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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用了一杯果子露之后,最终还是理智占胜了感性,“送她进宫吧。此事,本就不是我们能做得了主的。至于她的姨娘,我会让人好好照顾,这个丫头,对她的这位姨娘,还是不错的。”
浅夏明白,王妃所说的照顾,自然就是监视和看管了。
“母妃,太后召您进宫,就只是为了这件事么?”
王妃点点头,“我出宫的时候,还看到了其它几家大家族的马车,想来,太后这一次,是想着为皇上多选几位美人儿进宫,从而,再从里面挑选出一名合适的女子为后了。”
“太后不会选择桑丘家的女儿?”浅夏有些狐疑,虽然她早料到了桑丘子睿不会再让桑丘家的女儿入宫,可是没想到太后竟然也会答应。毕竟,联姻,是与皇权紧密结合的一个捷径,当然,也是相对而言,比较稳固的。
“桑丘子睿已经明确表态了。若是再有桑丘家的女子入宫,那么他就会选择彻底地归隐,连静国公府世子的这个位子,也不要了。”
穆流年说着,轻笑一声,“桑丘子睿很聪明,他清楚地知道,对于太后和皇上来说,桑丘家最最重要的,就是他。皇上不会再愿意让桑丘家的女子进宫,毕竟,他的母后就是桑丘氏,若是再娶一个,用不了几代,这肖家的天下,就要真正地变成桑丘家的了。”
“桑丘子睿这么做,也是为了保护桑丘家,无可厚非。”浅夏说完,轻摇了摇头,“皇上的新权,只怕不是那么容易掌控的。毕竟,赵家,还是忠于先皇的。当初先皇是什么心思,赵爽可是一清二楚。再加上现在湘王的失踪,只怕有得让皇上操心的。”
穆流年对此也是有些狐疑,他几乎就是动用了所有的力量,甚至是连浅夏手中的七星门也出动了,却始终没有找到湘王,难不成,他真的失踪了?
如果不是因为担心云家太过显眼儿,他真的有可能会再让云若奇去查一查。
王妃又叮嘱了浅夏几句要好好休息,起身回了院子,又命人将穆焕贞叫了过来,将太后的意思对她说了,让她以后就不要再去参加什么宴会之类的了。免得再引得太后不悦。
穆焕贞乖巧地应下,王妃也只是简单地吩咐了几句,便摆手让她下去了。
其实,今日王妃真正担心的是太后会不会提出让许青梅入宫?
毕竟,许青梅可是到了待嫁的年龄,而且还是淮安许氏的嫡女,这身分上,可是足以获封妃位。
好在太后没有提及,到底是没有想到她,还是对许青梅另有打算?
王妃快速地手书了一封信,让人即刻送去了淮安。
穆焕贞即将入宫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王府,虽然太后的旨意还没有下来,可是既然是王妃亲口说出来的,也便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
穆焕贞表现得倒是平平,不见其有什么大喜大悲的表现。反倒是其姨娘谢氏,倒是表现得格外兴奋。
谢氏在府上的日子一直都不好过。
如果不是因为还有一个女儿在,她定然是早就寻了短见。
谢氏在府上的地位,跟一个二等丫环也差不多。因为其不能说话,再加上在王爷跟前早已是没有了任何的机会,所以,许多下人,在主子们看不见的时候,自然是会对其羞辱一番的。
如今,听说谢氏的女儿穆焕贞竟然是要进宫了,这早先曾经欺负过谢氏的人,自然是个个儿都画了一张笑脸儿,巴巴儿地给谢氏送了不少的好东西。
穆焕贞对于这些事,则是一直睁只眼闭只眼,始终不言不语。
入宫伴驾,这样的事情,若是在去年,自然不会是什么好事。可是现在,她要陪伴地,可是一位年轻的帝王。而且这位帝王还是相貌英俊,才华风流之人。
穆焕贞少女情怀,自然也是会有一些期待的。
到底也是一名小姑娘,就算是再聪明,再冷静,也捱不住心底的兴奋。
熬了这么多年,她终于有机会出人投地了,终于有机会可以逃离这个让她时时刻刻都感觉到窒息的地方了,她怎么可能会不高兴?
