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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等从西苑回去,到了自己府上,那就是愁眉苦脸了,甚至恨不得赶紧把吞下去的所谓金丹给吐出来。
这也是没有法子的,当今圣上赐予的金丹,一般情况下都是要当着他的面服用下去才行的。
这让那些臣子明知道这金丹不好,有毒,可偏偏又不敢拒绝,若不然指不定惹怒了圣上,更是大事。
而今个,嘉靖就是刚服用金丹后不久,药效上来了,浑身燥热。
“陛下,刑部尚书郑晓求见。”
黄锦手里捧着拂尘,从殿外走了进来,声音中充满了小心翼翼的味道,毕竟他常年在嘉靖身边伺候,自然知道嘉靖什么时候脾气如何。
如今的嘉靖,刚服用完丹药,脾气最是乖戾的时候,也是最容易动怒的时候,往常这个时候,哪怕是黄锦都要在外面候着的。
可偏偏,今个刑部尚书不知死活的求见。
若是往常,这个时候有朝臣求见,除非是什么重大的事情,若不然黄锦是会拦住的,可偏偏刑部尚书黄锦不能拦。
户部的案子,只不过是一个重审,而且还没有任何的深查,刑部就用了这么长的时间,这让当今圣上很是不悦的。
当今圣上不高兴了,下面的臣子自然是要倒霉。
所以,今个刑部尚书来面圣,黄锦根本就没有任何阻拦的意思。
“宣。”
嘉靖原本还算和善的脸色,在听到刑部的时候,立时变的有些难堪,毕竟身为皇帝,没有哪个希望下面的臣子办事拖拖拉拉的。
尤其是如今户部那边还出了乱子,闹的沸沸扬扬的,这种情况下,刑部这边一个简单的重审还拖了这么长时间,也难免会让嘉靖心里多想的。
没多大一会,刑部尚书郑晓就穿着正二品的官袍进来了,直接推金山倒玉柱的跪倒在地:“臣叩见陛下。”
“户部牵扯湖州府一案今以会审结束……。”
刑部尚书郑晓直接跪倒在地,缓缓开口,复述这个案子。
嘉靖倒也不说话,就这么背对着郑晓站着,静静的听着,只不过,熟悉嘉靖皇帝的黄锦却是知道郑晓这是又触了陛下的眉头了。
若是陛下心情好的时候,他这么进来叩见之后,直接叙说案子,还没什么,可如今明显当今圣上的心情不算好,这郑晓好歹也是二品大员,这点察言观色怎么就没了。
而且,哪怕是当今圣上背对着他,难不成就不会等圣上开口之后,在行说话么?
郑晓这番话,有些目无圣上的意思了。
只不过,这个时候黄锦自然是不会打断郑晓的,是福是祸,和他黄锦是没什么干系的。
“查完了?”
过了半晌,嘉靖突然开口,声音中带着浓浓的不耐烦之色,打断了郑晓的长篇大论。
仍旧跪在地上拿着卷宗汇报的郑晓似乎楞了一下,随即赶紧开口,道:“回陛下,已经复审过了,之前礼部侍郎袁炜所查户部关于湖州府一案,并无出入,一切属实,户部所有涉案官员全部签字画押。”
“而且根据他们的口供,所查的账册也的确是有问题。”
“可以说是证据确凿。”
说完这话,郑晓就不在吭声了,不管今个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可至少现在,他清楚的知道,他自己该闭嘴了。
“证据确凿。”
嘉靖突兀的笑了起来,身上穿着的打着补丁的道袍袖子猛的挥动了一下,转过身来,双眼有些发红的盯着仍旧跪在地上的郑晓。
“好一个证据确凿啊。”
“户部的官员倒是不错,知道犯了事情,连户部的银库你们都没进去,只是查账目,就查出了如此多的端倪,让这些个蛀虫全都俯首。”
“的确是不容易啊。”
“户部的这些个贪官污吏,倒也是个好胆子,如此的胆子竟然还敢做出如此大的事情,不容易啊,不容易。”
嘉靖的这话,让郑晓跪在低声不敢吭声,甚至直接放下了手里的卷宗,然后以头触地。
尤其是嘉靖最后的一句话,这明显不该是一个皇帝说出来的话,可偏偏从嘉靖嘴里说出来了,这就意味着嘉靖此时的心情是动了真怒的。
跪倒在地的郑晓心里可是一阵叫苦的,他这刑部此次完全是替人受罪了,毕竟这案子是袁炜查的,至于袁炜是如何查出来的,这和他刑部有什么干系?
他刑部只是负责重审此案罢了,可偏偏刑部重审的时候,此案证据十足,没有丝毫的漏洞,如此情况,刑部又能如何?
