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缔洛-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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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莫非这只是一句试探?

    就在廷云如此思忖之时,辙痕千夜又缓缓睁开来,那眼神落寞多多,空洞多多。

    “我名即剑,剑名即我,我与它本就一体。”辙痕千夜喃喃来。

    旗南音却道“你和潘赛鸣是何关系?”

    辙痕千夜再次微不可察地一震,随即莞尔“帝姝娘娘,看来你对这位四帝子成见很深啊!”

    旗南音冷哼,道“那是因为他隐藏得很深,如同你一样!”

    “我能说娘娘这是五十步笑百步吗?”辙痕千夜再次一笑。

    旗南音不再废话,手掌一扬,漫天蓝芒起!

    辙痕千夜脸色渐凝,忽道“没想到娘娘竟然已是八页象体!”

    旗南音闭上了双眸,等他出剑。

    辙痕千夜不由一叹,道“潘赛迷灯究竟何德何能能够拥有你?”

    旗南音还是不理会。她十分清楚,自身心态,于对战的重要性!

    她今日必然要这人付出伤害自己丈夫的代价!

    还有,她至今无孕的代价!

    然而,辙痕千夜似乎真是落寞久了,继续话不饶人“可我就是这样迷恋你,以至于无法自拔。若世间并无潘赛迷灯,那该多好!”

    旗南音冷冷而接“给你五息出招。”

    “早知如此,那一战,我就不该留他一命!”辙痕千夜声色转冷。

    旗南音却是一哼,眸开,蔑回“辙痕千夜,你当真以为你曾经战胜过本姝丈夫?”

    辙痕千夜双目微缩,不语。

    “辙痕千夜,他不过是天生不好斗罢了。与你的一战,他根本就没上心!”旗南音缓缓又语。

    辙痕千夜漠然而讽“身为一代帝长子,无争世雄心,岂不可笑?”

    “争世便是丈夫雄心?真是愚不可及!”旗南音再次闭上了双眸。

    辙痕千夜拳头握了又松。

    最终,他身间旋转起一圈又一圈雪白光纹,整个人就如同旋转的雪陀螺!

    “世若无争,人已非人!”

    八字一语落,陀螺八影开。

    道道飞光练,错落相击来!

    旗南音一见人影一分为八,心中已有数。这人亦是八页之体,虽是一种陀螺死物,但却速度惊人!

    这世间洛章无数,不过很显然,这辙痕千夜深知唯快不破的道理!

    然而,快即动,旗南音决定了,以静制动!

    霎时,蓝芒扬掌静作胸前曼妙兰花指,八鼻从腰而显,张舞八方!

    陀螺飞练时进时退,藏锋无限。

    腰显象鼻本是金刚,更化真柔!

    “看样子,一时之间,是难分胜负了。嗯……这位辙痕千夜,我究竟在何处见过呢?分洛……分洛……超脱的分洛……脱离本洛主宰的分洛……嗯……如此不现实的现象,莫非……莫非是一种……颠倒?!”廷云凝着暂时僵持局面,心中喃喃,最后,眼神更是忽然一亮。

    而一念倏生,陀螺似惊!

    旗南音觉异,猛合双眸,蓝色八象轰然全显,巨踏进击!

    “咣!”

    八道陀螺影立时被震散,辙痕千夜被震回了人形!

    他握剑的手指间,有血在流。

    而那之前化作飞光的雪白长剑更是出现了一条横向蓝纹!

    旗南音双眸再开,漠然而盯,未再出手。

    辙痕千夜微微垂头,余光在窗。

    对此,廷云内心不禁苦笑,你的感知也太过敏锐了!我盯你一下,你也不至于这般吧?

    “阁下可是未婚帝须廷云?”缓缓而抬头的辙痕千夜朝廷云问来。

    廷云有点无奈,两人本在决斗,如今却因为他的通达念头而休止了。

    “千夜传奇,有何指教?”

    最终,廷云含笑而回。

    辙痕千夜微忖一丝,便道“未婚帝须果然深不可测,在下甘拜下风!”

    廷云怔住。

    “帝姝娘娘,后会有期!”辙痕千夜随即就对旗南音道来。

    旗南音冷冷而回“你走得了吗?”

    辙痕千夜眉头紧皱,道“帝姝娘娘,还真是要赶尽杀绝吗?”

    旗南音盯了他一会儿,才道“留下你的剑。”

    “娘娘,你过分了!”辙痕千夜声色亦冷。

    旗南音不再废话,手上蓝芒再聚。

    辙痕千夜未握剑的手紧了又松,沉声而语“娘娘,剑在人在。”

    旗南音却是一接“你离人剑合一还远得很!”

