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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千代希望兄长鹤之助能够好好活下去。
“前方艰难险阻还多的是,兄长那种人是很难活下来的。所以我必须得撑起一族来。”
一边这么说着,月千代一边继续挥动着手中的短刀,砍断了前方弯曲着的枝条藤蔓。
从她的眼中能够看到决心。想必刚刚那番话并不是假话。
她是想要保护身为亲人的鹤之助吧。
秀光这么想到。
毕竟在这种时候,风魔若是暴露或出了什么意外,一族全灭都是有可能的。
“我一个人出了什么事的话,如果兄长还在,那父亲的血脉就不会断。风魔也依然会存在。”
挂着无畏的笑脸,月千代默默地说道。
“我可跟兄长不一样哦。我可是很早就在考虑着风魔的将来了。”
像是骄傲,又像是自嘲。月千代有着自己应对事情的成熟。
“是吗。真是了不起啊。”
对此,秀光也无法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以示赞赏。
月千代刚刚那番话无疑是做足了考虑的。只不过,这些话语要是让鹤之助知道的话,他估计会很受打击吧。
“什么什么,你们在说些什么?”
这么想着的时候,一直在后方的秀宗跟了上来。
“没什么。只是稍微谈论了一下风魔的事情而已。”
秀光有些心不在焉地回答道。
而月千代则是用着略带无奈与调侃性质的眼神回头望了一眼一脸无知傻相的秀宗,没有停下手中挥刀的动作。
“秀宗大人你啊,还真是无忧无虑呢。嘛,不过,你毕竟在这边是孤家寡人呢。”
“喂喂喂,我好歹还是有父母兄弟的好吗……”
“但是你在大坂的确是一个人吧?伊达家可是在东北地区啊。”
“嘛……这么说起来好像也没毛病……”
一边重复着这类没什么意义的对话,几人一边继续朝前走去。
虽然对话毫无意义,但秀光还是对月千代之前的发言感到莫名的担忧。
看来回去之后得好好问问鸢泽了。
秀光叹了口气,与秀高一同跟上了前面二人的脚步。
……
……
几日后的夜晚。
豪姬等待地有些心焦。
这几天,虽然她竭力地想要掩饰自己的激动与期待,但还是被心细的养母高台院察觉到了她情绪的变动。
虽然高台院多次询问豪姬是否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但万幸的是都被豪姬一一想办法掩饰过去了。
“不愧是义母大人。真是厉害啊。”
豪姬经常这么想着,对高台院的崇敬也自然就与日俱增。
她现在已经不是当年的小女孩了。但在高台院的面前,她似乎永远都是个喜欢玩闹与耍小孩子脾气的孩子。
所以,这次义兄弟秀光在密信中让她不要将事情透露给高台院知道,让豪姬在高台院面前感受到了一股没来由的罪恶感。
豪姬将油灯点亮,然后将拉门拉开了一小道缝隙,以便观察外面的情况。
真的会来吗?
带着这样的疑问,她向外看了几眼。
突然,外面的庭院之中传来了几声细碎而又轻盈的脚步声,让豪姬的心骤然揪紧了起来。
第二百零一章 久别重逢清泪流()
豪姬屏住了呼吸,眼睛直直地紧盯着拉门外的景况。
她的感觉的确没有出错。此时的秀光他们正好借助着月千代的掩护进入了这个小庭院。
因为此处的距离离高台院休息的房间有些距离,所以暂时不必担心会被发现。
“……豪姬大人?是豪姬义姐大人吗?”
豪姬从房间内听见了这声略带稚嫩的少年声音。
“……来人可是秀光?”
虽然豪姬能够辨别出这的确是自己的那位年少义兄弟的声音,但她还是谨慎地冲着门外愈行愈近的脚步声轻声询问道。
“是的,义姐大人,我正是秀……”
就在那个声音回答她的时候,位于他们身后的某个人似乎不知为何已经有些按捺不住自己久别再会时的激动情绪了。
“是母亲大人吗?是母亲大人您吗?!”
那声清晰的女声打断了旁边的少年的声音,在清寂的夜晚空气中缓缓回响,让豪姬的大脑在一瞬间空白了起来。
因为这个声音与她自己的声音非常相像,只不过略显年轻细腻。而且,这是她以前一直在耳边倾听的最熟悉的声音。
在听到这个声音后,她一时间再次屏住了呼吸,扶着拉门的手也开始颤抖了起来,整个身体蜷缩在了门边,浑身都在发抖。
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在拼命地掩饰着自己难以言喻的激动与失而复得之后的喜悦。
如果不咬紧牙关拼命忍耐的话,自己估计会当场哭出来吧。
豪姬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忍住无比激动的心情,抹了抹眼角上的点点泪光,然后在脸上挂上了身为一个母亲应有的笑容,慢慢地将拉门打开。
“……是秀高吗?”