难不成刑部来西苑面圣,说是要去看户部的银库么?
这不是把户部往死了得罪么?
更何况,袁炜查案的时候,都还没提过要去户部的银库核查,他这个刑部尚书在提这事,不仅是得罪户部,甚至连袁炜这个礼部侍郎也要给得罪了。
原本一个礼部侍郎郑晓自然是不怕的,可偏偏他是明年入阁的热门人选,这种情况下,郑晓可就不愿意随意在得罪袁炜这个礼部的官员了,还不如被当今圣上训几句得了。
(本章完)
第219章 嘉靖的心思()
“退下吧。”
怒骂了一通之后,倒也并非是针对郑晓这个刑部尚书,不过嘉靖还是有些累了,毕竟他服用的仙丹其实是在消耗他自己的生机。
如今生气之后,更是觉得有些头晕目眩的。
“臣告退。”
刑部尚书郑晓深吸了口气,这才缓缓起身,然后把卷宗交到了旁边站着的黄锦手里,然后轻轻的退了出去。
在退出大殿之后,郑晓才敢抬头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渍,其实,今个来之前,郑晓就知道今个肯定是不好应付的。
毕竟户部如今闹出的动静太大了,甚至被抓进锦衣卫的两个人也是围绕着户部在行动的。
所以,今个来了之后,郑晓就表现出鲁莽的样子来,可却又不会太过,如此,至多是挨顿训斥,可是却不会有别的风险。
若不然,若是他今个表现的太好了,那万一当今圣上一个心情不错,让他在去查户部的案子,那他找谁哭去?
能在朝中为官的,就没有哪个是真的鲁莽的,看似鲁莽的情况之下,肯定是隐藏着旁人所不知道的算计。
在郑晓看来,就算是户部那边最后真要彻查,也不能他一个刑部出来查,最起码也要把大理寺和都察院拖下水。
这样真出了事情,也好有人一起扛着。
虽说郑晓不是严党官员,也有正义在心中,可却也不会做那些明知道不可能有任何效果还会把自己拖累进去的事情。
之前郑晓不想给曾毅刻意找麻烦,那是他心里有他自己的算计,他认为他那么做了,或许会有事情,但是问题不大,可若不然,看似不会得罪严家,可他一直不选择站队的态度可就会让人误以为改变了。
到时候,只会是因小失大。
只不过,这些旁人根本就没看出来,包括他刑部的那位侍郎都没有看出来。
“这些个混账东西,都以为朕好糊弄不成?”
嘉靖根本就没看黄锦手里捧着的卷宗,他又不傻,当初刚登基的时候,就能把迎他进京登基的首辅给斗的最后离朝,这就足以证明他嘉靖的能耐了。
要知道,那个时候的嘉靖在朝中可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威望的。
而如今,嘉靖的皇权真是到达了顶峰,虽然他不管朝政,一心修道,可是这是他自信朝中不会出乱子才会如此的。
所以,对于刑部尚书今个的小心思,或许嘉靖没有看出来,但是,嘉靖身为皇帝,不可能去琢磨一个臣子的小心思。
但是,嘉靖琢磨的是大的局面上的问题。
就比如,如今曾毅弹劾了户部,而又一群官员弹劾了曾毅,这事情闹的够大了,甚至他这个皇帝还让锦衣卫把人都抓了。
可偏偏,朝臣只是弹劾曾毅奏折上的所谓的不敬,却根本就没人提及曾毅奏折上所弹劾的户部。
这让嘉靖十分的恼怒,这是把他这皇帝当成傻子了不成?
对于直言上谏的臣子吹毛求疵咬文嚼字的找毛病,可是却对被弹劾的衙门根本不问缘由,这可不就是昏君才会做的事情么?
这满朝文武莫非以为他嘉靖是昏君不成?
