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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将王老板绑结实了以后,凑到入口前向下看去,发现这阶梯的坡度相当陡,一阵微风从下面吹上来,吴邪从中闻到了一股特殊的味道,却一时想不起来是什么。
断辰也闻到了,辨别出这是硫磺的味道,回想了一下剧情,他想起这下面好像有一个间歇性地热喷泉,产生的高压蒸汽温度相当的高,都能将人一瞬间给焖熟了。
此时从那入口处吹上来的风并没有什么温度,说明下面的喷泉还没喷发。想到此处,断辰立刻招呼吴邪和老痒,一人手里压着一个俘虏,依次钻进入口向下走去。几人离去后,墓室内渐渐归于黑暗,只剩下二麻子的尸体还躺在那里,逐渐冷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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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 青铜神树()
坑洞下面的台阶非常陡峭,有些地方几乎就是笔直的,爬起来十分吃力。不得已,断辰三人只能把三个俘虏的手放开,让他们自己往下爬,不然估计还没到底就能让吴邪和老痒两人累趴下了。
路上老痒一直在抱怨,说吴邪心软不杀他们纯粹是给自己找麻烦。吴邪心里尴尬,也不好反驳什么,直到被说的烦了才顶上两句。
就这样一只爬了十几分钟,矿道走势一变,逐渐开始出现角度,阶梯也好走起来。这一段的岩石明显变成了红褐色,照上去还有很多细小的反射。这种石头大概是花岗石,里面有一些云母,非常的坚硬,说明这里应该已经是大山的内部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矿道的下面传来水声,经过几个弯后,那水声大了起来,听上去如万马奔腾一样,水流十分的湍急。
继续往下,前面地矿道变得宽阔起来,出口很快出现在几人的视野里。走出坑洞,迎面吹来了一股强风,几乎把老痒吹得跌倒。众人定神一看,发现这里是一处河滩。同时,一条汹涌奔腾的地下河出现在了眼前。
这条地下河大概有一个篮球场那么宽,洞顶有大概十米多高,左右两边无限延伸开去,不知道通到什么地方。山洞的顶上没有钟乳,但是四周的石头经过多年的冲刷,变得很圆滑。
断辰左右看了看,推了一下凉师爷,问:“接下来往哪走?”
凉师爷战战兢兢的指着一边的王老板:“《河木集》在他手上,他知道接下来的路。”
王老板见有表现的机会,连忙凑到断辰跟前,谄笑着说:“那地图上说,在这水下设下两条铁锁,摸着那铁锁过了地下河,很快就能到达地宫的入口。”
老痒闻言,当先走到水里,却又突然大叫了一声退回来,骂道:“我草!这水怎么是烫的!”
吴邪闻言也去试了一下水温,发现的确是热的,不过没有老痒说的那么夸张,顶多只有四十多度。吴邪现在也已经搞明白了,他之前闻到的那股味道就是硫磺,看样子这河水下面极有可能有温泉泉眼存在。
“温度不算太高,我们可以趟过去。”吴邪回头对断辰说道。
断辰走到水边,伸手感受了一下水温,知道吴邪说的没错,于是开口道:“那就快点过河,你先走。”说着,伸手指向王老板。
那王老板看着宽阔的河面,心里不大情愿:“这河这么宽,水里不会有什么怪物吧?”他显然对于李老板的死心有余悸,生怕这河里也跳出来什么怪鱼把他的脑袋一下给咬了去。
老痒面色不虞,一脚将他踢到水里:“你他娘的哪那么多废话?叫你去你去!再啰嗦老子一枪崩了你!”
