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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燕惊龙-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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霞琳道:“你说他还会不会回来看我?”

童淑贞勉强一笑,答道:“我想他会回来看你的,所以你要好好地养息着等他。”

霞琳脸上绽出来一丝笑容,答道:“嗯!姊姊说得不错,寰哥哥不是被黛姊姊留住不放,就是在路上遇到了事情,所以他这样久还没有回来,但他总归是要回来的。”

童淑贞心中一动,暗道:糟!这一段时日之中,大家都在袍怨杨梦寰负情忘义,把他在旅途可能遇上麻烦的事给忘了。如他果真在路上出了什么差错,我们这样背地里责怪他,实在是太冤枉他了。

她一想到杨梦寰可能在路上遇到麻烦,莫名其妙地发起急来,连声说道:“不错,不错,他可能是在路上出了事啦!”

霞琳看她发急神情,不禁也发起急来,忽地坐起来,大声叫道:“师伯!师伯!”

澄因大师正在用心推想霞琳伤势突然好转的原因,心无二用,并不知霞琳已清醒过来卜刚刚想出一点眉目,却被沈姑娘的叫声打断思绪,回头望去,只见霞琳拥被而坐,两眼圆睁,神情十分紧张。

说不出澄因的神情是惊是喜,一纵身跃到床边,两眼滴着热泪,嘴里却又呵呵笑着,叫道:“琳儿,琳儿,你的病。好了吗?”

霞琳不答澄因问话,颦着柳眉儿,反问。道:“寰哥哥还没有回来,一定是在路上出了事啦,我们赶紧去接应他!”

澄固大师听得一怔,激动神情逐渐平复下来,暗道:琳儿说的不错,杨梦寰不像负心忘情之人,他这样长的时间还未回到昆仑山来,恐怕当真是在路上出了毛病……

突然另一个新的念头,在脑际中掠过,回忆起半年前祁连山中一段往事。朱若兰拒敌受伤,杨梦寰送她回括苍山去,澄因冷眼旁观,发现了朱若兰对梦寰钟情极深,要不然她决不会追到祁连山中助阵,想起来这件事,老和尚心中不无愧憾之感。他和一阳子联袂赴祁连山耸云岩大觉寺,欲求雪参果替慧真子疗治蛇毒,那知雪参果未求到,反着了人家的道儿,误饮了一杯药茶,被人家关在石牢中数日之久,朱若兰夜人大觉寺,破牢门放出两人,算起来朱若兰对他有救命之恩,但她却又是霞琳的情敌。

杨梦寰送她回括苍山时。两个人同乘一鹤,括苍山和昆仑山遥距万里,朱若兰决不会放心让杨梦寰走路回来,既是能一鹤双乘,为什么她不能遣灵鹤把梦寰送回西域来?

这一想,登时把梦寰在旅途出事之念,完全推翻了。摇摇头对霞琳道:“他可以乘朱若兰灵鹤飞来,绝不会在旅途遇上麻烦……”

澄因大师话未说完,沈霞琳突地仰身向下,接道:“那一定是黛姊姊留住他在那里玩了!”

说完一句话,脸上神情一变,瞪着一对大眼睛,望着屋顶出神。老和尚看得心中极是难过,伏下身子,轻轻拂着她的头发说道:“琳儿,快些闭上眼睛好好休息,等你病好了,我带你到括苍山找他!”

霞琳慢慢把眼神移注在澄因大师脸上,凄苦一笑,道:“我不要去括苍山,我知道寰哥哥一定会回来的。”

澄因大师叹息一声,道:“那你要好好的养息,等着他回来。”

沈霞琳嘴角问浮动着凄凉的笑意,点点头,闭上眼睛。澄因站在床边,看她脸上自怜自借的神情,心头如一支利剑洞穿,想自己是遁身世外的人了,怎的却无法斩断这爱情烦恼,霞琳的娘因误会移情沈士郎,刺碎了他一颗心,使他看破红尘,遁世逃避,那知数十年面壁苦修,仍无法把一缕情丝斩绝,收养霞琳,无非是旧情难忘,哪知十余年日夕相处,竟又对霞琳产生了无限慈爱,名虽师徒,情逾父女,老和尚旧创未复,又被卷入下一代的情爱烦恼。看来一个人如真想做无我无相,太上忘情,实在不易……他一直呆呆地在床边站着想着,不知过去了多少时间,直待霞琳沉沉入睡,他才缓步退出病室。

