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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这是要去哪?”姬瑶月问道。
“方才说过了,冒犯本公子侍女的代价,天下间无人能承受得起!”公子翎冷然一声,双目凶芒乍现,便见他七色法袍猎猎翻飞,如孔雀展翅张翼,随后足一顿地,身形携天地之狂傲直上九霄,带着狂飙气劲向北方掠飞而去!
ps:还有一章准备憋出来。
卷七 第十八章 大荒龙雀(一)()
恍若平地起风雷,激起扬尘万里。
沟壑纵横,黄土堆积的高原之上,一片荒凉肃寂之景,忽而黄尘大起,一道尘暴啼咆嚎,由南向北疾卷而来,尘暴中隐见人影雄驰,声势摄人。竟是一道高速移动的身影,卷起尘浪翻滚。
破碎的地表,崎岖的地势,丝毫无能减缓那道身影的速度,若有凡人的肉眼能捕捉到那条身影,此时怕是要当是神仙路过顶礼膜拜了。
但沙尘之中却非是神,而是妖,仓皇奔逃之妖。豹额自从孔雀公子面前奔逃,如今已跑了一日,胯下座狼早已生生力竭而死,而他不敢稍作停滞,便靠自己双足拔足而奔。
豹额原型是豹,本命神通是‘疾行’,狂奔之下速度更胜座狼,一日之内,竟由蜀中一路奔至黄土高原。这等速度足以令他自傲,过往他见过的速度最快的妖是“一贯云天”陆天岚,但如今生死交关之下使他潜力催发,自信比起陆天岚也不遑多让。
但他却丝毫不敢停留,如有实质的压力化作芒刺在背,刺得他连回头确认的时间都没有,只能前奔,前奔,前奔!
忽然脸上感觉有水雾飘来,如雷鸣般激荡的声音爽然在耳,已跑得几乎油尽灯枯的豹额双目聚焦向前望去,不由精神一震
只见不远处横着一条极阔大河,洪波滚滚,浊浪滔天,犹如万马狂奔,其势雄壮之极。正是九转黄河。
过了黄河,便接近北妖的势力范围,给北龙天传的讯息已过一日,北龙天应该已经收到了,只盼一切顺利……
豹额想着,双足已踏入黄河水中,,时而如沉浪底,时而飞于浪峰之巅,。踩着波涛汹涌的激流中奔驰向前。
却忽闻嚣狂一声压盖住万马嘶鸣般的喧嚣涛声,“追上你了!”
最畏惧的声音出现在身后,豹额忍不住回头,却见百丈巨浪层层摧断,裂向两旁,让出一条笔直道路,滔滔浊水一道藐天蔑地身影直追豹额!
七彩法袍随风鼓动,狂傲之气震慑四野,正是公子翎千里追杀而来。“送君千里,终须一死,本公子再送这最后一程!”
说话间,百丈浪头被打出一个整齐掌印,一个巨掌携裹黄河之水汹涌而来,断绝生机,正是公子翎的绝学孔雀幽冥印,一掌要将他葬送幽冥。
已近油尽灯枯的豹额根本无法抵御公子翎携怒一击,或者说本身也兴不起丝毫阻挡的念头,只能继续前奔,快,更快,希望能甩开紧随身后的掌印。
但他双足踏到黄河岸的一瞬,终于因为力竭而脚下一软,紧追不舍得掌印已带排山倒海之势而至。却在这时,听闻一声大荒龙吟!
一道浊浪旋流而起,化作一尾鳞甲峥嵘的黄龙,携天地之威撞向排空掌印。
“轰!”
