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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位年轻天子,登位才三年,政事上多糟心,又不是隐忍性子。
到如今,竟完全无一点高位者的养气功夫,反而冲动暴怒。
但,他又惯爱儒家风雅那套,喜闻风花雪月,讲求君子礼仪。
这下,被直白地戳破了那点“淫乐”心思,殷晔的恼怒,可想而知。
“胡扯!”他憋了半晌,才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今晚本就是新婚夜!怎么?朕还碰不得你了还有,你的盖头到底怎么回事?”
云倾眼梢一挑,云淡风轻地道。
“盖头?实是过于笨重,臣妾便斗胆取了下来。”
“你!”听到这样的回应,殷晔难以置信地瞪大眼,更是怒极。
他深吸了口气,又吼道。
“果然是北漠长大的蛮女!简直、简直是!不知廉耻”
斥责声中,云倾垂眸,望着原身指甲的花色,完全是漫不经心的姿态。
说起来,这幅做派确是不符“宫斗”的路数。
但这一回,她嚣张得理直气壮,皆是拜原主的背景所赐——
大殷上代夺位十分激烈。
若不是太后依蒋家为儿子谋划,势弱的殷晔根本不可能顺利上位。而如今他继位才三年
,皇权不稳,蒋家却是权倾朝野。
“蒋云倾”嫁入皇家为后,代表的是蒋家对殷晔的支持,却更是蒋家的利益和脸面。
因此,即使她再过分,只要未彻底踩到底线,只要蒋家不倒,殷晔就不敢直接动“蒋云
倾”。
原世界中,第一世,原主因对殷晔有情,才在冷暴力中病亡;第二世,蒋婉思和太后反
咬了娘家一口,导致蒋氏败落,殷晔才敢拿原主挡刀。
但如今
云倾唇角略勾,突地开了口:“陛下的教导,臣妾明白。”
她毫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又“解释”道。
“其实臣妾掀了盖头,是因觉今夜须独守空闺,准备梳洗安寝罢了。”
“什么?”殷晔一愣。
便见眼前的美人微微扬唇。
“陛下不是和蒋贵人相约,今夜要相陪么?”
她说着,又执起帕子掩口,盈盈笑道。
“反正是后宫姐妹,又是同族出来的知底人儿,臣妾也放心。陛下,便直接去吧。”
完全是一副大度贤惠的模样。
然而,当听到“蒋贵人”三字那瞬,殷晔的脸色,就已变得铁青。
怎么可能?
那个约定,是他和婉思私下定好的。甚至,连他和婉思的交往,一直都是秘密进行。
蒋云倾怎会知晓?
是婉思透露还是,蒋家在安插了探子,并且已将手伸到入他日常生活中
如果是这样
想到这个可能,殷晔神色愈发难看。
一时间,他咬着牙,望着那嚣张的蒋家嫡女,更是大恨。
想自己堂堂一个天子,竟要受后族威胁!
甚至连新婚夜都要被赶出去
“胡说八道!”殷晔握紧拳,额上青筋暴起:“什么约定,无稽之谈”
他突然癫笑起来,喘着气,转向了一众下人:“你们退下!”
“是。”跪着的一干人战战兢兢地起身,就要撤下。
唯有司琴,担忧地望着云倾,没挪步子。
“滚下去!”殷晔见状,更是使了性子。
他猛地上前几步,把喜桌上的茶杯扫落:“带她滚!把门锁了!谁都不准进来!”
话落,几位嬷嬷上前,一下就把司琴架了出去。
“不”衷心的小姑娘呐呐着,不断回首。
那边,殷晔已顾不得还没撤离完的下人,又转向了云倾。
“皇后别担心,反正今夜朕要临幸的是你!”
“还不快来伺候?”
他喘着气,双目渐泛起了赤红,朝她扑了过去。
云倾:“”
千算万算,想把这位好面子的主儿激走。谁知道,他竟会突然犯病?
她在心中暗啐了声。
下一瞬。
云倾抬手,立时调动起了“大力术”。
不对!
空落的感觉猛地涌上,她有一刹的愕然,又迅速反应过来——技能调动失败!
但此时,殷晔的手,已直直袭了过来!
