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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眼老人轻叹一声,“哎,不听老人言咯。。。。。。”
“咔嚓!”
晴天白日,一道雷霆突然在天幕上方乍现。
青年吓了一跳,他惊疑不定的望着头顶,良久,他大笑一声,“哼,装神弄鬼,还想骗到我?”
说完,青年斜眼看了眼天上,狠狠啐了一口。
“轰隆!”
一道水桶粗细的闪电突然从天幕云层中落下,将还保持啐吐动作的青年笼罩。
眨眼,闪电消散,青年也跟着消失无踪。
而周围之人似乎没有任何人注意到了那道诡异的闪电,更没人注意到人群中突然消失了一个青年男子。
第186章 近处的妖与远处的人()
出了小山村,墨语背着双手,摇晃着走在路上。
看着他大摇大摆的样子,苏虞有些不敢靠近。
因为她总觉得这个时候的墨语,似乎不愿让别人,或是她靠近。
所以她只有小心翼翼,一直观察着对方。
“人类都是这个样子的么?”
“剑仙都像他一样么?”
苏虞不懂。
在她的一生中,接触到的也仅仅是那些兄弟姐妹,颜萩山中的那些同族,对于人类,奶奶一向不许她们接触。
所以那一次的袖手旁观,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对的。
关于对错,她还不是很懂,或者说关于人类的对错,她不太懂。
不过看墨语的反应,似乎她那样做是错的?
嗯,这个得好好记着才行。
她拿出一个木简,用食指轻轻在上面刻着。
“噶次,噶次。。。。。。”
听见动静的墨语扭过头,瞥见苏虞在认真写着什么。
他放慢脚步,走到苏虞旁边。
“看到弱小的人类,不能袖手旁观?”
墨语诧异的看了苏虞一眼。
苏虞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
她害羞的笑了笑,低声道:“我。。。。。。我脑子笨,只好把它写下来,以后多看几次就不会忘了。”
“这样不对。”
墨语忽然开口。
“不对?”
他拿过那块木简,添了一句,“见恶不救。”
“恶?什么是恶?”
苏虞用手指挠挠脸颊,一脸茫然。
将木简还给苏虞,墨语说道:“害人的为恶。”
苏虞又问道:“那什么才叫害人呢?”
这次墨语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思索了片刻。“对哦,什么才叫害人?打杀别人?谋害别人?损人利己?亦或是单纯的损人?”
墨语摇头,“但若是害人者为对,受害者为错,也叫害人?”
“各王朝的律法就一定没错?妖族的想法就必须迎合我们?”
墨语叹了口气,“这个问题,往大了说,似乎没有答案。。。。。。”
他对苏虞说道:“你以后若是见着了垂死之人,凭本心便可,救不救,没人能够怪你。”
“这事上好心没好报的事多了去了,咱们总不能救了人之后反而给自己找不自在,对吧?”
说道这里,墨语自己先笑了起来。
见到少年似乎忽然开心不少,苏虞也似乎开心了起来,她看着墨语咯咯笑着。
“咳咳。。。。。。”
在笑了两声之后,她面色一白,猛的咳嗽起来。
不过她马上抬手,“不用管我,我没事的。”
墨语深深看了她一眼。
其实苏虞的情况,他有办法。
墨语轻声道:“没事就好,要不歇一会再走?”
“不用,不用。我还想早些走到人类的小镇去看看呢,不知道和我们山里大家聚集在一起生活有什么不一样的。”
“应该差不太多的。”
“是吗?”
“应该吧。。。。。。”
不知怎的,墨语忽然想起来之前杀掉的那只蜘蛛精,那个妖寨连白骨累累,尸体横陈的景象。
她是不是在说谎,那个颜萩山是不是像之前那个妖寨一样?
