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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剑阵从中裂开,万剑恭敬分两侧让出道路,并同将剑光折射在顾剑声身上,衬得他光华耀目,通体散发凛然剑威,连众人看了都生膜拜之意。
不光让剑阵不战而破,更用自身剑心让万剑重燃战意,使得万剑对顾剑声心悦诚服。连围观之人都受到感染,心中确定这一趟绝没白来。
顾剑声脚步一直未停,信步上山,却对应飞扬开口道:“你可知我和宇文锋为何要一战?是为了当年没分出的胜负吗?”
顾剑声问着,却没丝毫等待应飞扬回答的意思,自顾自的继续说,“其实此战胜负对我们毫无意义,但却必须豁尽生死,因为我和他的剑道都有着共同的阻碍,也有共同的归宿。我将万物入剑,却未能将生死也囊括其中,他的剑外无物,却也未能隔除生死二字。我和他的剑竟殊途同归,最后都落在生死二字上,所以,欲要有所突破,找到那超脱生死,不入轮回之剑,我就必须先进入生死之境。”
“外人都说我和他是决斗,其实倒不如说我们是共同创剑,创出我们共同睽违的那一剑,看看剑道超脱生死之后,又是何等风光,所以不必在自责了。”顾剑声拍着应飞扬肩膀道,“就算不救你,两年之后约定之日到来时,我同样会走上这条路,况且感染天人五衰之气,慢慢体味死亡的到来,也是一种极为珍贵的体验,我觉得,我离那一剑越来越近了。”
“都这时候了,别分心安慰我了,专心你的剑道吧。”应飞扬抽抽鼻子道。
顾剑声笑了,“这不是安慰,你也是我的剑道啊,说起来我这师尊当得也是失败,对你师兄管得太严格,硬生生把他给逼走了,不想重蹈覆辙,结果又矫正过度,对你完全放任自流,让你叫了我这么多年师尊,却一次都没传授过你剑法,不过即使这样,我依然相信,你虽没学得我的剑,却继承了我的道。今日之后,你依然能踏着我走过的道路,迈出自己的新路,这也算是我的生命以另一种形式延续。”
“还有你师兄,他走偏了路,你便替我揍他,虽然你现在揍不过他,不过终有一日能揍得过,因为你是我的得道弟子,而他是个欠管教的别扭徒弟。”
顾剑声说完,停步顿足,“好了,就送到这吧,剩下的路要我自己走完。”
顾剑声好看的眼睛闪着光,应飞扬看出他师尊眼中不是生死离别的哀戚,而是期盼已久的渴求,渴求中还藏着一些炫耀,“接下来,让你见识些了不得的东西,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在你面前演示剑法,一招一式都记清楚,当然,之后忘记也无所谓,你就站在这看好了,千万别眨眼。”
应飞扬又点点头,不再眨眼,师尊又拍拍他的头,笑了笑,转身而去,就像过往无数次出门买酒时一样,步伐坦然从容,步步拔升,走向属于他的结局……
……
天剑峰另一侧,草庐之内,宇文锋似也早有预感,一直盘膝静养,而在顾剑声睁眼的那一瞬感受到了他的战意,亦同时起身迈出草庐。
对草庐外的公孙大娘道:“把剑借我用,可以吗?”
公孙大娘不知在外呆了多久,山上的清露沾湿了她的衣襟,却只轻扬下颔,示意姬瑶月递过一个剑盒。檀木盒子,雕金纹饰,内中装得剑却显得配不上这盒子。
铁是好铁,工艺也不差,但终究是兵器铺子中能买到的货色,剑上有些许崩口,剑柄上还极不雅观的缠着一层布用来吸手汗,如今汗渍已把这布浸成洗不净的暗黄色。这么一把寻常的剑,唯一不寻常之处便在于,他曾虽剑神一同试剑天下。
公孙大娘道:“你已经卖身给我,你的人和你的剑都是我的东西,现在卖身契还没到期,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什么?”宇文锋虔诚得捧出匣中之剑,带着真诚疑惑问道。
公孙大娘展颜笑道:“没什么,助你得偿所愿!”
