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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好孕圆-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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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直刚才踢到铁板,满腔恼火,见暮归柔声细语的,也不好发作,就点点头,说道:“好。”当下暮归欢喜地陪着上官直往外,上官直走到门口,伸手摸摸额头,又摸摸后颈,便回头看季淑。

季淑正在若有所思,却听上官直说道:“花季淑,今晚之事,并未完。”

季淑一愣,而后便冷笑。

上官直去后,春晓夏知两个,领着些小丫鬟把狼籍一片的室内收拾干净。片刻室内寂静下来,季淑问道:“方才你们在外面,看到有什么人来这里不曾?”

春晓夏知齐齐摇头,季淑方才受了那番惊吓,心兀自惊魂未定,哪里能睡,让丫鬟们准备了热水,先沐浴了一番,换了衣裳,又喝了热茶,才觉得好些。

次日早上,季淑用了早饭,说道:“悄悄地派个人,去外头看看,楚昭在府内么?——若是在,请他过来。”

44 樱花:踏过樱花第几桥

楚昭还没来,暮归却姗姗而至。相见了季淑,便道:“暮归来向奶奶请罪。”季淑笑道:“这话从何说起?先坐吧。”

暮归却仍站着,说道:“在奶奶跟前,哪里有我坐的份儿,我是这屋里走出去的,虽然在外头人称一声姨娘,在奶奶跟前,却仍旧只是暮归。”

季淑笑笑,道:“可别这样,叫人看了,以为是我打压你呢。”暮归说道:“别人怎么说我不放在心上,自奶奶救了我那日,奶奶就是我的恩人,于情于理,我是要好好侍奉奶奶的。”

季淑道:“你也不用太委屈自己,你若真个如此相待我,我也不会亏待了你。”

暮归说道:“多谢奶奶大恩大德。”

季淑问道:“是了,你方才说请什么罪?”

暮归说道:“昨儿我得信迟了,来晚了一步,让奶奶受了委屈。”

季淑挑眉,道:“没关系,我也没吃什么亏。”

暮归说道:“暮归知道奶奶的心思,以后会好生看着爷的。”

季淑说道:“很好,也为了你自己着想,你把他看牢点儿,但凡他有点风吹草动的想望这里跑,你不管用什么法子,把他拦下,别让昨儿的事再生一次,——否则的话,我也只得再找个可靠的人绊着他了。”

暮归说道:“暮归谨记奶奶的吩咐。”又道,“只不过,昨儿爷同我回去,兀自有些悻悻的,口口声声,说什么奶奶有些反常、鬼上身什么的,……还说……奶奶背后……有人指使云云,我安慰了一番,才睡了。”

季淑情知暮归在向自己报信,便说道:“好,不过这都是他一时的气话而已,但虽然如此,也幸好是在你跟前,才口没遮拦的,若是在苏倩跟前,这时候这些话想必就传到太太跟前去了。”

暮归说道:“奶奶忧虑的是,当时我也想到了,我就劝了爷些,爷是个聪明人,也知道的,自不会再对别个说这些了。”

季淑笑道:“暮归,有你在他身边,我放心不少。”

暮归道:“都是暮归该当做的。”

此刻外头楚昭到了,暮归便道:“奶奶还有事,暮归就先告退了。”

季淑说道:“去吧,爷这阵子对你正情热,你争气点儿,有个一子半女就更是大好了,到时候也不会再委屈你当妾的。”

暮归面上一红,垂头行礼,道:“谢奶奶,暮归知道了,暮归告退。”便慢慢退到门口,转身轻悄出门去了。

暮归离开之后,楚昭便进了门,季淑望望楚昭,春晓夏知两个就出到门口外站定。

楚昭站在季淑跟前,抱拳垂手,道:“参见少奶奶,不知奶奶唤仆下来有何事?”

季淑说道:“楚昭,你昨儿晚上,人在哪里?”

