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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魔借犊-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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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竞涛在纸上写下三个令人难以置信的大字。

!!!

所有参加行动的人都在米冈山基地接受治疗,顺道休生养息,田洋瞒下了查桑贡布的真实身份和关于白伏镇的一切讯息,这是早就和半仙协议好的。

这趟能捣了鬼头教的老窝,让主谋者就地伏法,小商该记头功,但他的计划太冒风险,还因一时疏忽,导致疫气外泄,造成大量伤亡。可如果不这么做,祭坛被冲爆,后果更不堪设想。

小商看守祭坛不知多少年,魏淑子这什么也没做的局外人只能卖个耳朵,听过就好,说起来小商不是人,也不用受人类法律的拘束。小商之所以肯把事情告诉魏淑子,就是因为有张良的担保,除了黄门自家人和田洋,谁也不知情,只当小商是一起遭到绑架的黄家学生。

而在地底世界的遭遇,也被简化成一场冒险大逃杀,该知情的早就在下面亲眼见证过,不该知情的仍是被蒙在鼓里。田洋事后怎么对仁钦达扎汇报,怎么对总部汇报,那就不是外人能知道的事情了。

在休养期间,魏淑子去了一趟桑格玛尼城,依照约定,把珊瑚串珠交还卓乃,只是转交给她,什么也没说,也不需要说,断裂的丝线和珊瑚珠上怎么也洗不干净的鲜血已经把陶文最后的心意传达给卓乃。

还君明珠是为断了思念,放开过去才不会痛苦,他只要她幸福,哪怕被遗忘在不知名的角落。

卓乃没有哭,一滴眼泪也没流,只是小心翼翼地把珊瑚珠重新串好,捂在胸口,坐在帐篷前唱起了歌。

☆、塔怖三十五

魏淑子没把歌听完就离开了,也没和卓乃打招呼。走到大路上,远远看见张良靠在栅栏上抽烟。魏淑子站着没动,张良把烟头捻熄,大步跨过来,径直走到她身前。

“完事了?”张良问。

“你怎么跟来了?伤还没好呢。”魏淑子看向他脱皮发红的左脸,大概是血化蝙蝠太伤元气,伤口愈合速度远不如从前。

“我还想问你,还珊瑚珠而已,背这么大一个包干什么?打算撅蹄子一走了之?”张良拎拎魏淑子背后的旅行包。

魏淑子也老实承认:“我跟田洋打过招呼,就不回去了。”

张良问:“你打算去哪儿?”

魏淑子说:“先去看看我妹和外婆,再回算命馆结账,有生意就继续接单跑生意。”

张良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喘口气:“生意让你做,没生意就到白伏镇来找我。”

魏淑子耍赖说:“我一年四季都有生意,很忙的。”

张良瞪起眼:“你有时间看你妹和外婆,没时间来看我?”

魏淑子好笑:“那不当然?她们是我家属。”

张良拉起她的手就走,沿路拦住一个大叔,开口就问:“哪里有办结婚证的?”

魏淑子被张良打败了,对大叔说声抱歉,把张良拽到一边,在他胸前拍了两下:“大哥,你带身份证了吗?户口本带了吗?不用想,肯定没带,而且带了也没用,我结不了!”

“如果能结你就愿意结吗?”张良抖起腿。

魏淑子不再把张良的行为当胡搅蛮缠,认真地说:“你要真有那个心,我们按程序来吧,先从男女朋友做起,一口吃个大胖子没意思。”

张良烦躁地拨头发:“我没交过女朋友,不知道什么程序。”

魏淑子拍着他的肩安慰:“不要紧,我也没交过男的,可以找别人取经,你想想你哥嫂,还有革命尚未成功的小弟。”

张良想起的是那天苗晴和炮筒在床上接吻乱摸的喘息声,当场就红了耳朵,脸色十分尴尬。

魏淑子也猜到张良想起了什么内容,心想这是说错话了,叶卫军和李安民是老夫老妻,炮筒苗晴直接跳三级,找他们取经当然不合适。

“先从约会开始吧,别跟我说你连约会是什么都不知道。”魏淑子见过张良帮色猴子结算过夜费给洗头妹,他只是在处理自己的感情问题上拙手,不代表什么都不懂。

张良说:“七月中旬我会去趟竹山,观音村你知道吗?”

