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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记着,我送你们走,唯一的条件就是永远不要回来。”那人最后对赵渊撂下这么一句话。
————————————迷雾中的交易结束————————————
我们拿着承修的方向指示树叶,虽说依然艰难,但是绕了几个圈子之后,终于看见了迷雾林的边缘。
我兴冲冲向边缘走去,然而,当我到了那里,却发现前面还是一片密林。
这……坑啊,传说中的海市蜃楼吗,明明已经快出去了,为啥走进了又没了?
我回头一看何莫虚,他正蹲在地上,捏着地上的泥土仔细查看。
“何莫虚?”
他听见我的声音,顺势抬头望了望天,然后对我说:“锅盖,你看,这土有问题。”
“嗯?土怎么了?”
我仔细一看,土质松软,略带潮湿。与我们之前所处的地方干巴巴硬邦邦的土不一样。可是,这又能代表什么呢?
“为什么别的地方的土是硬的,而这里的土是软的?为什么别的地方的土是干的,而这里的土是湿的?”
为什么?为什么……
软的,证明可能有人会经常挖掘;湿的,证明,有人会经常浇水?
我疑惑看看何莫虚,等着他给出一个合理的答案,何莫虚看我的神情,知道我猜出了七八分,于是他自己答道:“这下面有东西,需要水的东西。”
“要不然,我们挖挖看?”我建议道。
反正一时半会可能也离不开这里,不如试试,万一下面有离开的办法呢?
何莫虚默许了我的建议,我们开始动手挖了起来。
一开始还好,后来我们俩满手都是泥,左抹一下衣服,右抹一下裤子,浑身上下就像两个泥人。挖了半天,挖出一个小坑,也没见坑里有什么东西。
我正打算建议放弃,突然手上似乎触摸到了什么柔软而光滑的东西……
我努力把表层的泥土往一边清干净,试图看清楚下面到底是什么……
然而……
“啊!!!!!!!”
见到那场景,我吓得手立刻缩了回来,顺手抱住了何莫虚的胳膊。
何莫虚往这边一看,身体也颤动了一下。
我看见,土堆里面,有着一个男子的闭着眼睛的脸……
刚刚摸起来,还是温暖而柔软的……
虽然在浅溪也“行侠仗义”过一段时间,白骨骷髅妖精见过不少,可是接触死人,还是第一次,尤其,是这么新鲜的死人……
何莫虚定了定神,走进去看,又拨开了一些泥土,观察许久后说道:“这个人,死了有一段时间了。至少,一年以上。”
“啥?可是,他明明还是热的。”
“有人用了特殊的方法,把他留在这里保存。迷雾林特殊的土质和定期水分可以保证尸身不腐坏。”何莫虚一边回答,一边把泥土恢复原样。
我愣了许久,那躺着的男人虽然不是面目可憎,但是就算再秀气,在这种场景下,也足够让人吓得差点魂飞魄散。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们已经出了迷雾林。
虽然记不清是怎么出来的了。当我问起何莫虚我们是如何走出迷雾林的,何莫虚说,好像是在他把那尸身重新埋葬好,就有一阵邪风把我们卷起来,送回了浅溪城门。
这事儿,真邪门。
算了,出都出来了,管他呢。
“所以,我们怎么找莫漓姑娘?”这才是当务之急。
何莫虚先是垂下头思索,然后转身望向浅溪的所有房子,声音不大却坚定道:
“搜城。”
第18章 浅溪突发命案!()
当我们路过七维驿站时,发现有个说书的正在驿站附近,站在一张椅子上,拿一把折扇,大说特说。旁边聚集了一群听热闹的。浅溪的说书人最喜欢说的就是把浅溪城民的事儿编成故事。
我仔细一听,他今天说的是钱老三那点儿事。
看来,钱老三平时为人不正直,今天总算有人看不过去了。
说书人一拍桌子,讲起了故事:
“话说浅溪城有一无赖,唤作钱老三,三角眼一个正一个斜,一脸花皮褶子,身高不足三尺,故也有人戏称‘钱三尺’。”
“钱老三姓钱,然而却缺极了钱。平日向来喜爱于城中撒泼耍驴,借着各种由头贪点小恩小惠,要说最大的能耐是胡搅蛮缠,最厉害的手段是‘自行伤残’。”
“等待自己磕磕碰碰有了不大丁点儿的小伤,就诬陷这小伤是城民所为,鼓动一群人前来围观,夸大伤势,以此敲诈我们城民,图取利益,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说书人说着,旁边有鼓掌的,起哄的,还有劈头盖脸开始骂钱老三的。场面一片沸腾。说书人见气氛渐渐热起来,继续说道:
