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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剑庭-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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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飞扬见他老迈,不忍欺他,道:“罢了罢了,这样也可,老人家不用再麻烦了。”

    老者却如若未闻,径自朝炉火走去。

    清苦摇头道:“随他吧,他这般人,自然是有点痴性。”

    此时,外面马蹄得得,一阵吆喝中,二位骑士飞马而来,棚中那名江湖客看清来者面目,起身高喊道:“刘三哥,彭大哥,来这边坐。”

    来者亦皆是江湖客,翻身下马,利落非常,展露出高明的骑术。口中道:“张老七,是我们来晚了,莫怪莫怪。”

    张老七起身相迎道:“哪敢怪罪啊,这乡村野店,没啥可招待哥哥们的,你们莫怪小弟寒酸就好了,且坐下歇歇马,等到了成都城,小弟再摆一桌款待哥哥们。”

    那被唤作刘三哥的汉子手一摆,边进茶棚边道:“自家兄弟何必说外气话,况且成都大乱将起,谁知北龙天什么时候。。。。。。”见到清苦应飞扬也在内中,汉子声音嘎然而止,江湖中人,虽多知晓妖鬼之事,但一般不在常人面前言说,这也是江湖千百年来墨守的成规,所以才会止住话头。

    但彭老大看清清苦形貌,只觉他道风仙骨,气度不凡,似也是江湖中人,于是拱手道:“这位仙长,不知怎么称呼,在何处修行?”

    清苦微微一笑道:“称不上仙长,贫道清苦,原居于蜀中清河镇,眼见风雨将至,寻思找棵大树避避风雨而已。”

    彭老大听出清苦也是道上之人,出言不再避讳,道:“原来是清苦道长,久仰久仰,在下断雷刀彭四海,旁边是我兄弟岭南快剑刘文通,和天阳掌张至斌,道长若不嫌弃,不妨过来同坐,也给我们兄弟点拨下迷雾?”

    清苦摇头道:“贫道也身在迷雾中,如何指点别人,真要说,那也就是一句,是非之地,早早离开。”

    彭四海三人面带不豫,最后仍是道:“既然如此,我等也不勉强,道长且慢慢用茶。”

    接着那三人坐了一桌,边用些小菜边小声交谈,奈何应飞扬耳目聪明,三人所言都巨细靡遗的入了应飞扬的耳朵,听了一会,应飞扬已明白三人来此意图,原来灾难将至时,一些动物会奔走逃离,却又有豺狗尸鹫之类会聚集,等着分口血食,这三人就是抱着乱中取利的心态,才会在此之时聚集蜀中的,难怪清苦指点他们早早离开会惹他们不快。

    三人聊了几句后,又将话题转移到蜀中局势上,刘文通道:“这些修先天之道的人,真是个个畏事如虎,真是修天道修的血性都没了么,全无我等武道中人刀头舔血的豪情,这等浑水摸鱼的好时机,竟然全都逃去避难了。”

    这一句分明是指摘清苦了,应飞扬心里好笑,却是面无表情闭口喝茶。彭四海为人谨慎,暗瞄了清苦方向一眼,阻止刘文通的口无遮拦,道:“莫扯其他,张老七,你约我们来此,可是有什么好活计?”

    “好活计算不上,不过也是大餐前来点开胃菜,你们可知,昨日苦竹老妖杀了春秋剑阙的弟子?”应飞扬听到此处,精神一振,苦竹老人自那日追了碧木夫妇去后,便再无的消息,应飞扬想探寻碧木夫妇安危也无从得知,没想到在此竟找到眉目。

    “啧,这苦竹老妖好大胆子,敢惹春秋剑阙的人,老七你的意思是对那老妖下手,不过那老妖本事不差,咱们联手也未必就能占了便宜。”

    “彭大哥莫要担忧,听我细细说来,前日我办事归来,途中见到一男一女两妖联手与苦竹老妖战成一团,苦竹老妖虽然厉害,但那两妖也差不太多,战了一会,三妖都受了伤,我本来寻思着,趁他们病要他们命。。。。“

    彭四海眉头一皱道:“老七你莽撞了。虎狼见伤,犹能伤人。”

    张至斌续道:“确实如此,我正要出手之际,突然一个身影快了我一步,原来是个春秋剑阙的弟子,那弟子本事比我大,但并没有捡道便宜,反而是男女双妖趁他搅局之时逃离了,苦竹老妖原来还顾忌那人春秋剑阙身份,见双妖逃了,那弟子逼得又紧,登时凶性大作,将那弟子当场杀了血食!”

