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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了声,又忧心忡忡地说:“也不知道今年是不是犯了太岁,今年这样的不顺。若是找不着凶手,难保我们不是下一个紫鹃。”
“姐姐担心什么?我们又没做什么亏心事儿?就算是鬼敲门那也是不怕的!”小丫鬟不以为意,没将年长婢女的担心放在心上。
“真是鬼敲门的时候,看你怕不怕!”
两人又絮絮说了一些话,然后各自散去,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第八十章()
听雨回到玉棠馆,将打听到的情况如数告知了崔嘉因。
郑老太太和卢氏虽然让崔嘉因开始学一些打理内宅的手段,但心里还是将她看作那个她们看着长大的小姑娘。又加上这件事情本身也牵扯到崔嘉因,老太太和卢氏担心崔嘉因想不开,便也都刻意瞒着,不想教她知道。
崔嘉因感念老太太同卢氏的一片拳拳爱护之心的同时,却也感到些许无奈,她终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孩子,若是什么都不知道的话,如何未雨绸缪?
无可奈何之下,崔嘉因只得遣人偷偷地去打听。成碧背主,下落未明,而看朱又是惯常跟在她身边的,旁人见着她只有闭嘴的份,哪里还敢同她唠嗑了?想来想去,也只有从前伺候过的不太张扬的听雨合适些。
“老太太同太太瞒得紧,府上知道的人并不多,那秀红还是因为当时发现时离得近,好奇之下听了一耳朵,远远地看了一眼,也并不十分清楚。奴婢无能,也只能打听出这些,再多的,也问不出来了。”听雨垂首道,显得恭顺极了。
崔嘉因在心里点了点头,听雨说话条理清晰、层次分明,又难得在她面前不是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是个可造之材。
成碧的空缺,总是要有人来补的。与其选一个不知根底的,还不如从原先伺候的丫鬟里提上一个来,好歹还知悉为人品性。霁青合了她的眼缘,崔嘉因也愿意提拔她。
“不必自责,你做的很好。”崔嘉因毫不吝啬地夸奖道。
听雨有些意外,似是没料到崔嘉因这样平和,竟然还会出言夸奖她。她抬眸看了崔嘉因一眼,又迅速的低下头去,道:“奴婢愧不敢当。”
听雨这番举动让崔嘉因对她的好感又加深了一分,“你愿不愿意做我身边的大丫头?嗯?”崔嘉因也不绕圈子,径直问道:“和看朱一样。”
饶是听雨老成镇定,听到这句话时,也愣了许久。
她家穷,家里时常连稀粥都喝不起,偶尔喝顿稀粥,那几乎都是清水,里面的米粒连十个手指头都数的过来。家里人又多,祖父卧病在床需要医治,爹娘没有办法,只能将她卖了,想着这样或许还能让她活命,不至于跟着他们活活饿死。
听雨自然是知道家里的境况的,对自己的爹娘生不出半分怨怼来,她知道穷苦的滋味,也真的见过‘路有冻死骨’的景象,于是更加努力的活着。
一路下来,她非但没有饿死,反而辗转进了崔家。从崔家的粗使丫鬟做起,一步一步做到了崔嘉因身边的二等丫头,期间艰辛自不必多说,光是时间,她就花了将近十年。
原本想着,这也许就做到头了,二等丫头也很好,一年四季有衣裳,月薪也从来不会少,她还能剩下一些钱来给家里贴补一二。况且跟在崔嘉因身边也体面,起码明面上没有人敢欺负了她去。
没想到如今崔嘉因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让她的身份又提了一等,这怎么叫她不惊喜?
不消片刻,听雨便从喜悦中冷静下来,她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言词,继而道:“姑娘抬举奴婢,奴婢心中感激。只是奴婢驽钝,恐怕辜负姑娘的一片好意。”
她自认自己没有过人之处,从喜悦中回过神来,便只能推脱了。
崔嘉因闻言心中更喜,她温和道:“你不必紧张,我说是你,那就是你。”
她的声音轻柔,仿佛和风拂过无波绿水,在听雨心里泛起一圈涟漪。听雨不明白崔嘉因为什么如此抬举自己,便抿着唇不发一言。
崔嘉因许是看出了她的疑惑,便说:“我身边的大丫头缺了一个,必定是要补上来的,不是你,也会有旁人。我见你伶俐不轻浮,才肯提拔你,你也不必说什么无能的话了。”
听雨知道崔嘉因说出来的话是断无更改的,便也欢喜地磕了头,道:“奴婢定然勤恳,不负姑娘一片苦心。”
崔嘉因却说:“勤恳要有,更重要的是忠心。旁的话我也不多说了,总归是日久见人心。”顿了顿,又道:“你既上来了,名字也该换一换,便叫霁青,如何?”
