!”
一股青烟乔冒道:“你还要怎么样?”
姑娘从身上摸出了一张桑皮纸,又自囊中取出了一支画眉笔,她把这两样东西,向乔冒面前一丢,道:“你把江海枫被押的地方,详细给我画下来,要清清楚楚的,知道吗?”
乔冒皱眉道:“我的天,我只知道一个大概,至于那地方详细的形势,我也是不清楚呀。”
姑娘冷静地道:“我只要一个大概。快画!”
乔冒仰头道:“这么黑……”
姑娘自身畔取出了火折子,迎风一晃,火光大亮,向前走了一步,道:“快!告诉你,你别想骗我,要是我发现不对,立即取你的狗命!”
一股青烟乔冒只顾了赎命,哪里还敢玩弄虚巧。
他叹了一口气,取过纸笔匆匆画了一个图形,搁下笔,哭丧着脸道:“行了吧!再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姑娘接过图形看了一下,就匆匆收了起来。
她把剑插入鞘内,乔冒松了一口气,正要站起来,却忽见对方玉手向这边一点,立时只觉身上一麻,就昏过去了。
少女冷冷一笑,很利索地把乔冒驮在了马背上,自己也上了马,向前行去。
在一处茂密的树林子里,她下了马,把乔冒也解了下来。
她找到了一棵大树,把乔冒面朝外地绑了一个结实,料想这荒僻的地方,不会有人来;于是解开了他的穴道,道:“我现在就去解救江海枫,如果你说的不错,我自会放你,否则你休想活命!”
一股青烟乔冒咧嘴道:“我哪能骗你呀!”
姑娘不理他,自去整理马鞍子,乔冒在后面又问道:“姑娘,你的大名是……”
那姑娘回过头来,满面冰霜地道:“我名秦紫玲,人称塞外飞鸿,来自天山,你记好了!”
乔冒望着她直翻眼珠,心说难怪她本事这么大呢,原来是由天山下来的。久闻天山位于塞外回疆,高不可仰,狮虎难登,其上冰雪终年不化,日冷月寒,常人冒死也难登其巅;而这个姑娘,她却是来自那里。
他不禁又想到了她的绰号“塞外飞鸿”,这是多么威风的一个绰号呵。
一股青烟乔冒,望着她那神仙美姿,几乎连自己此刻的伤以及处境都忘了。
秦紫玲理好了她的马,正要翻身上去,忽然微微一笑,又走到了乔冒身边,道:
“你还会说话,我倒是忘了,你还是多休息一会儿吧!”
玉手一扬,“波”的一声,一股青烟乔冒的下巴颏儿,立时就脱了臼。
然后她含着微笑,翻身上马,向来路飞驰而去!
夜色正浓,疏星可数。
秦紫玲已来到了青州城内,她先把马安置在城内的鼓楼里,然后单身直奔二条胡同。
一股青烟乔冒的图画得显然是没有错,她“按图索骥”,很快找到了囚禁江海枫的地方。
那是一所雄伟的大宅,是白衣叟燕九公在青州城内的基业,如今是他长子虎掌燕三一家人住着。
燕九公在青州、莱州有十数家绸缎买卖,都由他长子虎掌燕三负责掌管经营。
这虎掌燕三自从经商以来,已久不问武林中事。前几天,忽见父亲带了这么一大帮子江湖朋友来此,住了下来,呼茶要烟,十分惹厌。可是他是个做小辈的,又不能说什么,只是心里有说不出的厌烦。
这时候——也就是今天晚上。
虎掌燕三更是内心充满了怀疑和不安,他看见父亲及大批的人从外面回来,其中多数人都带有伤。
更奇怪的是,他们还押了一个少年人回来,从外表上看,这少年人似乎是他们的敌人;可是他们对这个少年人,却又十分礼遇。
燕九公亲自把这少年人囚禁在一间地下室内,那是一间四面青石,有如铜墙铁壁的地窖,江海枫就算有再大的本事,也只怕是出不去了。
虎掌燕三奉了父亲之命,一天三餐,对这少年亲自照料。
燕九公并且告诉他说:“这少年是一个身负奇技之人,他的武功之高,举世无匹!”
