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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么看着我干嘛?”
墨语笑道:“看来书院的儒子们等这一天等了好久了。”
“少来。”陆子衿撇撇嘴,“我没在的几年,我可知道他们年年都放了鞭炮,还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当我傻啊。”
“回去吧,我们也开始放鞭炮。”
墨语疑惑道,“夫子,我怎么觉得似乎是你想放鞭炮呢?”
“瞎说!”
————
待几人放起鞭炮,墨语看着笑得最高兴的陆子衿,无奈叹了口气。
“口是心非,口是心非啊。。。。。。”
放过鞭炮之后,几人兴致昂扬,聚集在一起,琢磨这那“精心挑选”,据说是最新的手艺人所制的,有各种色彩的烟花。
陆子衿没再和她们一起玩闹,而是走到墨语身旁,开口道:“墨语,你和我过来一下。”
夫子怎么神神秘秘的?
墨语带着疑惑跟在陆子衿身后。
进了屋子,陆子衿拿起放在桌案上的锦盒,“送给你的礼物。”
“礼物?”
墨语接过锦盒,但也也越发疑惑起来。
陆子衿轻声道:“生日礼物哦,小墨语。”
“夫子你。。。。。。”
陆子衿轻轻垂下眼帘,微笑道:“我一直都知道啊,不过这一次,总算是有件像样的礼物了。”
“谢谢夫子。”
墨语低下头,发梢遮住了眉眼。
“呀,我还以为小墨语长大了,就不会哭鼻子了呢。”
“谁。。。。。。谁哭鼻子了,我只是。。。。。。只是眼里进沙子了而已。”
陆子衿眉眼笑意更甚,能看到墨语哭鼻子确实是极为难得的。
墨语抬起头,眼角隐隐有水雾蒸腾。
他迫不及待的打开锦盒,入眼的是一件惹眼的蓝底白色长袍。
“这是给我的?”
墨语一手抚上衣袍,真气流淌之间,白袍上光华淡淡流转,隐隐约约还能看见一道金色的蜿蜒影子游走衣袍。
这竟然是一件至少都是上等品秩的法袍。
“这。。。。。。太贵重了,夫子,我不能。。。。。。”
陆子衿适时开口,“我亲手为小墨语做的哦,一针一线,可费了不少的时间呢。”
“是。。。。。。是么。。。。。。”
“小墨语不喜欢?”
“喜欢,怎么会不喜欢呢。”
墨语拿着衣袍,郑重道:“夫子送的东西,我都喜欢。”
“那就好。”
陆子衿抬抬手,“快去换上吧。”
在墨语转身之际,听到陆子衿轻声说了句,“一路顺风啊,小墨语。。。。。。”
墨语心头惧震,蓦然转头,“夫子。。。。。。”
他心头似有千言万语,却如鲠在喉,
墨语慢慢转过头,低声道:“夫子也要保重。。。。。。”
“放心,聆星她们会好好修炼的。”
“嗯。”
在进屋换衣服之前,陆子衿问道:“不和她们打个招呼?”
“不了,和她们道别,只是徒增伤感罢了。”
墨语摇摇头。
他之所以选择今天离开,本来就是想着今天比较热闹,就算是素聆星不依,也不好追到他,而他走的也安心。
“夫子,这件衣裳有名字么?”
换好衣裳的墨语走了出来,对陆子衿问道。
“以前的那件叫做初心,这件的话,还是小墨语你自己取名吧。”
“那就叫勿忘吧。”
墨语抿嘴笑了笑,走到门口,回头说道:“夫子,再见。。。。。。”
今日月朗星稀,皎白月光倾洒,与种种绚烂多彩的烟花光芒一同为少年染了一层朦胧光华。
“再见。”
走出房门,墨语最后看了一眼素聆星,视线在那张笑脸上停留许久,然后一一看过楚莹几人,随后他身形化作流烟,蓦然消散。
正在同澹台静雨几人放着烟花的素聆星似乎心有所感,她转过头,却只看见陆子衿一人独自站在房门口。
“墨。。。。。。雨。。。。。。”
心头忽然涌现了慌乱之感,她快步跑到陆子衿面前,有些惊慌地问道,“夫子,墨语呢,他去哪里了,他在屋子里么?”
她希望夫子可以笑着告诉她,墨语正在屋里休息,可是陆子衿只是摇了摇头,“他走了。”
“走。。。。。。了。。。。。。?”
素聆星如遭雷击。
她身形摇晃,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喃喃自语,“墨语走了?”
