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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抢救的每一幕都在眼前回荡,让她后怕。每一秒的窒息都足以让她死若干次。
隔壁床的病人已经办理了出院手续,这会儿来了好几个人,都是亲朋好友,来接他出院的。一群人开开心心地收拾了东西,簇拥着病人离开了病房。
病房外渐行渐远的愉快寒暄渲染了病房内愈演愈烈的落寞等待。长鱼又把杂志从头到尾翻了一遍,盯着尾页花花绿绿的广告信息出神。
半晌,她抬起疲倦的眸,愣愣地看着床上的人。
不管能不能找到治疗的办法,我都会陪着你。我会一直一直等着你,等你醒来。
手里的杂志都被握皱了,长鱼往前靠了些,弯下身,用嘴唇轻轻贴了贴茅杉的额头。
“这样可不行。”
长鱼一惊,眼底的微光一闪,还没有直起的身子僵在了半空。
病床上的人,那张有些苍白的脸,紧闭的眼睛,亦如之前熟睡一般的静谧。
居然产生了幻觉。长鱼自嘲着,眼底的微光又黯淡了下去。
“如果要亲,可不能光亲额头。”茅杉的声音又传入了耳际。
身下的人缓缓睁开了双眼,脸上浮起一抹虚弱的笑。笑容还没有完全铺开,便被眼前的人一把抱住,纤长的手臂环在她脖子上,越来越紧。
“长鱼,勒。。。。。。勒太紧了,我。。。。。。我喘不过气了。”茅杉把头微微靠向身上的人,声音很小很温柔。
身上的人没有回答,手松开了些。茅杉感觉有什么东西滴在了自己的肩头,一滴,两滴,温热又湿润。
“长鱼。”茅杉轻轻叫了一声,手抚上了长鱼的头,指尖插在柔软的黑发中,揉了揉,安抚道:“我这不没事了吗?”
长鱼依旧没有出声,趴在茅杉的身上,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开口,“以后不准再参与这么危险的事了。”
温热的气息喷在耳侧,痒痒的,麻麻的。茅杉心跳不由加快了些,又揉了揉长鱼的头发,深吸了一口气,“可如果表妹需要我帮忙怎么办?”
“如果小典需要帮忙的话,可以去。”长鱼想了想,应道。
“那如果有其他人需要我帮忙怎么办?”
“。。。。。。”长鱼起身,用手背蹭了蹭眼睛,微红的双眼嗔看着茅杉,“你哪来那么多如果?”
“师父曾经教导过我,修道之人,要心怀苍生,济世救人,置生死于度外,保世间太平。”茅杉又笑了,耐心地解释着。
这一笑,和煦如风,如隔三秋。
“那如果你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怎么办?”长鱼定定地望着茅杉,大脑里又闪过这几日大起大落的心情,眼中交织着害怕和担忧。
“我。。。。。。”
“好,我答应你,我不会再让自己有事,不会那么不小心,不会留下你一个人。”茅杉凝视着长鱼的眼睛,深潭里的涟漪,仿佛在说着亘古的誓言。
沉默了两秒后,“长鱼,刚才说了,如果要亲,可不能光亲额头。”茅衫满是宠溺与柔情的眼睛认真地盯着长鱼。
“那你想怎样?”
茅杉露出一个坏笑,从床上撑起来,闭着眼睛,撅起了嘴巴。
“对了茅杉,你什么时候变成修道之人了?”长鱼突然问道。
“我。。。。。。是茅家直系传人,自然也是修道之人了。”茅杉被长鱼这个突然的问题搞得有点语塞。
“那修道之人是不是应该清心寡欲,无欲无求?”长鱼一本正经地说着,一面摆出若有所思的样子,脸色因着茅衫的恢复而逐渐好了起来,“你这样岂不是破了色戒?”