别说是现在她要陪伴的是一位年轻帝王,就算是先皇没死,让她进宫伴驾,她也是高兴不已的。
穆焕贞对于长平王府,没有什么好感,身为庶女,她自然是知道就该有身为庶女的觉悟。
可是,当有人告诉她,她有机会可以改变这一切的时候,她自然是变得更有信心,对未来有了更多的憧憬。却不知道,与此同时,危机,也在步步逼近。
奇怪的是,虽然这位二小姐很快就要入宫了,可是在王府里,一切就像是没有这么回事儿似的。王爷和王妃并没有因此而改变什么。
没有增加她的月例,没有给她提供与世子妃相差无己的吃穿用度,没有给她多配几名下人。就好像,穆焕贞要进宫,对于长平王府来说,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事儿。
穆焕贞虽然是表面上平静,可是心底里却是有些忿恨的。
她是即将成为了皇妃的人,可是现在这府里上下,对待她的态度,却是一如既往。只除了一开始有几个下人示好之外,这一连数日过去了,府里头一点儿动静也就没有。甚至是根本就没有人来问问她,需不需要加几件儿衣裳。
按说即将嫁入皇室的人,这地位在府中自然是不一样的,可是她没有想到,自己在长平王府,却是仍然没有什么地位。说句不中听的,就算是她这会儿失踪了,也没人会当回事儿。
几日后,宫里传来了旨意,接过了太后的旨意之后,长平王妃吩咐人们都散了,因为这旨意本就与浅夏无关,所以她压根儿就没出来。
而穆焕贞的心底是有几分欺许的,毕竟,如今旨意下来了。如果说之前还有什么不确定的,这会儿也都明朗了。
穆焕贞接了旨意,却是没有急着回去,静静地厅里站了,尽量地让自己保持平和。
穆焕巧和穆焕容并没有因为她接了这样的一道旨意,而有什么羡慕的。
她们与穆焕贞不同,一个是柳庶妃生的,一个是良家女子为妾生的,两人受到的教养还是与穆焕贞有些不同的。这种不同,不是来自于王妃的安排,而是来自于各自的生母。
她们二人知道肖氏与穆家不睦多年,这个时候,穆家有女儿进宫,实在不是什么好事。想想之前的梅贵妃、许妃、容妃,哪一个落得了好下场?
穆焕巧直至此时,才明白了王妃为何急急地要将自己的婚事订下。
若是没有这纸婚约,只怕这会儿要被送进宫的,就是她了。
穆焕巧思及此,看向王妃的眼神里,满是感激。
她生于长平王府,自小也算是享受了不少的荣华富贵,这辈子只要是能平平安安的,那么她也就再无所求了。
穆焕巧隐约从母妃那里得知,这个穆焕贞不是父王的女儿,只怕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为了不让穆家受制,才会同意将她送进宫去吧?
穆焕巧这样一想,再看向穆焕贞时,眼底已是多了一抹同情。
王妃看了姐妹三人一眼,“行了,都下去吧。二丫头,你进宫之事,也是要待到明年的。你若是想要准备个绣品什么的,自去准备。从今以后,没有我的吩咐,不许再出二门。可听到了?”
穆焕贞的心底一颤,怎么感觉王妃一点儿也不高兴呢?
“是,母妃。”
“巧丫头,你明年也就要完婚了,自己的嫁衣绣得如何了?”
“回母妃,女儿已经绣好了大半儿了。”
“嗯,好了,都各自回去吧。”
“女儿告退。”
穆焕贞满指望着王妃这一回能对她另眼相看,可是没想到,换来的,还是与往常一样的对待。
入夜,长平王府里,除了偶尔能听到一些侍卫巡逻的声音,再就是偶尔的几声鸟鸣。
一袭黑影出现在了长平王府后院儿的某个角落,除了一双眼睛露在外面,其余各处,都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
“怎么样?都准备好了么?”
“回主子,准备好了,只是,二姑娘要进宫,只怕还要等到明年呢。主子还得再等一等。”
“等?我等不了那么久了。告诉她,让她自己尽快地准备着,最迟下个月,本座就会安排她进宫。有些事,也该有个了解了。”
男子的一双黑眸里,满满地全都是可怕的阴鸷与忿恨,似乎是燃烧起了一抹熊熊的火焰,要将这长平王府里的一切,全都烧毁一般。
“是,主子。”
☆、第十七章 软禁浅夏?
这日,穆流年正陪着浅夏在后花园里乘着凉,吃着冰镇西瓜,桑丘子睿上门了。
浅夏对于他的出现,并不意外。
既然是要走了,身为盟友,总要来告别一下的。
穆流年虽然不悦,可是客人上门,总不能撵了出去,“请他进来吧。”
“他今日来,十有*是冲着你来的。我今日就大度一回让他见见你。也让他看看你这个即将为人母的世子妃。”
浅夏直直地看着他,突然道,“我怎么就觉得你现在的笑容这么虚假呢?而且,多多少少还有那么一点点炫耀的成分在里头。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快要生孩子了,是一件特别给你长脸的事儿?”
