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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不要这样,大人说的都是真的。被处决的犯人通常都是丢在城外的乱葬岗,随野狗啃咬的!大人这么做,已经很好了。”
“爹没有罪,他是被冤枉的,自然不能和一般作奸犯科的江洋大盗相提并论,春,我再问你,既然他都好心地破例让我去收尸,为什么不肯让我爹葬在南园里?这南园,好歹总是朱家的?业吧?”
春摇头!“小姐,南国早就不是朱家的?业了,在老爷被处决时,东厂就顺便封了南园,现在小姐能在南园,能住在浮翠阁,这全是靠长孙大人的帮忙。”
朱夕瞪着春堇,仿佛根本不认识她似的,“又是长孙洛?
春,为什么你口口声声,开口闭口都是长孙洛?难道你忘了他杀了我爹,害了朱家所有人流离失所?”
春咚的一声跪倒在地,“小姐,我知道你生气,但春还是要说,如果没有长孙大人的话,小姐和其它人,甚至还有春,可能都要跟着老爷一起被处决!”
“哦?你的意思是说我得谢谢他,谢谢他砍了我爹的头,谢谢他没让我沦?千人践踏万人骑的娼妓?”
“小姐,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朱夕手一挥,摇摇晃晃站起身,“别说了!你告诉我,爹被葬在哪里?”
春站起身,“我带小姐过去。”
朱夕点头,跟着春穿堂过廊,越过花园和水池,从假山壁的窄门钻出南园,在墙边的竹林中找到朱的墓。
墓碑上只简简单单写了“杭州朱阖之墓”。
朱夕动也不动,呆望着那没有头衔、没有官名,连立碑者都没有的墓碑,“这是谁立的?”
春低着头没有回答。
其实不必春回答朱夕也知道,这一定又是长孙洛的意思。
难道他就这么残忍、这么没人性?难道他当真忘了曾经答应过自己什么事?
朱夕想起他曾经是怎么占有自己,又是怎么宠爱自己的;她甚至还记得他在她耳边的喃语,更记得父亲临死前希望他不要忘了画像之聘,但现在呢?他给了父亲什么?又给自己什么?虽说他安葬了父亲,却不准父亲进南园,一个人死都死了,却只能葬在家园外,爹若地下有知,会多痛苦!虽说他把自己从教坊里救出来,免于被侮辱糟蹋的命运,但全杭州城上下谁不知道,赛西湖朱夕已经是个娼妓,而且是专属于长孙洛的娼妓,这和在教坊里被其它男人侮辱有何不同?
想到这儿,朱夕咯咯笑出声,泪水却沿着脸颊滑下。
站在一边的春见状,不禁有些紧张,她以为朱夕又疯了,“小姐,你不要紧吧?”
朱夕摇头,“我没事,把香烛纸钱给我吧!我烧些银子给爹,让他在阴间可以过得好一些。”
春一应声,跪在地上和朱夕一起跪拜,焚烧纸钱。
“春,大人住在哪儿?”
还在数纸钱的春堇一楞,“东翼角落的梧竹幽居。”
朱夕往朱的坟前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然后站起身,“你收拾一下,记得扑灭火星,我去见大人。”
不等春回答,朱夕直接钻进假山,绕过雪香云蔚亭和北山亭|奇…_…书^_^网|,涉过沁芳溪,来到竹林错落的梧竹幽居。
她举手敲门,门内传来长孙洛那熟悉好听的声音:“进来!”
朱夕轻轻推开门跨了进去。
乍见朱夕来到,长孙洛是惊多于喜,“儿,你……”
长孙洛一句话都没说完,便让朱夕的举动给吓住。因为她竟然边走边解衣衫,当她走到长孙洛面前时,身上已然一丝不挂。
瞪着那苍白美丽,却诱惑力十足的赤裸身躯,长孙洛有些口干舌燥,“儿,你……你在做什么?”
