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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翻身记-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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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美人的事,不知怎的就聊到了月钱一事,那小安子顺口就将送月钱去甘泉宫的日子说了出来。本来这月钱随便挑一个日子送去便是,但是按内务府惯例,月钱发放的时辰和数目都是记档的,所以便有了后面这茬事。”李福升一口气说完,这才抬头看看大晏帝的表情,岂料大晏帝只是表情淡淡,似乎早有所料。

“继续。”大晏帝无视李福升口干舌燥的样子,平静道。

李福升哪敢怠慢,又继续低头道:“至于近日接近过滴玉宫的人,恕奴才无能,实在查不全。”滴玉宫外本就无甚好看的风景,唯一菊花坛里的□如今也没到开的季节,且滴玉宫是那得了咳症的菊妃居住的地方,一般是少有人去的。

大晏帝静默稍许,才淡淡道:“也罢,这事查起来着实难了一些。李福升,近日多派人盯着那个叫锦玉的丫鬟,有个什么小动作的话,都要细细查探一番,若是那丫鬟有异动,立即回来禀告于朕。”

李福升眸子微抬,“皇上放心,此事奴才一定办得妥妥当当。奴才先告退。”

大晏帝微微点头,见李福升出了殿门,双眼倏地放出凌厉之光。贤妃,你平日里有些小动作便罢了,朕懒得与你一般计较,如今你却是越来越不安分了!

52、菊妃之怨

殿门外传来李福升的高呼声时,菊妃正半躺在床上刺绣,听到这一声,心下一惊,心绪万千纷扰。自她病后,大晏帝只偶尔来看她一次罢了,细细算来,上个月中旬大晏帝才来过,菊妃万万没想到大晏帝竟这么快又来了,此时匆匆起了身,灵玉连忙过去扶。

“爱妃无需多礼。”大晏帝一步踏了进来,见她挣扎着要起身,忙出声阻止道。

大晏帝发了话,菊妃也不好多做坚持,就着原地,朝大晏帝低了低头道:“妾见过皇上。”

大晏帝微微颔首,在她近旁的一处椅子上坐下。

看她片刻,大晏帝竟有种不知该说什么的尴尬,良久才问了一句,“爱妃的病可有好些?”

菊妃心中早已是一片冰冷,此话一出更添几分寒意,面上淡笑道:“还是老样子,不过一时半会儿却是死不了的,皇上无需担心。”

这话让大晏帝面色一僵,略略有了几分不悦,声音低沉,“都整整一年过去了,爱妃莫不是还在为了皇后的事情埋怨朕?”

听到大晏帝提到花后,菊妃神色一变,随即嘴角扯开一抹笑,“妾怎敢,皇上多虑了。”

大晏帝看她这神情,神色更不悦,不由冷呵一声,“你不敢?你不敢的话为何朕每次一来你滴玉宫就不见爱妃给朕好脸色?朕未登基之前,爱妃便伴朕身边左右,如今算来已有七年,竟比不过爱妃与花后的情分?”

菊妃微微皱了皱眉,淡笑,“皇上当真多虑了,妾如今拖着这残破之躯,哪里还笑得出来,又岂是因着皇上的缘由?”

大晏帝眉头紧拧,忽地低笑一声,却是含了几分寒意,“那爱妃此刻也莫要强颜欢笑了,你道朕不知你与花梨月在进宫前便已相识?手帕交?从小的玩伴?朕倒忘了你父亲正乃花老将军座下第一副将,你和花梨月的关系自然不会匪薄。”

听到这儿,菊妃手微颤,没有言语,脸色却是白了几分。

“怎么,爱妃可是为了花后的死一直怨着朕?”大晏帝冷冷盯着她道。“朕的容忍度也是有限的,爱妃莫要次次挑战朕的底线。”

菊妃轻轻喘气,嘴角微勾,忽地抬头看他,声音亦冷了几分,“皇上对于花家难道没有一丝愧疚之感?花老将军忠心耿耿,皇上为何要将花氏一家全部流放,花老将军当场被气死,花家其他人皆死的死病的病,这便是皇上想要的结果?!”

