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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肥圆,我喜欢你,很喜欢。”
只要不是当着人的面,告白的话就说得很顺口了。
秦弛很满意自己的行为,又爱不释手的摸了摸乔炜薇的头,才回到自己房里,换好一身衣服出门。
冬天的草金市不是在下雪,就是在下雪的前一秒。
呼啸的雪风将车窗拍得咚咚作响,挟卷起满地雪花,在挡风玻璃前舞动。
秦弛冒着风雪,趁夜一路驱车到另一个城市——岩市。
在岩市,有他的家。
秦弛的父亲是个大学教授,常年奔赴各地参加学术会议,很难在家。秦幽兰则是知名设计师,不过也只空挂了个名头,其中有什么猫腻,她自己才清楚。
秦弛把车停在车库里,拢紧大衣在雪风里小跑回家。
有些事,不跟他妈说清楚,后患无穷。
段恒承处理完公司事务,揉揉酸涩的眉心从电脑桌前站起来,到客厅里接水。
出乎意料,米溪也还没睡,躺在沙发上刷手机。
“这么晚了还没休息”段恒承挑眉,“熬夜小心长皱纹。”
米溪打了个哈欠,“我在看关于炜薇的新闻呢。”
段恒承走过去,坐到她身边,“又有什么新闻了?”
“很多,”米溪关了手机,忧心忡忡道“其中一部分是事实没错,要是炜薇看见了,我怕她会想不开。”
“不用担心,小弛会想办法解决。”
“小弛吗?”
段恒承嘴角微扬,“好歹也是我弟弟。要是我没猜错,他现在应该回家去了。”
“回家回岩市去了?”
“嗯,回去摊牌。”
正如段恒承所料,秦弛一回到家里,就跟秦幽兰来了个彻夜长谈。
“妈妈对我而言很重要,我也很喜欢炜薇。你们两个都是我的宝物,不管谁遭到侮辱诽谤,我都会很难过。”
秦幽兰不可思议道“你怀疑妈妈捏造事实”
秦弛没有说话。
“你就是这么想你妈妈的”秦幽兰原本漂亮的五官因愤怒而略显狰狞,“你觉得妈妈会因为不喜欢那个乔微微,就找人陷害她”
秦弛有点头疼的按着眉角。
其实从很久以前起,他就知道亲妈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可以为了金钱利益,利用身边除他以外的任何人。只是母亲永远是母亲,秦弛一直都睁只眼闭只眼,无视秦幽兰的所作所为。更何况,无论秦母是什么人,唯有对他的爱,毋庸置疑。
“妈做过什么,我们心里都清楚。妈妈也是女性,知道名声对一个还没有结婚的女孩来说有多重要。”秦弛半蹲在秦幽兰身前,拉着她的手道“我相信妈是个很明事理的人,这次只是被气昏了头,才会做出这种事。以后,绝对不会再有了,是吗”
秦弛难得这么认真。
大多数时候,他都是是吊儿郎当的样子,对很多事情漠不关心,也懒得搭理。可一旦关心的人出了事,他总会第一个站出来,护那个人周全。更何况,是乔炜薇。
秦幽兰痛心道“你就这么喜欢那个野丫头好,就算她对你没有别的心思,不是段恒承派来的。论学历长相,论身份地位,她哪点配得上你”
“不需要这些,感情的事,哪那么容易说清楚。”秦弛失笑,“您看您这么漂亮聪明,温柔大方,当初怎么看上我爸那个又穷又笨脾气还臭的穷酸书生的”
秦父在外跳脚,“小兔崽子怎么说你爸的咱们可是亲生父子”
秦弛朝门外笑着喊,“举个例子嘛,爸,别那么小气。”
沉默了会,秦父更生气了,“例子的意思不就是真的?你小子居然拿我当反面教材”
秦弛乐了,握着秦母的手,“您看,我爸是不是很可爱”
秦幽兰还是不认同,“小弛,妈妈是为你好,那个乔炜薇真的配不上你,听妈妈的话,妈妈会给你找个世界上最好的女人。”
“可是我只喜欢那一个。”秦弛抱歉道“妈,长这么大,真正让我喜欢的只有一个乔炜薇,别人都不行。”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那个土肥圆是什么时候走进他心里的。等他察觉到了,那只笨拙的,大大咧咧,笑起来脸颊上有两个可爱小酒窝的三流驱鬼师,已经在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生根发芽,悄悄的长成了一棵小树。
哪里舍得砍掉呢?
