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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律面上带了一丝的微笑,冲淡了心中的怒火,飞速的跟徒炆说了几句,而后带着贾赦父子两去见太上皇。
三人甫一入大明宫,便见里面瓷片碎了一地,几乎无从下脚,耳畔还隐隐传来痛呼的呻1吟。
“皇帝,你也来劝朕?”太上皇凝眉,说的抑扬顿挫,声若洪钟,飘荡在大明宫内,“朕今日定要把这两妖僧妖道给朕拉出去午门斩首示众!”边说胸膛还一抖一抖明显的起伏,显然气的怒不可遏,他今日请修缘大师前来,是想替贾赦算算命。
他这孩子,因自己年少轻狂,为人父母者,他已经害了一个孩子。如今既然后悔了,他便想着好好补偿。为了日后自己下黄泉,也稍微安心一些。
没想到,一向佛法精妙的修缘大师带两个衣冠不整,邋里邋遢的僧道也就算了。毕竟,人不可貌相,他忍了。而且,这两人嘴巴也挺甜的,说他的阿成乃是仙人转世,下凡历劫的,便若那伯邑考一般,说的他感概万千,喜上眉梢。然后对方道,今有仙人下凡历劫,投胎荣国府,荣府里有煞星阻挡了仙人的命格,求他这个真龙天子相助一臂之力。
荣国府?当时,他听到这话,没来由的就不舒服。尤其是对方开始喋喋不休的报门第,道那块娲皇补天的宝石来历有多么的不凡,又道自己帮助历劫可以积攒功德,最后义愤填膺的说出那煞星……贾赦。
贾赦,煞星?
为何?
因为贾母说近日荣国府骤变,逆子贾赦死媳妇,闹分家,染风寒,摔侄子……
简直是岂有此理!
太上皇越想越气。
又一次被杖打的癞头和尚和坡足道人很不解,明明前一刻与他们交谈的和风细雨,听闻侍瑛神者遭遇后还义愤填膺,大喝“简直岂有此理”的帝王,为何下一秒又酷刑相对。比起新皇,面对积威甚重的上皇,他们的法术压根没有任何的施展之机,于是,只能把投救的目光看向在一旁噤若寒蝉的修缘主持。
他们在说动贾母后,因帝王紫气无法凭借神通进入皇宫,故此,在思索许久之后,将主意打道护国寺主持方丈身上。经过多次闭禅论道还有法器吸引,对方终于心动,为他们引荐帝王。
修缘方丈合十不语。
求救无门,癞头和尚看着一同入内的贾赦父子,眼眸一闪,回想到当日那浓郁的紫气,心中一狠,咬着牙,怒喝道:“上皇,自古忠言逆耳,可贫僧却胆敢还要在谏一句,国之将亡,必有妖孽。这贾赦父子一日不除,他日必当亡徒家江山!”
“亡我徒家江山?”上皇气得直乐,双眸炯炯的望着贾赦,透着一抹诡异的亮光,手一指,“你说他来日会怎么亡我徒家万里山河呢?”
“他背后有帝王紫气!”跛足道人疼的倒抽口冷气,佞笑着看向贾赦。
“你胡说八道!”贾琏闻言立马跳脚,甩口而出,“你说我爹当个苏妲己乱国倒有可能,直接篡国,你能不能动点脑子编一个好点子?”
