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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长鱼浅笑道。
“你帮我把这个拿着,在这里等我。”茅杉把怀里抱着的一包水果交到长鱼手上,跑进了甜品店。
看着跑开的身影,似乎心情不错。长鱼脸上的笑容还没散去,突然觉得眼前的身影有些模糊了。
甜品店的玻璃大门出现了重影,地球的自传速度突然加快了一般,整个世界天旋地转,脑中一片嗡鸣。嗡鸣中,隐隐又听见那个低沉男音,嘈杂又缥缈的叨念声,似乎很遥远,又似乎就在耳边。
眼前突然一暗,长鱼摸黑地往前伸出手去,想扶住前面的玻璃门,门没有抓到,却抓到了一只手。
手心干燥,手腕纤细而有力。
“长鱼,怎么了?”熟悉的声音带着分明的担忧与关切。
似乎是这声音将她从昏暗的地狱中拉了出来,耳边缠绕的叨念声消失了,视觉又重新明朗起来,只是头依旧有些昏沉。长鱼闭上眼睛甩了甩头,再次睁开眼,对上那双让人心安的眼睛,“没事,可能是有些贫血。”
似乎只要有她在,无论发生什么,都可以很坦然,都可以不必害怕。
可是,真的可以坦然吗?真的舍得吗?
“都说你太瘦了,以后我要监督你,多吃点肉。”茅杉把甜筒递给了长鱼,从她手里拿过水果,又把她提着的那袋蔬菜拿了过来。
一边吃着甜筒一边慢慢往家里走,“长鱼,你被抓去,他们真的没有对你做过什么?”茅杉又问出了这个问题,之前就有问过长鱼,长鱼的回答是“没有”,可茅杉总觉得长鱼回来后就怪怪的,虽然医生说了没事,可她还是不放心。
心里的不安,始终挥散不去。
第152章()
“把五花肉块放入锅中,用开水焯五分钟,焯的时候可以放一些葱和姜,去腥味。”长鱼一边说,一边将肉块进行简单的清洗,然后往锅中倒入了冷水。没听到茅杉回应,转头发现对方现在正一门心思跟菜刀叫着劲,菜板上,白的绿的大的小的,好好的一根小葱被活生生捣成了葱酱。。。。。。
“葱白和葱绿要分开处理。”长鱼无奈地笑笑,从茅杉手里接过菜刀,将菜板上那摊惨不忍睹的绿白残渣清理了,重新拿了一根小葱,切了起来。切好后,将葱白和肉块一起下入锅中,随后又拍了一块生姜放进去。
长鱼继续准备着其他食材,茅杉看了长鱼的背影好一会儿,有些犹豫的试探道:“就这样?五分钟?”
“恩。”
“就用冷水泡五分钟?”
“肉和水一起加热,可以让肉中的血沫慢慢渗出来。”
“可是,你为什么不开火?”
长鱼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回头望着冷冷的炉灶,自己怎么连火都忘记开了。
茅杉见长鱼的样子,伸手打开了火,笑道:“看来你真该快点把我教会,老婆,你该提前从厨房退休了。”
“我也想提前退休啊,可是我这徒弟太笨了,老学不会。”长鱼故意拉长了语气,一副力不从心的样子叹道。
“好了,接下来要干些什么?”
“把这些菜洗干净。”
一小时后,一碗红烧肉和几道小菜被端上了餐桌。
茅杉盛了两碗米饭出来,看见长鱼正扶着桌角,一手抚着额头,闭着眼睛眉头紧皱。赶紧过去,放下碗,扶住长鱼,急切地问:“怎么了?”
长鱼睁开眼睛,摇头:“没事,就是突然有些头晕。”
茅杉抓着长鱼的手,指尖触到的是一片冰凉湿滑,“你手心全是汗。”茅杉的眉头皱得比长鱼还紧,紧张得要命,“还有哪里不舒服?”
“我真的没事,刚刚有些晕,现在已经好了。”长鱼的语气很轻松,笑着拍了拍茅杉抓着自己的手,见对方的神情依旧没有松缓,打趣道:“难不成你希望我有事?”
