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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啥他要回自己的法力,还要被老头子剥削,更没有别的宝物赐下!
走下紫府峰的路上,张若虚见白子虚脸色不好,问道:“师弟,你还不舒服?”
白子虚道:“没什么。”
他走到张若虚前面,对着一片沙土,用脚画了个圈圈。
张若虚好奇道:“你这又是干啥?”
白子虚轻哼一声,心道:“老子画个圈圈诅咒老头子。”
然后他“哎哟”一声,不知为什么踢到了石头,而且恰好体内没有任何力量,直接从山路上摔下去。
“小子,你傻不傻,我也有他心通的。”季寥的声音在白子虚心里响起。
白子虚……
…
季寥小小教训一下白子虚,又紧闭眼眸,轻声道:“景清,你先留在这里,等会我请你帮我办一件事。”
“好吧。”景清童子回道。
季寥精神集中,头顶百会冲出一道混沌玄气,浩浩荡荡,划破云霄,声势惊人至极。
…
玉明花了小半日的功夫飞出万里之遥,这里是一条幽河。
原来那黄泉遍及天地,若有**力,便能凿通黄泉引出幽河来。黄泉之中,有无数众生由死向生之力,此乃宇宙中最纯粹的意念,求生是世间生灵的本能。
幽河水阴森冷寂,那翻滚的河水,似乎有生死恐怖孕育其中。
玉明跑到一截平平无奇的河段,撮土为香,对着前面的河水参拜。
他参拜的仪式很古老,那是远古先民对神的祭祀动作,据说可以沟通那些初古之神。
过了一会,河水翻涌,居然现出一尊伟岸莫名的神,好似生死都在他掌握之中,周围有六色光华,象征六道轮回。
“主上,我去了青玄,结果被百年前的季寥神君一剑伤了元神。”
玉明向神说道。
神道:“嗯,我叫你去青玄,也是为了试探一下,这个结果不出乎我意料。接下来你的任务是去收集玄武碎片。”
玉明道:“遵命。”
神忽地抬起头,淡淡道:“没想到他察觉到你背后有我了。”
天边一道浩浩荡荡混沌玄气飞来,好似天河冲奔下来,要在人间掀起滔天水难。
神气略微蹙眉,身遭的幽河猛地立起来,如同一堵墙,要把混沌玄气挡在外面。
那混沌玄气到半空中忽然一个变化,居然化为一刀,仿佛上通青冥,下至九幽。刀光迎面劈来,幽河化作的盾墙立时一分两半。
刀光一往无前,终于对上神。
神足下生出朵朵莲花,不断后退。
他一步退出,便好似有千山万水之遥一般。
可是刀光紧追不舍。
仿佛退到青玄世界的边际,在世界屏障之外,便是时空乱流,无垠宇宙。
神终于不再退却。
他点出一指,迎上刀光。
刀光生出不可言喻的变化,在他指尖前翩然起舞。
来如春梦几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
恍恍惚惚,浮浮沉沉,刀光若隐若现,划出无与伦比的动人舞姿。
终于在某一刻,刀光图穷匕见。
神眉头紧蹙,伸出的手指被削掉一截。
落在地上,化作一条枯黄污秽的河水。
他没有关心断落的手指,刀光已经到他胸口。
仿佛没有了任何办法,胸口被破开一条长长的伤痕。
伤痕炸开,神的法体溃散。
刀光亦化为星星点点,消散无踪。
季寥长出一口气,他远隔万里之遥,对救苦天尊使出一刀,打碎了对方的一尊化身,但不能说他占据上风。
因为在他彻底破碎对方法身那一刻,清晰意识到对方化身不止一具。
接下来对方行事会更加小心。
季寥并非没有预料这个结果,但他总要使出这一刀,敲山震虎。
同时验证一下,自己和对方如今在力量上是否有很大的差距。
但这一次并没有得出答案。
于神灵而言,法身是最不值钱的事物,只要有香火信仰,随时都可以凝聚。观自在法相众多,但力量大都不是来自本尊,而是从人间香火中摄取。
此所谓因缘际会而来。
…
“景清,你进来。”季寥呼唤道。
景清童子步入太微阁。
它见到季寥在虚空画了一张神符,似有太虚之形。
季寥很快做符完毕,神符飘落至景清童子面前,它张开蛇口将神符衔着。
