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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彪跌坐在地上,失魂落魄地看着那仿佛地狱业火中的一幕,忽然疯了一样的掐住安凝的脖子,“哈哈哈哈!什么都毁了!完了!我拼了命的在这种末日里活下来,带着兄弟一起总算能安全地活下来了!现在一切都毁了!”
他一只手勒着安凝的脖子,将她拖到天台的边缘旁,疯狂地大笑,“哈哈哈哈,你不是不怕死吗?我现在就送你下去见阎王!”
“砰”地一声枪响,子弹擦过天台的边缘,龙彪愣了一下,看到在厂房的对面街道,一个黑衣的年轻人正举着枪,冷冷地瞄准着他们的位置。
安凝也愣住了,竟然是楚烨。
“哈哈哈,你的小情人吗?”电闪雷鸣间,大雨倾盆而下,龙彪勒着她的脖子,将她完全地挡在她的身前,猖狂地大笑,“来啊!朝我开枪啊!”
楚烨从瞄准镜上移开了视线,看向了安凝。
他的目光十分冷静,雨水打湿了他的头发,发丝上淌着水珠,落在他的睫毛上微微颤动,这一刻他其实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平静,以这样的枪械和射程,打中龙彪的几率不大,更何况他面前还有一个人质。
而更糟糕的是,厂房内并没有太多可燃的物体,火焰并没有蔓延开,而丧尸依然踉踉跄跄地从火焰中站起,向着楚烨的方向汇集而来。
“楚烨!”阿智在不远处焦急地喊了一声,“车子已经发动了!再不离开的话——”
话音未落,他看到了在天台的边缘,狂风骤雨中,龙彪狂笑着挟持着安凝,而厂房依然在熊熊燃烧着,火焰中的丧尸们缓缓走出了厂房,像是从地狱爬回了人间的恶鬼。
雨水打在身上,让视线变得有些模糊,安凝的表情依然显得很平静,她问身后的龙彪,“你小弟死了,你很伤心?”
“小弟?那是兄弟!”龙彪狠狠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露出了一个似哭似笑的表情,他大吼着,“这的末日!操蛋的末日!去死吧!”
天际厚厚的云堆积着,似乎要将这座城市压垮,雷电轰鸣,安凝看了楚烨一眼,然后身后一股大力传来,她被推下了天台。
与此同时,“砰”地一声,龙彪的眉心爆出一蓬血,仰面栽倒在地。
而安凝从空中坠落的时候,她发动了“技能:蝶影之舞”,技能发动的一瞬间,像是空气结成了一张看不见的网,又像是她的身体不受重力的束缚,她下坠的速度骤减,然后在空中虚踏了一下,这一踏使她改变了下落的方向,轻飘飘地落在楚烨的身边。
不过所谓帅不过三秒,当她落地时准备摆个酷酷的pose时,忽然一下重心不稳,然后“哎呀”一声以一个相当蠢的姿势崴了脚踝,整个人以五体投地的姿势扑街。
楚烨看着在泥水里扑腾了几下没能站起来的安凝,还没能从刚才命悬一线的危机中缓过来,却忍不住有些想笑,他蹲下身,朝她伸出手,“你胆子可真大。”
“傻了吧,哥会飞。”安凝嘶嘶地抽着凉气,只是隐隐作痛的脚踝实在让她没法帅气地装逼,她试图扶着他的手站起来,刚一使劲,楚烨就直接抄起她的腿弯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安凝没有矫情,接受了这个没有任何浪漫意义的公主抱。
“车在哪?”楚烨问旁边的阿智。
“在、在另一条街那边”阿智愣了一下,看了一下已经朝着他们逼近的丧尸群,“快,我带你们过去。”
他们离开后,雨水依然不停地落下,厂房的火焰渐渐熄灭,而那些烧得焦黑的丧尸们再次咆哮着站了起来,疯狂地爬上了天台
红毛回头看了一眼正在被大口撕咬着龙彪和黄毛的尸体,拿起仅剩最后一颗子弹的枪,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砰”地一声枪响,在被风暴笼罩的死寂之城中回荡。
第016章 推论()
越野车驶离临海城的时候已经是傍晚的时候了,国道上一片空旷,天际隐隐传来沉闷的雷声,雨势却渐渐变小了,淅淅沥沥地落下来。
谭铖一边开着车,一边将手支在窗户上抽着烟,是一包日本产的七星烟,这种烟用他的形容就是“娘们儿抽的温吞货”,不过现在从越野车上找到的七星烟却让他如获至宝,他一边叼着烟,一边骂骂咧咧地说,“妈的,这些小瘪三,要是换了以前,老子随随便便拉一个班过来就能平了,枪都不会用,还他妈跟老子耀武扬威”
薛朗低头看着地图,闻言笑了笑,“以前这些也就是派出所暖气片上铐一晚上就得招的主,见了个片儿警跟老鼠见了猫似的,还不是这世道。”
“是啊,这见鬼的世道。”谭铖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将烟蒂扔出窗外。
薛朗回头看了看安凝,好像不经意地问,“话说回来,你之后到底是怎么脱困的?看你年纪轻轻,心理素质倒很好,也是做的什么危险职业吧?”
