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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到底难不难,曾毅自己心里清楚,非常难。
毕竟原本徐阶的势力就不如严家,更何况还是在湖州这个严家嫡系的地盘上,就算是有徐阶暗中支持,可他一个县令想查知府,难。
只不过,这话曾毅自然不会说给莫高听的,在下官跟前,永远不要提难,尤其是这个时候,他初来乍到,正是威信不足的时候,若是一旦他都怕了,那下面的人只会更怕,甚至会慢慢的在这事上逃避不敢碰触。
“这几天你抽空去瞧瞧这几处地方。”
曾毅看向旁边的曾宣,他说的几处地方,都是账册上记载修桥的地方,在这事上,哪怕莫高的话,他也不是完全信任的,必须要看了才行,必须要小心谨慎。
“切记,不要问任何人,也不要说什么,偷偷的人,看完就回来,懂么?”
曾毅叮嘱曾宣,在这乌程县内,曾宣是他唯一可以彻底信任的。
“少爷您就放心吧,这事咱肯定给办妥了。”
曾宣拍着胸脯保证,他虽然不懂什么政务,可是在这些小事上还是从来都没办砸过呢。
“你也先下去吧,让我好好静一会。”
曾毅摆了摆手,示意曾宣也下去,毕竟,这事他要好好琢磨琢磨到底怎么办。
严家既然已经得罪了,那他也不介意继续得罪下去,反正现在这种情况,严家也就不可能放过他了,最差也就是如此了,继续得罪严家也无妨了。
甚至,还能以此为自保的手段,所以,这事情肯定是要查下去的,但是,怎么查,这是一个难题。
“京城。”
曾毅嘴里念叨着,想查这案子,靠他一个小小的知县肯定是不成的,必须要京城那边有人来帮忙才行。
而他那便宜恩师徐阶,怕是鞭长莫及,倒是御史邹应龙师兄或许能帮上点忙,但是程度有限,而且很有可能打扫惊蛇。
(本章完)
第72章 服软()
“老爷,王主薄在衙门外求见。”
衙役禀告的时候,曾毅正在后衙翻看近年来乌程县的县志,毕竟到了一个地方,肯定是要对这个地方有所了解的。
“你说王主薄?”
曾毅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之色,看着传话的衙役。
“是王主薄,正在衙门外候着,求见大人。”
传话的衙役满脸恭敬之色,甚至连说话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因为刚才他的闯入惊扰了县令大人看东西一般。
毕竟如今整个县衙里谁都知道新来的县令大人不是表面看着那么年轻可欺的,连知府大人都敢顶撞,而且县里的王主薄,知府大人的泰山,如今也被夺了手里的权,在家呆着。
虽说这些都和他们这些小小的衙役没什么干系,可是在面对曾毅这个知县的时候,却免不了多出了几分紧张之色。
得了了衙役的确定,曾毅心里闪过一丝冷笑,他倒不是没想到过王主薄会服软,毕竟一个小小的主薄,若是没了权力,可平民百姓没什么区别的。
这放在任何一个哪怕是衙役身上,都是不愿意的事情。
虽说有知府这个女婿在那站着,可到底他的女儿不过是过去给知府做妾的,这个年代,妾是没有什么地位的。
而且,把一个县里的主薄调去府里面任职,这可不是一个知府就说的算了,虽然主薄只能算是个小吏,可却也是要吏部那边点头才行的。
而且,葛飞昂这个知府还未必会为了王主薄去给京城那边写信求帮忙的,毕竟这也算是人情了。
所以,曾毅早就可以肯定王科是要服软来县衙的,毕竟他这么一直强硬,那王科若是不服软,就只能在家中呆着,这对任何一个曾经手握权力的人而言都是不能忍受的事情。
只不过,曾毅没想到王科会服软的这么快,这才几天的时间就服软了。
“怕是担心那些账册吧。”
曾毅心里自语了一句,然后看着传话的衙役道:“让他来见本官。”
“是。”
衙役领命,退了下去。
王科这么快服软,在曾毅看来,固然有舍不得手中的权力,可更多的,应该是怕账册被人发现端倪。
这账册对于御史等人而言都无所谓,只要不是本地官员,任谁都发现不了漏洞,可架不住本地官员的查看。
比如莫县丞的查看,就看出了里面的猫腻来。
大约几句话的时间,屋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王科的身影就出现在了曾毅的视线当中。
王科倒是利索,进门第一件事就是直接冲着曾毅跪倒在地:“下官见过县令大人。”
说完这话,王科竟然一个重头磕了下去,着实让曾毅吃了一惊、
“王主薄怎行如此大礼?快快请起,快快请起,本县可当不起如此大礼。”
曾毅语气慌张的开口,显的似乎被王科的举动给吓着了,下官见上官有跪下的,可那是下官谄媚上官罢了,其实本朝是没有这种规矩的。
王科心中一喜,就知道这个年轻县令好糊弄,一手撑地刚想起身,却看到了曾毅坐在椅子上根本就没动弹的身子和脸上挂着的似笑非笑的表情,立时心里就是一凉。
“下官前些日子做了些混账事情,实在无颜面对大人。”
王科原本撑地准备起身的双手在看到曾毅似笑非笑表情的时候松了一下,改为扶着地面,面带苦涩:“还望大人赎罪。”
“王主薄这些年操劳县物,劳苦功高,本官不过初来乍到,王主薄做了什么混账事?本官怎么的不知?”