王老板不敢造次,只能听话的走到河里,摸索了一阵便发现了一条粗铁链,然后拉着铁链一步步躺过河,期间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吴邪和老痒见没什么危险,便分别压着凉师爷和泰老头开始渡河,断辰还是一路踩水过去,这一幕惊得凉师爷和泰老头连呛了好几口水,要不是吴邪和老痒拉着,这两人说不定就淹死了。
等渡了河,凉师爷他们三个全都铁青着脸,看都不敢再看断辰一眼,如果没有绳子绑着,估计他们早就逃跑了。因为在他们三个心里,断辰已经升级到了鬼怪一类,是一个披着人皮的妖怪。
在断辰想来,这三个人反正都会死在这里,就算看到了什么也绝对无法告诉别人,所以他并不介意在三人面前施展自己的能力。
河对岸也是个浅滩,众人前行了几十米后发现了一处岩洞,入口是一扇石门,石门开着,足有一人宽。众人鱼贯而入,进入到了后面的甬道里面。
这里的甬道也有些粗糙,石壁上光秃秃的,不像一些豪华墓穴里那样在墙壁上刻有浮雕,但是比起外面的矿道,这里的甬道打磨的倒也光滑。
继续前行了十来分钟,众人都感觉到一股凉风从前面吹来,似乎前方不远处有一个极为宽阔的空地。等到众人加快脚步走出了甬道,来到一处平台,眼前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圆形直井,四周全是岩壁,直径超过了百米。
虽然因为光线太暗,导致众人无法看清前方究竟有什么东西,但是从那黑影绰绰的情况来看,这直井里面并不是空的,似乎有一个极为巨大的东西在那里。
站在队伍在最前面的断辰,此刻已经浑身都兴奋地颤抖起来,每一个毛孔全因为过度激动而张开,因为他感觉到了!感觉到一股难以形容的浩瀚力量就在前面,仅仅是远远的站在这里,他都有一种想要下跪的冲动!似乎那前面是一尊无上崇高的神祗,散发着无边的神力与威压!而他只是一个卑微的信徒,唯一能做的就是低下头颅顶礼膜拜!
“终于找到你了…青铜神树!”断辰像是魔怔了一样,颤抖着声音自言自语,其他人听了都有些莫名其妙。
“就是这里!”老痒同样心潮澎湃,也不等断辰发话,掏出信号枪装上信号弹,对准上方发射出去。
嘭的一声响,信号弹在飞出了几十米的高度之后,轰然炸裂燃烧,强烈的白光一瞬间将整个直井全部照亮,一副壮观的景象也随之展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只见在那直井的深坑底部,耸立着一根直径将近十米的巨大青铜柱!乍一看还以为是一面有弧度的铜墙,在铜柱身上刻满了雷云纹路,并延伸出很多粗细不一的铜棍,密密麻麻犹如大树的枝桠,最让人难以置信的是,这青铜神树直直耸入头顶的黑暗,高度绝对不下百米,甚至更高!
如此巨大的青铜器,就算没有丝毫特别的力量,在普通人看来也绝对称得上是不可思议的神迹!
吴邪几人早就已经看呆了,如果不是那上面多如牛毛的枝桠,他们甚至以为眼前的这巨大青铜柱是传说中齐天大圣的那根定海神针,因为这一幕实在是太震撼了!
断辰使劲深呼吸了几下,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但是那剧烈跳动的心脏却丝毫不受约束,仍旧疯狂跳动不已。
“冷静!冷静!”在心里连连说了十几遍,断辰才终于平静了一些,然后迫不及待的将精神力运转到双眼,再去看青铜神树。
入眼是一片黑暗,因为那浓郁的因果黑气已经完全遮挡住了青铜神树本身,充斥了整个空间!
断辰还发现,如此近距离的靠近青铜神树本身,他体内的那股因果能量也已经蠢蠢欲动,就像是见到了母亲的孩子一样兴奋,让他好不容易平息一点的情绪再次沸腾起来。
嗡嗡…一阵金属的震颤声响起,被断辰放在背包里的那根青铜棍猛地破开束缚,嗖的一声飞窜出去,落在一处青铜枝桠上的断口处,与之严丝合缝的融为了一体。
吴邪他们看的目瞪口呆,尤其是凉师爷他们三个,都以为是真的见鬼了,一个个瘫坐在地上,几乎全都吓尿了裤子。
“我要得到它!我要得到它!”断辰此刻心中像是燃烧着一团火焰,恨不得立刻就冲上去。但是还未泯灭的理智,让他又生生的止住了脚步,脸上狂热的表情也变得冷峻了许多。
“呼…居然在不知不觉间影响到我的心智,差点就着了道了。”断辰冷哼一声,激动的心情终于彻底平静了下来。
在得到青铜棍的时候,断辰就察觉到了青铜神树赋予的力量中存隐藏着很不寻常的东西,从那以后他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双无形的眼睛一直盯着一样。而刚才亲眼见到青铜神树的那一刻,那种感觉尤为强烈,同时心里也升起一股思想暗示,让他想要不顾一切的靠近青铜神树。
这种种现象让断辰明白,青铜神树果然如他所想的那样,并不是一件简单的因果律武器,而是一件真正的神器,因为它有着独立的思想!
它,是活的!
