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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蛇异巴-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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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他们可能是来找我的。”

“王呵,他们为什么要找你?”

“好像是为了钻石。按道理讲,聂明帆如此有钱,也不应该对钻石如此上心。他最终的目的是为了什么呢?我现在还不知道。”

“注意,他们要进来了。”度本初提醒。

洞外,握手枪的人从地面站起来,不理会远山公子的埋怨。走到死去的同伴的身边,跪在他身边。“兄弟啊,大哥带你出来捞世界,没想到你死在这里!当初我们结盟起誓,但愿同日死,当大哥的愿意替你去死!兄弟呵,大哥没有护好你哟!”说毕,鼻涕眼泪地流淌,厉声嚎叫,权作祭奠。

远山走近,听他哭闹一阵。问:“退役的特种兵,怎么弄成这样?”

“我们犯下行动大忌,对陌生的环境贸然的出击。这要怨你,公子的脾气,一定要下来瞅瞅。”

“不说这些。我们出山后,我会按照当初约定加倍付款,也会对他给予丰厚的赔偿。你起来,赶紧联系外面增援吧。”

“这里没有手机信号,卫星电话也在直升飞机里落下去了。怎么联系?”

“怎么办呢?在这里等死吗?”

“洞内有人!他能进来,就能出去。把他找出来,我们才会有救!”

“还要进去吗?”

“必须把他找出来!在这里除了他,我们还会有其它帮助吗?”

退役的特种兵可能是聂明帆招募来的强人,他很快的抹掉眼泪,端起来复枪。又把手枪交给远山。

远山说:“我不会玩枪。”

特种兵打开保险,说:“对准,扣板机!别对着自己开枪就行了。”特种兵给远山演示一番。

远山交还给他,“还是你用吧!我怕这东西。”

特种兵便单手持来复枪,另一手握手枪。率先进入洞内。远山怀抱着生命探测仪对着洞内扫视。到底是美国超视公司的产品,镭射光点准确的打在相瑜他们躲着的岩石上。

“出来!我开枪了。”特种兵一枪打在这块岩石上,火花迸溅。

“出来吧,我们好商量!”

相瑜知道躲不住了,她悄声地对梯玛说:“我出去,你们留在这里。”

“不行,你是王。我这老头子该去!”

“别争了,他们找的是我,大家都躲好,相机行事。”

丑蔓蔓问:“你出去,不会跑了吧?你还会回来当王吧?”这乖巧的孩子说出了所有蛇巴人的担心。

相瑜用眼睛扫视所有的蛇巴人,她坚定的目光在明确地告诉大家:

我不会丢下你们!

我会回来的!

我是你们的王!

相瑜慢慢地站立起来。远山看见她,没有想到孤身潜入天坑来的竟然是相瑜,他赶紧把特种兵的枪口按下来。

生命探测仪目前还不能判断生命的数量,只能判断有无活着的人。因为现有的设备是在电子学的进步和完善,只能分辨出人与其它生物的电磁波,判断数量是生物学的技术难题,人类在生物学上还有很多问题没有突破,这也是生命探测仪目前的最明显的缺点。

他们还真以为是相瑜一个人。远山收起了生命探测仪。

“你…你…”远山瞠目结舌。

“我怎么呢?”

“你怎么下来的?”

“我愿意掉下来,不行吗?”

“可能吗?800米的山崖?老实说,你是怎么下来的?”特种兵问话。

“出去说吧。”相瑜把俩人带出黄羊洞。

在洞口,特种兵问远山:“她是谁?”

“就是我们要追踪的相瑜。”

“好!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特种兵松了一口气。

“为什么要找我?”相瑜逼视着远山。

远山欲言又止。

特种兵果断地插话:“我们花了这么多精力就是为了找你。我的兄弟为你也送了命!现在我们一齐想办法回去。”他此时很想上前把相瑜擒住,逼她就范,但是远山对她却非常恭敬,使他不敢动作。

“不!我不会跟你们回去。我现在是雪宝山的主人,与雪宝山在一起!”