魏淑子去过竹山,但没去过观音村,不过小地方好找,她点了点头,心里倒有些期待了,还以为这辈子都跟谈恋爱这种事无缘,能来上一段也算过把花季少女的干瘾。

张良说:“观音村后面有座小庙,我就在那儿等你,你不来,我不走。”

魏淑子一口答应,也不要张良送,自己搭班车去甘孜火车站。发车前有一段停留的时间,魏淑子坐在靠窗的位置,张良就站在车窗下凝视她。魏淑子本想无视张良的视线,但他盯得太紧,两道灼热的视线能在脸上烧出洞来。魏淑子被盯得坐立不安,左右不是,只好下车。

张良把手插在口袋里,歪头盯着魏淑子,也不说话,眼光很深沉,是存心要把人看到窒息。魏淑子和张良对看,比赛大眼瞪小眼,张良眼神不变,魏淑子倒是腿软心虚。

司机伸头提醒车要开了,魏淑子移开视线,正要转身,张良出其不意地低下头,在她嘴上亲了一下。魏淑子愣了楞,听到车上传来唏嘘声,不自在地朝两边乱瞟,就是不敢对上张良的眼。

张良把魏淑子的头发揉乱,用恶狠狠的腔调说:“我等你,敢失约,咱们走着瞧。”

魏淑子垂下眼一笑:“知道了,反正我跑不掉,我喝了你的血,不管到哪儿,你都能找到我。”

两人在石渠分手,没有依依惜别的不舍,只是各自背过身,魏淑子坐在车上朝西远去,张良站在原地看车远去,直到车子驶离视线,他才低头耸肩地离开。

!!!

田洋还要留下来整理资料,记录马竞涛的口供,他做得很仔细,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挪得开身。其他人在米冈山基地呆到白伏镇解禁就结伴回家。由于受灾区还在重建,绿区依然保留,警备力量撤走一部分。

黄半仙等人还住在赵小薇家,人多热闹,王阿姨和赵婆婆在厨房忙了一桌菜。半仙见了小商,也没问什么,他俩相处太久,心有灵犀不点就通,这点默契没有,半仙怎敢把地下祭坛交给小商看守,怎能安安心心到处广结善缘,扩充自己的关系网?

如今疫气泄露是不假,祭坛最上层的黑鼠却给清了,最下面的疫气也让宋玉玲给分担了不少,祭阵的风水地脉算是保住了,只是用来限制黑鼠的祭墙需要重新打造,总的来说是利大于弊。黄半仙究竟还是偏向人的心思,有时不够狠心,如果没有小商走这步险棋,他可就要大伤脑筋了。

半仙不仅不问小商的过失,对其他人也不多问,他向来就是这样,交给学生的任务就让他们自由完成,人能平安回来就代表事情圆满结束。小商却自动提出要留在地底建造祭墙,直到把祭阵完全修复,他倒不是愧疚,而是为了遵守半仙的原则,不管结果怎样,只要在过程中伤害到无辜,这笔帐仍是要还的。

人类的法律制裁不了妖灵,黄半仙也不会特别以人类的标准去要求小商,但既然活在人类社会里,就要遵循人间规则,如果不能保持头脑清醒,总有一天会自取灭亡。当年,黄半仙从几个道士手里救下了小商,便把这套生存规则告诉他,让他不要因一时贪心断送一身好修为。

小商深铭于心,跟在半仙身边受益匪浅,多少年来始终以他当初的告诫不断自省,日子过得充实滋润,寿命也比常人长久,看尽世间多少浮华一梦,不知不觉中,也沾了人的感情。

!!!