这个发现让断辰陷入了犹豫,他不知道自己触碰了青铜神树之后会怎么样,但他本能的预感到了危险,可是如果让他就这样放弃,自然也是不可能的。
“不管怎样,先过去看看再说吧。”断辰心中做出决定。
这时候,那颗信号弹就快要燃烧完了,老痒给信号枪装填上新的弹药,准备再来一发。断辰见了伸手阻止了他,说:“信号弹不多,省着点用。”
说完,断辰扭头看向周围的岩壁,发现上面插着不少的火把,一层一层的排列到顶上极高的岩壁上面,只是年代久远,火把上的燃料早就挥发干净了。
断辰意念一动,对附近的那些火把使用了因果能力,然后一打响指。火焰跳动间,众人所在的这一侧岩壁上的所有火把全部被点燃,在橘红色火光的照射下,周围的情况变得一清二楚。
断辰默默看着自己身上一部分因果随着使用能力,被青铜神树的无形力量抽走,突然感觉自己脑海里的记忆好像出现了偏差,他觉得自己像是遗忘了什么。
断辰眉头一皱,立刻转向老痒,开口道:“你说你的记忆力出现衰退,是怎么个衰退法?”
老痒不知道断辰为什么突然这样问他,但是看断辰表情很严肃,便也顾不得忌讳吴邪还在旁边,张口回答:“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总之就是觉得自己忘记了很多事,而且剩下的记忆也乱七八糟的。”
断辰眉毛一跳,继续追问:“那你没有遗忘的那部分记忆是不是还记得比较清楚?觉得混乱的原因是不是因为这些记忆连接不上?”
老痒目光一亮:“对!对!就是这样!你是怎么知道的?”
断辰深深呼出一口气,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变得冰冷万分,他此时的心中除了震撼,还萦绕着难以驱散的恐惧。
“原来如此…这因果能力的真相居然会是这样!”
……
PS:下面两章是小高朝,一场大战即将上演,另外秦岭神树的部分也要结束了,希望大家多多推荐多多求收藏,龍怪拜谢!
108 老痒的讲述()
此时此刻,断辰已经完全知道了这因果能力背后的秘密。
青铜神树作为一件因果律武器,赋予触碰过它的人因果能力,而在人使用了能力以后,它就会在无形中将这个人身上的一部分因果抽走。
人一生历经的事情无数,身上背负的因果非常多,但这因果数量总是有限。青铜神树每次抽走一部分,积少成多,最终所有的因果都会被抽干净。而且这青铜神树抽走因果的方式非常彻底,是将整个因果事件全部吸收走,并非只是拿一些因果点而已。
就拿老痒来说,他之所以会失忆,并不是因为他将那些事情忘记了,而是因为那些事情已经彻彻底底的从他的生命中消失了,就如同压根没有发生过。
打个比方,前天老痒准备过生日,昨天过了生日,今天起来却不记得昨天自己干了什么。因为神树将昨天那一部分的因果完全抽走之后,那些事情对于老痒来说就等于是没有发生过,自然也就无从想起。他会记得前天自己是在准备过生日,也知道今天生日已经过去了,并推测自己昨天是在庆生,但他却永远也想不起来昨天发生了什么,这就是为什么他的记忆零零散散,完全衔接不上的原因了。
真正让断辰恐惧的就是这一点,因为一个人身上的因果数量是有限的,如果这个人身上所有的因果都被抽光了,那么这个人就会消失,彻彻底底的消失,一切关于这个人的讯息都会随之消除,不留一点痕迹。
相比起来,同样身为因果律武器的死侍就人道多了,它就算再怎么坑断辰,也不会做出如此恶毒的事情。
青铜神树这么做的目的断辰无从得知,但是他可以确定,存在于青铜神树中那个灵魂,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老痒见断辰一只犹疑不定,开口问他:“断小哥你怎么了?有什么事情你至少要说句话呀。”
断辰闻言扭头看向他,叹息道:“我已经知道了这能力是怎么一回事了,我劝你最好不要再使用这能力,否则会死的。”
老痒脸色变得很难看,他担心断辰是想要毁约,急忙追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清楚啊!”
断辰一看老痒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却不想浪费口舌多做解释,便一步当先朝着那青铜神树走了过去。反正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要是什么都不做就这样退却,那就太不值了。
“死侍…希望你不是真的要坑我。”断辰心里想着,人已经走到了青铜神树跟前,只要一伸手就可以触碰到它。
老痒生怕落后,招呼吴邪赶快追上。吴邪倒是想快,可是凉师爷这三个俘虏已经被吓坏了,死都不肯靠近那棵青铜树一步。吴邪无奈,只好将三人的手脚都绑结实了,然后丢下他们自己跟上老痒。
断辰、老痒和吴邪三人一字排开站在青铜树面前,断辰皱眉深思,老痒满目热切,而吴邪则是一脸好奇。
“你们说这青铜树是怎么造出来的,三千多年前的冶金水平,根本不可能铸造的出这么大的青铜器吧?”吴邪说着,便要伸手去摸青铜树。
旁边的老痒吓了一大跳,大叫一声:“别乱碰!”紧接着整个人顺势将吴邪撞到一边。
倒在地上的吴邪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大怒。他翻身从地上跳起,伸手就把老痒的领子揪住,一脸怒容的大吼:“你他娘的到底在搞什么鬼!这一路上神神叨叨的,到底有什么事要瞒着我?我跟你二十几年的弟兄,那交情都被狗吃了吗?!”
