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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警官，你好，”一丝很小很柔的声音传来，我回头一看，一位把长发用蓝色丝绸盘着，五官精致，皮肤白~皙的女子站在我侧面，不就是我上午和我对视的女子吗，卸下了京剧妆容，更有一种清新脱俗的美~感，穿着一件纯白色的T恤，浅蓝色的牛仔短裤，露出修长洁白的腿部，搭着一双白色的平底鞋，双手背在身后，显得亭亭玉立。
“啊，你请坐，”我有些手足无措的指了指我身边空出了位置。
她走上前来坐下，双手放在膝盖上，看了我一眼：“你喜欢京剧吗？”
“其实我还没有真正的完整听过，所以还不是很了解，”我如实的说道，旁边的阿姨有些不耐的看了我两眼。
“要不，我们出去走走吧？免得影响了其他人，”女子轻轻的问道。
“好啊，你带路吧，”其实我也不太愿意坐在这里，来此的主要目的不是听京剧，而且连说话都不方便。
她站起来弯下腰慢慢走向门口，我也模仿她跟在她后面，免得干扰听戏的人。
走在古镇的街上，人来人往，一幅颇为繁华的夜市模样，她走在我右侧没有说话，我脑子莫名的一片空白，不能就这样沉默这吧，“我叫苏武，是警校的学生，你叫什么呢？”
“我叫莫馨，”她低头说道。
“你是莫毅老先生的孙女吧，你们戏院为什么会这样安排座位呢，感觉把人跟的三六~九等一般。”我思量着说道。
“是的，从我爷爷年轻的时候学京剧表演，他的师傅就是这样安排座次的，爷爷说是为了保留以往的氛围，但是我们的票价都是一样的，坐在哪里就看自己的运气了，我爷爷是一个艺术家，也是个顽固的老头。”莫馨的声音很好听，谈起爷爷有着不自禁的自豪。
“嗯，能看出来，”我想起上午被拒绝的情形，和莫馨相视一笑。
就这样我们并着肩前行，我身高一米八，目视莫馨身高在我眉间，女孩子有着近一米七的身材，实属高挑了。沿着街道我们一路闲聊起来，她今年19岁，去年高中毕业后本来要上大学的，但是莫毅要求莫馨继承京剧的衣钵，就没再让她继续读大学，从小的耳濡目染，让她在投入了半年时间学习后，就已经可以上台演出了。
而莫馨的父母在她生下来没多久就双双去世了，而自小就没听爷爷提起过奶奶，说起这些，莫馨的声音有些哽咽：“苏哥哥，我是爷爷一手带大的，在我小的时候，其实爷爷是很苦的，有很多人骂他唱的不好，不让他上台，可他都坚持过来了，我能做的也就只有回到这个舞台。”
我想到，谁人都能看到舞台的光华，可谁人又在乎那些背后的幸酸呢，莫老有他自己的追求，可莫馨呢，我咬咬牙抓~住她的肩膀：“莫馨，如果有什么我能帮上你的，请告诉我，我一定在所不惜。”
莫馨摇摇头：“苏哥哥，没事，我很好。”
时间过得很快，已是晚上十一点了，我拿出手机准备留下莫馨的手机号，可她说她从来都没用手机，只得作罢，我整理了思绪，想向她打听莫毅的师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问道“莫馨，你知道莫毅前辈的师妹……”，话还没说完，电话响了，打开一看是猴精，接了起来：“猴精，怎么……，”
话筒另一边“呼呼”的脚步乱响一阵，传来猴精喘息声：“二哥，快赶过来，马上通知马坤，我们发现了之前酒吧地下室说话破风的男子，正在追，地址在北山社区的田园春色小区。”话音刚落就挂了电话，我默念了两遍地址。
我暗道一声不好，那可是恶性罪犯，转头急切道：“莫馨，我的朋友出事了！我要马上赶过去，再见。”
莫馨看我脸色焦急，一把拉住我的左手：“苏哥哥，我也和你一起过去。”
“不行，太危险了！”
“现在去已经没有公车了，我爷爷有车，你和我一起去找爷爷。”莫馨坚持到。
提起车，我才想起车没油了，我真恨不得扇自己两个耳光：“莫馨我开了车过来，你告诉我最近的加油站在哪里？我自己去找！”
“带我上车，我给你指路，”莫馨毫不相让。
来不及墨迹了，我拉着莫馨的小手，带她一路狂奔，在停车场取了车，莫馨坐在副驾驶位置，指引我找到最近的加油站，加好油后赶往槟河公园。
开到中途，我想起应该通知马坤他们，摸出手机给马坤打了个电话没人接，转而打给周风，周风表示马上带人过来，叫我到了之后原地待命。我严肃的告诉莫馨，等下到了地方不许下车，等待周风的到达。
见她点点头，我加快了车速。
第九章 遭遇（）