    辙痕千夜不由一怔。慢慢地,他凝向了手中雪白长剑,凝向了那条横向蓝纹。

    好一会儿,他握剑的手缓缓而松,雪白长剑驻立来。

    “娘娘果然是慧质兰心,深悉我境。”辙痕千夜露出了一丝自嘲笑意。

    “滚吧!”旗南音低喝。

    辙痕千夜欲怒又止,在离开之前最终只说了一句“来日,八象必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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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6vs旗南音(3)

    谁也没想到一场本该轰轰烈烈的决斗,竟是这般落幕。

    一代传奇明明是被一代帝姝打伤,却向那位神秘的未婚帝须认输。

    并且,最后还被迫弃剑离开。

    这其中,难道是这位未婚帝须在暗中相助帝姝娘娘?

    有此一问的人,不在少数。

    不过,身为当事人的旗南音却另有思虑。

    “先生,可有空?”随手就将雪白长剑收入自身的页囊旗南音缔音问来。

    廷云一愣,缔音而回“娘娘,何事?”

    “想邀先生过苑一叙。”旗南音缔音又语。

    廷云想了想,缔音道“娘娘,那位莲花夫人会无恙吗?”

    “先生不必担心,她所中的奴毒,我有解。”旗南音轻轻缔音。

    廷云微微松了口气,随即缔音“好,娘娘稍待,我回屋收拾一下。”

    话完,起身即去。

    旗南音怔了怔,未多问,缓步迈入趣楼天内,来看中了奴毒的承莲花。

    而正被向晚蔓搀扶着的承莲花,仍旧木头人一个。

    眼见旗南音进来,一边的究情月不由急问“娘娘,您看……她这是怎么了?”

    旗南音轻道“她是中了奴毒。”

    “奴毒?”究情月有些迷惑不解。

    旗南音不想多解释,只是一探自身页囊,捏出了一只蜷睡的獾。

    究情月和向晚蔓明显呆了。

    娘娘这是要干什么?

    这只黑白相映的平头獾怎么还睡着了?

    “小倔头,去,将她掌上的奴毒舔舔。”旗南音轻轻一揪獾耳。

    顿时,这平头獾便醒了。

    不过,它却是倏然反咬旗南音手臂来!

    一见,究情月和向晚蔓都吓了一跳,这家伙还没被驯服吗?

    “欠揍了是不是?去,快去!”旗南音又揪,没让它得逞。

    平头獾朝旗南音呲牙咧嘴了一会儿,最后却还是在旗南音的铁血瞪眸下灰溜溜地来到了承莲花身边。

    只见它踮起脚,在承莲花那只中毒的手掌上舔来舔去。

    那模样,就像尝到了什么美味!

    对此,究情月和向晚蔓算是开了眼界,这只小凶獾还挺可爱的!

    见到这一幕的,还有将租屋收拾完的廷云。

    同样的,他也呆了。

    旗南音还养这样的宠物?

    真是让人意外不已啊!

    没过多久,承莲花双眼便有了神采,她的奴毒解了。

    “先生,可以走了吗?”

    旗南音再次朝廷云缔音来。

    廷云看到平头獾已经吃饱喝足般回到了旗南音脚边,又开始恹恹欲睡。

    “可以了。”廷云缔音一回。

    旗南音随即将她的小倔头收回页囊中,转身离开趣楼天。

    廷云尾随。

    而一出来,就见旗南音手一扬,赫然,那辆悄轮游车竟是完好无损地停来!

    廷云不禁震住了,毁坏了还能完好复原?!

    旗南音似有所觉,缔音道“先生别误会,这可不是那辆,那辆只是旗项的一件试验品,眼前的才是真正的悄轮游车。它是旗项在我和他成婚之时送的贺礼。”

    廷云恍然。

    “请入车吧,先生。”旗南音随后又缔音。

    廷云有些犹豫,这是人家的婚贺之车,她旗南音又是有夫之妇,自己一个大男人上去,不合适啊!

    “先生非凡人,何必顾忌世间凡俗?请入车吧!”旗南音再次邀来。

    廷云淡淡笑了笑,她这一而再地邀入,怎么突然让人有种请君入瓮的感觉呢?真是奇哉怪也!

    罢了,就算真是,且看她究竟意欲何为吧!

    “唉,娘娘是真不怕流言蜚语啊!”叹完,廷云入了车。

    旗南音面无表情,但内心却是低语——我只有用这个办法,才可能获知你的目的,廷云。

    一语之后,旗南音也入了车。

    车内,有桌,有椅,有壶,有杯,有盆景……

    仿佛一切应有尽有。

    而最令廷云尴尬的是,还有一床喜色映人的榻!