季寥道:“广清小门小户,也敢来青玄挑衅,须给他们一个教训,否则世人还以为四大道宗风雨不倒这么长的岁月靠的是嘴皮子功夫。你到了广清山门,便直接宣我法旨,要镇压广清派百年,然后把这太清神符放下去。百年之内,神符之力不散,其自然内外隔绝,不许进不许出。”
景清童子点了点头。
季寥一挥手,道:“去吧。”
…
腾蛇驾雾,速度极快。
午在青玄,暮色之中,景清就到了广清派山门。
它宣读季寥法旨,声震四野,引得广清仙派一片哗然。
可是还没等广清仙派有所动作,一张神符落下,直接封天锁地,让广清派百年内,不许进,不许出。
此事很快传扬出去,在修行界引起轩然大波。
第113章 面目全非
广清派可要比当初道家三十六观强上,因为玉明还有四个师弟、师妹皆是修道奇才,个个都已经到破妄境,年岁不过三百,炼成元神希望很大。
如今青玄季寥老祖一张太清神符镇压广清,封天锁地,隔绝内外,别的不说,光是留在广清的玉明四个师弟、师妹便要被耽搁百年进境。
因为到破妄境,要上体天心,下体人心,如果不能天人交感,绝不会有机会斩破虚妄炼成元神。
若是这百年间,他们摸到了元神门槛,更是糟糕,因为炼成元神的机会一纵即逝,当时要是把握不住,事后再追寻,便如春梦了无痕般。
同时青玄道宗的威名再度盖压元洲,广清如此强盛的新兴势力,硬生生被一张季寥老祖一张神符打落势头。
各家各派想来,不免心有戚戚之感。
更有不少人想起当初黄泉宗主横扫天下,照样在太乙峰折戟沉沙。
“有季寥老祖在,青玄便安如磐石。”
许多人如此叹息。
至于其余三大道宗并无什么异动,只是往常玄天派和太素道宗的摩擦,一下子少了许多。
太上道宗的赵宗主更是保持一贯的神龙见首不见尾。
…
隔着一条黄泉水,远处便是戒备重重的黄泉魔宗。
白子虚和张若虚匍匐在地上。
“师弟,这都十天了,咱们到底过不过河?”张若虚问道。
白子虚道:“过河就是找死。”
张若虚道:“那咱们暗中观察有啥用?”
白子虚道:“我正琢磨着如何潜入进去。”
张若虚道:“那你琢磨出来一点眉目了?”
当当!
“等一下。”白子虚心有所悟道。
远山传出古钟声。
每天到了这个时候,古钟声就会响起。
此刻也是黄泉魔宗戒备最森严之时。
白子虚闭目,这钟声倒是很有规律,还是那座破庙传来的。
白子虚一直知道那破庙有古怪,可他不敢去,因为他身上的心魔**和破庙的佛法天然相冲,稍稍靠近,就会极度不舒服。
他打听过,破庙同黄泉魔宗是死对头,百多年来一直干架。亦是因为这座庙,才能阻止黄泉魔宗再度于人间世掀起浩劫。
每当钟声响起,便是破庙同黄泉魔宗斗法的时刻。
只是这时候,气机纷乱,他和张若虚更不能轻易动弹,否则就给卷进浑水中。
钟声共有九道,每一道都绵长无比,似是蕴含天地间某种不变的规律。
这钟声已经在白子虚脑海里回想过千百遍。
忽然间,他灵机一动,对张若虚道:“师兄,你还记得老头子在你手上写了一个字么?”
张若虚道:“当然记得,太师叔说得到生死之难时才能用。”
白子虚道:“那什么时候才算生死之难?”
张若虚白眼道:“当然是极度危险的情况,难道你有打算主动出击了?”
毕竟他们老躲着,肯定遇不到危险。
白子虚道:“你注意老头子说的是生死之难,而不是有性命之忧。”
张若虚道:“这有区别么?”
白子虚道:“老头子喜欢打机锋,你现在听,那钟声有什么?”
张若虚道:“好似有春来秋去,夏至冬藏。”
白子虚道:“不错,这钟声虽有九道,其实说的都是一件事,万物生长的规律,钟声有生意,才能对黄泉魔宗的死气造成影响。这也是黄泉魔宗每到这段时间都如临大敌的缘由。所以这段时间的情状,正是生死之难。”
张若虚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白子虚道:“他们的生死之难已经形成某种平衡,但如果有某种不可忽视的外力侵入,便可以打破平衡,届时引出不可遏制的一场大灾难。你手上的那个字,应该就是引子。”
钟声终于到了最后一道的尾音。
白子虚道:“师兄,集中意念,念出那个吒!”