电光火石间,云倾只能凭着多世积累的战斗本能,用尽全力,反肘狠狠一撞。
“嘶。”殷晔被击中。
猝不及防间,他一个重心不稳,竟栽倒在地。
见状,云倾却并无半分高兴。
门已被锁,技能又无法调动
虽然原主也曾练过几手武艺,但带着笨重的嫁衣和一堆装饰,怎么可能抗得住个大男人
一时间心念急转,她扫了内室一眼,眸光冰寒。
另一边,回神过来的殷晔,望到已撤了几步远的云倾,更是大怒。
“你、你竟敢”
他咬牙地爬起身,刚想一箭步冲上去——
却突见那女子走到红木喜桌前。
案上,几支喜烛摆放着,映照出那张绝色的脸,更显得其美艳不可方物。
殷晔一怔,眸中闪过丝惊叹。
下一秒。
却望到美人执起喜烛,向榻上一抛。
“刺啦——”
锦被遇火,霎时就燃烧起来。
“你疯了!”殷晔一下清醒过来,惊慌地闪到了一边——
尽管火势还不大,但身为尊贵的天子,他怎能以身犯险?
云倾却轻笑了声,转身,又向窗台那几支喜烛走去。
“你这疯子!”殷晔望着她的模样,终于顶不住了:“来人,来人!”
一刻后。
皇后寝殿钟粹宫主卧走水的消息,惊动了整个皇宫。
成队的太监和宫女被紧急召唤而来。
这会儿,钟粹宫前正是热闹非凡。
——虽然,那点火星,早在发现的第一时间就灭了个干净。
“好了,朕没事!”
宫前,殷晔正大发雷霆。他那点“兴致”早被败了个彻底,如今只觉丢脸无比。
“一点小事,谁弄来了这些个人?”
却听那被斥责的小太监颤抖道。
“是楼大人的吩咐。”
第252章 宫闱迷情,攻略狠辣督主(4)()
话落,四下霎时便静了。
众人噤若寒蝉,就连殷晔,都蓦然安分了下来。
“他也过来了?”
片刻后,他再次开口,俊脸上一片僵硬,强笑着,却掩不住那深深的恨怒。
“是。”那回话的小太监头更低了。
而在他吐出肯定之语那瞬,众人更是神色大变。
只有在低调匿在一旁的云倾,眸光一闪,若有所思起来。
楼?难道
她心念正转,殷晔却深吸了口气:“朕”
话还未完,一道微凉的男声便响了起来。
“宫中走水,皇上遇险。臣身为司礼监掌印,自是不敢怠慢。”
清清淡淡的嗓音,并不似一般男子般浑厚,却如玉石相击,带着奇异动听的韵味,如夜风般直拂入心底。
众人一怔,循声望去——
便见一行人正从殿左侧缓步而来。
提着六角宫灯的小太监在前开道,行进中,原本黯淡的路被点亮,挥散了夜色的凄迷。
当那璀璨的光映入眼中时,被簇拥在后头的那人,也终于暴露众人在面前。
其实,并不是多漂亮的五官。若只论长相,面容只勉强算得上清朗,远比不上殷晔之俊逸。
唯有那双眸十分出色,尾挑勾勒出桃花般的风流,却又被他薄削唇角抿出的凉薄弧度破坏了个七分。
然而,当这人站在站在面前——
那通身的气质,却足以令人将虚浮的表象全数忘去。
此时,他一身玄衣,立在灯前,真真是风度卓然,贵气天成。
一盏宫灯映照中,这人唇角略扬,微挑的眸定定望过来,竟有种天人般的出尘。
如此人物,落在这重重宫闱中,纵使说是天潢贵胄都似是辱没,谁能相信——
这竟是一介宦人?!
一时间,纵是已知其恶名的众人,都不由怔住,甚至在望见那双眼时,竟都不约而同地移开了目光。
既是惊惶,也是惟恐亵渎。
只有一人,不避不闪,直直回视了过去——
殿门前,成排的灯笼燃亮,将这一宫衬得粲然如白昼。
他站在这一侧,环顾间,却触上了一双凤眸那个身着大红嫁衣的绝艳女子,远远地,对上了他的眼。
两人目光短暂地交汇。
他看到她眼中意味不明的光,浓烈而炙灼。
“楼、隐。”
下一秒,强忍咬牙的声音响了起来。
正是殷晔。
他一开口,宛如破除迷障的咒语,一瞬间,就把所有人心神拉了回来。
“楼大人。”
那一刹,除了帝后,其余宫女内侍,竟是不约而同地纷纷行礼。
见状,云倾微一挑眉,眸中流露出丝玩味。
不得不说,这一幕,简直诡异到了极点——
虽然说下级给上级是常例。但殷晔这位“天子”还在场呢,这些宫人便堂而皇之地向另一人下跪。
偏偏,所有人都习以为常。就连殷晔,此时紧握着拳,眸中明显屈辱愤恨翻涌,却不敢发出一声异议。
片刻后,倒是受了大礼的那位,先开了口。
“起来。”
依旧是清淡的声音。跪着的宫人身子微颤,还未来得及叩谢这位——
就听那语调一边,陡然幽寒起来。
“谁先行的礼?”
