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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点了油灯,围着一张小桌子吃饭。
“嘿,看不出来啊!哥俩还有这一手!成,以后的衣服爷们包了!”黄标一脸稀奇的看着挺像样的香菇肉片,一叠炒鸡蛋。
我和马子都无语,废话,那几年,师父和杜大爷俩老头压根就没进过厨房。
吃了饭,三个人坐在院子里,看着满天星星发呆。
“我说,咱们这口粮满打满算也吃不到秋收啊,要是顿顿吃个饿不死,还能应付,说说,咱们怎么个吃法!总不能老跟老邹爷要吃的吧,非亲非故的!”黄标抱着头。
“那还用说,照死了吃啊!”我想也不想,马子点头表示同意。
另外就是,明天好像就要上工了,国家有政策,常言道,分分分,社员的根。
听老邹说,我们这样的上工干不了力气活,一天四个工分,也就是两毛钱,一个月下来两块钱。
黄标捶足顿胸,直嚷嚷他二十年的公分没了!
晚间睡前,老邹又来了一次,说是给我们分好了工,考虑我们都是毛娃子,又过了播种农忙的时候,就去地里看幼苗吧。其他的青壮劳力,都去开垦荒地去了。
我们感激的道谢,知道肯定是老邹中间为我们说了话。
黄标二话不说,把腰间的军用水壶塞到老邹手里,“老邹爷,我们仨也没啥东西,这水壶是我中将的爸爸当年打仗用过的!您老可一定得手下!”
老邹摸了摸,叹口气“你们这些孩子啊,要不是这个年代,那个不是在皇城里荣华富贵的!可惜了啊!行了娃子,这壶我还真能用着,就不客气了,以后也甭跟我客气!”
送走了老邹,我看着黄标,“闹呢?你那水壶什么时候买的当我们哥俩不知道?”
黄标讪讪一笑,“爷们这是为了突显出自己的心意!”
龚牛屯,三个孩子,来到的第一个晚上,闹累了,也就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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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别拿豆包不当干粮()
看青苗是件轻松的活,我们仨每天分的都有自己的责任田,责任就是守好地里的幼苗。开春了,那些冬眠的不冬眠的都饿了一冬,兔子袍子,在这地里吃上三天就肥的冒油。
这活轻松,玩似的,所以村里就有人不干了,谁家都有孩子啊。这么好得差事,哪能让三个举目无亲的外地人占了去。
所以村里不止一家找过老邹,想让自家孩子把我们顶了呗。还好,老邹爷是个仗义的人,每次都没同意。可这么一来,那些找老邹爷的人不免看我们不痛快啊。
没几天我们就在屯子里落下了个“闲吃干饭不干活,混吃混喝混工分”的名头。
我和马子倒是不怎么在意,黄标倒和人吵吵几次了,我们也找过老邹爷,说,给我们换个差事吧。
老邹爷是真对我们好啊,“不换,你们北京娃子来这,干不了重活,老实去地里呆着去!有我在!”
我们仨嘴上没说什么,可是心里,是真真的记下了老邹爷的情。
这么一来就是三个月过去了,这天也一天比一天暖合起来,我们也从看幼苗变成了看幼穗。
哥仨在地头坐着,看着整块整块青中带黄的庄稼穗子,心里也挺高兴的。毕竟是我们一天天看着长大的不是。
马子说,“老七,标子,屯里嘛呢,这么热闹?”
我俩好奇的望过去,可不是,乌泱泱一大群人。
“我说,不是过来强行压迫我们去开荒的吧!”黄标捡个土坷垃狠狠的扔过去。
“去看看!”
走近了,不光看到了老邹爷还看到了那光头支书,听说他儿子不是成亲了吗,最近正闹着盖新房子呢。
不对头啊,这光头支书咋一张脸跟苦瓜似的。正好看到了一边的小木。
“小木妹子,今个屯里这么热闹?”黄标笑着贴上去。
看见黄标,小木小脸一红,咋滴,我估摸着这早熟的女孩芳心暗许了。谁让黄标老调戏人家来着。
“呀,是标子哥哥啊,我们屯里有人在山上失踪了!”这声音黏糊的。
“谁失踪了?难不成是那光头支书的儿子?”我跟小木开玩笑。
小木一张脸看鬼似的看着我,“你这张乌鸦嘴!”说完咯咯笑起来。
我摸摸鼻子,尴尬!