徒律硬生生的将自己的舌尖一咬,咽下未出口的话语。贾琏这是在辩驳还是在拖后腿?但念头不过一瞬,下一秒,徒律上前一步,意识先于行动,当庭抽过正在行刑的御林侍卫腰间的佩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手起刀落,血溅三尺。
“噗通”一声,坡足道人的头滚落在青花地砖上,血瞬间洒满了一地。
癞头和尚一呆,温热的血液黏在脸上,还没等回过神来,泛着银光的刀锋迎头而下。
剑起剑落,原本龙延香弥漫的室内顿时裹着浓浓的血腥之气。
徒律手腕微震,不由握紧了手中的剑。除了他自己,谁也不知道此刻他后背早已渗透,目光冷冷看着地上滚落的两颗人头,脸色似千年未融化的寒冰一般。
这两个人神神叨叨,是有些能耐。
所以,他肯定留人不得。不管是自己的秘密被别人掐指一算便晓得,还是所谓神仙下凡,又或是推算贾琏身上有紫气,最为重要,这妖僧邪道认定了他的恩侯是……煞,一心与他作对。
他没有父皇那恶趣味的性子,喜欢一点一点折磨人。在后宫生存,若是斩草不除根,没准春风吹又生。所以,他的性子从来一击必中,绝不留后患。
斩了僧道,至于父皇?
徒律飞快收剑,目光逡巡了一圈,眸子泛着冰冷,雄狮老了,不听话了,死法很多,不是吗?
第52章 得封为王()
所有人都身形僵滞,帝皇当庭斩杀僧道,此行猛于惊雷劈天,竟不知该做何种反应。
率先回过神来的是历经大风大浪的太上皇,他眼眸一眨,扫了一眼神情呆滞的贾赦,眼底涌现一道说不明的心绪:帝王紫气?飞快的转移视线遮挡了眼底那外泄的心绪,太上皇猛地睁大眼睛,恶狠狠的瞪向徒律,眼角皱起,带着深深的褶皱,“徒律,你好大的胆子!”
话甫一出口一霎间殿内氛围便变得尖锐起来。
贾赦被怒喝回神,手脚瘫软在地,不禁紧紧的握着贾琏的手,额头冷汗一滴一滴的滑落。此时此刻,唯一幸好的便是琏儿不是他的孩子。
他的亲爹是个很厉害的将军,能救他一命。
至于他自己……
见贾赦面色刷白,瑟瑟发抖,徒律的手握着剑柄一紧,目光复杂的环视了一眼贾琏,眼眸一闭,下一刻便跪倒在殿中,开口,神色未变,声音洪亮清晰,传遍屋内角角落落,“父皇,我所行是为了您,也是为了我自己。邪道妖僧,当着我们的脸胡言乱语,陷害忠良,若我们因忌讳鬼神而留他们一命,反而构陷贾赦父子入囚笼,日后岂可服众?!”
上皇虽不满皇帝竟敢翅膀硬了当着他的面斩杀两人,但比起对方所言,他更想自己提着刑具,把人三千六百五十刀,刀刀凌片,割出血肉,最后活生生的痛苦死去,而不是一刀给个痛快。
扶着御座旁边的扶手,上皇目光微转,悠悠打量了一眼贾赦,原本是想着召唤他们过来见见僧道,在私下沟通一下荣国府如何处理之事,但规划全部被打乱。
深呼吸一口气,上皇因岁月洗礼而出,似乎还带着几分窥伺人心作用的精锐眼眸扫了一眼贾赦,眸子愈发多了一丝深邃。
帝王。
手缓缓敲击了一下桌面,上皇冷冷开口,并未看跪地陈情的徒律一眼,目光柔和的望着惶恐不安的贾赦,“朕看起来竟是个不讲理没脑子的人?贾赦父子纯孝,朕心甚慰。今贾卿仙逝,循礼扶灵返乡,其家眷老幼皆有,唯长途跋涉牵累,朕赐御医相伴,护卫十人。”
贾赦闻言一震,脑中一片空白。
贾琏心都跟着抖起来,抿嘴死死的看着太上皇。
“今有突发急事,戴权,替朕送贾赦父子出宫并去荣府宣旨,祭奠贾卿。”太上皇再一次重申,语调甚至带着丝急迫。他可没忘记,先前,徒律干脆利落,丝毫不带水的作风。
他的孩子,可是有帝王运的人。
以有心思忖无心,更何况,宫里长大的孩子,哪一个没心眼。
他现在若是相认,留给父子两的只有接肘而来的麻烦,待他将所有碍眼的东西处理干净了,在决定贾赦的去留。
徒律跪在地上,听着太上皇这举措,身子一僵,万分不解。若是一个帝王,听见江山没准要改朝换代,难道不该是怒发冲冠,难道?