楼隐冷冷环扫了一圈:“皇上仍在怎可逾矩?!”
这一瞬,如“天人”的那种莫名悲悯感霎时褪去,余下的,是审判凡民般的肃杀与森冷。
话落,便听“扑通”一声。
一个跪着的嬷嬷被推了出来,跌跌撞撞地向前爬了几步。
“不是奴,不奴婢不是故意的”
她惊慌失措地想解释,却愈发错乱,惶然间,一抬首,对上那双似笑非笑的眼,更觉浑身发寒。
生生顿住了口。
楼隐此时却又收了气势,清清淡淡道:“你是皇上身旁的李嬷嬷?”
李嬷嬷,正是殷晔的奶妈。
也是之前在主卧中为难云倾的那位。
此时,她哪还有几刻前的霸道?
跪在地上,已是抖如糠筛:“是,楼大人”
李嬷嬷颤声道,求饶之语还未出口,楼隐便轻轻摆了摆手。
“带下去。”
“是。”他身旁的几个蓝衣太监应到,立刻上前,开始拖人。
见状,一直忍着的殷晔终于忍不住插了话。
“这是我的人楼隐,你别太过分!”
楼隐轻笑了声,风姿天成:“皇上误会了。”
他扫了眼狼狈地倒在地上的李嬷嬷,云淡风轻道。
“这种不懂规矩之人,如何伺候皇上?不如先送到臣那处调教一二。”
“你”
殷晔一噎,握紧了拳,嘴唇颤动着,却始终再敢没说什么。
于是,李嬷嬷呜咽着,终是被拖了下去。
一时间,宫前一片死寂。
被狠狠落了面子的殷晔脸已涨成了猪肝色。
楼隐却如没事人般,又妥帖道:“皇上无恙便好。臣已唤人打理了侧殿,您和”
他说着,殷晔的目光顺势转到了一旁的云倾身上,更觉气怒。
“得了,楼大人收拾就成!皇后?就让她自己歇着吧!”
话毕,这位天子狠狠一拂袖,转身就走。
“摆驾凌波殿!”
彻底地,把惹他恨怒的两人,都甩在了身后。
很快,其随侍的宫人也跟着撤了。
片刻后。
唯有楼隐和云倾各领着一干人,分站在两侧。
远远地,二人视线再次交汇。这次,在更直接的目光相撞中,莫名的暗涌浮动。
倏然,她轻唤道:“楼大人?”
直接打破了不明的沉默。
便见那人微颔首道:“臣在。”
云倾眸光诡谲:“过来。”
她端声道,却向他粲然一笑,同时勾了勾手,显出了逾矩而微妙的姿态。
可惜——四下的宫人都怕死地低着头,无人望见这一幕。
只是听到皇后这样直接地指示这位时,一片压不住的抽气声响了起来。
不过,楼隐本人的神色,却看不出喜怒。
他只是抬起首,望着那头笑吟吟的红衣美人,波澜不惊地缓步走了上去。
灯光璀璨。
楼隐从那一侧走向她,行进间,步履悠然,风姿卓然。
而云倾站在那头,定定望着他,脑中转出了这位的信息。
楼隐,这个位面第一反派。
他是司礼监掌印,内控皇宫上下;又外任东西厂提督,掌握朝臣辛秘;甚至,还掌握禁卫精锐三营之一的神机营,兵权在手。
可以说,他的势力,比之薛家,都要更胜一筹。
然而——
*
ps。剧透下:男主其实不止是气质型~
督主秘密特别多系列,预知内情,请看下章hh
第253章 宫闱迷情,攻略狠辣督主(5)()
一直以来,这位都深藏在暗处。
前头的朝堂的不少官员,甚至不知“楼隐”其人的存在。薛家等权贵有所听闻,却也一直不清楚其真实势力如何。
宫中之人,倒基本皆知晓其存在,对待其态度,更比殷晔都不遑多让。
而原世界的那场宫变发动者,便是楼隐。
只是,“世界信息”对他却描述得非常模糊。
第一世,线索断在蒋婉思死前,自是不知这位成功与否。第二世,蒋婉思重生,在这位“气运之女”的帮助下,殷晔顺利躲过了一劫,楼隐则败北身亡。
但对于他为何掌控能如此权力,又为何要以宦人之身举兵谋反,却通通没有记述。
云倾想着,心下冷笑。
系统
她记起了调动失败的技能,还有愈发模糊的位面信息还有,方才想扫描世界人物气运值,自然也毫无回应。
这是黑名单预备任务者的待遇?