“我当然不希望!”茅杉脱口而出,几乎是吼出来的,两个人都愣了愣,茅杉把语气平静下来,“不行,明天我陪你去医院,再好好检查一下。”
那深不见底的瞳仁里,黑漆漆的没有一丝光。
第二天,坳不过茅杉的坚持,长鱼被茅杉押去了医院。一系列的检查下来,除了有些贫血和轻微的低血糖,确实没有什么大碍。
“四肢发冷、面色苍白、头晕、出冷汗,这些都是低血糖的症状,严重了还会有行为异常、视力障碍甚至昏迷,不用担心,她的情况并不严重,好好调理就行。”医生望着站在长鱼身后一脸忧色的茅杉,宽慰道。
“真的只是低血糖?”茅杉狐疑道,想了想长鱼这两天的症状,跟医生说的也有七八分的吻合,可还是觉得不太像。
到底是哪里不对。
医生看出了茅杉的疑虑,解释着:“低血糖会因人的个体差异而存在明显的差异,你也不要想东想西自己吓唬自己了,相信我的诊断。”
“恩,好,谢谢。”茅杉这才和长鱼离开了诊室。
“看吧,该检查的都检查了,医生也说没事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长鱼牵着茅杉的手往电梯的方向走。
“什么没事了,你低血糖!不仅低血糖,还贫血!”茅杉停下脚步,抓着长鱼的肩膀,定定地望着她,义正言辞道:“这段时间先别去上班,在家好好调理。”
“你,这也太夸张了吧。”长鱼愣愣地望着茅杉认真的眼睛,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不夸张,为了你的身体着想,这几天你就好好呆在家里,一日三餐我来照顾,不许挑食,不许做重活,不许太劳累,按时睡觉,保证休息,恩对了,也不许吹凉风,不许沾生冷,手机电脑也别用了,有辐射。。。。。。”
“停,打住,”长鱼及时打断了茅杉的念叨,不可思议地望着她,“茅杉,我这是在坐月子吗?”
“不是,我在帮你制定调养计划。”
“那我一定已经年过半百,卧床不起,生活起居都必须要人照顾了。。。。。。”
“说到坐月子,”茅杉似有深意地挑起了长鱼的下巴,“长鱼,我们生个孩子吧?”
“行啊,你生。”
“你生。”茅杉非常认真且肯定的摇了摇头,随后皱着眉头认真地思考一番道:“你冰雪聪明又漂亮,要生个孩子出来像你才好。”
“可是,我想要一个小茅杉。”
“我要小长鱼。”
长鱼正想再说点什么,电梯到了,茅杉一把牵过了她的手,拉着她一前一后走进电梯,“就这样,你生。”不容置疑。
茅杉开着车自顾自地想着问题,长鱼偏过头看着她明亮的侧脸,一时间控制不住心中一阵酸涩上涌,哽得喉咙生疼。她把头偏回去,假装看着窗外,不让茅杉发现她已经泛红的眼眶。
回到家,茅杉打电话准备给长鱼请半个月的假,电话那头的人却说什么也不同意。
“医院里一直人手都不够,特别是外科,好多医生想休假都没有办法,长鱼今年的年假之前就已经休完了,这一下子请这么久的假,恐怕有些困难,小茅啊,她到底是怎么了?”电话里外科主任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为难。茅杉几乎每天都去医院找长鱼,外科的医生基本上都认识她了,大家都以为,她是长鱼的表妹。
“她身体不舒服,需要休息。”茅杉执着地对着电话里的人说。
长鱼在旁边听着,也没有去阻止。休假也好,正好多一些时间可以和她过过清闲的小日子。
茅杉跟电话里的人磨了很久,放下电话,长鱼已经在厨房准备晚饭了。
她走进去,轻轻将长鱼垂在脸侧的头发撇到了耳后,“你们主任可真难缠,嘴皮子都磨破了,才同意给你放一周的假。”说完又把鼻子和嘴巴埋在长鱼的肩窝,吮吸着她的味道。
“说不定,他也觉得你很难缠呢。”长鱼望着菜板上的菜,轻声笑道,温柔如水的声音听得茅杉一阵心生荡漾。
茅杉挑了挑眉不做辩解,望了望四周,挽起了袖子,问道:“有什么让我做的?”