童淑贞随后追出来,叫道:“师伯请慢走一步,晚辈还有话禀告”

澄因收住脚转过身子,童淑贞紧走几步。追到身侧,合掌一礼,说道:“沈师妹伤势突然好转,师伯是不是觉着其中有很多可疑?”

澄因点头答道:“有一个人暗中替她疗伤,已无疑问,那暗中替她疗伤的,也就是点制你穴道的人。不过,那人武功极高,依据我观察所得推断,他疗治琳儿伤势方法,并非用的药物,而是仗本身精深的功力,要知琳儿伤在体内,一般的推宫过穴手法,都无效用,来人必是用一种极特殊的独门手法,打通她体内脉道,逼出阴寒,第一次未竟全功,所以,她时晕时醒,天下有这等功力之人,本就不多,有这等功力,而又可能到昆仑山来的,更是绝少,据我所知,只有一人……”

童淑贞已听霞琳告诉她祁连山中之事,听完话,立时明白,冲口说道:“师伯所指,可是那替我师父疗治蛇毒的朱若兰吗?”

澄因道:“不错,除她之外,我再也想不起第二个人,能医得琳儿伤势?”

童淑贞略二沉吟,道:“我记得她在饶州替我师父疗治蛇毒时,也是陡然就到了师父的房间中,当时我还未曾入睡,瞥眼见师父榻边人影晃动,立时由卧榻跃起,那知脚还未站实在,已被人点中了穴,一直到现在,我还想不出她用的什么手法,真个是快速无比,刚才那点我穴道的人,身法亦是快极,我闻警转身,已自不及,说起来实够惭愧,人家点了我的穴道,我却连人家面貌也未看清楚。”说完,粉脸上微现羞红,垂下了头。

澄因大师劝道:“他隐在门后,突然出手,你自然无法防备,不过动手点你穴道的人是否就是朱若兰,还有可疑之处?如果真的是她,尽可以光明正大的和我们见面,为什么要隐现无常的骇人?再说琳儿的病势第一次好转,是在五六天前,今天又突然好了许多,当中相距有数日之久,如果是朱若兰,她会在什么地方藏身呢?你师伯、师父、师叔,连老衲算进去,得领一份救助之情,琳儿和她更是投缘,无论从那里想,她都无隐身必要?”

童淑贞哼了一声,连启两次樱唇,却未说出话来,她心里本想说,不管多宽大胸襟的女人,都免不了一个妒字,别的事她都可以让人一步,但要涉及情爱二字,决不肯让人,朱若兰如果真对杨梦寰生了情愫,亲妹妹她也是不肯退避,何况她和琳师妹不过是数面之交……但她几次话到嘴边,都羞于出口。

澄因大师看重淑贞欲言又止,自是不便追问,淡淡一笑,继续说道:“不管来人是谁,我想他还会重来,咱们隐在暗处等他。”

童淑贞仰起脸儿想一下,道:“这法子不错,我就藏在琳师妹的房间里,一则可看清他究竟是什么人?二则可相机保护。”

澄因点点头,道:“你留在房中的办法很好,但切记不要莽撞出手,先设法传出警讯,我好赶来接应你。”

当下两人计议停当,由澄因在室外附近巡视,如果发现了来人行踪,立时通知唐中的童淑贞,如果来人潜入了霞琳病室,而澄困尚未发现,由童淑贞用读号通知老和尚赶来接应,约定之后,澄因立即退出了霞琳卧室。

第十七回阴险义弟

这时,风雪逐渐减少,屋外梅林,经这风雪一摧,吐艳竟收,万株梅树,一片花海,红白交辉,香气袭人。

老和尚停步凝目,望着那万树盛开梅花,心底中泛起来无穷感慨。如果一个人能摆脱尘寰间一切情爱牵缠,无忧无虑地啸做山林,打发去那悠悠岁月,既不费心机,又无烦恼,多好!自己本已是避世遁禅的人了,世间一切事物,原已和自己无涉无关,那晓得力霞琳这个孩子,又卷入是非漩涡,当前重重磨折,已是心神憔淬,更不知最后是一个什么结局?

