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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剑庭-第1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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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气贯龙虎!

    犹在从石头中不停脱生出的厉鬼欲吞噬他,单未能接近,就被这股无匹气劲震成粉碎。而龙虎双剑乍放光华,龙吟虎啸响彻云霄,气贯龙虎之下,悬天峰竟被张润宁双剑压得下沉!

    三分之一的悬天峰,纵然如今吸引力不稳,整个山峰已摇摇欲坠,但推动山峰下坠,所需何止万钧之力?但张润宁却做到了,纵然筋脉崩毁,手骨折断,全身气血爆出,却仍压得天峰下沉,最后势如天崩,从万丈高空狠狠坠落!

    “快,快跑!”底下围堵的地狱道之人见着天塌之势,个个面如土色,做狼奔豚散之状,只恨爹妈少生两条腿。

    随着悬天峰一起坠落的还有逆流天瀑,千斤瀑流失去引力飞流直下,从万丈高空狠狠坠入河道之中,漫天水潮激起,化作滔天之浪涌向四面八方。

    而下一瞬,这滔天巨浪相比之下就变成了小小涟漪,因为伴随震惊百里,地动山摇的一声巨响,整个悬天峰带着万钧之势砸入忘川水中!

    山峰落水,激起更狂爆,更肆虐,更无涛无铸的洪浪,几十丈高的浪潮冲天而起以吞没一切之势侵吞扩散,未及跑远的地狱道鬼修当即被浪头打翻,拍飞、淹没,在这天地伟力之前,总是修者亦是半分抵御能力也无。

    而应飞扬和天女所在的白骨行宫未及坠落,便被惊起的浪潮接住,浪潮携裹着白骨行宫在水中打着旋,一起一没,如一叶小舟般,随时可能被下一个浪潮拍进江底。

    忽而,水面破开,腾起一龙一虎,劈波斩浪,稳稳驼住飘摇的白骨行宫,向着忘川河下游游去。

    一番肆虐,山河易位,恍若天劫地难,但最终仍是回复平静,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

    只余忘川之水,滚滚流泻,吞没一身壮志未酬英雄骨……

    …(未完待续。)

卷五 第八十四章 天道鬼道(四)() 
天劫地难之后,周遭再度回复平静,而漫天厉鬼也终于被幽凝制服,幽凝白衣飘舞,领着众鬼自空中缓缓而落,又在一片狼藉额的河岸,收拢地狱道余众,清点着人数鬼数。

    “五千厉鬼只脱困了三千三百二十只么,尚有一千六百八十只未及脱困,便坠入忘川河中……”滚滚而去的忘川水已恢复往日,砸入水中的巨大山石消散无踪,好像从来就不曾出现过一般,望着流逝的忘川水,幽凝心中叹息道。“这次,是我大意了!”

    对鬼类而言,忘川水便如洪水猛兽,可冲散它们的魂识,轻者记忆全失,重者魂飞魄散,而张润宁最后一击将悬天峰推入忘川水中,余下的厉鬼方复生,便被忘川水怒起的洪流冲散,莫说在怒流洪涛下多半是魂飞魄散,就算仍能保持魂体不散,魂识怕也被冲刷湮灭,从天性嗜血,吞噬生灵的厉鬼变成不堪一用的茫然游魂,对幽凝也再无帮助。

    谁能想到,全然未被她看在眼中的张润宁,垂死做出的最后一击,竟使得这本该完美的计划未尽全功,简直相当于被张润宁以一己之力,诛杀了一千六百多只厉鬼,足足三分之一!