打官腔这个根本就不用学,曾毅就知道该如何来的,而且,若非是因为现在不想打草惊蛇,他今个都懒得见王主薄。
当然他也不可能一直把王主薄给晾在那,但是,王主薄可以随时来县衙,可却没权利,县里没人听他的,这总是可以的吧?
王科垂着的脑袋上脸色难堪的很,心里已经把曾毅给千刀万剐了,可偏偏还不能表现出来,硬是挤出了几分自责之色:“下官平日里就有诸多的毛病,洗好贪杯,前些日子弄了些好酒,以至于多饮了几倍,犯了混,竟然冒犯了大人您,还望大人能够饶恕下官。”
“下官日后定然不敢如此了。”
“下官日后定然以大人您马首是瞻。”
王科这一连串话说的倒是顺当,为了能****,也算是足够豁出脸面了。
若是账册上没有查出来问题,那曾毅或许还真就会暂时饶了王科,虽不至于真的让他掌权,可也会多少给他一些主薄该有的权力。
可如今既然账册上查出了问题,那自然是另外区别对待了。
“本县的县志上倒是记载了不少有趣的事情。”
曾毅笑眯眯的开口说着,手上更是反动了一页县志,看的津津有味,似乎忘了扔在地下跪着的王科。
听着翻书声,王科偷偷抬头瞄了一眼根本不看自己,在那一心看县志的曾毅,心里更是恼怒至极。
可偏偏他还不能一怒就走,若不然知府那边也交不了差的。
深吸了口气,王科在心里安慰了几下自己,这姓曾的蹦跶不了多久,到时候让他跪在自己脚下求饶,心里才算是平衡了许多。
屋内一时陷入了奇怪的气氛,曾毅在书桌后面坐着,一直翻看县志,而王科则是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低着头,根本就瞧不出是什么表情。
曾毅不搭理王科,王科更是不敢起身,若不然今个这委屈就算白费了。
而且外面衙役等或者也看到了屋内的情况,毕竟屋门没关,虽然是后衙可包括曾宣都一个时辰没出现,这显然是有些不对的。
直到过了将近一个时常,曾毅才将手里的县志合上。
“呀,王主薄你怎么还在这跪着?”
曾毅满脸惊讶之色,更是带着浓浓的不可思议之情,仿佛他刚才翻看县志太过投入,根本就没发现王科一直在下面跪着似得。
“下官……”
王科硬生生压下心里的怒火,脸上全是悲苦懊悔之色。
(本章完)
第73章 定计()
虽说王科现在心里肯定对曾毅万般恼怒,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一句话还没说完,浑浊的眼泪就流了出来,竟然直接嚎啕大哭了起来。
“下官一时之过,竟然无意冒犯了县尊大人您啊……。”
“下官每每思及此事,心中……难安……。”
曾毅看着跪在下面嚎啕大哭的王科,这眼泪他相信是真的,可这是为何而哭,那可就不知道了,估计更多的是今个受了此等委屈,所以才哭的。
“哎。”
曾毅长叹了口气,面上露出不忍之色,总算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绕过桌子,走到王科的跟前,亲自晚上扶住了王科的双臂:“王主薄快快请起,谁还没个醉酒犯浑的时候?”
