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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生定许青鸾去-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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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呦!”明直的脑袋被敲得生疼,他忍不住叫唤了一声,“找……找到了,我带着折颜姐姐回来后没见到公子的人,我就让她先在院子里等着,然后我就出来找公子了。”他明明是替公子考虑的,现在还被打了,他是满心的委屈。

    苏代瞧着他委委屈屈的神色,不禁笑出了声。

    明直听见苏代的笑声,忍不住朝她看了眼,心里更委屈了

第七十二章 一只木盒() 
年初五那日,阖宫妃嫔皆着了正装去祭拜太后和皇后。

    那天,苏代见到了深居简出的庄妃魏辛夷。魏辛夷生得极美,不似贤贵妃端庄的美,也不似凝妃慵懒的美,而是如捧心的西子,一身病态,叫人怜惜,她行动如弱风拂柳,一套大礼行下来竟是面如纸色,她几乎歪倒在扶着她的莳萝身上,手执锦帕掩唇止不住的咳嗽。

    贤贵妃怜惜道:“辛夷身子绵弱,怎么进补的汤药养了这么长时间竟是半点气色没有?”

    凝妃抄着手笼亭亭而立,面上似笑非笑着:“那可怎么知道,这太医院没人有这个本事,贵妃娘娘何不求了陛下从民间重金悬赏名医?”

    庄妃好容易忍下咳嗽,苍如纸色的脸上却已是憋得通红,她眸中生出厌恶之情,冷冷地道:“我的事情,就不劳你挂心了。”

    苏代若有所思的听着她们的对话,庄妃和凝妃似是有恩怨?

    祭拜完太后和皇后,贤贵妃便让众妃嫔去关雎宫,说是商量荣秉烨生辰一事。

    关雎宫里暖意如春,殿内只能嗅得到沉水香的味道。苏代心底冷笑一声,是银霜炭哪!自打搬去了沉香馆,她屋里燃的都是质量不好的黑炭,折颜和赛罕的屋子冷得如冰窖一般,她们三人就时常挤在一起睡觉,可华清就没那么好运了,他只能忍着半夜被冻醒,苏代对他全是愧疚,“你跟着我一天好日子没过,如今还要受这种苦。”倒是华清笑嘻嘻的安慰她:“人不能太舒服,太舒服了事情就不对了。奴才天天被冻醒,这正好叫奴才安心不少。”赛罕听了,笑着说他是个不能享福的。

    “呦,这不是静嫔麽!”

    苏代抬眸一瞧,只见盛寒安正端坐在椅上朝自己冷笑,她缓缓起身,低眉对盛寒安行了个礼:“拜见怜婕妤。”

    “静嫔都进宫一年了,怎么宫里行礼的规矩还是不会?”盛寒安轻轻拨弄着茶盏上浮动的茶叶,似笑非笑的睨着苏代,“听说前些日子梁顺仪教过你怎么行礼了,那静嫔怎么还是行得不好?是不是眼里没本宫这个婕妤啊?”

    “娘娘说笑了,嫔妾不敢对娘娘不敬。”苏代低眉道。

    “你说不敢便是不敢麽?本宫看你胆子大得很!”盛寒安突然厉声道,“连本宫的孩儿也能谋害,你有什么不敢的!”

    自打孩子没了,陛下不仅复了她的位份,还赐了封号,她又搬回了灵犀宫。可她看不上灵犀宫,灵犀宫怎比得上未央宫华美,她依偎在陛下的怀中娇声道:“臣妾总感觉臣妾的宫里住的不舒服。”

    他柔声问她:“那你想住哪个宫里?”

    她抬眸欢喜的瞧着他:“听说未央宫养人,臣妾小月子刚过,身子还虚,太医说要好生养着。这灵犀宫的地龙都不比未央宫暖和,臣妾想……”

    她话还没说完,他便一把推开了她,声音里俱是冷意:“未央宫你就别想了,若是旁的,朕皆可许了你,唯独未央宫不行!”