朱夕一语不发,伸手解下长孙洛的腰带,扯开他的衣襟,露出那结实精壮的宽阔胸膛,小手来来回回轻轻爱抚着。
长孙洛倒抽一口气,一把揪住她的手,“儿,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朱夕还是不说话,她樱唇微?,小脸摩掌他光滑的肌肤,无数个吻落在他身上。
长孙洛抓住她的肩,将她往后推,“儿,不要这样,你不是这样的女人。”
朱夕咯咯一笑,“我是你的女人,是专门服侍你的女人,你忘了吗?我现在只是在做我该做的事。”
长孙洛忍不住浑身颤抖,呻吟出声:“儿,不要这样……”
朱夕樱唇微微一扬,星眸中满是醉人的情欲,“不要?那……就是这样了!”
她爬上长孙洛的身子,修长的双腿圈住他的腰,将那早已硬挺的男性象征纳入自己身体里,嘴里喃喃说道:“大人,这样可以吗?儿这样子服侍你,你开不开心,高不高兴?”
骤然的包围让长孙洛楞在当场,但没多久,潜藏在他身体内本能的野性便被挑动起来。
他抱着朱夕来到桌子前,轻轻让她躺在桌面上,“儿,如果这是你要的,那我会给你,但是我不希望你后悔。告诉我,你会后悔吗?”
朱夕妩媚一笑,雪白的双手圈住他的颈项,“如果我后悔就不会答应你留下来,更不会来找你了,除非……你不想要我?”
“我当然要你,你知道我一直都要你的!”他低声说道,同时给了朱夕一记强而有力的抽?。
朱夕嘤咛一声,放荡地挺起腰身迎向他的占有。她呻吟、娇喘、颤抖,她浑身香汗淋漓,却仍浪荡地一次次迎向他,一次次地沉陷在水乳交融的欢愉中,一回回淹没在男欢女爱的原始律动里,犹如最称职的淫娃、最令人神魂颠倒的荡妇。
说朱夕是淫娃荡妇,那是一点也不?过,因为从这天开始,她真成了不折不扣的荡妇。
白天她缠着长孙洛亲吻交欢,旁若无人;晚上他们一夜无眠放纵到天明;书房里看得到朱夕如何仰躺在案桌上迎合长孙洛;浴池里,看得到朱夕挑逗着长孙洛;连花园里的秋千上、葡萄架下,都听得到两人欢爱的低喘呻吟。※※※几天后,整个南园上上下下议论纷纷,讨论着赛西湖怎么会成为如此无耻下贱的女子。
一个月后,杭州城里里外外,不论男女老少,每个人都知道赛西湖朱夕成了天字第一号荡妇,大明朝的妖姬妲己,成天巴着柱国大将军长孙洛不放,从黑夜缠绵到白天,从正午厮混到傍晚,让长孙洛什么军国大事、国家大政都忘得一乾二净。
之后传言更多了,有人说长孙洛不堪日夜缠绵透支,病倒了;有人说光长孙洛一人根本无法满足朱夕,于是饥渴难耐的朱夕只好向外发展,站在南园的西侧门小巷中勾引过路男人,能够和她一夜缠绵的男人不但毋需付费,还可以得到一两银子。
是以整个杭州城的男人蠢蠢欲动起来,大清早就有人到巷子中张望,希望能当那幸运的过路客,得以一亲芳泽,一偿夙愿。
这些朱夕都知道,因为她自小在杭州长大,怎么可能不知道杭州人的嘴有多利,杭州人的眼睛有多尖,而杭州人的心思有多爱看热闹呢?
但是她不在乎,打从张昌明将她送给长孙洛的那一夜开始,朱夕就已经身败名裂,既然身败名裂,她还在乎什么?现在的她只想报仇,?她的爹报仇,?她被流放的家人报仇,也?她自己报仇。
所以她甘愿?娼、宁愿?妓,她要用上天所给予她的天赋本钱来?自己和家人讨回公道!