主子赐名,那是恩赐,是对她们这些做奴婢的爱重,哪有不应的道理?听雨,也就是霁青当即叩谢,道:“奴婢多谢姑娘赐名。”
崔嘉因让霁青做一等丫鬟自然不是说说而已,她先同看朱提了提,看朱没什么别的反应,许是已经接受了成碧背主的事实,也不为她开脱,教霁青的时候也很是认真仔细。
待同卢氏报备的时候,卢氏也没有提出反对意见,只瞧了瞧霁青,见她并不是一个只会投机取巧哄骗主子的奴婢,便也说随崔嘉因的心意。
——
仿佛内宅里但凡关于阴谋的事情,不管查出了什么,到最后总会不了了之。崔嘉沅的事情也是一样,崔家只是对外宣称得病暴毙了,关于真相的事情是一个字都没有泄露出去。而死了的紫鹃,那是提都没提。谁家没死过一两个下人奴婢?这和崔嘉沅暴毙的事情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
崔嘉沅还未曾及笄,也还没来得及定亲,便还是崔家的人,因着未嫁女不入祖坟的说法,她自然是不能入祖坟的。又加上崔嘉沅并不是真正的崔家血脉,连姑女坟都不能入,于是崔家便另寻了一处地方,将她安葬好,也算全了同崔家的缘分。
至于那个总是作妖的曲氏同崔嘉婉,崔家的态度就不像对待崔嘉沅这样温和了。
曲氏私通是丑事,混淆崔氏血脉更是不能原谅,但这些个丑事同样牵扯到崔家,再这样的情况下,无论曲氏怎样哭求,崔家都不可能会放过她们母女二人。
郑老太太同崔祎夫妇商量过之后,便决定将这母女二人扔到家庙里头去。家庙里死的人还多吗?到时候不知不觉的死个把人,并没有什么难度。(。)
第八十一章()
待家中的事情处理好之后,崔祎等人上京的事情便提上了日程。
白夫人听闻卢氏便要离开清河,便给崔府递了帖子,让卢氏带着崔嘉因来白府坐坐,也好让白姝同崔嘉因两人好好道个别。
卢氏想着平素崔嘉因同白姝好地跟一个人似的,况且这回崔嘉因上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也许回来时白姝也已经嫁人了,也许姐妹二人再也聚不到一起,便也答应了。
到了白府,白姝给卢氏见过礼之后,便匆匆将崔嘉因拽走了。
白夫人望着自家女儿风风火火的样子,不禁摇了摇头,颇为头疼道:“也不知道姝儿什么时候才能稳重一些,如今都是已经及笄的人了,却还是这样风风火火的叫人担心。”
卢氏笑道,“你也不用这样杞人忧天的,我瞧着姝儿是个稳重的,只是当着你这个做母亲的面,随性些罢了。”
白夫人笑着携了卢氏进去,道:“这泼猴儿,不提也罢。今日咱们就只管说些好玩好笑的,让她们玩儿去吧,咱们也好好说说笑儿。”
卢氏闻言,自然没有不应的。
却说白姝将崔嘉因拉走后,没有去旁的地方,而是转道去了那怡然居。
她左拐右拐,将崔嘉因带到了一个秋千架旁,秋千架旁有一树荼靡,盛夏时节,荼靡开得正盛,远看如云般铺在繁密的枝梢,不用细闻,荼靡那馥郁的芳香就扑鼻而来。
白姝拉着崔嘉因坐到秋千架上,带着几分回忆的怅惘,问道:“阿珩,你还记得这儿吗?”
秋千挺宽敞,崔嘉因同白姝两人一同坐在秋千上也不嫌小。崔嘉因一只手抓着秋千上的粗绳子,笑道:“怎么不记得?我怕是一辈子也忘不了呢!”
“想想也真是缘分,”白姝道:那回伯母带着你第一回来白家,偏你不安分非要乱跑,母亲让我带着人去寻,我还没见过你呢!哪里知道你是圆是扁?”白姝说到自己当时的心理历程,不由笑了,接着说:“本来就随意走走,谁知道就瞧着一个那么大的小姑娘——”白姝比划了一下,“眼巴巴地站在旁边,瞅着别的姑娘们荡秋千。”
崔嘉因安安静静的坐着,听她回忆往事。
“我一看就知道那是你!”白姝笑:“那时我年纪小,许多姑娘虽然见过,但隔个四五天就不记得究竟是个什么模样,但却一直记得你,记得那个想玩秋千又不敢玩的小姑娘。”
“一转眼,我们都长大了”白姝突然惆怅道,“再也不能像当年一样随心所欲了。”
崔嘉因闻言,也有些怅然,她望着前面的飞扬的檐角,低声道:“谁能一直随心所欲呢?”