他没有照鉴人心的本领,更不能以大神通直接查看对方心湖。
所以墨语只是说道,“咱们走吧,可以走慢些,不急。”
苏虞点点头,“好。”
————
而就两人后方,一直隐匿身形,不过巴掌大小,尾巴比身子还大一些,若折扇大开的雪白狐狸正慢慢在雪面上踮着四肢行走。
白羽跟着前方的墨语和苏虞,并不是受到自己奶奶的指示,只是单纯想看看自己的妹妹情况如何。
对于苏虞的身子,她也知晓清楚,知道这么多年来,天赋仅次于她的苏虞受到族中许多长老的喜爱,但奈何族中的长辈谁都对苏虞的情况束手无策。
她想亲眼看到自己的妹妹是否有那一线生机,看看那个少年剑仙是否真的能够如同奶奶所说,能够改变妹妹的命运。
作为七楼大妖,真身的那次争斗,远远不是她的真实本领,她虽然当时理智去了大半,却也依旧记得奶奶的嘱咐。
而她在少年抓住弟弟,或者说少年在第一次走进颜萩山附近时,她就已经在暗地里观察对方了。
至于她弟弟狸杏,自然也是经过奶奶暗中授意守门之人,这才能让他一个小小狐妖都能跑出颜萩山。
不过之后的事,或者说奶奶的谋划,她也只是一知半解。苏虞和狸杏就更是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
颜萩山,一直无聊蹲在山坡上,化作人形的狸杏双手撑着下巴。
“啊,好无聊,好无聊啊!”
狸杏使劲跺脚,大声嚷嚷。
“咦?”
他眼睛一转,“奶奶行不通,要不去叫姐姐?我一哭二闹的,姐姐肯定就依我了。”
想到这里,狸杏拔腿就跑。
再走到一条自山上倾泻而下的涓涓细流旁的精致翠绿竹屋之后,他用力敲门。
“姐姐,姐姐!”
“嘎吱。。。。。。”
在许久没有听到动静之后,狸杏擅自将房门推开,将脑袋探进去,鬼鬼祟祟的瞧了瞧,可是预想到的板栗没有挨上,房间空荡荡的,自己的姐姐更是不见踪影。
“姐姐?”
他又转头往山上跑去。
他来到一处水潭旁边,“这里没有。”
竹林旁,“这里也没有!”
“还是没有!”
“都没有。。。。。。”
忽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快步跑到奶奶住的那座木屋。
“奶奶,奶奶,姐姐不见了!”
“嗯。”
回应他的是白发老妪的嗯应声。
狸杏以为老妪没有仔细听他说的话,再次高声道:“奶奶,姐姐不见了,她擅自跑出去了!”
“知道了。”
这次白发老妪看了他一眼,“你姐姐七楼的修为,大越哪里都可以去得,我不担心她。至于你呢,就好好在山上修炼,等你哪天像你姐姐那样不惹事生非,我自会许你下山。”
狸杏垂头丧气道:“哦。。。。。。”
等狸杏走后,正在屋中执黑子下棋的白发老妪神色自若,她对面却是空无一人。
白发老妪竟是与自己对弈。
她伸出手,自言自语一句:“主人。。。。。。您这一步棋,真妙。”
落子之后,老妪蓦然大笑。
棋盘之上,白子大龙被斩。
————
观湖书院,这一日素聆星练剑而回,以剑气迫开湖边的人群。
若不是带了面纱,那些人一定能看见她的脸色并不好看。
虽然她不喜欢湖边那群人的嘴脸,但每次都按捺住自己的怒意,不去出手教训那些人一番。
当然,因为以前她曾动过一次手,结果第二天前来湖边的儒生便更多了。
那些人还大肆宣扬,说能够挨她一剑,实在是三生有幸。
这些人难道就如此恬不知耻?
她十分费解。
在同陆子衿说过之后,陆子衿却说那是个好事。
既可以剔除书院中那些空有天赋却不把心思放在学问上的年轻儒生,又可以借此磨炼素聆星的剑心。
正在陆子衿小院中苦读书籍,时不时询问一旁闻人茉萱的澹台静雨见到素聆星进门,笑着道:“聆星,你回来啦。”
“嗯。”
澹台静雨对素聆星的平淡反应并不在意,因为自从墨语走后,素聆星便像是突然性子淡然许多,别说是她和闻人茉萱,连对夫子都是这幅模样。
“今天有什么收获没?”
素聆星点头,“有一点。”
随后她走到房中,拿起了曾经陆子衿所赠的那本书,坐在陆子衿的桌案前,仔细研读起来。
当初陆子衿让她坐自己的位置,可让澹台静雨和闻人茉萱两人眼馋了许久。
“师姐,老师今天什么时候回来啊?”
“应该快了吧。”
澹台静雨翻开一本圣贤书籍,又问道:“师姐,听说你的爹娘他们。。。。。。”
“他们来了啊,怎么了?”
闻人茉萱翻看着书籍,头也不抬。
“那师姐你不去看看他们?”