秦弛捂着胸口,始终不曾想起,那里还有别的人进去过。
都说初恋最难割舍,乔炜薇就是他的初恋,是他阅过娱乐圈无数美人后,唯一心动的女孩。
即使不聪明,没有强大的家世背景,没有出色的外貌条件,只是一个开淘宝内衣店的三流驱鬼师,他还是喜欢她。
喜欢到难以自拔。
从家里出来,秦弛精神还有些恍惚。
他坐在驾驶座上,头抵在方向盘上,头一次觉得这么狼狈无力。
他口口声声说着喜欢,却不了解真正的乔炜薇。
她的过去,她的未来,他什么都不知道。
想问,却始终没有资格和勇气。
正如米溪所说,乔炜薇的一切,只能等他自己去发掘。如果有一天,女孩愿意把那些过往讲述给他听了,那才是真正的放下了。
可秦弛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做,才能成为乔炜薇信任的人。
乔炜薇做了一个重复过千百遍的梦。
梦里,她还是那只没有自由的金丝雀,被男人剪掉了翅膀,奄奄一息。
更可怕的是,在那个冰室里,她分明看见,男人和她的
“叮铃铃”
“啊啊啊”乔炜薇猛然掀开被子坐起来,满头冷汗。
秦弛正在折腾早饭,一听到她的惊叫立马冲进来,“土肥”
“出去”乔炜薇嘶声力竭的吼。
“啊”秦弛一愣,“你没”
“出去”乔炜薇惊恐的看着他,顺手拿起床柜上的花瓶就朝他砸过来,“出去出去出去出去”
她满脸泪痕,双目赤红,像个受到刺激发病的疯子般,把身边一切可以砸出去的东西都摔了个稀巴烂。
第一百五十五章 玄门惨案()
乔炜薇失控的情绪没有维持多久,就在秦弛的安抚下慢慢平静下来。她只是做了个噩梦,梦里有残忍的过去,无法面对的人。可即使再痛苦,那个人现在没有出现,不会对她造成威胁。
冷静之后,乔炜薇觉得很对不起秦弛,“抱歉啊,我是不是”
话还没说完,秦弛就已经捏着她的嘴唇,摇摇手指,“除了‘影帝大人最帅’,我什么都不想听。”
乔炜薇噗嗤一下笑起来,眼泪泪光点点,“你可不可以别这么自恋”
“我有这资本啊不是”秦大影帝嘚瑟道,“快去洗漱,房间我来收拾。”满脸泪痕,他看着都心疼。
乔炜薇没有拒绝,飞快冲进浴室。她怕再待下去,面对温柔包容的秦弛,她真的会一口气哭出来。
可秦弛没有承受她怒火的必要,也没有借她肩膀哭泣的义务。
乔炜薇掬了一捧冷水泼在脸上,望着镜中人慢慢道“你真可怜,又可恨,恶心,还一无是处。”即使知道是这样的自己,什么时候,也生出不该有的妄想来了
秦大影帝是天之骄子,是她绝对不敢奢望的,高高在上的存在。
“不能有龌龊的心思,不能心动,不能沉溺。”她盯着镜子里那个憔悴孱弱的自己,机械道“不可以接受他的好,不可以给他添麻烦,不可以连累他,不可以把他也变脏。”
乔炜薇,你怎么不去死呢
吃早饭的时候,秦弛给乔炜薇挑了个煎蛋放在碗里,“来来来,最近用脑子用得很厉害,补补。”
乔炜薇瞥了一眼,“糊了。”能把鸡蛋煎成黑色,也是人才。
“能吃就行,别在意那些。”秦弛乐呵呵的咬了一口,脸色顿时一变,“这味道怎么这么奇怪”
“哪里奇怪了?”乔炜薇也跟着咬了一口,“这味道不错啊。”
“你认真的吗?”这煎蛋的味道跟乳胶一样,吃起来更是咯吱作响,像在嚼鞋帮子。秦弛好久没做饭,厨艺都生疏了。
冰箱里的人头飞出来,端端正正的落在桌子上,“早,两位。”
“早,人头兄。”秦弛道。
“你昨晚跑去哪了,今早才回来”人头问。
乔炜薇放下叉子,“影帝大人昨晚出去过”要不是人头提起,她还真没发现秦弛眼底下的大团黑眼圈。
秦弛揉了揉眼睛,“没事,就是有点失眠,出去吹吹风。”
“吹风”人头望了眼窗外,雪花漫天飞舞,“你出去吹了一晚上雪风”
秦弛一筷子拍它脑门上,“你不拆我台会死啊?”
人头呜呜两声飞到乔炜薇肩膀上,“甜心,他打我”
乔炜薇摸摸它的脑门,“我把电脑借你。”
“我要电脑干啥?”