“是啊!”白姝低落道:“我已经及笄了,过不了几年”顿了顿,似乎下定了决心,说:“说来也不怕你笑话,母亲这几年一直给我相看着人家,只是我不肯答应好在母亲疼我,不愿意难为我。可这又能拖的了几年?就算为了母亲,我也不能一直呆在白家不嫁人的。”
崔嘉因一脸诧异,如她一般重生一世,看透红尘的究竟不多,女子不愿出嫁,若不是不满意对方,便只有心有所属这一条了。按着白夫人宠女儿的程度,定然不会寻那些歪瓜裂枣,只怕是白姝心中有人。
她问:“白姝姐姐,你”
她并没有将话说完,只是两人都明白其中的意思。
白姝沉默了一会儿,叹了一口气,道:“我心里是知道,我同他是没有机会的。只是我这心里头总是放不下,若从了母亲的安排,我怎么能甘心呢?我怎么能甘心!”
“你疯了不成?!”崔嘉因生怕她说出什么别的有损闺誉的话来,连忙打断道。
“这事儿,伯母可曾知道?”
“我哪里敢说与母亲听?她若是知道,不知该会怎样”白姝道:“左右也不能在一起的,何苦白添烦忧?”
崔嘉因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看白姝颓靡不振的样子,恨铁不成钢道:“既是不能在一起,何苦这样?”
“他是哪家的公子?家里是做什么的?”崔嘉因问,白夫人并不是嫌贫爱富的,若是真的心里有白姝,也许不会反对。只是崔嘉因心里也知道,只怕那公子的身份太低,远远配不上白姝。
“大概只是一个书生吧?”白姝不太确定:“我只见过一面,并不太知道这些。”
“一一见钟情?”崔嘉因不敢置信。
白姝此刻才有些小女儿的情态,她羞红了脸,缓缓的点了个头。
崔嘉因真是无可奈何了,她心里着急,却又怕别人听见,便压低了声音急促道:“你疯了不成?你注定是要嫁进高门的,岂可早早的有了这份心思?”
听了崔嘉因的话,白姝面上的红云褪地干干净净,她咬着唇,道:“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我有什么办法?”情之一字,最难琢磨,最难控制,她不是圣人,做不到无情。
崔嘉因叹了一口气,问:“姐姐,我只有一句话——当断则断,不受其乱,;当断不断,必受其难。”
白姝默然。
她哪里能不知道这样的道理呢?她只是忍不住罢了。
她想起那日依依杨柳边,他那温润一笑,虽不足以颠倒众生,却无端落到了她的心上。
他将手上的纸鸢放到她手里,微微一笑,退后一步,敛衽行礼道:“纸鸢物归原主,若是唐突小姐,还望海涵——”
她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怎么了,冲口而出,便是一句:“若是我不想海涵呢?”
那书生许是没有料到白姝不像旁的姑娘那样羞涩,愣了一愣。白姝反应过来,见书生不言,面上早已是羞红一片,心中却有些窘然。
她是幼承闺训的大家小姐,怎么会有这样失态的时候?她暗暗地埋怨自己,又瞧了那书生一眼,心里却缓缓浮现了四个字——美色误人。
书生回过神来,微微笑道:“那在下只有给姑娘再赔一礼了——”
说着,他便从柳枝上摘下一片柳叶,吹起了调子。(。)
第八十二章()
白姝记不清他吹的曲子,也记不清那时自己心中究竟是什么样的感觉,却记得当日那明媚阳光穿过柳枝留下一片片阴翳,眉目俊秀的温润少年站在岸边柳下,认认真真地为她吹着曲子。
那一幕,在她心中定格成了永恒。
“阿珩,你不懂”白姝摇摇头道。
崔嘉因好笑之余,心头却萦绕着一丝悲凉。
前世她因为“情”之一字究竟错过了多少,失去了多少,连她自己都细数不清了。
情爱这种东西,端的是害人害己,就像从前少不更事的她,因为那虚无缥缈的爱情,害死了族亲,最后也害死了自己。
那封卢氏送来的绝笔信上沾染的鲜红的血液,见证了荣耀百年的崔家的覆亡,也见证了她那可笑荒谬的爱情的消散。
那是血淋淋的教训!
她按捺下心头那份伤感,对白姝说:“姐姐,你莫要再犯傻了。”
“折子戏里的佳人才子郎情妾意,你以为都是真的不成?话本里的东西不过是用来诓骗世人的,哪里会是真事?若有这样的姑娘生在我们这样的门第,她们的下场究竟如何,难道你我还不清楚吗?哪家的长辈容得下这样败坏家族名声的姑娘?”崔嘉因毫不留情道。
话虽伤人,但白姝却可悲的发现,自己竟无从辩驳。
世家小姐的教养虽然严格,却也仍是会出那么一个两个反骨。她们认为的伤春悲秋儿女情怀,落在长辈们眼中便成了德行有亏道德败坏。家族里自然是容不得这样的姑娘的,最好的解决办法,便是将她们扔到家庙里任其自生自灭。
那些都是十多岁的姑娘,正值豆蔻年华,还在天真烂漫的年纪,却早早的没了天真烂漫的资格,只能在家庙里青灯古佛了此残生。
灯火如豆,冷雨敲窗,红颜熬成白发,当年鲜妍明媚的女子早早的被风霜刻上皱纹,变成垂垂老矣的老妪。
何其悲惨!
