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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又驶回到投弹地点,检听了这一地区。一切都是静悄悄地。潜艇一定伏在海底了。
但是,飞机又出现了,炸弹又落下来了。有一艘运输舰燃烧起来了。它一面冒烟,一面仍向小岛前进。我们无力帮助他们。我们想,但原他们能到达哥格兰岛就好了。
这个愿望实现了。一小时之后,当我们驶向哥格兰岛的航路上时,这艘运输舰已经用船头顶在岛的南端岸上,在卸乘客了。
突然,在哥格兰岛后面的水平线上,有六个迅速在移近的黑点逐渐扩大着。我们作好了应付鱼雷艇袭击的准备,但是,在头一艘运输舰上射出探照灯的光芒,表示这是我方的舰艇。然而,在我们尚未看清船舷上“MO”的标志和熟悉的号码之前,我们是继续“准备”着的。好极了,我们的阵容增强了!但是,在我们还未交换过敬礼的时候,飞机又出现了。
防御力量现在是增强了,希特勒匪徒无法得逞。他们只能对着那些从焚毁的运输舰上掉下来的没有防御力量的平民出气。这些航空员用机枪向那些在黑油中挣扎的无抵抗的平民扫射了一阵。
傍晚时,我们的弹药几乎已经用完,燃料也差不多告謦了。船队的指挥员命令我们把护航工作移交给其余的猎艇,驶到最近的基地上去。我指挥猎艇向拉凡沙里岛驶去,于是我们就与船队分手了。但是,我们还没有走完二里,就有三架“容克八十八”型机从不同方面向我们袭来。艇头炮只能偶然打一打,因为它一共只余下八发炮弹了。水兵长用机枪对着一架向猎艇冲来的“容克”机脑袋打了一短梭子弹。这架飞机的左边一个发动机冒烟了,也已看见了火光,但飞机还继续在迫近。在水面上溅起了机枪扫射的小水花。敌人猛扑下来了。
“舵正右方!”
猎艇急剧侧过来,躲过了仍下来的炸弹。
“舵正左方!”
第二架“容克”机的炸弹又落在艇尾后面。猎艇跳动起来,许多人都跌倒了,还听见打破玻璃的声音。机枪的子弹答答地打在甲板上。燃烧弹的黄色火光烧起来了。水兵们用水兵帽和衣服把火扑灭。
“助理艇长同志,子弹用完了,”焦急的水兵长喊着。
“使用陆战武器,执枪!”
一霎时之间,水兵们全都拿起了步枪。阿塞也夫继续见机行动。
机械传话器的把手擦“全速前进”扳到“全速后退”上。有一架“容克”机向我们俯冲下来。
“对准飞机,速射!”
稀疏的步枪声淹没在发动机的吼声和猎艇向前突进的骚声中。
突然,我的右腕麻木起来,接着步枪就掉落在甲板上。手背上肿起了一大块。我试着动一动手指,整条手臂都觉得疼痛。我看见甲板上的弹片,才知道我已经受了震伤。
我们的中间一部马达已经停车,两侧的马达则由于燃料不足老在“打嚏”。必须重新改变航向,从禁航区的一个角上穿过去才行。我们采用最经济的航程在前进。海岸逐渐近了。最后,绕过一个海角,驶进了海湾。一会儿就是埠头……我们到家了!
全体在上甲板集合的号声传出来了。在我们离岸还差三十公尺的时候,马达就停止不动了。我们不得不用索缆抛上码头,把船拉着靠岸。
跟在我们后面靠岸的,是马卡连柯的猎艇,加夫里柯夫说,在他们那里,这一天的战斗英雄是水兵莱巴克。在夜间,他几次跳入水里,救出一个带着婴孩的女人和四个战士。那几个人是因为水面上有浮雷,猎艇没法驶近援救。
第二天早晨,我们随同船队中最后几艘运输舰到达了喀琅施塔得。
舰队完成了从塔林到喀琅施塔得的最艰苦的一次突围。与沿途困难的情况比较起来,损失是不大的;而列宁格勒前线的军队却得到了几万名受过考验的战士的补充,有许多伤员得到了救护。
第七章 列宁格勒保卫战