见到她这模样,陆子衿微微一叹。
只是瞬间,素聆星剑心通明,重新恢复了精神。
陆子衿坐在她身旁,开口道:“墨语就是怕看到你刚才的样子,他才悄悄走的。”
“他是不是嫌我太碍事了,所以才走的啊,夫子?”
素聆星泪眼婆娑,神情落寞。
像之前墨语那般,陆子衿轻轻揉了揉素聆星的脑袋,“怎么可能呢。小墨语他啊,其实也是舍不得你的,他也舍不得他的这些朋友,可是他还有必须要做的事啊。”
“我。。。。。。我很厉害的,我也可以帮到墨语的!”
陆子衿轻声道:“其实聆星你知道的,和墨语一起在俗世行走,对你的修行有害无益,凡俗的纷纷扰扰,也会影响你的剑心,在来书院之前,你的修行速度其实是越来越慢了吧?到了书院之后,才隐隐有快速增长的痕迹。”
素聆星低头不语。
“所以墨语也知道啊,他才决定让你在我这里好好修炼,而不是跟着他一起走。”
“你不是累赘,但对墨语来说,他才是你的累赘,你知道的吧,聆星?”
良久过后,素聆星抬起头,“夫子,我什么时候可以去找墨语啊?”
“很快,很快。。。。。。快到也许只是一眨眼的时间。”
回想过去,与墨语初见之时,似乎也仅仅是一眨眼之前。
时间过得真快啊。。。。。。
等澹台静雨几人将烟花放完之后,她们走到素聆星和陆子衿身前。
“呀,感觉真好。夫子,聆星,你们在这里坐着干什么,就算你们修为高深,不惧严寒,也不必坐在地上吧?哎,墨语哪里去了?”
“走了。”
澹台静雨探头探脑,“走了?是回屋睡觉了么?不对劲呀,今天墨语这么早就睡了?不行!我得把他拖起来。”
“澹台,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哦。。。。。。”澹台静雨恍然大悟,“墨语悄悄溜走了啊。。。。。。”
尹北馨问道:“哎,澹台,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
澹台静雨问道:“我以前?什么样的啊。”
“不应该是大呼小叫,说什么墨语又撇下你了么?”
澹台静雨翻了个白眼,“怎么可能,我就不是那样的人。而且墨语既然不辞而别,以他的性子,应该是怕看到我们不舍的样子。再说,有夫子和聆星在这里,我难道还怕他不回来不成?”
“他一开一段时间也好,到时候我修行有成,看我不让他大吃一惊。”
说完,澹台静雨偷笑两声,脸上洋洋得意,似乎已经预见到了以后与墨语重逢时的样子。
“澹台。。。。。。”
“夫子?”
“若是你没说最后一句,说不定我已经同意你入门了,可惜。。。。。。”
“啊?夫子!夫子,你别走啊,我收回我说的最后一句话啊,夫子,夫子!”
————
远处,沐浴着月光的墨语站在树梢,眺望着远处。
夜晚的凉风习习,吹起他崭新的衣袍,长袖飘摇,衣阙翩飞,墨语随着树梢起起伏伏,眼神却一直未变。
终究是有些。。。。。。舍不得。
良久,一点点冰凉浸到皮肤。
他抬起头,天上点点雪花飘落。
“下雪了?”
————
小院中,素聆星抬起头,她伸出手,接住一片片雪花。
身上这件墨语为她买的长裙,虽然不是什么法袍,但她格外珍惜,也始终纤尘不染。
“下雪啦。。。。。。”
“墨语,你看见了么?”
第174章 渡江()
寒冬,漫天飞雪,万里入眼尽银装。
松林之中,层层叠叠的针叶堆满了积雪,坚韧的松枝被压弯了腰。
倏然。
成片的松林簌簌作响,无数积雪滑落。
而除此之外,再无半点其他的声响。
百里之外,一条自北向南的一条大江横贯,虽然已至天寒地冻的时节,这条分割大夏朝与大越朝的大江也依旧滚滚滔滔。
“爷爷,为什么这条寒濯江都不结冰啊,之前的那条河水不是跟为湍急么?”