“他们好好的,我看他们干什么?现在好些个老夫子对我爹娘都颇有微词,我现在去找他们,只会给他们添乱而已。”
“是哦。”
澹台静雨挠挠头。
最近些时日,书院的几位德高望重的老夫子可是和那位闻人君子大吵了一架,当时动静之大,只差没有打起来了。
不过其中的盘枝末节,她们都不好过问,只能天天在院里好好读书,争取把书上的学问都读进肚子里,最后将那些书上跳下的正气小人儿炼入气府,化作自己的文胆。
因为最近陆子衿既要四处讲课,又要去调节闻人君子一事,并没有太多时间传道授业,大多时间都是闻人茉萱在教导澹台静雨。
澹台静雨不知道以前的闻人茉萱怎样,但如今的对方,却是既担当师姐照顾她,又如老师一般细心讲解,确实是以为很好的师姐。
“哟,看来我的大弟子长进不少嘛。。。。。。”
一声轻佻嗓音响起,几人抬头看去,陆子衿眉眼带笑,正站在小院门口。
“老师,你就别打趣我了。”
陆子衿眨眨眼,“哪有。”
她背着手,走到屋子里,“呀,小聆星又在好好读书呢,要是你也是我弟子的话,那可就没有澹台她们两个的事了。”
素聆星笑着打招呼:“陆夫子。”
陆子衿走到素聆星身旁,抬手轻轻拉扯她的脸庞,让素聆星的笑容更加灿烂了些,“嗯,还是以前笑起来好看,现在这么笑着,太勉强了些。”
“夫子说笑了。”
“哼哼,是不是墨语走了不高兴啊,不过都这么久了,这个气头应该过去了啊。”
素聆星摇头道,“没有,我从来没有怪过他。他。。。。。。他一直都是为我好,我知道的。。。。。。”
陆子衿说道,“那就是怪我咯,怪我当时选择不给你说,让你没能见到墨语一面?”
“我没有怪夫子。”
“那就是有怨气咯。”
素聆星低头不语。
“知道我为什么知道你有怨气,却不开解你么?”
素聆星摇头。
“因为你不仅需要淬炼剑心,也需要一把剑鞘,将你的剑气收敛起来,不然以后再见墨语时,我不希望他看见的你,是一个已经完全变了模样的小聆星。”
“小聆星明白了?”
素聆星沉默片刻,随后点点头。
“嗯,明白就好。”
陆子衿满足的摸了摸素聆星的脑袋,“以前你慕姨也是没有剑鞘的,所以她呢。。。。。。有些无法无天,结果被人掣肘了一段时间,直到她有了自己的剑鞘,也就是墨语,才正真算是踏出了天下所有剑修梦寐以求的那一步。”
素聆星抬头问道:“夫子知道慕姨和墨语的事么?”
“以前不知道,现在嘛。。。。。。知道一点。”
“那夫子可以和我说说么?”
陆子衿低声问道:“想知道?”
“嗯。”
“不告诉你。”
陆子衿眼中的狡黠之色一闪而逝。
素聆星叹了口气,“夫子,我总算知道墨语为什么那么爱捉弄人了。”
陆子衿笑的花枝乱颤,“这点我倒是承认,不过每天板着脸,多没意思啊。我去教那些人的时候就板着脸,回到自己屋子里,总要寻点开心吧。”
“哎,小聆星,我真和你说说小墨语和你慕姨的事,你愿不愿意听?”
素聆星没好气道:“夫子不会又想骗我吧?”
“不会不会。”
“那就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咯?”
陆子衿愕然,“呀,小聆星,你怎么知道的?”
“猜的。”
“呀,不是我不愿意告诉你,而是我担心你听了之后。。。。。。哎,算了算了,这件事还是以后再说吧。”
莫名的,陆子衿心情有些烦闷。
她走出小院,轻轻舒了口气。
当初听闻慕凝烟亲口所说之事,其实她当时也罕见的有了怒气,所以她害怕这时候的素聆星要是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只怕就要提剑而去,没法安心修炼了。
素聆星看了看门口,有些疑惑。
她放下手中的书籍,将已经配好剑鞘的“慕情”搁在双腿之上。
素聆星双手抚着“慕情”,喃喃一句,“慕情?到底是谁慕情?是慕姨,还是另有其人?那人又为何将这把剑赠与我,这其中又和墨语有什么关系?”
素聆星双眸出神,“快一些,只要快一些,离见到墨语就会更快一些。”
她努力修炼,日子过得飞快,可是似乎对于见到墨语来说,似乎还是有些慢了。
第187章 徒留原地,不可自拔()
“这就是人类的小镇?”