“帮我剥一颗蒜。”
“好。”
两个人在厨房里,一言一语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像极了时光静止,绿水长流。
晚饭,被茅杉逼着吃了好几块肉,长鱼觉得有些油腻,放下筷子,撑着下巴看着茅杉吃饭。
“怎么不吃了?”茅杉望了一眼长鱼碗里还剩下的半碗饭。
“吃饱了。”长鱼淡淡地说着,看起来没有多少精神。
茅杉闻言,眉头不自觉皱了起来,“怎么吃这么点儿就饱了?不行不行,这样你只会越来越瘦,要多吃些,长点肉,身体才会壮起来。”茅杉一边唠叨着一边又往长鱼碗里夹了两块肉。
长鱼看着碗里躺着的那两块肥瘦参半的肉,表情越来越苦,“茅杉,我发觉你变了。”
“有吗?”茅杉的筷子顿在半空,另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愣愣道。
“恩,变得越来越婆婆妈妈唠唠叨叨了。”
“不想听我唠叨你就乖乖把饭吃了。”
“我是真的吃不下了。”长鱼求饶道,又看了一眼碗里的肉,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
“那。。。。。。至少吃一半。”茅杉伸手端过长鱼的碗,用筷子将里面的饭一分为二,一半倒入了自己碗里,然后把剩下的一半还给长鱼,两块大大的刺眼的肉原封不动的留在碗里。
“肉你也帮我吃一半。”
“不行。”
“吃一半。”长鱼抛出乞求的眼神。
茅杉一脸严肃盯着长鱼,最后还是从她碗里挑了一块肉走。长鱼这才松了口气,看了眼碗里的肉,深吸了口气,拿起筷子,又慢慢吃了起来。
虽然吃得很痛苦,但这种被茅杉包裹起来的感觉却是无比温馨的。
晚饭伴随着电视机里的声音和太阳落下的余晖暖暖结束。
咽下碗里的最后一粒米,长鱼解脱了一般放下碗筷,望向一丝不苟监督着自己吃饭的茅杉:“我吃完了。”呼,终于吃完了。
“这才乖,来让我亲一口。”茅杉走过来,摸了摸长鱼的头,又把手伸下去摸了摸她的肚子,“果然吃得很饱嘛。”
长鱼赌气般的撇开茅杉伸过来的手,正要站起来,腿还没伸直,突然眼前的景象又晃了晃,一个没站稳,又跌回了椅子上。
“小心点。”茅杉只当长鱼是起来得太急,一时没有站稳,伸手扶住了她。
“都怪你,逼我吃了那么多,重心都不稳了。”长鱼干脆靠在椅子,没有再急着站起来了。
“好好好,怪我,你好好坐着消消食,我罚我自己去洗碗行了吧。”茅杉捧过长鱼的脸,在额头上吻了一吻,将碗筷收拾进了厨房。
等茅杉进了厨房,长鱼才慢慢撑着桌子站起来,眼前的景象已经恢复正常,脑袋还是有些晕乎乎的,她来到客厅,仰着头靠着沙发,闭上眼睛听着厨房里传出来的哗哗水声,脸上不由浮起了笑意。
有她在,真好。
长鱼一个人窝在沙发里,想着茅杉在厨房里忙碌的样子,感觉到窗外的天慢慢的变黑,呼吸轻柔,四肢放松,没一会儿意识就开始缥缈起来,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第153章()
夜色来临,大地陷入了沉寂的黑色。星月升空,淡淡银光洒入室内,窗户半开着,轻薄的纱帘和着月光随风摆动。
长鱼缓缓睁开眼睛,屋里室外都是漆黑一片。安静中,能听见耳边清晰的呼吸声,伴随着均匀的一呼一吸,有一股股热乎乎的气息喷洒在自己的脖子上,痒痒的,暖暖的。
腰上搭着一只手,纤长的手臂环过自己的腰身,手掌自然地搭在自己后背上。长鱼轻轻偏头,望着那个侧躺在自己身旁搂着自己的人,轻轻闭上的眼睛藏起了平日里瞳仁的深邃,眉宇间是淡淡的平和,窄窄的鼻翼,尖尖的鼻头,下面是轻抿的薄唇。
她侧过身,与旁边的人面对面。感觉到了怀里人的动静,那人搂着自己的手下意识收紧了,搭在背上的手在背上抚摸了一阵又不动了。
身旁的人依旧还在熟睡中,长鱼伸出手指,指尖顺着她的额头,眼睛,鼻梁,嘴唇,不经意地勾画着,一边注视着她的脸。应该是被撩得有些痒,身旁的人眉头蹙了起来,捉住了在自己脸上捣乱的手,然后顺势把长鱼按进自己怀里。
突然被对方按在怀里,手还被紧紧攥着,长鱼索性把脸贴在她的胸口处,听着她的心跳,脸上扬起了笑意。发尖扫得脸有些痒,不知道是她的头发还是自己的头发,长鱼又重新闭上了眼睛,带着这股幸福进入到梦中。
一夜无梦。
第二天中午,长鱼还没有醒来。茅杉觉得奇怪,昨晚明明那么早就睡了。她疑惑着,走进卧室。
床上的人搭着一床薄薄的被单,侧着身面向窗户的方向,身体随着呼吸微微起伏。淡淡的日光笼罩,勾勒出了薄被下她侧体起伏有致的线条,时间在光晕中静静流淌,静谧而美好。
茅杉轻轻走过去,在窗前弯下身。柔柔的光线打在她的背部,整个人也是柔柔的。逆光的效果给她的身影平添了几分深邃,温柔的气息让人忍不住想要依靠。
床上的人似是感觉到了光线的变化,抬起手背挡在了眼前,轻蹙的眉头下,双眸依旧没有睁开。
