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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正坐在新家的一间暖阁中,有点发愁的看着跪在身前的两个人。
一男一女,都恨不能将脑袋折下来,塞到地里去。
他身旁坐着的红眼珠儿,没怎么说话,但鼻息粗重的和得了非常严重的鼻炎一样。
李破觉着,要是这位有那个能耐,说不定就能从眼睛里,鼻孔里喷出火来呢。
这显然是西突厥族内的家务事儿,闹到他的面前来,却是红眼珠儿认准了他这个主心骨儿,不然的话,搁在他们凄凄惨惨的时候,她的解决办法会非常的简单粗暴。
棒打鸳鸯的事情,在她眼中估计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女的李破认得,是红眼珠的妹妹蓝眼珠儿,阿史那云真,在她姐姐嘴里,那是西突厥有名的美人,最佳的联姻工具。
男的吧,在李破看来,就是个小白脸了。
而且这个小白脸和之前他碰到的那些都不一样,是正经要吃软饭的家伙。
高大,英俊,皮肤也要比旁人白皙几分,看那模样长的就知道,这又是个混血儿。
这是个掳回来的奴隶,突厥赤六安部的人,如果还在草原上晃悠,他的身份其实也不差,他的母亲,也是突厥王族,他的父亲,是赤六安部的贵族,一家子身上都流淌着突厥王族的血脉。
要是搁在中原,就可以称上一声外戚了。
红眼珠儿一天到晚,都跟在李破身边不愿远离,其他的事情,就都交给了妹妹阿史那云真。
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妹妹竟然喜欢上了一个奴隶,确实,照她看来,不当即杀了这一对儿,已经算是坏了突厥人的习俗了。
李破没什么处理这种家务事的经验,其实他也不愿听到这种狗屁倒槽的事情。
可安定繁荣的大局面,却不得不耐心的打问了几句。
虽然这一对被吓坏了,绝望之下,说话说的糊里糊涂,但李破还是弄明白了这个俗套的爱情故事。
无非就是喜欢上了俊男罢了,人家这位西突厥王族贵女,不要屋宅不要钱财,更不要权势,只想跟着心上人儿双栖**,过那幸福的小日子。
小白脸有点窝囊,只敢躲在女人身后,怕的要死要活儿的,完全是富家女爱上了穷小子的戏码。
可惜,这两位还没等商量着是否出走他方,就被人告知了红眼珠儿,被双双捉回了云内城,做了一对的苦命鸳鸯。
命苦的不只这两位,李破觉着自己也挺命苦的,这样一个时节,被红眼珠儿从军营中拉出来,却要处理这么一件事情,他心情能好了才怪。
李破耐着性子问了问来龙去脉,才扭头问红眼珠:“你怎么看?”
红眼珠毫不犹豫的一瞪眼睛,“天神不会容许圣狼的子孙与牛羊结合,这是对天神的亵渎,只有杀死他们……”
得,不如不问,小白脸当即就哆嗦了起来,阿史那云真到有点骨气,抬起头倔强的看着姐姐,明显是一副视死如归的痴情模样。(。)
第259章诡诈()
处理家务事李破不太在行,可他审案是很有自己一套的。
和以前一样,先矫情了一下,“你都知道该怎么做了,还来寻我作甚?”
这话自然是跟红眼珠儿说的,话里面更是透着恼怒和不耐烦,很刺激人的那种。
所谓一物降一物,红眼珠儿的做派从来都粗暴直接,甚至可以称之为冷酷暴虐,典型的草原贵族的性格,用后来人的说话,就是心理有点变态。
可在这年头,草原贵戚正经就是这么一副样子,嗯,也别老给草原人扣帽子,在这个比较特殊的时期,中原的门阀贵族们的做派其实一点不比草原人差了。
而自从遇到了李破,红眼珠儿好像就遇到了命中注定的克星,表现出来的那才叫个百依百顺。
这话要是从旁人嘴里说出来,下一刻面对的肯定是狂风暴雨。
而现在呢,人家诧异了一下,马上就委屈了,连好像随时都能喷吐而出的火焰,都又缩回了肚子里。
当然,她就算努力一百倍,也做出真正的委屈的样子来,就像一只老虎在舔爪子,看着挺萌挺可爱,却让谁也不敢靠近。
她用酒红色的眼珠儿瞧着李破,马上开始诉说委屈,“我的丈夫,你给了她们一片可以栖息的草原,又留我在你的身边,当然便是她们的主人了,您就是她们的可汗,您说的话,她们必须听从,您就是行走在地上的天神的使者啊。”
好吧,李破马上自我检讨了一下,以后千万别拿对付妻子的态度来跟这位说话,不然的话,自己的地位蹿升太快,怕是要惹恼了人家的天神,一道雷批下来,弄死自己这个西贝货。
当然。将这狗屁事情尽快了结掉,他还是特意问了一句,“这么说来,我的决定大家都要听从了?”
