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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信看来也不用回了,李氏的人真要死在长安城,他那位老丈人绝对好不了。
就算卫玄卫文升不收拾他,李渊进了长安城也得先砍了他的脑袋再说。
就在李破想着应该怎么办的时候,李碧找了过来。
成了,老丈人的书信到了。
信是两封,一封其实是给李碧的私信,一封才是给夫妻二人一起看的。
显然,李靖对这个学生兼女婿不怎么放心,想让女儿吹吹枕边风。
一家老小的性命,李靖也算是把保存的还算不错的一张面皮给扔地上了。
李碧没瞒着丈夫,把两封信都给李破看了。
是的,李靖是求援来的,长安已非善地,想让女婿派人皆一家老小出来。
这下李破对长安城中的凶险就有了比较直观的认识。
老丈人被人给坑了,坑他的还是他的兄长,李靖上辈子肯定欠人家不少,不然的话,这二十多年的倒霉历程,也就没法解释了。
而刑部尚书卫玄卫文升的阴影,都两个人的来信当中,都能清晰的看的出来,李靖还提到了一个人,阴世师。
这是个比卫玄还要可怕的家伙,杨玄感一事中,这是个比较有名的刽子手,是隋帝杨广的心腹臣子,除了皇帝谁也不认。
卫玄可能会手下留情,但阴世师这人不会。
李碧看着丈夫的脸色,眨巴着眼睛,却挤不出眼泪来,只是看着有点可怜。
李破看完了书信,沉吟良久,抬眼看了下妻子,突然呵呵一笑,顺手揉了揉妻子的脑袋。
“愣着干什么,赶紧派人去叫李五来,这事可耽搁不得,你也不用着急,还应该来得及,人家李渊正在太原留守的位子上坐着呢。”
“就算想给他加个罪名,也有许多的顾忌,唉,这些人脑袋也不知怎么长的,这么乱了都,还想要逼反一个封疆之臣怎的,这是都不想活了吧?”
李碧噌一下站起身,走了两步,却又转了回来,重又坐下,“要不……还是我亲自走一趟吧,我怕……”
李破摇头道:“那还不如我去呢……”
李碧立即道:“那可不成,一军主将怎可轻易涉险,而且此去路途遥遥,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我……我……可放心不下。”
李破失笑,“这不就完了,我去你不放心,你去了我就放心怎的?要不怎么结个伴,就当回乡探亲了,再去扶风转转?”
李碧立马明白了过来,狠狠锤了丈夫一下,哭笑不得的道:“都什么时节了,你还来说笑,要是……”
说到这里,神色渐转黯淡。
李破握了握她的小手,笑道:“放心吧,一切有我,李五回去,和你我回去其实差不多,而且,我自有计较,总归能保得一家平安便是。”(。)
第271章义气()
“你关心则乱,不宜此时见李五,他要是让你说的心烦意乱,此去长安必死无疑……到时连累了老师,后悔可就晚了。”
好说歹说,李破将李碧糊弄走了。
“末将见过将主。”
李五来时,堂中只有李破一个人在,这次,李破没让李碧听墙角李春陪着她去别处了。
“坐吧。”
待李五坐定,李破也没废话,直接便道:“长安出了大事,我要你带人走一趟。”
李五闻言顿时一惊,当即坐直了身子。
李破看了看他,接着便问了一句,“你有家眷在京师?”
李五摇头,“长安居之不易,末将族亲皆在长安县以及三原散居。”
李破点了点头,这个到是和李碧说的差不多,若非如此,他也不会派李五去办此事,要知道,关心则乱,到时候再想着把自家亲戚都弄出长安城,不定就坏了事了。
“长安是什么情形,我也不太清楚,只是老师来了书信……这么说吧,长安已是险地,我派你带人回去,不光是要接老师一家人出来,而且,还有另外一家,也就是太原留守李渊的家眷,也要给我安然无恙的接出来。”
“你行事素来稳重,也是李氏亲族,所以才将此事交由你来办。”
“要事先说好的是,一来,长安城中情势不明,到了长安地界,谁也信不过,怎么混入城中,需要你自己想办法,切记不要露了行踪,不然的话,你们回不来,城中的两家人也会受了你等连累。”
“二来,入城之后,先去太原留守李渊府邸寻李氏三娘子李秀宁说话。李秀宁你见过,不见到其人,谁来问你都不要说实话。”
“你要是敢带人先去见老师,也就不用回云内了……嗯。那会儿事情十有**也就办砸了,怕是你也回不来了。”
“所以我跟你解释一句,老师多年未回京师,亲近友好不多,现在恐怕也有人在盯着他。你要是先去寻他,到时落在人家眼中,你除了速速闯出城去之外,也就别无他法了。”
“李渊不一样,人家是皇亲国戚,交游非老师可比,而且还领兵在外,你找到了李秀宁,出城的路也就多了……我说的够明白了吧?”