穆流年嘿嘿一笑,“我都伪装地这么完美了,竟然还能被你识破了。老婆大人果然是智谋无双呀。”
浅夏瞪他一眼,伸手在他的腰间一掐,“你就得瑟吧!真不明白你身为一个大男人,怎么还会这样幼稚了。”
穆流年的耳朵动了动,眸中一道精光闪过,快速地在浅夏的脸上印上一吻,再将她的腰轻轻环了,低头道,“将来孩子出生了,我抱着你,你抱着孩子,我们一家三口去气气他。”
浅夏无语了,扯了扯嘴角,可是却实在是不知道应该跟这样的穆流年如何沟通了。怎么就觉得他一对上了桑丘子睿,这脑子就有些不正常呢?
不远处,一袭白衣出现,浅夏坐在亭子里看过去,宛若谪仙一般的人,正慢慢地向他们走来。
虽然浅夏不喜欢桑丘子睿,可是却又不得不承认,他这样的男子,的确是有种让天下无数女人为之发狂的资本。
英俊、儒雅、文武双全,智谋无双!
这样的男人,似乎是只能出现在了一些不合实际的梦境之中,可是现在,却是同时有两个这样的男人,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当然,相比较而言,她还是觉得穆流年是更好的一个。
“坐。”穆流年没有起身相迎,随意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看向他的目光里,除了欣赏之外,似乎是并没有什么不悦和排斥。
桑丘子睿在二人身前坐定,抬眸看向了浅夏,视线自然而然地,就滑向了她的腹部。
“快要生了吧?”桑丘子睿的语气里,听不出一丝的喜怒,就像是真的在与一个普通友人说话一样,太过冷静,太过淡然。
浅夏微微笑了,“是呀。快了。听说你要回安阳城?梁城这里,你果真是能放得下吗?”
桑丘子睿唇角微扬,眸光里也闪耀着丝丝缕缕的雀跃光茫。
“你在关心我?”
“嗯?”浅夏被问得有些懵,这个问题从何而来?自己什么时候关心他了?她自己怎么不知道?
“你在关注我的动向,不是吗?如果不是关心,又何必关注?”
浅夏顿时黑了脸,这是什么逻辑?他要离开梁城的事情,应该不是什么秘密吧?自己知道有什么不对吗?难道不正常?
这样想着,浅夏下意识地就将眼神抛到了穆流年那边。
穆流年的俊颜上浮上一层似有若无的笑,一双眸子里头迸射出来的,绝对不能说是什么多么友善的光茫。
“桑丘公子,看来,你似乎是忘了,她是我的浅浅。”
桑丘子睿勾唇一笑,“怎么可能会忘了?浅夏现在身怀六甲,不就是因为她是你的妻子?我今日来,是向两位辞行的。”
浅夏的眉心一沉,她可不认为,桑丘子睿会突然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我后日就会启程前往安阳,明日在静国公府设宴,希望两位能同往。”
“自然。桑丘公子此番离京,不知何时,方是归期?”穆流年笑问道。
桑丘子睿的眉梢微微挑了一下,“将来之事,将来再说。”
次日,浅夏起床后不久,就吩咐人去备了衣裳,既然要去为人家送行,总要穿的得体一些,不能让人小瞧了她。
“回小姐,世子爷说了,今日的场合,您去不太合适。桑丘公子离京,自然是该着他们这些好友们相送,若是他成了亲,您去送一送夫人也是无妨的。可问题是这会儿桑丘公子还未成婚,您若是去了,只怕整个宴会上,也只您一名女子。”
浅夏皱了一下眉,也明白这话说的有理。
不过,她可不认为穆流年是真的顾及到了这一点。他是不想着让自己再与桑丘子睿碰面吧?这是担心自己会被他给劫走了?
浅夏失笑地摇摇头,自己现在这副模样,还有什么好劫的?除了他穆流年拿自己当个宝外,谁还会对她如此上心?
浅夏摆摆手,“罢了,不去就不去。我倒也乐得在府里歇一歇。”
青姑姑带了几名年轻的少妇过来,“启禀世子妃,这乳娘都找好了,王妃找了三名,云夫人和林夫人送了两名乳娘过来,总共五人,王妃的意思是,让您自己选一选。”
浅夏微愣,“寻乳娘做什么?我的孩子,自然是要吃我自己的奶水长大的。”
“回世子妃,就算是您自己带孩子,您刚生完的时候,也不可能会有奶水呀。总不能饿着小主子吧?再说了,您是世子妃,这满月以后,还要出席一些必须的场合,若是您自己带着孩子,总归是有些不太方便的。”
浅夏不语,脸色有些差,她就是想要自己亲手带大一个孩子,难道这也不成?