张若虚对白子虚很信任。
“吒。”
一个好似自太古时代响起的杀伐之音,贯穿时光长河而至。
黄泉之上,生死交缠,本来将互相抵消,可这个杀伐之音出现,如同滚沸的油锅出现火星,顷刻间有一场惊天动地的爆炸出现。
黄泉水的由死向生之力,也彻底化为燃料,大爆炸的威力无差别的贯穿黄泉魔宗和远山的破庙。
破庙有惊天佛光亮起以及诡异恐怖的魔气从黄泉宗主升起。
又导致更大的破灭。
白子虚立即让张若虚拿出那张法符。
恐怖至极的波动,撞击法符的防护罩。
而此刻黄泉魔宗已经无暇他顾,层层叠叠的魔兵堆到岸边,作为炮灰,抵挡这剧烈恐怖的波荡。
白子虚和张若虚靠着法符的防护罩顺着爆炸波动,高高抛起,又往黄泉魔宗深处落去。
在他们还未落实在地上时,自黄泉魔宗升起一道剑光。
险之又险,擦过剑光。
白子虚回首一望,发现那剑光斩落在破庙上。
破庙佛光好似西瓜般被切为两半,露出里面残破的光景。
“庙里竟一个人都没有。”白子虚泛起惊疑。
“大威天龙,世尊地藏,般若诸佛!”
破庙泛起一阵轰天震地的佛音。
一个撑天立地的和尚从破庙出现,身披袈裟,露出半截胸膛,上面画着一条天龙。
天龙栩栩如生,然后龙眸放出亮光,居然离开和尚的身体,真的飞腾起来。
滋滋滋!
法符的光罩破开。
白子虚惊骇莫名,他心下算计的是,在这场大爆炸中,法符的光罩是绝对的护身符,绝不可能出事。
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
张若虚身体自高空抛飞,巨大的佛手将要探向张若虚。
…
季寥此刻望向模糊生死的阴山地界,种种生死恐怖袭杀他道心,可季寥不为所动。
他低声自语道:“以张若虚为鱼饵,居然能引出世尊地藏来,这究竟是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在里面?”
他神眸闪出电花。
此刻那股不断被白子虚汲取的奇异波动亦生出变化。
好似被动的变化。因为世尊地藏的影响力,导致白子虚生出这股变化来。
魔种居然奇妙地同这股波动结合。
季寥透过魔种生出视角,天地不再是这个天地。
一切都面目全非起来。
第114章 因果羁绊
冥冥中,白子虚和季寥的思维结合在一起。
或者说以魔种为媒介,白子虚现在处于请神上身的状态。季寥便是那个神。
不过有趣的是,还有一股没有目的的精神意志降临在白子虚身上。这股意志如同人做梦时,逸散的杂念,并非有意而来。
白子虚感觉自己空前强大起来,他好似一只跳出井底的青蛙,看到了真正无垠的天地,这种强大的滋味一旦经历,就再难以割舍。
此刻和之前利用魔种和玉清斗法是截然不同的感受,因为那时候他的代入感没有现在这样强烈。
那时候魔种更像是器物,而此刻白子虚完全和魔种相融,不分彼此。
“凭我的魔种,你也能苟活下去了。”
凭空出现的季寥声音扫灭了白子虚的兴致。
他好像是飞上天空的鸟儿,一下子被拉回地面。
因为他终归意识到,这强大的力量老头子随时都能夺走。
“对了,今后的利息要多算一倍。”
白子虚强忍住骂娘的冲动,死老头就不能不提这些话么。
他失神的刹那,佛光逸散出一丝,在虚空卷起狂飙。在白子虚即将被狂飙冲击的刹那,他立时反应过来。
如同游鱼在湍急的河流中来往自如。
虚空中一道道狂飙都被他巧妙避开。源于魔种的精密感知,简直能使他看穿未来一般,每每能未卜先知地避开所有可以伤害到他的元气震荡。
时间仿若缓慢下来,白子虚在虚空不停游走。
终于抢在佛手抓住张若虚的刹那,提起张若虚的肩膀。
佛手仍是毫不留情抓过来,似乎打算将白子虚和张若虚一并抓住。
剑光破虚而至,化成一道弧形的光墙,刚好抵住佛手。
光墙只让佛手稍稍一顿,便四分五裂。
虚空的元气爆炸更为猛烈,无论是谁面对这场景,都有如临末日的感觉。
白子虚没有片刻迟滞,如积蓄满力道的箭矢,带着张若虚要冲天离去。
但佛手屈指一弹,如同蜘蛛吐丝般,一道气丝将张若虚缠住。
白子虚心中一凛,终归救不走张若虚。
他当机立断,魔种激发出自己的潜能,一股恐怖的爆发力生出,将刚刚上身的气丝挣断。
至于张若虚,他已是爱莫能助。
剑光凛凛绝刺,不向气丝,而是直接斩向佛手。
透过魔种观察一切的季寥,意识到一百多年过去,叶七的剑术已经进入一个连他都要重视的境界。
此等剑术,说是旷古绝今也不为过。
而且比剑术更可怕的是剑!