“本官又岂会真的计较那么多?王主薄不必想那么多。”
“只不过喝酒误事,这倒是真的,以后还是要少饮酒的好。”
“明个王主薄你就还来衙门吧,该做什么做什么。”
曾毅这话听着是已经心软,饶了王主薄这次了,可最后一句话,也等于是确定了王主薄的地位,该做什么做什么。
虽然不过是简单的几个字,可却代表了很重要的意思。
这意味着王主薄别在想着和以前那样排挤莫县丞了,老老实实的做他的主薄,管着他主薄该管的事情就成。
而主薄该管的事情,都是些琐碎的杂事,而且肯定还是要受县丞节制的,可以说,王主薄这次就算回来,也别想在县里面有更高的地位了。
不过,这对于一心急着回来的王主薄而言,已经是在好不过的结果了,毕竟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事情,先把人给得罪了,然后认个错就能当做事情没发生过?
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更何况莫县丞还早早的站在了曾毅这边,可以说,莫县丞此时才算是靠近曾毅的,而王科这个主薄,是被排挤在外面的了。
甚至让他管着主薄该管的事情还是曾毅心软同时看在知府的面子上才松口的。
“下官谢县令大人大恩。”
王主薄连连道谢,一手擦着脸上的泪,总算是站了起来,只不过双腿却是有些僵硬,毕竟在地上跪了那么长时间了。
“行了,这事不也就这么接了,先回去吧。”
曾毅摆了摆手,示意王主薄回去,他心里有自己的盘算,所以有些事情,就算演戏,也要做出来的。
似乎是看出了曾毅眼里的不耐烦之色,王主薄连连躬身道谢,然后倒着后退了出去。
“一个小小的乌程县,牵扯的案子可是不小。”
看着王科的背影,曾毅嘴里轻声嘀咕着,原本想着到了这边,肯定是要各种夹缝求生,可没想到,还能遇到这种机遇。
就算是夹缝求生,可只要这案子给查出来了,到时候,可就又是大功一件的。
趁着严家仅剩下的这几年里,多蹦跶几下,给自己刷足了声望,这绝对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好事。
毕竟,严家倒台之后,段时间内是在没出过如同严家这般恶名如日中天的大臣了,到时候在想混些名望可就不容易了。
“行了,鬼鬼祟祟的藏那作甚?”
曾毅嘴角带着一丝笑意,看了一眼屋子外面露出的脑袋:“还不滚进来。”
被自家少爷这么一说,曾宣嘿嘿笑着从外面露出了身子,一手挠头,满脸尴尬之色:“少爷,那王科可真是不要脸……。”
“行了,这事少爷我心里有数。”
曾毅摆了摆手,有些事情,不是表面那么简单,而曾宣虽然忠心可不代表他不会说漏嘴,有些事情自己心里清楚就好了。
“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曾毅看着曾宣,之前让他去河边看桥的,如今既然回来了,肯定是查看过了。
“河边的确是有些碎石头在,要是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曾经修过桥后来塌了呢,可小的潜到水里看了,水里根本就没桥塌了后留下的石头,而且,那水也不算深,看着根本不像能冲塌几次桥的模样。”
曾宣开口,说的倒是条理清晰,毕竟这事曾毅在之前也给他说的清楚了,到了那边,他肯定是小心行事的,不能让少爷失望不是,至于潜水,这只要是普通百姓家里的孩子,就没有不会的。
说完这话,曾宣有些犹豫,不过还是开口道:“而且后来我还问别人了,那的桥怎么塌了,该怎么过河,那附近村子里的人说根本就没见过桥,那河边的石头也不知道堆那多少年了。”
说完这话曾宣还有些担心的,毕竟之前少爷是不让他询问这些的,怕打草惊蛇,可是他怕自家少爷被那县丞给骗了,所以才问的,而且还是装作过路客,应该不会有事的。
曾毅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之色,随意脸上浮出一丝笑意,甚至心里也感到了一阵舒畅:“不错,做的不错。”
这事原本打听到这种程度,曾毅肯定也要在费事一番去扮作外乡人询问的,毕竟莫县丞的话也不一定就能全信,而且这事情事关重大,不能出现差错。
只不过,之前他怕曾宣办差了,想着自己亲自去的,没想到,这小子竟然直接给问过了。
“这几天,你回家一趟。”
曾毅眯着眼睛,沉思了许久,方才睁眼道:“我给你一封家书,你给捎回去,在给你一封密信,这信,你在家中呆几天后直接快马加鞭赶去京城,交到张居正张师兄的手中,切记,直接交到他手中。”
“然后等了张师兄的回信在回来。”
这是曾毅想出的法子,他身边直接失踪一个人,容易让人怀疑,有些事情,那些个奸佞贪官也是十分小心的。
所以,让他先回家送信,这个法子可行。
而且,曾毅根本就不相信所谓驿站,他得罪了严家,虽说严家不至于盯他这么紧,可是这事还是小心点好,毕竟这是他初入官场后的大事,小心谨慎总是没错的。
“是,少爷您就放心吧,咱肯定办好了。”
曾宣拍着胸脯,他自然能听出这事肯定是大事,可正因此,他才不能辜负了少爷的期望,也正因为此,他才感觉自己也跟着少爷慢慢的成了做大事的人。
(本章完)
第74章 小心为上()
王科出了县衙直接就拐弯进了知府衙门,别看他不过是乌程县的主薄,可是在知府衙门内却是常客了,就算是那些看门的衙役见了他也是根本不拦着的。
只不过王科在知府衙门这边还算是守规矩,每次进府衙之前,肯定是要先问一问衙役的,若是知府有事在忙,他绝对不会打扰的。
而且,就算是真的进了府衙,去后衙的时候也会在让衙役通禀一声的。
所以葛飞昂对王科倒是没有过什么限制。
“看你脸色不错,事情成了?”