最后才弄明白,这不,盖房子成亲缺点钱,又想办的风光。这光头支书和自家大小俩儿子就商量着去山上弄些山参猴头蘑什么的山货,拿到外面换些钱。
这兄弟俩在山上转了几天收获倒是有点,可是不多,就准备再呆上两天。
可前几天晚上,这兄弟俩大哥跟二哥喝点酒就躺在山里以前搭的歇脚地方睡了去了。可这一醒来,老大不见了!
老二只当是去采参了,左等右等不见人,等了两天还没见人,心里就不踏实了。寻思着是不是自个回家了。
回到村里跟自家老子一说,问遍村里人,都说没见人从山上下来。
光头老支书心道坏了,连忙找到老邹爷聚集了村里所有人,上山找人啊!
“我说老支书,这山里可大了去了,找个人简直海里摸针一样!咋找?”黄标道。
“滚滚滚犊子,有你小子什么事!”光头支书急着找儿子呢,自然没好脸色。
黄标也有点生气了,“成!成!是爷们记住您的话,回头找不到了,可别找哥仨帮忙!”
“找你们仨毛娃子有什么用!找了就能有信了?”光头支书碍于老邹爷的面不好说得过重。
黄标一指我和马子,“支书,您这话爷们可就不爱听了!咱常言道,别拿豆包不当干粮!我这哥俩可都不是一般人!”
我和马子连忙拉过黄标,这小子,嘴跑起来没边了。
光头支书根本没工夫理会,手一招呼,“乡亲们上山找人!”
一群人乌泱泱的上了山,我们哥仨就地一坐,这整个屯子了啊,除了老邹爷和木木,都把我们当外人呢。
山里山泉多,这五月份正是水口活的时候,我们哥仨是真真的吃够了棒子面窝窝头。
那山泉里有鱼啊,弄个粗布衣服袖筒子拧结实俩人扯着往水口一堵,一个人在另一头扑腾两下,那鱼就傻不拉几的往衣服袖子里钻。这都是跟老邹爷学的。
之前有这想法时请示他,这村里的人要是万一说那鱼是公共财产哥几个不就成了挖社会主义墙角,罪名大了去了。
老邹爷吐着烟连连摆手,“俺们山里人只守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其他的没太多讲究!”
为此啊,我们哥仨隔三差五就能喝上一锅香喷喷的鱼汤。一锅汤喝完,屯里出去找人的人就已经开始回来了。
我们哥仨没工夫问这些,躺在炕上翘着二郎腿,透着窗户看月亮数星星。数着数着眼皮子就睁不开了。
“咚咚”的敲门,那俩贱人装的没听见一样,都等着我去开门呢。
我一开门一个锃亮的大光头就探了进来。
“哈,呵呵,哈哈,啊小七啊!你瞧这么晚了,不请叔叔进去坐坐!”
哪能啊,就冲那往兜里成罐的罐头我也不能放你走啊。
我招呼光头支书进了屋,马子和黄标已经整整齐齐的坐着了。黄标一个劲的冲我挤眉弄眼,意思是,那罐头诳也得给诓下来。
“哎呀,你瞧,叔这完蛋玩意,耽误你们休息了哈!拿着吃拿着吃!”光头支书说着就把那网兜子往桌上一塞。
黄标光着脚丫子就撬开一个,鱼汤也就过过嘴瘾,满是刺的鱼肉,谁也吃不痛快。
老支书搓着手,“标子啊,是叔不好!你看,你今天的话……”
“支书啊,爷们只是说,我这俩兄弟不是一般人,我跟他们混!”黄标一指我俩。
光头支书脸色有些不好看,看向我和马子。
“支书,是不是平子哥没找到啊!”马子瞪了黄标一眼。
“对对对!对对对!娃,你有办法!”光头支书一喜。
马子摇摇头,“现在还没办法!”
光头支书一下子跳起来,掀起我们桌上没收拾的锅,上去又夺过来黄标吃了一半的罐头。
“崽子们,耍爷爷呢?偷社里的鱼哼,看我不报上去,判你们个破坏社会主义财产!”
真不是个好东西!我们仨心里骂,可是嘴上不能说啊。马子拍拍屁股下床,走到光头支书跟前拿过罐头放下锅,“想要儿子?”
“什么意思?”光头支书狐疑。
马子也不说话,伸了五个手指头。
“五个罐头?”
“五十斤大米,五十个罐头,五十斤蔬菜!”
“臭小子,活腻歪了?觉得那老邹头能护住你们是吧?”
“话都说开了,老支书,你要非点弄我们,哥仨细胳膊细腿的,认栽,可是不怕实话告诉你,明天日落找不到你儿子,准备准备给他烧个纸媳妇下去吧!”
“你怎么知道?老子凭什么相信你?”