    应飞扬听到此处,心中先是一惊,又是一慰,心道:“这人所说的那男女双妖定是碧木夫妇了,看来他们应该是把苦竹老人甩开了。”

    彭四海刘文通皆骇得变色,彭四海道:“这老妖凶性也忒大了,竟然真的敢下手,不怕后患无穷吗,说来还好老七你没出手,不然倒霉的可就是你了。”

    张至斌叹道:“可不是么,我寻思着我自己一人本事不够,便约来了两兄长,如今苦竹老人伤上加伤,经不住我们联手,若能除了他,一来咱们威名定然大涨,二来可以卖个人情给春秋剑阙,三来,那春秋剑阙弟子身上所带功诀被苦竹老妖摸去了,我们若是能寻来。。。”张至斌说道此处,话锋一顿,看了清苦一眼,清苦面色如常,如若未闻。

    彭、刘二人眼睛皆亮,彭四海犹在权衡道:“这,私藏他派功诀,可是大忌,若是被春秋剑阙之人知道了,怕是麻烦。

    刘文通却道:“怕个甚,反正我早看春秋剑阙弟子不顺眼了,一个个眼比天高,还不是仗着他们掌门越天穹的威风,也不想想,他剑皇越天穹再厉害,不还是败给了。。。。。。”

    刘文通话音未尽,突然伴着一声破风之声,一道黑光从棚外激射而入,奔向刘文通面门,刘文通剩下的言语化作一声惨嚎,连着血吐出两颗牙。

    而那暗器,落在桌面上,却是一块乌黑铁令,上面赫然书着“春秋”二字。

第二章 剑上锋芒() 
“口无遮拦,辱我师门,该打!”但见棚外走来三个佩剑年轻人,两侧青年皆着金纹武袍,年纪不过二十上下,神情倨傲,气态骄狂。而中间一位,年岁更轻,与应飞扬差不多,生的眉清目秀,傲气却隐隐比身侧两人更盛,而奇怪的是,他身穿的竟是一身凌霄剑道的水蓝道袍。

    刘文通大怒,正要破口大骂,彭四海按住他身子,起身道:“原来是春秋剑阙的高足,我兄弟粗鄙惯了,口无遮拦,还请莫怪。”

    方才发声的金袍青年却是理也不理,直接对张至斌道:“你可知道苦竹老人下落?”

    张至斌见他无礼之极,心头冒火,道:“便是知道了,也不说与你听。”

    彭四海见局面要闹僵,忙笑脸缓和,道:“三位别急,先坐,有话慢慢说。”

    却见另一金袍青年道:“跟你说话了吗?闭嘴!”说话间一掌向彭四海面门打去。

    彭四海想闪,但已慢了一瞬,“啪”的一声,面上竟多了个红印,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彭四海自知先前觊觎春秋剑阙剑诀,又嚼他们舌根,理亏在前,才多有退让,但现在他一个有头有脸的人物,竟被年纪不足他一半的年轻人打了耳光,登时气的满脸通红。

    张至斌见状大怒,道:“我到不知春秋剑阙的弟子什么时候改练掌法了,在下也是用掌的,看来少不得要讨教一番了。”说罢,举掌向身旁弟子攻去。

    彭四海见状,叹口气,向方才出掌之人道了声得罪,也拔刀战去。

    四人棚内施展不开,皆是从棚内战道棚外。

    张至斌和彭四海皆是有些名气的武道豪客,此时含怒出手,一个掌风呼呼,一个刀光霍霍,当真威势不凡,但春秋剑阙两名弟子却是身形游移掌劲刀锋之间,剑皆未出鞘,显然游刃有余。