又这样告诉他说:“他是一个讲义气的汉子,必须好好待他!”
说也奇怪,虎掌燕三对父亲那一大帮子朋友,没有一个看得顺眼的;偏偏对这个囚徒江海枫,自第一眼起,便起了无限好感。
现在父亲既然这么关照他,他也就更加小心地侍候。他并且又从儿子燕剑飞那里,知道了这少年人的一个大概情形,内心更对江海枫这个人十分敬重。
这时,他由地下室走出来,手中提着空饭盒,忽见辽东二老中的朱奇正向他招手。
虎掌燕三趋前道:“师叔有何吩咐?”
朱奇含笑道:“那江海枫就在这里面么?”
燕三点了点头道:“我刚为他送过饭,此人果然是个英雄,他的食量真惊人,还未吃饱,弟子还得去为他送一些来!”
朱奇眉头一耸,冷冷笑道:“老贤侄,你怎么也跟着他们发这种论调?要知这江海枫是一个无恶不为的人,他杀性如狂,你二盟叔南怀仁,就是死在他剑下的!”
燕三怔了一下,道:“这个……是!是!”
朱奇又哼了一声道:“非但如此,他还剑毙了西川二鬼和苍海客;昨夜又伤了河间二郎、雪山四魔;在秦光县毁了三羊道观,大闹渔港;并还杀了你父亲手下五名得力兄弟……”
说到此他咬了一下牙道:“此人可谓罪大恶极,如果再让他为恶江湖,老贤侄,你我这一口江湖饭,也别想再吃下去了!”
虎掌燕三心说:我早就不吃江湖饭了。
可是对于这位老盟叔,他还是不敢顶撞,当下点了点头道:“我只是说他这个人,倒还不失英雄本色!”
朱奇微微一笑道:“这就要看各人的看法了,就我来说,我就颇不以为然!我看他只是一个无恶不作的小人!”
燕三点了点头,说道:“朱师叔,你请便,我去去就来!”
说着转身就走,过了一会儿,他又提着菜盒走过来,却见朱奇仍然站在原处未动,不由问道:“你老人家有事么?”
朱奇摇了摇头,道:“我看看你给他吃些什么?”
虎掌燕三放下了食盒,朱奇上前揭开盒,只见是一盘馒头,另外还有一个瓦罐,内中盛着稀饭,另有两盘菜肴。
朱奇看在眼中,心中不禁十分愤恨,暗忖道:“这么优待他,也未免太过分了!”
他抬头向燕三道:“是你自动送他这些吃的么?”
燕三尴尬地一笑,点了点头道:“这是家父关照的……”
朱奇微微一笑,道:“你父亲一向是为人厚道……”
在说到这句话的时候,他的手指,偷偷在那罐稀饭上巧妙的动了一下,洒下了一些白色粉末。
遂又接下去道:“要是我,就不会这么对待他!”
他说着拿着罐内的铁勺,在稀饭罐内搅了一下,闻了闻道:“好香!”
之后,他就站了起来,叹道:“好吧!你送进去给他吃吧!”
虎掌燕三心中一怔,心说这个老爷子搞什么鬼?可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朱奇已在稀饭内下了毒药!
其实这个老头儿,性子是太急了一些,江海枫既然落入了他们手中,“死”之一字,已不过是早晚的问题,又何须如此着急呢!
虎掌燕三提起了食盒,向朱奇点了点头,走了开去,朱奇却以一个神秘的冷笑,目送着他的背影消失。
燕三打开了地下室的活门,拾级而下!
在昏影里,江海枫问:“谁?”
燕三说:“我给你送饭来了,老弟!这一次足够你吃饱的了!”
说着把食盒自铁栅洞口内递了进去,江海枫含笑接过道:“有劳了!”
