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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若灵寻了眼四周，只有一些戍兵守着，萧倩语身边也只跟了一位小丫环。
“骑马于动，射箭于静，只有将这动与静掌握个度，才能一举而中。”
萧倩语还未从颜若灵的话里理解透，就见她翻身上马，那动作熟练轻巧，丝毫不像不会之人。
妙儿也是一怔，娘娘不是对皇上说……不会骑术么？
握住缰绳，盈盈水眸看向几十米以外的箭靶，一踢马腹，马儿一阵躁动，冲了出去。
萧倩语看着策马的女子动作轻盈如风，在距箭靶十几米距离时取弓，一支锋利的箭抵在弓前蓄势待发。颜若灵侧目看准那靶中心的红点，眸光一亮，利箭射。出，飞快地朝箭靶那方而去。
只闻“噌”的一声，萧倩语与妙儿皆目瞪口呆，那箭……正中中心！
萧倩语简直不敢置信，这……如此快的马速，她竟能一箭射中！这，当真是那个温婉柔弱的陌灵姐姐么？似乎这对她而言轻而易举，手举投足间尽显轻盈。自己就是再练上十年也不及啊！
“吁——”
马停下，颜若灵坐马背上居高临下看着萧倩语。
“灵嫔好骑术，好箭术！……能否指点语儿一二？”
萧倩语眼中是请教，也是崇敬，真是让她叹为观止！颜若灵樱唇微微上扬，
“上马！”
暖阳之下，马场上，是一片金黄色，不时传来女子的欢笑声。
………………
回到无思宫已近黄昏，用了膳，正教鱼尘儿识字，殿外传来内侍的声音——
“娇妃娘娘到！”
“这么晚了，她来作何？！”鱼尘儿撅嘴，不是她对皇帝的妃嫔有意，是这娇妃，已成了无思宫的常客了。而娘娘，每次听到她来，都是由衷的欣然。
“尘儿，许久未吃到你做的梨花糕了……”
“娘娘想吃？！尘儿去做！”鱼尘儿兴奋小跑出殿，要知道，自己做的梨花糕是莫大哥最爱的。而她不知，是颜若灵打小喜欢梨花糕，莫残也就喜欢。
“小丫鬟倒是风风火火的！”李娇儿嗔笑，兰指微曲，香绢轻拂，故作样娇嗔抱怨：
“诶……真是不及人啊！”
颜若灵倩笑，亦步亦趋李娇儿说话的口气，娇媚问道：
“这又是怎么了？……又不及谁了？！”
“还能是谁啊！自然不及羽妃……怎么说，本宫也为你做了些事，这好处，都被羽妃给夺了去！”
好处？！颜若灵咧嘴笑开，是指给皇帝煮茶的事吧！
“好了，你又不在乎那些。”不再与李娇儿做样下去，对这些权贵，争宠之事，自己不屑，这狐妖也是。况且，煮茶……想必以她的性子，定会把茶煮焦。
“对了，明日你要同皇上去狩猎……”李娇儿伸出食指指向颜若灵，眼神中带着严重警告，
“不准猎杀狐狸！”
“呵……”越看越像笛木的性子，也是这般真，直言不讳。颌首，笑着应道：
“是，谨遵娇妃娘娘教诲！”
两人相视而笑，李娇儿也不知自己为何，总想来这无思宫坐坐，与这无思宫里的人儿说笑几句。她不否认，在这深宫中，甚至人世中，只有眼前的女子懂她的一切。跟她在一起，不用掩饰，没有虚假，要笑便笑，要生气就生气，像一个真正有性情的人！
“颜若灵。”
“恩？”
“你到底有多神通广大？！”这句话，似是在问她，又似肯定。
“……嗯……你猜！”颜若灵柳眉微挑，样子轻浮的像玩世不恭的公子。
“……懒得猜！”神情慵懒，抬指拂拂自己挽起的发端。
“猜不中就直说嘛……”女子俏皮撅嘴，李娇儿见她那样，冷瞅一眼，也傲慢将头转向一边。