“把秦大影帝所有秘密都发网上去,比如睡姿,内裤颜色款式,以及蹲马桶的”
秦弛啧了声,“够了啊,吃你的。”
“不要那么冷淡嘛,玩笑而已。”乔炜薇好似已经完全摆脱了噩梦的阴影,笑嘻嘻道“要是这次考试我没办法通过,就真的只能回去卖内衣了。”到时候,他俩可能再也不会有这种相互调侃的机会。
秦弛小声嘀咕,“又不是非得要有营业执照,才能留在我身边。”
“你说什么?”乔炜薇抬头。
“没事,这鸡蛋你还是别吃了,我待会叫份外卖上来,午饭也是,你安心复习就好。”
“我真的觉得味道不错。”乔炜薇又叉了块鸡蛋放嘴里,“也不知道是不是味觉系统出问题了,连这种黑暗料理都能吃下去。”
“黑暗料理也是人家亲手做的,不要挑剔了小炜薇,”人头啃了口被秦弛遗弃的煎蛋,边嚼边道“嗯,这味道真是呃,真是嗯,跟大便一样。”
秦弛好奇道“敢情你还吃过大便”
“这只是个比喻,比喻”
这顿早饭,二人一头吃了将近一小时。临走前,秦弛千叮呤万嘱咐,要乔炜薇千万不要玩手机玩电脑,不许偷懒,也不用出门买菜,他会给她叫外卖。
人头在一旁调侃,这日子都快赶上皇太后了。
乔炜薇不置可否,抱着厚厚一摞书继续回房间复习。
等秦弛下楼,米溪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其实你没必要天天跟着我,已经没事了。”秦弛现在看见脑门上插把刀的鬼都不会觉得害怕了,有时候遇到肠子流了满地还到处乱晃的鬼,还有种怜悯之心,想把肠子捡起来给鬼塞回去。
胆子,总是要越吓越大的。
米溪早已经缩进保姆车里,“我也不想天天跟着你,可你身边要是没人,恒承不放心,炜薇也不放心。而且近来也挺乱的,你又倒霉到家,不注意点,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秦弛坐进车里,示意司机开车后,小声道“最近很乱吗?”
“特别乱,乱得整个驱鬼界都忙成一团了。”
“可我看你怎么这么闲”秦弛一脸不信。
“我被勒令不许插手了,没办法。”米溪懒懒的靠着椅背,双手交握放在膝盖上,“而且再过几天我就要作为主考官去管理处报道,接受考试相关事宜的培训,暂时也没时间管其他事。”
“你说,土肥圆这次有多大把握考过”
米溪想了想,“她自己一个人的话,完全没把握。但是有个身为鬼将军的鬼侍,胜算还是蛮大的。”
秦弛忧心不已,“万一考不过,她会不会哭”
“要是再考不过,全法门上下都会哭。”
考九次都考不过的话,乔炜薇也算整个驱鬼界的人才了。
一天的行程结束后,米溪跑到段恒承办公室里,一推门就喜滋滋道“你妈今天有什么动静没”
段恒承正跟公司高层开会,见她来微微点头,示意先等一会。米溪也不急,杵在一旁听他们开完会,等人都走光了才说,“我放了几只小鬼过去吓她,有没有效果”
“没什么效果。”段恒承微笑,“不过近几天里,她应该没有时间精力去祸害别人了。”
面对此事,段大总裁真是没有一点对亲妈的愧疚心理。
“那还要继续吗?”
“随你。对了,晚上我要加班,很晚才回去。”
米溪道“没事,我晚上也有点事要出去一趟。”
段恒承从扎堆的文件里抬起头来,“去哪”
“驱鬼师当然是驱鬼啊。”
“晚上去”
米溪道“晚上鬼魂出没较多,比较容易遇到啊。”
段恒承只嘱咐她万事小心,别的没再说什么。晚上米溪本来送秦弛先回家,车子开到一半秦弛就收到来自亲哥的短信跟着米溪。
秦弛看了米溪一眼,“你晚上要出门”
米溪看着车窗外,漫不经心道“对啊,怎么了”
“我跟你一起去吧,现在回去的话,可能会打扰到土肥圆。”
米溪一向不懂得断然拒绝别人,为难道“可是我去的地方比较危险”
“跟着你不会有危险的。”秦弛飞快打断她。
“那好吧。”见秦弛坚持,米溪只能由他去。
米溪要去的地方,是位于市郊一个比较偏僻的地方,有山有庄稼,房子都是两层独立小楼,颇具田园气息。走到半道上,因道路比较狭窄,路上又堆满垃圾废物,保姆车被拦在路口进不去,两人只得下来步行。
摸黑走了一段路,秦弛忍不住道“大晚上的你跑这来干嘛?”
“找人。”米溪道。
“找谁啊?”