“你忍心让伯母这样大的年纪为你操心吗?”崔嘉因的话在白姝耳边响起。
白姝摇了摇头,道:“我只是不甘心罢了,却也知道却也知道是全无可能的。莫说我们只见过一面,尚且不知他究竟是何方人士,即便知道了,那又能如何了?父亲母亲已经老了,我不愿意他们难过。”
见白姝虽然转过弯来,但面上还是一片凄然神色,崔嘉因莫名的有些心疼。
她握住白姝的手,轻声安抚道:“姐姐,我知道的。情窦初开之时心中便会生出许多绮念,只是不是谁都有这样的缘分。”
也许将来老了,回想起这段年少往事,还会笑着道一声年少轻狂。
白姝不说话,崔嘉因却感觉到有一两滴冰凉的水珠落在她的手背上。她抿了抿唇,更加用力的握住了白姝的手,想要借此给她力量。
过了一会儿,白姝转过头去,擦了擦脸上的泪水,颇为不好意思地道:“原是要和你道别的,却只顾着说自个儿的事儿了。”
“姐姐说的什么话儿?咱们原就不必这样客气的。”崔嘉因回道。
白姝扑哧一笑,说:“这倒也是。”
白姝哭过的眼睛略有些红肿,却显得愈发清澈了起来。这一笑仿佛冰雪消融,让崔嘉因蓦然安下心来。
虽然她极力劝阻白姝,不要被一时的心动冲昏了头脑,但她也知道,这个年纪的姑娘最容易钻牛角尖,也知道若是小姑娘被那所谓的爱情迷了眼,连连不顾一切同人私奔的事情也是做的出来的。
她只怕万一。
不过白姝向来是个懂事的,看她现在这样子,该是听进去了的。
两人在白府走走停停,看看景儿说说话,绝口不提崔嘉因即将离开清河的事情。
这平静的假象一直维持到白夫人遣了侍女来寻她们才被打破。
聚散终有时,终究是到了该分别的时候。
白姝红着眼睛,不舍道:“十多年仿佛弹指一挥,分明还记得第一回见着你的时候,如今却说要分离了。”她的手探进衣袖,从袖中拿出一个精巧的簪子,说:“我没有什么好送你的,你及笄的时候我大概也是不在的,这簪子你且收着,便当作是我提前送你的贺礼了。”
然后便不由分说地把簪子塞到了崔嘉因手上。
崔嘉因将那簪子簪在发间,然后环抱住白姝,眼中含泪却仍是微笑着,她轻声道:“白姝姐姐,我舍不得你。”
白姝拍拍崔嘉因的背,闷声道:“我也舍不得你。”然后便牵着崔嘉因的手往白夫人同卢氏那儿去。
“姝儿,阿珩,快过来。”白夫人见她们两人过来,连忙招手。待她们走到跟前时,又抬手理了理白姝额前的碎发,问道:“该说的话都说完了?”
白姝闷闷的应了声儿,卢氏见白姝面上犹有泪痕,便笑着说:“姝儿若是得了机会,便去上京玩儿,伯母让阿珩好好的带你逛逛,如何?”
白姝知道卢氏说的只是客套话,她是个已经及笄了的姑娘,莫说去上京了,即便是清河也不是想逛就能逛的。她不想让两位长辈也跟着难过便强打起精神,笑道:“那伯母一定不能忘了。”
“不会忘,不会忘。”卢氏说,而后又同白夫人告辞:“那我们便就此别过了。”
白夫人也是笑着的,送上了一句最质朴不过的话:“一路平安。”
“承你吉言了。”卢氏道,然后便牵起崔嘉因的手,温柔道:“阿珩,我们走吧。”
白姝站在白夫人边上,看着卢氏母女二人远去,待卢氏准备上马车时,白姝却忽然跑了过去,将白夫人的呼唤抛在了脑后。
她一把抱住崔嘉因,尖尖的下巴抵在崔嘉因的肩上,郑重地说:“阿珩,你要好好的。”
说完之后,也不待崔嘉因说话,便转身走了。
崔嘉因站了一会儿,还是掀起帘子扶着婢女的手登上了马车。
她终究感受到了什么叫做“聚散苦匆匆,此恨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