“在这里,你怎么生活呢?”

“这是我的事。与你没有关系。”

“回去吧?就算我们求你!”

“回去帮助你们赚钱吗?”

“肯定不是为了赚钱的事!”

“你们不就是想要钻石吗?哪是蛇巴人的血泪的凝结,你们也想要?你们的钱还赚得不够吗?那些几十辈子都抛洒不完的钱!”

远山着急了,“你不要这样理解我们,行不?我们是有钱,但是有钱人也是人,也希望得到别人的内心里的尊重。”

“好吧,我会尊重你,也请你尊重我和其余的人。”

“我会尊重所有的人。现在求你回去,是求你,是想…明说吧,要要赚回我们的命,家族的命运!”

“什么?命运?”

“是的,你掌握了我们的命运!”

“越说越离谱,我怎么就能掌握了你们的命脉?你们是谁?富甲一方的聂明帆和聂家公子,有钱有势,要风有风要雨就有雨,谁能掐住聂家的命脉?”

“真的!”远山面露难色。“我们聂家的命运真的在你的身上!”

“呸!”相瑜听他的话说得这么难听,转身要走。

特种兵在旁边早就听得不耐烦了。见相瑜要走,一把擒住她的手腕,轻松地把相瑜反剪起来。这一个动作惹恼了躲在树丛后监视的人。

度本初对相瑜单独出洞有所不放心。悄悄地跟随她出来,一直躲在小树丛中。见相瑜被擒,他岂能旁观?他如豹子般腾跃而起。扑向特种兵。

聂明帆招募的特种兵是有来头的,他见到一个身影纵跳过来,立即放开相瑜,低头避过当头的一拳。就地翻滚,跃起,站定。须臾之间便拉开架势。他清楚,来者非同一般。刚才跃来的速度与力量显示出极强的功力,如果不是十多年来在特种部队作为尖子兵的历练,早就着了他的道!反被他擒住了。

度本初与特种兵对峙。

度本初率先扑上前,两人一交手、一对劲,曾经是特种部队的尖子兵顿时感觉吃力。他吃了度本初一拳,被度本初拽向一边,扑倒在地。

度本初跃起,从上扑向地面,要彻底制伏特种兵。特种兵在翻滚之际,抽出手枪对着扑上来的度本初。

枪口直指度本初的额头。

“举起手来!”

度本初知道这个小东西的厉害。任何手脚的利索,没有子弹飞得快!任何拳击脚踢的力道,没有火药的威力大!他停顿下来。慢慢地,特种兵从地上站起来,手枪一直对准了度本初。

特种兵恨恨地骂:“你这个野人,你穿上衣服就变得文明了吗?你还是野人,野人!。”

相瑜要扑上前,特种兵警告:“别来,上来我就开枪!”

相瑜着急地看着。“别开枪!”

“他太能了,我制服不了他。只有让他去死!”说着特种兵要扣动板机。

“停!你敢动!动,你也去死!”是远山,远山举着来复枪,枪口直抵特种兵的后背。

特种兵没有防备到后背还有一把枪,而且是他的雇主,现在这刻雇主率先叛变了。他深深地叹一口气。把手枪放在地上。

相瑜冲上前一脚就把手枪踢向天坑底部。

度本初一拳挥向特种兵,特种兵倒地,他冲向远山,顺手一捞,就把来复枪抢在自己的手中,把远山推在地上,枪口对准他俩。

在相瑜的身后,全体蛇巴人出现了,以胜利者的姿式站立在新王的身旁。

远山与特种兵沮丧地瘫坐在草地上,他们没有想到台地上还有这么多的人,而且是野人!

第六十一章 夕见

蛇巴人涌上来。丑蔓蔓上前拽着远山的头发。问他:“为什么要侵占我们的家?为什么让我们没有地方躲藏?”

远山很委屈:“我没有…”

“还说没有…你们现在不是闯进来了吗?”

远山无语了。

特种兵在一旁冷笑。

相瑜拉住丑蔓蔓:“不能这样对待客人!”