    未央宫不行?凭什么未央宫不行,难道就因为是她乞颜苏代住过的吗?

    想到这里,盛寒安恨不能将她千刀万剐。

    “静嫔不会行礼,本宫就好好教教你。惜容,还不教教静嫔怎么行礼才算标准!”

    惜容会意一笑,走上前对着盛寒安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嫔妾拜见怜婕妤,愿娘娘万福金安。”行完礼,惜容笑盈盈的对苏代道:“还请静嫔小主再对婕妤娘娘行一遍礼。”

    凝妃凝着眸似笑非笑的看着盛寒安和苏代,一副隔岸看戏的模样。

    苏代按照惜容刚刚行礼的姿势对着盛寒安又行了一礼,低眉道:“嫔妾拜见怜婕妤,愿娘娘万福金安。”

    周围传来阵阵窃窃私语声,其间夹杂着几句嬉笑,她已经不在意这些了,嘲笑讥讽都不能叫她难过,她现在只想静静的过完余生。

    待盛寒安奚落够了苏代,一直和文昭仪说话的贤贵妃这才状若无意的开口道:“陛下此次生辰宴不希望大操大办,一切从简便可。大家群策群力,有想法的皆可说出来。”

    众妃嫔七嘴八舌的说着自己的想法,江宓趁此时低声道:“一会儿结束了我去你那里,有事和你说。”

    从关雎宫出来,苏代不禁想起上回从这里出来,璃宫迎来了初雪,她也登高跌重,对他彻底死了心。一转眼已经过去了近三月。

    江宓和她并肩而行,宫道上上的积雪被宫人清扫的干干净净,突然听到身后有个人喊她,“静嫔小主请等一下。”

    苏代回眸望去,竟然是颜贵人,颜贵人笑着走上前,对着苏代和江宓行了一礼后,又笑着对苏代道:“嫔妾有话想和小主说。”说完她还看了看江宓。

    “那我在前面等你。”江宓会意,淡淡道。

    江宓走后,苏代便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颜贵人打量了下四周,这才从袖口掏出一个小盒子递给苏代,苏代疑心道:“这是什么?”

    “小主还是赶快收好,莫被人瞧见了。”颜贵人微微一笑,“是太子殿下要嫔妾给你的,小主要想知道是什么,回去后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苏代将小盒子敛入袖中,眉心浅蹙道:“你和他……”

    “嫔妾还有事,就不多扰小主了,嫔妾告退。”颜贵人打断了苏代的话,对她客气的行了一礼后便转身离去。

    苏代有些怔然,转而便疾步追上江宓的脚步,江宓一见苏代便问道:“她找你什么事?”

    事关重大,苏代思忖了一会儿,还是决定不告诉她,万一东窗事发,她不想连累她。想到这里,苏代笑了笑说道:“她说在未央宫里找到了一个珍珠耳坠,问是不是我掉的?”

    江宓皱着眉道:“这都过去三个月了,她是傻的麽!不管发现什么也不可能是你的啊!”

    “她可能只是好心问问吧。”苏代不想跟她过多纠结此事,毕竟这本身就是一个谎言,漏洞百出的谎言,说多错多,江宓不会不起疑心。

    江宓挽着苏代手道:“一只耳坠子就算了,若是发现什么宫中违禁的东西,难道也要跑来问问是不是你的麽?”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她可能也没想太多吧。”苏代笑着道。

第七十三章 嫌隙横生() 
荣笙给的木盒子里装着一只模样小巧精致的屏风,黄花梨木做的,小巧到能托在掌中,上头雕着凤凰于飞,他这是应下了让自己当皇后许诺?

    除了小屏风之外,还有一张纸,上头写着两行字,“自有神女在,遥望寄相思。”

    苏代又羞又恼,一把将手中的字条扔进炭盆中,倏地窜起一簇火光,将字条吞了个干干净净。什么乱七八糟的,她若是神女,那他是谁?襄王麽?襄王有意,神女无梦?他是在告诉自己他对她有意?