眼睛不由一闭,徒律脑中想起先前王全来报,宁太后命侍卫先实行杖打,而后因久未波动,身体虚弱,被张后迎回坤宁宫照顾。
难道宁太后昏倒是他们对峙中引出贾琏身世之谜?所以,他父皇留了贾赦他们一命?
徒律眸子微眯,身子前倾半寸想要靠近半分仔细的观察太上皇的神色,见对方言行中透着若有若无的一股慌乱与迫切,徒律眉头一挑,愣怔了一瞬,浮现出太上皇的话语。
一想到这个可能,徒律心中万般滋味,凝眉望着太上皇,却不知该说什么好。
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太上皇目光逡巡了一圈周围的宫侍,眸子冷漠,毫无任何的波动,“逆子,看看你今日行事,朕简直耻于提及!此事到此为止,全部给朕处理了,记得厚赏他们的亲人。”说完拂袖而去。
徒律:“……”
徒律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带着审视的目光注视着太上皇消失的背影,定了定心神,有些笃信先前自己的猜测。
压根没有关注屋内人苍白的面色,大步走出了殿门。立在门口,迎着冬日呼啸的北风,狠狠的抽了一口新鲜空气,然后目光冰冷,脸色阴沉的渗人。
王全见状,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敛声屏息。他怕自己也是被诛杀的一员,可若不跟在皇帝后面,他连存活的机会都没有。
走了许久,王全脸色一僵,忽地步伐加快,呼吸急促,带着一丝的惶恐,颤颤巍巍着:“皇上,您现在出宫,只会让赦公子陷入水火之中!”
徒律脚步一滞,腿一僵,立在那里,一动也不懂。半晌没有开口,只是冷着脸。
王全瑟瑟跪地,不知过了多久,才听得一句,“朕去太医院问御医母后病况,能传的唯有孝子之名。”
御医因皇室御用,太医院的官衙便设立在内外庭交界处一个适当的位置。此路正好通向神武门出宫大门。
听闻劝阻,徒律原本脑中轰地一炸,熊熊烈火燃烧着,但却咬牙让自己镇定冷静下来,硬生生的停下了步伐。
“去太医院。”
王全松口气,屁滚尿流的跟在身后。
………
心不在焉的徒律看了一眼喝过药已经休息的宁后,疾步匆匆的赶往勤政殿,命暗卫装扮与他,自己顺门熟路的出了宫。
荣宁街上白帆茫茫,往来小轿络绎不绝。
徒律阴沉着脸,刚跨入小院,准备去找贾赦,一转叫角,便见贾琏立在前头,身姿笔挺,昂手而立,一副你怎么才来的模样瞪着他。
“我出来小解。”贾琏愤愤解释一句,自己为何能溜出来,随后飞快道:“据说今天大理寺很热闹,我二叔被无罪释放了,上皇还体恤老臣又怜他被无辜牵连,赐了个员外主事职衔,令我们父子即刻扶灵返乡,京中遗留的事务交予贾政去处理。”说道最后,贾琏眸子里多了一丝火苗。
那个该死的僧道,胡说八道,胡言乱语,妖言惑众。
“即刻?”徒律轻轻呢喃了一句,眸中精光一闪,没有说话,只是看了一眼身旁的贾琏,见人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紧紧的盯着他,那严肃认真的模样似曾相识,脑海跃过一道身影,徒律的表情有一丝微妙的恍惚。沉默了片刻,缓缓的开口,“今日那逆天之语,知晓的唯有六人。”
贾琏一颤,忍不住算人数。
“父皇理智尚存……”嘴巴张开,徒律遥遥的望向灵堂所在,他的恩侯在那里,可是他连出现都不行。
因为,他还不够强大。
定定的凝视着,徒律再一次开口,声音多了一分克制,还有一丝莫名的狠戾,“返乡也不错,贾代善三年,还有你背负母孝三年,时间能冲淡一切。”
六年,事情回到了最初他给自己定下的计划。
六年后,他定能扫清一切的障碍。
“可我们父子还是相当于被软禁了,不过……”贾琏冷冷哼了一身,“当我们是猪养?”