“你说的那是和尚,我们道士可不兴这个!”茅杉这才发现了长鱼的诡计,反驳道。
长鱼斜睨着茅杉,带着温柔的笑意,在她的唇上落下蜻蜓点水般的一吻。
空寂的病房,晚风撩起医院劣质的窗帘,无规律的声响与微凉映衬着眼前女子脸上的淡淡雾晕,空气里浸润着与四周环境截然不同的暧昧气息,如醉月迷花,如低云恬静。
“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啊?”门突然被推开了,白小典站在门口,紧接着又后退一步,快速关上了门,“你们继续,好了叫我!”她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第106章()
“表妹,爷爷”茅杉眼睑低垂,声音很弱。
“已经安葬了。”白小典打断了她的话,脸上是强作的平静。
“带我去看看。”茅杉说着就想下床。
“还是等你伤好了出院再去吧。”白小典赶紧按住她。
“我的伤已经没有大碍。”茅杉坚持道。
“那你也得等明天天亮了再说啊,谁大晚上去陵园啊。”白小典没好气地说着,把刚刚带来的晚饭提到茅杉面前,“躺了几天了,先吃点东西。”
长鱼扶着茅杉去厕所简单的洗漱了一番,茅杉才回到病床上开始吃饭,吃了几口,感觉胃里有了东西,便停了下来。
“怎么就不吃了?”白小典看着饭盒里基本没有怎么动的饭菜问道。
“没胃口,不太想吃。”茅杉说着,看了一眼长鱼,“我想吃长鱼做的饭菜。”
“那我明天去小典家给你做了端来。”长鱼笑了笑,说。
忽然很唏嘘,如果自己能早一点对这份感情开窍,那由时光荏苒,自己也许就不再那么害怕了吧。
“今晚就回去,我跟你一起。”茅杉说道。
“不行,你刚醒,还需要在医院观察一段时间。”长鱼一口拒绝了茅杉的要求,表情是不容商量的严肃。
“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你就放心吧。”茅杉满不在乎地笑了笑。
“你知道你之前心脏都停止了吗?你知道我当时有多害怕吗?你要我怎么放心?”长鱼说着,声音隐隐抖了起来。
是啊,那一刻,比天塌了还让人害怕。
“之前我的确感觉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侵蚀着,一点点,一口口地啃噬着我的血肉,钻心蚀骨的疼。身体慢慢变轻,变小,干瘪瘪,皱巴巴,并且逐渐失去对身体的感知能力,意识朦朦胧胧地仿佛飘离到了很远的地方,耳边的一切声音都渺远回荡,甚至曲山的钟哦咳咳,总之那种感觉很怪异,本来以为自己会就这样死掉的,突然,意识被猛地拉了回来。”
茅杉两眼放空,继续回忆着昏迷时的感受,“身体里隐隐溢出了一股暖流,与那不知名的东西相抗衡,两种力量搅在一起,浑身就像被火烧一样难受。它们在我体内斗争着,相持不下,时缓时疾,反反复复。慢慢地,那侵蚀我的东西越来越弱,最后完全瓦解了。”
说着她闭上了眼睛,似乎在体会着那时的感受,“暖流在全身的血管里流淌两圈后也渐渐平息了下来,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应该是你的茅家直系血脉在帮你驱毒。”白小典推测道。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长鱼赶紧问道。
“没感觉,跟平时一样。”茅杉摇摇头,转而一副诚诚恳恳的样子拉过长鱼的手,央求道,“长鱼,让我出院吧。”
“你先把饭吃完,明天我再陪你去做个检查,等结果出来了,再说出院的事。”长鱼语气软了下来,但仍旧不同意茅杉现在就出院。
茅杉顿时没了神采,重新倒回床上,长鱼端起饭菜,用勺子喂到她的面前,她竟孩子气的把脸转向了一边。看得白小典哭笑不得,没想到一向正儿经的表姐也有这副模样。
半个小时后,在长鱼的连斥带哄威逼利诱下,茅杉乖乖吃完了晚饭。
“表姐,那玩意儿到底是什么?”白小典神色又严肃起来,眼中闪过极深的恨意,“就那红色的虫子。”
“应该是血蚑。”茅杉眼底微光忽闪,答道。
“我曾经有在古籍里看过一段记载,血蚑者,剧毒剧阴之存在,坚不可摧,锐不可挡,疾不可捉,触之即亡,一只足可毁城灭国。”
想了一会儿,她继续回忆道:“取万千幼虫于一翁中,人尸饲之,久之愈肥,乃断食,秘法封之,百日后,所剩无几,复百日,仅余一只,谓之虫王。以阴养王,阴愈盛则王愈厉,当满九九十一日,王身始赤,蚑初成。继而孕之,时日长蚑渐短,当不及寸长,此乃大成。”
茅杉讲完古籍中的内容,停顿了一下,说:“一直以为这种东西只是传说,或者书上夸张了,没想到真的存在。”
“幼虫指的是苍蝇的幼虫吧?”白小典又想起那些肥硕的大虫子,忍不住胃酸上涌。
茅杉缓缓摇头,“古籍上并没有说是什么幼虫。”
接着,她微微抬眼,又说:“苍蝇幼虫好吞噬腐肉,尸体腐烂后会生蛆,这些蛆生来便以尸体为食,体内积存着阴气,所以有心怀不轨之人会故意让尸体腐烂来得到带有阴气的蛆,并加以饲养以作他用。”
“什么样的人会这么变态。”白小典点着头,眼中的恨意再次浮现。
冷冰冰的医院因为茅衫的好转而温暖了起来。然而细枝末节的回想,把所有人又再一次带回了冰窖里面。
寒凉刺骨。
茅杉没有说话,病房内陷入了沉默,长鱼轻轻起身,眼光黯淡了下去,把一次性饭盒拿出去扔掉。
“这次发现的地下洞穴比上次山上那个洞穴大了很多,仔细搜查,说不定会有所收获。”茅杉打破了沉默,面无表情地说着。
“那个地洞,已经被烧了。”白小典眼睛一转不转地盯着病床白色床单的一角出神。
“烧了?”