“信不信由你,关我屁事!要儿子要粮食?说句话!”马子很不耐烦。
光头老支书迟疑了,一炷香的功夫,“哈哈,娃子们!说啥呢,叔刚才吓唬你们呢,别放在心上啊!别放在心上啊!明个就送过来!”
马子也憨憨的一笑,“成嘞,叔,别等明天了,你一会就送来吧,还有平子哥的生辰八字!成了。叔,走好,不送哈!”
光头支书步子一顿,“哈哈,没问题,没问题!”
人走了,我和黄标坐在床上看着马子,嘴巴忘了合,气都忘了喘。我揉揉眼,“这还是那个跟我一个院的马子吗?”
黄标摸着下巴,围着马子左三圈右三圈,砸吧着嘴。马子被看得不自在,“老七,标子,看什么呢?我脸上长花了?”
“嘿,何止是长花了,都快长成一个大王八精了!这一肚子坏水,深藏不露啊!老七,咱哥俩以后得防着点!”
我深以为然的点点头。然后哈哈大笑起来。我一笑,黄标马子也跟着笑。
第十六章 三个孩子一台戏(还有一章)()
不顾光头支书和他二儿子肉痛的脸色,我们仨捧着罐头吃了个饱。
黄标剔着牙问马子,“马哥,你咋知道那老东西的儿子明天找不回来就危险了呢?”
我也好奇啊,一样看着马子。马子捂着滚圆的肚皮,“没看出来啊,吓唬他玩呢!”
我和黄标都沉默了。
“哎呦,哥,你可真是我哥嘿!您老可真坏!不过,爷们喜欢!”
“马子,要是他儿子真回不来了呢?”我有些担心。
“放心吧老七,我看过那光头的面相了,没事!”
次日一早,院子门口的嘈杂声把我们几个吵醒了。推开门一看,都吓了一跳。
那光头支书带着全屯里的人全聚到门口来了。这是给哥几个下马威啊。
一见马子,光头老支书就嚷嚷“兔崽子,办正事吧!办不好爷爷扒了你们的皮!”
事呢,估计这光头支书早跟这一群人说了。信得没几个。都来看热闹了。
黄标心虚的拉拉马子,“咋样,哥俩的命就交到你手上了!”
马子依然老样子,“放心吧支书,没有金刚钻哪敢揽瓷器活!”
当啷啷,我一瞧,马子手里已经多了三枚铜钱。这东西我和黄标在熟悉不过了。不光杜大爷用它给我算过,来到这成天没事马子就拿在手里把玩。
依然是抛了六次,我看不出个所以然。
在场的人都看的愣了,这孩子,发病了?
“小子,糊弄谁呢?”光头支书瞪眼。
马子捡起三枚铜钱放到兜里没去回支书的话。皱着眉头望了望把屯子围得结实的山。
“老支书,那座山近几年出没出过人命?”
不止光头支书,包括我和黄标所有人都被马子一句话问迷糊了。
“那不是东林子吗?”有人瞅瞅,惊道。
“那地方可深了去了,这可不好说!”
“那片林子可没咋有人去!屯里再好的猎手都不敢进去!”
光头支书抱着手,“你的意思是,我家平子在那?”
“咋可能呢爹,俺大哥两天功夫能翻了一座山?搁谁谁信啊?毛还没扎齐,他说哈就是哈啊?”光头的二儿子本来就不乐意送来那些东西,自然没好话。
马子点点头,“那地方近几年是不是有人横死在那?”
光头支书摸着脑门,有人想起了,咋呼,“俺说,前几年徐家二小子不就在那被熊瞎子啃了吗?”
“对啊!”这一说在场的人七嘴八舌,都说是。“那害人玩意被咱村除了,为这,邹家小子还断了条腿不是,熊皮不就在邹叔家搁着!”
光头支书一拍脑门,握着马子的手,“侄子!好侄子!你平子哥真在那鬼地方?”
马子干笑两声抽出手,“在呢在呢,还能骗你不成!快去吧哈!”
光头支书话都说不利索了,“乡亲们,快快!上山!都准备好家伙啊,别碰见害人的家伙了!”
我们哥仨就想关门,这天还早着呢,回去再眯会!
光头支书是个人精,走了老远了又拐回来,把住我们一手拽一个,“你看,怕迷路不是,侄子跟我跑一趟哈!”
鬼话,你们都能迷路哥仨半熟的娃子能管什么事!这光头是铁了心的不放过我们,只好跟着跑一趟了。
山路难走,我们哥仨又没睡够,一个一个的打着哈欠,走了半个时辰,黄标就不干了。
“不走了,不走了,杀了爷们也不走了!谁爱走谁走!要是我那做将军的爹知道他儿子在这山疙瘩里受这罪,哎呦!不走了!”