之所以让锦衣卫抓了曾毅,这其实是嘉靖对曾毅的保护,同时还是他在推波助澜,把这件事给闹大。
可偏偏,满朝文武似乎没有一个人理解他的心思,这让嘉靖如何能信。
“怕是不少官员的手都伸向户部了啊。”
嘉靖冷笑,出现这种情况的可能性只有这么一种,那就是户部那边的漏洞够大,而且牵扯的官员足够多。
所以满朝文武才会对他明显的暗示装作看不到,装作不知道。
“裕王那边倒是难为他了,传旨,让户部拨银,赏两年的例银。”
嘉靖开口,冲着旁边的黄锦吩咐,之所以如此,则是因为曾毅的奏折上提过裕王府在得知户部存银不足的时候,甘愿迟领俸银。
如此事情,嘉靖自然是要赏的,要让这京城官员都瞧一瞧他皇家之人是何等的气度。
而且,最主要的,是嘉靖要布局,他虽然如今精力不如从前了,可也不会放任户部那边出事而不管。
毕竟户部是管着大明朝的钱袋子的,若是真出了大问题,那大明朝日后肯定是要遭殃的。
“老奴记下了。”
黄锦在旁边点头,对于裕王和景王两个皇子,黄锦是从来都不选择站队的,他只知道一点,只要伺候好当今圣上,那就足够了。
至于所谓的站队,一旦选择,那就会有风险,相反的,他是伺候当今圣上的,他不选择站队,不管日后哪位皇子登基,都不会让他的下场凄惨的。
“下去吧。”
嘉靖摆了摆手,示意黄锦直接去传口谕。
今个这档子事,闹的嘉靖心里也是不痛快的,毕竟户部的事情虽然看似不大,可其实,这过程当中透漏出来的情况却是非常的多的。
甚至,这所传递出来的信息,让嘉靖都为之头疼。
“袁炜……。”
嘉靖嘴里轻声念叨着,脸色神色不停的变动,对于袁炜,嘉靖之前是十分看重的,毕竟写的一手好青词,而且为官行事也算是让嘉靖满意。
可是,任何事情都有出现变故的时候,如今曾毅的一道奏折,让嘉靖对袁炜起了一丝的不满之心。
之所以曾毅的奏折会有如此大的效果,主要还是曾毅初为官,且之前上的奏折也让嘉靖认同,其也是写的一手好青词。
而且,湖州府的案子,更是让嘉靖对曾毅另眼相看的。
要知道,哪怕嘉靖不怎么处理朝政,可这到底是他朱家的江山,所以,对于能干且对皇帝忠心,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的臣子,嘉靖是十分欣赏的。
而且,这也是曾毅刚为官,虽然是徐阶的门生,可是这座师和弟子的关系,嘉靖心里也清楚是怎么回事的。
所以嘉靖才会对曾毅特意关注了一番,甚至这次还让他进了锦衣卫的诏狱避风头,这其实也算是嘉靖对曾毅的一番苦心了,若是让别的臣子知道嘉靖的心思,肯定是要对曾毅十分羡慕的。
(本章完)
第220章 各方反应()
这是个皇权至高的时代,皇帝的命令大于一切,所谓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这是个所谓愚忠的时代,或许会有那么一小部分人想要反抗,可却肯定是反抗不过这个时代的潮流的。
当然,这种情况下,皇帝的意志也会被很快更好的传递执行下去。
正因为此,刑部尚书刚从西苑离开,黄锦就亲自前去裕王府传口谕了。
这并非是什么正式的封赏,更何况还是对于自己的皇子,所以并没有所谓的圣旨,只是口谕,但是,虽然是口谕,可是内阁那边肯定是要有记录的,因为这事还牵扯到了户部,要让户部往裕王府这边拨银子的。
“朕之……子……其心……当赏……例银两年,准其……。”
黄锦笑眯眯的看着跪倒在地的裕王,满脸笑意之色,他虽然不会在两个皇子之间选择站队,可在面对任何一位皇子的时候,他都会表现的十分的和善。
这其实也是黄锦的处事之道。
“儿臣为父皇分忧原属……。”
裕王跪倒在地,虽然心里激动,可是面上却还是强忍着表现出镇定之色,毕竟这可是好不容易得了一次父皇的赏赐,而黄锦是父皇身边最为亲近的内侍。
虽说满朝文武都知道黄锦从来不掺合朝政,可若是能在黄锦跟前表现的好点,总会是有好处,不可能有坏处的。
黄锦呵呵笑着,对于裕王他心里其实也是有些怜悯的,只不过这些自然是不可能表现在脸上的,甚至,这些念头也不过是黄锦偶尔见到裕王或者景王或者是有关他们两位皇子的事情的时候才会想起的。
其余时候,是根本就不会想起这种事情的,毕竟黄锦心里很是清楚,什么事情是他不可能搀和的。
“殿下您这事可是深得陛下满意,陛下这赏赐也是殿下您该得的。”
黄锦笑呵呵的应着,赶紧侧开身体,弯腰扶起裕王殿下,他是来传口谕的,可是除此外,他就是一个太监。