虎掌燕三在昏灯之下,再次地打量这位新近江湖上的传奇人物,愈觉其一派正直,眉目之间英气勃勃。他不由暗暗赞叹道:“像如此一个人物,要是死在他们手中,真是太可惜了!”
江海枫接过了食盒,打开了瓦罐,装了一碗粥,笑道:“这稀饭真好吃……”
说着他搁下筷子,望着燕三微笑道:“我过去有一个书僮,名叫席丝……他也会做出非常可口的食物!”
燕三坐在栅外,笑问道:“他人呢?”
江海枫不由冷冷一笑道:“不用提了,这是我毕生一大憾事!”
虎掌燕三长叹了一声道:“老弟,人在难中,一切都不要多想,你我并无仇恨,其实我内心是很同情你的……”
他挥了一下手道:“别多想啦,你还是快吃吧!”
江海枫冷哼了一声道:“燕兄,你这么待我,只要江海枫不死,日后必有一番报答!”
燕三叹了一声,道:“只怕你是……唉,你快吃吧!”
江海枫遂端碗就唇,正要进食,忽然他眉头一皱,海岛十年静修,他五官每一部门,其灵敏的程度,都有异于常人!
他已经发现这粥内有异物。
当下微微一笑道:“燕兄,你这么看着我,我怎么吃得下去?”
虎掌燕三呵呵一笑,立起身来道:“那么我不看你好了,等一会儿,再着人来收取碗筷!”
江海枫点了点头,可是他眉目之间,却隐含着极度的愤怒。在虎掌燕三离去之后,他从左手无名指上,脱下了一双白玉指环!
他把这枚指环微微浸了一下碗内的粥,那指环上,立时现出一片乌黑之色!
江海枫不禁面色一变,心说:“好厉害的毒!”
他放下了筷子,推想道:“莫非这些毒药,是这燕三所放的么?不对!此人眉目间一团正气,待我十分真诚,不像是装出来的,这其中必定另有原因!”
他冷笑了一声,内心不禁升起了一团怒火,因为对方这么做,实在是太卑鄙了!
他忽然觉得,自己把一条命,交在这等邪恶人的手上,太不值、太愚蠢了!
至此,他那原来坚定的意念开始动摇了,他想:“这样也好,我倒要抓住这个暗中下毒的人,人赃俱获,借此也好离开这里,他们也无话可说了。”
于是他心中不禁暗暗高兴,本来他还为着自己口头的诺言,而不便离开这里。
如今敌人既然自行毁约于先,自己又何必再坚守如此?
他这么一想就觉得甚为心安理得!
当下他就有意地把面前弄成一副杯盘狼藉的情形,匆匆倒在石床之上。
这是一间占地达十丈有余的地下室,除了用铁栅隔出了一角,用来囚禁人犯以外,其它的地方全空着,阴森森的十分昏暗。
江海枫在床上,仔细的看着四周,所见全是青石厚壁,就连室顶,也系巨石砌成。
他背后的剑,虽是斩铁截金的利刃,可是要想打穿丈许厚的石壁,也是梦想;再者,他也不欲如此蛮来。
他自信自己如果一定要出去,并不是一件难事。
就在他这么深思细想的当儿,忽听近前方石阶入口处,有一阵辘辘的石门开启之声传来。
江海枫心中冷笑道:“好了,你来了!我倒要看看你是谁?今日你可是来得去不得了!”
一念未完,已有灯光微微一闪,即熄灭。
立时就见一条人影,如同落叶一般,自洞门处飘落而下。
江海枫面外躺卧着,目光透过床角,可清晰的看见来人的一举一动。
这条人影身法好快,只一闪,已来到铁栅之前了。
他隔着铁栅门,向内望了望。
江海枫这才看清了此人的形样,内心不禁动了一下。因为来人是一个形容苍老的瘦老头儿,一身黑布衣裤,扎得很利落,一双细目开合之间,精光四射。
此老正是心怀叵测的辽东二老中的老大,人称鬼见愁的朱奇!