到了槟河公园，我再次告诫莫馨不能下车，打开手机拨打了猴精的电话，关机！换李黎明、张力的电话都是关机，我把手机递给莫馨，告诉她接电话的方法，叫她等电话，说完跑向北山社区。
看见一个超市还开着门，询问了田园春色的位置，还好不远，到了小区门口，有两个保安在门卫室，上前递出我的临时警员证，“半个小时前，是不是来了四个人，现在自哪里？”
一个上了了年纪的保安道：“陆陆续续至少有五个人，一股脑就跑进去了，我都没来的及反应。”
我看了看这个小区，眼光所见的就有四栋楼，“跑进了哪个地方？”
“不知道，没看清，”老保安答道。
“你在这里注意好了，任何人经过都先留下来，”我对老保安说道，又指了指有些睡眼惺忪的年轻保安：“你现在去调监控，看他们进去了哪里，我过一会过来。”
交代完毕，我跑向离得近的那栋楼，两单元都有门禁。跑向右面的一栋，2单元的门禁是开着的，有一只鞋子在门边卡住，使得没关上，跑近一看是猴精的运动鞋，推门进去左边有两个电梯，我想应该不是走的电梯，既然一路追进来，是来不及进电梯的，我转而走向楼梯，顺手捡起楼梯角落的一块砖头，顺着楼梯慢慢的摸了上去。
借着绿色通道的莹莹绿光，我的心跳越来越快，凭空挥了两拳，想让自己没那么恐惧，到了二楼没什么动静，心中计划这这栋楼不下十层，凭借张力和李黎明的速度，就算从小区门口开始追，一般人绝对不会超过五层就会被追上，二楼没有什么异常，接近三楼，在出楼梯口的位置有些碎玻璃，很可能就是这里了。
我抓紧砖头，迅速探头看了一眼缩回来，隐约在电梯拐角处有亮光，我背靠墙壁慢慢移了过去，眼前有一个被破坏开的消防栓，玻璃边缘还有些许血迹，移到拐角边缘，看了一眼，302的房间门是开着的，透出昏黄的光线。
没有任何声音，鼓起一口气，轻轻的移了过去，走近就闻见一股子肉~香味，熟悉的味道让我心底松了一口气，绷紧的神经仿佛找了寄托，猫进房间，借着昏暗的视线看见客厅中央有一口大锅，里面有几大坨肉块，定睛一看，还有一个人的脚掌！顿时我感觉自己的神经要崩溃了，还肉香，这玩意是人肉！我咽了口口水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可身体还是不自禁的有些发抖，移开视线，从左往右打量起来，突然，我发现在我左侧面落地窗台的窗帘下有一双脚，穿着一双脏兮兮的皮鞋，鞋子超级大，肯定不是老大他们的鞋子，我心底一惊，厉声喊道：“警察，举起手来。”
话音刚落，脑后受一重击，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前倒了下去，在昏迷前隐约看见窗帘后走出一个人在笑，不，不是在笑，而是他的右半边脸少了一大块肉，就像嘴巴咧到了耳根，同时看见门口站着的莫馨，想叫她赶快逃走，却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在医院，昏迷中，我不断的责怪着自己，我梦见老大、老三、老四也都在责怪我，抛弃兄弟，老三冷漠叫我把三百块钱立刻还给他、和我不再往来，老大指着我骂我是个懦夫、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老四缺了一条腿要我赔给他，不禁双眼模糊起来，我告诉他们我不想这样的，我想逃避，却不知该往哪逃。
脸上一阵清凉，我醒了过来，眼角的泪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包裹严实又隐隐作痛的脑袋告诉我，我还活着。定了定神，看了看坐在床边凳子上的莫馨，情绪再也控制不住，扑在莫馨的大~腿上哭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不知过了几分钟，莫馨推着我的肩膀，把我扶着坐了起来，微红的眼睛看着我：“苏哥哥，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这是我爷爷经常告诫我的，我把它送给你。”
我知道这是郑板桥的诗句，嘴里喃喃的不断念着这四句，让我恍如隔世，不能消沉，我的站起来，“莫馨，我大哥他们人呢？”
“中午周队长来过，他们还没有找到，不过已经在监控中发现了一些踪迹，叫你放心养伤。”莫馨露出一丝疲态。
