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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孩子拿起鱼竿,端着装着泥鳅的木盒,重新换了个地方。
“请问这里有鱼么?”
他小声向女夫子问道。
“你说什么?我听不清。”
泥孩子深吸一口气,“请问,这里有鱼么?!”
女夫子点了点头,“有的。”
泥孩子重新坐下,开始钓起鱼来。
不一会儿,漂浮在水面的麻绳动了动,泥孩子身子一震,激动不已。
终于上钩了!
他一把抓起鱼竿,双手用力,感觉竹竿传来一阵股莫名的阻力,暗暗笑道:“没想到这么快就有鱼儿上钩了。”
在心头欢喜的同时,泥孩子双手更加用力。
“哗啦啦!”
鱼钩上的鱼儿露出水面,鱼尾摆动,激起白色浪花。
“哟,还是个大家伙。”女夫子看了看泥孩子,意味深长说了一句:“你可要加油哦,别让这鱼儿跑了。”
泥孩子哼哼一声:“跑?上了我的钩,就别想跑了。”
话刚说完。
“碰!”泥孩子一屁股坐在地面,屁股撞的生疼。
他呆呆的看着断了的衣线,视乎还不敢相信。
“看吧,我都说了,可别让这鱼儿跑了,你还不信。可惜咯,好大一条鱼儿。”
泥孩子撇撇嘴,小声嘀咕道:“乌鸦嘴”
然后他看着没了鱼钩的鱼竿。
现在怎么办?
呵,我还不信了,没了鱼钩还抓不上鱼了?
泥孩子捋起袖口,一脚踏入河中。
他赌气似地将两条蚯蚓截成数断,一把扔进河中。
河面下有鱼儿依稀游曳,像是在争夺蚯蚓。
泥孩子得意的笑了笑,没有鱼钩,我照样能抓鱼。
他示威起似地转身,看了看女夫子,然后眼疾手快,一把伸进水中。
然后双手空空如也。
泥孩子毫不气馁。
看着河中摸鱼的泥孩子,女夫子出声,“喂,你叫什么名字。”
河中的泥孩子顿了顿,“我没有名字。”
“你没给自己取一个么?”
“不需要。”
女夫子思索片刻,“要不我给你取一个吧?”
不等泥孩子拒绝,她继续开口,“叫墨语怎么样?”
“摸鱼?”泥孩子转头看着女夫子,心想取名字这么随便的么?
“墨语,墨花飞作淡云浮,笑语盈盈暗香去。”女夫子撑着头,笑着说道:“怎么样?”
“哦。”墨语不咸不淡应了一声。
墨语?还行吧。
“嗯哼”墨语轻声哼着,眼神一动,瞥见旁边有鱼儿争抢食物,先后游过。
他双手齐出,直接抓住了最大的那条鱼儿。
女夫子拍手笑道:“厉害厉害。”
墨语抹了抹鼻子,轻哼一声,洋洋得意,仿佛一个旗开得胜的兵家将士。
“墨语,恭喜你今天可以吃鱼了。”
墨语想了想,摇头说道:“吃?好几文钱呢,我可舍不得。”
“不吃饱可没力气读书习字。”
女夫子说完,注意着墨语的表情。
墨语看了看手中的鱼儿,“我吃!”
第70章 府邸之外意外客()
墨语自夫子为他取名之后,有空便去夫子的住处,听夫子说教。
夫子的道理有时候很大,他听得云里雾里,懵懵懂懂,觉得夫子好厉害,可又不太懂。
他也不是主动发问的人,大多时候都是夫子在说,而他在听。
有听不懂的,墨语便记下来,回去推敲琢磨。
夫子的道理有时候也很小,小到随处可见,引人深思。
每每有一知半解,墨语便欣喜若狂,只觉得那些未曾品尝过的美味佳肴也不过如此了。
在墨语看来,书永远不够,道理也永远学不完。而而夫子的道理,也永远说不完。
连续六百多个日日夜夜,近两年的时光,墨语都在夫子的教导下度过。
之后夫子说他可以去书院旁听,并将麟角笔“衿眉”赠与了他。那是墨语第一次接受别人的赠礼,因为她是夫子。
墨语其实从未想过麟角笔如此珍贵,他之所以格外珍惜,只是因为那是夫子的心意而已。
————
已经,这么多年了啊
墨语轻轻叹了口气。
袁志和素聆星都被这声莫名的叹息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墨语,怎么了?”