对于这一点,黄锦可是从始至终都认得很清楚的。
对于朝臣,黄锦或许会摆些姿态,可是对于皇室中人,尤其是当今圣上的两位皇子,黄锦从来不敢有丝毫不敬的。
不管是害怕未来这两位皇子当中的哪位即位,或者是顾忌当今圣上的看法,但是,黄锦的所作所为最起码让满朝文武都没人说什么坏话的。
一直扶着裕王起身,黄锦才笑呵呵的冲着裕王行礼,道:“殿下,陛下的口谕老奴也传过了,老奴这就告退了。”
黄锦这翻话,把姿态放的很低。
“黄公公您伺候父皇,小王不敢多留,只不过您伺候父皇尽心尽力,小王这些心意您可是要收下的。”
说着话,裕王已经从身边人的手里接过来一个不大的盒子,塞到了黄锦的手里,硬是让黄锦拿住。
“这是小王无意间得来的一支山参,公公您就收着吧。”
黄锦赶紧行礼,道:“老奴就斗胆收下了,多谢裕王殿下了。”
黄锦倒是明白人,知道这是绝对不能推辞的,这礼他若是收了,还没什么,毕竟碰到这种传口谕的情况,只要是好的口谕或者圣旨,官员家里肯定都是有打赏之类的。
这种事情,满朝文武包括宫里的太监们都是知道的,所以这事明知道怎么回事,但是也没人会说什么。
毕竟这算是喜事,也可以说是喜钱了,若是谁追究这事,那也是会被人所不齿的。
更何况,裕王殿下塞过来的东西,不管是什么,他都必须要接下来,若不然就不知道裕王心里会怎么想了。
所以黄锦根本没有什么推辞,直接就接了过来,郑重的揣进了袖子里,然后向裕王道谢。
目送黄锦离开,裕王一直沉稳的脸色方才逐渐消失,满是兴奋之色,今个这事情,虽然不是大事,可却是一个很好的兆头了。
要知道,这么些年来,虽然皇帝对他裕王府也有赏赐,可是这赏赐却很是普通,或者说,只要是裕王府有的赏赐,肯定是景王府也有的。
而景王府有的赏赐,他裕王却不一定有。
这当中虽然陛下没有明说什么,甚至也没做出什么决定,可是满朝文武却不这么想。
在满朝文武看来,都认为这是皇帝所传出来的一个信号,只不过因为裕王年长,所以才一直没有最终定下日后的太子。
可是,在满朝文武看来,当今圣上表现的足够明显,若是时间长了,慢慢的,满朝文武都开始倾向景王,到时候裕王就算是年长,也没有任何的用处了。
而且,景王虽然年幼,可其表现的也算是可圈可点,虽然比起裕王殿下来略有不如,可倒也不算逊色太多。
而且,只要没有登上大宝,之前的表现,只能是作为参考,虽然日后也不会有太大变化,可都是会有些细小变化的。
而且,登基时间长了,不管是哪个皇帝,逐渐的都会有些昏庸之举的,不说百分百如此,最起码大多数都是如此的。
如今朝中支持景王的,可以说是占有六成以上的官员,而剩下的四成,可并非就是支持裕王殿下的了。
以严家为代表,有六成是支持景王的,而剩下的四成当中还有一半是中立的,只有剩下的两成是支持裕王的。
可想而知,如今在朝中,裕王的情况是何等的尴尬。
仅仅如此还不算,裕王府还很穷,穷的刚刚能够顾着裕王府的生活,根本就没多余的钱财施恩臣子。
这其实也是景王府那边对裕王的一种制裁,有严家在背后支撑,景王府根本不缺银子,这种情况下,他想拉低裕王府的例银,其实是很容易的事情了,无非是那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
裕王府原本就没什么根底,碰到这种情况,自然是损失极大的,可是景王府却不同,景王府背后有严家支撑,可以说是兵强马壮的,这点损伤对于景王而言根本算不得什么的。
而今个,在裕王看来,这份赏赐景王是绝对不可能有的,若是连今个景王府那边都要有一份别的赏赐,那他也别争什么了,直接把机会让给景王得了。
裕王府这边虽然平日里不如景王得宠,可到底是皇子,所以还是有不少人盯着的。
更何况这次传口谕的是黄锦,这可是皇帝身边最为得宠的内侍,他可是不经常出宫传旨的。
如此一来,裕王府这边接到的口谕内容自然就传了出去。
景王府。
虽然景王如今在朝中得到了六成左右的朝臣支持,可却是从来不敢掉以轻心,毕竟他知道,他年幼,这就是他最大的劣势。
这个劣势需要他不停的努力,然后才能够追平的,而且还要时刻小心提防。
所以,如今虽然景王得势了,可却从来都不敢掉以轻心的,裕王府这边刚得了皇帝赏赐的口谕,他就得到了消息。
“意外之喜了倒是。”
景王眉头紧皱,他口中的所谓意外之喜,自然是说的他的皇兄裕王了,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