江边,负剑的大袄束发女子双手捧在嘴边,不停哈气。
女子旁边站着的白须黑袄老人凝望宽不见岸的大江,轻声道:“据说这条寒濯江数百年前,有一条千年以来,最为凶威赫赫的青蛟欲借此江化龙而去。”
“宽四百里的寒濯江,仅仅在一夜之间,暴涨至八百里,近千丈的浪头,淹没了不知多少良田和房屋,也不知淹死了多少无辜的百姓。”
“哎。。。。。。”
老人重重一叹,他站在数百年前的旧址,似乎在为那曾经繁荣的江边城镇惋惜。
“好在有位东边云游的仙人,见到蛟龙翻江倒海,荼毒生灵,大为震怒,在那据说是灵窍之中,取出了一把震古烁今的绝世仙剑,然后一剑挥出,剑光照彻云霄,乌云退散,蛟龙显露身形,被那仙人的仙剑一剑枭首,龙血洒入江中,所以寒濯江变成了如今的模样,就算是彻骨寒冬,江面亦是不会冻结。”
“哦,原来是这样啊。”
一旁停驻在此渡口,等着渡船的中年男子笑道,“老先生博学多识,所说的传说也让我等拍案叫绝。”
另外几人附和道。“是啊是啊。”
“道听途说,道听途说罢了。”
老人轻抚胡须,笑着道。
“看两位的装束,是走江湖的侠客?”
老人连连摆手,“哪里是什么侠客,世道艰难,只是和孙女混口饭吃而已。”
年轻女子轻笑一声,拍了拍背上的长剑,“现在不是,以后可以当个侠女嘛,对吧,爷爷。”
“哈哈,对的,对的。”
中年男子说道:“姑娘志气甚高,我等自愧不如。”
在赞叹一句之后,他轻叹一声,“我家的小崽子也是想着以后像那江湖中人,整日里舞刀弄枪的,可是愁死我了。”
“这是好事啊,大叔为何发愁?”
在这世道,有傍身的本领,比什么都强,因为无论你走到哪里,都可以丝毫不惧,也不愁没有饭吃。
“有志向是好事,可是我家那崽子一百七十余斤,资质又差,悟性也不行,哪里是走江湖的料。”
青年女子掩嘴一笑,“令郎只要诚心练武,身子骨是可以瘦下来的。”
中年男子摇头,无奈道:“若那小崽子真有那毅力,我也不会发愁了。”
“好了,不谈他了,按理说这寒濯江上渡船不少,为何今日等了这么久也不见船只的身影?”
一旁等候的众人之中,有一人最为镇定自若,“这位大哥有所不知,每到寒冬,这寒濯江中饮了蛟龙之血的异种鱼蟹就会开始作乱,此时渡江,也最为困难,没有掌舵的好手,和结实的渡船,这渡河啊,可是甭想咯。”
“只是能够有这种本领的掌舵手,少之又少,寒濯江又是两国交界,来往渡河之人分布各个渡口,这一个渡口啊,能有一个就很不错了。所以等的时间要长一些,这一日至多有三趟,一趟之后,足足要等三个时辰。”
其余众人恍然。“原来如此。”
青年女子好奇道:“都说这大江大河之中,有朝廷敕封的水神河伯之类,难道那些高高在上的河神大人们就不管管?”
“清伊,这里是两朝交界,你说这里的河神是大夏敕封,还是大越敕封啊?”
老人拍了拍青年女子的脑袋,“无论是哪朝交界,山岳还是江河,都不会有山水正神,倒是有一些精怪鬼魅,打着山水正神的幌子,偷取人脉香火。”
“老先生果然是见多识广,我等佩服。”
“哈哈,道听途说,现学现卖,做不得数的。”
仅仅是一番交谈,等候渡船的一行人便对白须老人的印象有了改观,老人不仅见闻广博,还谦虚异常,而且看样子呼吸绵长,身手也似乎极为不凡。
而且大家都是吐着白息,爷孙二人却是吐着“白龙”。
有几人已打定了主意,定要结交一番!
约莫半个时辰后,名为清伊的年轻女子手掌贴着眉目,举目远眺,惊讶道:“爷爷,船来了。”
老人点点头,“看到了。”
众人更加惊讶,因为此刻江面有层薄薄的寒雾,虽然不算浓厚,但可见景象也不过百米,爷孙两人的目力,确实远超常人。
过了半炷香的时间,众人终于在寒雾之中见到了模糊的巨大渡船身影。
第一次来此的行人,初见那巨大的如同小山般的渡船,都是为之震撼。
仅看船桅,竟然都有十丈长短,船头更是像隐藏在神秘帷幕下的漆黑巨兽,令人望而生畏。
难怪在这龙血异种遍布的寒濯江中,依然能够安然行驶,这怕是放在风浪最为巨大的北海,也能够乘风破浪。
“爷爷,这是海船?”
老人捋须点头,“只怕是了。”
等那膄巨大的渡船靠近,众人心有余悸的后退几步,生怕被卷入船底,以免做那葬生河边的倒霉蛋。
“老规矩,先交金子,再上船。每人五两,概不赊账!”
