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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日小山传奇-第1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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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方面他现在已经很相信霍小山了,只要他说能办到的事就一定可以的,另一方面他经历这么多战斗,总觉得生死自有天定。

    霍小山游个长江固然危险,可真打起仗的时候,哪场战斗又不危险?

    郑由俭现在考虑的倒是到了河对岸怎么办,因为他们救的这支队伍竟然是中央军75军的一部。

    在和那个胡连喜说话的时候,他和霍小山都没敢提自己这支部队前身是中央军战时军需处的。

    因为他们和75军打过架啊,在台儿庄的赌斗中直接吊打了那些敢抢他们战利品的75军的人。

    当时他们也只好说自己是中央军的,却又报不出来部队番号,还弄得有点小尴尬,却是被郑由俭用别的话头把这个事给岔了过去。

    慕容沛与细妹子两个人却是坐到了船舱里,作为这支部队里唯二的两名女性又兼慕容沛是霍小山未过门的媳妇自然便受了优待。

    此时两个女孩子依偎在一起都不说话,可心思却是一模一样的,都在为自己的心上人祈祷呢。

    慕容沛担心的肯定是霍小山,细妹子担心的自然是沈冲。

    慕容沛倒不怕霍小山游不过长江,她就是怕这回霍小山象上回那样一有情况耽搁了找不到自己了。

    战乱年代两人一旦分手就算都还活着也极有可能就成为一生永隔,偌大的中国你又到哪里去找人呢。

    在这样的年代,每个人都是如此渺小如秋天里的落叶,谁知道哪阵风会把自己吹向何方?

    细妹子担心的却是沈冲的水性没有霍小山的好。

    细妹子自己水性极好却知道沈冲那水性也就算个中游水平,游长江终究还是有点勉强了。

    而就在此时,两个姑娘家所担心的人儿正在他们所乘船只的下流江水中奋力地向江对岸游着。

    有霍小山、沈冲、憨子和另外三名水性好的士兵。

    他们是为了让军需处和75军的那股溃兵能够顺利上船,才在离登船地点往下不远的江岸对沿江巡逻的日军进行搔扰阻击的。

    由于上次胡连喜他们撞上了日军,而日军一下子又损失了二百多人,日军在这十天里已经派出了部队开始进大别山围剿他们了。

    他们也是在和对岸国军联系妥后才抓机会跳出了大别山区,却又面临着日军为防止他们上船逃跑在江岸增加了巡逻队的情况。

    于是霍小山便想出了派少数几个人制造出动静来吸引日军注意力为大部队掩护这招。

    郑由俭和胡连喜当即就否定了他的这个方案,都一齐问他那负责掩护的人怎么过江去。

    霍小山的回答就三个字“游过去”,一下子就把那两个人弄得膛目结舌。

    霍小山倒是想自己一个人掩护的,但奈何那实在是不现实,一个人无论如何也制造不出多大动静来又如何能吸引住日军呢。

    于是他才又找了沈冲憨子和另外三个水性好敢游长江的士兵来。

    会水的人很多,但敢游长江的却是真的不多,现在整个军需处六百多人也只挑出来这么六个来。

    六个人却是拿了两挺歪把子机枪两具掷弹筒,发现日军巡逻队向泊船的上游而来时,便在黑夜之中连枪带炮的一顿乱放。

    之所以乱放那是因为他们志在掩护却不在杀敌,只要动静闹大,不让日军发现上面有人登船就好。

    待得把弹药全都打光后他们则是把武器一扔便直接跳进了那长江水中了。

第三八九章 依稀见得故人来() 
黑暗之中,长江南岸一处有水声响起,相继有人攀着岸边的岩石从水中爬了上来,这正是打掩护游长江的霍小山六人。

    黑暗之中,沈冲“哎哟”了一声也不顾那身下的岩石棱角硌着自己腰了却是四仰八叉地直接躺了下来,嘴里叹道:“总算到自己的地盘上来了,就是现在睡着我也不怕了。”

    其余五个人闻言都轻笑了起来,他们这六个人中还真的就属沈冲水性最弱,因为水性弱划水时用的蛮力就自然多些也就更累了些。

    憨子闷声不响地坐在石头上,他自然是想起了上回和霍小山大冬天游长江的情形,没想到今天竟然又游了回来,游泳他是不怕的怕只是低温。

    六个人在足足歇了有一个小时后才在霍小山的一声“走吧”中爬将起来,向上游江岸而去。

    天亮了,太阳还没升起,难得还有一丝凉意。

    一处国军阵地前突然哗啦啦地响起拉枪栓的声音,紧接着便有哨兵的喊声响起:“站住!口令!”

    对面六个人依言站住,有一个人回答道:“我们也是国军,不知道口令!”