墨语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只是想起了以前和夫子的一些事而已,没想的一晃这么多年了。”
袁志抚了抚长髯,“哈哈,我辈修士,一向是‘山中无岁月,世上已千年’。”
素聆星开口问道:“河伯前辈,那些仙人境的修士,真能证道长生么?”
“对于那些仙人,我也知之甚少,毕竟这类修士,确实是凤毛麟角。只是听说我们观湖书院的院主,乃是十楼仙人境,院主掌管书院时,大夏还未建成。”
素聆星惊呼道:“那位院主岂不是活了上千年?”
“修士长生久视,与天地争命,争的过,活的就久。”
“那争不过呢?”
袁志叹了叹,“争不过,自然是魂飞魄散,身死道消了。”
素聆星掩着嘴。“那岂不是千军万马过独木?”
“正是如此啊。天下修士何其多,多少英杰都倒在了大道门前,能够站在顶峰的,永远都只有一小撮人。就如同一座通天山岳,山脚可以容纳无数人,上山之后,越往上,所能容纳的人越少,到最后,那高入九霄之处,也不过丈许大小,能容纳的人,屈指可数。”
听了这些话,素聆星担忧无比,“墨语,那我们修行,不是在一心寻死?”
“一心寻死,不是在攀登顶峰么?”墨语说道,“若是容纳不下我了,把上面的人挤下来不就好了?”
素聆星哑然。
“妙哉妙哉!”袁志哈哈大笑,“我现在知道陆贤人为何会让你习武了。”
“都说武无第二,师叔你天生注定走这条路子。”
墨语无奈道:“都说不要叫我师叔了。”
“好好好,咱们直呼其名,可好?”
墨语点头同意。
“可是万一修行路上不小心身死怎么办?”素聆星有些难过,“我这么笨,肯定熬不过去的”
墨语拍拍手,无所谓地说道:“这多简单啊,到时候我帮你熬就是了,什么天雷地火,域外心魔,通通不成问题,你只管放心修炼便是。”
素聆星懦懦问道:“真的?”
“当然啦。”
袁志看着墨语和素聆星二人,有些羡慕。“真好啊”
他面露回忆之色,“想当年”
轰隆!
一声巨响,整座河伯府邸剧烈震动起来。几人站起身来,竟然也有些摇摇晃晃。
“怎么回事?”墨语十分奇怪。
这儿可是河伯府邸,在这河中,毫不夸大的说,袁志就是这儿的真正主人,就如同真人、圣人、罗汉等修士大能坐镇洞天福地,一隅之地悉数掌控。
而且此等举动,与挑衅大夏无异。也不知是谁有这胆魄,敢行如此之举。
墨语看了看袁志,发现对方并不惊慌,甚至隐隐有些无奈,似乎来人是他的旧识。
“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到你府上来闹?”
袁志万万没有想到,对方竟然挑这时候前来,到时候墨语二人可是要去书院的,若是他们不小心说漏嘴了,那他袁志可就彻底没脸了,特别是那个曾经的同窗师妹。
“那个一个朋朋友。”
袁志结结巴巴,脸上有明显的红晕。
墨语捻着下巴,看着他,“袁志,你撒谎的样子太好笑了。”
墨语半眯着眼,坏笑一声:“我看不止是一个朋友吧?”
袁志面色一惊。
“喔,有问题,有问题~”
墨语指着他,来回打量。
袁志手定定站着,忐忑不安,感觉就像是在等着夫子检验一般。
“袁志,你个王八蛋!”
一声呵斥穿透了此处福地的界限帷幕,府邸中的三人都露出了极为精彩的表情。
因为这声音竟然是个清脆悦耳的女子嗓音。
素聆星一脸八卦,感觉有特别有意思的事即将发生。墨语一脸揶揄笑意,好像是发现了很有趣的事。袁志如死灰,感觉生无可恋。
“让我猜猜看。”墨语像模像样得扶着下巴,来回踱步,分析道:“这人是你的相好?不对,看你的表情不像。”
“你喜欢她?”墨语注意着袁志的脸色,“也不对,你喜欢她,没道理她在那里大吼大闹的。”
墨语一拳锤到手掌上,“她喜欢你!而且你不一定喜欢她。”
袁志用一种凡人见鬼的表情看着他,“你你怎么知道。”
“拜托”墨语白了他一眼,“你的表情这么丰富,我看一下就算明白了好么?”
袁志看了看素聆星,不甘心问道:“真有这么明显?”