安凝揉着崴到的脚踝,睁着无辜的眼睛看着他,“别,我可是良民大大的。”
“不愿意说也没关系。”薛朗收回了视线,“都世界末日了,人类也不知道剩下多少,能一起并肩作战就是最幸运的事了。”
无痕将探进后备箱的身子转了过来,汇报了一下现在的物资,“我们的物资也不多了之前那些物资都被抢走了,以目前这种状态最多撑上一天。”
“堡垒不会太远了。”谭铖看着前方,说,“最多还有三天的路程,路上再想想办法,总能到的。”
“三天啊”阿智无精打采地靠在椅背上,自从进入剧本以来还没有到24小时,可他们已经在生死关头上徘徊了无数次了,让人无法想象未来的三天还会遇到怎么样的困难。
就在这时,杰克发出一声低低的呢喃,然后缓缓睁开了眼睛。
夏悠悠坐在他旁边,惊喜地说,“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薛朗和谭铖都没有说话。
“呃我感觉不是太好”事实上杰克目前看起来糟透了,他的体温已经上升到了39度以上,面色惨白,不停地冒着冷汗,“过去多久了?”
薛朗回答道,“四五个小时左右。”
“呼差不多是时候了”杰克强撑着坐了起来,“找个地方停车吧。”
夏悠悠呆了呆,她很快明白了什么,她有些无助地看着车里的其他人,可车里的所有人都沉默着,没有人说话。
谭铖将车停在了偏僻的郊外,这里不像是城市或是高速公路车祸点,不可能有大量的丧尸聚集。
雨停了,众人在背风处生了火取暖,将身上的湿衣服烘干,而杰克则虚弱地靠在树上,望着天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薛朗坐到他身边,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说,“对不起,我们”
“没什么好对不起的”杰克用力地喘了一口气,面色泛起不正常的红晕,“真是奇怪啊,以前每天无所事事,酗酒,放纵自己,想着就算现在死了也比这样麻木地活着要好可是,我现在竟然很想活着,好好活下去”
薛朗默默地看着眼前的火光,“至少现在的你已经活过了。”
“哈哈哈”杰克艰难地笑了一下,“谢谢你,薛,是你给了我这次活着的机会我记得你和谭队长从丧尸群里把我救出来时候的样子,简直帅呆了。”
“还有什么遗憾么?”他的语气并不多么沉重,像是和多年的老友话别,因为在这末日他已经见过了太多生死离别。
“我的父母”杰克忽然剧烈地咳嗽了起来,一直看着这边的安凝立刻拿了水过来,他却摆了摆手示意不用,只是缓了一会儿,看着安凝勉强笑着说,“如果你能活下去以后尽量别开车吧”
薛朗看了一眼安凝,“她一定会活下去的,就算我们都死了。”
“是啊有牺牲,才会有救赎”杰克的目光缓缓低垂了下去,他倚靠在树干上,透过疏密的树叶望着阴霾的天空,而林荫倒映在他开始涣散的瞳孔中。
薛朗看见他嘴唇翕动着,仿佛在说什么,他将头凑过去,听见他喃喃地祷告:“我们在天上的父愿人都尊你的名为圣,愿你的国降临救我们脱离凶恶直到永远阿们”
说着,他的声音一点点低了下去,最终没了声息。
一直默默坐在旁边的谭铖站起身,朝着其他四个人喊了一声,“你们先回车上去,马上出发了。”
几个玩家对视了一眼,默默上了车。
安凝最后看了一眼靠在树上仿佛静静睡去的杰克,轻声说了一句,“godblessyou。”
车子里一片安静,一时都没有人说话。
良久,无痕打破了沉默,“安凝,你怎么知道丧尸一定会来袭击厂房?”
“你是说”阿智震惊地看向安凝,“她一开始就知道了?”
无痕看着安凝,镜片后是犀利的眼神,“据我观察,你做的每一件事都不是毫无根据的,你那么拼命地拖延时间,肯定是有了丧尸一定会袭击厂房的把握,能说说吗?”