楚昭说道:“昨夜无事,仆下早早地就安歇了。”

季淑说道:“入夜就睡下了?”

楚昭点头,说道:“正是入夜就睡了。奶奶问这个是何意?”

季淑说道:“没什么,忽然关心一下你们的起居问题,……那你是一个人睡,还是跟别个一起?”

楚昭说道:“仆下是一人独居,不过旁边屋子里住的是平日里外头走动的家丁仆役们。”

季淑问道:“那,假如你半夜跑出来,会不会有人察觉?”

楚昭咳嗽一声,不知如何回答,就看季淑。

季淑说道:“我只是有些好奇,你是个练武之人,武功又高强到什么程度?你会不会飞檐走壁?”

楚昭才一笑,道:“仆下会的只是些粗浅功夫,又哪里会那种高来高去的。”

季淑说道:“唔,那你还未同我说,倘若你入夜出来,会不会有人察觉?”

楚昭说道:“仆下是护院的武师,自然知道院子里的武师巡逻不停,防备的十分严密,另外还有打更之人,走动查探,且入夜之后,里头内眷们所居住的院落将会一一关门落锁,因此外头的人无法进入。”

季淑说道:“真的无法?”楚昭说道:“除非那人真的如奶奶所说,能够飞檐走壁,亦或者是个妙手空空之人,能够把十几重的门锁悄无声息打开……——这自是不能的。”

季淑说道:“原来如此,受教了。”

楚昭说道:“奶奶客气,还请奶奶放心,仆下等在外守着,外头的宵小是无法进到内院的。”

季淑望着他一脸正气,道:“辛苦辛苦。”心中却道:“外头的宵小自然是无法进入,可是家贼难防啊。”心头沉吟,便又望着楚昭挺拔身姿,见他一举一动,虽然是自然而为,可是那种习武之人的气质却是难以遮掩,随随便便站在此处,就跟上官直这种世家子弟,上官青那种纨绔子弟各都不同。

季淑此刻便停了话头,自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才又问道:“其实方才我不过是随口问问,你休要放在心上。”

楚昭说道:“仆下不敢。”

季淑说道:“我唤你来,实则是为了另外一件事。”

楚昭说道:“不知奶奶所为何事?”

季淑说道:“嗯,我心头有一件事很是不解,想要你来给我一个答案,替我解答解答。”

楚昭道:“仆下自当尽力而为。”

季淑说道:“我不解的问题是,先头你跟祈凤卿称兄道弟,卿卿我我,郎情妾意,好的难分难解……你还为了他在莲三爷跟前遮掩,为了他不惜当街替他出头,甚至还追到我家伏风别院去探望,怎么一转眼的功夫,你竟然又翻脸不认人,想把祈凤卿置于死地呢?”

楚昭皱了皱眉,有些不安,说道:“奶奶、莫不是在说……昨儿的那件事么?”

季淑说道:“不然你说呢,楚昭。”

楚昭叹了声,说道:“这个……这个因是奶奶交付仆下去查探的……仆下怕查不出什么来无法交差,又因的确是觉得凤卿可以,故而才……”

季淑笑了笑,说道:“楚昭,如果说你回复我的那些所谓的人证物证有力度的话,也就罢了,偏偏你一问三不知,物证没有,人证你又说那画师逃匿了……就凭着这模棱两可的推测,把祈凤卿推出来送死,你不觉得你这样做有些不可思议?”

楚昭说道:“是仆下……一时糊涂,仆下自知有罪,还请奶奶责罚。”

季淑说道:“你要是个蠢材,你这句一时糊涂,我倒能信。但我之所以叫你来做这件事,就觉得你这个人聪明,是个能办事的人,谁知道我一片真心逢假意,而上官直一接手,立刻就查了个水落石出,你竟连这个十指不沾泥的人都不如?我知道上官直虽然不说,心里头却在取笑我没有带眼识人,竟找了你来查探此事。——你让我这张脸往哪搁?”