    刘文通脾气本就最爆,先前又被令牌掷的口鼻出血,自然怒火最盛,但见兄弟二人皆一对一的捉对厮杀,只给自己留个半大的孩子,倒令他实在拉不下老脸跟个孩子动手。

    正迟疑间,那道袍少年已拉开凳子在他对面坐下,那少年目光扫了茶棚一圈,掠过眼前刘文通,,掠过清苦和卖茶老头,却将目光停在了同样带剑的应飞扬身上。眉毛一挑,似是饶有兴味。

    应飞扬见他们三人气焰嚣狂,早有不快,此时见那少年挑衅,竟也生起了比拼之心,目光如剑,直迎上那少年。

    那少年嘴角带嘲意,指了指应飞扬的剑,比了个请的手势。

    应飞扬正要提剑,却被清苦按住,清苦脸上出现少有的严肃,斩钉截铁的道:“此处,不许你拔剑!”

    应飞扬气势一馁,松开剑鞘,那少年嘴角嘲意更甚,转身面向刘文通,却不搭理他,将剑放在桌上,大模大样的掏出绢布擦拭杯子。

    刘文通脸色更恼,张着缺了两颗牙的血口道:“小孩子没大没小,看来是缺了管教,我也不为难你,只要你。。。。”

    却被那少年打断道:“说话漏风,含糊不清,就别多嘴了,乖乖坐着吧。”刘文通当场气结,憋得满脸通红。

    此时,两声悲嚎,两道身影被摔倒了棚中,春秋剑阙二人尚未出剑,张至斌和彭四海便已饮败,刘文通未料到两位兄弟败得如此之快,站起身子要帮忙,此时那少年一拍桌子,长剑便受力弹起,少年抓住剑柄,在空中划了个凌厉的圆,连剑带鞘压向刘文通肩头,刘文通避之不及,只感一股奇力从肩头传来,肩头竟似有泰山之重,身子硬生生被压回座位。

    “都说了,让你乖乖坐着。”少年面无表情道,腔调里却是说不尽的讥嘲。刘文通气极怒极,想要开口大骂,但全身气力都在抵御那股雄劲,憋得面红耳赤也开不了口。

    两位春秋剑阙弟子也踏入,其中一个一脚踩在张至斌身上,道:“告诉我苦竹老妖的下落。”

    张至斌双目喷火,道:“不知道,便是知道了,也不告诉你。”

    那弟子足底一用力,踩的张至斌骨头“咯吧”作响,登时只闻哀嚎连连。

    彭四海叹气道:“老七,莫逞一时之气,苦竹老妖为祸已久,若是瞒报不说,岂不是称了那老妖心意,春秋剑阙既然有心除他,我们若能提供些帮助,也算是造福一方了,怎能在此时起意气之争。”

    彭四海此话说的冠冕堂皇,可说给足了台阶,张至斌也强忍怒气,借坡下驴,垂头道:“他在哪里我确实不知,只是你们剑阙弟子被害之地离此不远,苦竹老妖也受了伤,应该走不多远。”

    “嗯?那苦竹老妖张什么样?”

    张至斌继续道:“他是一个又高又瘦的干巴老头,一头白发,长相我没看清,只是随身带着一根翠绿竹杖,极为显眼。”

    此话一出,应飞扬连带那三位年轻人,四个人,八只眼,齐刷刷盯向一人!