他从来没有一刻如同现在这般愤怒!
任人能随意踩死的蚂蚁,没有任何的发言权。从叛乱到僧道出现,皇权,神权在斗争,可成为垫脚石的却是他们父子。
提线的木偶,随波的浮萍,任何宰割的羔羊……毫无安身立命的根本,何谈对抗强权?
听着话中的讥讽之意,徒律难得的收回视线,瞥了一眼贾琏,特意的弯下腰,拍了拍贾琏的脑袋,“你既然如今对抗不过皇权,甚至因僧道口中下凡历劫的侍瑛神者,但………”拉长了语调,徒律话语中带了一丝的鼓励,“莫欺少年穷,何况重来一世的伪少年。你比我多了时间,而时间能沧海桑田,斗转星移。最为重要,”徒律压低了声音,用两人才听得到的音量,一字一顿,“你是我太子大哥的嫡幼子。唯一仅存的男嗣血脉。”
贾琏一脸被雷劈傻的模样。
“吴祺与你娘发乎情止乎礼,堂堂大将军就算被药倒了可理智尚存。你娘傲骨也容不得此下作手段。”徒律叹口气,“你爹一直以来认错了。当年真相如何,朕也是你当时死后,才从发疯了的大嫂口中听得一二确认你的身世。张氏女子聪慧不容小觑,如今着手调查了将近一年,没有任何的蛛丝马迹。”
这干脆利落的手法,就像当时张锦绣报复贾代善他们一般,以身为饵,环环相扣,证据……呵呵,忠仆殉主。
“怎么可能!”贾琏气的双眼通红,“看见我的眉毛还有小眼睛丹凤眼了吗?!!我里里外外哪一点不像我娘了,人人都说我外甥似舅!”
“废话,正因为你外甥似舅,所以没有人会怀疑你的身世。”徒律冷冷丢下一句,“等你日后羽翼丰满了,自己去调查吧,现在,朕告诉你这个,只是让你明白父皇让你们父子离开,呵呵……他是怕我对你们下手呢~”
唇瓣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意,徒律耸耸肩。一个人的敌人甚至比本人还能知晓心中所想,毕竟日日夜夜在无数遍的揣摩意图。
贾琏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那种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的恐惧,让他非常非常的害怕,想要找一个依靠。双腿立马飞奔起来,耳边呼啸的北风直打在脸上,生疼。
正命人收拾东西,向洗刷冤屈的贾政交接丧事后续,贾赦极力忽视掉王夫人那显而易见的笑容,还没开口说几句,一道小身影唰的若一阵风扑过来。冲过来的力道吓得他连连后退几步,才止住了摇摇欲坠的趋势。
“幸亏这京中丧议让我们来主持,不然让宾客知晓堂堂荣国府嫡长孙言行竟然如此莽撞,简直是贻笑大方。”王夫人因今日大理寺朝堂上一举得胜,让乱贼忠成当面诉说是自己鬼迷心窍,绑架贾政威胁贾代善,成功洗刷冤屈,又得上皇补偿,贾政官封员外郎,只要出孝,便有实权。
如今正心情熨帖,看着被请回老家的大房,没来由的便多了一分底气。
“夫人请慎言。”戴权一挥拂尘,面无表情,扫了一眼王夫人,又看了一眼贾琏,道:“如今荣府家眷已经全院齐聚,咱家便宣上皇圣喻。”边说,从匣子里取出明黄的圣旨,展开:“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贾家一门忠烈……先有树大分枝,后因家主离去,分家析产乃人之常情。原荣国公之子贾赦因献药有功,得封祚国公,又因其嫡长子尊,朕应救驾之恩,本许原爵继承,但开朝以来,尚无一人身任两国公,故此,双爵合一,升爵为王,封祚郡王。念及孝心可嘉,应起所求,归乡祭祖,告慰先列,顺更改族谱,成宗祧之辈,创徒贾氏。”
屋内所有人:“……”
第53章 离开京城()
话说,就算贾家所有人脸色都跟开了染坊一般,白红青紫俱全,但圣旨下达,这铁一般的皇权威压,断没有回旋的余地。
别提贾政等人有多么憋气又无可奈何,在他们眼中天下掉馅饼好事被占全的贾赦也痛快不到哪里去。此刻贾赦心下烦躁,左一块贾周氏牌位,右边一块无字张氏的牌位,泪眼婆娑的望着荣国府开府国公贾源的牌位。什么另开一宗,成宗祧人啊,他不要冠皇姓,徒贾氏,难听死了!