江海枫本不认识此人,但却能凭各种印象推想而知,他依然不动声色。
朱奇显得很紧张,只见他背后背着一口长剑,那么轻手轻脚地行动着。
他在铁栅门一尺外站定了身形,总是不敢过分的逼近,因为江海枫的神技,早已令他丧胆!
张望了一会儿之后,这老儿面上现出了一层满意的微笑,不禁冷冷地道:“江海枫,你到底逃不开朱某的手下!”
言到此,他“呛”的一声,自背后抽出了长剑,目光之内,凶光迸现。
他要割下仇人的首级,然后远走高飞。因为他已看出燕九公颇有爱惜袒护江海枫之意,此举势必招致彼此反目,所以他必须如此偷偷地大胆独行。
正当他自身上摸出了钥匙,预备启门而入的刹那,他背后忽起一声娇笑。
朱奇猛一个回身,目光至处,不禁吓了一跳。
他真没有想到,就在自己身后丈许左右的地方,另外还有一人立着。
那是一个头包青绢的绝色少女!
这少女娥眉杏目,长身玉立,背后除了和自己一样的系有长剑一口之外,另外还背着一个大草帽。
朱奇向左跨出一步,沉声道:“你是何人?”
那姑娘微微一笑道:“你把钥匙给我,待我救出了他之后,再与你细说!”
朱奇不由一怔,忽然他看出了,来人正是在起解江海枫途中所见过的那个少女,不由面色一沉,嘿嘿一笑道:“你一个姑娘家,也敢深入虎穴,胆子可真不小。今夜朱大爷倒要看你有何能耐逃出剑下!”
他的话尚未说完,这姑娘倏地身形一纵,如风似的,已扑到了他的面前。
娇躯一矮,抖掌就打!
朱奇一声狂笑,道:“好丫头!”
长剑向下一压,挽起了一道长虹,向姑娘脖颈上绕来!
那姑娘似乎并未把朱奇这种大敌放在眼中,起落进退间,极见功夫。
她忽然闪开身子,右掌就势在铁门上一击,发出了“呕”的一声。
遂又见她娇声道:“江海枫快快准备,我救你出去!”
江海枫本来即可将朱奇擒住,想不到为这姑娘给搅乱了,不禁大为扫兴。
他心中十分奇怪,因为这个少女,和自己并不相识。可是当他更仔细的向她注视之后,他忽然认出她是谁来了,不由呆了一呆。那姑娘玉掌一击之后,身躯又复飘去一边,躲开了朱奇一剑,并又面向铁栅,娇声嚷道:“我是秦紫玲,江相公不必多疑,你死在此太不值得。我特来救你!”
江海枫坐起了身子,他只向栅外看了片刻,遂又闭上了眸子,面上现出了一丝冷笑。
秦紫玲芳心一怔,心想这是为何?
可是此时她必须专心地对付朱奇,不能丝毫大意。
朱奇剑走轻灵,一招紧似一招,逼得秦紫玲左闪右避,她忽然一声娇叱道:“老头儿,这是你逼我用剑,你的死期到了!”
一言甫毕,宝剑已如神龙飞出,身形向前一探,“白蛇吐信”,对准朱奇前心就点!
朱奇身形一闪,只觉得对方少女剑上尖风破空,心中不由大吃一惊!
他这才知道,原来这姑娘在宝剑之上,竟有不传秘功,大大不可轻视!
朱奇这么一惊之下,已出了一身冷汗。
当下长剑向外一磕,身躯猛地向左一拧,“呛”的一声,两剑碰个正着。
就在这一碰之下,朱奇身子如飞地向左旋去,同时之间,那口长剑,施出一式“醉里抛灯”,自背后递出,直向秦紫玲喉上点来。
可是秦紫玲剑术得授于天山“冷雪仙子”,一口剑下有神鬼莫测的怪异招式。
朱奇这一招,在任何人,也是难以躲过;可是塞外飞鸿秦紫玲,却有更惊异的手法,足以化险却敌!