    至于那些被肆虐水浪冲走地狱道修者,对幽凝来说反倒是不值一提的损失了。

    虽未能尽如人意,但总算是平白得来三千多厉鬼,而且这些厉鬼对镇魂珠的主人言听计从,仍是一批可怕力量,更重要的是对幽凝来说,眼下亦不是懊恼的时候。

    幽凝整理内心不甘,昂首看向空中阴阳裂隙,阴阳裂隙如血鲜红,宛若天泣血泪,为色彩单调的鬼界增添一抹亮色。

    “众鬼军听令!上一次你们侵入青城山,却被张道陵镇压石封,而这一封就是五百八十年,如今你们既破封再出,自当穿越阴阳,重返故地,而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

    白裙轻舞,如地狱幽兰,冰雕雪砌般手指天上一指,仿佛手指透过阴阳裂隙,指向裂隙彼端的繁华人世,清冷中带着杀意的声音传入三千厉鬼耳中,神识中。

    “以血还血,血洗青城山!一讨五百八十年封禁之恨!”

    一声令下,三千鬼众嚎呼哀啸,尖锐刺耳的声音响彻四野,而饿了五百八十年的厉鬼如蝗虫一般一拥而上,遮天蔽日,涌入阴阳裂隙中,将地狱带到人间!

    …

    夕阳将坠,树木清幽,鸟鸣嘤嘤,流水淙淙,十几座灰白墙底的大屋依着山势建起,这几处建筑形似道观,屋顶斗角飞檐,颇为精巧,依稀可见过往气派,只是如今朱漆剥落,墙体斑驳,让人不禁生出几分今不如昔之感,正是青城山常道观。

    不远处,一个小道踏着清幽小径走来,背上背着一篓沾着山雾的药草,欲在夕阳落山前折返观中,途经半路,眼睛却被金光一晃,寻着光芒闪耀看去,却见青城山山腰处,一组金碧辉煌的寺庙倚在半山腰,夕阳的余晖如精灵般在新渡上一层金漆的屋顶上跃动,耀眼映入他的眼帘,尽是逼人的贵气。

    小道士被光闪得眼红,远远朝寺庙处啐了口口水,骂咧道:“这帮贼秃,几时又把寺庙修缮一遍?真不知又从哪夺来的银钱!”

    山腰佛门的飞赴寺这数十年来香火鼎盛,自是不缺银钱,看着他们新的房宇庙舍跟雨后春笋似的,一座皆一座的建起也就罢了,但可恨的是,其时武后当政,重佛抑道,这帮贼秃得了武后的势,一路将庙产从山腰蔓延到山顶,竟连常道观的庙产也被侵占。

    小道士不禁在心中念道:“可恶的贼秃,竟把手伸到我们常道观来,唉,也不知观主去洛阳告御状,现在结果怎么样了?应该是我们胜了吧,毕竟我们常道观占着理字,而且今时不同往日,武后已不在,皇帝老爷也姓李,跟咱们供奉的老君是一家亲,不管是帮理还帮亲,我们常道观都可能输!”

    心中想着事,小道士脚程不经意间就慢了下来,待到夕阳将霞光收敛,躲在远山之后,小道士才恍然觉醒,不由加快脚步……

    忽而一阵阴风吹过,小道士不禁打了个寒颤,而随后整片天空也陡然一黑,“太阳才刚下山,怎么就黑成一片了,莫不是要下雨了?”

    小道士抬头,却见空中果然黑成一片,一团黑云如墨染成遮挡在常道观上空,而风势越紧,风中中传来隐隐约约了些血腥味,又有嘈杂凄切的呼救声混杂其中。小道士心头起疑,看着观门半开半合,便从门扇后想观中望去,满眼所见却皆是末日之景。

    满院横尸,血流成河,数不清的恶鬼围绕院中,贪婪的啃食着尸体,虽有几个道法高强的长老弟子仍在抵御,但常道观没落已久,人数稀少,也无高手坐镇,如何能抵御汹涌鬼潮……

    “师傅,师叔,你们别走,快来救我啊!”

    “滚开,啊!求求你!别吃我的腿啊!”

    “观主,你快点回来啊,常道观,常道观守不住了!观主!”

    “护观法阵,为什么不开护山法阵!”

    “早就开了,但是没有用!他们跟不是从山外来得!啊!”

    饿了五百百十年的鬼众来说,整个常道观只有两种人,被吃的人,和将要被吃的人……

    小道士愣了愣,软软做到在地,眼睛看向天空时,才发现方才所见的黑云并非是云,而是无数攒聚的厉鬼!