这是个极难思索透澈的问题,看去很简单,想起来却十分繁杂,澄因望梅出神,思索良久,仍难想出个所以然来。

再说玄都观主和玉萧仙子各出全力,抢登断崖,两人轻功不相上下,登上峰顶,仍然是并肩联袂,一步不差。

玉萧仙子陡然收步,扬起手中玉萧,遥指前面一座突出的高峰,道:“那座峰腰间,有一片突出冰岩,下临千丈绝壑,掉下去非摔个粉身碎骨不可,咱们在那冰岩上动手,就是分不出胜负,只要有人用力踏裂那积冰也可能掉在山谷中摔死。”

一阳子淡淡一笑,道:“姑娘别具匠心,选的地方实在不错。”

玉萧仙子脸色突地一变,温道:“你看此处距那高峰有多少路程?”

一阳子吃力一打量,笑道:“大约有二十里左右。”

玉萧仙子冷笑一声,道:“这段行程总不能白白地放过,咱们边走边打如何?”

一阳子仰脸一阵呵呵大笑,道:“妙极!妙极!姑娘果是名不虚传。”说罢,翻腕指出一剑。

玉萧仙子突然向前一跃,反手一萧点去。

一阳子挥剑架开玉萧,一挫腰,人剑飞起,疾如流星,指袭后背。

两人一面走一面打,既要抢在前面,又要攻敌防袭,各出生平绝学,打的花样百出,但见漫天大雪中剑舞萧飞,两条人影随着起伏的山势,盘旋交错,忽高忽低,转眼间已到数十丈外。待慧真子听得澄因大师警言,赶上峰顶,两人已到了六七里外。

她伫立峰顶,心中暗自发愁,四外尽都是绵连不绝的群山,到哪里去找两人呢?

突然问,正东方阴云下遥现一点黑影,快如破空流矢,倏忽间已到慧真子站的峰顶上,待她看出那是朱若兰养的大白鹤时,巨鹤已掠空飞过。

慧真子心中一动,暗道:这巨鹤既在此地出现,如不是朱若兰遣送梦寰回来,定是她亲身到此……

心里想着,不觉转脸向那巨鹤望去,只见一点黑影在空中流动瞬息间隐没不见,低头见峰下怒放梅花,如锦如绣,风雪中越觉得缤纷耀目,傲冠百花。

忽然间一条人影,在那梅林中一闪而逝,慧真子心头一震,正想纵身跃下断崖,入林察看,心中突又一动,反而转身向后迟去,然后借岩石松树隐身,复登峰头,藏在一株巨松后面,凝神下看。

足足等了有一顿饭工夫,才见那梅林浓密之处,走比一个奇装少年,因为距离很远,又下着雪,慧真子目力虽然很好,也难看清那人形貌,但从衣着体形上看,可辨出那人既不是杨梦寰,亦非朱若兰,好像在哪里见过他部身装束,但一时间却想不起来。

只见那人借梅树掩身,向霞琳住的茅舍处走去。

距茅舍大约还有十几丈远,霍然纵身跃上梅树,竞施展出轻功,踏树飞渡,快到茅舍时,突然停下,一飘身,落在屋顶上面。

慧真子看得暗吃一惊,忖道:此人轻功不凡,童淑贞绝非敌手,如不及时赶去救援,只怕要出差错,当下顾不得再隐身形,疾跃下峰,直扑茅舍。

慧真子全力急奔,快似出云飞车,不过片刻之间,已近茅舍,只见那人微闭双目,盘膝坐在屋顶,似是正在运气调息。澄因大师已抢先一步赶到,站在屋顶一侧,手横禅杖,蓄势戒备,两人相距,也就不过有六七尺远近,但那少年却视若无睹,仍然闭目静坐。慧真子停住步,仔细看那少年两眼,只见他面如冠玉,美似处子,手套金环,背插一支奇形长剑,端坐雪中,神定气闲,不禁一怔,喝问道:“你是什么人?”