“多谢。”宇文锋生硬谢道,转身而去的身影,没有丝毫留恋的意思。
“一句话都不多说,大娘,你就不拦住他……”姬瑶月有些替公孙大娘不值。
公孙大娘笑着,道:“不怕你这小丫头笑话,当年我脱衣服留他都没留住。”
“啊?什么!”公孙大娘半点不羞,姬瑶月却臊得偏过了头,却又偷偷瞅着公孙大娘,想要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满足心中猫挠一样的好奇。。
公孙大娘眯着眼缅怀道:“我还是姑娘时候的事了,现在他有他的剑道,我也找到了我的舞道,我和他注定不同道,所以,分道扬镳之前,这样就够了……”
而山顶,两道人影终于同时登顶,剑冠会剑神,传说对传说!(未完待续。)
卷六 第五十六章 心冷剑锐()
天剑峰顶,风云浩荡,注定相会的两把剑终于同时到达峰顶,却注定无法同时离开,只因顶峰太窄,容不得两人并立!
而顶峰之下,应飞扬立如泥塑,引首以待。
而其余人亦是来了不少,剑冠会剑神的消息在一日内传开,离得远的便无缘了,但周遭百里的修者能来的都来了,趁着山下剑阵被开启一同上了山。
凌霄剑宗的商影领着季明霞、本该关禁闭的谢灵烟,伤势未愈的任九霄也已到场,看着多年同门走上陌路,心中百感交集。
追着顾剑声和应飞扬而来的正道诸派此时也不再打扰,只高高抬起他们头,用着仰视的目光,准备鉴证一场千载难逢的罕世剑决。
但不管何人,却都不约而同的停在了峰顶百丈之外,谁也没再靠近一步,因为他们都感觉的到,再往前,就不是他们能涉足的领域了。
却唯独一人例外,天剑峰的另一侧,一名尊贵气派的黄袍老者步步登顶,虎步龙行间自有有一种‘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皇者气度,离峰顶只余百丈,却没丝毫停步的意思,正欲踏过那无形的界限,闯入宇文锋和顾剑声的“领域”。
就在此时,剑气一动,万物肃杀,如黑潮般的剑气带着剥夺生机的杀意从侧面倾泻而来,直欲将黄袍老者吞没。
却见黄袍老者身不动,剑指一圈,气定神闲的将汹涌澎湃的剑气逼落眼前,尽显顶尖高手风范,但却也停住了脚步,锐眼一凝,望向侧旁,“物盛当杀贺孤穷?”
话音一落,一高瘦黑须道者从侧旁林中阴影中走出,正是贺孤穷,而贺孤穷冷道:“到此为止,莫再向前了,越苍穹!”
不消说,敢肆无忌惮的踏足‘顶峰’领域的黄袍老者自是‘剑皇’越苍穹,“哦?你是要挡住本座的道路?”
越苍穹一抬眼,一股令人屈膝的皇者之威向贺孤穷倾压而来,而贺孤穷亦是遇强则强之人,一身杀意被越苍穹的挑引动,亦是蓄势待发。
就在二人一触即发之际,一道清朗声音突兀而来,“此处观战已是最佳距离,剑皇何必剑拔弩张,莫非是想在顶峰之下,再启一场剑者之争?”