管师傅体内的抽魂丝较为棘手,需要一点点把魂丝分离出来,少说也要分离个半年,在这半年里,鲈鱼掌柜就陪管师傅住下了。

这天晚饭过后,周坤和胡涛带着特案组警员来到赵家,当时女人们全围坐在厅里聊天。周坤没跟着大部队回赵家,而是先去了特案组,此前一直没露面。

顾易贞连忙站起来,跑到周坤面前,关切地问:“你回来了?一切都好吧?”

周坤不回话,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眉心微微蹙起。

胡涛说:“顾小姐,想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顾易贞脸色微变,王阿姨站起来问:“出了什么事?”

顾易贞谦和温柔,和所有人都能相处融洽,而且她还很勤快,什么事都抢着做,大家都很喜欢她,这时察觉到气氛不对,当然要问一问。

胡涛笑着说:“也不是什么大事,有些记录想请她帮忙整理,虽然顾小姐是小周的助手,可现在不是缺人手吗?同行相帮。”

听了这话,其他人才松口气。

顾易贞低着头说:“好,我去加件衣服,外面挺凉。”

她鞠个躬,转身朝楼上走,周坤默默跟在后面。进了房间,顾易贞关上门,顺手锁起来。周坤还是没说话,脸冷,眼神更冷。

顾易贞笑着开口:“你是第一次摆出这种冰块脸,在我还是佐藤白雀的时候,也没见你脸色这么难看过,到底怎么了?”

周坤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锦盒丢给顾易贞。顾易贞翻开盒盖,里面装着她送给周坤的琥珀坠子,坠子已被拆散,宝石和金属座分离。

“原来是为这个,坏了也没关系,人能平安回来就好。”顾易贞盖上盒子,笑盈盈地望着周坤。

“别装傻,这坠子里装了德产东核原子能微型监听器鼹鼠,这种监听器能在地下持续运作三十年。”周坤摊牌,马竞涛在纸上写的是顾易贞的名字,监听器装在坠子里,接收器在查桑贡布手上,怪不得古丝婆那么快就找到琉璃光刹,还能及时在广目天寺塔布下陷阱,原来从一开始,他们就被锁定了。

小商真是有先见之明,什么话也不说,临到计划成功才敢吐实,被误会那么久,也亏他能忍得住,在那种眼线密布的情况下,一字一句都要留神,只要说错一点就是全盘皆输。

想当初在魔鬼眼中,顾易贞也是被单独囚禁,本以为是要拿她当人质,原来为了方便相互交换情报。后来回到白伏镇,顾易贞作为周坤的助手,自然也掌握到特案组的讯息。

当查桑贡布把叶卫军和李安民的照片传到特案组邮箱后,田洋敏锐地察觉到有内鬼,顾易贞再把矛头指向魏淑子,一来是混淆视听,再则是想制造内部矛盾。

顾易贞仍是不肯承认:“你误会我了,我真的不知道,这坠子是石田英司给我的,是我母亲的遗物,他让我不要泄露他的身份,只要我不说,他就会把我母亲的遗物一件件还给我。”

周坤说:“是吗?我怎么听说你在你母亲的所有首饰里都装了监听器,送给别人的饰品也装了监听器。”

顾易贞沉默片刻,问:“是石田说的吗?你信他?”

周坤拨了下刘海:“和石田没关系,他什么也不知道!”

石田英司目前是双面谍,桥本社下的指示他还得照做,石田英司知道顾易贞和鬼头教成员山本铃往来密切,谁知道会不会出现变故,于是借着送还遗物的机会给她一个警示。谁知道顾易贞做贼心虚,倒急着反咬魏淑子一口。

周坤不方便把石田英司的身份暴露出来,只说:“鬼头教成员已经把你给招了出来,山本铃在自杀前为你做了掩护,仔细回想起来,通往魔鬼眼的路线图和老船头的情报都是你提供的,作为一个外人,你知道的太多了!”