那少年慢慢睁开眼睛,目光一转,横扫了慧真子和澄因一眼后,笑道:“二位真是健忘得很,咱们在祁连山中见过一面,不过才隔半年,两位怎的就忘记了呢?”

要知当时陶玉伤脉正重,除了一阳子替他推拿穴道,印象较深之外,澄因和慧真子都不过是一瞥而逝,如何能记得清楚;但他数度夜入三清宫,暗探茅舍,已见了昆仑三子和澄因数面,隐身绝峰看玄都观主力斗玉萧仙子时,更从几人言词之间听得很多内情,他本是极端聪明之人,把听得许多片段之言,联起一想,心中早已了然,昆仑三子在祁连山中大概经过,知慧真子和澄因都是当时在场之人。

慧真子想了一阵,突然忆起大师兄在祁连山一座石洞中救人之事,微微一笑,答道:

“阁下可是天龙帮李帮主的门下弟子吗?半年前得令师妹李瑶红引见,和阁下见过一面,不过那时你正在病中……”

陶玉冷笑一声,截住慧真子的活,道:“不错,我叫陶玉,在祁连山时,我不是生病,而是受了人家的暗算,我这次到昆仑山来,就是想找暗算我的人,清结一下旧帐。”

慧真子一皱眉头,道:“暗算你的人,在我们金顶峰吗?”

陶玉格格一阵大笑道,“起初我怀疑是你们昆仑三子之一,但现在我知道不是你们了。”

慧真子看他神态狂妄,不禁心中有气,脸色一变,微愠道:“昆仑三子非但不是暗算你的人!而且还是你救命恩人……”

陶玉又打断慧真子的话,接道:“救我也许确有其事,不过,我陶玉不领这空头人情,如单凭玄都观主那几下推宫过穴手法,只怕我早已葬身在祁连山冰雪之中了。”

慧真子冷笑道:“救人性命,意在行仁,并不要你心存感激;我只问你到这里来做什么?”

陶玉缓缓站起身子,暗中试行运气,只觉劲力难达四肢,心知元气未复,不宜和人动手,微微一笑,抖抖身上积雪,答道:“我来酬谢祁连山相救之恩,替你们门下弟子疗伤。”

慧真子笑道:“她伤势很重,只怕你不能医得。”

陶玉道:“我要不替她疗治,恐她早已抱恨九泉。”

澄因半信半疑地接口问道:“她现在尚未全好,你既医疗过她,为什么不把她完全医好?”

陶玉转脸望了澄因一眼,冷冷答道:“你们提杖横剑,如临大敌,我要替她疗伤,是不是先得和你们动手打个胜败出来才行?”

澄因收了禅杖,跃下屋顶,陶玉紧接着飘峰而下。老和尚当先领路,陶玉走中间,慧真子走在最后,到了霞琳卧室门口,澄因陡然转过身子;目注陶玉问道:“你要是信口开河,当心我手中禅杖!”

陶玉冷笑一声,答道:“只怕你手中禅杖,未必就能胜得我一双肉掌。”

澄因大师脸色一变,呵呵大笑道:“小施主好大的口气!”

说罢,霍然一闪身,让开去路。

金环二郎傲然一笑,大踏步直对霞琳卧榻走去。

童淑贞本来手横宝剑,坐在师妹床沿,见陶玉直对卧榻走来,只得站起退到一侧。

陶玉走近榻边,低头望了霞琳一眼,见她正沉睡未醒,心知是刚替她打通的四脉,血道初活,必需要睡一段时间,才能醒来,转脸扫了澄因和慧真子一眼,说道:“她受冰雪阴寒侵伤了体内脉穴,必需打通她奇经八脉,伤势才能好转,我已为她打通了八脉之七,现在单余一脉未通,你们去准备一碗姜汤,待我把她最后一脉打通,把姜汤替她灌下,然后给她盖上被子,大约沉睡一个时辰左右,清醒后就算完全好了。”