丑蔓蔓说:“他们从来都是这样对待我们的。进来的都是客人吗?”

相瑜对着蛇巴人说:“我现在宣布,所有进入雪宝山的都是我们的客人!一律不得无礼地对待!”

面对新王的命令,众人只有听从,回答得并不整齐:“喏!”

只有梯玛点头:“新王开新风。戒杀戮、结友好!也许是蛇巴人兴旺之道。”

“但是他们杀了我们多少回,多少人!”有人争辩。

“新王有所不知,在八十年前他们几乎杀尽了我们夕姓蛇巴!”梯玛说。

相瑜坐下来,就坐在远山的身边:“说来听听。”

“也好,我们常回忆八十年前那场血腥之事。也好让我们记住过去的仇!”一族人皆席地而坐,听老梯玛说这件悲伤的事。

那时的首领是夕照,养有一个漂亮的女儿叫夕见。长利好哇,眼睛如秋水潭、眉毛如弯弯月,头发比黑夜还要黑!腿长腰却细,十七岁的好年华!

夕见常立在高岩上看远处的山峰和变幻的云雾。

人问有什么好看的。

她回答:“看燕子飞?”意思是什么也没有看。为了掩饰,她便随口唱起蛇巴人求山神的唱词:

“山神呵,

求你让我今天捉一只小麂子!

明天,让我捉一只大麂子!”

年青的姑娘心思活泛,但在大山里能有什么稀奇的事呢?嘿,这天真有稀奇事,夕见到老鹰岩下采摘桅枝花,刚到岩下山下,从草丛中伸出一只血手把她的脚踝抱紧。

“救我!救救我!”

“你是谁?”

“我是山下的度老坎,给老娘采药摔下山岩。”

“我是…你们说的山鬼!”

“我知道!只有你能救我。求你!”

度老坎在老鹰岩下采药,一根绳索悬挂下来——他们力气小,只能靠绳索才能下到岩坎。一只老母猴害怕他溜到小猴的藏身之处,咬断绳索。人如断线的风筝直坠岩底。三十三丈高!算他命大,没摔死,但是腿却断裂了,断骨撅出来。。

夕见看他泪眼婆娑的样子,动了恻隐之心。便把他背回聚居的岩洞。

老梯玛正做着祭魂司的仪式。他戴着司命的面具,挥舞着蛇矛,在洞内腾挪舞蹈。仪式已经接近尾声。老梯玛舞蹈在洞口,正唱出酬神相送的句子:

悬崖陡,刺丛深;水流急,路难行。

尊敬的大神们啊,没有好路让你行。

沿泥路蹚啊,泥滑路烂,岩步子都没有一墩。野刺挂人,一路荆棘丛林。

沿水路行啊,遇土土崩,逢崖跳坎。浪头急啊,波涛紧!

要走稳啊。要看清啊,被勾走的魂魄啊,在水上浮沉,在石头缝里埋伏…

此时,黝黑的剪影突然地出现在洞口。一个相重叠的人影。夕见背着度老坎正面对梯玛的蛇矛。

送魂司的祭式突然中断。按蛇巴人习俗送魂仪式是不能中断的。更不能有人从洞外进入。

老梯玛的手颤抖了,他掏出龙骨牌往地上一抛,扑了一卦。突然哇地一声,长声啼哭起来:“众魂附体,恶魔徘徊,送不走他们了!我蛇巴呵!有大难啊!”说着倒转蛇矛,划破额头,鲜血从他的面颊上淌流下来。

“有解吗?”

老梯玛抹一把鲜血,血呼呼的手掌伸向洞中的蛇神雕像,哭求:“蛇神呵!蛇巴大难临头,求你护佑你的臣民呵!”

众人围在度老坎身边,指着他:这是丧门星!

这是灾星!

烧死他!

把他丢下山崖去!

众人扑上来,要把度老坎拽起来。度老坎更紧地抓住夕见的脚踝。

夕见拦住众人:“胡说,你们凭什么这样说他?他只是一个受伤的人。”夕见从来没有发这么大的脾气,她推搡着众人。

“谁敢上前,我要他的命!”夕见掏出尖刀,护着度老坎!

