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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主说得是什么事,我怎么完全听不懂?”应飞扬一脸茫然回应道。
“呵,够聪明,看来你还能活很久!”斛明珠轻轻一笑,随后脚下一点,飞至玲珑郡主所乘的海兽上。“走吧,先回宫!”
玲珑郡主知道斛明珠心绪不佳,也不敢在此时与应飞扬他们告别,直接御使海兽,分波破浪而去。
不多会,已消失在海平面不见。
而随后,“啪!”得一声,应飞扬一个“大”字后摔,瘫倒在冰面之上。
卷八 第五十九章 暂告段落()
第一击被斛明珠震退之后,众人见应飞扬一动不动,都以为他已昏厥过去,其实并非如此。
第一击功亏半步,反而让应飞扬进入全神贯注的心境,审视着第一击的得失。生死交关的时刻,当世妖王那如狂潮怒浪的压迫感,将他的集中力逼上极端,如何运劲?如何发力?如何借身法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达摩神剑和气贯龙虎怎么才能更好的融合?又该怎样用“龙众”神通配合,乃至时机,角度,力道,方位……
林林总总,巨细靡遗,在脑中不断反思,解构,重组。反思,解构,重组。终于使得第一击蜕变,升华为更凶更沉更快更猛的第二击,一剑动顶峰!
当然,撼动顶峰的代价可是不轻,斛明珠被他逼退,失了的是面子,但本身并无损伤,而应飞扬则是赢了面子失了里子,这不,又带着一身伤的躺下了。
应飞扬和天女凌心,两个伤者被道奇先生带回他所居住的岛屿,由童子侍女照料,养伤三日之后,应飞扬才算恢复。
而如今,恢复精神的应飞扬正在向道奇先生辞行。
“看应贤侄的神清气朗,伤势应是痊愈了。”道奇先生打量着应飞扬,向他递过一杯茶水。其实何止伤势痊愈,此时的应飞扬目光内敛,气息沉稳,比之日前出海之时,短短数日间,便又有所精进。只能说与顶尖高手全力相搏一场,只要不死,便是受益无穷。
应飞扬接过茶水道:“晚辈已无碍,多谢道奇先生收留照顾。”
“谢我作甚,能从斛明珠那里争得性命,是你自己的本事,年纪轻轻,竟能逼得斛明珠退身,当真了得。”
应飞扬谦和道:“斛明珠大意轻敌,晚辈才有机会的,若是她一开始就全力以赴,那晚辈如今岂有幸理?”
道奇先生拂须笑道:“即便如此,也足够自夸了,放眼东海,也无几人能做到,不愧是剑冠的徒弟。”
应飞扬挑了挑眉,道:“说到这,我还有疑问,不知道奇先生是如何知晓我的身份?”
道奇先生笑道:“呵呵,这个也简单,老朽手中的剑谱被你强行说成‘剑冠新’著,但你却不知,那剑谱其实是你师尊当年亲手交给老朽的,怎会是伪作?得到剑谱之后,我便未将它展示给其他人,但你却能当场将《惊鸿大九式》使出,由此推断,定是剑冠的徒弟——应飞扬!”
“原来如此!”应飞扬眼中光华一闪,道:“这么说来,师尊与先生还是旧交?我怎从未听师尊提起?”
道奇先生道:“你师尊年轻时游历,行迹遍布天下,遇过哪些人,做过哪些事,难道都向你提起过?”
“也是,师尊与司马承祯相交,惹得玉真公主惦记,他与这等名满天下的人关系匪浅,也都未对晚辈提起,还是晚辈到了洛阳之后才知晓的。何况是先生这等鹤逸云隐的方外人。”说到此处,应飞扬又一副失言的模样,道:“先生勿怪,晚辈不是说先生名声不够,毕竟先生这两年在东海已是声名鹊起,再过不久,怕是整个天下修者都无人不知了。”
道奇先生笑容不改,道:“应贤侄说笑了,老朽大半辈子默默无闻,眼看天岁已近,又怎能做到人尽皆知?”