一声轰然巨响,黄河断流,涛涛河水在劲力交击之下形成一个凹洞,而黄龙和掌印相撞,平飞秋色下各自溃散,但互不相让气场争锋之下,漫天水柱并没有坠落,而是在两股绝世气劲挤压之下布成巨大均匀的水幕,横亘于虚空中。
一道雄沉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豹额身前,身着墨黑妖龙袍,腰束白骨玉带,头未戴冠,灰白相杂的发丝根根狂舞,此时脚踏黄河之岸,如渊渟岳峙,一时间,狂怒的黄河在他面前也显得安分了。
还会是谁,能与西蜀孔雀分庭抗礼的,自是——
“老龙头,久见了!圣佛不入世,北龙不出关,本公子还真以为你受困誓言,学会安分了呢!”公子翎立身半空,眼神睥睨道。
北龙天将豹额护在身后,淡然道:“不过黄河,老和尚的天眼通也无法感知,老和尚不知晓,朕便不算破誓。”
“哈,这般无耻话语从你口中说出,本公子为何丝毫不觉得奇怪,但本公子没老和尚那么好说话,你的手下惹怒本公子,便由本公子替你管教吧!”
“陛下,属下无能,坏了妖世大事。”豹额也面带愧色的请罪道。
北龙天沉稳道:“事情朕已知悉,朕这手下虽有错在先,但终究是未铸成大错,没伤到楚颂姑娘分毫,公子可否做个面子给朕?”
公子翎嗤笑一声道:“本公子的侍女一个个皮娇肉贵,连本公子向来对她们出重声都不敢,他倒是比本公子还威风。而本公子最见不得有谁比我威风,老龙头,你说,本公子能饶他么?”
北龙天面色渐沉,寒声道:“公子不留余地,可是视朕如无物?”
公子翎傲然道:“是又如何?本公子要杀之人,你,护不了!”
北龙天亦针锋相对道:“是吗?那朕妖护得人,你,杀不了!”
不世之狂对上祸世之雄,两大妖王如有实质的目光透着水帘对撞,却听公子翎放声大笑,震开凝滞空中的水帘,戟指直指北龙天和豹额,许下战约道:“一天之内,保住他的性命,你的颜面!”
北龙天面无表情道:“错了,是一天之内,保住朕和他的性命!”
“哦?”公子翎眉头一挑。
北龙天霸气一语道:“今日你若能杀他,朕当场自尽!”
“好自信!”此等豪情,公子翎不禁动容赞赏一声,“本公子是否该陪你加注,今日我若不能杀他,本公子自尽当场!”
北龙天道:“断送公子性命,只是折损我妖族战力,于朕有何益处?朕以命落注,只换公子一句承诺!”
“哦?有些承诺,可是比命更重要,要换本公子的承诺,老龙头你的注,未免轻了。”
北龙天道:“朕自有分寸,所说承诺必不让公子为难,若有丝毫违背公子原则,公子大可置之不理。”
“煞费苦心,本公子若不允你,岂不坏性,来吧,看老龙头你有什么通天本事,能挡住本公子杀人!”一声允诺,公子翎许下战约,气机在一瞬间暴涨到极致,撼世之招孔雀幽冥印将要再出之际,却见北龙天双目爆闪决然冷光。
“公子翎,你输了!”
伴随冷硬一声,北龙天蓦然翻手化出雄沉一击,向豹额头顶印去!
卷七 第十九章 大荒龙雀(二)()
黄河之畔,浊浪排空,当世两大妖王豪赌一场,胜负,却在瞬间判定!
“公子翎,你输了!”冷然一声,北龙天回身出掌,雄浑一掌狠狠印在豹额头顶。
出人意料之举,猝不及防之击,豹额眼神一瞬间变化了不知多少次,有震惊,有不解,有悲愤,最后转做欣慰和释然。他不避不闪,单膝跪地,双手行了个拜别的军礼。下一瞬,被一掌击得头骨碎裂,七孔流血,当场丧命身亡!