这当儿,澄因和慧真子,只得照他吩咐去办,慧真子指名童淑贞准备姜汤,自己却走到霞琳床边,目注陶玉,静待他动手疗伤。

金环二郎知她目的在保护霞琳,似是对自己的话还不十分相信,冷笑一声,潜运功力,左手闪电般把霞琳娇躯翻转,右手拍中沈姑娘的背心。

慧真子本想出手拦阻,但一眼看见陶玉顶门上的汗珠儿,心头一凛,停下了手。

陶玉拼耗本身元气,替霞琳打通了最后一脉,已累得轻声喘息,停住手,退两步,道:“她奇经八脉已通,一个时辰之内,必可清醒。”

说完,缓步向外走去

澄因大师急抢两步,挡在门口笑道:“小施主不借耗损本身功力,舍己救人,老袖感激万分。现在风雪正大,如何能够走得,请到老袖房中,吃杯清茶,俟风雪梢住时,再走不迟。”

陶玉知他并非真情留客,留客作用无非是怕自己暗中对霞琳下了毒手。

但金环二郎心中却很明白,霞琳奇经八脉全通,在顿饭工夫之内,必可清醒过来,自己刚刚损耗不少元气,正好借机会调息一阵,当下微一点头,随在澄因身后,进了老和尚卧房。

澄因倒了一杯松子水,送给陶玉,金环二郎毫不客气地接过一饮而尽,随手把茶杯放在桌子上,谢也不谢一声,就在澄因卧榻上盘膝坐下,闭上眼睛运功调息。

老和尚虽然修养极高,但也受不了陶玉的冷做神态,不禁一扬慈眉,正要发作,突地心念一转,暗道:如果他真能把霞琳医好,我就忍点气也不要紧,如果他医治不好霞琳,等会儿和他一起清结总帐,现在还是忍受些好。

他心念一转,暂压下心头一股怒火,在陶玉对面坐下。

表面上看去,两个人相对静坐,都在运气调息,进修内功,其实两人心中都在想着心事,澄因担心霞琳伤势,是否正在好转,假如陶玉在霞琳未醒之前要走,又用什么方法留他?

陶玉心中也在想着一件难题,他想:沈霞琳奇经八脉已通,虽然元气未复,但她内功基础甚好,勉强行功,当无问题,问题是如何想法骗得她心甘情愿地跟自己走?以及怎生闯过澄因和慧真子的拦阻?

突然间,门上竹帘起处,童淑贞急奔而入,跑近澄因身侧,低声说:“琳师妹已清醒过来,师父要我请师伯即刻过去看看。”

老和尚听得一跃而起,急向室外奔去。陶玉睁开眼睛,深注着童淑贞微微一笑,双目倏然复合。这一笑,十分动人,只笑得童淑贞心中卜卜乱跳,她急奔两步,抢到门口,却忍不住又回头望了金环二郎一眼。

只见他盘膝闭目,静坐榻上,金环束发,肤白欺霜,嘴角间带着笑意,唇红齿白,神态极是迷人,说风流明艳,比梦寰尤胜一筹,看一阵,不自觉心中又是一阵乱跳,慌忙闪身,退了出去。

再说澄因大师急奔到霞琳卧室,沈姑娘果然已拥被而坐,人虽比过去清瘦许多,但脸色隐泛红光,病势已大大好转。

老和尚心头一乐,跑过去摸着霞琳额角,嘴里呵呵笑着问道:“琳儿!你觉着好些吗?”

霞琳点点头道:“我病了几天,把你和师父都急坏了,我病好了,一定要好好孝顺你和师父!”

澄因进门后,只管留心霞琳病势,忘记了慧真子也在房中坐着,听得霞琳一说,赶忙转身对慧真子合掌一礼,笑道:“老和尚失礼了。”

慧真子急忙还了一礼,道:“大师见外了,我心中有点疑问,故而请你来商量一下。”

澄因道:“什么事尽管吩咐,老和尚洗耳恭听。”

慧真子一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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