红眼珠儿毫不犹豫的点头。并期待的道:“她们没有人敢于违背于您,凡是悖逆于您的,都将受到最为严厉的惩罚。”
宗教的气息太浓重了,但李破喜欢,当然。要是别人敢这么操弄于他,他一定非常坚决的起来反抗一下……
李破摸着下巴,笑道:“那就好说了。”
“怎么说也是你妹妹……”
“我没有这样的妹妹。”
红眼珠盯着阿史那云真,好像在盯着自己的仇人,炸毛的样子很吓人,说起来,她小的时候也吃了不少苦,可以说是从普通牧民中间成长起来的。
而且吧,她最终狠命的打破了突厥人的规则,是实实在在的规则的破坏者。但当她赢回了自己的东西之后,却摇身一变,成了规则最为有力的维护者。
矛盾吗,一点也不矛盾,人就是这么奇特的生物。
像阿史那荣真,她能带领族人在艰难的时刻,去求取生存,因为在她看来,那是她的职责所在,是她不容推卸的责任。她也可以毫不犹豫的用最为残酷的方式处死质疑她的人,因为在她看来,那是她理所当然应该拥有的权力。
而现在,如果没有李破在这里。她同样会干脆的处死自己的妹妹,因为她的妹妹破坏了规则。
她有着独特的世界观和价值观念,虽然有点扭曲,却很成熟,尤其配上她这样一个人一切都显得那么的顺理成章。甚至是可以称之为完美。
可惜,碰到李破之后,所谓的完美也就都支离破碎了起来,在这个男人面前,对她而言,的东西就都可以抛弃掉了。
李破不满的哼哼了两声,并斜眼看过去,红眼珠儿这次有点不情愿,可还是微微垂下头,做出来一切听凭你来处置的模样。
和她那外放的冷酷相比,李破的无情从来都隐藏在更深处。
这是无关紧要的一件小事,但在将来,谁说得上呢?
李破漫不经心的想着,开口说道:“云真是王族,我网开一面,这事过去也就不追究了,但一个奴隶却想娶突厥贵女,理应受到惩罚,来人啊,拖出去杀了。”
一下大堂上就乱了起来。
女的哭着喊着求情不成,就要跟人同死,这么看来吧,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和姐姐一样的痴情不悔,个男人连命都不打算要了。
男的吧,哭的更凶,打着滚不想被人拖走。
从这里看,赤六安部的教育很成功,却又非常的失败,这小白脸是没有一点的男儿气概,勾搭女子却是一等一的好手。
这鸳鸯被打的,是一地的鸳鸯毛。
红眼珠儿绝对不为所动,根本不顾及鸳鸯的死活,还时不时的瞅瞅李破,心里甜蜜的想着,他终究是喜欢我的,不然也不会留妹妹一条命下来。
嗯,这纯属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外加自我陶醉的心态。
当然,她也有着警惕,妹妹的美貌……以后可不能让她再进云内城了。
李破此时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把人带回来,我有话问他……其他人都出去吧。”
小白脸重又跪倒在李破身前,李破沉声就问,“说吧,谁让你这么干的?”
小白脸精神已经完全崩溃,几乎是问什么说什么,恨不能把人都卖了,来换取自己的性命。
这下姐妹两个都听傻了。
赤六安部的人自然不会甘心做奴隶,如今他们的生活还算不错,也有一定的自由,只是他们还是比较喜欢回到草原上,去过属于他们的自己的优渥日子。
这是人之常情,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嘛。
再者,他们和普通的奴隶部族很不一样,他们在突厥是有着一定身份地位的,这样的家伙,从来都充满反抗精神。
只是他们的反抗方式也很特别,他们充分运用了自己的优势,美男计用的那叫纯熟。
他们想拉着他们的西突厥王族一起逃走,于是,发生了什么也就不用多说了……
事实证明,世上没有那么多痴情种子,两个男女一旦以比较诡异的方式凑到了一起,其中总能找出比较傻的那个。
看着已经成了木头一样的阿史那云真,李破心里叹了口气,你说你的眼光比你姐姐怎么就差了这么多呢?