    “小主在想什么?”折颜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便是苏代蹙着眉的神情。

    “折颜,你可知凤凰于飞是何意?”若说帝王是龙,皇后便是凤,那么凤凰于飞是不是皇后之意?

    折颜抿唇笑了笑:“凤凰于飞是指凤和凰相偕而飞,凤指男,凰指女,所以凤凰于飞是夫妻合欢恩爱之意。小主问这个做什么?”

    凤凰于飞竟是这个意思!苏代心底啐了一声,呸,谁要跟他相偕而飞,她何曾见过这般厚颜无耻的人!

    她恼羞成怒的将手边的汤婆子重重搁在桌上,却不禁瞥见桌上还有个玉色的暖手笼,折颜恰好也看见了,遂道:“这韶婉仪怎么走的那么匆忙,连暖手笼都给忘了,奴婢给她送过去吧。”

    苏代微微颔首,心里有些不好过,方才江宓和她闹别扭了,她还是不明白为何江宓的反应会这么大,按平时来说,她应该支持自己才对。

    在关雎宫的时候,江宓说有事和她说,后来便和她一同回了沉香馆。

    一进门,江宓便笑道:“有件事定要说给你听听。”

    “哦?什么事值得你这般高兴?”苏代沏了杯茶推至她面前,“不是什么好茶,将就喝吧。”

    江宓意味不明的微微一笑:“初三那晚似是西北军事加急的折子递进了清心殿,陛下便彻夜在清心殿处理政事,连贤贵妃摆的晚膳都没去。”

    “这样也是正常,虽说还在年内,不必上朝,可加急的折子定是要紧事,陛下事必躬亲,也是大楚之福。”苏代似是不经意的说道。

    江宓没好气的睨了她:“怎么现在和你说这些事,你还要斟酌再三麽!”

    苏代挑了挑眉,淡淡道:“那该如何?我对他心已死,不再报任何期许,我也不怨他,从前是我看错了眼,怪不得旁人。他是陛下,此话也是对他最公允的评价。”

    “欸,先不说这个了。”江宓沉沉叹息一声,又道,“陛下前夜在清心殿时,有个宫女奉茶进去,第二天早上竟是被封了采女,赐居锦瑟轩。我听到此事时,本没做多想,可昨日偏生让我撞见了这位新封的刘采女,你猜怎么着?”

    江宓说到这里便顿住了,神色有些似笑非笑瞧着她。

    苏代疑惑道:“刘采女怎么了?”

    “那刘采女虽说生得不美,可细看之下竟和你有几分神似。”江宓淡淡笑道。

    像是一声惊雷,苏代心神一震,嗫嚅着嘴唇半晌没说出话来,她现在心情十分复杂,不知过了多久,她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强装不在意道:“神似就神似吧,他愿宠谁是他的事,左不过他是陛下,与我又有何干?”

    “我的好代儿,这说明什么!”江宓见她无动于衷,心里急得不行,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这说明陛下心里有你啊!你我都知道盛寒安小产一事是有人陷害你,就算此时我们找不出证据证明,只要你能复宠,地位水涨船高,到时候找到证据定是要比现在容易得多的!”

    “复宠?哪有这么容易?”她轻声嗤笑一声。

    “也不是不可能,既然陛下心里有你,你便有机会复宠!”江宓见她听进去了,又微微一笑,“半月之后就是陛下诞宴,盛寒安能在中秋宴上凭借一曲歌舞重获恩宠,凭什么你不行,只要我们现在开始精心准备,让你在陛下诞宴上一展光彩,届时还怕不能复宠?”

    “盛寒安能复宠是因为她没有做错事,可我在他眼里已是罪人,他现在只怕看都不愿再看我一眼,我和他已经生分了,若要我卑躬屈膝的去讨好他,就像你之前说过的,我不愿做,也做不来,何苦来哉!”苏代轻抚着袖口的花纹,淡淡道。

    江宓眸中满是难以置信:“难道你就愿意这样天天受人奚落一辈子吗?吃不好穿不暖,过得还不如长信宫的宫女,你就甘愿这样下去?”