    而此时,“黑云”中无数邪恶的红眼亦发现了他的存在,厉鬼血红眼睛争先恐后的从半空飞扑而下。

    “原来不是要下雨的话,那就不用收衣服了……”小道士突然起了这么个荒诞念头,而带着人生最后的念头被群鬼扑倒,身子还没落地,就只余一堆白骨……

    道门古刹,已成炼狱之景。

    而青城山不远处一座山崖上,两道人影屹立山崖,放眼眺望不远处的人间地狱,却无任何援手之意,似是在欣赏期待已久的大戏!

    “千鬼遮天,血染青城,幽凝做到了!看来从桑魅那榨取的信息果然无错,哈哈,阴魍魉和桑魅筹划多年,如今一个身死魂散,一个为我所控,最后幽冥鬼城落入我手,未能完成的计划也由我完成,苦心孤诣,勾心斗角,却被我白捡了便宜,我这运道,果然不错!”

    此人放声大笑间,紫袍飘飞,神态张扬,正是慕紫轩。

    而慕紫轩笑了片刻,看了看身边人的神色,笑声戛然而止,对身边人说:“策师叔,你似乎有不忍之色……”

    身边之人江湖方士打扮,便是策天机,此刻他面色苍白,几无血色,却是强笑了笑,擦擦头上虚汗道:“门主放心,只是许久没见血罢了,有些晕罢了,不妨事,不妨事……”

    慕紫轩道:“策师叔,你若不愿见此幕,可以先回避……”

    策天机摇摇头,苦笑道:“做都做出来了,还怕见吗?我不敢以良善自居,亦不做那伪善矫饰之语,我们欲行之路,本就是千尸万骸铺就,如今只是血途的开端,我若要想在这条路上陪门主走得更长远,就总得学会习惯……”

    “难为策师叔了……”慕紫轩拍拍他的肩膀。身形一转,又将目光转回原处,“那便继续与我鉴证吧,皇世星天的破而后立,便是由今日开始!”

    策天机神色一变,道:“门主的意思是,时机成熟了?”

    慕紫轩双目向前道:“没错,先是司马承祯身之死,揭下了修行之人光鲜的外表,将他们最丑陋的一面暴露在皇帝面前,让皇帝明白那些修行人不是高高在上的仙人,而是有血有泪,有贪念有欲望的凡人,既然是凡人,那便皆该受王化管教,从那时起,唐皇对修行之人的敬畏就越来越少,而中元节之日,佛道在洛阳城中大打出手,更是让唐皇对修行之人的容忍到达了极限,现在,他只需一个机会,而眼前就是机会!”

    “你是说青城山被灭?”

    “没错!策师叔,回去劳烦再替我写份奏章。”慕紫轩一手前伸虚抓,好像把整个青城山攥入手中,“邪魔乱世,妖鬼驰天,道门源流之一青城山一夕被毁,但佛道之间仍忙于理念之争,不思护世救世,为免灾祸扩大,伤及平民,臣特请在通天道中令建一座司天台,以统合众力,护王子民,消弭妖灾鬼患,再还朗朗乾坤”

    ………

    白骨行宫随着波浪颠簸起伏,不知过了多久,应飞扬终于止不住眩晕之感,昏倒过去。

    而当他再醒来时,却发现自己已是躺在一个陌生房间的床榻之上。

    “哟,醒来了啊,命倒是挺大的!”一声熟悉嘲弄声传来,一个圆脸大眼,肌肤是健康小麦色的姑娘和一个面色苍白,发质枯黄的少年走来,真是苗淼和明烨。

    应飞扬抚着头起身,打量了下周遭,道:“怎是你们?这是哪儿啊?”