    显然,这就是新婚之榻。

    “先生,请坐。”旗南音见人局促站立,淡然而语。

    廷云微叹,感觉车已在动,便在桌边坐了下来。

    而旗南音也随即在桌边坐下,执壶斟杯来。

    廷云微瞥一眼,便将目光停在了那盆景上。

    这是一株花色正鲜香气直扑鼻的九里香,其姿态更是美不胜收!

    “这株月橘(九里香别名),是他从安魂予地内带回来的。”旗南音斟满后,也凝向盆景,道来。

    “原来是迷灯殿下给娘娘的。”廷云微微一笑。

    旗南音有些黯然道“他什么都好,就是爱探险。”

    廷云沉吟些许,问来“娘娘,迷灯殿下他受伤了?”

    旗南音凝来,道“先生真是心思细密,一语中的。”

    “娘娘,是什么样的伤?”廷云面色微凝道。

    “复时栗球刺伤。”旗南音神色泛忧。

    廷云内心低叹,一转话题“娘娘,不知你要和我一叙什么?”

    旗南音却是推杯来,道“先生请用。”

    廷云凝着杯内澄澈的茗水,轻问“娘娘,此茗何名?”

    “可唤它……推心茗。”旗南音凝着自己这边的一杯,缓应。

    廷云一怔,思忖起来。

    “请用吧,先生。”旗南音说时,自己端杯慢品来。

    廷云内心虽有迟疑,但却不好拒绝。

    而一饮入喉,他便感觉内心有了一种空落!

    “先生,你可知自你来到赛斐城的那一刻,我便有了无尽迷惑?”旗南音置杯于桌,凝来。

    廷云失笑一丝,缓缓落杯,接道“愿闻其详,娘娘。”

    旗南音沉吟些许,才道“先生,你是何页境?”

    廷云感觉自己话不由心“嬑页境页心级。”

    旗南音蹙眉,有些不相信道“只是嬑页境页心级?”

    廷云额头这时起了一丝汗,只点了点头。

    旗南音眸光顿时一变,语气也似乎有些急迫了“你来媚页城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廷云还是感觉内心有些言不由衷“择王。”

    “择王?”旗南音琢磨着。

    “嗯。”廷云终于感觉自己喉头有了清凉。

    “是选择帝王的意思吗?”旗南音再次盯来。

    可是,这时候,廷云的视线却是停留在她美丽的发髻上。

    旗南音微瞥自己发丝,她忽然沉默起来。

    廷云缓缓起身来,长叹一声。

    旗南音却是慢慢合上了双眸。

    。

207。推心缔命景() 
    207。推心缔命景

    良久,良久。

    “娘娘,我输了,你……也输了。”廷云再次凝着她的发髻,无限感伤。

    原本乌黑明亮的发髻此时竟然大部分都成了银丝!雪白银丝!

    而且,旗南音的面容也仿佛在慢慢苍老!

    “先生,我别无他法。”旗南音声音也显得有些羸弱。

    廷云眉头紧皱,问:“娘娘,你车内这一切的布置,是什么?”

    旗南音睁开,凝向月橘,忽然微微一笑,道:“

    桌,是推心桌。

    椅,是推心椅。

    壶,是推心壶。

    杯,是推心杯。

    榻,是推心榻。

    车,是推心车。

    景,是推心景。

    还有我,一个推心人!”

    廷云震撼,这女人果然是将自己也置入了一个强大页禁当中!

    “所以,这一切就叫推心缔命景。很可惜,先生非迷灯,所以……它不能是缔命,只能……噬命。”旗南音语气复杂,再次闭上了双眸。

    廷云忍不住道:“搭上自己的寿命,值得吗,娘娘?”

    “先生,你入车前后为何是那么顺从?”旗南音不答,反问。

    廷云苦笑来,道:“早知如此,我必不会入。娘娘,你别将我想得太厉害。这个推心缔命景,以我现在这个状态,是难以抵挡的。我千思万忖,没想到娘娘竟然是如此……果绝!不惜牺牲自己寿命也要得到答案!唉,娘娘,推心缔命,推心,缔命,没有真正的推心置腹,又如何能缔命彼此呢?”

    旗南音沉默会儿,只道:“之前先生说自己只是嬑页境页心级,可是我自身就是嬑页境页心级的缘故?”

    廷云微微点头,道:“娘娘,我只能说我如今的状态,是一种领命。”

    “领命?”旗南音讶异了。

    廷云莞尔,接道:“没错,是我娘子下的命。”

    旗南音呆住!

    “来媚页城,我很想让自己做一个书生,温文尔雅地完成自己的使命。但——这显然不现实。媚页城,它与我的瓜葛原来早就存在了。或许……这才是我家娘子让我独自前来的真正用意。”廷云有些感慨道。

    旗南音沉吟起来。

    廷云则是凝视起她的耳垂,弯月印依然很亮,很美!