李五其实很糊涂,前因根本不知道。为何要接两家人出城,而不是一家,长安城中又发生了怎样的变故,需要云内派人过去?
太原留守李渊就在晋阳,若是他的家眷有了危险,自己不派人过去,为何要云内派人去接?没那个交情啊……
可李破几年下来,在他心目中建立起来的信任感他马上锤了下胸膛,道:“末将明白。”
李破颔首。道:“三来,我问你,一旦将人都接了出城,老师和李三娘子到了一处。你听谁的吩咐?”
那还用问吗?李五当即就要说,自然是叔父了,话到了嘴边,才觉出了不对。
顿了顿才讷讷道:“是……李三娘子?”
李破满意的看着他,“没错,就是她。别听老师的,老师带着家眷,去处可不多,除了到亲戚家躲避,或者直接跑回家乡三原去,也就没旁的落脚之地了。”
“李渊的家人去处肯定不少,跟着他们要平安的多,到时候你也劝劝老师,别要倔强,李三娘子到底年轻老师给她出出主意,只要李渊家眷安好,之前的那些旧怨恐怕也就不好意思再提了。”
“这些你都要谨记在心里,一刻也不能忘了,不管李渊派了多少人回去,你都要这么做……”
说完这些,李破沉默了下来,他在想着,还有没有遗漏的地方。
李五开始时如坐针毡,一会儿想到此等重托,也不知他担不担的下来,一会儿又想到,此去长安数千里之遥,不知道能不能及时赶到,一会儿则想着,为何是李渊家的三娘子,莫非她跟将主……
想到这里,他也不愿想下去,要真是那般,那可太糟糕了。
身为李氏亲族,李碧还要叫他一声五哥呢,这事要是做下来,他的立场可就太尴尬了。
赶来之前,他可万万不会想到,他的竟然是这样一副透着诡异的重担。
然而,他到底也不是当初那个马邑郡守军中的小小伍长了,这些年下来,几经生死,风霜雨雪都见的多了,心志坚凝之处,非是常人可以想象。
在静静当中,他心里也渐渐安定了下来。
除死无大事嘛,再说了,以恒安镇军之精锐,只要给他带的人足够多,又有谁能拦得住他们?再说了,又不是让他们去刺王杀驾,想那么多,不如好好想想,怎么把这事给办完全了。
盏茶时间过后,李破再次开口,“也跟你说说因由吧,省的你不知轻重……老师这次受了无妄之灾,有人说他在家里跟人饮酒的时候,跟友人提起,说太原留守李渊如何如何,这才辞官返京。”
“想来是有人要对太原留守李渊动手,这才找了这么个蹩脚的由头,其他谣言肯定还有,只是中间已经牵连到了老师,也就不得不防了。”
“李渊在长安的家眷大都是些妇人女子,这些人……”
说到这里,李破不由呲牙笑了笑道,“这些人也真是,皇帝都跑江都躲起来了,他们还瞎折腾,也不知他们是怎么想的,杀些妇人女子又顶什么用呢,再者说了,就算给李渊罪名坐实,又能如何?”
“嗯,就是这么个事情了,所以说啊,我派你前去,不但是要将人好生接出来,而且,是要告诉旁人,咱们没做那些小人行径。”
“这趟给你多少人马呢?五百人吧,不用太多,也不能太少,你去挑四百精锐,我再补给你一百斥候,记住了,你是去救人的,不是去杀人的,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想着动刀动枪……”
“带上够用十五天的粮食应该也就差不多了,沿途不得停留,一路赶回去,我这里还有个向导你也带上。”
“书信之类的东西也不用给你带了,向导就是李家的人,见到李三娘子,你就告诉她,咱一诺千金,今日之难,我李破在千里之外,也派了人来,之后你听她吩咐就是。”
“老师那里,你也给带句话,学生脱不开身,只能派了心腹人等前来,危难之际,两家恩怨也就不用提了老师多为家人着想,只要留得性命,将来未尝不能一展抱负。”
此时,李五才算恍然,原来是如此这般,遂唯唯称是。
所谓做戏做全套,李破随即命人将辛九找来。
当着他的面,给两人引见一下,便吩咐李五,“此去勿要护得三娘无恙,除非你等尽都战死,不然的话,三娘子若掉上一根寒毛,我也唯你是问。”
实际上,这位李秀宁派来的心腹家将,也在吃惊不已。
被李秀宁派来云内传信于这位恒安镇将主,其实他就很有些惊讶了,更没想到的是,人家二话不说,就派了人护送他回京师。
而且吧,听这意思,还不止是护送这么简单呢……
这是什么时候结下的交情?再看看李破的年纪,这位心里也是七上八下,三娘子才刚结了亲事吧?