在拉开门之后,豪姬用着微颤的语气确认着,似乎生怕自己刚刚听错了声音。
当然,她并没有听错。
因为在她用着这样的语气问出这句话的同时,秀高就已经向前冲了过去,扑进了豪姬的怀中。
“……母亲大人……是我啊……是秀高啊……我真的好想您……”
因为担心太过激动会被外人发现,所以秀高保持了自己最后的理性,虽然想要拼命地在母亲怀中哭泣、呐喊、诉说,但她还是忍住了。
豪姬在感受到扑进自己怀中的那股熟悉的气息时,还是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她难以组织起自己的言语,只是一直在抚摸着心爱的女儿的头发,像是害怕再次失去一般,将秀高紧紧地抱在怀中。
虽然现在女儿的身上沾满了路途中的尘土,但豪姬已经不会去在意这些东西了,只要紧紧抱着女儿就好。
母亲的怀抱永远是世间最能给人安心感的港湾。哪怕离别了有多久。
“……是秀高啊……真的是秀高啊……已经长大了啊……”
豪姬紧拥着女儿好一会之后,才用着哽咽的声音说出了这句断断续续的话语。
在这对母女再会之时,秀光与秀宗还有月千代都一言不发地矗立在一旁,不想打扰这离别六年之后的再会。
不过秀光注意到,在看着秀高与母亲久别再会的场景时,秀宗与月千代的眼神都有着一些微妙的变化。
啊……原来如此。我真是个榆木脑袋。
秀光在思考了一会之后,在夜色的掩护中有些自责一般地轻敲了一阵自己的胸口。
秀宗与身处于伊达本家的病重母亲也同样相隔甚远别离已久,而他却自从来到大坂城之后几乎没有多少机会回去看望过母亲。
而月千代的母亲……则早就已经去世了。
让这两人直面目睹这样的一番母女再会的场景,虽然并非坏事,但想必他们此时的内心也多多少少会有一些心情复杂之处吧。
在过了差不多将近一刻钟之后,豪姬才慢慢从过度的喜悦之中缓过劲来,注意到了一直站立在庭院之中的秀光三人。
“真是失礼了……几位请进,真是非常抱歉。”
对自己刚刚的失态以表抱歉,豪姬微微弯腰鞠躬,将秀光一行人请入了室内。
烛台与灯火,书卷与纸笔。
豪姬的房间内没有什么特别亮眼的摆设,看上去很是朴素。
“自从关原后,就改掉了从前的一些坏毛病。”
豪姬察觉到了秀光的眼神,有些不太好意思地淡笑道。
她口中的“坏毛病”,大概就是爱好奢侈一类的吧。毕竟秀家也差不多。
豪姬在一边坐下,秀高也坐到了她的身边。秀光则是选择了对面的位置,秀宗跟着坐在他身后,月千代则是负责在门边警戒。
秀光在见到这位比他年长不少的义姐之后,脸上露出了笑容。
“义姐大人,好久不见。秀光很高兴能与义姐大人见面。”
“好久不见,秀光。你身体还好吗?”
“是,托了大家的福,现在身体的状况已经比以前好许多了。”
秀光自庆长九年(1604)以来就再也没有与豪姬见过面,说很高兴也并非谎话。
其实秀光与这位以前被尊称为“备前夫人”的义姐并没有太多的见面机会。不过在秀光的感觉中,豪姬的确是个美丽而又聪慧的女人。
“虽然等会还要很多事情要跟你解释,不过总之还是先恭喜你们母女的再会。”
秀光在发出恭贺之后,豪姬也开始正经地询问起了有关她丈夫与子女的事情。
“秀光,你能跟我解释一下秀家大人的事情吗?现在虽然很高兴……高兴到心有些乱,不过还是希望能够了解清楚秀家大人还有我的儿女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嗯,秀光此次前来,本来就有向义姐大人你解释清楚这件事情的目的。”
秀光也没有磨磨蹭蹭,直接开口向豪姬条理清晰地叙述清楚了事情的经过与结果。
从伏见城相扑大会时秀康透露情报开始,到解救计划结束之后,秀光都一字不漏地告诉了豪姬。
在得知了丈夫与儿子与女儿秀高一样都还活在世上的时候,豪姬万分喜悦地执住了女儿秀高的手,同时忍住了眼泪。
不过在知道情报是从秀康那边透露出来的时候,豪姬的脸上又带上了一分微妙的神色。
第二百零二章 杂事婚约相对谈()
“你们见到于义伊了?她现在身体怎么样了?”