希特勒匪徒们已迫近列宁格勒城郊地区,占领了彼得霍夫、斯特列里那和乌里茨克。芬兰军队则在北方海岸线上推进到谢斯特罗列茨克,重新进抵刺多牙湖岸。把德国和芬兰军队隔开来,并经由刺多牙湖把列宁格勒与全国各地联系起来的,只剩下了仅有二十公里到二十五公里宽的一条长长的走廊。敌人猖狂起来,作了几次疯狂的努力,企图用尽全力一鼓攻入市区;但是,敌人已不能再越雷池一步。我军退到列宁格勒城郊就屹立不动了。
喀稂施塔得像是盾牌一样地从海口方面掩护住了列宁城的胸部。海岸炮台在反击战中支持着步兵,开始消灭敌人的炮兵,甚至使敌舰不敢作任何登陆或是突入列宁格勒的打算。于是,又像内战时代一样,海军部队从喀琅施塔得走到陆上前线来了。
在喀琅施塔得背后,屹立着被围的列宁格勒,在前面,在它的西面,有一长串我们的岛屿伸展出去,直到芬兰湾的入口,以英名显赫的汉哥半岛为其终点。这些岛上的为数不多的卫戍部队以及以喀琅施塔得为基地的一些舰艇,给了敌人的交通线以有力的打击。敌人虽已占领了芬兰湾的两岸,但仍还做不成芬兰湾的主人。
秋季中的某一天,我们的猎艇带着另一艘猎艇到喀琅施塔得以北地区进行巡逻。在接近前沿的地带上,作为是这一次巡逻勤务的指挥员的阿塞也夫派了另一艘猎艇的助理艇长上岸去,命令他找到陆军方面的指挥部,商议协同作战的问题,陆上人员说,离吉里阿克不远,就在岸边,有一所红色的木屋,那便是芬兰部队的指挥部,假如我们能够将这个“蜂巢”捣动一下,那也不坏。
阿塞也夫下了决心,要奇袭这个指挥部。他从容不迫地把他的计划说给我们听。
“我们要用前线队形驶近海岸。我这艘猎艇上开了火,就算作战斗信号。到了离岸最近的时候,根据旗帜信号,我们便向右作九十度“急剧”拐弯,但仍旧继续射击。假如遭遇到强大的抵抗,那便主动地施放烟幕,驶离火力区。有问题没有?没有吗?那末请把任务传达给全体人员。”
关于突袭的通知在两艇的人员间引起了热烈的情绪;因为,大家对于塔林以及塔林突围战记忆犹新。
水兵们纷纷谈论着:“我有一个提议,先打一个警告电报去,让他们写好遗嘱。”
马达响了起来,我们直向敌人的海岸驶去。
我注视着拐弯的方位,但这个方位好像故意迟迟地不发生变动似的。最后,从云端里透出了朝羊,照亮了如画的海岸。那幢红房子就在海边。一列青绿色的枞树和松树像一座厚墙似的挤在屋后。
方位仪上的那条线爬到目标上了。
“舵向右!航向向北!”
两艘猎艇成了前线队形,直向小屋驶去。阿塞也夫警惕地等待着敌方的射击。
“离岸多远?”
“十二链,”我一面回答他,一面也在感到奇怪,芬兰人为什么这样满不在乎,任我们袭击。好像这个小小别墅里的一切都在沉睡着似的。
我们驶到离岸很近的地方,连露出在岸旁水面上的石头都可以数得出来。
我又作了报告:“离岸九链。”
“用曳光弹,对准红房子……开火!”阿塞也夫发出了命令。
射击声怒吼起来。弹跳出来的弹壳叮当地响着,一颗曳光弹的红点从小屋的屋顶上飞过。
“减少两度……齐射!”
在小屋的面前升起了炮弹爆炸的浓烟。
“速射!”
两艘猎艇的大炮紧密地射击着。
有几颗炮弹打中了这幢房屋。一群穿军服的人从里面奔了出来,于是机关枪手对准这几个慌忙奔逃的人发射了几梭短短的子弹。
已经不可能再往前驶了,因为已驶到了近岸的浅滩。两艘猎艇同时根据信号作了约定的拐弯,沿岸前进;艇尾炮也开了火。对准目标之后,他们用高爆弹作了齐射,离船舷不远起了水花飞溅声。再发了一排炮弹,结果还是一样。我们赶紧改变艇尾炮的瞄准尺码。但是炮弹爆炸地点的移动而是很慢。
我跌跌撞撞地奔到甲板舱,去看炮击距离表。我紧张地翻阅着,找到了所需要的数字,我简直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原来这个数字几乎要比艇头炮上的大三倍。
我向艇尾方面喊出新的瞄准数字,接着便发了命令:“齐射!”
就在那幢房屋的跟前冒起了爆炸的火光。
“呵,好啊!”