“本来我不想现在说的。”安凝靠在椅背上,懒懒地说,“不过既然你问了,我现在就把这次的任务揭露开好了。”
无痕有些沉不住气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们这次的主线任务可不是字面上那么简单,你可以好好想想,我们这短短的一天之内遭遇了什么。”
“我们一开始就被丧尸袭击,然后又遇到了坏人,再次引来了丧尸”
“你是说,丧尸是有目标地在袭击我们?”
“因为我们是玩家,所以系统给我们制造的难度吗?”
“这也不失为一种解释,但应该不会这么简单。”无痕紧蹙着眉头,“等等,你的意思是,这跟我们的主线任务有关?”
安凝打了个响指,“很接近了。”
“如果你知道了就一次性说出来吧,我们没有太多时间了。”无痕不悦地说,他有些看不惯安凝游刃有余等待他们猜谜的样子。
“那我说得详细点好了。一开始系统给了我们两种任务可以选择,去堡垒,或者杀死丧尸原体。一开始我就开始怀疑去往堡垒的难度太高,因为光是巴士遇袭就能够让我们团灭,以此类推之后三天的难度肯定是递增的,以我们团队的实力,完成任务几乎是不可能,所以我想到了第二条路线。”说着,安凝看了一眼楚烨,“但是后来有人提醒了我,两个任务的难度不会相差太远,一个是满地精英怪,一个是超强力的boss,这根本是个必死的任务。”
“必死的任务?不可能!”
“是的,不可能。”安凝说,“所以当时我做了另一个设想,那就是杀死丧尸病原体并不是一个需要强大武力的任务那么,有什么可能性能够让我们在不用太大的武力就杀死丧尸病原体呢?”
无痕浑身一震,明白了安凝的意思,“所以你在厂房里是在赌”
“没错,我在赌。”安凝缓缓勾起嘴角,“很幸运,我赌赢了,并且证明了我的推论。”
看着阿智和夏悠悠满脸茫然的表情,无痕揉了揉太阳穴,然后深吸了一口气,“你的推论是,丧尸病原体就在我们一行人之中,所以我们会不停地引来丧尸?可你从哪里得出丧尸病原体会吸引丧尸的结论?”
“一张报告。”安凝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张,“警局里找到的,上面说病原体就是病毒原型携带者,大意就是如果将丧尸理解成小蚂蚁的话,病原体就是其中的蚁后,小蚂蚁们都会朝着蚁后涌来,这大概就是剧情给我们的提示了。”
“就是说我们这些人中间”阿智缩了缩肩膀,有些不寒而栗。
“没错,真相只有一个!”安凝做了一个名侦探柯南的姿势,神色凝重地说,“——我们中出了一个叛徒!”
“这种时候就不要说这种奇怪的话了啊!”阿智感到很崩溃,这里只有他这个宅男能懂安凝的梗,但这句话让本就凝固的气氛更加冷了。
夏悠悠忍不住瞄了其他几个队员一眼,小声地说,“那么会是谁呢?”
“可能是我,可能是其他人,也可能就是你自己。”无痕缓缓地说,他的目光也在其他人身上巡梭着,镜片反着锐利的光,“会是谁呢?”
夏悠悠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第017章 泽野弘之()
来到剧本的第一个夜晚,所有人都在行驶的越野车中度过。
薛朗和谭铖轮换着开车,车内的气氛有些压抑,车窗外是深沉的夜色,经过了一天的奔波,所有人都万分疲惫。
夏悠悠在车后座的网兜里翻找着,里面都是些杂志和唱片,cd没有封面,只是随意地写着数字,是车主自己灌录的,她将碟片递给薛朗,笑眯眯地说,“放点音乐吧,小心疲劳驾驶哦。”
薛朗接了过来,一边将碟片放进卡槽中,一边说,“你最好祈祷不是民歌或者广场舞歌曲全集。”
音乐声在车内响起,安凝透过玻璃窗望向车外,从他们所行驶的国道俯瞰下去,曾经繁华的城市如今只是夜色中沉默的断壁残垣,没有灯火,也不会有夜景,只有歌声飘进她的耳朵里,里面交织着英文和日文,她只能听懂英语的部分。
d
soihelpyouall
i'llbeascapegoatifi
failed
andallwhodied
light
areyoustillmyfamily
ariverwillflow
y
i'g
isay
'g
we'dofnight
阿智忽然喃喃地说,“这首歌我听过,泽野大神的吧?”
“噢,我知道,写拔剑神曲的那个?”