余辉渐落，殿内未着灯，两位女子坐在椅上，啖饮着茶，目光看着门外的一片天空，边际已有了淡淡的灰色，静谧无声。
周围一切仿若静止，彼此的眼眸中有着浅浅的暖意，似乎看着夕阳与夜晚交替，是一种难得的景色。
“李娇儿，我想听听你化作人之前的事。”
“能有何事！……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妖也不例外，除了修行，就是争夺……想想，也挺无趣的……”
她本毫无生趣的千年，因为一份温暖，一段真挚的人间情而被改变。庆幸，遇到了他。看着李娇儿说话时嘴角绽放开的笑容，颜若灵莞尔一笑。也许——不是所有的妖都追求至上的修行。世间总会有那么一个，想同人一样，只为那冬日里的一寸光阴。
“那你的本名？”
“……妖精哪会有名字？！不过，他唤我，小狐狸！”李娇儿回想着那声音，甜甜的笑意满满承载在脸上。
“小狐狸也算名？”颜若灵故意打趣，李娇儿冷撇她一眼。最终，两人相觑低声笑了出来。
……………………
见李娇儿走后，鱼尘儿才放心将梨花糕抬上来，她可不想又被娇妃嘲讽做的不好！
“莫大哥喜欢梨花糕，没想到……娘娘也喜欢！”
颜若灵持起一小块梨花糕的手怔住，复又浅笑尝了一口，笑着点头示意味美。
“待尘儿以后嫁给我哥，可是他的福气。”
嫁给莫大哥……鱼尘儿顿时脸颊一红，娇羞低唤：
“娘娘！”
“害羞了？……莫非，尘儿不想嫁给我哥？”
“不是不是！”鱼尘儿慌着摇手，红晕越发灼人。
“呵……愿意也好，不愿也罢，灵儿都将你当做我的皇嫂。”
皇嫂……鱼尘儿惊异地看着颜若灵，见她笑得温婉。
“这一路，并不好走，险难重重。若有一日，灵儿不在了，尘儿都不要让哥哥孤单，一直陪着他可好？”
她的眸子中是淡淡的恳求，鱼尘儿不是第一次听到她说这样的话，何为……不在了？！是离开？还是……
“娘娘，你不要总说一些尘儿听不懂的话！娘娘怎么会不在呢……”
颜若灵闪过一丝黯淡，后摇头轻笑，
“当我说笑的……不过，生死有命。”
“尘儿相信人定胜天！”
是么，人定胜天？！若连老天爷也无可奈何呢？灵儿能做的，就是守住琉辰，看着哥哥登上大位，看着子民幸福安顺。哪怕，付之性命。
“娘娘，尘儿有时候真羡慕你。”鱼尘儿说着，笑意的眼中带有点点水光。娘娘，你可以无所顾忌的拥有莫大哥的爱，因为他的爱，从来不说，只是默默付出。你只会把它当做是哥哥对妹妹的情意，真好……
鱼尘儿出了内殿，只留下甜美的梨花糕置于桌上，颜若灵又将一口花糕送入口中，唇角都是淡淡的花香味，慢慢散开。她呢喃了一句……
“尘儿，我也羡慕你。”
不顾一切的去爱，那是以前的陌灵一直怕的，也是此刻的颜若灵，不敢奢望的！
烟雨斜阳，重楼瑟瑟。
无关风月，情字何解？一阕伊人怨，古刹费思量。重云深处，繁花盛开，却无人相闻，嗟嘘此生。
PS：关于李娇儿的故事会在番外里写到，还有萧倩语的。在正文只会以***方式写……亲们，送点咖啡吧，码字没动力了……
☆、第章一百二十四章：狩猎，命中一箭
狩猎之日，朝中大臣，王公亲王皆气势浩荡。阵阵马蹄，卷起层层灰土，漫扬在马尾后。
萧倩语看着这浩荡之势，不同于往日宫里的宫宴，这里的精兵锐马都是气势昂！
皇帝挥了挥手，便见一内侍牵着一匹白马走至皇帝身旁的灵嫔面前。