老梯玛说:“天命不可违,该来的都会来到!任她去吧!”

夕见把度老坎又背在背上,离开山洞。

这蛇巴女子真会给蛇巴人惹出祸事来吗?

第六十二章 甲壳虫

夕见把度老坎带到一处隐蔽的山洞。为他在石头上铺上菟丝干草、綴上蚕沙枕头,盖上厚厚的棉被。采来草药煎好。

用岩蜂糖喂他、采来梵果剥给他吃,将息着度老坎。

度老坎在夕见的照料下渐渐地能起身了。能扶着岩壁走路了。

夕见喂他蜂蜜时,度老坎盯着夕见的嘴说:“你好美!”

夕见低头的瞬间,度老坎钻入她怀中,吻了她的唇。那时度老坎也不算老,家穷,三十出头还没娶上媳妇。

夕见喂他蜜的时候更多。有的时候是岩蜂蜜,更多的时候是身上淌流出来的蜜,十七岁的女子浑身上下每一处都能淌流出蜜糖来,让男人反反复复地舔食不尽。

度老坎的嘴此时不是嘴而是尖利的咀嚼口器,度老坎感觉自己变成了一只甲壳虫,而且与某些甲虫一样能在咬人时吐出止疼的麻醉剂,被咬的人不是很疼却让人酥痒难忍。

甲壳虫通常从垂落在草席上的一团球状物开始攀爬的,从球状物的低处开始起步走上一道浑圆的缓坡,缓坡的丰腴和滑腻使甲壳虫的攀爬变得很艰难,让它在球体上反复徘徊和跌跤,一路逶迤地爬上峰顶,突起的两砣高地在顶端开放着两朵鲜红的玉兰花,轻轻一咬,是玉兰花的蜜糖!带着风的气息和高地的晕眩。甲壳虫常常在两朵玉兰花之间狐疑,哪一朵花的蜜更香更甜?它恋恋不舍地反复地比较,但是到最后它也没有明确定论。

甲壳虫从峰顶滑落下来,沿一弯微妙的曲线,滑车一般地落下来,高耸的山峰垂落之地遮蔽着一团阴影,由于山峰的颤动,感觉这团阴影也是软的和糯的,弥漫出温润的气息。甲壳虫在阴影里喘息,它回忆起高峰顶上的风光、白玉兰花中红色花蕾的蜜甜,有时会重复这样的攀爬。一次又一次的登顶,一次又一次地滑落。

总要经过一段开阔的浅丘陵地带,阳光或者月光在淡淡的茸毛间穿行,在起伏的肋骨间波动着明暗相间的光芒,轻缓的呼吸让浅丘陵地带涌动最宁静的波涛,甲壳虫在波涛之间的沉浮,如此宁静的波动也让甲壳虫感觉晕眩,它已经失去方向了,赶紧下滑到广袤的平原地。平原地面没有花开,也没有植被,那么地平坦和紧致。在中心地带一处小小的地陷,在这个小巧的旋涡里甲壳虫会在里面停留片刻。必须在此停留,它已经嗅到沟谷传来的幽香,在那段狭长的沟谷还会有多少幽径要走。

浅浅地灌木丛、柔软的树枝掩护,甲壳虫会勇敢地穿过它们……下方是最神秘的峡谷地带……甲壳虫在此通常会做什么呢?失足坠落,坠落……

这是多么漫长的坠落!沟谷里花香馥郁、层层叠叠地藏着各种奇珍异宝,花的蜜在流淌……是金花与银花酿成密,有金银花的香!

甲壳虫的细嘴瞬间变成豹子的大嘴,小虫瞬间膨胀成恶魔。刚才小心翼翼地甲壳虫幻成最凶恶的野兽,暴力地攻击、粗鲁地侵占、野蛮地冲撞……它要一寸寸地把刚才涉猎过的高峰、丘陵、平原甚至峡谷,全部撄取成领地,再把领地里所有的一切吞噬和撕裂!