素聆星耸耸肩,“只差没有在上面把你的想法一个个写出来了。”
轰隆!
又是一阵剧烈的震荡,若不是府邸内所有东西完好无损,都快让人怀疑这府邸是不是快要被人给打烂了。
墨语心想,这一定是个力气特别大的姑娘。
“嗯,难怪袁志一点都不高兴,谁喜欢一个动手就伤筋断骨的巨力女子,特别是‘柔弱’的读书人。”
袁志哭笑不得,与墨语无奈摊手,不停地摇头叹气。
“一个不讲理的女疯子我惹不起,只能躲在这里了。”
墨语表示理解,也深表同情。
“我们继续,反正大概过一时半刻,她就该离开了。”
袁志刚说完,府邸外面闹腾的女人就开始大喝起来。
“袁志!你再不出来,我就把你家拆了!我告诉你,我今天一定要见你!”
墨语忍着笑意。
袁志面色难看。这打脸打得有些快,让他措手不及。
袁志深吸一口气,对墨语两人说道:“二位稍等,我去打发了她。”
为了表现自己十分有气势,袁志“怒气冲冲”地出了府邸,不过墨语怎么看都觉得他有一种赶赴战场的决绝。
墨语和素聆星两人竖起耳朵,努力听着外面的动静。
袁志走到府邸外,瞥见了那个忽然停下来,面露喜色的皮裘女子。
“你来做什么?”
袁志不看她,负着手,侧身说道。
“来看你啊。”
皮裘女子轻声细语,语调如涓涓细流。若是之前没听见那中气十足的娇斥,还真难以将两种声音与女子联系起来。
“你不用这样,我很不习惯。”袁志皱着眉,不耐烦的一甩衣袖。
“不习惯就慢慢习惯啊。”女子依旧用着软软糯糯的声音。“我以后都会是这样的。”
“那你自己习惯好了。”
袁志决定直接不理她,转身回到府邸中。
“呸!”女子使劲啐了一口,“这该死的老树精,还说什么男人都喜欢说话嗲声嗲气的温柔女子,都是放狗屁!”
她走到府邸门前,又准备大力敲门。
第71章 读书人也有人喜()
皮裘女子抬手,河底霎时暗流激荡。
就在那只手即将落在帷幕壁障上时,袁志从里面伸出头来。
“你想干什么?”
袁志看了看距离他头顶不过一尺的手掌,一脸寒霜。
“敲敲门?”
看了看表现得十分无辜的皮裘女子,袁志冷哼一声,“曲依,你要是在在这里闹腾,扰了我的客人,我明天就请人奏请朝堂,调离此地。”
“不闹腾,不闹腾。”皮裘女子连连摆手。
过了片刻,她才反应过来。
“等会儿,你说什么?客人?”她提高音量,“男的女的,高的矮的,胖的瘦的?”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么?”
“怎么没关系!?”曲依大声嚷嚷起来,“好啊你,袁志。我说你怎么一直不理会我,原来是金屋藏娇啊你,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人,我”
曲依顿了顿,厉声道:“我当初真是瞎了眼!”
袁志掏了掏耳朵,“嗯,你是瞎了眼,我就是这种人,怎么样吧?”
他说完就要退到里面。
“还想跑?不给我说清楚,我打打你!”
曲依迅速伸出手,一把拉住袁志。
“喂喂喂,你干什么?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袁志惊慌失措,在曲依手中毫无反抗之力。
“你藏起来的那女人呢?让她出来见我!”
曲依一手抓着袁志,一手叉腰,端的是霸气侧漏。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袁志使劲掰着曲依的手,可任凭他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曲依的手依然纹丝不动。
“你你放开我!”
曲依抬着下巴哼道:“不放,除非你让我见一见那女人。”
“我说袁志,你还没打发走那女人么?”
墨语在河伯府邸中听不见袁志和曲依的说话声,还以为袁志出了什么事。
然后他隔着朦胧帷幕,发现袁志和什么人靠在一起,好奇驱使他走出府邸,随后他便探出身子看了看。
袁志见墨语出来,有些尴尬,感觉自己的形象突然就跌到谷底了。
一名长得颇为俊俏的少年从河伯府邸中出来,不由得让浮想连篇。
曲依的反应大的出奇,她指着墨语,手指颤抖,难以置信地说道:“袁志,没想到你喜欢的竟然是男子!”
她喃喃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说凭我这么好的条件,你没理由不喜欢我的,原来你不喜欢女人!”