排炮继续吼叫着。又有几发炮弹打中了目标。一根浓密的烟柱升向天空。
从岸上发出了稀疏的步枪声,还有一挺机关枪在格格地叫着。我们停止了射击,开始驶离岸边。
在这一次短促的战斗之后,我和阿塞也夫决定将瞄准表尺改造成为按链数划分,并且要改变射击的方法。
不久我们便得到了一个试验这种新办法的机会。
有一次,猎艇在航海运河的掩蔽部分上担任巡逻艇的后援。在堤岸上矗立着一妆引港人的小屋,小屋旁边长着一株大树。某一防空部队的指挥部便设在这幢小屋里;我们的观测兵坐在大树上窥视着巡逻艇和敌人的海岸。
“航海运河:这是列宁格勒市区内沿海港一条运河,船舶进出,必须经过这条运河。——译注。”
说实话,做这件工作而不被忧伤的思想所分心,在开始时是很困难的。大家都记得,法西斯炮兵此刻占据的地方,正是不久以前我们散步的公园。真令人不敢相信,在双筒望远镜中看见的斯特列里宁宫和公园,像红色和灰色小匣子似的“打字机”工厂和乌里茨克的房屋,现在正 集着法西斯匪徒。但是,有什么办法!必须要进行观察,那末才能给予敌人以打击。
我们努力想通盘了解敌人这一防区的结构。这样,便在一张详密的平面图上划上了一些表示哪里是敌人的机枪阵地、哪里是敌人的行军厨灶(以便在他们分发食物的时候给它弄些‘作料’)的记号。
希特勒匪徒们有时拼命对着我们在航线上航行的舰艇射击。在没有船只来往的时候,,他们就向市区开炮。为了我们前线炮兵和海军炮兵将来进行轰击,我们先得查明敌方的炮兵。
防空部队指挥部的首长是一个活跃的上尉,他想用突然的炮火打散向列宁格勒飞来的敌方轰炸机群。
“你不打算射击陆上目标吗?”我这么问了一句。
上尉睁大了眼睛说:“那怎么行!我们的炮队是高射炮队呀。”
正在这时候,在航海运河上爆开了敌方的炮弹,我们周围飞散着弹片。上尉卧倒在地面上。从树上传来了我们的观测兵的声音:“在一百九十四度方位上,德方炮兵在开炮。”
有三发炮弹就在高射炮队旁边爆炸开来。以后又来了好几发。法西斯匪徒们从容不迫地发炮,每一排炮都是作过校正的。
上尉焦灼地咕哝着:“这些混帐东西,在干什么呀!他们想把我们这个炮队打垮,可是这一个炮队还没有发过炮呢。”
“那么开炮回击好了,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我这样打断了他的话。
“您在说什么!我们不能先暴露自己。马上就看出您是一个初出茅庐的指挥员了!”
上尉突然想出了一个主意:“中尉同志,请你们放一道烟幕将我们掩蔽起来吧。好不好?”
我下了猎艇,把高射炮部队的请求转告了阿塞也夫。他同意了:别人在为难中,为什么不帮忙呢?
猎艇从运河中开出了出去,放出了一道浓密的烟幕。黄色的烟团在这中午无风的天气中扩张开来,围住了高射炮队。布好了烟幕之后,我们便将烟幕弹投在水里,停了车,看下文怎样。
烟幕并没有多少帮助。法西斯匪徒那三门八十八厘米的大炮仍还完成了试射,接着便从容不迫地对着这一个不幸的高射炮队阵地射击着。
“我们靠近去看看,怎么样?”我叫了起来,接着我便准确地测定了猎艇的位置,在地图上测量出了与敌方炮兵相隔的距离。几秒钟的事,便从表上把基准材料找出来了。
阿塞也夫没有踌躇。
“好,”他说。
我的第一个命令是:“炮向左舷,一百十度……对准那株孤立的大树,用开花弹。”
这株树位于德国法西斯炮兵的左方,乃是一个补助的瞄准点。这样,炮筒和瞄准器便朝着两个不同方向了。炮手们对于这种异常的射击方法当然是感到惊奇的。就是对于我,这种射击法也是一件新奇的事情。我决定等这次实验结束时再作说明。
“齐射!”
大炮同时吼叫起来。我站在甲板舱的舱顶上,用双筒望远镜眺望着。格子的交叉点正对着一个小丘,敌人的炮火便是从这小丘后面射出来的。有两发炮弹在稍稍偏右的地方爆开了。
“移左二度……齐射!”
我们的炮弹就在敌方的几门大炮之间爆炸了。
“打着了!急射!”
“喂,再打……再打!”
希特勒匪徒们的炮有一门不响了。
“嘿!不大欢迎呢!那末再打!!”
希特勒匪徒们又有一门炮不出声了,而第三门炮打算调过头来打我们了。阿塞也夫的手老按在机械传话器上,准备在任何时候开行。
“德国人不欢迎咱们的炮火,那末再加几炮!”我鼓励着炮手们。
在装弹炮手的脸上淌着大颗大颗的汗珠。马留丁已使他那个炮手班中发挥了最高的速射力量。这时候,敌方炮弹爆炸的间隔时间正在逐步扩大着。不一会儿,已经看不见飞溅的水花了。
“停止!”