最粗鲁的和谐、最旷远的迷梦、最销魂的堕落!

无数次这样的时光,这样的岁月,甲壳虫拥有的最美好又难巨的攀爬……

如果他们不侵入,不把美好的时光抝断……

老梯玛带领人冲进掩蔽洞。纸最终包不住火的。

“你们躲在这里!”

“这个山下的人!这个骗子!”

“他在欺负夕见姑娘!”

人们上前要撕碎度老坎。

夕见尖厉的叫嚷:“别碰我的男人,别碰他!”她疯了似地护在度老坎的身前。

首领夕照上前抓牢夕照的手臂,把她举在半空。“女儿哟,你疯了吗?”

“对,我疯了!只求你们别动他,别管我们!”夕见蹬着腿,用力地挣脱,夕照有一把好力气把她握得紧紧的。夕见便用头猛撞父亲的胸膛。用手指挖抓她的手臂。

夕见最后把头撞在父亲的门牙前,父亲的门牙顿时嗑掉,女儿的头在流血、父亲的嘴唇也在流血。

到底是夕照可怜女儿,把她先放下来。俩年青人马上站立在一堆,步步后退,在崖洞边,他们挽着手臂,“别过来,过来我们就跳下去。”

夕照只好喝止了众人。

夕见对度老坎说:“你先走吧!我拦着他们。回头我会来找你!”

度老坎一溜烟地跑下山去。夕见回头看见他时,在山路上度老坎真如甲壳虫般的小了。

第六十三章 款待

十个月后,度家寨守寨的少年警惕地发现从山上走下来一个女山鬼,他提着木棒上前问她:“你来干什么?”

夕见一屁股坐在度家寨的石鼓上,她不理会守寨孩子的诘问。把兜在胸前的一个大包裹放在膝盖上,包裹里是一对初生孩子。从胸前一放开就哇地大哭,声音大得如狗儿在吠叫,她赶紧掀起衣襟,掏出硕大的一对奶子,各自塞进两个孩子的嘴里。她入迷地听着俩儿子嗞嗞地吸吮声。

待孩子吃得饱了,她才抬头说:“把度老坎叫出来!他的儿子来找他了。”

度老坎从山坡后急急地跑下来时,夕见冲上前揪住他就用拳头捶打。边打边哭。

“你在哪里?这些日子你在哪里去了?”

度老坎把夕见搂进怀里,夕见的拳头越来越软,捶到最后就趴在他的肩头痛哭起来。从哇哇地哭到叽叽地嘶泣,待哭到酣畅之后,她把一对儿子捧着,递给度老坎看。

“长得多像你!”

“好!还是男丁、俩个!”

“这个脸胖的是大的,这个耳朵尖的是小的。”

“让他们喊爹!”

“你傻了吗?他们还没有学会说话呃!”

“取名字没有?”

“等你来取名。”度老坎求村寨里的土老司给双胞胎取名:度长祷、度幼固。

光阴似箭,时光荏苒,大山沉寂,一时间也无话可说。俩小子渐显力大过人的异禀,度长祷三岁能提起磨盘,七岁能扛着犁耙下田耕作。度幼固从小能翻跃悬崖、飞渡绝壁,两个时辰能采摘到一小筐灵芝。

寨子里的人们悄悄地流传一句话:蛇巴不满百,满百不可挡。人们在惊悚之余,都在皱眉忧虑着一件事情。

夕见每年要回到山里去一趟,带一点秋收后的物品,也带一些时髦的物品回去,如山外带进来的小圆镜子、玻璃风灯之类的小物件,每一件小物件都在蛇巴人中惹起一阵阵的轰动。

今年她照例要回去,还带着一对双胞胎。出寨门时,碰上寨子里的族长和土老司,他们打招呼:“山鬼妹仔,回娘家吗?”

寨子里的人都称夕见是山鬼妹仔,反倒把她的名字给忘记了。夕见佇立在路旁,“回啊,为什么不回?”

“好事情!把你的爹叫下山来,我们想请他来吃酒。”

夕见喜出望外,“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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