世间的先天杀剑仅有六把,叶七的杀剑又是哪一把?
只是撑天立地的和尚,终归是地藏的道影,即使面对盛气凌人的先天杀剑,亦没有丝毫退却。
和尚口吐一朵莲花,居然将剑光生生托住。
“师叔祖,你再不出手,他就只能被抓走了。”
叶七似乎知道季寥在偷窥,平淡的声音,在虚空响起。
即使无数元气爆炸的震响,都不能将他的话语掩盖住。季寥心道,我和地藏有甚深因缘,此刻该不该出手。
张若虚已经彻底被和尚捏在手里。
季寥轻轻叹口气,他决定用这招。希望结果能朝他预料的发展。
白子虚感觉到身上荡漾起一股无形的波动。
这波显然跟他身体日日夜夜接收的那股波动有些相似。
波动是魔种发出的,其频率跟自梦地那伟岸存在发出的奇异波动频率很相近,可惜白子虚没有学过物理,否则他就知道这是共振。
并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做到这一点,因为当两股波动共振时,瞬息间会产生一种极为可怕的力量。
这股力量均匀地散开,白子虚首当其冲飞出老远。
如果不是魔种本身具备吸收这种力量的特质,白子虚此刻已经神形消散。
和尚在这股力量的冲击下,法相开始溃散。
确切的说是面目开始模糊。
接近有上千里的地域,都陷入一片模糊中。
季寥的思维出现在模糊的地域里。
和尚法相溃散,张若虚掉了下去。仿佛这股力量,对于越是强大的人影响越大,以季寥坚定不移的道心,此刻都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人生如梦幻泡影。
周围的一切变得越来越模糊。
又回到梦地和清醒的人间世交界处,大裂缝就在身边。
不同于上次,今次还多了一个人,那就是世尊地藏的道影。
他不再是撑天立地的形象,而是变成面目模糊的僧侣。
而季寥的直觉告诉他,僧侣比他受到的影响要少。
这就是世尊地藏的底蕴么,哪怕是道影,都是令人意想不到的恐怖。季寥之所以认为这是世尊地藏的道影,是因为若是世尊地藏真身,在混元无极的力量下,除非同层次的存在,否则无论是谁都不可能阻挡他达成目的。
轰隆隆!
季寥再度陷入那巨大裂缝。
彩蝶纷纷起舞,环绕在他周围,再度闻到那股香气。
僧侣亦在不远处。
一步,两步,三步……
季寥惊讶地发现,僧侣居然能跨越裂缝。
难道这是混元无极的特权。
当僧侣走到裂缝的另一边,也就是所谓的梦地。
身影便渐渐消失。
有失必有得!
季寥突然意识到,自己阻止僧侣得到张若虚,反而让他得到了另外的事物。
梦地究竟还有什么奥秘,或者那尊一直散发奇异波动的伟岸存在,同世尊地藏又有某种联系?
季寥很想过去看看,但他仍旧掌握不到横跨裂缝的方法。
“或许真得有混元无极的境界,才能跨过裂缝。”季寥心头升起明悟。
无论如何这场闹剧便结束了。
彩蝶飞舞,舞姿无比动人,却不能使季寥稍作留恋。
感知再度变得清晰。
好似做了一场大梦,季寥回归清醒的人间世。
同前次一样,他消耗了巨量的精神力。
但这一次,季寥没有上次那般疲惫。
因为他已经掌握了一些经验。
小庙随着僧侣的消失,亦彻底消失。庙里的人,早不知去向。
季寥有预感,他和小庙的纠葛,还远没到结束的时候。
只是在这方天地,他的因果羁绊,确实因为小庙的消逝,而少了许多。
第115章 相看两不厌,唯有太乙峰
小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