“你大胆!”大晏帝唰地从座椅上站立起来,朝她冷喝一声。

菊妃不惧反笑,“皇上这是恼羞成怒了?”

大晏帝狠狠抽了几口气,待怒火稍熄,才道:“通敌之罪,判流放已是整个大晏帝前所未有的宽恕,你还想朕如何?”

“奸逆之言,皇上岂可相信?”

“证据确凿,不容置喙。”大晏帝沉声道,说这话时有莫名之光自眼中一掠而过。

“那花后呢?被皇上打入冷宫妾也不多说什么,可是皇上为何要妾禁足,待妾出去后听到的什么?花梨月自缢在冷月殿!皇上莫要告诉妾,花后在后宫的遭遇皇上一点儿不知情!”菊妃定定地看着他,此刻眼中的恨和怨都满满溢了出来。

大晏帝微微撇开眼,淡淡道:“你认为花家出了这档子事,花梨月活在冷宫中又有何意义?有时候,活着反倒不如死了好。”

“所以呢?”菊妃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没有血色的唇瓣轻颤,喃喃道:“所以皇上便替花梨月决定了生死,任着后宫那一□妃将她活活逼死?”

见大晏帝沉默不语,菊妃忽地呵呵笑了起来,眼中尽是自嘲,“皇上可知,妾在花后出事后为何并不急着找那些奸妃算账?”见他微微转眸看来,菊妃冷声道:“因为妾知,皇上根本不会动她们!后宫的女人对你来说什么都不是,不过是平衡权力的工具罢了,妾又岂会傻乎乎地做一些无用之事!”

大晏帝蓦地转过脸,倒也不怒,只是静静盯着她,眼中的黑色愈深,让人难以参透那其中深意。良久,大晏帝勾唇一笑,“爱妃不愧陪伴朕七年,倒是懂朕,对于朕来说,女人确实只是个陪衬,任何东西都不及我大晏国江山。”轻轻浅浅地说完后又加了一句,“爱妃今日不说,朕亦不知爱妃竟憋着这么多怨气。”

菊妃紧紧盯着他,神色凄凄,悠悠道,“妾对皇上来说算什么,月儿对皇上来说又算什么?”恍然间忆起很早以前,她和花梨月玩闹时开的几句玩笑话,以后定要择一知心人,白首不相离。岂料命运如此捉弄人,竟让她俩都入了后宫,还是月儿聪颖,最终留得一心,不似她竟沉溺于皇上的宠爱,后来才发现一切不过过眼云烟,什么都没有留下。

听闻此话,大晏帝薄唇轻抿,并未作答,后宫中的女人要多少宠溺都可以,但是要帝王家的爱那便是痴心妄想。不是他吝啬不给,而是他根本给不起。

“月儿是我见过的最好的女子,她不该入宫的,不该的……是后宫毁了她……”菊妃兀自低语道,眉宇轻锁。

见她失了礼仪,大晏帝也只是微微叹了口气,想起自己来这滴玉宫的缘由,正欲言语,岂料菊妃一个翻身从床榻上滚落下来,跪在地上,大晏帝不由神色一变,“爱妃这是作甚?”

“恳请皇上看在妾时日不多的份上答应妾一件事。”菊妃正色道,在地上磕了一个响头。

“胡闹,给朕起来说话。”大晏帝厉声道,那些个太监宫女这般磕头倒无甚,一个从一品的宫妃居然也闹出这样!

“恳请皇上答应。”菊妃仍旧跪着,字字铿锵道。

大晏帝拧眉,干脆侧过脸不去看她,只冷冷道:“说。”

“以后不管皇上多少子嗣,二皇子表现如何,皇上都不要立二皇子为储君。妾只求明轩一辈子平安度过,不要如皇上这般整日操劳。”此话一出,大晏帝唰地转头看她,却见菊妃头低埋,根本看不清她此时的表情。

“恳请皇上答应。”见许久没有声响,菊妃又重复了一句。

大晏帝忽地低声笑了起来,喜怒不明,笑了片刻,方淡淡道:“也罢,既然爱妃这般恳求,朕便成全了你。不过二皇子身为皇嗣,该学的东西还是得学的,朕没记错的话,轩儿马上就要到五周岁了,到时候让他行拜师礼,开始学习。”