“恩,警方在林子里转了很久都没找到那个地洞,后来闻到有烧焦的味道,跟着味道过去,才找到了地洞,里面已经被大火烧没了。”
“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你受伤的第二天。因为大雨的关系,当晚警方没有去林子里搜索,而是等第二天雨停了才去的。我当时刚把老头子送去了火葬场,又赶着来医院看你,所以没有参与搜索。”
“这么说,凶手当时应该就在现场,就算不在现场,也离现场不远。”
“目前警方怀疑二杆子。”白小典看着正在思考的茅杉说。
“当时情况很乱,你晕倒了瞳瞳把你送去了医院,林处长开车带着我一起把老头子送去了火葬场,林朗跟我们一起去的火葬场,现场就只剩了一名警员,他后来也跟着来运尸体的同事回去了。”
白小典回忆着,又看了眼茅杉,“当时我们都没有去注意过山民们,直到第二天地洞被烧了,才发现二杆子不见了。”
“这个洞穴与上次那个应该是同一个人所为,或者,同一伙人。”茅杉兀自想着,突然又问道:“那个王志鹏,还是没有他的消息吗?”
白小典摇了摇头,“一直找不到王志鹏,这次的地洞又被烧了,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二杆子。”
“找不到人,也许我们可以从其他地方下手。”茅杉偏着头,望着白小典。
白小典不知道茅杉想说什么,喝了口水,也把她望着。
“上一次我们找不到线索是因为那个山洞给我们的信息太少,而这一次就不同了。至少这一次,我们发现了拼尸,还知道了有人在养血蚑。”
“那个血蚑已经和老头子一起烧了。至于拼尸,和旱魃一起带回了局里,法医并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昨天就送去了火葬场。”
“炼制拼尸需要很多具尸体,除了上次你给我的失踪人口资料,你们就没再发现有什么人口失踪了?”
“听瞳瞳说,那些山民们后来发现坟地里的很多新坟尸体都不见了,凶手很可能是专门找那些刚刚入土的尸体来做拼尸。”
白小典说完又补充道:“公安局里调出来的资料都是经人来报案之后才有备案的,如果没有人来报案,就不会有记录。也许有人口失踪,只是我们警方不知道。”
“那就找一找有没有关于炼尸养血蚑的线索或者相关消息,民间传说也可以。”茅杉仍旧看着白小典,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比如之前有没有过类似的邪教组织,有没有人听说过这类事情或者知道从事这些事情的人的存在”
白小典似懂非懂地点着头,认真地听茅杉说完。
“对了,再查查看其他地区有没有发生什么凶杀案,受害者的身上有个掌印或者全身的血液尽失。”
“掌印?血液尽失?这不是跟何苍松那个案子一样了?何苍松的血不是为了装成僵尸作案被王志鹏给放了吗?”
“你只管去查,”茅杉没有解释,昏迷初醒,一下子说了太多话让她有些疲累,“我之前有在网上查找过有关赶尸和道家的事情,不过网上的东西太杂太多了,我能搜到的也很有限。你们警察渠道比较多,查这些应该比我容易吧。”
白小典露出一副苦瓜脸,“我试试吧。”
“记住,要事无巨细,就算是有一点点沾边的也不能放过。”
“好,我知道了。”
不一会儿,长鱼回来了。三个人坐在病房里,都没有说话。
“对了,我之前穿的衣服呢?”茅杉看着自己身上白白净净的恤,突然问道。
“扔了。”白小典答道。
“扔了?”茅杉睁大了眼睛,脸上显出着急的神色。
“都被血染透了还留着干什么。”白小典不屑地白了她一眼。
“那我包里的东西呢?”