颜若灵看着眼前的白马，那双眼镜炯炯有神，似极有灵性，马尾巴时不时摇动着。
“这……？枸”
内侍毕恭毕敬回道：
“这是皇上为娘娘准备的快马！”
微微勾唇，看了眼高坐的皇帝，福了福身畛。
“臣妾谢过皇上！只是……还是将这马儿给昭明公主吧！”
萧倩语先是恍惚，后瞧着那好马咧开嘴，要是有这样一匹好马，狩猎时定能快于他人。
萧越宸冷冷勾唇，
“爱妃不喜欢？”
灵嫔浅笑摇头，手抚上那马儿的毛，
“臣妾一介女流，自是不懂骑术与箭术，只当是来踏青了。所以这好马，还是留给昭明公主，她比臣妾更用得到。”
面对颜若灵的话，萧倩语怔了怔，明明昨日她一举而中，骑术箭术熟练得很，可此刻……却在众百官甚至皇兄面前说谎，为何？
萧越宸淡淡扫过倩笑的灵嫔，看向众臣，道：
“今日谁的猎物最多，朕自会重重有赏！”
皇帝话刚落，一声号令而下，各王公大臣飞速四散，都争着狩猎，在皇上面前立功。
萧倩语也策快马奔腾而去，身边只剩萧越宸及带领着的一支精兵。他居高临下傲然看了眼颜若灵，萧越宸玩味一笑，
“爱妃要同朕一起么？”
“皇上尽兴便好，臣妾自己可以的。”
看着萧越宸逐渐远去的背影，空旷的草地上只有颜若灵及一旁候着的内侍。
深吸口气，选了另一匹马，翻身而上。却真如方才所说的踏青，颜若灵骑着马，悠哉地慢慢步入浓密的树林中。
萧倩语驾着快马，穿梭在密林中，嘴角笑意锐增，不愧是一匹好马！眼珠子一转，看到远处前方大树下的一只野兔，眼光一亮，这将会是她的第一份猎物……
“吁——”马止住，她取箭，自上而下瞄准那野兔，可就在要拉弓出箭之际，只闻“噌”一声，一支利箭从她右侧发出，就在她眼前飞过，直直击中那野兔。
“将军，好箭法！”一个士兵下马将射死的猎物呈上，宫少彦淡淡颌首，冷倨的目光对上萧倩语死死盯着的大眼。
萧倩语骑马走近宫少彦及他身后带着的精兵，气死她了！明明是她先看中的猎物，却被她名义上的相公给夺了去，最让她气得还是他身后带着的精兵！真是不如人啊，怎么皇兄没给自己一支精兵，倒像是自己只是来玩的，不是真狩猎。
“宫少彦，那是本公主的猎物！”
“哦？”宫少彦邪邪勾唇，剑眉微挑，玩味的眼神打量着手中紧握着弓箭的萧倩语。
“可那猎物是公主射中的么？”
“我……”萧倩语语塞，一时不知找何言语回他。
“那是我先看中的！”
“哈……是公主先看中的，可却是本将军猎中的！狩猎不分先来后到，比的是真本事。”
什么叫比的是真本事？！萧倩语瞪大双眼，这宫少彦是说她没有真本事么？！
“宫少彦，你少自以为是！好……要比真本事，那从此刻起，本公主要与你比！”故作轻蔑的眼神看着男子，她萧倩语就不信，堂堂一公主会输给一个将军！
“公主要想与少彦比谁射杀的猎物多？”
“是！”回答的毫不犹豫。
“比试……赢得人怎么说？”看得出，宫少彦也来了兴。萧倩语想了想，说：
“若是我赢了，你得为我做件事！无论何时何处！”
“好……若是本将军赢了，亦同！”
“好！”
就这样，彼此相觑一眼，朝不同方向而去。
宫少彦，你就等着输吧！
回首，看了眼女子策马而去，宫少彦眼眸底子尽是轻视。
……………………
颜若灵没想到会在这密林中遇到宁王。方才自己只是骑着马随意游走，耳边不时传来弓箭之音，可见那狩猎有多激烈！漫步走着，便见前方有一匹马拴在树边，而树下站着的人就是萧煜言。他是有意在那等她，她也不闪不躲，径直向他走去。下了马，捏着缰绳，淡淡瞥过他。