吴邪老早就开始怀疑老痒不对劲了,虽然这一路上老痒掩饰的都很好,但还是让吴邪看出了一些蛛丝马迹,尤其是老痒见到这青铜树之后的表现,说明他以前就来过这里。此时见自己要碰青铜树,反应居然这么大,怎么看都让人觉得怪异。因此刚才被老痒这么一撞,憋了一路的吴邪顿时爆发了。
老痒被吴邪喷了一脸口水,脸色尴尬却不知道怎么回答,毕竟他是真的骗了吴邪,确实心里感到很内疚,再加上这件事情也很难说出口。
断辰看了两人一眼,然后继续去看青铜神树,心中则是忍不住在犯嘀咕:“死侍那家伙怎么还不出现?难道要我学老痒,把这东西锯成一节一节的带走吗?那也太扯了吧。”
“断辰,你是不是和老痒一起瞒着我?”吴邪冷声问道,他逼问老痒无果之后,又把目标对准了同样怀疑的断辰,因为断辰这一路上的表现也有点不正常。
断辰转身,看到吴邪脸上的不忿之色,回答道:“是,我知道,不过想要瞒着你的人只有老痒而已。”
吴邪哼了一声:“那你告诉我,你们两个来这里到底想干什么?”
老痒对断辰拼命摇头,断辰却不管不顾,张口反问:“记得从鲁王墓里出来之后,我们在饭店里的那次谈话吗?”
吴邪不知道断辰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但还是点了点头:“记得,怎么了?”
“那时候我跟你说,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我所说的那件事情就是来到这里,找到这棵青铜神树。”断辰说到。
不等吴邪开口,断辰又自顾自的继续说:“这棵青铜树不是普通的青铜器,而是一件神器,拥有着很特殊的力量,但凡是碰过它的人都会获得一种可以将脑海中的东西变为现实的能力,也就是将思想具象化、实质化。但是这能力很难操控,这一点老痒最清楚。”
老痒见断辰提到自己,嘴巴张了张复又闭上。断辰见了,对老痒说:“现在已经不用再瞒着他了,后面的事情你自己跟他讲吧。”
老痒神色间满是挣扎,良久才最终叹息一声,开始向吴邪讲述三年来发生的事情。
“好吧老吴,我全都告诉你。三年前,我和几个人一起来这边倒斗,无意中发现了这个地方还有这棵青铜树。碰过青铜树以后,我发现自己具有了一种特殊的能力,可在无意间凭空变出很多东西。然后,我们不小心弄出来一条怪蛇,那怪蛇很厉害,其他人全都死了,只有我一个人逃了出去。
后来你知道的,我在销赃的时候被条子抓了,在号子里蹲了三年。而在这三年时间里,我不停锻炼自己熟悉这种能力,但这种能力只能靠潜意识去引导才行,可是人是无法欺骗自己的潜意识的,所以使用这种能力非常难,一旦引导失败或者出现偏差,物质化出来的就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非常地可怕。
得到这个能力之后,我既兴奋又恐惧,不过我的喜悦远远大于害怕,因为只要掌握了这种能力,我就可以要什么有什么,就能让我妈过上好日子。
在出狱的第二天,我急不可待地回到家里,想让我妈有一个惊喜,可是等我推开房门的时候却闻到了一股恶臭。我看到我妈趴在缝纫机上,一动不动。我以为我妈犯心脏病了,马上去扶她,等我把她扶起来的时候,你知道他妈的我看到了什么吗?!她的脸,已经粘在了缝纫机上,一拉就全部撕了下来!我的天…呜呜…我妈走了,我很伤心,一连几天都浑浑噩噩的。结果有一天,我在无意间将我脑海里的母亲实质化了出来,我一开始也很害怕,但是她和从前完全一样,我觉得她就是我妈!我很开心,因为她活过来了。
但是…好景不长,这能力的弊端也渐渐显露出来。有一天我起床,看到我妈坐在缝纫机前面,我下意识想起那天回家时看到的情景,结果…等我转到她正面的时候,我妈她的脸…她的脸…”老痒面色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