    “都是国军却不知道口令,你们骗谁呢?”哨兵嗤笑道。

    “我们是昨晚从北岸过来的,哪里知道什么口令,我们要见你们的长官。”回话的又换成了另外一个人。

    “长官是你说见就能见的?”哨兵反驳。

    “别开枪,我们把枪缴上去!”这回却是头一个说话人的声音了。

    哨兵这才注意道离自己有六七十米的那六个人竟然身上竟然都背着武器,忙喊道:“你们别动枪,等着。”

    他却忙扭头低声说道:“快把机枪架起来!”

    这时和他同在战壕中的士兵自然已经听到了动静,两挺捷克式轻机枪的射手已经到位了。

    “把枪举过头顶,慢慢走过来!”哨兵喊道。

    于是就见对面那六个同样穿着国军军装的人已经把本是或者背在后面或者挂在腰间的武器高举过了头顶。

    那武器竟是清一色的盒子炮,走在最前面的那人竟然还举着两把。

    在那六个人靠近了战壕的时候,从战壕中一下子跳出十多名士兵,有的用手中已经子弹上膛的中正式指着他们,有的则伸手去缴他们那托举在手中的盒子炮。

    “你下手轻点,一会儿还得还给我们呢。”被缴了枪的六个人中的一个不满地说道。

    “这么多废话,先证明你们不是汉奸探子再说!”缴枪的士兵根本就不diǎo他。

    不过他话虽这么说,内心倒也相信是自己人了,因为被缴枪人说话的方式一听就是和自己一样的老兵。

    半个小时后那六个被缴了枪的人已是被带到了一个营指挥所内,这六人无疑正是沿江往上走来找已经过江了的大部队的霍小山他们。

    一个营指挥所又能有多大,倒是霍小山和沈冲主动提出跟着进去来听对方盘问质诘。

    进得屋来,见那个营长此时却是靠在一张椅子,很没有形象地将一只脚丫子搭在了面前的破桌子上。

    “说说吧,你们是哪部分的,还说是从江北岸游回来的,当你们是江猪吗?”那三十出头儿的军官扫了下面站着的霍小山沈冲一眼后浑不在意地说了一句。

    然后他就低下头来“啪嗒、啪嗒”地玩弄着手中的一个铜质打火机,本来很周正的军官服不知道怎么让他一穿却有了一副兵痞样儿。

    这位营长谱儿摆得很大,但对面却没有人吭声,非但没人吭声接着倒是有两个人发出了“嗤”的一声笑。

    “嗯?”那营长眉毛一挑,“我是大菜刀你是小鲜肉,敢在老子的菜板子上笑话我,这特么滴就是传说中赤裸裸地挑衅吗?”他话音越说越高到最后已经是喊了出来。

    这位营长大人发火了!

    要是啥事都让营长先发火还要底下当兵跑腿的干嘛?

    呼啦啦,眼见营长生气了,指挥所里的看守着的士兵已经是围了上来,有的倒拿盒子炮有的却是已经子弹上膛了。

    这时那营长却见眼前的那两个人也不反抗却任由自己手下的士兵往后扳住了胳膊,什么大嘴巴子枪把子都已经抡起来就差往下削了。

    “停!”那营长忽然大叫声,把自己那条毫无风纪的腿从桌子上已经飞快搬下来了,然后只就“嗖”地跳了起来,双手拄着桌子,却将眼睛死死盯着面前的那两个“俘虏”!

    霍小山沈冲也不反抗也不吭声挺着脖子不让后面的士兵把自己的脑袋压下去,依旧是在那笑嘻嘻的拿眼睛看着他。

    “我艹!你们两个,你们两个是霍小山和沈阎王!”那营长已经抬起一只手来用手指指着霍小山和沈冲难以置信地喊道。

    可这时没等霍小山和沈冲答话呢,就听指挥所外却传来了“啊”声一声大喊,然后便是扑腾腾的摔打与脚步声。

    紧接着一名手中还拿着枪的国军士兵就从门外摔了进来,人倒在地上,钢盔撞在指挥所的一根立柱上发出“当”的一声响。

    然后四个衣服还湿漉漉着的国军士兵就已经冲了进来,而后面又挤进来一大群士兵却是实枪荷弹的,那四个国军士兵却是憨子和另外三名军需处的士兵。

    “都停下来!”那营长跳脚喊道,“你们都给我出去!”他伸手一指那指挥所的门。

    他手下的士兵一下子都楞了,营长这是咋了?这屋里屋外都动手了,怎么又让俺们都出去呢?