    苗淼嗤笑道:“多新鲜啊,要不是我们,你早就在河里喂鱼了,也就本姑娘眼疾手快,救了你一条性命,还不好好答谢本姑娘的救命之恩……”

    苗淼犹然在毫无重点的扯着嘴皮子,应飞扬却无心情与她嬉闹,转而将求教的目光投向明烨。

    而明烨不负他所望,用一贯极为简单利落的方式解释道:“这里是酆都,我和苗师姐奉师命在此接应你们,却见忘川河流莫名爆发,有一龙一虎拱卫着一个骨屋被忘川水冲来我们这边,我等好奇,将骨屋捞起,才知内中是你和天女凌心。”

    “一龙一虎?”

    明烨点头道:“我们接近后,一龙一虎便化作一对剑,看形貌,应是天师派龙虎双剑。”

    说罢,捧出一对佩剑递在应飞扬面前,双剑一长一短,雕龙刻虎,本是天师利器,绝代名锋,如今却皆是光泽黯淡,正是名剑失主之相。

    “剑内魂契之力消失,现在已是无主之剑……”看到这对龙虎双剑,应飞扬心中仅存侥幸之心也消失,手持双剑学着张润宁的模样挽了个剑花,似是以这种方式缅怀他,“真的是后会无期了啊,张天师……”

    应飞扬长长一叹,随即又问道,“那天女呢?她现在在何处?”

    苗淼快嘴抢答道:“她啊,她一醒过来,便说有要事要办,耽误不得,跟着佛门接应之人急匆匆的走了,临走时,还要我带句话给你。”

    “哦?她说了什么?”应飞扬问道。

    “她说,抱歉,应公子,青城山那边由她前往通知阴阳裂隙之事,让青城山能可早做防备,防范地狱道的进攻,至于龙虎山,虽知是强人所难,但也只能交由你了。”

    “交给我……”,应飞扬闻言,轻掂着手中的龙虎双剑,涩声笑了笑,“天女啊天女,这次你可是把苦差事推给了我了,孤儿寡母,丧夫失父,你让我如何向他们说起啊……”

    ………

    ps:终于又要写完一卷,明天再加一个尾声,大概能结束第五卷。然后又要痛苦的掰扯新卷了。。。。(未完待续。)

第五卷 尾声(一)() 
方经一场秋雨,冲散残夏最后一丝暑气,龙虎山上落叶成毯,尽显萧索。走落叶之上,发出‘沙沙’脚步声,与从厚实落叶下传来的蟋蟀声交融一道,尽谱一曲秋声。

    不知不觉,应飞扬已至天师派门府之前,正门前一对巨大的石狮子巍峨威武,神骏之极,各有一人多高,更衬得身后朱门巨大无比。大门两边挂着一对对联门匾,金漆字、红木底,贵气逼人。各写着“麒麟殿上神仙客”,“龙虎山中宰相家”,字如天斗横陈,气势如虹。那透过这金漆红木,隐隐还能见得龙虎山旧时风采。如今,门府中更是张灯结彩,满目红的耀眼,连那两个石狮子胸前也扎了两个红绣球,似是发生了什么喜事。

    只是府中往来之人,面上多带着僵硬之色,好似面上的笑容都是硬堆上来的。

    应飞扬在门前驻足许久,却久久无法迈足踏出,直到一个天师府老家人来回经过几次,见他还站在那,便问道:“这位小哥是何门何派?可与我张家人认识?”

    应飞扬点头道:“在下凌霄剑宗应飞扬,与贵派天师是……朋友!”

    “天师的朋友?莫非是来给我们贺喜的?”那老家人道。

    “这……”应飞扬心中苦笑,可惜他这次非是来贺喜,而是来报丧,看了看满眼炫红,已经猜到老家人口中喜从何来,“看来张润宁的孩子已经出世了……”

    随即问道:“不知天师夫人所出是男是女?”

    “自是男孩了,昨天生的,大胖小子一个,嘿,咱们天师派下一任天师有着落了。如今正在左偏殿为他点七星魂灯,客人可是要去左偏殿观礼?”

    “七星魂灯?那是什么?”