同时,突厥人脑子比较笨的说法,再次让他证明了一回,多明显的事情,这姐妹两个竟然都瞧不出来,智商堪忧啊。
智商上的优越感,以及红眼珠儿那毫不作为的崇拜表情他心情一下就愉悦了起来。
然后就是收尾,对阿史那云真道:“这个人就交给你自己处置了,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提他的人头来见我,那么一切就都当没发生过,我原谅你在此事中犯下的错误,不去怀疑你的忠诚和才干。”
“第二个选择,你带着他走吧,看在你姐姐的颜面上,我可以成全你们,放心,我做出的承诺,绝对比你们之间的誓言更可靠,你们可以去自己想去的地方,但绝对别让我再看到你们了。”
“当然,还有另外一个选择,你心软放了他走,却又有着突厥王族的自尊,回到这里来接受我的惩罚……哈,我不信世上还有那么傻的人。”
稍微聪明一点的人就应该知道,这其实不是三个选择,只是两个。
可谁说的准呢,有些人看着挺聪明,办出来的事儿却总是透着傻气。
家务事至此,也就处理的差不多了,蓝眼珠儿受到了非常沉重的精神打击,会怎么选择实在不好估量。
李破扭头看向红眼珠儿,吩咐着,“要是他们选择出走,你带两个人跟着他们,其他方向也就算了,要是他们往北走,杀了他们。”
转眼间就想着背叛自己的承诺了,这样的人在突厥风俗中,绝对是最受鄙弃的人物。
红眼珠儿却一下跳起来,连点犹豫都不带有的,就捶了捶自己高耸的胸膛,迈着坚定的步伐走了。
她们并不知道,这是对她们两个的考验,李破的诡诈之处,在这个时候表现的淋漓尽致。
因为他从不相信太过轻易得到的忠诚,甚或是爱慕……
……………………………………
过不了多久,李破还正吃饭呢,心眼儿用的有点多,饿了,李碧习惯性的在后面听了半天的热闹,对自己夫君有着满意的地方,也有不满意的地方。
搁着是她,处置起来绝对不会这么麻烦,当然不会太麻烦了,女人对女人狠起来,那才真叫个狠呢。
夫妻两个于是斗了几句嘴,好在天色还早,人也多了些,不然这两位又得活动下手脚,两个夫妻双打才对。
此时有人来报,杨信带人入了城见于李破。
夫妻两人面面相觑,心里想的差不多,杨家的乞丐怎么又上门儿了?
当然,这个乞丐比较特殊,有借有还不说,还带利息,在他们夫妻这里还是很受欢迎的……
月票月票,九点这一章码出来总是很轻松,到了晚上那一章,就有点困难,这个节奏可不行,看来阿草得想法改改了。
现在收藏也是莫名其妙,前天吧,好像有个大神专栏,阿草找了找,反正没找见,收藏还掉了,今天一看,收藏又涨了,这是什么鬼?(。)
第260章反复()
李破迎出了府门。¥℉,
很快就看见了杨信一行人,远道而来,还是这样一个天气,一行人看着挺惨的。
李破表现出了适当的热情,他没想到和杨氏相交,得到的回报会这么快,而且有点接二连三的架势。
见了面,立即就往府里让。
其实没说几句话,李破就感觉出来了,杨信比上一次还要热情许多,姿态也放的低了些?
他不知自己感觉对不对,心里也开始在嘀咕,这是又来讨要东西了?难道是想借兵去打李密?
那可不成,河南那鬼地方如今可是个烂泥坑,现在看来,添多少人进去也白扯。
他还真没往别的地方琢磨,见到的大隋贵族越多,他越是明白这些家伙的心态,你家世要是镇不住人,他们可从来不会正经和你相交。
门槛,等级这东西,已经渗入了他们的骨子里,他们无论对你笑颜以对,还是横木怒目,你都要小心再小心。
领头的就三个人,其他都是护卫军卒。
李破暗自打量着他们,府门处就大致的引见过了,一个是杨信的弟弟,嗯,杨信直言不讳的跟李破说,他们都改了姓氏。
这队李破而言也挺新鲜,姓还能随便的改来改去,过后大隋的风俗习惯他还要深入的了解一下才成。
不管怎么说,两个人都姓了尉迟了,当然,一听李破就明白了过来,两兄弟这是恢复了祖上的姓氏。
这到可以理解,现在姓杨也没什么可骄傲的了。
尉迟偕,尉迟信的亲兄弟,一个看上去很威猛的关西大汉,小时候吃的肯定比尉迟信好的多,不然的话,两兄弟的身板怎么会差这么多?