只见她娇躯猛然向下一矮,仰面向天!
朱奇的剑刃已几乎临在了她的脸上,相差至多不及一寸!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间,秦姑娘整个的身子,向前一伏,整个上身,几乎由剑锋口子上游了出去。
这种招势看来可真是险到家了!
朱奇冷哼了一声道:“去吧!”
他口中这么叱着,手中剑继续向外疾探,施了一手“怪蟒翻身”,刷!又是一剑抖出。
然而,塞外飞鸿秦紫玲,她之所以得到这么一个雅号,主要是由于她身法轻灵,翩若飞鸿!
只见她身子随着剑光向外一荡,口中“唔”了一声。
在朱奇的感觉里,好像是这一剑已经中了!一时心中大喜。
可是秦紫玲那窈窕的身子,却有如风摆残荷一般,忽又向上一飘。
也不知是怎么弄的,朱奇的剑尖,已紧擦着她的衣边滑了开去。
朱奇大吃了一惊,向后猛一撤剑,足尖一点,正欲退身。
可是高手过招,一招之差,足以决定胜败!
朱奇这一剑没有伤着对方,在“用险”二字上来说,已十足地现出破绽与人!再想从容退身,真是谈何容易!
秦紫玲快如飘风,剑似奔电!
只见人影一荡,寒光乍闪。
一口冷森森的利刃,如电掣般逼向朱奇右肋,相隔不及半尺,朱奇已感到了冷气逼人!
他猛地向左一翻,意图躲开。
可是对方那口剑上,就像是生了眼睛一般。
秦紫玲一声轻叱道:“纳命来吧,老头儿!”
声出剑至,“玉女投梭”,剑若长虹。只是那么一闪便听得“嗤”的一声轻响。
一时血光迸现,朱奇口中惨叫了一声!
宝剑由他右肋下偏右的部位穿了进去,秦紫玲抽剑退身,倒踩莲花步,轻轻向后一飘。
她面上现出一阵迷惘,呆了一呆。
朱奇倒下去了,鲜血如泉水般由他右肋下狂涌而出!
他一只手按着右助,目眦欲裂,咬牙切齿道:“你……你好……”
说着右手向自己肋下用力一截,闭了血脉,可是仍然痛昏了过去。
秦紫玲收起宝剑,向铁栅内的江海枫看了一眼。
她见江海枫仍如先前那样的呆呆坐在石床上,双目微微下垂,不声不动,芳心大是不解!她秀眉一颦,心说:“这个人真妙,他倒是沉得住气呀!”
在这龙潭虎穴里,她可是不敢多耽误时间!
当下趋前一步,见铁栅门由五根横铁闩着,这五根横铁,每根均有杯口粗细,由一个总机钮所控。
她用剑在那机钮上重重砍了一下,发出了“呛”的一声,却是丝毫未损!
于是她急急唤道:“喂!喂!江海枫,你倒是走不走呀?”
江海枫张开眼睛,向她望了望,剑眉微微皱了一下。
秦紫玲一顿小蛮靴道:“你这个人,怎么搞的!”
说着她返身奔到了朱奇身边,自朱奇身边摸出了一把钥匙,匆匆试着去开门栅上的机锁。
只听得“格”一声,铁锁竟真的为她解开了。
秦紫玲不由兴奋得跳了起来,道:“好了!打开了!”
说着闪身而入,方才一阵对敌,已累得她娇喘吁吁,头上那方绸巾,也散开了,披下乌云也似的一蓬秀发。
她望着江海枫,急急道:“快走吧,他们也许要来了!”
江海枫淡淡地道:“秦小姐,你还是自己走吧,谢谢你的好意!”
秦紫玲为之一怔,她后退了一步,惊奇道:“为什么呢?”
江海枫摇了摇头,苦笑道:“我生平绝不受惠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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