    “真的是你们两个小子啊,嘿嘿。“那营长已经是喜笑颜开地从桌子后绕了过来,已是走到了霍小山和沈冲的面前。

    沈冲现在可还被那营长的两名手下一左一右地扳着胳膊呢,他也不理那营长,而是将刚才还被第三个人按下去现在才放开的脑袋左瞅瞅右看看还是不吱声在那笑。

    “滚!放开,这是我弟兄!”那营长伸手就给了还抓着沈冲的一名手下一撇子。

    他这一声“这是我兄弟”才让他手下的士兵们恍然大悟,原来,抓来的这几个嫌犯竟然是咱营长的弟兄啊,难怪!

    那些士兵忙松手的松手收枪的收枪都向外走,而刚才撞到柱子上的那名士兵头还有点晕,才刚往起爬。

    他却是刚才被力大无穷的憨子一把就从门口推倒的站岗的卫兵。

    已经被松开的霍小山却是对憨子四人说道:“屋太小我们老人叙叙旧。”

    “哦”憨子四人答应着便向外走,可憨子一转眼却看见刚才被自己推倒的那个士兵还没站起来呢,顿时心生歉意。

    他忙走上前去嘴里说道“对不起了兄弟”,却已是一哈腰把那个人直接扛了起来向门外走去。

    “于小六子,你挺牛逼啊,都混上营长了啊!”这时沈冲才笑道。

    原来这个营长却真的是和霍小山沈冲他们熟识的,正是当时74军在中央军校特训班的老兵之一。

第三九0章 挑衅() 
天光已经大亮了,军需处的士兵们此时却还是站在并不知道什么名字的某县城的街道上。

    夜行长江上,下船又赶到了这个75军某师驻防的县城里,郑由俭小石头粪球子此时却是随着胡连喜一起进师部去了,搭人家船回来的表示下谢意总是应该的。

    折腾了一宿的士兵们已经乏了都盼着进屋的头儿们快点出来给大家找个歇息的地方吃点饭睡上一觉。

    虽然军队的纪律还在,但人乏了总是站得不太直溜。有几个老兵看管事的头儿们都没在却是一屁股坐到了路边。

    这也是霍小山带出来的士兵的特有气质之一,只要头儿不生气,犯点小军规那是无所谓的,大事不糊涂就行。

    新兵们见老兵坐了自然也坐了下来,不过都自觉地给街旁住户的大门前让出一条路来。

    早已经起来的当地住户们以及到这个师指挥部办事的中央军官兵们在路过时自然都会很好奇地看看这支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着装混搭武器驳杂的队伍。

    老兵们由于前一段时间在大别山里战斗不止,没有一个人身上的军装还是完整的,那都是被山上的灌木草棵刮的大口子小口子的甚至连裤腿变成细条条了。

    新兵们连军队的一次正式补给还没有接受过,穿的自然还是老百姓的衣服。

    而他们所有人所持的武器也是极其驳杂。

    挂盒子炮的那是老兵一般都是沈部侦察班的,有拿中正式汉阳造的那是从那支皇协军手中缴获的,也有拿三八大盖的那是从日军手中抢来的。

    更有一些新兵还舍不得自己原来没当兵之前的武器,有几个背着大片刀的甚至还有一个新兵手中拿的是双家伙什——一支老套筒和一杆红缨枪。

    不过,相比之下,他们的脚下的武器却是扎眼的很。

    那都是救溃兵打日军伏击时缴获的,那日军被他们灭了足足有二百来人,那武器哪能少?

    几十捆三八大盖,七八挺歪把子机枪还有十来具掷弹筒置于街边,虽然无声却仿佛在诉说着这支部队的战果。

    军需处的老人们还管自己叫军需处那是因为叫习惯了,可他们自打遇上了黄河大水便真的已经穷的叮当响了。

    这回能够缴获这么多日军的武器无论如可也是舍不得扔的,好在现在都有一个营的兵力了过江的时候全带过来并费不了多少事。

    不过,一夜的困倦让他们已经无视了那些武器的存在,所以有些士兵已经是昏昏欲睡了。

    也是合该有事,这时一个中央军的营长带着五六个士兵从师部里办事出来却正好看到了眼前这一条街上都是一大片手拿武器的士兵。

    他们先是一楞,然后看到了军需处士兵的着装和武器后脸上却是现出鄙夷之色。

    在他看来这支队伍虽然人多但肯定是乌合之众,顶天也就是某支地方守备部队罢了,却又如何能入他们这些衣胄鲜明武器精良的正规军的法眼?

    不过当他看到了军需处士兵脚下的日式武器眼睛却是亮了。

    咦?穷要饭的竟然还有这么多好东西吗?正犯愁找不到这些东西呢!