这位知道不知道?要是不知道的话,过后会不会翻脸成仇?
就说嘛,云内这么远,还路过晋阳,为何不让他去晋阳见唐公,而是直接来了云内,原来……这是郎情妾意,你情我愿吗?
乖乖,这事儿唐公知道吗?
李破演的太好,这人的心思直接往下流方向,一泻千里再不回头了。
李破此时则淡淡道:“辛苦你了,不能在云内多留,过后三娘子问起,就说咱们招待不周了。”
这位直接低头捶胸,那叫个恭敬,“小人知道轻重,回去之后,断不敢多说什么。”
李破摆了摆手,“你们下去一起准备吧,走那条路快些,都先商量好了,务求万全。”
将两个人打发走了。
李破觉着还是不太安稳,想了想,叫人进来吩咐道:“把胡大找来见我。”
不多时,胡大领着个尾巴,旁边陪着袁牧野,黄友两人进来了。
这位刺客很是倒霉,黄子英派来的人直接把他给供了出来,刺客做到这份儿上,也只能说太不专业了。
可福祸相依的道理在这位身上体现的非常全面。
他要是碰不到张六冬这个半大娃子,说不定就能安然混进云内,而非是一下就来到了李破面前,还当即被人指认了出来。
可正是因为他对半大娃子有着“救命之恩”,却也逃过一劫,半大娃子说死说活,留了他一条性命下来。
现在,算是为李破效力,走到哪儿,身边都跟着两个到三个人,显然不得信任,这位只能勉强着收了个小徒弟自己的日子好过些。
像他这样的人,整日里被人盯着,真的可谓是如芒在背,睡不安枕了,这些时日下来,眼瞅着精神就萎靡了下来。
规律乱了,有点找不回来,容阿草再一下。(。)
第272章涿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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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破瞅了胡大半晌,直到看的这位发毛,才挥手让其他人都下去。
“我有一事交你去做……”
只此一句,李破看着胡大就不说话了。
胡大这样的家伙,本来是最能沉得住气的人,说故作深沉神秘也好,说是行业需要也罢,反正没耐心的人都死了,他能活到现在,耐性肯定不差。
可这么多天,他的性子已经快被磨没了,耐性也差了许多。
只是过了一会儿,他就忍不住了,问道:“将军……将主能信得过俺?”
李破笑了,这根本就是一句废话。
“这件事不需要说什么信得过信不过的话,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我派你跟过去……看重的是你的警觉……”
“这么说吧,我要派人去长安接一些人出来,遇到一些鬼祟之辈,你指出来便是。”
“若非我脱不了身,也用不到你。”
“你呢,出了云内就脱身而去,也没谁去追你,要是跟去长安,想来你也不会坏了我的事情,毕竟咱们又不是什么大仇,你非要损人不利己的话,怕你的性命也是难保。”
“把事情给我办好了,你若还能回来云内,我必视你为心腹……当然,我会派人牢牢盯着你的,只要进了关西地界,你若没了踪影,事情还办砸了,那咱们的账可就有的算了呢,马邑城中的一些人,你不会都舍得丢下吧?”
胡大默默想了半晌,拱手道:“还请将主吩咐。”
是的,没把柄在手,李破也不会让这人随行,至于把柄从何而来,呵呵,马邑城乱纷纷的,可远不如云内像是铁桶一般。
刘武周都把刺客派到云内来了。李破若还听之任之,那也就不是他了,而且,他以及他的部下。很多出自马邑守军以及马邑郡府兵,打探什么事情,不要太轻松,至于胡大的事情,只不过是顺手为之。
可以说。现在他要是挥兵南下去夺马邑,可能费不了多少的周章,就能陷了马邑城。
“没什么吩咐,过后你听李武李校尉的就成了,你只需要记住一件事,睁大你的眼睛,竖起你的耳朵来,尽力助李校尉成事就行,我说的够明白了吧?”