那光头支书本想吼我们几句,可标子那句当将军的爹多少管了用。
“哎呀,我也不走了!在京城爷们都横着走,来到这净受欺负!”我也学着黄标蹲在地上。
光头支书黑着脸,“你老子又是干哈的?”
“我师父那可是受过**接见的人!”我拍着胸脯。照死了吹呗,反正我那倒霉师父又不知道。
还真管用,俩人凑到那光头支书跟前,那光头支书脸色阴了又晴晴了又阴。
“找几个人一人背一个!”光头支书说完看也不看我们,掉头跟上人群了。
三个汉子背着,困了就眯会,醒了就跟那汉子捣白话。
那汉子也姓邹,和老邹爷是本家。听他说,这座山是最不太平的一个,林子深,密。最毒的太阳都照不进去。没经验的进去了一不小心就出不来。
我问这山里吃人的老虎多吗,他说不少,但是没几个人见过,平常每个俩仨人都不敢进去二里地。
这山里啊要说最危险的不是老虎,那是熊瞎子,那家伙舌头上满是倒刺,舔你一下就是一层皮。这第二危险的还不是老虎。
我说,那是啥?
野猪啊,这野猪平常没事就喜欢在松树上蹭,松油都蹭上皮面去了,时间长了,这身子像是裹了一层铁皮铠甲,一般的子弹都不透。最主要的是这玩意记仇,爬到树上它都能赖上几天几夜把这树连根刨出来。
这一走就走了不知道多久,跟他说的一样,这林子深的,抬头看不见太阳,没个手表根本没法分时间。可是手表这洋玩意,听说黄标他爹有一块,宝贵的紧。
背的时间长了,这邹大叔没觉得累,我身子骨倒是都酸了,就让他放我下来走走。
邹大叔摸摸我脑袋,我问他,“碰见熊瞎子了那不是死定了!能跑掉吗?”
“跑?那犊子跑起来一阵风似的比小汽车都快,你能跑过它?看见了熊瞎子你得面对着他慢慢后退!你一跑它准把你当成猎物!”邹大叔笑道。
我听得一身鸡皮疙瘩,暗自祈祷可别碰见熊瞎子了。
“瞧把你小子吓得,这老林子成精的东西都通人性,有它们管着呢,一般不会伤人!”
听老邹叔这么说,我才松了口气。
这时候前面有人喊,“到了到了!那地方快到了啊!”
这一喊人群都打起了精神,黄标在不远处冲我摆个手从背他的人背上下来一溜烟跑到我跟上,马子见状也走了过来。
到地方了,万一找不到人那光头支书肯定不会给我们好果子吃。
“马子,不会出啥意外吧!”黄标有些忐忑。
“你还不信我,我以前又不是没给你算过!”马子揉揉肩膀,睡眼惺忪。合着他一觉睡到了现在。
“那倒是,找你算过之后我回家还真就被我老子抽了一顿!”黄标想了想,幽怨的看了马子两眼。
第十七章 这仨孩子不简单()
地方是到了,可是一群人四周翻了个遍也没找到人啊。光头支书急了。带着几个人气势汹汹的逼过来指着我们仨就骂。
黄标抹了把脸,“我说支书,这林子老大了,这地也老大了,您跟我们仨孩子置什么气啊?嘙,这沫子,喷壶似的!”
只要见不到儿子,这光头是油盐不进,马子也被叨叨的烦了,拿着铜钱在这林子里打量了半圈,疑惑了,“没错,就是这啊!”
“嘿,爹啊,您还看不出来啊?这仨北京犊子嘎哈呢?逗咱玩呢!骗咱粮食呢?”光头的二小子一边上可来劲了,那嘴就不闲着净挑难听的说。
黄标找个石头盘腿一座,一张脸死瓜似的咬着牙不说话。他这人脾气急,受不得人两句话激就能跟人干起来。
我怕他憋得受不了再给憋坏了,“咋滴,大不了上去干一架,那爷俩还能杀了咱不成!”
“不去,再忍忍!”黄标掰着旁边的一株野草,头也不抬。
可真是奇了怪了,转性了?我摸着脑门,这太阳也没打西边出来啊。
“我相信马子!相信你哥俩!”黄标拍拍我,反倒安慰起了我。
我回之一笑,原来,我们也不是举目无亲,我们仨,就是最亲的!
那边马子果真没让我们失望,他从怀里珍惜的摸出一炷香,我认得,那叫引魂香。
我拉起黄标奔过去,这引魂香,还是比较金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