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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J市的房产大亨,案件虽然简单。但这人却不是多么好处,就当练练胆子啊……”
    卢总特别好心的多提醒了我一句。
    “好,谢谢卢总,谢谢卢总!”
    “嗯!”
    格外深意的看了我一眼。卢总微微一笑,就埋头继续看他桌上的一大堆文件了。
    我能感觉得到他看着我的目光有些诧异的成分,我自以为知道那是为什么。
    因为孔贝妮已经说过了。
    不过,即便已经明白这律师事务所是霍家的产业,但是我总觉着我不说,他们或许不会知道我是霍景皓的老婆,倒也不是想装逼,就是希望自己人生能和以前稍微类似一点,简单些。
    回到座位上,我迫不及待的拆开了文件袋,抽出一叠资料。
    “民事官司:追溯二十年前的财产被非法转移事件……”
    我当时的第一个反应是,卢总特么的逗我玩呢!
    再怎么成绩不好么,这诉讼时效可是最基本的知识啊!
    民法通则第一百三十七条:诉讼时效期间从知道或者应当知道权利被侵害时起计算。但是,从权利被侵害之日起超过二十年的,人民法院不予保护。
    除非这人因为别的什么特殊情况不能申诉,那么可以稍微延迟一下时间。
    我又翻了翻资料,发现这姓童的大亨压根就没有什么特别的不能申诉的情况,那么是什么问题,让他居然延迟了二十年跑来追究一个财产被非法转移的案件呢?
    再说了,房地产大亨……还会在乎二十年前的钱吗?
    听我妈说,二十年前的有钱人大多叫万元富咧,二十年前的一万块,啊不,就算十万块。他现在追究过来估计是吃顿饭都不够他挥霍的吧?
    “咦?这个案子怎么转到你这里来了?”
    吴律师晃荡着过来,瞟了一下我手里的资料。
    我立刻将资料都翻过来扑在桌子上。
    自从梁佳佳被弄走了以后,吴律师就显得有些形单影只,然后我和孔贝妮才注意到,她在事务所没有朋友,也没几个人会和她说话。
    前台小妹偷偷告诉我,之前说我和贝妮都会被取消实习资格的人,正是吴律师。
    当然,她也是从梁佳佳哪里听说了一些小道消息,这才帮着加快传播。
    而她这个人,就是在梁佳佳之前那个最受整个律师事务所讨厌并且能联合起来共同讨厌的存在。
    这事儿让我梗了好久。
    人不可貌相啊!
    见我把资料都避着不让她看,吴律师就冷笑起来。
    “你别藏了。这些资料我早在前天就看过了,不过我告诉你陈小萌,这案子你计算送给我,我也不会接!”
    我没忍住问:“为什么?”
    “呵呵。那姓卢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好鸟,这官司根本就是他闲的蛋疼到处找茬的,在送到我们事务所之前,这案件已经在别的事务所呆过了。没人能应付得了那个臭脾气的人渣,吝啬鬼!”
    “人家也没得罪你吧?”
    “得罪?用得着等他来得罪我吗?不用见着人我就知道他是什么货色了,华南律师事务所我还有个学妹已经和他见过了,哼。还房地产大亨呢,喝杯咖啡都要我学妹AA制啊!而且你知道他把人约在什么咖啡厅吗?布莱梅蓝调,你知道那一杯咖啡要多少钱吗……”
    这会儿我大概已经能感受到吴律师为什么不遭人喜欢了。
    “你那学妹,她完全可以选择更换一个地点。或者不喝咖啡只谈事情!”
    反正换成是我,大概会首先将谈话见面的场合约在别人办公室或者我们事务所的会客厅!
    “哎,陈小萌你没看见吗,那可是J市房地产大亨,你知道J市现在的发展吧?J市现在房产业占全国第二咧,就一杯咖啡而已……”
    我懒得和他啰嗦,索性拿着资料跑去问孔贝妮。
    “你认识这个人吗?”
    贝妮正在百无聊赖的背案例呢,看见我把资料拿过来请教她。伸手接过来看了一眼:“咦,这么简单的案件还要问我,这不就是过了诉讼时效吗?接不了了……”
    “我也知道过了啊,但是卢总把案件给我的时候可没这么说。他说这是个简单的案件,就是当事人不好处……”
    我把案件翻到第一页递过去。
    “喏,帮我看一眼咯,看一眼咯。看一眼咯……”
    贝妮受不了我魔音穿耳,接过去念叨:“童正天,男,48岁。起诉二十年前在G市发生的一起财产被恶意转移案件……”
    念着,她忽地一拍桌子:“艾玛,我想起来了!”