来人一袭紫袍,星眸剑眉,正是慕紫轩,而此时毫不顾忌的踏在贺孤穷和越苍穹中间,阻挡二人对视视线。
“哼!”知晓慕紫轩某种意义上是和他站在同一战线,但贺孤穷听闻‘顶峰之下’四字仍被刺得冷哼一声,而越苍穹瞥了慕紫轩一眼,不可置否一笑,一身气势尽数消散,“说得也是,旷世之战前,确实不该分心,便与本座一同观战吧。”
说罢,再不理会他们,一双眸子看向峰顶,瞳孔深处,却隐隐藏着比黄金剑芒更璀璨的光彩。
风云际会,万众瞩目,皆在峰顶至极一战。
同时登顶的二人目光在第一时间交汇,天地立生变化。如剑眼神毫无保留的撞击在一起,刹那间,陡峭山峰,广阔蓝天,洁白云朵在两人的视界中完全的消失,入眼所见只余彼此。裹挟着庞大气势的力量在虚空中无形的交锋,而两股惊世骇俗的剑意更是层层拔升,耸立如剑的天剑峰在这惊世剑意下竟也显得渺小了
“你来得早了。”宇文锋如山石雕刻的脸庞之上没有半分动之色,头顶天云被剑意刺出一个窟窿,晨曦从缝隙渗出将他罩在金黄的色光里,是他看起来有一种超越时光的神性。
“是来的晚了。”顾剑声同披一身晨光,带着一种恒古而自然道韵,山风吹拂起他的衣袖,衣抉飘飞,飘飘欲仙,使他看起来仿佛就要离开尘世,化身自然一般。
“那,战吧!”
剑与剑交锋,不需要多余言语,顶峰之战,就此展开。
绝世高手,至极相争,身不动,剑意先行,二人仍在双目凝视,剑意却化成人形,一瞬间,天剑峰顶变得拥挤一般,无数剑意所凝虚影忽闪忽逝,虽只二人,却好像有无数人激烈交锋,刺、点、劈、挑招招不同,似虚又实,每一招都是巅峰妙绝。
围观之人看这边就错过那边,恨不得把一颗心劈成十几瓣用,许多潜力不足,境界不够的人只看着就已心力交瘁,面容萎顿,但即便头发上渐生白丝却仍浑然不觉,眼光丝毫不肯挪开。
虚影交战愈烈,剑意也随之拔升,未着一招,天剑峰顶已是飞沙走石,草木皆摧,就在剑意拔升至极致时,宇文锋和顾剑声同时而动!
一瞬间,无数虚影收归于身,千招万式同归一剑,宇文锋,顾剑声双剑同时出鞘!
并无惊天动地的剑气护拼,并无光彩绚烂的极招相冲,二人同时而动,却是一场看起来简陋的近身之战,而招式就是先前剑意交锋时使用过的。
但招式二人一招一式的演出,招是相同,却呈现出些微变化,而这些微变化已是剑招脱胎换骨,显然已借方才剑意之争将招式进一步精粹提升。
但见二人身法时快时慢,快如雷霆霹雳,疾风扫叶,慢如行云流水,云卷云舒,但快慢之间,却有一种协调的节奏,但奇得是剑风虎虎,双剑来回交错,剑刃却没有一次交接。
“师尊,他们比剑,为什么半点声响也无?”谢灵烟边看边问商影。
“比剑?这还不算开始比呢!他们只是借着前所未有的好对手相互提升,方才是将剑意拔升到前所未有的高度,现在则是在淬炼剑招!”商影眼睛丝毫不离战局的回答道。
“这还没开始?”谢灵烟有些惊异。
一旁任九霄看出端倪,“没错,剑有两锋刃,进退一心藏,二人将剑意比拼过的剑招使出,都是逼着自己将招式提升,然而宇文老儿和顾师叔旗鼓相当,不但对自身的招式提升,对对方的提升同样也了如指掌,所以才会进退收放之间分毫不差,就像事先约好了似的。”以任九霄的性子,若在往日绝不可能给谢灵烟担任讲解,但此时观战,只感灵机勃发,思如泉涌,恨不得随便找一人倾诉所得。
商影赞许一声,道:“所以现在比斗还没开始,二人的剑一旦真的交锋,便证明二人的剑道在此已走向分歧,之后便是剑道之争了!那时才是真正的生死之刻!”