葛飞昂今个也算是有些空闲,所以才见了他这个泰山的。
“是成了。”
王科点了点头,脸色阴沉,只不过在他这个女婿跟前还是不敢太过拉着脸,毕竟他这女婿可是知府老爷,而且自家女儿更不是嫁过来为妻的,只不过是一顶小轿子从侧门抬了进来做妾的。
这年头,做妾可是连从正门进都不成的,必须要从偏门,除非是妾家有权有势,可若家中真的有权有势,又何必给人做妾?家中也丢不起那个人。
而且,做妾,其实地位没比丫鬟高几分,面队正室夫人的时候更是要小心伺候着。
甚至,若是碰到正室夫人手腕高明,心肠狠辣的,做妾的一旦失宠,其地位还不如丫鬟来的高。
所以王科在葛飞昂的跟前从来都不敢以泰山的身份自居。
王科咬牙道:“那曾毅欺人太甚,日后大人您可一定要给小老儿我报仇雪恨啊。”
今个给曾毅跪下了那么久,日后,他绝对是要让曾毅跪过来才行,而且还要加倍偿还,要狠狠的折磨他一番。
“放心吧,有你出气的时候。”
葛飞昂点了点头,对此倒是没多说什么,原本他还不想这么快动曾毅的,毕竟派去京城打探消息的人还没回来。
而且就算回来了,他也想拖延段时间,反正他在湖州府也呆不了几天了,何必牵扯到这种纠缠当中。
可偏偏曾毅不识趣,竟然主动招惹了他,而且还狠狠的落了他的面子。
当然,这更能看出曾毅的背景不凡,肯定是在京城有后台的,若不然也不敢如此,可他葛飞昂也不是好惹的。
若是论背景,满朝文武谁还能比的过严家这颗大树?
之前不想动曾毅,是怕麻烦,而不是不敢动,可既然曾毅不给他面子,那多些麻烦就多些罢了。
只不过,葛飞昂也算是小心谨慎之人,哪怕是要动曾毅,可还是要让王科先给曾毅服软,然后回去县衙里管事。
虽说曾毅不过是个小小的七品县令,可万一狗急跳墙了,且恰恰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指不定会惹出什么乱子呢。
小心行事,这是葛飞昂为官以来一直都奉行的一句话,他从来都不会小看任何对手,哪怕是杀鸡也用要宰牛刀才会放心。
至于是否浪费,这个葛飞昂不在乎,他要的是安全。
“这些日子你在县里老实点,最好让旁人看到你幡然悔悟,虽说那曾毅不傻,知道咱们的关系,肯定不会真的亲近你,可该做的,你还是要做。”
“这曾毅的背景,也是不简单的,咱们要动他,可不是随意就动了,若是没有真凭实据,真动了他,怕是会引火烧身。”
“所以,哪怕是按罪名,咱们也要给他按的无可狡辩。”
这些话,原本葛飞昂是不会给王科说的,毕竟以王科的身份地位,还不足够接触他这些东西,只不过他既然说了,那就有他自己的用意。
“小老儿明白,只要是有用的消息,肯定会让府里边知道的。”
王科嘿嘿陪着笑脸,在他的这个所谓女婿跟前,一点架子都不敢摆,一直都是以小老儿自称的。
“明白就好,你先回去吧。”
葛飞昂摆了摆手,示意王科退下:“这事啊,其实也简单,不用担心那么多。”
“那是,大人您可是一向运筹帷幄,何曾出过差错?”
王科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