尉迟偕的态度不怎么样,一身的贵族气息。和现在的大隋一样,都散发着腐烂的味道李破很不喜欢。
他也严重怀疑,两兄弟中间肯定有一个是隔壁家的孩子。
另外一个叫苏亶。文文弱弱的已经冻成了土鸡,连话都说不利落了,尉迟信也没说他的来历,只是看那架势,听那口气。这肯定又是哪家哪家的人了,到了如今,其实李破自己差不多也已经习惯隋人的思维方式。
龙不与蛇同行,凤不与鸡齐飞嘛。
将人让到正堂苏亶差点热泪盈眶的是,立即就见到了他梦寐以求的热汤,里面还加了些姜末,太周到了,顿时苏亶对这个貌不惊人,语不成句的恒安镇就将另眼相看了。
热气腾腾的酒肉也很快就端了上来。
尉迟信感慨的道着。“数月之间,恍如隔世啊。”
一边等着酒菜上桌,一边瞅着尉迟信三个,这几位想缓过来还得一会儿,像尉迟信,又黑又瘦,脸色青白,胡子上正在往下滴滴答答的淌水,看上去比较凄惨。
回想一下尉迟信第一次来云内的模样,李破也有些感叹。河北那地方真是锻炼人啊,好好一个贵家子,都被折磨成这个样子了,何苦来着呢?
当然。同情心是不会有的,天下乱成了一锅粥,曾经享受大隋福利的一群人,必然要付出沉重的代价,不然的话,这世上的事情也就太没道理了。
李破此时闻言就笑。“杨……嗯,尉迟兄看来没少吃苦,小弟这里招待有些简慢了,可听说杨公回了东都,怎的尉迟兄没有随行?却千里迢迢来了小弟这里?”
尉迟信的感慨可不是无故而发,李破在打量揣摩人家,人家也在打量揣摩着他呢。
几个月过去,云内自然看不出多大的变化,但眼前这位恒安镇将变化可是不小。
之前来时,他这里虽说是来求人,可受到的款待,或是言语之间,还着些讨好的味道。
现在嘛,这种意味就淡的差不多已经察觉不出来了,常年领兵作战之人特有的威势,也好像比以前重了许多。
笑语之间,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透着一种别样的威严你不得不去仔细倾听。
这种感觉很微妙,用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来形容,就很恰当了。
只是一年不到的光景,这位坐镇云内的恒安镇将在他心目中的形象,竟然就此模糊了起来。
尉迟信恍惚了一下,马上就清醒了过来,长长叹了口气,心念电转间,琢磨着措辞,求人本就不易,何况还是想来投奔人家麾下效力的呢?
不过没等他说话,他那兄弟就拱手拱手,快言快语的道:“我兄弟二人没回东都,二哥说,将军这里不错,不如来云内为将军效力,所以我便随二哥来云内,想要看看是怎样一位豪杰,能让二哥如此敬服……”
“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罢了……河北近在咫尺,乱军迭起,我等兄弟百战而归,至今将军也没问上一句……”
“闭嘴。”
尉迟信这下真的恼了,厉声打断了尉迟偕的话头儿,向李破拱手道:“舍弟胡言乱语,贤弟……将军千万莫要放在心上……”
李破眨巴了下眼睛,这兄弟两个是跑来他这里当官儿的?这可真就有点稀奇了。
但这态度可真糟糕,莫非是看着咱们好欺负,想来这里夺了云内兵权?那样的话,你们这心可太大了。
李破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了下去,摆了摆手,直接就打断了尉迟信的话,“这话可要说清楚些了,呵呵,第一,河北剿匪战事,前前后后我已经知道的很清楚了。”
“第二,我身为马邑通守,突厥大敌在前,没那个闲心去理会河北战事,先前我敬杨公为人,借兵出去,已是仁至义尽,但杨公的子孙来云内指手画脚,却是太没道理。”
“第三,说什么到我麾下效力……”
李破没瞅面红耳赤的尉迟信,只是盯着尉迟偕,冷笑道:“我这里人微将寡,还真就留不住什么百战之人。”
这脸翻的干脆,尉迟偕当即作色而起。
李破猛的一拍桌子,指点着他道:“若不想现在人头落地,你给坐下说话,这里是云内,不是杨公帅帐,容不得你放肆。”
没说几句呢,就闹到这等地步人实在是始料未及。
苏亶抱着汤碗,左瞅瞅,右瞅瞅,不舍的将汤碗放下,心说,老子英雄儿窝囊,杨家五郎果然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只是这位恒安镇将,嗯,现在是马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