“妾谢过皇上……”顿了顿,菊妃又在地上磕了一头。

大晏帝扫她一眼,便拂袖出了滴玉宫,再无回头。

灵玉在门外听得一二,回到殿中时又见自家主子跪在地上,连忙过去扶她起身,“娘娘,您这又是何苦呢?皇上明明对您还是诸多眷顾的,娘娘为何非要同皇上撕破脸皮呢。”灵玉跟在菊妃身侧许久,对于皇上与菊妃之间的事情知道不少,对菊妃的偏激是有些不理解亦是不赞同的。花后都死了一年了,娘娘又何必一直放不下?

“灵玉,你不明白的。”菊妃淡淡一笑,脸色比先前还要苍白了几分。不只是因为月儿,而是,这后宫种种,她早就腻了……

大晏帝自出了滴玉宫便神色恹恹,李福升只管跟在身后,不敢多问什么。

“李福升,朕对于花氏一家子的处决可显得朕残忍?”大晏帝忽地问出一句,让只顾跟在后面的李福升心肝一颤。

“奴才不敢妄论朝政之事。”李福升搪塞道,见大晏帝双眼一凌,立马补充道:“奴才觉得皇上做事向来公正,对那花氏一家也算宽容了,通敌之罪本就该灭九族的。”

“算了,朕不想再提此事。”大晏帝阻断李福升的话,兀自朝前走去。他来滴玉宫本是要探探菊妃的底,虽说他怀疑安美人落胎一事跟贤妃脱不了干系,但是这事毕竟扯到了菊妃,且菊妃作案亦算有动机,如今只二皇子一个皇儿,若是安美人再诞下皇儿自然对二皇子以后不利,可是依方才那情况看……大晏帝不由苦笑一声,菊妃竟怨恨他至此。

如此看来,安美人落胎一事便是贤妃做的无疑。看来,他该是换换内侍卫总统将军这个位置上的人了。

53、贤妃被贬

馨贵嫔所住的长乐宫出了安美人滑胎一事,最高兴的莫过于扬子宫的关婕妤。

当初听闻叶灵霜荣升至贵嫔时,关婕妤差点气到吐血,叶灵霜在明宇国虽说一个身份高贵的镇关大将军之女,可是因战败而送至大晏国后宫,那该是身份低贱的敌国之女,皇上竟升了她做贵嫔!就连她至今也只是个从三品婕妤而已,如今却是矮了馨贵嫔一等,人前还要笑意盈盈、保持端庄的礼仪举止,免得被那有心之人抓了把柄去,这叫她如何不气!本以为长乐宫出了那档子事,馨贵嫔无论如何都逃不了皇上的处罚,岂料整整两天过去也不见皇上发话,倒是甘泉宫的那安美人这两天要死不活,身子亏了大半。

“琪贵妃,您说皇上如今将这事一直吊着,到底是何意?企图伤害皇嗣那可是砍头大罪,如今皇上那边却是连个话音都没有,皇上该不是将这事忘了吧?”关婕妤侧过身,朝端正而坐的琪贵妃问道,显得几分迫不及待。

“关婕妤急什么,本宫猜想皇上心里自有安排,皇上的心思岂是你我可以妄加论断的?”琪贵妃淡淡扫她一眼,对于她的问话有些不满。

关婕妤自知失言,讪讪笑了两声,“妹妹也只是随口一问,哪有胆子揣摩皇上的心思。”

琪贵妃抿了口茶,斜睨她一眼,“你若有那多余的功夫,不如想想怎么讨得皇上的欢心,平日里不该操的心万万不可多操,后宫之中盯着你位置的女人亦不算少,本宫也不可能时时刻刻罩着你。若是日后被别人抓住了把柄,本宫不会念旧情,只会秉公处理,关婕妤可明白?”