随后她面容悲呛,苦口婆心道:“袁志,你不能这样,这样是有违儒家规矩戒律的,要是让别人知道,你肯定要被书院除名的。”
袁志张了张嘴,刚想辩解一下,曲依又紧接着说道。
“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不会告诉别人的,祝祝你们幸福!”
说完,她看了看墨语,暗道:“哎,真是可惜了”
“墨语,是出了什么事么?”
府邸中有走出一名少女。
曲依大叫一声,“袁志!你可真是个禽兽!”
袁志:“???”
“没想到你连这么小的女孩子都不放过!”
曲依看着袁志,面容不解,难以置信,悲愤,心痛,种种表情,不一而足。最后眼神畏惧带着些许厌恶,和看一个扭曲的变态没什么区别。
袁志再也忍不住了,他怒喝一声,“住口!”
曲依顿时静若寒蝉。
袁志指着她鼻子骂道:“亏你还是个山岳正神,无端臆想,满口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袁志对着墨语躬身,歉意道:“实在是对不住二位了,扫了大家的兴致。”
“他们真是你的客人?”
曲依就算反应再迟钝,她也终于知道了。
曲依忍不住问道:“这些年来你哪来的客人?”
袁志瞪了她一眼。“关你何事?”
如曲依所言,他这些年虽然活的还算滋润,可向来是独来独往,性格脾气又不好,多年来无一人可以交心。
“墨语,你们刚才在说什么啊?”
“听不懂”
曲依扭扭捏捏,清了清嗓子,轻声细语地说道:“不知二位是?”
“在下墨语(素聆星),袁志的朋友。”
“哦~”曲依点点头,拱手笑道:“在下曲依,旁边山头的山神。”
旁边?
墨语回想一下,旁边那座山不是一座山脉连绵,耸入云霄的山么,她是那座山的山神?看起来品阶挺高的啊。
不过这打扮嘛
墨语摩挲着下巴,看了看曲依。
也许是山神的缘故,曲依一身衣服都是野兽毛皮所制,本来也别有一番风味,可架不住东一块虎皮,西一块狐裘,弄得整身衣服花里胡哨,颜色各异,着实有些“特别”。
嗯,难怪袁志不喜,这种穿着,任谁也驾驭不住。
嗯,难怪能看上袁志,这品味,也没谁了。
“不知曲依你作为山岳正神,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那个那个”曲依低着头,吞吞吐吐,“我是来商量商量两人的两人的婚事的。”
“婚事!?”
曲依刚说完,便同时传来了三声惊呼。
墨语看了看袁志,“你要成亲了你不知道?”
“我怎么会知道?”
“你不知道,你成什么亲?”
袁志急了眼,“不是,我谁说我要成亲了?”
曲依看着他,怒道:“袁志,不是你亲口说的么?”
袁志瞪大眼睛,“我什么时候说的!?”
曲依指着袁志说道:“就在二十年前,你说什么关关啾啾,什么洲洲,什么淑女好逑。你还敢不承认不成?”
“哦~~”墨语和素聆星看着袁志,眼中有一种无名之火在燃烧。
袁志恍然,“我说你怎么莫名其妙欺负我二十年,原来是因为这个。”
“这下你还敢说你没说过?”
袁志挠挠头,“可是,可是那不是对你说的啊。”
“啥?”曲依瞪大了眼睛,“不可能!”
“你对了,那位书院山主也说了!”
“山主他一个授业先生,他每天除了教授院内士子学问,剩下的就喜欢乱点鸳鸯,我当时不是和你说过了么?”袁志叹了口气,无奈道。
“你说过么?”记忆中是有这模糊的一段,只是她当时太高兴了,似乎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哪还能听见袁志的话。
看曲依的表情,袁志就知道想起来了。
曲依猛的一挥手,“我我不管,你们不是有一句话叫做什么,君子一言,几匹马都难追么?”
墨语看着袁志,低声在他耳边说道:“可以啊,人家对你死心塌地,你独身在此,干脆做个伴?”
“胡闹!这婚姻大事,岂可儿戏?”
袁志挺着胸膛,“再说,我早已是心有所属。”
“谁啊,同门师妹?”墨语好奇问道。
“这你也也知道?”
墨语撇撇嘴,“就你这样,一心读书的儒士,天天待在书院里,除了同院的师姐师妹,还看得到谁啊?”
听说读书人鼓捣学问,研究道理,大多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沉迷其中的儒士修为有高有低,所耗时间也有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