顾易贞仍然坚定地说:“我不是鬼头教成员。”

周坤摸着额头笑了起来:“你不是,你的确不是,你只是他们的合作伙伴,山本铃就是与你接头的人。”

顾易贞走上前,想拉周坤的手,周坤退了两步让开,冷冷地看着她:“我把琥珀坠子贴身带着,生怕弄丢,丢了任何东西也不要紧,就是不能丢了你送的护身符,为什么?”

顾易贞咬住下唇,咬到出血才松口,喘口气,又恢复了佐藤白雀时的气质,平淡地说:“我是为了报仇,桥本社毁了我一生,我也要毁了它。”

顾易贞脱掉上衣,转过身,让周坤看清背部,她的背上布满嫣红的梅花纹,像是用梅花针扎出来的印记,密密麻麻,数也数不清。

“知道什么是桥月姬吗?就好像印度的圣女,西藏的柔玛,是专门给权贵人士泄欲的工具,桥月姬高级点,至少有好的物质待遇,用催眠香迷惑各种男人,对他们来说,桥月姬是天女,只有资助扶持桥本社的人才有机会享受和天女在梦里相会的资格。”

“如果男人满意,就在桥月姬的背上扎下梅花印,印记越多,所得到的报酬也越丰厚,你要数数我背上有多少个梅花印吗?连我自己也数不清。”

周坤瞪着顾易贞的背,拳头不自觉地捏紧。

顾易贞转身面向周坤,脸颊上挂着两道晶莹的泪水,她哭了,面无表情地流着泪:“我十四岁时就成了桥月姬,接待的第一个男人是我继父,他就在吃饭的桌子上把我给□了,我母亲被他绑在椅背上,欣赏了全过程,我说过,等你回来,我会把以前所有的事都告诉你,对,我就是想告诉你这件事!”

周坤一拳捶在墙上,顾易贞走过去,把她的拳头握在掌心里,在关节上来回抚摸,轻声说:“山本铃曾问我为什么不植皮,毕竟我成了佐藤白雀,身份地位不同,何必保留那些难堪的印记?”

顾易贞停了停,握紧周坤的手:“我要留,每次洗澡都要回头照镜子,我要恨下去!”

周坤望着顾易贞发白的手背:“连你母亲也恨吗?恨她不能保护你?”

顾易贞说:“我爱她,她以她所能做到的一切方式保护我,我也以我的方式保护她,在首饰里装监听器是为了能随时听到她的声音,知道她平安的活在世上,我几乎见不到她,就算见面,也有别人在场监视。”

顾易贞笑了笑,手掐得更紧:“也多亏了山本铃提供的监听器,我才知道害死我母亲的车祸不是一场意外,而是桥本俊介和铃木庆造下的手。”

周坤问:“所以你利用你妹妹的尸体来报复他们?”

顾易贞昂首挺胸:“我妹妹是意外身亡,山本铃为我排布了这个计划,借你们的手毁坏木犊,让桥本俊介被咒力反噬,只要桥本一死,易菲的灵魂就能得到解放,魔鬼眼不过是一场戏,让我能取得你们信任的一场戏。”

周坤缓缓抽回手:“为了报仇,任何事你都能去做吗?”

顾易贞用手背抹干泪水,换了张温和的笑脸:“小周,周警官,我并不想伤害无辜的人,我母亲之所以会死,就是因为我没把埋了骨的木犊给散布出去,我不想害同胞,他们却害了我母亲。”

周坤说:“所以你就要害我们?”

顾易贞说:“我不想害你们,查桑贡布说不会伤害你们,他在魔鬼眼不是也履行了承诺吗?”

周坤问:“你信吗?小顾,你的演技太好了,实在是太好了!像你这种高级演员最会揣度别人的心思,查桑贡布说的话你能听不出真假吗?”