    “什么什么?”
    “这案件我看过!我看过!”
    她兴致勃勃的把手里的案例一丢,开始埋头在脚下的一大堆资料里翻了起来。
    “你在找什么?”
    “萌萌哒。你也知道我师父最近不让我接什么案件,我无聊就去找事务所近十年的案件来背呢,结果发现有几个二十年前的案子被人翻动了一下还没放回原位,就顺手拿来看了看……”
    一边说着,她翻资料的速度一边加快,末了忽然一脸崩溃:“啊!我这几天看的案子太多了,忘记放哪里了!”
    “没事,你不用非要找到案子给我看,告诉我你记得的部分就是了!”
    我知道她记忆力特别强,虽然不是过目不忘,但是看过的案子绝对能记得百分之九十以上。
    孔贝妮一脸生无可恋的看着我:“不、你是不知道,那案件太特么的奇葩了。而且和这个童正天有关!”
    “来来,先说说到底是什么案件?”
    “唉,你没有看到那些资料绝对会很遗憾,特别狗血……”
    说着,贝妮又挣扎着翻了半天,最后不得不给我讲故事。
    “二十年前,这个狗血的案子是酱紫的……”
    原来,童正天在二十年前就曾经打过一场特别狗血的官司。
    他才结婚不到两年的妻子,跟他最好的哥们滚在了一张床上,赤果果地被他抓了个现行。
    在现场他就给气得疯了,随手拿着把刀就要废了他那哥们的命根子,两人打斗中差点将他哥们给杀死。
    更狗血的是,他妻子居然一醒来就报案,口口声声指责童正天故意杀人,最后他被警方以故意杀人未遂的缘由拘押起来。
    等童家的人找了各种关系疏通了将童正天捞出来之后,他才发现,自己的家产已经被哥们和妻子转移得干干净净,他的哥们直接顶替了原本应该落在他头上的出国深造名额,他妻子也带着女儿不知所踪,家里等待着他的,除了满屋子尘埃,就只剩一份离婚协议书。
    当时童正天就起诉过自己的财产被恶意转移,但却因为一直找不到当事人,不了了之。
    这事儿出了之后他就远离了G市,一走二十年没再回来过。
    我津津有味的听完了八卦,意犹未尽的追问:“那你知道他为毛现在又回来起诉了?他是调查到自己妻子的下落了吗?”
    孔贝妮的表情突然僵了一下,面色阴郁下来。
    “萌萌哒,我突然想起一件特别不好的事情!”
    “什么事?”
    “我好像记得那童正天的妻子,在当时登报上化名叫做小骆!”
    “噗嗤,我还以为你是想起了什么吓人的命案呢,叫小洛有什么稀奇的,又不是叫萌萌哒!咦,你该不会是以为她姓骆?”
第119章 撒泼卖萌() 
我帮着贝妮翻遍了事务所所有的桌子都没找着她说她拿出来的那份资料。
    “太奇怪了,哪里去了呢?我真记得上面是叫小骆而不是小洛!”
    “算了,找不着你就当她是小洛好了,反正也没有照片,姓骆的人又不是只有你家!”
    左右也就是个民事案件,没出什么命案,在那年代上头不重视也是正常的。
    孔贝妮还是一脸纠结:“我当时为什么就没有再八卦一点去翻翻报纸资料上的照片呢?”
    “哈哈,那时候的报纸好老了,就算是有照片你也看不出什么来!”
    “萌萌哒,我怎么觉得你笑得没心没肺的?你就没想过。万一那小骆真的与我们家有关,那……”
    剩下的话她没说完,但我已经明白过来。
    我哈哈一笑,伸手揉乱了她的头发:“放心吧,妮,我妈可不是那种人,你是没见过她,要是见过了你就会明白……”
    这倒不是对我妈多信任,而是我这遗传的颜控可不是白遗传的。
    就凭着她那妖娆妩媚撩人的性子,可能嫁给童正天这种一看就面瘫而且还没颜值的人吗?
    大概是见我淡定得不是一般的稳妥,孔贝妮也忍不住了,开口问道:“那你爸爸……”
    “放心吧,我爸可帅了!”
    我掏出手机给她瞅了一眼我爸的照片。
    不是我夸,玉树临风这词应该就是给我爸量身定制的,不然他怎么会一把年纪了都还惹得人家研究生小妹妹倒贴上门呢!
    “哇塞!你爸果然长得好有书卷味!”
    我:……
    这话听起来就差点成蛋卷了咧!