    烧茶老者专心致志的拿着绿油油的烧火棍,往炉子里捅啊捅啊的,捅得火星乱窜。

    ————————————————————————————————————————

    那三名江湖人,顺着众人眼光看向那绿棍,也是脸色大变,这绿竹杖在火舌吞吐下,却没一点焦痕,分明不是凡物,而且此时想来,这老者的举动处处透着不寻常,一直闷头烧茶不招呼客人也就罢了,客人在茶铺内大打出手,他竟然也不闻不问,哪有一点店家的样子。

    “是他吗?”春秋剑阙弟子向张至斌问道,但目光却不敢从那老人身上移开半分。

    “我没看清他的样貌,你让他转身。”张至斌答道,应飞扬忽然发现,明明店家刚给他上过茶,但他对店家长相却毫无印象,仿佛这老人是路边随处可见的石头一眼,不会有人多看一眼。而这种不起眼,在此情景下,竟显得格外可怖。

    应飞扬不禁又抓紧了剑鞘,清苦皱眉,按住他的手,对那名道袍少年道:“那边的少年,你可是叫任九霄。”

    那少年一愣,应道:“没错。你认识我?”

    清苦笑道:“何止认识,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听我一句,此人决计不是苦竹老人,莫要招惹是非。”

    清苦本是好言相劝,但任九霄这般年纪的少年,最厌恶的就是不熟识的人提及他们幼年之事,当下对清苦增了三分恶感,不快拱手问道:“年幼之事我记不清了,不知前辈怎么称呼?”

    应飞扬正要报出物盛当杀贺孤穷的大名,清苦却抢先摇头道:“这个,说不得。”

    任九霄眉头一皱,恶感又增三分,当下不再理清苦,对店家道:“这位店家,劳烦转个身。”

    老人依然如若未闻,仍在烧火,两名春秋剑阙弟子疑心更增,对视一眼,拔剑道:“叫你转身,没听见吗?”

    “不可拔剑!”这声是清苦所喊。

    突然寒光一闪,照眼一瞬,应飞扬全身汗毛颤栗竖起,掌下之剑也不安低吟。

    “啊!”这是春秋剑阙弟子惨嚎,二人所持之剑坠落,倒插于地,剑身震荡不已,发出“嗡嗡”悲鸣。而弟子持剑之手皆是软软垂下,竟是手筋已被截断。

    “我听见了,你们刺耳的拔剑声。”

    剑,是剑!虽未有人看清那剑光,但仍弥散在空气中的斩天裂地般的剑意,分明昭示这眼前老人在快不及眨眼的一瞬,一剑便废了两名春秋剑阙高足,在场之人除了清苦面色皆寒,如临大敌。

    而在这时,老人缓缓起身了,原本如路边石头一般不起眼的老人,突然变得突兀了,仿佛与这茶铺,与这山谷,与这天地格格不入一般,成了那种看到一眼,便不会将目光移开的存在,老人一点点站直身子,便如一把寒光闪烁的不世神锋被一寸寸的拔出剑鞘。待他站直身子,背脊笔直如神剑屹立,一股冷然凝练剑意直上云霄,茶棚顶的茅草被这剑意激得漫天飞舞,如万剑列阵,众人之剑也同时颤动不已,若畏惧,若激动,若崇敬。

    “唉!”清苦一叹,轻轻一声,却压下了躁动不安的剑鸣,仿佛方才凝重的空气陡然一轻,众人竟有云破日出之感。清苦对春秋剑阙两人道:“快去疗伤吧,东北十里外有一沼泽,泽中居住一位神医,你将这剑伤给他看,他定然会为你医治。”

    老人背对众人,负手说道:“或者带此招回春秋剑阙,给越苍穹看看,我方从两个木妖身上看了他的剑招,也该给他看看我的进境。”

    春秋剑阙弟子虽然骄狂,但此时也是面色惨白,心无定见,望向了那个唤作任九霄的少年,任九霄轻轻一点头,两弟子随即抱着手,逃也似的离开茶棚。

    清苦又对老人道:“不过是后生晚辈,何必当真跟他们计较。”

    那老人声音如万古寒冰,不带一丝波澜,冷道:“剑本凶器,轻出便是伤人,既然伤不了我,那自伤莫怨。”

    应飞扬暗道:“这老人好强的气势,比孔雀公子也不遑多让,只是出手未免太狠,方才他提到的两妖,应该是碧木青萝夫妇了,不知他们遇上这老人,能不能全身而退。”