顾易贞退到床边,慢慢坐下来,抓住床单,笑着说:“是没信他,但我还有想杀的人,桥本社的人都该杀,鬼头教能为我提供技术援助,所以我不能和他们脱离关系,我还需要他们的支持。”

周坤捡起地上的衣服,走过去披在顾易贞肩上,说:“穿上,该走了。”

顾易贞拉住周坤的手,紧紧抓住不放开:“回答我一个问题。”

“问。”

“你曾说我像一个故人,一个带着白兰花香的女孩,她是谁?”

周坤没想到顾易贞会问这个问题,隔了半天才说:“林晓玲,我的朋友。”

顾易贞问:“只是朋友吗?”

周坤的手微微一颤,顾易贞笑了,缓缓放开周坤的手,穿好衣服,对着镜子把头发仔细整理了一遍,回头说:“周警官,我们还有机会成为朋友吗?”

周坤淡淡回了两字:“没有。”

顾易贞低头微笑,伸手搭在肩胛骨上:“是啊,我不配,我的身体已经太脏了,洗也洗不掉。”

周坤说:“和脏不脏没关系,如果你没和鬼头教牵扯上,没有伤害到我的朋友,就算你背上全是男人的手印,在我眼里,你也是这世上最干净的人。”

顾易贞问:“你不恨我?”

周坤脸上全无表情:“只是感到失望,你我之间还没深到谈什么爱恨。”

顾易贞虚弱地笑了笑:“是啊,没机会再深了,是我错过了,周警官,跟你住在一起的这段时间,我有一种找到终生依靠的错觉,我……”

话没完,周坤已经拉开门,头也不回,只公事公办地说:“走吧,有什么话去局里详谈,当然,你也有权保持沉默。”

顾易贞被胡涛带走,走了就再也没有回来过。案件没有公开审理,所有人证物证全部被特刑部提了过去,听说鼹鼠监听器采用了特刑部开发的内置元件,疑为技术泄露,上层格外重视,想把窃取科技机密的罪犯给揪出来,这一来牵涉到特刑部内部人员,对顾易贞的审理自然不能走常规程序。

周坤有渠道打探顾易贞的最后结果,但她一直没问,就像从来也没认识过这个人一样,又积极投入工作中。

☆、晴花几点

苗晴、炮筒和周坤都是在黄半仙的帮助下才得以重获新生,他们的灵魂被缚魂术束缚在躯体上,缚魂术的时效受人体魂气强弱影响,不知道什么时候说失灵就失灵,连施术者也无法控制。

苗晴能感受到魂气的流逝,近来她的深度睡眠综合症越来越严重,常常一睡不醒。

她知道,她的时间不多了。

中了缚魂术的人无法自然升天,只有在地下祭坛接受天光超渡才能彻底解脱。

在超脱之前,必须经历一段肉体毁灭的过程,苗晴所用的这具身体并不是原本的身体,而是黄半仙出借的空魄,虽然不会腐坏,但身体机能会随着缚魂术的失效而逐渐消失。

苗晴不想让老态龙钟甚至大小、便失、禁的狼狈模样留在别人的记忆里,在察觉到生命即将逝去时,她独自一人去了黄半仙在小常山的别墅,那里有一条通往地下祭坛的密道。

小商领着苗晴来到祭坛,祭坛外有个房间,是看守祭坛的人居住的地方,叶卫军、李安民和宋玉玲都在这房间里住过。苗晴在房间里见到了李安民。

李安民是送行人,三阴体的血液能活化刻在祭坛上的符纹,从而开启祭阵,超渡不能自然升天的灵魂。不仅是苗晴,以后周坤、炮筒,都会由李安民亲自来送行。

苗晴打趣:“记得上一次也是你为老叶送行,结果没送走,连老天也被你的执念给吓到了,如果他敢收了老叶,只怕你会去把天宫给拆了。”

李安民对叶卫军的执念让苗晴叹为观止,只要能和卫军哥永远在一起,李安民可以舍弃一切,叶卫军对李安民的爱深沉而包容,李安民对叶卫军的爱则是执着而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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