“当然能,晚辈今次来,一为道谢,二为道贺。”应飞扬将茶杯放下,发出一声脆响,“提前恭贺道奇先生,荣登万仙盟盟主之位!”
道奇先生笑容凝滞一瞬,随后恢复如初道:“万仙盟盟主?应贤侄何出此言?”
应飞扬近乎无礼的直视道奇先生,道:“江盟主即将退任,新任盟主要从六元之中选出,燕啼春身为女修,终归难以服众,渺道人我在佛道大会时曾打过交道,道学造诣虽高,但长于讲道论法,本身修为差了一些,剩余宝象禅师,敖旭岛主,以及东海剑尊王念之,本皆是大有希望成为盟主的人物,结果敖岛主和王剑尊皆葬身那些面具人手中,宝象禅师嘛,就算没被灭口,如今也绝不敢露头了。六元之中,最有可能成为盟主的三个皆失去资格,东海一番变乱,先生可谓最大受益者,万仙盟盟主之位,还不是先生囊中之物?”
道奇先生拂须笑了笑,“应贤侄说笑了,老朽何等何能,能担任盟主之位?”
应飞扬面容诚恳道:“怎么不能,先生虽过往避世独居,但处事老练圆融,琅琊海市上周全各方,井井有条。宝象禅师暗运黑雷火,却被先生发现蛛丝马迹。斛明珠面前又能用言语僵住她,婉言替晚辈讨保。这等手腕,便是一些门派的掌门、宗主也有所不及,由先生做万仙盟盟主,可说再合适不过,何况先生还有一身深不可测的修为,足以慑服众人。”
道奇先生摇摇头,叹道:“看来,应贤侄是怀疑我与那些面具人有所勾结了?”
应飞扬睁大眼睛道:“先生何出此言,晚辈岂敢?”
“说话绵里藏针,老朽若听不出,岂不愧对了你的一番赞誉?”道奇先生捻转着茶杯,语带无奈道:“谁获利最大,谁就是幕后的策划者,若按这道理推测,确实是老朽最可疑,应贤侄怀疑也在所难免,但——”
道奇先生话锋一转,道:“听应贤侄叙说,当时船上形势瞬息万变,而对手之强也是出乎预测,这次水晶宫能够转危为安,虽是有贤侄破局之功,但不讳言的说,贤侄此番能破局,也是侥幸至极。难道贤侄以为,我能料中诸多变数,只凭向你和玲珑郡主传了句讯息,就让胜负之势发生逆转?”
应飞扬默然不语,确实如道奇先生所说,此番能保住水晶宫不被炸毁,虽说有道奇先生指点的缘故,但整个事件变数重重,任有一步差错,就是截然不同的结果,道奇先生只要是人非神,那就根本不可能只靠传讯,就导引出眼下这让他受益最大的结果。
不得其解,应飞扬索性开门见山道:“先生身为琅琊海市主事人,能发现宝象禅师暗运黑雷火上船,那可曾查探出那些面具人的身份?”
道奇先生摇头道:“宝象禅师是因行事遮遮掩掩,才被我看出些端倪的,但面具人身份隐秘,我确实不知。不过,用谁受益,谁就最有嫌疑的方法,或许可以推测一番。”
应飞扬一扬眉,“哦?还请先生提点?”
“指点不敢,我只能将东海局势剖析一下,可不敢随意指摘任何人,这次水晶宫灾劫能被阻止,可说幸之又幸,那不如换个方向,若这次你没能阻止,最后水晶宫当真被炸,情势又会如何演变?”
应飞扬不必思索,便接续道:“若真如此,黑雷火的原料是从琅琊海市而来,斛明珠定将怒火发泄在万仙盟之上,那时水晶宫与万仙盟定然爆发一场战争!