“豹额已死,孔雀公子纵有通天本事,今日的你,如何杀得了一个已死之妖?”豹额身形软软倒下,红白相间的血液脑浆浸透了岸边黄土,北龙天也缓缓收掌,冷漠言语听不出一丝波动。
眼见北龙天掌毙豹额,孔雀公子先是一阵错愕,随后放声大笑,笑声震得黄河之水炸起巨浪,“哈哈哈哈,好一招弃子求势!亲手击杀座下大将,老龙头好狠辣的手段!”豹额一死,他自是杀不了豹额,这一局,确实是他输了。
听闻公子翎这亦赞亦嘲的话语,北龙天沉声道:“朕治下的妖众,每一个都是朕守护的子民,但为了妖族能成为这片壮阔山河的主人,需要牺牲谁,朕就能牺牲谁。”
简单的话语,却又摄人心神的魄力,公子翎亦不禁动容,“好个北龙天,本公子向来不服输,但这一阵,败得无话可说,说出你的条件,只要能做得到,本公子定竭尽全力!”
“公子一言九鼎,朕自是信得过。”
公子翎冷笑道:“先莫急着给本公子戴高帽,先前说好了,你的条件不可违背本公子原则,否则本公子置之不理也不算违约,机会只一次,你,小心掂量!”
北龙天道:“公子放心,朕自有分寸,朕的条件是请公子借道蜀中,助朕手下妖军顺利通行。”
“借道给你的妖军?”公子翎眉头一挑,追问道:“便是那批偷偷摸摸潜入蜀中的妖狼骑么?”
“不止,妖狼骑不过探路先锋,还有两千妖军随后而至。”北龙天语气平淡道,话语却不啻惊雷。
“两千妖军,好大手笔!”公子翎却是惊讶一声,面色一变,须知两千妖军,哪怕只是两千个刚开通灵识的小妖,一旦倾巢而出也足以消灭一个中型派门,若是出现在战场上,更是可以左右一场战争的胜负。让公子翎怎能不惊,随后便见他眉头紧蹙道:“两千妖军入蜀……这等规模的行动,三教岂会毫无察觉?”
北龙天道:“所以便需公子替朕遮掩了,朕会将妖军化整为零,分批入蜀,再靠公子在蜀中的势力,暗中相助朕的军队不被人族察觉。怎样,这件事不违背公子原则吧。”
“倒是不违背本公子原则,但棘手得紧!老龙头,占得一次便宜,你可真要将本公子压榨个够啊!”蜀中局势错综复杂,掩护妖军经过绝非而不被察觉绝非易事,公子翎只想想就觉难办,不禁咬牙切齿道。
“事情棘手,才能显露堂堂孔雀公子的高超手腕,那公子的答复呢?”
“哼,允诺你了!”公子翎说话间一挥衣袖,又一道巨大掌印应声击出,北龙天不闪不避,亦同出一掌直迎而上,两道雄浑掌劲相接,发出震撼一声,正是击掌为诺,天地共鉴。
见公子翎答允,北龙天面上闪过一丝欣慰之色,随后道:“是了,公子似乎还没问我的妖军要去向何方?”
“呵,本公子不是蠢辈,当今形势,妖军借道蜀中,除了去昆仑山还有其他地方可去吗?倒是老龙头你,与六道恶灭暗中合作是一步险棋,一旦用岔了,不知多少人会等着看你笑话,笑你愚蠢。”
北龙天冷笑道:“难得孔雀公子还会出言提醒朕,不过人族诡滑狡诈,反复无常,朕早已司空见惯,六道恶灭若朕反咬一口,朕自有应对之策。”
公子翎轻嘲一笑道:“也是,论及诡滑狡诈,反复无常,老龙头你也不遑多让。话已分明,本公子走了!”说罢转身欲离。
“事关紧要,还请公子莫走了风声,蜀中之事,劳公子费心了!”北龙天抱拳一拜送别。
“本公子岂是多舌之辈!”公子翎冷嗤一声,顿足又道,“对了,有一句话,本公子早就想对你说,本公子所见过的妖众中,属你最痛恨厌恶人族,但也属你,最像人族!”