跟在墨语身后,正小心翼翼东张西望的苏虞小声嘀咕。
她看着来往的行人,路边零星的摊位,或是街道商铺驻足,或是“满载而归”的妇人,以及那一个个四处奔波的行脚商人,满脸兴奋。
“感觉。。。。。。好热闹呀。。。。。。”
“只能说不算冷清而已,要说热闹,还是要去那些大城才是。”墨语与她并排而行,笑问道:“怎么,你们那里有什么不一样的么?”
苏虞想了想,“大家都住在小屋子里,石头的,木头的,竹子的,反正各种屋子都有,有一些长老还住在山洞里啊什么的,只有奶奶生辰,或者是有重大的事,大家才会聚在一起,平时的话,大概就是各忙各的吧。。。。。。”
墨语有些惊讶,对方竟然和人类一般,居住在房屋之中。
要知道大多数妖类都是住在山野,除了那些需要引诱别人的妖怪需要将洞府幻化成寻常人家的宅院之外,其他妖怪可不会做那效仿人类的举动,因为在那些妖怪眼中,人类不过是它们的口粮而已。
“为什么你奶奶的生辰你们聚集在一起庆祝,其他。。。。。。其他人的呢?”
苏虞理所当然道:“奶奶是大家的奶奶啊。”
墨语眼神闪烁,斟酌片刻后,他问道:“那你的父母。。。。。。”
“他们啊。。。。。。早就出去了。”
“出去了?去哪里了?”
苏虞摇头,“不知道,我好久都没见着他们了。。。。。。”
墨语点点头,不再询问。
“走,我们找个落脚的地儿,当然,如果你不喜欢待在这里,就不用找了,我们可以继续赶路,去离这儿最大的郡县城池。”
“我。。。。。。”苏虞四下望了一眼,眼中充满好奇,犹犹豫豫道:“那我们就在这里呆一会儿吧。”
就在不远处,六尾白狐白羽化作人形,以幻术遮掩相貌,静静跟在两人后面。
“这小妮子,口无遮拦的,真是什么都肯说。”
白羽颇为恼怒,她以手指缠绕自己垂下的雪白发丝,指尖捻动,考虑着是不是该提醒苏虞一下。
毕竟在苏虞看来,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是有可能带来最大的变数的。
可是偏偏苏虞又毫不知情,觉得对方也就是与自己闲聊。
对于苏虞的父母,也就是她的姑父夫妻两人,还有许多长辈的动向,她都知晓一二。
那十数位七楼、两位八楼的大妖,在许久之前就前往了西边的妖域,而她作为七楼修为的狐妖,本该也一起前去,奶奶“擅作主张”,允许自己留在颜萩山。
不过自己不管如何再三询问,奶奶都不肯如实相告,那妖域中神秘的妖王大人也不知到底有何企图,奶奶只说静观其变,等着好日子来临。
白羽冥冥中有种预感,有种十分不好的预感。
所以她常常疑惑,“好日子,怎么才算是好日子?这样无忧无虑,没有争斗厮杀的日子不算好日子,那什么才是呢?而她,或者她们,整个中洲的妖族又要为奶奶口中的那个好日子,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白羽不敢往深处想,因为那实在太过匪夷所思了些。
与苏虞不同,白羽是来过这座小镇的,甚至说在这座小镇仅仅只是个大点的村落时,她就已经来过了。
几百年的时间,对于这里来说是翻天覆地的变化,可对她来说,也就仅仅是从幼时长大成年的时间而已。
据奶奶所说,自己的血脉十分稀有,乃是上古大妖所留,她倒是没什么感觉。
也就是。。。。。。比其他的同类修炼的快些?尾巴多一些?长得漂亮些?
还有那位神秘的妖王大人,据说也是位拥有上古血脉的狐族?亦是对她青睐有加,就是这么多年来,也未能见过那位妖王大人一面,更没有收到过对方的手谕。
“难道是我这微末修为还入不了那位妖王大人的眼?”
思来想去,似乎也就只有这一个理由了。
走在街上,普通人只能看见她是个普通人家的女子,倒没有投来注视的目光。
当年她第一次以人身行走时间,第一次来的便是这个小镇,只是那时候的她涉世未深,如今日的苏虞一般,对人类的一切都十分好奇。
可恨的是那些见她美貌之人,大多是别有用心,不仅投来的是令她厌恶的目光,还企图将她据为己有。
要不是当年奶奶再三叮嘱,切勿在俗世惹事生非,更不能显露自己的本事,说不定当时这个小镇的人类就要被怒不可遏的她直接全部吞下肚子了,哪还有这个繁荣的小镇景象。
当时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