“一个有可能从他口中得知某些事情的人。”米溪微一握拳。
前几日她收到来自办事处的消息,玄门的李岩,被恶鬼撕碎了身体,抛尸于荒郊野外。
当日从地下室里找出的那具死尸,就是由李岩的鬼侍带往玄门的。因鬼侍迟迟未归,李岩便出门找寻,不料会遭到毒手。
李岩跟米溪一样,师从名门,都是驱鬼界一等一的高手。连他都被悄无声息的干掉了,自然让整个驱鬼界震惊不已。
据闻玄门因此震怒,出动全部弟子进行搜查,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势必揪出残杀同门的恶鬼。
李岩和他的鬼侍均被毁灭,连那具死尸也不知所终,加之鬼王幽兰诞生的孤岛上也找不出更多线索,此事似乎很难再追查下去。
但是米溪知道,还有一个人可能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
在去往孤岛前,阴差阳错在网上看到的那个帖子里,故事的主人公,楼主野望的大爷爷,肯定知道更多的真相。
第一百五十六章 已死之人()
早先米溪通过网络联系到了发帖人,又从“野望”那里得到了他大爷爷——毛子的所在地址。
从鬼岛逃回来之后,毛子就很少出门,也再未出海。幸好他的儿女都很能干,一个个有了出息,从海边的村子里搬到城市里来,给两个老人在郊外买了房。
米溪站在一栋房子前,仰头瞧了瞧,“有点奇怪。”
“哪奇怪了?”秦弛也跟着张望一番,什么都没发现。
“说不上来,但某些地方好像不对劲。”米溪的直觉一直很准,只要她觉得有问题,必定就是如此。
没有过多纠结这个问题,米溪走到大门前,敲了敲门。屋子里传来拖沓的脚步声,一个老妇人的声音传来,“来了。”
门很快打开,露出一张满是皱纹的脸来,“你们是”
“阿姨您好,”米溪深深鞠了一躬,再站直身体,道“我是之前给您打过电话的,我叫米溪。”
老妇人“哦”了两声,“是你啊,你终于来了,我老头子等你很久了。”
老妇人把米溪跟秦弛迎到屋里,忙前忙后端茶倒水。
“阿姨您不必忙活,我们坐坐就行了。”秦弛道。
老妇人脸一红,“那可不成,哪有这么对待客人的道理。”
“阿姨,毛子叔叔不在吗?”米溪问。
“老头子在楼上听戏呢,他呀,一旦入迷,天王老子来了也懒得理。”老妇人对老伴的嗜好很无奈,“你们等等,我去给你们叫一声。”
米溪望着楼梯口,笑道“还是我上去吧,叔叔腿脚不方便。”
“那也行。”老妇人顿了一下,“不过你咋知道,我家老头子腿脚不好的”
米溪笑容不变,“是您侄孙子告诉我的。”
“哦哦,原来这样啊,”老妇人疑虑尽消,“那你跟我上去吧,老头子啊,年轻时不注意保养身体,老了又是风湿又是关节炎,好些毛病”
趁老妇人唠叨的空,米溪压低声音对秦弛道“把我给你的护身符戴好,哪都别去,在这等我。”
秦弛挥挥手,“快去快回。”
米溪跟老妇人走到二楼。
楼上有三间房,两侧是卧室,中间是个不大的客厅,电视沙发一应俱全,茶几上摆了些新鲜的瓜果。米溪的视线在果子上停留了会,听老妇人道“姑娘,你先坐,我去叫我老头子。”
“好,阿姨。”米溪依言在沙发上坐下。
老妇人走到一侧卧室门口,小心翼翼的敲了敲门,“老头子”
无人应答。
老妇人似是有点尴尬,推开了门伸头进去,“老头子,那个姑娘来了。”
门打开一条缝后,里面传出了悠扬动听的歌声。
米溪坐在外面,眼睛微微一眯。在她的角度,很容易看清里面的情形。
一个瘦小的老头子背对着门的方向躺在藤椅上,旁边一个老式留音机里,传出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流行的古典音乐。特别是一曲与君别最为熟悉,米溪记得,她掌门师兄每当逢年过节就在聚会上放这首歌,不顾全法门年轻人的白眼,自己一个人在那哭得稀里哗啦。
不愿与君别,偏偏与君别。
除此之外,米溪还看见了染着红烛的香案,上面供奉着一个盖了红布的什么东西。室内烟雾缭绕,其中掺杂的某种像骨灰的气味让人很不舒服。
“老头子”老妇人见毛子并不开腔,又不敢进去,只在门口小声喊,“老头子啊,你说话呀。”
毛子还是不理,双脚随音乐有节拍的点在地上,藤椅一摇一晃的。
老妇人没了办法,讪讪的关上门,“姑娘,我家老头子一直都这样,你别见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