此话一落,公子翎足点虚空,撕空排云而去。心中则在暗自思虑,北龙天又遣了两千妖军前往六道恶灭,应飞扬,姬瑶月,楚颂三个畜生道之行,只怕还有波折,只留北龙天一个独对奔流不息的黄河之水。
北龙天立了片刻,似是品味着公子翎的话语,随后俯下身子,将豹额血污一片的尸身抱起,对着早已断气的豹额道:“三十三年了,豹额,你追随朕已有三十三年,朕看着你开启灵智,化成人形,一点已点增进修为,看着你从万妖殿护殿做起,一步步爬上将首之位,你之忠诚,朕一直看在眼中,交托你的事,你也从未让朕失望,包括这一次。”
“朕让你作为开路先锋,开出一条通往昆仑山的道路,你也做到了,不曾辱没你的使命……但,却是用这种方式……你会怪朕吗?”
黄河依旧奔流,淘尽多少英雄人物,北龙天看着滔滔江水,笑了笑道:“说朕最像人族,可朕若不学着成为朕最厌恶的人族,如何从人族手中夺回属于我们妖族的万丈山河。”
“我等妖族,不在乎什么魂归故土,待到妖临天下,这天下间处处都是妖族故土,黄河号称人族文明源流,也是我等迟早要兵临之地,今次,朕便将你葬于黄河之中,你,依旧是朕的开路先锋,替朕先行一步,终有一日,朕率万千妖军在黄河与你会师,让你荣归故土!”
北龙天说罢,将豹额尸身往江浪中一抛,同样行了个拜别的军礼,随后任浊浪吞噬豹额的身躯,转身而去,再不回头。
卷七 第十九章 疯癫和尚()
苍穹尽头,白云深处,依稀刻划出大山轮廓,簇簇雪峰出乎云天之上,冰雪耀日,光华璀璨。而山顶冰川消融,在广阔原野上聚成大小海子,水汽氤氲,滋润一方丰茂水草,俨然一片远离世俗,纯洁宁静的乐土。
此时,却见三个骑手带着一身风尘闯入了这卷祥和画幕之中,三名骑手一男两女,而令人惊奇的是,他们坐下所骑的不是奔马,而是三匹爪牙锋利,凶神恶煞的狼。
“好美的地方,终于快到昆仑了。”三骑中身材丰盈的女子双眼放光赞道。
“啐,戈壁行了三日,吃了一嘴沙,总算到了人待的地方。”男子吐了口口水愤然道,口水果然都是浑浊之色。
“活该,让你嫌弃本姑娘给你做得饭食,不愿吃饭,注定你吃沙!”另一身材纤细的女子同样风尘仆仆,但对男子仍毫不留情的嘲道。
“姬瑶月,你怎么敢说你做出来的玩意叫饭食?相比你做的那些玩意,沙子至少还能往肚子里咽!”男子亦针锋相对回击道。
此行三人,便是应飞扬,姬瑶月,和楚颂,孔雀公子出手替他们解决了豹额等妖狼骑的追捕后,应飞扬和姬瑶月便受公子翎委托,接出了楚颂,护着她继续向昆仑山行进。
他们所骑的座狼那日被公子翎的威压吓得失禁,失了主人,丧了胆气,如今已比小狗还乖,又有楚颂用特殊药水洗去了腥臊气味,再也不必怕其余妖狼骑循着气味追上。
他们一路从蜀地入了西域,途中虽是无甚惊险,但也颇为艰辛,尤其是前三日穿行过一片戈壁沙漠,烈日炎炎,还遭遇了一场沙尘暴,辛苦非常,如今总算眼中见到了绿意,心情皆是大好,姬瑶月和应飞扬斗嘴时的声调都昂扬几分。
“瑶月姐,我们歇息一下吧,前面有个雪湖,我想去洗洗身子。”楚颂小声对姬瑶月道。姬瑶月有心和楚颂交好,一路相处下来,二女已亲如姐妹,只是生性烂漫的楚颂哪是小花妖的对手,到最后明明是楚颂年岁要大,却反是她称呼姬瑶月为姐姐。
女子哪个不爱洁,尤其是从风沙中穿行了三日,姬瑶月也颇为意动,但考虑到离昆仑山不过两日的行程,已是危机暗伏的境域,似乎不该这么大意。
姬瑶月踌躇之际,便闻应飞扬道:“要洗便洗,正好我也饿了,生火煮些粥米。”
“管你什么事!我们姐妹说话你也偷听,羞也不羞!”姬瑶月又横了他一眼气恼道,楚颂也不禁面上泛红。
“大家都是修为在身,这四下又无人声嘈杂,你们再压着嗓子声音也往我耳朵里钻,还怪我偷听?难道非得我把耳朵切了?”应飞扬没好气回应道。
姬瑶月道:“再把眼睛刺瞎了更好,这会偷听,一会谁知会不会偷看?”