女子眸中划过丝莫测的意味,但下一刻,便再没了多想的心思——
因为,楼隐已走到跟前,垂眸而立:“娘娘。”
宫灯融融,映照出二人身影。很近,却还保持着一个有礼的距离。
她微昂首,望着还高自己一头的他。
系统扫描出的信息自然可信。但,即使没了它。经过那么多世的相知相伴彼此的感觉,更不会出错。
云倾定定地望着不远处的人。
略凄迷的光打在其侧脸,那张不算顶出挑的面孔,却奇异地隐显出了完美的轮廓。
但,对她来说——身份、长相都是表象。穿过生生世世,越过万千位面
如今,即使只在人群中一眼,云倾便不会误认。
每一世的记忆宛如昨日,在一起的时光,如烟飞逝;但自上一世的天罚后,又被拉长得迟缓的默片。
十年。
即使一直相伴,她却已十年,没有真正望到、触碰到自己的爱人
于是,这一刻。
云倾的视线,贪婪地锁住眼前的人,甚至险些压抑不住那股孟浪的意味。
而处在炙热的目光下,他敛着眼睑,如苍松般直立,一副毫无波动的模样。
但,真是如此么
片刻后,女子眸光微闪,又轻笑地开了口。
“楼隐。”
这一回,更直接地唤出了其名。
她音色本就清脆,缓缓道出那二字时,意味韵长。
仿佛是清晨的露珠垂落,轻轻地,落入听者的心里。
“抬首。”
略显骄矜的女声中夹杂着浓浓的笑意,突如其来地向某人下了令。
下一秒,那双深眸蓦然掀起——
正见美人倚在灯旁,展颜间,色若春花,那种生动而绝艳的风情,甚至热烈得要把人灼伤。
楼隐眼梢几不可查地一颤,但只是一瞬,便又恢复了云淡风轻的模样。
然而,捕捉到那丝异动的云倾,却没有丝毫放过他的觉悟。
“再靠近点。”
她端出十足娇蛮的模样,不怀好意地继续撩拨。“本宫是洪水猛兽不成?”
宫灯昏黄的光落入楼隐的眸底,渐染上了一层不明的晦暗。
“是。”
他望着对面的“后宫之主”,突地,也勾起了薄唇。
然后,缓缓抬步走近了云倾。
倒映在地上的两道长影,越来越近,直至相叠——
那瞬,是楼隐走到了她的跟前。
完全过了安全范围。
二人此刻的距离,只要一个伸手,便可相拥。
甚至,云倾能感觉到,他清浅的呼吸,在自己的头顶轻轻拂落。
“娘娘有何吩咐?”
四目相对。
暗涌流淌间,风姿卓然的宦官垂眸望着皇后的侧脸,语气正经仿佛跪在其下首而非这样暧昧的姿势。
她勾起唇,那双艳绝的凤目中,点缀着明亮的光。
宛如天上的星子般,璀璨闪耀着,映入他那如天幕般深邃的眸。
四下的宫人跪了一片,虽然都低着头,但怎知其一众余光中,又是否会望见这惊骇的一幕?
然而,云倾却全然不在意。
那点微妙的寂静中,她踮起脚,在楼隐耳畔轻轻开口:“本宫要你”
他不动声色,眸光如常,只静静望着女子那绝美的侧脸。
果然,下一刻。
便见她眸中闪过抹似气恼的光,哼笑着,补完了下半截的话:“伺候本宫安寝。”
*
钟粹宫侧殿。
华美的卧室,已被收拾得当。
居于此宫的女子褪下嫁衣,梳洗完毕,正换上雪白中衣。
“娘娘。”
屏风后,服侍的司琴望着她那漫不经心的模样,却焦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您今晚到底是?”
主子不是最喜欢皇上?
新婚夜闹了这一出,不仅完全失了君心,等明儿一早,更会成为全后宫的笑话。
“您是气皇上和蒋贵人的私交?”
司琴想着,突地灵光一闪,又嘟囔道。
“但,您这般发作如今皇上去了她的凌波殿,您却在这独守空闺”
“好了。”云倾愈听愈啼笑皆非,忙打断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