就算先前贾家分宗了,他身上可还是有祚国公爵位,这荣府先辈的牌位肯定还是由他供养的。
现在呢……
贾赦脚步生根的立在祠堂,不想走。
人都有些欲2望的,想想那逆天的帝王紫气论,再看看如今上皇几乎白菜价般的封王,贾赦他自忖不出背后的深意,便觉得大概是自己有利用价值。
既然如今他有被人利用的资本,那么身为“质子”他卑微的心愿难道得不到满足吗?
戴权见人一双泪眼望过来,心中咯噔一震。他是上皇铁杆心腹,所以当血染红了大明宫宫侍时,他有活命的机会。知晓贾赦是什么人,也估摸出几分上皇是逐步想要贾赦脱离贾家,就算日后不能认祖归宗,也会荣耀加身,恩泽后代。故此,贾源夫妇何德何能再受皇子跪拜?
想着如何义正言辞的拒绝,戴权正绞尽脑汁的思忖话术,便听得背后一声宠溺的声音响起,“赦儿是个孝心可嘉,知恩图报的好孩子。”
脑子里空白了那么几秒之后,戴权回过神来,刚要过去行礼搀扶,便看见他家主子一脸柔和着拍拍贾赦的肩膀,一边伸手指着贾源的牌位,命人把他取下,“赦儿既然喜欢,就一起带走吧!”
戴权:“……”
被塞了牌位的贾赦:“…………”
当一个皇帝愧疚,当一个父亲后悔,两者身份重合的人还带着“爱之欲其生恶之其必死”的性子,太上皇如今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都能摘下来给贾赦当球踢,更何况区区宗族礼法?
“百善孝为先,赦儿你们虽然早已与贾氏族人分宗,但这老贾他可是你抚养长大的祖父,你若不孝顺他,朕才要寒心。”见人神色僵滞,太上皇才觉得自己似乎有些热情,吓着人了,可没来由的心中涌出一股酸涩,他的孩子竟然怕他。若是当年他没有那般意气用事,若是那时候他能在强硬一起,若是他没有自欺欺人将心中的忿恨转移到无辜的孩子身上,就算没有母爱,赦儿……
正念想间,太上皇忽地瞥见躲在门后探着脑袋的贾琏,心中骤然一紧。
那写满担忧惶恐害怕的小脸小心翼翼的在张望的场景何其相似。
当年,他们次次争吵,阿成便是躲在门后。
饶是身为帝王又如何,喜欢宠溺孩子又如何,他给阿成除了无上的尊荣,更多的便是暗箭难防的小人伤害,还有生身父母执刀相残,逼人抉择。
贾琏头皮一麻,刚想走出便见太上皇转移了视线。
“有时候血脉是种祸害……”太上皇回想往事不自禁的呢喃道,满是苦涩。说完后,却是大吃一惊,面色陡然换上一副狠戾的表情逡巡了一圈。见屋内俱是心腹,又望着脸色刷白的贾赦,才缓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