楚昭说道:“仆下有负奶奶所托,实在罪该万死。”

季淑笑道:“别,我说过,死不是最难的,而且你也罪不至死是不是,楚昭,如今我想说的是,我不信你是聪明面孔笨肚肠,也不信自己有眼无珠看错了人,究竟是为何你才把祈凤卿推出来的?我想听的是真话,只看你肯不肯说。”

楚昭一阵沉默,而后说道:“仆下真个是一时糊涂,奶奶要罚,楚昭毫无怨言。”

季淑说道:“好,你不肯说,我也不会逼你,对了,我忽然想到一事,——祈凤卿现在被朝阳公主留在宫内,我起初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当,后来,想到他一再求我带他出宫,忽然就想通了,他一个年轻男子久居宫中,你说此事被张扬出去会怎样?不过也好,你既然一心想要他死,这倒是个大好机会……”

楚昭肩头一抖,失声说道:“不可!”

季淑说道:“怎么不可?只不过祈凤卿就算死,也不过是个糊涂鬼而已,我倒是很想要在他死之前跟他说说,他以为的好兄弟楚昭,曾经想亲手置他于死地呢……好了,既然你没有什么话跟我说,我也无话可讲了,你出去吧!”

楚昭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季淑说道:“走啊,还想如何?”

楚昭忽地单膝跪倒在地,说道:“仆下自知道奶奶明察秋毫,什么都瞒不过奶奶,楚昭愿意将实情和盘托出,只求奶奶相救凤卿。”

季淑挑眉,说道:“我不明白……你方才不是把实情都说了么?”

楚昭说道:“求奶奶责罚,仆下……的确是有所隐瞒。”

季淑说道:“哦?你瞒了什么?”

楚昭面露难色,却仍旧说道:“是仆下……私心所致。……仆下奉奶奶之命后,便出外查探,没想到,打听来的消息,却都跟二爷有关,只因仆下当初进上官府是被二爷引荐的,跟二爷有几分交情,于是、于是就自作主张,想要替二爷瞒着。”

季淑望着他,说道:“于是你就想让祈凤卿当替罪羊?这个说辞也不怎么好啊,一边儿是恩人?一边儿是兄弟,故而你选择了出卖兄弟?”

楚昭说道:“并非如此。”

季淑道:“可你就是这么做了。”

楚昭说道:“楚昭的确不想要卖了二爷,却又要向奶奶交差,于是仓促之间就想到凤卿,一来,凤卿如今有公主护着,就算是……咳,也伤不到他。二来,仆下却又知道,奶奶并非是些懵懂无知之人,仆下所说的证据,其实无凭无证,明眼人一看就知破绽百出,奶奶如此聪明之人,又怎会相信仆下?仆下惹怒了奶奶,只会被奶奶责打一顿罢了,横竖不出卖二爷便可……”

季淑听罢,笑道:“你这想法倒是挺好的,知道凤卿无事,就把他献上来,又护住了上官青,你倒是个很有心思,很讲义气又很忠心之人。”

楚昭道:“仆下自知欺瞒奶奶罪无可赦,求奶奶责罚。”

季淑说道:“我的确是该罚你,倘若不是二奶奶自己跑来认了,你把那一番话在上官直跟前一说,纵然我多聪明都好,他立刻就会火冒三丈,哪里管你是不是真的诬陷祈凤卿?”

楚昭说道:“仆下汗颜,想好这番说辞的时候,……仆下没料到爷也会在场的,只不过仆下相信以奶奶的能耐,是不会被仆下糊弄过去的,仆下只求不要亲手揭穿此事是二爷所为就好了。”

室内重新一片沉寂,期间,季淑细细的打量楚昭,见他一膝着地,一膝屈起,如此跪着,大多数人呈现此半跪之态,那姿势都不会太美妙,楚昭却跪的很是……怎么说呢,叫人“赏心悦目”,——他的腿极长,如此端端正正一跪,右腿在后膝盖着地,小腿同大腿之间呈现笔直的九十度角,前腿屈着,自臀到肩膀,笔直挺拔,如竹如松,虽然是屈居人下,却并无半点惶恐猥琐之态。