“宁王有事？”
萧煜言抬眸，看着眼前的灵嫔，昔日他爱的女子，此刻他皇兄的女人。
“我只想问你一句话。”
“宁王但说无妨。”
颜若灵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无意地瞥向地上的岁草。
“成为灵嫔，并非你所愿，是不是？”
是，他还在抱有一丝幻想，也许，她是有苦衷的，也许……这一切，只是因为皇兄的威逼。
“本宫以为，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她冷笑，瞧他的目光中有着轻蔑，就好似再看一个无妄之徒。
“宁王，皇上并未威逼，只是本宫对这妃子的虚名看重得很！”
“不可能！你不是那种人！”
“呵……”女子的笑音回旋在林子里，是满满的嘲讽。
“宁王你看错本宫了！本宫就是那种喜欢虚名贵权的女子，要知道，皇上能给的，宁王你给不了！”
萧煜言，这么说，你能对我彻底失望了么……
颜若灵转身，牵着马就要走，身后男子传来低吼，
“颜若灵！”
止步，纹丝不动。
“对我，就没有半分真心？”
嘶哑的声音，扣动着她的心底深处。萧煜言……
“从未有过。”
从未有过……蓦然间，他像失了肋骨的傀儡，身子向后，倚在树干间。
颜若灵垂眸，想掩去眼角的落寞。却只是一瞬间，察觉到异样。眸光一亮，想动的身子在下一刻止住，明知有危险，她却只垂首，手上的缰绳捏的更紧。
丛林深处，一支利箭朝她身后飞速而来，
“咻——”
萧煜言恍神间，就看到利箭穿过自己眼前，狠狠刺入女子的背部。
箭入体的那一刻，颜若灵咬住下唇，受住那一箭。
“恩……”随着女子闷哼一声，木然倒地，萧煜言脸色一紧，跨步上前蹲下抱住女子。寻眼四周，只见东南向有一身着士兵服饰的人影晃过，却是迅速，来不及看清人脸。
“若灵……”他低唤出声，看着怀中的女子，樱唇无色，脸色泛起苍白，双目紧闭，额间有细汗溢出。
究竟是谁，胆敢在皇上狩猎之日行刺！
抱起女子上马，欲准回到营地，林子里传来精兵的声音，转身，是皇帝带着人马朝两人走来。
萧越宸看清萧煜言怀里抱着的女子，剑眉紧蹙，却是女子背上的利箭与红了一片的血迹让他眸光一怔，翻身下马，跨步上前。
“皇兄，有刺客！”
萧煜言话才落，便见精兵围起，保护皇帝。
萧越宸阴着脸，伸手从萧煜言怀中接过女子。要说是接，也是夺。萧煜言恍了恍神，才将手松开。接过她，萧越宸才感觉到她身子的颤抖，掌心没有一丝温度。
“是一个士兵所为。”
萧越宸并未在意萧煜言后来说的话，狭长的凤眸带着难以掩饰的担忧，将女子又搂入怀中几分，弯下腰将她打横抱起，走至龙骑前，沉音命令道：
“回宫。”
“是！”身后的精兵齐声回应，却是皇帝在离去之前淡淡扫过站在原地不动的萧煜言，而他在左统领耳边吩咐了一句。
也许没人听清，甚至是他怀中已近至昏迷的颜若灵。但他的命令却真真下达了——
将未在场的士兵，全部射杀，一个不留！
他便是宁错杀一百，也不放过一个！
………………
萧倩语瞧着自己的猎物越来越多，心中的欣喜与满足的优越感上扬，想想宫少彦要输的情景，嘴角泛起笑容。
“公主！”
“何事如此惊慌？”
内侍起身回道：
“围场有刺客，灵嫔娘娘受了伤，皇上已回宫，命属下护送公主回宫府！”
萧倩语月牙小眉紧皱，灵嫔受伤了！也不知伤势如何……