即使有太多剪不断理还乱的东西,但豪姬还是有些急切地询问起了秀康的身体情况。
但她又马上想起来,秀光如果是在秀康处得知情报的话,那应该是在两年前见过面,现在秀康的身体状况秀光等人并不一定清楚。
于是她略带歉意地摇了摇头,先暂时略过了有关秀康的话题。
“为何秀家大人不亲自过来见我呢?莫非是有什么难处?我的孩子们现在过的好吗?”
豪姬接着急切地询问起了丈夫与儿女在逃脱之后的居所以及近况。秀光也很耐心地给这位思念心切的义姐大概叙述了一会秀家他们的现状。
“请不必担心。秀家大人在被救出之后,一直居住在我们安排的一处安全的据点,还有忍者在侧近负责护卫。至于生活方面,我们也绝不会亏待秀家大人以及宇喜多一族的。”
至于没有把秀家带上的理由,当然也是要解释的。
“还有,因为秀家大人曾经在近畿京城这边都有过许多行迹,所以能够认出他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如果暴露的话,德川家的搜捕就会继续,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所以我们才未将秀家大人一同带上。”
在这种情况下,女儿秀高不仅不容易被认出,还能够替代父亲的身份与母亲见面,而且还是这次婚约事情的主人公之一。所以,当然是选择只带上秀高啊。
“母亲大人,多亏了秀光大人的安排,我们在大坂的这几年过的很好。父亲大人的身体也越来越好了。两年前父亲他刚刚从骏府逃出的时候,身体可是虚弱的很。”
“是吗,那就好……你们过的舒心就比任何事情都重要。”
秀高在秀光说明完之后,很和时宜地在一边补充了现在的生活状态。
或许是因为女儿看起来要比六年前要成长了许多,并且看上去精神状态与身体状态都非常好,所以豪姬没有过多去怀疑秀光的话语。
总之,在得知丈夫秀家暂时安稳地居住在大坂城的某处临时住所之后,豪姬也终于放下了那颗悬着的心。
看到这几年深受生死离别折磨的豪姬终于安下心之后,秀光在内心也暗自舒了一口气。
当然,他们此行来此,并不只是为了告知豪姬她丈夫与儿女出事的实情。既然都已经把该告诉的都告诉了,那么就是时候该说正事了。
秀光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把身后的秀宗推了出去。
他这么一推,让一直缩在后方的秀宗有些着急了。
“等、等等殿下,你这么着急想干嘛……”
“……当然是赶紧步入正题啊。你别跟个市井小民一样扭扭捏捏行不?”
叹了口气,秀光硬是扯住了还在犹豫害臊的秀宗的衣角,把他推到了前面。
“这位是……?”
看着突然被秀光推出来的秀宗,豪姬用着打探一般的眼光淡淡地扫视了几眼。
面对秀光这种明眼人都能看出打算的行为,秀高自然也是分毫不差地收到了这个讯息。于是她也有些腼腆地坐在了母亲的背后,面对母亲疑问的眼神也没有作出回应。
“咳、咳……”
秀光拍了拍秀宗的肩膀,然后不留余地一般地冲他喝到:
“……兵五郎,赶紧做个自我介绍!”
“是、是!”
突然被推出的秀宗感觉头皮有些发麻,心里在纠结着不少事情。
例如“如果面前的这位在他心中已经被钦定的未来岳母大人不同意他与秀高的婚约那该怎么办啊”之类的无聊事情……
不过想了想反正已经到了豪姬面前,不如早点把该说的都说了算了。……反正就算豪姬不同意估计自家殿下也会帮忙请求。
这么想着,秀宗硬起了头皮,抬头挺胸,装出一副优秀的成熟男人的风范正坐在豪姬的面前,开始战战兢兢地向着未来的岳母大人自报起了家门来。
“初、初次见面!豪姬大人!鄙、鄙人名叫做伊达兵五郎秀宗!是东北地区的大名、伊达政宗的庶长男!现在的职责是负、负责护卫秀光殿下的近侍!”