而且他自进屋以来,绝少抬头观望季淑,只是眼观鼻,鼻观嘴,嘴观心,很是安分守己,更有几分拘谨之意。

而且他生得不差,额头光洁宽阔,剑眉如墨,斜飞入鬓,鼻梁笔直,唇色通红,这幅体格,这种气色,一看就知道是个养生养的极好的练武之人。

更兼一身光明磊落,光风霁月,方才诉说自己“不得已”之时,更是诚恳之极,从头到尾,更有些并无丝毫淫…邪丑恶或者作伪之态。

季淑抿了抿嘴唇,皱眉沉吟了片刻,才微微一笑,道:“我姑且信你,此事暂且按下。”

楚昭似松了口气,说道:“多谢大奶奶。”

季淑似不经意地,问道:“对了,楚昭,我命你查探这件事……除了你,可还有他人知晓?”

楚昭一愕,而后说道:“奶奶交代过,此事不可泄露他人知道,因此仆下只秘密行事。”

季淑说道:“你确定没有别的人知道?比如……二奶奶那边?”说到这时,双眸一抬,便眨也不眨地望向楚昭面上。

45芍药:山丹丽质冠年华

季淑道:“我命你查探之事,你可曾说给别人知晓,比如二奶奶?”

楚昭的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之色,然而那双眸透明,毫无杂质,说道:“这怎有可能?仆下领命之后就一直在外头,二奶奶是内眷,更是毫无交集的……”

季淑看不出他面儿上有什么异样,就只淡淡说道:“没有的话就算了,只不过我心里头有些奇怪,为什么二奶奶无端端的跑来向我承认了此事,她看起来不似是个会主动向人坦白丑事之人,而且偏生挑的这个时候实在太过巧合了些……”

楚昭叹着说道:“这个仆下实在也不知道,早知道二奶奶认了,仆下也就不用隐瞒的那般辛苦了。”

季淑笑道:“是的是的,幸亏当日瑶女来的时候你出去了,不然的话,岂不是让你顺水推舟了?”

楚昭也随之苦苦一笑。

季淑又道:“只不过,楚昭,虽然当时我们说话的声音都很低,又隔了一间房,但我听闻你们练武之人耳聪目明,常常能够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你难道就没有听到二奶奶跟我们说的话?”

楚昭正色说道:“奶奶说的那些,大概是传说之中的剑仙之类,武功修至化境才有的罢,而仆下不过只会三拳两脚,实在上不得台面,若真个那般厉害,又怎会到如今都只是个看家护院的武师呢?”

季淑笑道:“说的也是……看样子是我想的太天真了。”唇边微微一笑,真个千娇百媚,楚昭正看着她,见状便急忙低下头去。

季淑道:“你总低着头做什么,难道我能吃了你不成?”

楚昭咳嗽了声,道:“哪里……只是仆下不敢越礼,大奶奶无事的话,仆下就暂且告退了。”季淑道:“着什么急,你很怕我?”

楚昭道:“奶奶说哪里话?奶奶睿智大度,仆下怎会怕奶奶。”

季淑说道:“那你怎么不敢抬头看我?”

楚昭重咳嗽了声,说道:“男女授受不亲……何况,仆下怎能直望着奶奶那般无礼冒犯?”