    她没有提及我亲爸的事情,我也就懒得说,我俩靠在办公桌打闹的笑了一会儿,我才想起干正事。
    “哎,快别打岔了,帮我看看这案件到底怎么回事!”
    我觉着卢总再怎么忙昏头么。也不至于会接这个诉讼时效都过期了的案件,肯定还有些什么我遗漏了的资料。
    “嗯,如果说过了诉讼时效当事人都还要打官司的,那唯一的理由就是他手上有特殊的证据可以证明这件案子非同一般,不是普通的民事案件。所以……我帮不了你,萌萌哒,无论怎么的你都得跟当事人见一面!”
    “卢总说了这当事人不好处……”
    虽然刚才我还在呛声吴律师,指责她那学妹,但换到我头上来,我不确定自己能应付了这种大亨级别的当事人。
    “没事的,萌萌哒,人家来找我们打官司,是有事相求,你不用畏首畏尾的,尽管去,不问清楚怎么能动手呢?你看他这资料写得,隐晦不明,肯定还有不少内幕他不想让人知道!”
    “可你这么一说我就更怕了,万一官司打不成,他杀人灭口怎么办?”
    孔贝妮狠狠地翻了个白眼,恨铁不成钢的戳着我胳膊:“你丫还真是个没自觉性的人,知道你自己身份是什么吗?”
    “实习生?”
    “屁,你现在是霍少夫人,少奶奶。我晕,卢总可不是故意刁难也不是因为纪总打招呼就给你这个‘简单’的案子,而是这事儿你出马比他们都合适!”
    “啊哈?为毛?”
    “因为霍家在G市,也相当于童家在J市的身份啊,你个傻叉。这官司要是接不下来你去拒绝都比他们那几个老总去要好说话!”
    我:……
    简直太悲哀了!
    没想到第一个要我去磨练手的官司,特么的就和我的靠山搭上了关系。
    以后要是我真厉害起来做出了什么成就,只怕也要被人冠上霍景皓或者霍家的背景吧。
    “呜呜呜……”
    我悲哀的去打电话了。
    很快,童正天大老板就答应了第二天和我见面,约在什么郊外的长泰山庄……
    远都不说,我特么得准备多少钱啊!!!
    于是下班的时候我还在不甘心的某度:“长泰山庄最低人均消费是多少?”
    *
    次日,我是被焦虑给焦虑醒的。
    这会儿我已经完全忘记了霍景皓在躲我的事儿。
    听说长泰山庄虽然名字简单,可里面囊括的私人娱乐场所太多了,大多是那些特别有钱的有钱人去消费的地儿,好像还有高尔夫球场呢,要是那童正天约我去高尔夫球场啊什么的高级场所可怎么办?
    我可没有那种地方的VIP特权卡啊什么的!
    要不要……打电话找霍景皓帮忙呢?
    这么一想,我就急醒了。
    看了看时间,居然还不到六点。
    我叹了口气,转身准备说服自己再睡一会儿,忽然就发现自己身边有人。
    是霍景皓!
    艾玛太好了,我今天终于醒得比他还早,哦哈哈哈,这次可逮着你啦!
    老纸看你怎么偷偷跑!
    我得意的翻起来慢慢朝着他靠近。
    大概是为了躲我所以一连几天都起得特别早吧,他这会儿应该是困疯了,睡得鼻息沉重,不过却没有打呼噜。
    长长的睫毛齐刷刷盖在眼睑下,看得我一阵强烈的羡慕嫉妒恨。
    我又没忍住,索性伸出手去勾他的长睫毛玩。
    “顽皮!”
    他喃喃吐出两个字。
    我吓一跳,条件反射的朝旁边滚了一圈。
    “跑啥,我又不怎么你!”
    他依旧闭着眼睛喃喃。
    丫的这是醒了还是还在睡?
    我盯着他仔细观察起来。
    几天不见,感觉他那张脸又帅得陌生起来,让我既想要去靠近,又害怕那种陌生会在靠近的时候蔓延。
    这滋味特别不好受。
    “过来!”
    霍景皓吐字清晰的开口,眼皮撩起扫我一眼,又闭上了。
    我正要听话的滚过去。突然回过神来,老纸又不是狗狗,让过去就过去?这种潜意识太不好了,要改!
    于是我使劲朝着床边挪了挪,甚至故意让他感觉到我在远离。
    然而。就在我考虑要不要索性下床之际,身后又传来某人睡意朦胧的声音。
    “老婆,抱抱!”