这是将人当猎犬用了,说的还特不好听。
胡大咬了咬牙。“将主放心,这事儿胡大接下了,但胡大也有一事相求,望将主成全。”
“说。”李破这下心里就更笃定了几分,派个刺客跟在李武身边,应该是有所帮助的,只是这人他信不过。
可也正如他所言的那般,多胡大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像这种收人钱财替人消灾的人物。其实用起来反而比很多人都要放心。
“将主若能将小人几个兄弟以及咱们的家眷从马邑城中接到云内安居,小人必为将主效死力。”
李破笑笑,心说,你也知道马邑城要乱了是吧?
这下。连别的话都省了,只是摆了摆手,闭上了眼睛养神,胡大瞧了瞧,最终没再说什么,躬了躬身。便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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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和晋地的纷纷扰扰,实际上也代表着隋末乱世又了一个新的阶段。
大业十三年年初。
窦建德便迫不及待的率军河北,据河北乐寿,称长乐王,置署百官,建元丁丑,实际上和称帝只差毫厘了。
这是必然的结果,因为如今山东,河北大部乱军,都已经归于窦建德麾下,再不称王称帝,他的部下们也不会乐意。
而在河南,内里僵持不下的李密和翟让,终于达成了暂时的和解,率军西进,开始了攻打东都洛阳的漫长战役。
他们在这一年的年初,便攻陷了兴洛仓,并开仓放粮,河南豪杰,纷纷归附,瓦岗军声势大涨,名声振于河洛。
其实,这个时候才是瓦岗军兵势最盛的时节。
而此时,在内斗中,李密也占据了上风,翟让这个黑社会头子出身的东郡小吏,到底没争过出身不凡的李密,暂且低头退让了。
李密自封魏公,估计是想做第二个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大丞相。
他觉着时间很宽裕,所以并没有急着攻打洛阳城,大举分封官职之后,便令各部攻城拔寨,打算先把洛阳孤立起来再说。
此时天下间的义军虽多,可实力最强的估计就要数李密所率的瓦岗军了,数十万人,在大业十三年间,将河南沃土弄了个底朝天。
没办法,洛阳乃天下粮草重地,李密攻略河南,粮草根本不是问题,据说,瓦岗军拥有的粮食,能够他们吃好几年的。
可义军的痼疾却还是避免不了。
不久,翟让率军归郑州,实际上,这个时候瓦岗军便分裂了,瓦岗英雄们各为其主,你瞧不起我,我瞧不上你的,闹的很不愉快。
这条强壮的两头蛇,终于要开始相互撕咬了,而眼瞅着成为一座孤城,他们都以为是囊中之物的洛阳城,却还矗立在那里。
而这座洛阳城,可不是当初那座洛阳古城,这是隋帝杨广费了老大力气修建的新东都,比新长安还要高大坚固上许多呢。
而且,洛阳城中,也不缺粮草。
不说河南,在义军蜂起的西北边塞,此时也不约而同的,有人称帝称王了。
朔方鹰扬郎将梁师都起兵,自称大丞相,未几,克弘化,延安等郡,即皇帝位,国梁,面北而臣,始毕可汗封其为“解事天子”。
流放犯人郭子和在榆林称永乐王,南连梁师都,北附突厥,本来他离着突厥最近,始毕可汗也想让他牵制梁师都,便封了他个平杨可汗,显然是对他寄予厚望的意思。
郭子和被吓了一跳,平杨可汗啊,他既没那么大的本事,也没那么大的雄心,于是固辞不受,最终只得了个屋利设的将军。
差不多也就成了个突厥的附属部落了。
这个时候,大富翁薛举也不甘人后,起兵反隋,自称西秦霸王,占据了陇右之地。
当然,西北的这些家伙实力也不弱,当年白瑜娑反军的残余,都被他们一股脑的给瓜分掉了。
要不怎么说呢,先举义旗的那些人,都是炮灰,此时你再看天下,只吃饱肚子,才揭竿而起的人剩下了谁呢?
就算有剩下的,他们中间又有哪个还记得起事的初衷?
而天下间风云动荡,也终于拉开了诸侯割据的大幕。
当然,这些跟李破都没多大关系,他在大业十三年年初,却是终于接到了一个非常,而且可以说是已久的消息。
涿郡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