艇头炮还不大愿意停止射击。冈察洛夫不听口令,继续一发接一发地打着。
“停止呀……停止呀!”
猎艇掉过身来,向引港人的小屋旁边的码头驶去。怀着感激心情的高射炮手们赶紧抛过绳索。
“好样!你们把他们打得真够瞧!”
“多谢你们!我们全队都向你们表示感谢!”
我们感到自己已成了当天的英雄,稍微摆了一点架子说:“同志们,走开点吧!别妨碍我们擦炮。”
“不错,技术设备是要爱惜的,你们要好好照料它。我们给你们拿点上好的碎布来。”
“这倒不坏,”冈察洛夫表示宽大地说。
我们已赢得了二次胜利。我们在控制炮火方法上所实行的改革,证明是完全正确的。
炊事员吉莫菲也夫为了庆祝射击成功,特别做了一顿“皇家盛宴”。在会议室的桌子上有一瓶从“紧急备用品”里取出来的酒,它是记在阿塞也夫的名下的。炮手马留丁和冈察洛夫被邀请到会议室里用餐。话题一直是围绕着射击的方法像俗语所说的一样:“胃口愈来愈大。”这两位炮手希望有更强烈的弹药,更频繁的射击,还要有其他许多“更大”、“更多”的东西……后来,他们建议,用汽笛声来下达开炮口令。
这倒是一个好主意!
我们走上甲板,发出了战斗警报,当时就试验了新办法。真的一点也不错:新办法是又迅速、又准确,并且减少了叫喊和争执。
在刚要吃晚饭的时候,德国人又来袭击高射炮队了。这次是从乌里茨克用两门四寸左右口径的大炮发射过来。像早晨一样,法西斯匪徒们队每一排炮都加以仔细的校正。
我们发现敌人的大炮是摆在一所二层砖房附近的旷地上。
希特勒匪徒们这种行为简直只可以称作是一种无耻的举动。我们在炮弹的啸声之下冲出运河,企图用烟幕来阻碍法西斯匪徒的轰击。但是这并没有多大帮助。因为敌人的试射已经完毕,每隔十二秒钟就有两枚炮弹落在高射炮阵地的左边。
怎么样,我们决定再来试一试运气。我们将烟幕弹扔在水里之后便回进运河,开始寻找一个适宜发炮的地点。正好在乌里茨克对面的运河上,有一艘未造好的旧军舰的生了锈的船壳。这东西几乎占着运河宽度的一半。我们小心地驶进这条军舰舰舷与堤岸之间的窄小空间中。现在要发现我们便不很容易了。
“艇头炮……齐射!”
炮弹落在法西斯炮队的右方。我作了校正。这一发炮弹爆炸时,说明校正太过了。还要再作校正。我相信,敌人是不会马上发觉我们的;因此不慌不忙地进行试射。作过六次发射之后,我把瞄准目标告诉了艇尾炮,接着便作必定命中的射击。现在,射击声有节拍地响了起来。大家敏捷而专心地行动着。
一会儿,法西斯炮队便不吭声了。我们又发了几炮之后,也停止射击。现在该走开了,否则的话,我们这个立足点便要成为老鼠夹子了。
猎艇刚刚从这条窄道中离开,便有一发炮弹在堤上爆发。希特勒匪徒们疯狂地对着这艘破旧的军舰射击着,显然以为我们的指挥部把大炮架设在这艘寿终正寝的巡洋舰上。
不错。我们又从堤防下面开起炮来。炮弹落下的地位都很对;但是,法西斯匪徒们还没有明白,仍旧对着破军舰在射击。弹片有时也飞到猎艇上,但水兵们都安静地执行着自己的任务。
突然,一声强烈的爆炸震动了空气。在法西斯匪徒炮队的上空升起了一柱带有火舌的浓烟。
我们一点也不明白,直到后来有人叫道:“弹药爆炸了!”那时才恍然大悟。
这是对于艰苦和坚持的每一天学习所给予的最好的奖赏。
几天之后,我们得到了一件沿敌方占领海岸进行侦察的任务。我预先作好航行测算,仔细地算好了航程的长度,航程中所耗的时间,各个弯航的方位,以及可能的罗盘的校正。由于对可能的敌方炮兵阵地还没有确定的预测,我们还必须进行“地图测绘”,并得仔细地检查烟幕设备。为了要把工作做好,我们还进行了关于遇险警报的学习。
出发的那天早晨,天空上布满密云,飘着阴沉的细雨。
猎艇顺着在航图上作好的航路用低速度行驶着。有一个海角,我们觉得特别不可靠,在距离这个海角还有十分钟的路程时,阿塞也夫发出了战斗警报。当我们已驶过这个海角时,从它上面向北发射出排炮的火光。我在我的笔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