    那声音纯白无辜得比绵羊还要柔软。
    几乎是一瞬间,我的身体就背叛了我的心。
    直到滚进霍景皓怀里感受到他体温的那一瞬间我才意识到自己眼皮底下飘着一对大写的傻叉。
    他老老实实的伸手卷着我,紧了紧,旋即又陷入沉沉的呼吸中。
    这就睡着了?
    我小心翼翼抬起头看了看那完美的下巴,以及浅浅的胡渣,然后被一股前所未有的满足包围起来。
    “看够了吗?”
    他开口说话,唇息煽过我脸颊。
    “没!”
    我索性把脸塞进他脖子里,蹭了蹭。开启了怀柔政策。
    “老公,你可是男子汉大丈夫,说话要算数,答应给我的东西就要给我,不然除非你躲我一辈子……”
    “我没说不给你!”
    他的下巴在我头顶磨了磨。一字一顿的道:“给我点时间,让我梳理一些东西,然后我保证一定会把那些资料给你看!”
    也不知道是这会儿氛围太美好,还是我内心还有一丝小小的自私舍不得放下他,总之。我妥协了。
    “那要我等多久?”
    “不会太久……”
    他的声音渐渐低哑下来,抱着我开始往下滑。
    “打住,你要干嘛?天亮了,天已经亮了,这可是光天化日……”
    我警惕得太晚了。
    霍绵羊已经黑化霍灰狼。一个翻身就将我彻底打压。
    “不、等一下啊……唔唔!”
    我特么的今天有事啊,有约啊……
    雾草!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前所未有的挣扎忽然激发了某人的征服性,还是这种换了个花样的方式惹起了霍景皓的兴致,平日里起码还有个十来分钟的前戏都被省略了,三两下就被他扒拉得光光哒。
    “等下。我是真有事和你说!”
    关于那长泰山庄的情况,我突然想起,霍景皓应该比某度都还要熟悉啊,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先问问他?
    “嗯哼?”
    霍景皓忽然停下来,黑眸格外犀利的俯视着我的眼睛:“在这种情况下你居然都还能想到别的事情,这是不是代表……我太没用了?”
    “不不、不是的,是我和别人有约了,不能迟到!”
    “有约了?男的女的?”
    “男的……啊不对,不是,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啊!”
    我觉得。整栋别墅大概都能听见我这一瞬间的惨叫声。
    原来男人吃起飞醋发起狂来,简直就不是人啊啊!
    丫的根本就再也没给过我喘息的空间。
    就在我感觉大脑已经空白到极致之际,霍恶魔突兀的停了下来。
    “你……要去,见什么男人?”
    我热泪盈眶、啊不,是愤怒,愤怒的盯着他,很艰难的挤出一句话:“我、约见了、当事人!”
    妈蛋,这还用问吗?
    我特么的就不信他现在没有在我身边安着人!
    “原来是当事人啊……”
    霍恶魔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然而我却清清楚楚看见了他唇梢压抑不住的弧度。
    喵的,他明明就是故意的,故意的!
    挣扎着想要起来,他却忽然俯身轻柔的压着我,咬着我耳垂,一字一顿道:“可怎么办?我还没完呢……”
    我:……
    老天,救命啊!
    *
    一小时后,我坐在车上昏昏欲睡。
    霍景皓则摆着一副泰然自若的禁欲脸拿着平板电脑发邮件。
    “困了就睡一会儿吧,到了我叫你!”
    “不……”
    我下意识的生气的愤怒的抗拒着,身体却不由自主的一歪,彻底靠在了后座上。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等我醒过来的时候我忽然意识到不对。
    “这是哪里?”
    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下来。
    我一惊,想起了好几个月前他陪着我回老家,愣是让我在车上睡了足足三小时的场景,顿时一骨碌翻爬起来。
    “卧槽,这里怎么不是在车上!”
    这里居然是个房间!我居然睡在床上!艾玛这都几点了啊!
    身后忽然传来某人淡定的声音:“我记得你上次埋怨过我,让你在车上睡,所以这次,让你睡床上了,如何?对这床还满意吗?!”
    我顿时欲哭无泪,回头狠狠地瞪着靠在床头上的某罪魁祸首,咬牙切齿。
    “霍!景!皓!”
    特么明知道我约了人,约了当事人,虽然那人是个男的吧,但是他特么至于这样对我吗?
    “我只想知道,几点了?我手机呢?”
    这会儿我也懒得和他计较,我只想赶紧联系童正天。
    霍景皓淡定的把我手机递过来。
    “唔。已经十一点半了,你这个时候起来刚刚好可以赶上在长泰山庄吃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