“是啊!将会有一场战争,而且败者十有八九是万仙盟。”道奇先生道:“万仙盟创立百余年间,规模日益扩大,但内部也因此越加松散,创立时的初衷也已不存。不同于其他道统代代相传的派门,盟中修者大多不会有与万仙盟共存亡的精神,能誓守万仙盟的只是少数。真打起来,拍是大部分人都会弃盟而逃,不战自溃,而若这些人逃离东海,涌入中原,对谁又最有利呢?”
应飞扬眼中精光一闪,道:“先生的意思是说……”
“老朽什么都没说!”道奇先生打断道。
应飞扬也止住话头,转而道:“多谢先生点拨,晚辈受益匪浅,师尊能有旧交如先生,相信他也定然欣慰。”
“哈,或许吧。”道奇先生轻笑一声,笑声却显得波动。
“那再次多谢先生相助,晚辈这便告辞了!”应飞扬说罢,站起身子,拱手告辞之际,却身形一晃荡,朝道奇先生跌去。
跌倒之际,应飞扬欲扣住道奇先生手腕稳住身形,道奇先生却先一步双手同出,扶住应飞扬的双肩。道:“应贤侄,你怎样了?”
应飞扬面色发白,苦笑道:“怕是伤势初愈,坐得久了,猛一起身结果气息不顺,岔了真气。”
道奇先生道:“应贤侄若伤体未复,可在此多休息几日再走不迟。”说罢,又扶着应飞扬坐下。
“只是一时岔气,不碍事的。”应飞扬摇摇头,之后看着道奇先生,道:“不知可否劳烦先生,助我调息顺气?”
道奇先生面露难色道:“这……我的功体特殊,恐怕与应贤侄的真气冲突,反而使气息更乱,嗯……这样,我这有顺气丹药,应贤侄可以先服下。”
应飞扬道:“那便算了,不是什么大事,不必浪费先生灵丹妙药了,我自行调息也可。”
一段时间后,应飞扬再度起身,面色恢复如初道:“让先生见笑了,这次晚辈真的要走了。”
“那贤侄慢行,老朽便不送了。”
应飞扬拱手拜别,走至门前,却忽又停步,门外阳光照在他身上,拖出的影子投射在了道奇先生案前,便听他道:“对了,容晚辈再冒昧一问,在先生眼中,我师尊可称得上值得交陪的人物?”
道奇先生垂头,看着眼皮下的影子,好像思索了许久,之后沉声,一字一句道:“顾剑声……他虽生性疏狂,但却是最重情重义的人,值得拿命交陪!”
“哈,是吗?”应飞扬意味不明的轻笑一声,似叹似嘲,随后便步出房间,将门扇关上。
而下一瞬,面容一肃,眸中火光炽烈。用只自己听得见的声音狠声道:
“旧友?你骗谁呢?清岳掌门!”
卷八 第五十九章 客强欺主(一)()
应飞扬还在东海,未返回中原之际,通天道内,亦发生一件轰动修界的大事。
通天道,锐金锋楼。
锐金锋楼乃是通天道内一中型门派,虽不比十大门派那般声势浩大,但也是历史悠久,门人众多,锐金锋楼擅长百兵斗术和金系术法,楼主金钩铄正当壮年,亦是手腕与修为兼备的杰出人物,但此刻,锐金锋楼却是白素高悬,碎银满天,整派之人皆是披麻戴孝。
不久前,楼主爱子金灿辉在司天台被应飞扬斩杀,如今方过头七,才将金灿辉下葬入土。此时,就在金灿辉灵堂之中,头戴白巾的金钩铄用铁筷子拨弄着铜盆中的黄纸,微风将火星卷向空中,飞旋如细碎的金线。
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情景,虽不常见,但也不稀罕,若真如此倒也罢了,可他身边还有七、八个人,虽来自或大或小的门派,但每一个都是门派中掌门,门主之类的实权人物,竟是在灵堂中召开了一场密会。
“金楼主,令公子之事,还请节哀,但你邀我们来此,是为了何事?”一位掌门觉得灵堂待久了晦气,忍不住开口道。
此时的金钩铄一身白素麻衣守着灵前火盆,神色伤颓,中年丧子之痛,让他显得疲惫而苍老,但充血的双目在燃烧着纸钱的火盆映照下,却好像同样跳动着恨火。便听他狠声道:“我打算脱离正天盟,今日邀各位前来,便是想请诸位陪同!”