    “原来客人不知道哦。七星魂灯是龙虎山的秘法,每逢天师一脉有新生婴儿诞生,就要施展此法以婴孩魂力燃七星灯,来检验婴孩的先天灵魂之力,灵魂之力天生,各有强弱,若要修习龙虎山御鬼驱神的术法,自是先天魂力越强越佳,越纯越好,否则,就只能靠后天补拙了,就像咱们现今的天师,出生时就只……”老家人说到这,自知多嘴了,及时止住话头,“总之,七星魂灯可检测先天魂力,天师一脉得天独厚,先天魂力胜过常人,一般都能点上四盏灯,五盏便属不差,六盏更是罕有,若能点燃七盏,使得七星共耀,那便是不世出的天才了!”

    “原来如此,只是这方出生的婴儿,就要靠这方法分出个优劣,未免沉重了……”应飞扬仰着头,看着头顶“天师府”三字门匾,略略感受到了这三字的分量。

    老家人带狐疑之色,道:“客人竟不知晓这些,是了,客人既是来贺喜,不知可带请柬?又或者其他凭证?”

    随后觉得语气太重,有几分逼问的色彩,歉意笑了笑道:“客人莫怪我多心,只是你该知道,我们龙虎山方经了一场大难,几乎各家子弟都有亲人惨亡,别看现在张灯结彩,其实也就是借着天师传人出世,办场喜事冲冲丧气,来振奋下精神,所以,总要多注意些防止再出了什么岔子……”

    “罢,该来的还是躲不过。”应飞扬心中叹了声,掏出天师法印道:“请柬在下没有,不知这个可否做凭证?”

    

    片刻后,应飞扬已在天师府内殿,几个管事的长老陪坐,个个面色凝重。

    原本天师滞留鬼界,他们还可自我安慰,“阴魍魉已死,幽冥鬼城群魔失首必然大乱,而剑皇越苍穹也在鬼界,有剑皇照应,鬼界之行应是有惊无险。”

    但前天传出消息,越苍穹已自酆都出鬼界,途中并未与天师相遇,天师派之人就已经开始暗暗担忧,而今日,这个唤作应飞扬的少年拿着天师法印来到龙虎山,众长老已是心中暗暗发凉。

    “这位应公子,您可知晓天师下落?还请不吝告知,天师府上下感激不尽!”一名长老道。

    应飞扬看了看周遭,问道:“天师夫人可在?”

    长老摇摇头道:“应公子,夫人刚刚生育,如今还在坐月子,怎可能来此?”

    话音未落,便听一阵女声传来,“我在这!”

    应飞扬朝声音来处看去,便见一妇人甩开侍婢的搀扶大步走来,妇人穿着宽大衣服,头上缠着一层防风的汗巾,面庞周正耐看,只是犹带着几分孕产期妇人特有的臃肿,曾听说她是徐未央的侄女,此时看起来,眉眼与徐未央倒真有三分相似。

    几位长老见她刚生完孩子没一天就下床,几乎吓得跳起,急要劝她,她却不管不顾,

    只对应飞扬道:“我夫君现在怎么样了,还请公子告知!”

    应飞扬叹了声,从储物袋中一一取出天师法印、龙虎双剑、徐未央的骨灰罐,给孩子的金锁儿等物件摆放案上。

    天师夫人,见到骨灰罐,当即身形一晃,颤声道:“这……莫非是我夫君的……”

    应飞扬知她想差了,摇头道:“这是徐未央徐长老的骨灰……”

    天师夫人一听,想起叔父过往谆谆教导,眼泪立时止不住的流,但派中之人皆当徐未央已死,这几日来,她也早有心理准备,终是压下泪水,又目光盈盈,带着畏惧又希冀之色问向应飞扬:“既然不是夫君的骨灰,那是不是说我夫君还……还……”

    应飞扬似被那目光刺痛,实在不敢再看向天师夫人,瞥过头咬牙道:“张天师,他……他自爆气海,沉于忘川河底,现在应是……尸骨无存!”

    “啊!”一语既出,满座惊呼,一些长老被惊得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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