“对对!”阿智有些激动。
安凝静静地听着歌,这时歌曲又开始了第二次循环,她回头看见夏悠悠已经靠着椅背睡着了,阿智拿着杂志心不在焉地翻着,而无痕则拿着笔在纸上写着什么,一脸的沉思。
她忽然听到楚烨低声说了一句,“我必须牺牲自己,才能拯救你们所有人吗?如果可以,我将成为那只替罪羊。”
安凝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歌词。
“你也听过这首歌?”
“不,我只是觉得歌词很有意思。”楚烨望着窗外,昏暗的车内,他的侧脸被勾勒出深邃的轮廓,“你从天台跳下来的那个技能是什么?”
“可以短暂滞空,然后借力弹跳飞檐走壁,使用时间足足有一分钟的装逼利器。”安凝得意地说,“如果不是技能冷却时间有足足12小时,绝对是逆天了。对了,你有什么技能?说来听听。”
“有机会的话你会见到的。”楚烨靠在椅背上,修长的腿放松地伸着,“换个话题吧,按照你的分析,我们五个之中的一个是潜伏着的丧尸病原体,他的任务会是什么?隐瞒身份直到任务结束?还是伺机杀死其他队员?”
“这个我还没头绪,不妨先来推测一下吧?你觉得谁最有可能。”安凝脱了鞋子,抱着膝盖缩在座位上,从心理学上来说这是个令人感到有安全感的姿势。
楚烨看着她,淡淡地说,“你。”
安凝白了他一眼,“没跟你开玩笑。”
“没开玩笑,只是现在谁都没有异常,对于其他人,我不觉得可以伪装得如此之好。”楚烨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扶手上轻敲着,“除了你——我相信如果你是丧尸病原体,那么我们一定会任务失败。”
安凝轻哼了一声,低声说,“异常多了去了,那个眼睛仔一直拼命想要得到薛朗他们的认同,这是为了取得信任后影响团队的决策;悠悠妹子总是嘤嘤嘤嘤地柔弱可怜,其实她已经占据了弱者的定位,会受到所有人的保护却不会被怀疑,而且我怀疑她在隐藏什么,她的表现看起来太废柴了;而阿智同学看起来最正常,不做任何出格的事,不说任何引人注意的话,这恰恰代表了他在伪装自己,不露出任何破绽。”
“你还没说到我,还有你自己。”
“你是可能性是最小的一个,因为你的武力值高于我们四个人,所以如果你是丧尸病原体,我们很有可能就此团灭,但也不能完全排除怀疑,毕竟谁知道系统是不是随机点兵点将点到谁,谁就是丧尸病原体。”安凝想了想,“至于我嘛一直都在做些引人瞩目的事,言行举止都令人难以捉摸,看起来是个很可疑的人,如果我是旁观者的话,第一个怀疑的就是自己。”
“典型的阴谋论主义者。”楚烨毫不客气地评价,“你在现实生活里到底是个多么可怕的人?”
“一个喜爱写诗的平凡少女。”安凝拢了拢头发,将发丝拢成一个马尾。
楚烨面无表情地看了看她,脸上写着“我不信”三个大字。
“你呢?冷血的暴力狂先生?”
楚烨想说什么,忽然顿了一下,“说了你也不信。”
旋律依然在循环着,在深夜的车厢里回荡着。
你是我的家人么?
河流仍将湍急。
你不是我的敌人。
我将会让你证明我是错的,
当我说这不需要太久的时候,
你可以相信我。
我们会看见黑夜落下帷幕。
“这首歌的歌词是什么鬼啊”安凝打了一个呵欠,“我睡一会儿。”
她闭上了眼,一天的疲惫让她很快入睡。
车子颠簸了一下,安凝的头歪了歪,靠在他的肩膀上。
楚烨愣了愣,然后轻声说了一句,“晚安。”
窗外是深沉得化不开的黑夜,越野车向着黎明的方向无止境地开着,血红色的月亮落在末日的边缘,他保持着正坐的姿势,缓缓闭上了眼。
第二天安凝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朦胧的光线透过车窗照了进来,还有带着雾气的清新空气。
开车的是谭铖,他将车窗摇下了一些,风掠过他的头发,他的眼中布满血丝,手上的烟已经燃到了尽头,看起来很疲倦。
然后她发现自己正躺在楚烨的腿上,她坐起身,看见楚烨正用手支着车窗休息,她起来的动静让他很快睁开了眼,眼神清明沉静,看来他只是闭目养神而已,没有入睡。
“我们的物资不够了,燃油最多只能再开五十公里。”薛朗翻找着地图,说,“路标上说再过二十五公里左右有加油站,在那边我们停一下。”
后排的三个人也醒来了,这一夜没人能睡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