“就在前日,钱老三又讹上了浅溪城豆腐坊的王婆。那日的钱老三,就躺在长街的正中央,躺在一个补丁遍布的破旧豆腐推车前,一身血迹。”
“不熟悉钱老三的人八成会认为这是豆腐推车撞坏了钱老三,可但凡被他讹过的人,都心明镜似的,这就是钱老三处心积虑设的局。”
“钱老三总是从四处搜罗一堆废弃凝固的鸡鸭鹅血,磨成粉放在身上,随身再戴上一个小水包,一遇到机会就把水包和鸡鸭鹅血粉混合,涂满一身。”
围观听众听到这儿,纷纷表示自己被钱老三骗过,一个个咬牙切齿。
说书人见气氛差不多了,于是开始了控诉:
“要说王婆也已经过了花甲之年,平日里乐善好施、朴实善良。因而,我们浅溪城民、邻里左右对王婆照顾得紧,谁知这无赖却丝毫不顾“猎物”的年龄,不顾“猎物”的心地,不顾“猎物”的健康。无论是谁,只要撞上了他钱老三,一律一视同仁,抽筋、扒皮、吃肉、喝血,连根毛儿都不给你留,总之钱老三的字典就一个字:讹!”
“于是这钱老三的气焰愈发嚣张,钱老三布的局从三日被人撞一次,到如今一日被人撞三次,比起这浅溪城的小生意户微薄的盈利,那赚的叫一个盆钵满载。”
众人听到这儿,纷纷撸起袖子。如果钱老三现在出现在这里,免不了挨上一顿打。
不过被讹过的城民虽在心中恨极了钱老三,但却也总是抓不到把柄。
浅溪城有个规矩:不管是人是鬼是妖是神,都要讲究一个“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是规矩;“若无确凿证据不能寻衅滋事”这也是规矩;不合理不做,不占理不说,不得理不管,始终影响着浅溪城民。
说书人见故事讲得差不多了,往我们这儿看了一眼,然后就来了个结尾:“要知道后事如何,大家去找那钱老三看吧!”
说罢,卷起行头就走了。看来,这下子经过说书人一鼓动,钱老三的日子不好过了。
我和何莫虚在这儿滞留了很久,听完这段也就该去搜城了,可何莫虚却盯着那个说书人的背影久久不动。
“何莫虚?”
“是他!”
何莫虚说完马上动身,向说书人消失的方向追去。青色衣衫兜着风,看起来还挺像个少侠的。
我也立马跟上去,可何莫虚停在了街口。那人早已无影无踪。
“你刚刚说,他是谁?”
何莫虚面色深沉,半天才吐出一句:“你还记得,那个‘剥尽而后复,蹇极而有解’吗?”
啊?我仔细想了想,在哪儿听过来着?
对了!诱导何莫虚上吊的签文!
“你是说,他是那个忽悠你的术士?”我试探问道。
何莫虚紧紧蹙眉:“我认得他,就是他。”
“这么说,他不是浅溪城民?”
何莫虚点头:“浅溪城民我多少都眼熟,这人,除了那次给我签文,之前就从没见过。”
让我理理思路,这个人一开始假装成江湖术士诱导何莫虚自杀,如今又假扮说书人讲钱老三的事儿,为什么?这其中有什么联系吗?
难不成,钱老三,有危险?
何莫虚心事重重,似乎也在想这其中究竟有什么联系。
我们对视了一会儿,同时吐出一句话:“去找钱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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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用去找钱老三了。
当我们返回到七维驿站门口的时候,看到了钱老三。
只不过,他正躺在地上,浑身上下都是血迹,嘴角也有血一直流出。肚子上塌下去一个大洞,像是被什么东西给踩的。周围一群人围观,却没一个人上前。
我刚要上前查看,一个小妹妹抓住了我,“姐姐姐姐,别过去,他是个大坏蛋,你要是过去,他一准说是你撞的,你要是赔不起,他就粘着你,我奶奶就是这样被他气坏的。”
听她的语气,似乎是王婆的孙女。
我停下了上前的脚步。
钱老三躺在在地上艰难挪动着,伸出一只手,嘴里微弱的声音在求救,好像在说:“救救我,这次是真的……”
何莫虚在一旁看着,不明状况,问了问旁边的一个大哥,大哥说:“哼,还不是钱老三这无赖自作孽,又在人家停着马车时往人家马车底下躺,然后准备往身上涂那些假血迹。这回,他可遭报应啦!”