因为太过紧张的缘故,似乎还在断句的时候咬到了舌头。
豪姬在盯了他一会之后,忍不住笑了起来。
“为什么你会这么紧张啊?”
似乎是对秀宗刚刚咬到舌头的表现有些忍俊不禁。
“不过又说起来……伊达家……是那位官至从四位下右近卫少将的政宗大人?”
“是、是是!正是家父!”
秀宗在真正有着成熟风韵的大人面前,果然还只是个孩子呢。
“啊!”
豪姬轻拍手,似乎想起了什么。
“你莫非就是在文禄五年(1596)之时来到伏见城拜谒的那个兵五郎?你似乎是父亲大人的犹子吧?那时还接受了父亲大人的偏讳?”
豪姬那时据说也与丈夫秀家一同在伏见城,所以对当年的事情还留有些印象。不过那也已经是十年前的事情了。
当然,这里豪姬口中的父亲大人指的是已故的太阁秀吉。
“我虽然没有见过你,但是当时你在伏见城元服的这件事倒是听过呢。”
“是、是吗、那真是鄙人的荣幸!”
秀宗压根没想到豪姬居然会知道并记得自己十年前元服的事情,表情略微有些惊诧。
秀光在扫视了一会豪姬与秀宗的表情之后,觉得可以开始谈正事了。
“咳咳,义姐大人,我有件比较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或者说……我们联络你,特地上京也是为了这件事情。因为只有你能够在这件事上帮忙。”
“什么事情?这么重要?而且还只有我才能够帮忙?”
不清楚事情内幕的豪姬有些疑惑,感觉自己现在什么都不知道,一头雾水。
“嗯,此事的突破口的确只有义姐大人你能够帮忙了。因为这件事情有关兵五郎与秀高的婚约。”
秀光如此开门见山地说法,让秀宗与秀高都感觉有些不太好意思。
第二百零三章 家书一封述思情()
或许是因为秀光的话语太过突然的缘故,豪姬在听过之后睁眼呆坐了半饷,似乎是对他口中的“婚约”一词没有反应过来。
“……婚约?”
豪姬眯起了眼睛,眼神在秀宗与秀高之间相互打转着。
“我的女儿与这位秀宗阁下……的婚约?”
“是、是,义姐大人。”
感受到义姐那温度突然骤降的眼神,就算是遇事冷静的秀光也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豪姬的视线也慢慢从低头缄默不言的女儿身上转到了比秀光更加慌张的秀宗身上。
她在用突然锐利的眼神直视了秀宗好一会之后,看向了秀光,然后问道:
“……此事,秀家大人的意思如何?”
问完之后豪姬随即沉默,但眼神又重新回到了秀宗的身上。
有点经受不住这赤裸裸的审视目光的秀宗偏头小声地向自家殿下诉苦。
“……殿、殿下!豪姬大人为、为为什么一直在用这种眼神盯着我啊??”
“……当然是为了检验一下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的未来女婿啊。兵五郎你能不能别老是这么怂?以后如果上战场那岂不是脚都得被吓软?”
“……才才才不会!我我我可是老爷子的剑术传人!!”
反倒被秀光讽刺调侃了一番的秀宗在挣扎了一会之后无力地垂下了脑袋。
秀光看到他这副模样,也不再捉弄他。他从衣服中取出了秀家的信,递给了豪姬。
“义姐大人,这是秀家大人的亲笔信,里面应该都已经写清楚了。”
一听是自己失去消息已久的丈夫的亲笔信,豪姬赶忙道了声谢,然后急切地从秀光手上接了过来,当场将信拆开阅读。
在看到丈夫那熟悉的笔迹之后,豪姬半哭半笑着执起了信纸。
旁边的女儿秀高也忍不住偷偷地凑到了母亲的身边,偷看起了父亲写给母亲的信。
“阿豪吾妻敬启
可能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会很是惊讶吧。毕竟明面上我已经‘死了’。我获救的具体情况你可能已经从秀光大人口中听说了,我在此就不多赘述了。不过我还是要说,能够活下来,还能够给阿豪你写信,真是太好了。
听说你在得知我与孩子们去世的消息之后大病了一场,现在身体怎么样?还好吗?如果还是与当年刚刚生下秀高时那样虚弱的话,就要好好保重身体了。我听说京城那边应该也有名医吧?有空的话,去看看身体吧,我现在的身体状况都好多了,你也要健康起来啊。
对了,不知道喜四郎在越中那边过得还好吗?那孩子……也是时候该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