商影话音方落,便闻锵然一声,宇文锋和顾剑声双剑首度交锋,然而双剑好不容易搭上,就似不舍得再分开般,两剑一拼,包含一股强大黏柔之劲,两剑环环相扣绞缠一处,不断摩擦拉扯,发出一股尖锥般刺耳的剑鸣。
“好刺耳!好痛苦!”一些人已捂住双耳,却仍止不住双耳出血,一时哀鸿遍野,而哀嚎声全然被剑声吞没。
但在懂剑之人耳中剑声却如仙韵一般。山腰草庐前,可能是天剑峰中唯一对剑诀全无兴致的公孙大娘闻得剑声入耳,闭着眼睛体味,幽幽道:“嗯……双剑来回拉扯,如操演弦乐一般,抑扬顿挫,起伏有致,竟为天籁之声。”
忽而双眼一睁,这位入道舞者瞳中焕发着全然不输山顶二位剑者的炽热神采,“你既亲手操演出天籁之曲,那岂能无舞相佐,月儿,为我伴舞!”
姬瑶月应了一声,双刀滑出袖,以刀伴舞,而名动公卿的公孙大娘,在天剑峰无人注目之处款款起身,翩然而舞,在剑声相伴下尽展曼妙舞姿。
舞之道,武之道,在这一刻,水乳交融……
交缠的剑刃,相异的剑途,伴随一生裂帛般的剑鸣,顾剑声、宇文锋二人拉扯的剑刃终于彼此分开,而在拉扯中积蕴的剑气悉数爆发,两大高手无匹剑气交错纵横,遍射四面八方!
剑气如蝗,一发不可收拾,观战之人高下立判,一众观者使劲浑身解数,拼命狼狈抵挡。
商影剑一驻地,凝出一方气罩,不但护住自己,还将凌霄剑宗弟子一并囊括气罩内。
山峰另一侧虽只三人,却皆是高手中的高手,慕紫轩、贺孤穷、越苍穹衣襟皆是奋然箕张,猎猎作响,可人仍坚如磐石,八风不动,化剑气于无形,尽显高手风范。
剑身分开之刻,亦是剑道分歧之时,顾剑声纵身而起,发出自交战来的第一声长喝,却尽是畅快之意,呼啸的山风,翻滚的云浪,每一缕空气的流动,每一缕草叶的飞舞,都在他掌控之中,他的精神攀升到极致,与冥冥中深不可测的力量融为一体,一时天地万物,尽化剑气,倾泻而下!
这种万物入剑的威力,作为所向目标的宇文锋的感觉最是清晰。在他无尽缓慢的视界之中,清晰“看到”顾剑声剑意融入天地,与每一缕的山风每一道的云浪融合在一起,天地万物与顾剑声同力,在顾剑声触及天道的剑意下之下化为了天道之剑,向着他倾泻而来。
宇文锋大笑,从未有人在剑神这硬如石,僵如木的面上见到这般鲜活的表情,而他的剑仿佛突然具有了生命一般,灵动的一跃,自由自在的弹上了虚空。
一声清脆的剑鸣响彻天地,压过了风吹叶动,鸟飞兽走,天地万物之声,好像天上地下,只此一声剑鸣。一股排斥之力虽剑鸣扩散,隔绝天地,顾剑声的无数剑气好似撞在一处无形屏障上,被弹向了四周!
万物入剑!
剑外无物!
截然不同的剑道,各自精彩的顶峰,在这一刻,尽情交锋!