听闻这话,关婕妤心中一震,忙敛笑道:“琪贵妃您放心,妹妹定不负所望。只是皇上现如今来我扬子宫少了,不然妹妹也不会没了招,让姐姐看了笑话去。”

琪贵妃淡淡扫过她的眉目,不由叹了口气道:“看妹妹你也是个标准的美人坯子,又怎会被旁人比了下去。如今你扬子宫正殿空着,这恰好是个机会,那正一品四妃中的淑妃之位本宫也不指望你能爬上去,从一品的三妃除了滴玉宫的菊妃和晨曦宫的彦妃之外还余一位,那些个东西六宫的正主儿都还眼巴巴地瞅着那个位置,本宫亦不盼你争上那个名额,而如今正二品妃位中还有昭容和修容两个空位,你便是能争口气爬上去也好,那一宫之主也就有了指望。”

“琪贵妃说得极是,妹妹定当全力以赴。”关婕妤低声应道,这些空位哪里用得着琪贵妃说,她心里早就一清二楚,可是如今她只一个从三品婕妤,怎么可能连升三级立马到了正二品的位置。忽地想起馨贵嫔那低贱之女,每一次都是连升三级,也不知那女人对皇上施了何妖术,竟能走运至此!但是她最多也便这样了,正二品的位置她想都别想,一宫之主的位置更是别想沾边!

捕捉到关婕妤眼中的妒意,琪贵妃自然猜到她在想何事,微微勾了勾唇,淡笑道:“关婕妤心里有谱便好,不枉费本宫诸多操心。”

“妹妹多谢琪贵妃多次提点。”关婕妤笑着谢道,心里却一番讥诮轻笑:你琪贵妃何时又对我诸多操心了?

两人说话空档,秀竹自殿门外急急走了进来,神色异常,见关婕妤在殿中,便恭敬地见了礼后才走至琪贵妃近旁站着,只是那嘴轻抿着,低头不语。

关婕妤见那秀竹刚进店门时欲言又止,心中会意,稍稍小坐了片刻便福了福身离了铛月宫。

待关婕妤走了许远,秀竹才放低声音道:“娘娘,今个儿朝堂之上发生了一件大事。”

琪贵妃微微正色,桃花眼不由上勾,“哦?说来听听。”

“奴婢打探到,今日早朝上,刑部侍郎贾大人参了内侍卫总统将军一本,说他收受贿赂、鞭打手下且卖官鬻爵,根本没资格担任内侍卫总统将军一职,那贾大人还递交了确切的罪证,皇上盛怒,当即将孟将军打入了天牢!”

一听这话,琪贵妃生生地愣住,许久才又问了一句,“这消息可真切?”

“回娘娘,千真万确。”秀竹加重了口气。

秀竹办事,琪贵妃一向放心,听闻这话后,顿时喜形于色,不禁呵呵笑出了声,“贤妃这下怕是要哭了吧,若是父亲的官位在朝中受到了影响,她这位置也坐不稳当了。这贾大人可真是个狠角色,也不知那孟世绝何时惹到了他,竟让他下了如此狠招,连如山的铁证都当众拿了出来,皇上又怎会轻饶了孟世绝。”

后宫根盘交错,朝堂上亦是如此,大晏国每三年举行一次科举,从院试、乡试到会试,最后到殿试。今年三月份殿试,那文物新科状元竟是同一人,此人唤作贾墨痕,不仅相貌堂堂且才华横溢,皇上亲自考察后,对此人甚为满意,让他担任了刑部尚书兼礼部尚书右侍郎,仅短短几个月不到,此人便在朝中建立了属于自己的部分势力,就连先皇还在时的老臣都对他礼让三分,这一番作为在大晏国历史上前所未有,可算头一遭。

“秀竹,给本宫好好盯着流云宫那方,今个儿怕是有好戏要看了。”琪贵妃秀眉一挑,笑盈盈道,全然一副看好戏的姿态。后宫之中若是没了贤妃,那她便独当一面,以后还有谁敢不敬她?今日一事真是天助她琪贵妃,贤妃你莫怪别人,要怪就怪自己的命不好。连她的父亲温相都不敢轻惹贾墨痕,孟世绝此次注定讨不了好。

苍銮殿。

李福升看了看抿嘴不语的大晏帝,硬着头皮重复道:“皇上,贤妃已经在殿门口候了一个多时辰了,您看……”