季淑见他循规蹈矩,一板一眼的,不由一笑,便道:“无事,你自管抬头看着我,我有话跟你说。”

楚昭抬头,见面前的女子,笑盈盈的,似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醉在春风之中,说不出的娇美,只看了一眼,便又急忙垂下眸子。

季淑哈哈一笑,才说道:“我曾说过,平生最恨的就是人家骗我,口蜜腹剑,当面一套,背地又是另一套。”

楚昭说道:“仆下……知罪,求奶奶降罪。”

季淑说道:“你为了一个义字,不肯出卖二爷,却负了我,又差点带累了祈凤卿,我虽然体谅,心里头却仍旧很不高兴。因此,若有下回,我希望你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楚昭道:“仆下知道,仆下再不敢如此的。”

季淑说道:“你知道就好,今次这件事是解决了,我便不再追究,但你也该明白,并不是每次都会如此好运。”

楚昭说道:“仆下明白……”

季淑说道:“你是个聪明人,自然会明白的……另外,我很讨厌有人在我跟前故作聪明,玩弄心机,倘若手段高明,弄得天衣无缝,让人无迹可寻,也就罢了,恨就恨在行事不够严密,处处透露破绽蹊跷,让人看了火大……”

楚昭垂头,道:“大奶奶……仆下……不明白。”

季淑说道:“我知道你不明白,我姑且一说,你姑且一听,有些事情,还在我容忍范围之内,我自不会追究,只是,忍无可忍,便无须再忍,你以后行事,也万万要仔细些,记得我说过的那句话,——不是每次都会如此好运的。”

楚昭自始至终都低着头,此刻就道:“仆下知道,仆下遵命。”

季淑道:“行了,话说完了,你出去吧。”楚昭道:“仆下告退。”果真起身,缓缓退了出去。

楚昭方走不久,季淑心想最近没怎么见到花醒言,格外想念,就打算要回相府一趟。

正准备叫人准备车马,外头有小丫鬟在门口叫道:“奶奶奶奶,大事不好。”

季淑抬眼,春晓道:“什么事这么着急的?没个体统。”

小丫鬟慌忙跪地,道:“方才奴婢在外面,见,见到公主殿下带众匆匆而来,嚷着要见奶奶,来的甚急,似是有急事。”

季淑有些诧异,自忖想道:“她又来做什么,又要找我的麻烦么?”

季淑刚叫那丫鬟退下,这片刻间,外面真个有人急匆匆跑来,一边跑一边叫道:“花季淑,花季淑,你给本宫出来……”夹杂无数吵嚷。

夏知道:“公主来的这么急,不知道又生何事。”季淑说道:“不用理她。”便坐着不动。

顷刻那人如风一样卷进屋子,果真是朝阳公主。

季淑抬眼,说道:“公主殿下这是怎么了,张皇失措的?”

朝阳一看季淑,便冲过来,握住季淑手腕,说道:“花季淑,你速速跟我进宫。”

季淑皱眉,将手一挣,道:“公主这是干什么,大呼小叫,有失体统,没头没脑的,我又为何要同你进宫?”

朝阳叫道:“你快些跟本宫走就是了!”

季淑挣脱了公主,便施施然走到一边,说道,“很抱歉,我正打算要回家去看看,没工夫陪公主你瞎闹了。”

朝阳跺脚,上前一把重新拉住季淑,叫道:“什么体统,我也并未瞎闹!花季淑,你快些跟我进宫,凤卿性命就要不保了!”

季淑吓了一跳,转头看向朝阳,疑惑说道:“性命不保?我不明白公主这话的意思,祈凤卿不是给公主护的好好的么?怎么又会突然性命不保?”

朝阳一挥手,旁边跟随的宫人退下,朝阳说道:“事到如今,本宫也不瞒你,不知哪个小人多嘴,——父皇竟知道了我将凤卿留在宫中之事,父皇很是不悦,已经命人将他打入了天牢,我百般相求都无用。”

季淑心中暗惊,却仍平静道:“既然公主相求都无用,又叫我去做什么?”

朝阳说道:“花季淑,本宫本是要照料凤卿的,并没想害他,更不想凤卿因为我而死,才对你低声下气来相求的,你不必又借机来揶揄羞辱我!”

季淑见她发怒,便笑道:“真是怪了,公主哪里有低声下气了?我又怎么揶揄羞辱了?我不过是说实话而已,公主若是都不能说服皇上回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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