嗯?他这次不是装的?
大哥继续道:“钱老三还没来得及抹完假血迹,马车的主人就回来了,看着这装模作样的钱老三。应该是气不打一处来啊!你猜然后怎么着了?”
“怎么了?”我问。
大哥说:“然后那马车的主人一拉缰绳,马随着操纵高高跃起,然后啪一下子踩在钱老三肚子上,还踩了两脚,然后扬长而去!”
什么?!这么说,钱老三是真受伤了,而且,可能还有生命危险!
我冲上前查看钱老三的伤势,钱老三虽然为人可恶,但是如果就这么让人踩死了,也罪不至此。
还没等我看完伤势,钱老三就断了气了。临死之前看用求生的眼神看着我。
这是我第二次接触死人。
第19章 我要——你的命()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等我缓过神来,我已经在一张桌子前,桌上摆满了饭菜。对面就是何莫虚。
“作为剑士,理应杀伐决断,怎么见到死人就神不守舍?这样怎么行?”何莫虚一边给我斟满一杯酒,一边用指点的语气说道。
也是,每天声称自己是师父最优秀的徒弟之一,可是功夫不到家,连胆子都这么小,除了见到人伤病就渴望帮忙的恻隐之心外,好像没一丁点像个剑士的样子。或许我应该从医,让锅底当剑士出来闯荡更合适?
算了算了,什么乱七八糟的。
“姑且当我胆小,但是这命案,还是要追究的。平日虽然大家都看钱老三不顺眼,但也不至于害他性命,那马车的主人怎会如此残暴?你不觉得其中奇怪吗?”
何莫虚又给他自己斟了一杯酒,答道:“我也在思考这个问题,确实,很奇怪。听他们的描述,那马车好像是赵无常的。”
“赵无常?那个本分的铁匠?”
“不错,素来待人平易,为人谦和,如今光天化日取人性命,不像是他的作风。”
赵无常,一时兴起,踩死了钱老三,这是为什么呢?
我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正当我喝下这杯酒的时候,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果果姑娘?又见面了。”
原来,这儿是七维驿站。
何莫虚想着我们在迷雾林困了几天,确实也应该歇歇脚,好好吃一顿。顺便打探一下,有没有可能出现莫漓的消息。
孟千风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何莫虚,得到了许可之后也坐在了这张桌子旁。
何莫虚知道这是个问话的好机会,于是便故作随意问到:“孟老板,浅溪三个失踪人都已经找到,你可知道?”
孟千风潇洒一笑:“何公子都知道,孟某怎会不知?”
这话说得,就好像别人知道的没有他不知道的一样。何莫虚也不生气,看孟千风没有遮遮掩掩的意思,边直截了当问道:“可是除了藏虎洞、百花丛、迷雾林之外,其余的妖物藏身处我父亲都派人搜过,没有我妹何莫漓的痕迹。孟老板,可知其中缘由?”
孟千风端起一杯酒,喝了一小口,然后放下,道:“知道是知道,不过何公子可有物件与之相抵啊?”
七维驿站不愧是七维驿站,一个巨大的交易场。问点消息就要回报,这孟千风看上去是个翩翩公子,骨子里却是个十足的商人。
诶?不过,好像哪里不对……
对了!当初我来这鬼地方问浅溪失踪案的时候,他孟千风不仅没要我东西,反而还把我的被何莫虚夺走又转卖的短剑还给了我,这又是为何?
难不成,来这儿交换,还看长相吗?
这个,如果是看长相的话,何莫虚长得比我好看,怎么说也应该是我花费高,他花费低才是。
难不成,是人越难看、看起来越可怜,七维驿站越不要钱?
我正胡思乱想,何莫虚却那边与孟千风四目相对,对视良久。
何莫虚终于不再端着,开口问孟千风道:“你想要什么?”
“对啊,你想要什么?”我也把脑袋转向孟千风,随口接了一句。
孟千风回答干脆利落:“你的命。”
“他说要你的命。”我不知道怎么的脑袋短路一样,对着何莫虚也重复了一遍。
重复完我才意识到孟千风说了啥。
这王八蛋!要何莫虚的命!
我反应过来后,“蹭”一下子站了起来,这姓孟的,缺不缺德,简直欺人太甚!