“哦,”白小典这才想起来,指了指病床,“在你枕头下压着呢。”
茅杉赶紧把枕头翻起来,下面果然压了几样东西:手机,古眉剑,钱包和钥匙。她抓起钱包,从里面掏出了一张折好的符篆递给长鱼。
“长鱼,这张符篆,你拿回去贴在家里。”
看着长鱼收好符篆,茅杉才又安心地靠回床头坐着。白小典在病房里留了一会儿,等到天黑了,才起身回家。
。。。
第107章()
“看什么?你该睡觉了。”长鱼被茅杉盯得有些不自在,脸上浮着淡淡的红晕。
“就觉得你好看。”茅杉笑着,仍旧痴痴地看着长鱼,突然,她把手撑在床沿,身体往前倾了些,“长鱼,刚才你亲了我两次,现在我要讨回来。”
“是你让我亲的。”长鱼把一缕黑发拨到耳后,故意不去看茅杉热切的眼神。
“我不管,我就要讨回来,你不能欺负病人。”茅杉的脸已经凑到了长鱼的脸前。
“你这个无赖,”长鱼脸上犹如火烧一般,她伸手用指尖轻轻抵住茅杉的下巴,“你也知道自己是病人,那就乖乖躺好。”
“那你什么时候让我讨回来?”茅杉不依,抓住了长鱼抵在自己下巴上的手。
“回去再说。”长鱼抽回手,小心地把茅杉按回床上,生怕碰到了她的伤口。
茅杉这才安安分分地躺回到病床上,“对了长鱼,你晚上怎么休息的?”
“回去睡。”
“你要回去?”茅杉又要从病床上坐起来,被长鱼及时按住了,她看了一眼病房,也对,长鱼在这个病房里怎么休息啊,“那你明天过来吗?”
“傻瓜,我不走,陪着你。”长鱼轻笑一声,替茅杉刨开搭在眼前的头发,“你快睡吧。”
温暖和煦的话语,仿若一缕甘泉,轻轻淌过了茅衫的心尖。
“那你睡在哪里?”茅衫回过神来。
“我不困,要是困了,就在桌子上趴一会儿。”
“这怎么行!你还是回去吧。”茅杉虽然舍不得长鱼走,但是更舍不得她趴在桌子上睡一晚上。
“好了,都说我不困了,你快点睡觉。”长鱼厉声说道。
“不行不行,”茅杉皱起了眉头,“你上来,我们一起睡。”说着,她往病床边上挪了一点,让出了一半的位置。
“这样容易碰到你伤口,”长鱼摇了摇头,“我等会儿去旁边的病床上睡。”
“长鱼,我觉得好热,好像。。。。。。”茅杉突然紧紧抓着被子,痛苦地喘息着。
长鱼赶紧站起来,俯身去摸茅杉的额头,“没有发烧啊,怎么回。。。。。。啊!。。。。。。”
茅杉一把将长鱼拉了下来,身子一侧,长鱼落在了她让出来的那一半位置上,紧紧搂着她的腰说:“被我逮到了,乖乖地跟我睡这里吧。”
第二天,长鱼陪着茅杉去做了检查,等化验报告出来后,确定茅杉的血液里已经没有了毒素,才帮她办理了出院手续。
白小典带着大家,三个人一起去祭拜了茅大山,之后又去了公安局。
茅大山的房间里,茅杉静静地坐在红木雕花长椅上,她闭上了眼睛,盘膝坐直,凝神调息,感受着四周的一切,仿佛茅大山此刻就坐在她的对面,一声不响地闭目养神。
长鱼和白小典站在长椅旁边,空气里沉淀着浓厚的悲伤,谁都没有说话,都不忍去打断这一刻的茅杉。
几分钟过后,茅杉缓缓地睁开双眼,眼睛望着对面空空的红木长椅,却不知道焦距落在了哪里。
“这是老头子去世前说给你的东西。”白小典把一个棕绿色的旧油布包递到茅杉面前。
茅杉接过油布包,缓缓抚摸着,那粗糙的表面,就像它的主人一般,历经了岁月的磨砺,刻满了沧桑的痕迹,而今,它的主人却已经不在。
打开油布包,里面只有几张符篆,九枚铜钱,一柄断掉的桃木剑和一张颜色暗黄却保存完好的帛书。
茅杉一眼便认出了那张帛书,那是当年师父升仙前,交给她和师姐,要他们去西河寻到茅家后人,然后交给他们的那张帛书。
帛书是师父亲笔所书,大多是一些对后人的教诲和他追求仙道的心得感悟。
这些在当时的茅杉看来,都是些不中用的无聊形式。但在现在的她看来,这些都是茅家世世代代真传的瑰宝,它凝结了祖先的教诲与智慧,是茅大山临死前交到她手上的至宝。这不仅是遗物,更是一种传承和希望。
本是因这帛书,她和师姐去了西河,阴差阳错又遇上了炼尸人,让她糊里糊涂地来到了这个时空。没想到,现在,这本帛书,经历了两千多年的时光变迁又传到了自己的手上。
旋转的时空,似乎总是在绵长回荡下,重新落幕,亦或重新。
茅杉凝视着帛书,百感交集。半晌,她才想起长鱼和白小典还在旁边,重新把帛书折好,放回油布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