我找了找手机，莫馨把手机递给我，我看看时间，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八点了，我看向莫馨：“你一直都在这里吗？”见她微微点头，心里一疼，我看了看旁边还有一个空出的床位，“莫馨，谢谢你，先休息一下吧，不要把身子累坏了。”
“嗯，我中午回去了一趟，告诉了我爷爷，免得他担心，桌上有炖好的鸡汤，那我先休息一下，我有些累……”，话还没说完扑在我的床边睡着了。
我心疼的摸了摸她的头，慢慢的走了下去，轻轻的把她抱起来，放在那张床~上，看见她的膝盖上有着拳头大的一块擦伤，出去找医生拿了消毒水和纱布，轻轻的为她擦拭、包扎起来，睡梦中的她眉头一皱。为她褪~下平底鞋，把她修长的双~腿放好，用铺盖为她盖上。
躺回床~上，有些饿了，把床边小桌上的鸡汤拿起来吃掉，味道真不错，一时还没有睡意，心中有着不少疑惑，打算明天起来再问问莫馨，心中盘算着，老大、老三、老四，你们可千万别出什么意外，否则我会愧疚一生的，脑袋还在隐隐作痛，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早上，阳光洒了进来，就像一直温柔的大手抚摸着脸颊，我眯着眼睛就看见莫馨双手捧着脑残看着我，不得不说，看见莫馨我就有种莫名的力量，她是单眼皮，但是眼睛可不算小，一眨一眨的仿佛闪着灵光。
莫馨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侧过头去：“苏哥哥，看什么呢。”
“莫馨，你真漂亮，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我不知哪里来的勇气说了出来。
莫馨害羞的点点头，我心里比抹了蜜还甜。
莫馨告诉了我，前晚我昏迷前后发生的事，莫馨在车上等了几分钟有些不放心，就下车跟了过来，正好看见我进入二栋二单元，就尾随者我进来，路过保安室的时候告诉保安和我是一起的，跑进来后，一直追着我到了三楼，看见我出现在客厅中，突然发现有人在后面举起灭火器瓶突袭我，还没来得及呼喊，我就被打倒在地，然后她便冲进去，一个手刀砍在拿灭火器的人脖颈，正要拉我出去。
那个脸上少了一块肉的人便冲了过来，莫馨抬起一脚直指其下颚，不想又在卧室冲出第三人，拿起一瓶喷雾的东西，莫馨想不宜久留，就收脚转身，把我拉了出来，听见里面的人说了句，“时间来不及了，别追了，快那他弄醒，拿好走人。”莫馨一路拼命的连拖带拽拉着我离开小区，刚上车不久就收到周风电话，这才把我送进医院。
我看着莫馨真诚道：“莫馨，谢谢你”，同时感叹到：“没想到你这么厉害，如果不是你恐怕……”
莫馨站起来双手捏拳，做了一个格斗的姿势，抬起右脚往空中踢了两脚：“我从小就被爷爷训练，好多职业武生都没我厉害。”
我不禁汗颜，原以为表演都是花拳绣腿，可真功夫还是有很多的，反应力、危机意识、弱点巧劲，至少我认为自己是没有莫馨的身手。
我拿起手机给周风去了个电话，电话接通了：“周队长，”
“苏武，伤势不要紧了吧，好好休息几天，有了他们几个的消息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周风先入为主的道。
“不行！我已经没事了，现在他们三个都失踪了，这个事情无论怎样我一定要参与。”我站起来走到窗口毅然道。
电话里沉默了几秒，说道：“我们调取当天小区附近的监控，你的三个同学被弄晕带上了面包车，带走他们的也就是当晚你见过的那几人，而那间住宅，就是我们要寻找的耿立的住所，经过初步判定，客厅里的锅中被炖熟的就是耿立的尸体，分别是两只腿部和部分内脏，在衣柜里有被发现的吃过剩下的骨头，但未发现耿立的头颅。”顿了顿又道：“这是我目前能告诉你的，我们从昨天已经就有所行动，为了你的安全，你不能参加，就这样！”
我正要说话，周风挂断了电话，看来他是下定决心不让我在参与此事，发生这些事我多想和张力他们商量一番，可现在他们生死未卜，这些事也不能和莫馨说，免得吓坏她了。
这时，一个医生走进房间，我正好也想去问问我能不能出院了。
“来，过来我看看”这位医生向我挥挥手，我走了过去，他拿个像个手电一样的东西往我眼睛里看，同时问我“昨晚到现在，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反应，”
“没有，感觉好多了，没有什么问题，我可以出院了吗？”，我实在是坐不住了，想要出院，虽然头还有些昏沉，但影响不大，就说道。