茅杉伸手抓住了她才抬起来挡在眼前的手,动作轻而缓。
又是一下轻微的蹙眉,眼皮动了动,床上的人这才懒懒睁开了眼,刚一睁开,又闭上了,适应了一下午后明朗的日光,方才又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半眯半睁,慵懒且醉人。
“茅杉。”她望着床前抓着自己手的人,初醒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配合着慵懒的神情,平日的冷美人此时却显得别样的风情。
“该起床了。”茅杉笑着俯下身去,给了床上的人一个轻吻。
“早安。”长鱼伸出另一只手抚了抚茅杉的脸,一脸餍足地望着她。世间最幸福的事,无非就是早晨醒来第一眼看见的,便是自己的爱人。
“不早了,该吃午饭了。”茅杉笑意加深,眼神也随之更柔更宠溺了。
“已经中午了?”长鱼有些不相信地望着她,因为刚刚醒来,眼睛还没有完全适应光线,加上逆光,茅杉的身影此刻并不能看得十分分明。
“是啊,”茅杉把手机拿过来,给长鱼看了看时间,“起来洗漱一下,午饭已经准备好了。”说着走出了卧室。
茅杉把之前准备好的饭菜端上了餐桌,仔细听了听,浴室里没有动静,卧室也很安静。看了眼客厅,没有人,应该也不会在书房。转头又望向卧室,卧室的门依旧关着,跟刚才自己出来的时候一样,看样子长鱼还在卧室。
不由皱起了眉头,又一次推开了卧室的门,走进去。长鱼躺在床上,安静的呼吸,闭上的双眼,泻下的黑发,她又睡了过去。
这一次茅杉没有走过去叫醒床上的人,她轻手轻脚把门关上了,拿起了手机来到卧室。
电话还没拨出去,手机却先震动了起来。
“表妹。”
“表姐,这两天怎么样?长鱼和老道士如何?”
“道长已经康复了,长鱼。。。。。。”茅杉回答着,神色越来越暗淡,“表妹,案子怎么样了?林处长都招了些什么?”
“死秃头啊,刚开始那嘴是用扳手都撬不开,后来知道小张把我们反锁在档案室,放了虫子出来打算灭我们的口,连同他一起一个也不留,他一气急,就什么都招了。”林处长的招供让白小典的心情很好,这会儿她正在兴头上,突然想起了茅杉刚刚没有说完的话,又问:“你刚刚说长鱼怎么了?”
“林处长有没有说她抓长鱼去是干什么?”茅杉像没听见白小典的问题似的,自顾自问道。
“说了,跟我们猜的差不多,不过,似乎他们想炼的东西,要比旱魃还要厉害许多,叫什么。。。。。。什么‘犼魃’,对,犼魃。”白小典回想着林处长在审讯室里说的话。
“旱魃算什么?犼才是最厉害的王者,是魔王!而犼魃便是这世间最接近犼的存在,它是人类与僵尸的中间体,拥有两者的一切优点,是不可战胜的。最重要的是,它有让一切物种起死回生,长生不老的能力!一旦犼魃炼化成功,那便相当于掌握了永生之术,与天地同寿!。。。。。。”
想着那家伙一脸向往和憧憬的沉浸在自己雄心壮志中的模样,那表情,那语气,那样子,整颗秃头都跟着蓬荜生辉了起来。白小典当时就想把鞋子脱下来拍他脸上。
看来这人真的是中毒太深无可救药了,被别人利用了那么久还不自知,起死回生?长生不老?怎么可能,狗屁东西!任谁让僵尸咬上一口,起尸过后那不都是长生不老青春永驻了。
白小典忍不住在心里把林处长又从头到尾的鄙视了一遍。
“表妹,你有没有问他,他们都对长鱼做过什么没有?”
“这。。。。。。”白小典从对林处长的回想中回过神来,“我现在去问。”说完挂掉了电话。
等待的时间是最难熬的,整整一个下午,茅杉坐在沙发上,屋子里只有墙上挂钟秒针追着分针走的咔擦声。
餐桌上的午餐还维持着被茅杉端出来的样子,只是早已经凉透。太阳隐进了云层,厚厚的阴霾笼罩着这个城市,亦如城市里的某个人,整颗心都被雾霾笼罩。
听着外面车水马龙的嘈杂,茅杉陷入了一种恍惚的境地。人在这种时候,思维总是容易往最坏的地方飘散,茅杉只觉得胸口闷得慌,焦躁和不安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手机突然在茶几上震动起来,玻璃桌面上短而急促的震动声让她的心不禁死命地抽了一下。
待看清来电的号码后,那根绷紧在心脏上的弦这才松了两分,同时而来的却是更加的焦躁与不安。
“喂,杉姐,我是装修公司的,书店那边的装修已经差不多完工了,你什么时候有空来看看?”
茅杉此时根本无心去理会对方到底说了什么,更没有心思去管什么装修,直接说道:“不用看了,我会把尾款打给你们。”挂了电话,把手机放回了茶几上。
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侵蚀着茅杉,她在害怕,在恐惧,总觉得事情正向着自己无法控制的方向发展。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