    “其实现在我想通了很多事,他不信我,我也不强求。再说这日子也没什么不好的,身边有一两个知根知底对我好的人,总好过之前守着偌大的未央宫,时刻还要提防着被人算计的日子。”苏代低眉叙叙说道,不知为何,她却突然想起了除夕夜背着她缓缓走在梅林中的胥玙,鼻尖似又闻见了他身上淡淡的苏合香,沁人心脾。

    “代儿,你听我说,陛下诞宴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趁着他心里还有你,若是此次没把握住,以后再想复宠只怕比登天还难。”江宓握住苏代的手,恳切的说道。

    苏代轻笑一声:“那便以后都不复宠便是。”

    江宓似是被她惊住了,眸中满是不相信,“难道你就不想找出是谁陷害你的?”

    “左不过是贤贵妃或者凝妃,还能有第三个人麽?”

    江宓缓缓松开了苏代的手,眼神有些许游离,良久,终是嗤笑一声,轻轻道:“罢了,你若不愿,我便是逼着你又有何用。”她的声音很轻,到最后几个字时竟是低不可闻,苏代隐约间却听出了几分哀凉。

    江宓慢慢站起身,理了理腰间的宫绦,眉眼缓缓低了下去,似是一声叹息:“我走了。”不知为何,苏代心中竟生出几分慌乱,似是江宓出了这个门,便不会再来了,她慌忙站起身,喊了声:“宓姐姐?”

    江宓行至门前,对着她淡淡笑了笑,那微笑里有丝哀叹,有丝凄凉,像极了冬日里的最后一抹残阳。她没有说话,苏代更是不知该说些什么,手足无粗的站在那里,她怔怔的看着江宓挑起帘子出去了。

    挑帘的一瞬间,外头的暖阳照了一缕进屋内,暖黄色的光芒竟有些晃眼,随着江宓走出去,那一缕阳光也被帘子隔在了外头。

第七十四章 向死而生() 
连着过了五六日,江宓也没有来沉香馆,苏代有心去长信宫找她,又怕她不肯见自己。

    自打那日听说了刘采女的事后,苏代便或多或少留心起她,听折颜说,刘采女被晋了常在,还被赐了封号,宜。苏代嘲讽的勾了勾唇角,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室宜家。他是来恶心自己的麽!

    折颜微微一笑:“宜,向来只有高位妃嫔才可得的封号,陛下竟然赐给了一个正七品常在,宫里好些个妃嫔估计快气死了。”

    “要不怎么显得陛下宠爱她呢?”苏代淡淡道。

    折颜低眉道:“宫里近来都传宜常在能获宠是因为小主,奴婢前日也瞧见她了,可见陛下心里到底是有小主的,就算找了个替代,正主还在,倒是便宜她了。”

    便宜她了麽?苏代有些茫然,她抬眸看向窗外,不,这几分神似也有可能是害了她,她今日可以是因为自己而封了宜常在,明日就可以因此而受牵连,孰是孰非,是福是祸,谁又能说得准呢?

    “便是吧。”苏代幽幽叹息道。

    折颜抬眸瞧着苏代,正色道:“小主当真不在意?”

    “在意如何?不在意又如何?倘若我不在意,你便会弃我而去麽?”

    “那倒不会,小主若是愿意一辈子待在这沉香馆,奴婢便伺候小主一辈子。”折颜复又低眉笑了笑,顿了顿又道,“奴婢只是替小主可惜。”

    苏代淡淡一笑:“有什么可惜的,纵然是冠绝六宫,终了还不是来了这僻静之所。”

    门帘被人撩起,只见赛罕搓着手便进来了,神色还有些愤然:“小主,沛鸢又来了。”

    苏代好笑的看向她:“来了就来了,你气什么?”