何莫虚神色复杂,手中握酒杯的力度加大的许多。
孟千风轻甩袖子,继续给自己斟酒,抬了抬眼,若无其事地喝着。眼睛在酒杯上方露出来,就像在审视着我们。
突然,“呯!”
何莫虚的酒杯被他捏碎了。
孟千风拿酒杯的手停在他唇边,他嘴角淡淡一笑:“何公子,觉得这笔交易不妥吗?”
何莫虚右手的手指被酒杯的碎片割出了血痕。
“没有不妥,我同意。”何莫虚道。
孟千风嘴角笑意更浓了。
我看不过去了,抓起何莫虚就往门外走,边走边说:“去他的七维驿站,去他的孟千风,去他的消息,你几句话就值一条命,凭什么?!还有你,他说要你就给啊,你傻啊!”
何莫虚的双脚却像钉在了地面一样,任我怎么拉也拉不动。
孟千风就像看戏一样看着我拉着一个死活不和我走的人。
这咋办,七维驿站的老板要何莫虚的命,用来换一个不知道真假的消息,怎么说都不划算啊,如果莫漓姑娘就在浅溪,我们只要把浅溪翻个底朝天就可以了,如果莫漓姑娘不在,就算孟千风知道在哪,如果何莫虚死了,谁知道莫漓姑娘会不会伤心欲绝也寻死啊?
不划算,不能换,说什么都不能换。
怎么办呢?
何莫虚一脸英勇就义,随时准备赴死的表情,然后头转向我,低声交代着:“如果我死了,请务必帮我找到莫漓。然后,代我照顾她。比起父亲,我更相信你。”
啥意思?
说遗言呢?
托孤了?
把一个妹子托付给我?
我也是个妹子啊!你托付也应该托付给一个妥帖的少侠或者公子吧!
怎么办怎么办,这孟千风太缺德了,要何莫虚死对他也没什么好处啊!对了,他上次给何莫虚消息的时候,是拿我的短剑抵的,是不是意味着,我可以用短剑来和他换消息呢?
想到这儿,我拿出我的玄铁短剑,往酒桌上一拍,“孟千风,你不是要拿东西抵莫漓姑娘的消息吗?这短剑……归你了!”
虽然还是有点儿舍不得,但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呢!
孟千风低头看了看短剑,又抬头看了看我,那表情就像看到了什么好笑的东西,眼睛都眯成了一条弯弯的月牙。
“笑什么笑!给我严肃点!行不行你说话啊!”难不成这草包除了会算姻缘,啥也不会了?
孟千风清了清嗓子,道:“果果姑娘,我要你的短剑做什么?”
“当时何莫虚跟你换你不就换了吗?我这短剑,可好了!制作精良,削铁如泥!实在不行,削削水果也好啊!”我一拍桌子,把短剑往他那边一推。气势上,不能输!
“这个……”孟千风动动手,又把短剑推了回来,“我真不能要。”
“你能不能讲点道理!现在跟谁装呢!当初你怎么就要了!”这人简直不可理喻!
孟千风看了我良久,然后目光真挚,缓缓说了一句——
“当初要短剑,就是为了送给你的。”
第20章 疯狂的铁器()
如果孟千风不是在片刻之前口口声声说要什么人的命,单凭他眼波流转,放下这句“当初要短剑就是为了送给你”,就会让人感觉这真是个温柔又迷人的公子。
然而,骗骗那些缠着他算姻缘的小姑娘还好,骗小爷我,还差得远!
这就是一个披着人皮的野兽,整天惦记怎么从别人身上搜刮好东西,还装成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让人上当。
正在我心里骂了好几遍之后,孟千风开口了:“何公子,坐下谈吧。”
何莫虚微微侧身,一提袍子准备落座。
那我能让他坐下吗!如果他坐下之后,孟千风来一句请何公子自行了结,何莫虚一冲动自己给自己来一刀,那不就完犊子了!
我见何莫虚就快坐下了,拉人我是拉不住了,干脆把下面的凳子往外一抽!
何莫虚没有防备,一下子坐空,身体开始倒下。
孟千风见状,顺手伸出手,拉住了何莫虚的衣袖。
然后两个人以很奇怪的姿势,僵在半空中。
两个美男子,一个看似爽朗内敛实则可能一肚子坏水,一个闷骚高冷实则内心有着隐痛和软肋,如果孟千风不要何莫虚的命,这俩人拉拉手好朋友,多好啊。
经过这么一番折腾,他俩最终还是面对着面,坐到了桌子的两侧。
孟千风道:“我要何公子的命,何公子,给也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