几位掌门面色一变,其中一人道:“脱离正天盟?这可不是小事,金楼主方入盟不久,现在又要退盟?恕我直言,金楼主可别因丧子之痛乱了心神,做出轻率决定!”
金钩铄狠狠道:“非是我轻率决策,实在是因那慕紫轩处事不公允,在司天台,在他的地盘,却放任我儿被应飞扬这小贼所杀,让我难以心服!”
有几位掌门已心中翻起白眼,心道你那倒霉儿子本事不大,却总干些欺男霸女的勾当,被人一剑宰了也属罪有应得,但这话不能明说,只得道:“这与慕盟主,似乎无多大关系吧……”
金钩铄双目一瞪,“怎么没有,修界早有传闻,说那慕紫轩是凌霄剑宗弃徒,我本还不知真伪,直到我儿身死我才确信,若不是有他袒护撑腰,应飞扬那小贼如何敢一人一剑闯入司天台!”
慕紫轩出身凌霄剑宗的传闻,却是也在暗中流传,几人互看了一眼,又一人道:“但这与我们又有何关系,金楼主为何要拉着我们?”
金钩铄冷笑一声,对他道:“怎么无关,何掌门,你三个从小带到大的亲传弟子可全死在了应飞扬手里,你当真无所谓?”
那人当即默然不语,却咬紧了牙关,咬得牙齿“嘎巴”作响。
而金钩铄又指向一人道:“莫门主,你呢,令弟、令侄可也被应飞扬所杀,你不想报仇?还有水庄主,你的私生子也一样,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楚,相信你也能体会……”
金钩铄指一个说一个,在场每一个竟都与应飞扬有深仇大恨,恨火延烧,每一人面容都狰狞起来。
金钩铄见状,往铜盆中塞了把纸钱,将火烧得更旺,“在座每一位,都与应飞扬那小贼有血海深仇,岂是一杯了仇酒能够化消,与其在盟中看慕紫轩变着法袒护那小贼,不如与我一道退出正天盟,咱们共诛应飞扬!”
一人又摇头道:“金楼主,那应飞扬可是诡诈的很,而且莫看他年岁轻,但他那剑法,简直向打娘胎里就练剑的,没那么好杀。况且慕紫轩也未必容得我们随意退盟。”
“慕紫轩,他管得住吗?不瞒你们说,白水门,飞雁阁以及烟霞派,与锐金锋楼临近的这三家已被我说动了,只等着我带头,它们三家便会与我共进退。”
几人相互对视,似乎被说动,一时,灵堂之中充满粗重喘息。但很快便又有人摇头道:“金楼主,你没喝下了仇酒,自然可以这么说,但我们可都是饮了酒的,若再寻仇,便是违背规矩,天地不容!”
金钩铄狰狞一笑,“天地不容?你我修行之人,本就逆天而行,怕个什么?天地若真不容,全算我头上好了,本楼主便不信,还能晴天一道霹雳,劈死本楼主不成!”
话音方落,忽然天地一暗,方才还是阳光明媚,转眼好似进入黑夜,只余灵前火盆摇曳这橘红火光。
忽而阴风传堂而入,悬挂的白绫飘飞,火光迅速黯淡,淡黄纸钱从火盆中挣脱飞出,带着明灭火星如蝶乱舞,但在阴风之下,转眼只剩残灰。
众人看到这等异状,只当老天真要降下天裁,纷纷将身子悄悄挪了几下,远离金钩铄。
而金钩铄面色也一瞬变得苍白,但很快激起心头血涌,大步冲出灵堂,便见头顶一块浓黑如墨的黑云遮天蔽日,蔓延而来,金钩铄随即指着天上阴云怒骂道:“来啊!贼老天,我宝贝儿子都死了,你还能奈我何?有本事劈死我啊!”