放眼但凡是有些权势的人家,的确是没有女人自己带孩子的。可她就是觉得自己生的孩子,吃自己的奶水,这才是天经地义的,不是吗?
轻咬了一下嘴唇,也明白其实王妃和母亲都是为了自己好,万一自己生完孩子,这奶水立时下不来呢?就算是有了奶水,若是再不够吃呢?总不能饿着孩子吧?
浅夏有些恹恹道,“这个,我也不太懂,就由青姑姑和几位嬷嬷做主就是。只要是为人身家清白,干净一些,再知道怎么带孩子就成了。”
“是,世子妃。”
其实,浅夏想的是,自己还不知道能活多久,舅舅没有继承了外祖父的天赋,命数都尚且不多,更何况是自己?
自己这一辈子,或许也就只能为穆流年生这一个孩子了,若是不能自己亲手带大,总归是有几分的遗憾的。
浅夏前世也不曾生下孩子,这一世,自己好不容易到了这一步,真的是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亲手将孩子抚养长大。
她的一生应该是短暂的,可她却也是幸福的,她有一个爱她的夫君,一个待她极好的婆家和娘家,很快也会有一个可爱的孩子。
她是幸运的,也是幸福的。
如果能让她亲手将这个孩子带大,她将更感激上天对她的照顾和垂怜。
穆流年去了静国公府赴宴,浅夏知道在他的心底里对桑丘子睿还是有几分的防备的。只是,既然桑丘子睿有意离开,那么,也就说明了他已经放开了。
自己如今已是大肚便便的样子,哪个男人看了还会动心?
桑丘子睿那样一个风光霁月的男人,怎么可能会对自己还有所眷恋?
当初在桃花林中,自己看到的那些幻像中,虽然是他为了那个红衣的姑娘一夜白发,那又能代表了什么?
浅夏突然有些自嘲地笑了笑,如今即将为人母,她突然明白,有些事,太过执着,最终受伤害的,只是自己。
就像是她对卢家的恨,还有自从在桃花林中看到了那一切后,对桑丘子睿的种种排斥和怨恨。自从她有孕之后,对此就就看得越来越淡。
包对宋佳宁和卢浅笑,她们再坏,再怎么算计自己,自己若是一心沉迷于报仇之中,得到的,也只会是恨,而非幸福。
就像是当初她眼看着卢少华死了,后来又得知宋佳宁死了。她开心吗?
她不开心!
当然,她也不会为了他们难过,她只是突然意识到,人死如灯灭,就算是有再多的痛,再多的怨,也只会随着一个人的死,而慢慢消散。
她的孩子就快要出生了,若是自己的心里仍然是充满了恨和怨,看这个世上的一切都是带了那种灰暗的颜色,那么,自己的孩子生活在这样的一个母亲身边,又会快乐吗?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浅夏这几个月一直都很少出门,除了看书,就是一个人静静地待着,想着她的一切,她幼时,她的现在。
想着之前的徐泽远,自己刻意的疏离和躲避。想着桑丘子睿,自己在看到了那些幻像之后,对他的态度和敌意。想着一直陪在了她身边的穆流年,如果没有他的爱,她现在,又会是什么样子?
经历了这么多事,浅夏终于还是看清楚了一个道理。
跟自己爱的人在一起,是幸福快乐的。
被自己爱的人关心着,照顾着,是这世上最最甜蜜的一件事。
既然如此,那她为何还要去纠结于过往的那些不快乐,甚至是痛苦呢?
那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么?值得么?
浅夏觉得这个道理自己明白得太晚了,白白地让自己错过了那么多美好的时光。
好在现在自己发现这一点,至少,将来她可以满面笑容地告诉自己的孩子,这个世界有多美好。即便是在他未来的人生中会遇到坏人、挫折、困苦,可是这些,在奇妙的生命面前,根本就是不值一提的。
浅夏甚至觉得如果没有小时候卢少华和靳氏带给自己的那些痛苦和侮辱,那么,现在,她或许也不会体会到穆流年给她的爱,是如此的美妙。
左手轻轻地在肚子上抚摸着,“宝宝,你就快要出生了。你父亲和你的祖母,为母亲准备了一个很舒适的产房,到时候,你会在那里出生。你的祖母、外祖母,舅姥姥,都为你准备了好多好多的小衣裳和小被子。你真幸福。”
“启禀小姐,刚刚定国公府来人,说是林小公子在府上突然高热不止,林夫人这会儿急得不得了,偏巧定国公现在被皇上召进了宫,出不来。”三七过来禀告道。
“可有让人去请哥哥了?”
“回小姐,已经去请了。不过,大公子的脾气您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