“那蔚然将军呢？！”
“将军……已护送皇上回宫。”
什么？！该死的宫少彦，竟敢戏弄她！半路退出，算你输了！
………………叶子………………
灵嫔在猎场受伤之事被封锁了消息，回到宫中被安置到了皇帝的储清殿，并未回无思宫。
储清殿，两个老御医替灵嫔拔了箭，好在箭上无毒，也未伤及要害，只是流血过多，不移移动，需静养。
“皇上，这妃嫔是不能……”
“下去！”内侍的话被打断，见皇上发了话，做奴才的也不敢多言，福了福身子退出殿。
女子倚躺在龙榻上，尽量不让床榻碰到受伤之处，面色虚弱，气息浅浅。眼睛因身子的疼痛不想睁开，微微闭着。
他知道她是醒着的，她亦知道他就在床边。
“中箭的时候为何与宁王在一起？”
皇帝的话淡淡从口中问出，便见榻上女子冷冷勾唇。
他未问她是否疼痛，也未问她是何人所伤，却是问她——
为何与宁王在一起？
PS：求咖啡……么么哒
☆、第宸一百二十五章：萧越宸，疼……
“中箭的时候为何与宁王在一起？”
皇帝的话淡淡从口中问出，便见榻上女子冷冷勾唇。
他未问她是否疼痛，也未问她是何人所伤，却是问她——
为何与宁王在一起？
“皇上觉得……臣妾此刻，能回话么……栎”
难道他就看不见，她背上的伤，她的疼痛么？！
萧越宸狭长的凤眸看着气若游丝的颜若灵，见她眼眸紧闭，唇上泛白，齿间微微咬住下唇。这个摸样让他想起四年前，他还是宸王，他的侧妃苏菀对她施用针刑，她拔针时，也是小齿露出，咬住下唇，努力不让自己发出疼痛的声音。一直以来，她都是那么要强。只是那时，她爱他，他亦只倾于她，尽管因为柳如雪有间隙，他都舍不得她疼一丝一毫。
他未在多言，也未让内侍将她抬回她的寝宫，就这样把她留置在他的内殿。颜若灵极倦，随着背上药效散出的麻涨与伤口的疼痛，浅浅睡去傅。
萧越宸伸手抚上她殊璃清丽的脸颊，触碰到那指腹的温度时，她眉间轻蹙，睫毛时不时微颤，似小小的涟漪漾起，却只是那一瞬，察觉到那温热，脸颊不自主朝那大掌微微轻蹭，又甜甜睡去。这掌心的温度很熟悉，很熟悉……像是很多年前，每次女子淡淡低首，总有这样温暖的大掌捧起她的脸颊，氤氲彼此。
萧越宸唇角勾起淡笑，这样的静好，已是久违。
…………
宁王府，萧煜言派去的人来回了话，说是灵嫔已无性命之忧。可他仍旧想去看她一眼，只有亲眼看到她无事，他才能安心。
欲起身，脑海蓦然闪过围场上皇兄凌厉的目光，那时一种无言的告诫。她已是皇兄的女人，他又何苦相争？！况且……那个女子，心中从未有他，自始至终，不过是自己的自作多情。是……多情！为了她肯放弃王爷之位，为了她抗旨不尊，为了她与皇兄反目……到头来，始终及不上皇兄给她的一个嫔位。
就是这样一个他看错的女子，他本该忘却的，可该死的就是忘不了！月光下她淡淡的一个回首，一笑间是他永生的魔靥！
“王爷，皇上有圣旨到！”府内管事入屋禀报，这已近夜晚，皇帝会有何旨意？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宁亲王三日后与瑜国府瑜相千金成婚，钦此。”
内侍将圣旨递给跪着的宁王，一旁的管事看了看圣旨，又看看王爷，上次就是这样的圣旨，王爷抗旨不尊，被皇上罚禁闭三日。此次……
“臣——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