船头上,一身紧紧裹在厚实大衣中的粗犷男子朗声说道。
“金子?”
清伊有些咋舌,“这坐一下船,还要金子?”
一位高瘦中年说道:“妹子有所不知,这船啊,据说是某个世家大族所有,每一趟下来,所耗费的钱财不少,而且这船价值十数万金,每年修缮费用,也是不少,一趟每人五两金子,其实算不太多的。”
“哟,还有这么好心的世家?”
“是啊,据说是大越的一个名门望族,以乐善好施著称,名声甚好。”
清伊想了想,“那等过了江,有机会的话,定要前去拜访一番了。”
她转头问道:“是吧,爷爷?”
“是是是,都依你。”
近些年来,随着大夏国力日渐雄厚,临边的几个王朝都有示好的意思,所以边界摩擦并不算多,往来两朝之人也越加频繁起来。
而能够往来两朝之间的,腰包里都有些银子,当然,除了那些犯事逃跑之人。
在交了金子之后,众人陆续上船。
立在船头的那个粗犷男子清点完人数,“一共二十人,一百两收到。”
他扭过头,大声道:“开船!”
上到甲板,船头除了一开始出声的粗犷男子之外,还有几个腰挂长刀,面无表情的中年男子。
“爷爷,这几个好像本事都不弱诶。”
清伊和白须老人并排走着,见到那几个中年男子,她小声说道。
“确实不弱,按武道来说,至少也是炼骨境的高手。”
老人与清伊走到栏杆处,看着起起伏伏,浪涛滚滚的江面。
“难道他们害怕闹事之人,所以才让这些武道高手候在船上,以防万一?”
“我看不见得。”
老人看着远处的江面,虽然江水白浪阻隔了他的视线,但直觉告诉他,江面之下,远比表面看来更加汹涌而危险。
“这趟江水,只怕不太平哦。。。。。。”
老人轻声嘀咕一声。
“爷爷,你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
渡船逐渐驶离岸边,寒雾渐渐浓厚。
“嗖!”
忽然,一道破空声忽然由远及近。
清伊与白须老人同时转头。
入眼可见寒雾似乎被一股无形之力撕开,转眼之间,江面上清明一片。
“什。。。。。。什么东西!?”
白须老人紧蹙眉头,神色凝重。
“咚!”
只听见一身巨响,这座足以涉海的巨大渡船猛的一震,而一边船头高高翘起,竟像要倾覆翻转!
仅仅是一瞬间,无论是船头甲板武艺不俗的爷孙二人,还是那个不知底细的粗犷汉子,或是几个佩着长刀的带刀侍卫,都是东倒西歪,站立不稳。更为不堪的是那些并无武艺傍身的乘客,直接翻倒在船板之上,惊慌地抱作一团。
“发生了什么事!?”
“江里有蛟龙?”
“。。。。。。”
“哗!!”
船身震荡,翘起的船头落下,拍起数丈高的大浪。
而就在混乱之时,一声略带歉意的清朗嗓音回荡在船中。
“啊咧,不好意思,一时没控制好力道。”
众人惊愕。
清伊和白须老人骤然转头。
船头之处,不知何时已站了个身着蓝底白衣,腰佩雪白长剑,别着玉簪,束发青丝飞舞,大袖鼓荡的倾长少年。
“你。。。。。。你是谁?”
躬着身子,扶着栏杆的粗犷男子惊疑不定,不敢上前。
“我?我就一坐船的。”
白衣少年微笑道。
“你。。。。。。你究竟是人是鬼?”
面对那露出和煦笑容的少年,粗犷男子如芒在背。刚才船已驶离岸边数百米,这世上有人能在湍急的江面,不依靠任何东西,跨过这么远的距离,跑到这艘船上来,而且还弄出了如此大的动静?对方只怕非人。。。。。。
“我要是鬼,还和你说这么些废话,直接大口一张,把你们吞下不好?”
“我。。。。。。我听说那些恶鬼都喜欢将人折磨致死,再吞掉他们的魂魄,你。。。。。。谁知道你是不是打的这个想法。”
少年捧腹大笑。
“大叔,你这个想法,很奇特嘛。”
清伊也没想到,那个看起来生人勿进的粗狂男子竟然有这么一个。。。。。。小孩子的想法。
笑过之后,少年转身,看了看那几个虽然扶着身子,却拔刀出鞘的几个侍卫。
“你们几个,倒是不错,不过可惜。。。。。。实在可惜。。。。。。”
少年摇了摇头,也不管对方对自己拔刀相向,一边在怀中摸索,一边说道:“这渡河需要多少钱,正好我还有一些银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