    而一种印象,却是犹如黑夜萤火般在他脑海呈来。

    这是……那一刻的页禁波动?

    那……到底是一个什么页禁?

    “先生,在看什么?”旗南音自有所觉,问来。

    廷云接道:“善会夜那天,娘娘应该还只是媚页境页底级吧?”

    旗南音不置可否,又问:“先生何出此言?”

    廷云也不让人刨问:“娘娘如今会有嬑页境页心级缔力可是双耳生月的缘故?”

    旗南音闻言,心头顿震,他怎么会知道?!

    见她不说话,廷云又继续道:“娘娘双耳弯月,可是在昨夜才生?”

    旗南音再次一震,不禁道:“先生,你到底是何页境?”只有页境高得离谱才好解释他如此洞若观火!

    廷云失笑来,道:“娘娘,我真恢复了状态,也比你高不到哪儿去。”

    旗南音心中一念,是嬑页境页底级吗?

    好一会儿后,才听她道:“先生,你择王的标准是什么?”

    廷云凝着她的雪白发髻,缓缓而语:“简单来说,只有两点。”

    “哪两点?”

    “其一就是,一生忠于我家娘子,为她守护她的城。”

    旗南音怔住,他这娘子到底是什么样的呢?

    “其二就是,只能是女的。”

    旗南音听后,心底叹然,迷灯,看来这就是你帝王命消失的原因。

    “多谢先生坦言。”旗南音起身来,欲作礼。

    廷云却连忙摆手,道:“娘娘不必多礼,还是上榻,好生休息吧!”他十分清楚她如今的状态有多么虚弱。

    旗南音微微而笑,凝来,道:“先生,我能否见令夫人一面?”

    廷云摇摇头,道:“她目前不在这儿,而且她还在养胎。”说到最后,他笑了。

    对他来说,所谓的自我镇眠,就是养胎!

    旗南音凝着廷云幸福的笑意,有些面红。这个男人的成熟魅力,真的难以抵挡!

    “先生,在你眼中,我——有成王的资格吗?”随即,旗南音认真一问。

    既然无法保住丈夫的帝王命,那就让自己成为帝王!

    廷云凝着她的认真,缓缓点头,道:“娘娘有!”

    “多谢先生。”旗南音弯腰作礼来。

    这次,廷云没有阻止,坦然而受。

    “先生,忠于令夫人,是否等同忠于你?”旗南音礼毕后,又问。

    廷云摇头,接道:“不,不一样。仙娘她有一个女人天下,我只是她的夫郎而已。前路漫漫,血腥必然,我所作,更多的是为她承担,为她善后。”

    旗南音内心震动,这个女人真幸福!

    “娘娘,这噬命之伤,你自己可有方法根治?”多多少少,廷云有些愧疚。

    旗南音却是摇头,道:“暂时没有。”

    “那……娘娘打算和迷灯殿下如何说这伤?”廷云又问。

    旗南音沉默会儿,才道:“便说是被辙痕千夜所伤。”

    廷云怔了怔,不由道:“但有不少人看到是娘娘赢了他,迷灯殿下他会相信这个说法?”

    “先生,人间有很多谎言本就是用来搪塞。”旗南音淡淡而回。

    廷云诧异了一下,搪塞?难不成你根本不在乎你的男人信或不信?

    还是说……他也不会在乎?会是这样吗?若真是,那他是否太无情了?

    妻子受伤,他不关心原因,这也太不合情理了……不,不对!从上次相见来看,潘赛迷灯绝非无情无义之人!相反,应该是……他对你用情至深!见到你如此模样,他只会立刻去想办法为你医治!

    根本无暇过问太多事因!

    如此深忖下来,廷云决定试探一下:“娘娘如此一说,应该是对迷灯殿下相知甚深之故吧?”

    旗南音沉默了会儿,才道:“先生想确认什么?”

    廷云深吸一丝,道:“娘娘,你为什么嫁给了迷灯殿下?”

    旗南音眸色含忆,沉浸些许,方回答:“有宿命,有……感动。”

    六个字,没有“因为”,只是两“有”。

    廷云咀着嚼着,有了思忖:不说“因为”,是这两个字的语态是主观的吗?

    如此客观理智的回答,看来你旗南音生来就是一个与世无争的人!

    与世无争,无争,也就意味着你不属变革一派!

    好吧,从现在起,你旗南音就是我择王人选之一!

    一念思定,廷云转声道:“娘娘,你对那位菌骷髅可熟悉?”

    旗南音闻言一怔,有些不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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