    “看到她就想起她之前对小主做的事,我恨不得上前撕了她。”赛罕愤愤道。

    “让她进来吧。”

    沛鸢笑意盈盈的走了进来,手里还提着一个食盒:“奴婢参见静嫔小主。”

    赛罕皱着眉指着她放在桌上的食盒说道:“这又是什么?”

    “这是顺仪小主的一点心意,甜枣羹,对女人身体好着呢,极滋补。”沛鸢殷勤的笑着,她将食盒打开,从里头端出一碗冒着热气的甜枣羹,白瓷碗中盛着红嫣嫣的枣羹,红白相间,像极了雪中盛放的红梅,煞是好看。

    赛罕冷声道:“你们小主会这么好心?昨天是糖蒸稣酪,前天是栗子糕,今天就是甜枣羹了。”

    “赛罕妹妹这是哪儿话,这静嫔小主和顺仪小主同住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之前是有些误会,这不,顺仪小主让奴婢来给静嫔小主赔罪来了麽!之前的事,顺仪小主说多有得罪,还望静嫔小主莫怪!”沛鸢陪笑着。

    赛罕冷声一声没有说话,苏代淡淡道:“回去替我谢谢你们小主,明日不用送了,准备这些东西应该也挺破费的吧。”不是得宠的妃子,若想额外吃点好的,不塞点钱给司馔司可不行。

    沛鸢听出了苏代的意思,讪讪一笑,她喏喏应了声后,转脸瞧见苏代内室挂着未点燃的明灯,不禁赞叹道:“哎呀!这盏灯是谁扎的,手艺这么巧!”说完,竟是不请自来的进了苏代的内室,她走得太快,还未待苏代她们反应过来,就已经进去了,折颜见状,忙进去将她拉了出来,沛鸢讨好笑了笑:“我就是瞧瞧。”转而又对苏代陪笑道:“小主别怪罪。”

    那明灯是除夕夜未点燃的那盏,胥玙便送给了她,苏代蹙了蹙眉:“我乏了,你还是回去吧。”

    “是是是,奴婢不打扰小主歇息了。”沛鸢刚走到门口又折回来笑道,“顺仪小主说等陛下诞宴过了,便设宴款待小主,也算是赔罪,还望小主不要拒绝。顺仪小主还说了,小主想带几个人都没问题,就是向小主赔罪。”

    “我知道了。”苏代淡淡开口道。

    待沛鸢走后,赛罕便急切的问道:“小主你真要去啊!”

    苏代冷笑一声:“去,当然要去,她都这么诚心诚意的邀请了,不去岂不是叫她白费心思了!”说完,她抬眸打量了一下屋子,沉思道:“沛鸢这两日跑得勤,次次都想进我内室,难道我内室有什么东西值得她记挂的?”

    折颜微微一笑:“也许并非是有东西让她记挂,而是她有东西想让小主记挂。”

    苏代听了,不禁笑了:“说的正是。”

    赛罕见她们二人跟打哑谜一般,都糊涂了,急切的道:“你们说的什么意思啊!我怎么什么也听不懂。”

    折颜无奈的笑了:“赛罕,我们是在说梁顺仪可能是想陷害小主。”

    “啊!这怎么陷害。”

    苏代笑着摇了摇头,对折颜道:“你还是赶紧找找她是不是丢了什么东西进去。”

    折颜听了,忙起身进了内室,不过多时,她便脸色阴沉的出来了,手中拿了一个扎满银针的小人,“是在小主床底发现的。”苏代脸色一变,巫蛊?那小人似是个男子,一身玄色的衣裳,上头还贴着一张有生辰八字的纸片,她接过巫蛊娃娃仔细端详着八字,“崇元十八年一月二十八日卯时三刻。”

    好熟悉的八字,谁是一月二十八日的生辰?苏代轻声喃喃着,现在是一月十一,还有小半个月,难道是……

    苏代猛地将小人翻了过来,只见小人的背面赫然是三个写得方正字,荣秉烨。果然,真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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