“一点感觉也没有了？”医生有些狐疑，“最好在住两天看看情况吧。”
第十章 出院（）
莫馨走过来拉着我，“苏哥哥，真的没事了吗？”
“放心吧，在外面也一样可以休息。”说着对医生说道：“医生谢谢你了，帮我办出院手续吧。”
在收费窗口办理手续时才知道，周风已经把费用结过了，还压了一笔钱，不知道是他私自垫付的，还是局里报销的，医生说会直接联系周队长，我就没管了，给周风发了一条短讯，告诉他我出院了。
我们二人走出医院，我的身上已经有明显的汗臭味了，在九月份的天气在外面跑，已经三天没有洗澡了，莫馨却毫不在意，拉着我的手一摇一摇的：“苏哥哥，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吧”。
猴精的车还在医院停着，我们走进附近的一家早餐店，点了几样早点吃了起来，我思肘到现在应该怎么做，感觉有些毫无头绪，想到前晚想到问题，便问问道：“莫馨，你认识莫老爷子的师妹李子怡吗？”
莫馨拿出一包纸，抽~出一张擦擦嘴，递给我一张道娓娓道来：“苏哥哥，我认识，不过李姨在七年前就不在人世了，据说当年是自杀的，具体我爷爷也未曾对我提起过太多，李姨在小时候对我可好了，在年轻的时候结过一次婚，可是后来没有在一起，也没有孩子，但是在拜入我爷爷的师傅林金明先生门下后，收养了三男一女。”
我接过纸，付钱后，和莫馨走出早餐店，走向猴精的雪铁龙，问道：“那收养的几人现在在何处？你~爷爷为什么不愿意提起李子怡呢？”
“在大约十年前，林金明老先生过世后，李姨提出想隐退了，而我爷爷自立门户到了南园，李姨当时带着四个养子到了城市北面的龙凤港，过起了隐居的生活，也就没再见过了。”莫馨想了想说道。
我默算了下时间，那时的莫馨九岁，“那你之前应该见过她的四个养子吧，现在还记得样子吗？”
莫馨摇摇头：“模样想不太起来了，但是我记得他们的名字，我爷爷提过，是林金明老先生取得，分别为李红，李龙，李立，李海”。
我心底一惊，目前遇害的是肖龙、方红、耿立，名字皆有一个字和李子怡养子一样，这难道是巧合？马坤曾在调查死者背景的时候说过，肖龙和方红都是在七年前在本市崭露头角，而耿立我不太确定，如果他们本就是孤儿，一直跟在李子怡身边，七年前改名后生活，难怪警局查不到几人的具体资料，这也是说的过去，那如果有第四个被害人，我断定应该名字带“海”字，那这几人和脸上带伤的男子有多大仇怨，非得割其头颅，食其肉。
“莫馨，我现在必须找你~爷爷问清楚，恐怕只有莫老爷子认识这几个被害人，我需要知道其中的缘由。”我急切的说道。
“苏哥哥，别急，我现在就带你去见我爷爷，他的脾气你也见识过了，他决定的事情，没有谁能改变他的看法，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莫馨安慰道。
上车后，我平复了下心情，告诉莫馨我先回警校洗澡换一身衣服再去找他。手机响了起来，一看是马丽老师，接了起来：“马老师，”
“苏武，我刚刚接到周风电话，你已经出院了吧，赶快回学校等消息。”马丽老师的声音传来。
“马老师，我现在还不能回去，我们约定的一个星期还未到，我一定会找到张力他们的，请您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说完急忙挂掉电话，暗道我深知自己能力有限，可必得竭尽全力，否则真的于心难安，只能拒绝马丽老师的好意了。
我摇摇头，看来警校目前是回不去了，莫馨说道：“苏哥哥，到我家去洗吧，你等我一下。”还没等我说话她就跑下了车，不一会儿就跑了回来，手里拿着一套衣服，看上去应该合身。我一愣神，遇见莫馨不知是什么运气，就像天上突然掉下的仙女，她总是善解人意理解我、支持我、关怀着我，让我有些不知所措，因为我不知道我能为她做些什么。
“苏哥哥，走吧，目的地南园剧场，”莫馨上车后坐在我旁边俏皮的说道。
“莫馨，谢谢你，”我伸过身子为她拴好安全带。
“苏哥哥，不要再对我说谢谢了，不然不理你了。”莫馨嘟着嘴。
“好的好的，”我发动车子开了出去。
到了南园附近，莫馨指引着我开到戏院后门，她告诉我这里离她住的地方要近些，停好车，莫馨推开后大门抱着给我买的衣服走了进去，右边就是几天前我和莫毅交谈的那处小院，小院的正面就是室内剧场，后面就是三间房舍，和四合院有些像。
莫馨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