“让她继续候着,朕的书房岂是后宫这些女人说进便能进的?”大晏帝冷声道,唰地将手中的笔掷于地上。

李福升身子一颤,连忙俯身捡了起来,连连劝道:“皇上息怒,皇上息怒,气坏了身子可不好。”

“朕如何不气,让贾墨痕暗中去查查孟世绝的底儿,岂料竟查出这么多罪状,他好大的胆子,居然收受贿赂整整一千多万两白银!一千多万两白银!朕让他担任内侍卫总统将军不过短短一年,他便胆大包天至此,果真是活得不耐烦了么!还是他以为,朕根本不会治他的罪!”大晏帝怒气冲冲,整个苍銮殿中都充斥着一股滔天的怒气,让人不敢多言一句。

时刻伺候着皇上果真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李福升正欲找个缘由再劝,岂料稍稍抬头,便见大晏帝双眼阴鸷地盯着殿门口。

“李福升,让贤妃进来。”大晏帝稍稍收了几分怒意,对李福升道,这样的大晏帝却让李福升心中更觉不妙,方才他就劝了贤妃早些离去,可那女人一听自己的父亲出了事,便死活不肯走,非要面见皇上,如今皇上是答应了见她,可是……情况非常之不妙。

贤妃得了许可便急急进了殿门,在大晏帝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爱妃这是作甚?”大晏帝淡淡问道,目光却未停在她身上一瞬,四指微屈,在桌上轻轻敲打着,这声音一嗒一嗒的,在殿中格外响亮,却如同刑棍般一下下敲在贤妃的身上。

“求皇上对家父网开一面!”贤妃跪拜在地上道,她既然已知父亲做的那些荒唐事证据确凿,自然不会蠢笨地再作分辨,此时只得厚着脸皮向皇上求情,希望他从新发落。

“贤妃的消息倒也灵通,不过贤妃应知,朕最不喜欢后宫女人管理朝堂之事。”大晏帝淡淡道,脸上不悦已十分明显。

那关在天牢里的是自己的父亲,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贤妃怎会轻言放弃,伏在地上,低声细语道:“皇上,求您看在妾的面子上便放过家父一马吧,家父以后定当清正廉洁,再不贪污。”贤妃清楚记得,上次便有大臣弹劾德妃的父亲常盛天收受贿赂,皇上当时也不过是发了一通怒火,最后不了了之,并未真的惩处常盛天,想来只要自己求求皇上,此事必有转机。

可贤妃不知道的是,上次只是大臣弹劾,并未拿出确凿证据,大晏帝留着常盛天还有用处,自然没有深究,而这一次却是证据确凿,不容丝毫置喙!

听闻此话,大晏帝不由冷笑一声,淡淡扫过跪在地上的贤妃,目光便轻飘飘地停在李福升身上,“等会儿去流云宫宣朕旨意,贤妃以下犯上,插手朝政,德仪尽失,实不配四大正妃之一,即日此贬为从五品充仪,搬出流云宫正殿,入住侧殿。”

此话一出,李福升微微怔住,连忙道:“奴才领命。”

贤妃猛地抬头看向大晏帝,双眼瞪若铜铃,桃花瓣般的唇瓣失了粉色,轻轻颤动,蠕动几下,嘶哑问道:“皇上方才说什么?”见大晏帝冷冷扫她一眼,便知方才所听之言不假,整个身子一下瘫了下来,双眼含泪看着他,喃喃道:“不,这不是真的,皇上你怎的如此狠心……”

大晏帝皱眉,沉声吩咐道:“李福升,马上送孟充仪回流云宫,记住,要当着整个流云宫宣朕口谕,再亲眼看着孟充仪搬出正殿!”

李福升心中一时感慨万千,低头应道:“是。”话毕,走至贤妃身边将她扶起,拖着便往外走。

“不,不可以!皇上你怎能这样对妾,皇上,皇上——”贤妃的呼声和哭声渐行渐远,好不哀戚。

54、贤妃诅咒

大晏帝发了话,李福升自然不敢怠慢,便亲自到流云宫走了一趟,当着流云宫一干人宣了皇上口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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