    “前辈好大威风,我若自伤,必不怨他人,不知可否在前辈面前出剑。”任九霄在强势之下,反而更见狂傲,无视前车之鉴,取剑距步而立,气若狂澜,一寸寸将鞘中寒锋拔出。

    “不可!应天命,快拦住他!”清苦喊道,应飞扬虽第一眼看到任九霄就不喜,但也不忍见他自招祸事,纵身提气,横跃而起,一掌向任九霄剑柄压去。

第三章 名锋有恨() 
出剑最重积势,最忌被人打断,那老人神威面前,任九霄哪有余力,自然是全身心力都在老人身上,未料到应飞扬会出手,气势登时一滞,不得不松开剑柄,化掌迎敌,掌带阴阳之劲,如拨风揽月一般,只欲将应飞扬逼退。

    哪知应飞扬面临掌威,却是不闪不避,招式不变,肉掌直接迎上,双掌交击,竟成了比拼真气的局面。

    原来应飞扬不善掌法,所以一开始就抱着比拼真气的主意,双掌甫一交接,便是沉元吐劲,体内真气如积水出闸,长河破冰一般,源源不断向任九霄涌去,任九霄眉间怒色一现,发现眼前少年真气竟丝毫不在他之下,若是往日,定然会掀起他较技之心,但此时,任九霄却不愿与他纠缠,掌中气劲由凝转发,化作崩劲,掌气催吐间一声轻爆,震开应飞扬之手,两人各退半步。

    应飞扬不欲他出剑,不敢拉开距离,身形方稳,便缠身再斗,但见任九霄却脚踩玄步,连踏星罡,滴溜溜陀螺般转了半圈,便摆脱应飞扬纠缠。

    “星罗奇步!”应飞扬看破对方步法,却是阻挡不及。

    那边任九霄旋身冲天,但闻锵然一声,若龙吟啸空,茶棚内流光如泻,寒气乍生,任九霄已拔剑出鞘,长剑锋芒闪烁,刃如秋霜,直指那老者。

    “好激扬的剑声,你,引起我的兴趣了。”一身赞叹,老者甩袖回身;现出真容。

    “他不是苦竹老妖。”一直躲在角落的张至斌看清老者面貌,叫道,众人却皆在心中骂了一句“废话!”若是苦竹老人有这般实力,四大妖王早就改叫五大妖王了。

    但见那老人苍发灰眉,尽显老态,面容平凡无奇,脸上皱纹千沟万壑,道道都如利剑划过,一双锐眼却发出利芒,回身刹那棚中若闪过一道白电,慑人心魄。

    “来,让我看看,集合了凌霄剑道和春秋剑阙两家之长,能否让剑道再精彩百年?”老人盯视着任九霄,眼放异彩,竟有痴狂热切之意,与他沉冷如冰的语调结合,竟产生一种冷静而又狂热的矛盾气质。

    老人目光之下,竟生出一股锐利剑意,直向任九霄压迫而来,那凛然肃杀的寒意,让任九霄肌肤刺痛,如被无数小剑攒刺一般,却是傲性不改,口道:“如你所愿。”

    任九霄举剑上前,却忽然手中之剑生出一股奇力,仿佛化作一尾狂龙,要破开桎梏!

    任九霄拿捏不稳,长剑竟脱掌而出,“噌”得一声倒插于地!

    长剑昂然挺立,横亘在二人中间,仿佛要以身护主一般,老者见状,灰眉一挑,眼露一抹惊奇道:“名剑通灵?你倒比你主人知进退。”

    却见长剑兀自颤动不已,发出“嗡嗡”低鸣,鸣声入耳,哀怨低回,如泣如诉,应飞扬听这声响,心中竟生悲怆之感,仿佛眼前站立的是一个孤臣义子,正以身躯保护主人。

    老者亦似有感,气势一敛,对剑说道:“你这又是何必?”

    突得,那剑自行向老者弯去,剑身弯折,剑柄低垂,若拜谒,若躬身,若恳请,早春冷风吹彻,擦过利剑,划出阵阵风哨,如若悲吟,似也不忍名剑自辱其锋,任九霄见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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