楚颂咯咯笑道:“瑶月姐姐放心,他敢偷看我就让小灰咬他!”小灰是他给狼起得名字。
姬瑶月被楚颂说动,终于同意,二妖说说笑笑携手到了一片雪湖,却是用术法张开了一道光幕,挡得严严实实。只闻阵阵笑语声传来,却不见一丝春光流露。
“真当来踏春的啊……”应飞扬远远躲在一边嘀咕一声,在他看来,楚颂未见过风雨,不知天高地厚也就罢了,姬瑶月最近似也松懈不少。
不过这样也好,过去与姬瑶月初见时,她因姐姐生死悠关,天香谷岌岌可危,重重压力让她心神紧绷,如一只刺猬般拒人千里之外。如今逝者已逝,天香谷的事又有了解决的方向,让她终于能稍缓心神,冷冰冰的外壳也有了裂隙,与应飞扬虽仍是时常斗嘴,但言语间的亲昵默契却是藏也藏不住。
二女毫无防备,自然换应飞扬全神戒备,但见他将锅架在火堆上后便盘膝而坐,趁此闲暇之际吐息纳气,修炼真气,剑则搁置腿上警戒风吹草动。
一段时间后,粥已煮开,阵阵米香传来,让吃了几天风沙的应飞扬肚子咕咕叫,忽而此时一阵喧闹声传来,应飞扬猛然持剑而起,只感侧方脚步杂乱,来者不在少数,但脚步声轻浮不稳,不像有修为在身。放眼看去,却见是一大帮牧民追赶着一人。
牧民中老幼妇孺皆有,却少见青壮男子,而前头被追赶者脚步极为矫健,撒足狂奔而来,头上不知为何顶着一个蒲团,让应飞扬看不清面貌他的面貌,但转眼已到眼前。
应飞扬气聚双眼,但看追赶者和被追赶者都不似有修为在身,便只是持剑戒备并无动作,但三匹座狼却是被惊动,龇牙咧嘴的冲着来人直叫。
“狼啊!”牧民们被吓得一跳,勒马的勒马,停步得停步,谁也不敢再前进,被追赶者却是趁机躲在了座狼的后面,见牧民们不再追大口喘气道:“呼……呼……诸位施主倾慕佛法,想聆听佛爷教诲,佛爷我……甚感欣慰啊!但反是缘尽则散,不能强求,呼呼……你们紧追不舍也没用啊!”
牧民中一个老者怒骂道:“你这招摇撞骗的和尚还好意思说?我族素来敬佛,见你路过,只当你是有德高僧来请你讲法,哪知你这和尚好生无力,竟抓起我族圣物圣僧蒲团边跑!”
应飞扬侧头看去,才看清被追赶者身着一身脏兮兮的袍子,勉强看得出是僧袍,只是坦胸露乳,只以草绳束腰,穿得邋里邋遢。年岁约莫中年,浓眉大眼颇见粗豪,头上虽灰蒙蒙的一层灰,却是一根头发也没有,竟是一个和尚,而头上顶着一个黄色蒲团,应就是牧民口中的圣物。
“哪来的什么圣物蒲团?佛爷怎么没见到?”和尚瞪大眼睛一脸迷茫道。
“你这和尚还装蒜,你头上顶着的不就是吗?那是玄奘大师西行经过我族,在我族讲法三日时所坐蒲团,是我族的圣物!”牧民怒道。
和尚恍然大悟道:“我倒你说什么呢?不过一个蒲团,算哪门子圣物?玄奘嘴里讲得经文不见你们领悟,却把他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