没有任何言语能够形容双剑交锋的瞬间绽放的光辉,那一刹间间的碰撞,超越了肉眼所能捕捉的层次。旁观等人只能凭借着自己的灵觉捕捉那一瞬间的情景,在肉眼看不到的层次,双剑进行了高达上百次的交击,每一次都是游走在生死间的碰撞。每一次碰撞都是剑气四溢。
谢灵烟渐渐更不上二人的剑境,只觉头脑欲裂,不禁分起了神,开始忧心起顾剑声的生死,“顾师叔,唉,这怕是他今生最后一战了,也不知应天命现在会多伤心……”
谢灵烟忍不住向应飞扬那方向看去,却发现最该忧心的人,却无半点担忧。反而是兴奋,狂热!如同寻宝者打开宝藏,看到了梦寐以求的无尽宝物一般,只让人觉得上头生死相决的不是他的师尊,而是与他全然无关的人。
全神贯注,一念专精,记住,师尊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授业,每一招,每一式,每一个细微动作都要记住,根本不用刻意提醒,这想法已自然而然的化为实际行动,应飞扬眼中的火光越来越亮,与顶峰上的那两人一样亮,一样灼人。
谢灵烟似乎也被他的眼神灼伤,视线从他身上缩回,而人群中已出现痛呼之声。宇文锋和顾剑声已入生死之境,但先面临生死抉择的却是其他人。
随着剑决进入白热化,四溢的剑气越趋越烈,草木惊飞,砂石狂走,地面上被犁出无数道剑痕,终于有人抵受不住剑气,在剑下受创,而其余人也难以再支撑。开始向后退去。
商影一人护住凌霄剑宗百人,真气渐渐感到不济,一时回气不及,一道剑气已擦着她面颊而过,不得不下令道:“凌霄弟子听令,后退百丈!”
不一会,众人皆抵受不住退后百丈,只留下一道人影孤零零立在原处,应飞扬好像化身礁石,任剑气如潮如浪的冲刷而来,他却依然屹立不动。
“噌,噌,噌,噌……”虽只是散逸剑气,应飞扬护体真气也难以化消,面颊,身躯,四肢,一道道血痕在他身上出现,浅的破皮,深的露骨,转眼血肉淋漓,如遭凌迟一般。
可应飞扬竟是恍然无感,双目直勾勾看前,狂热痴迷之色不见,目光不舍偏移半分。
“喂!应天命!应飞扬!”谢灵烟喊了几嗓子,一如预料,应飞扬全然没有听见,而此时商影却摇头道:“不成,退了两百丈仍是在剑气笼罩之内,凌霄弟子,再后退百丈!”(未完待续。)
卷六 第五十九章 心清剑灵()
天剑峰顶,地动山摇,气流狂卷,两股惊世骇俗剑意竞逐一般相互提升,相互对撞,化作空前绝后的狂飙气劲,恍若千江万水从峰顶狂泻而下,在惊天动地的滚流剑势中向四面八方蔓延,一时整个天剑峰都在巅震,在颤抖!
自峰顶往下三百丈,尽被宇文锋和顾剑声的剑意、剑气笼罩,已成常人无法踏足的‘剑域’,观战众人畏惧这惊天动地的剑威,一退再退。
而商影见在却百丈后,发现仍难免波及,不得不传令凌霄弟子再退百丈。
众弟子皆依令行事,却独任九霄如双足扎在地上,钉子一般一动不动。
商影见他模样,已知晓他的心意,劝道:“任九霄,退后吧,你伤势未愈,退后百丈照样看得明晰。”
任九霄眼神微微一偏,带着竞争之意投向了百丈之前,屹立在众人之上的那道身影。
越靠近峰顶,剑气就越狂乱密集,应飞扬护身真气在乱如潮水的剑气下纸糊一般脆弱,但他不闪,不躲,不避,不摇,仿若全无痛觉,舍弃了肉身,淋漓的鲜血浇灌得他瞳中火光越燃越亮,好似甘愿燃尽生命,换一抹璀璨剑光永留眼中。
“已经离得够远了……再退,这距离就永远也无法弥补了。”任九霄看着浑身浴血的应飞扬,轻轻到了一声。随后双眼重新投向顶峰之战,眼神似被应飞扬点燃一般,燃着一模一样的痴狂之火。
一个眼神,就已说明他无丝毫退意,商影叹了声,却不再劝阻。
山顶上,顾剑声宇文锋交手已上千击,无所谓招式,无所谓剑气,每一剑都是信手使出又巅峰妙绝的剑招,而下一招又超越之前一招再创顶峰,剑逢对手之下,二人不断的向过往未曾触及到的高度攀升,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