几个与金钩铄交情不错的,忙欲拉住他,以防他又说出什么谤天之语,却忽然,一人连指着远处三个方向道:“不对,你们看那边,那边,还有那!”
却见所指之处,三股浓烟冲天直上,弥久不散。
“那方向,是白水门,飞雁阁和烟霞派!是烽火传讯!”
众人神色一凛,烽火传讯,从来只有一个意味,有敌来袭,请求援手。
那能让三家同时陷危,敌人是——
“那是万鬼殃云,地狱道的万鬼殃云,六道恶灭,来袭了!”金钩铄面色又变,放声大吼道。
伴随乌云遮天,梦魇般的名字也笼罩众人心头,转眼间楼中鸣金声四起,众弟子慌乱集结,一时失措。
“别乱!庚金组开启聚灵法阵!辛金组燃烽火传讯,其余人备战!”金钩铄发号施令道。
正天盟与六道恶灭交战已久,自是知晓地狱道万鬼殃云的厉害,万鬼殃云一旦张开,变会封锁殃云笼罩范围内的天地灵气,使内中灵气稀薄,终至无法可施,而殃云内之人若死,修为差的,便会被殃云吞噬,融为其中一员。
一念及殃云威力,金钩铄便惴惴不安,但好在此时,聚灵法阵开启,灿然光华下,五行金灵之气源源不断聚集,金钩铄才稍缓一口气。
“万鬼殃云”虽然可怕,但缺点在于张开的速度略慢,及时开启了聚灵法阵,总算能抵消万鬼殃云封锁灵气的特性,剩下的,便是拖到援军及时赶到……
金钩铄开始庆幸,幸好现在还没有退出正天盟,却忽见,头顶殃云上,有什么东西如冰雹一般密密麻麻的直坠而下,个头却比冰雹大得多,砸得锐金锋楼烟尘四溅,哀鸿遍野。而一股令人心悸的血戾妖气蔓延开来。
尘埃散尽,却见阵前被砸得坑坑洼洼,一只只等人高的,带着浓重血腥气的血茧立在坑中。众人未曾见过这等情景,一时不敢动作。
“是妖吗?”一名胆大弟子小心翼翼上前,欲戳破血茧,忽然血茧开裂,一只大手从茧中探出,一把扼住了弟子脖子,随后一张血淋淋的大口,贪婪的咬断了那弟子的脖子,在众目睽睽之下大口嚼咽着血肉。
新鲜血食的味道迅速弥漫,“咔哧”“咔哧”,
一个个血茧裂开。
一条条身影挣脱而出。
一双双眼睛闪现出饥饿的血光。
随后,齐齐冲出!
“饿……饿鬼道!”一名掌门用破了腔的声音呼道。
不是人,不是妖,是饥肠辘辘的饿鬼,沉寂数十年之后,将最深沉的恐惧再度带回人间!
恍若一道吞噬生命的滔天血潮,众饿鬼蜂拥而上,扑向严阵以待的锐金锋楼众弟子。
处于“血饥”状态的饿鬼,毫无理性,难以配合,只有着贪婪暴虐的食欲,要将眼前的生灵撕碎了,塞进肚子中。
血浪撞向人群,强弱悬殊之下,第一道防线几乎是一瞬间崩溃,
“救我,师傅救我啊!”
“爹,娘,我再也不敢了!”
“啊啊啊啊!我的腿,别吃我的腿!”
最前头的锐金锋楼弟子被扯入饿鬼之中,争食的利爪从四面八方伸来,在他们撕心裂肺的惨嚎声中,将他们撕扯成大小不等的肉块,吞咽入腹中。
恐惧是会蔓延的,何况是发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