    于是这位中央军的营长就大步上前,站到了那排放躺在地上的掷弹筒前面。

    此时坐在那里的几名士兵都是新兵,本来都有点困正坐在那打盹呢。

    他们听到脚步声睁眼看时却是先看到了那位营长那锃明瓦亮的一双马靴,再一抬头自然是看到了人家那身上的军装人家那德式的钢盔,那真的是好威武!

    于是,不由得眼中便露出艳羡的神色,他们自打加入了军队打鬼子可还没穿过这身呢。

    “你们哪部分的?”那营长很严厉地问道。

    听他问话的那个新兵本能地想站起来答话一抬屁股之际却又想起了什么就又坐回去了,不过嘴里终还是答道:“中央军的。”

    你道他为什么想站起来又坐下了,因为他想起来老兵们可是说了,咱们的头儿只有一个叫霍小山,至于别的什么军官啥的你没有给他们敬礼的义务。

    “中央军的?”这士兵的回答让那营长一楞,心道我咋没有见过中央军有你们这样打扮得跟要饭花子似的。

    “中央军哪支部队的?”那营长又问。

    这回那士兵不吭声了低头也不理他。

    其实倒不是他不想回答只是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中央军哪部份的。

    只是听头儿说咱们是中央军的,原来是叫什么军需处了的,可这回在上船之前郑头儿又特意告诉他们了谁也不许说咱们是军需处的。

    那好吧,听从命令的士兵才是好士兵,我不知道那我就不说。

    那营长看那士兵不吭声再看向其他仍坐在地上的众多士兵竟然也没有吭声的,顶天有好奇地看着他,也有穿着破烂的军装还带着烟熏火燎痕迹的士兵理都没理他仍在那里闭眼假寐。

    “我们长官问你们是哪部分的?你特么地聋啦?见到长官站起来答话!”那中央军营长身后的兵不干了。

    哪来的衣衫不整的当兵的竟然敢在我们地盘上邈视我们营长,还有王法没有?

    只是这位中央军士兵这骂人带脏字话又说得难听一下子让听到这话的军需处士兵都不乐意了。

    没等那新兵答话呢,这时一个抱着中正式步枪的穿着套黑不黑黄不黄颜色的军装的士兵已然答道:“您管我们是哪部分的,我们是中央军那长官自然是委员长他老人家,我们见了委员长自然要立正敬礼,难道您,要不他,是委员长?”

    这回说话的人却是那个血气尚存被霍小山留了一命跟他一起打鬼子的那个原皇协军士兵名字叫姚文利的。

    姚文利最早那也是国军部队的虽然是杂牌军后来又当了伪军,而这回被霍小山饶了一命又加入了中央军,他也知道捡了一条命回来,却是已经决定死心塌地跟着霍小山干了。

    他兵当的久自然见识就广,嘴皮子自然也不差,他自然也听霍小山的那些老兵说了,别的部队的别惯着。

    至于穿着那套衣服却是他原来当皇协军时的那套,自打跟了霍小山却哪有功夫去弄套别的衣服穿?

    因此,也只是自己把军装上那代表皇协军的肩章领章撕下去罢了。

    “我艹!你特么咋跟长官说话呢?”姚文利这话说的可是着实够噎人的,那说话带脏字的士兵一时反驳不得却已经是恼羞成怒了,上前一步就奔姚文利去了。

    姚文利那也是老兵啊,更何况是从本就纪律不严的杂牌军和皇协军里出来的老兵,战斗时那是往后缩的可打架那却都是好手。

    就看他坐那也没动,却是双手一抬原本抱在怀里的那支中正式直接就顶在了奔他而来的那个中央军士兵的裤裆上。

    那个中央军士兵一惊之际,姚文利已是一拉枪栓“哗啦”一声子弹上膛了!

    “你敢抢我们的武器,你猜,我敢不敢开枪?”姚文利一个大帽子直接就先扣下来了。

    这话说的有水平!

    旁边已经睁开眼看着的那些老兵们都是暗挑大拇指,谁证明人家就一定抢咱的武器,但先把这个大帽子一扣那举枪就不犯毛病了。

    对面中央军的官兵几人也被这气势震住了,打架没少打,可还真没见过这样一言不合就拉枪栓的楞头青呢。

    那中央军士兵再是光棍此时也是觉得裤裆之处凉嗖嗖的,便也不敢上前了,一时之间两个人就僵持在了那里了。

    “我说,老鹞子你把枪收起来,再的瑟走火了。”这时军需处士兵里有人说话了,说话的却是那个小兵嘎子,“你也不用站起来,咱们好赖不济一个营在这儿呢,你看他敢打你不?”

    “回去!”那个营长情知自己这几个人敢动手那绝对会吃眼前亏的,他们便说话了,然后扭头就走。

    长官说话了,他那个士兵正好借坡下驴,却是用手指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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