想着,朱夕轻笑起来。她抿了抿胭脂,理了理春早上帮她梳的双飞燕发髻,满意地看着铜镜中美丽绝伦的自己,然后站起身准备到书房去找长孙洛。
正当她想跨出房门时,一阵没来由的晕眩使得她几乎昏倒在地,好不容易才止住晕眩,胃中阵阵涌上的恶心感又让她蹲在地上大吐特吐起来。
刚巧端水要进门的春瞧见了,忙凑过来问道.!“小姐,你没事吧?要不要我请大人找大夫过来?”
朱夕脸色苍白地摇头,“不要,我没事,只是吃坏肚子而已……”
一句话没说完,朱夕又呕了起来,看得春担心极了,“这样子不行,我请大人过来好了。”
春站起身,却让朱夕拉住了,“别去,我没事,真的没事。”
“可是你吐得好厉害,我怕……”
朱夕勉强一笑,摇摇晃晃扶着门板站定,“我说没事就是没事,你瞧,我不是好好的?”
春还是不太放心,“可是……”
“没有可是,你帮我找几颗酸梅来,我含着就行。”
春一愣,“酸梅?酸梅可以治肚子疼吗?”
朱夕轻叹口气,“酸梅不能治肚子疼,却可以治我的肚子,快去,我在这里等你,记得,千万不能让大人知道,晓得吗?”
目送春远去,朱夕忍不住又往地上一蹲,将脸埋在手掌心里,无声的啜泣起来。
天,这可该怎么办?她竟然怀孕了,她竟然怀了长孙治的孩子,他是她最恨的人,而她竟然有了他的孩子,这是老天爷故意和她开玩笑,还是她朱夕注定永远无法摆脱这个男人?
她想恨他,却总会想他、挂念他;她想摆脱他,却怎么样也无法抗拒存在于彼此间那股强大的吸引力。现在她又怀了孩子,她还能杀了他替父亲报仇吗?怎么说他也是孩子的爹,不是吗?
内心的无助,让朱夕几乎想痛哭失声。但是她不能,如果她一哭,春会发现,而春一知道,长孙洛也会跟着知道,到时候她要怎么替父亲报仇呢?思及此,朱夕擦擦泪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往书房的方向走去。
还没到书房,朱夕便在走廊上听见书房里传来轻微的说话声,等走近一看,这才发现原来是长孙洛和一名锦衣卫打扮的男子在说话。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那名锦衣卫一拱手,“大人,张公公想把朱家剩下的人全部一次处死,不过这案子是皇上交代下来让大人负责的,所以公公要我来询问大人的意思。”
听到“处死”二字,朱夕的心猛然揪紧。
处死?为什么处死?当时皇上所下的诏书已经很清楚的昭示主谋朱依律当斩,其余人等流放。为什么现在张昌明又想改变主意?
她紧张地蹲在窗台下,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只听到长孙洛的声音冷冷响起:“当初不是说好只杀祸首朱的吗?怎么现在又改变心意?”
“公公说乱臣贼子,居心叵测,留这些人在世上,无疑是替皇上和大人在背上钉了好几根刺,为了皇上和大人着想,所以公公希望能斩草除根。”
“哦?如果我说不呢?”
“公公说了,如果大人不同意,那就改将朱家大小流放到西南方,并饬令当地布政使司,永远不许朱家人再返回中原。”
长孙洛剑眉一扬,“西南方?西南方的瘴疠之气很重,虽然不失?可行之法,但应该还有更好的方法才对。”
“大人有何高见!”
“沿海。”
“沿海?”
“没错,近来沿海倭寇频频骚扰我百姓,皇上也?此头痛不已。既然这些人都是乱臣贼子,不思感恩图报,何不改判充军,全送到沿海去打倭寇?”
那锦衣卫一击掌,“好办法,大人果然高明,想得出这种两全其美的办法,如此一来,不仅可以治他们的罪,还可以替皇上解决了心腹大患,相信公公会很高兴的!”
长孙洛轻轻一哼,丢了一锭金元宝给那名锦衣卫,“你去吧!就依照我刚刚说的办法去做,不论男女老少,一律发配沿海充军!”※※※朱夕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书房的,甚至不晓得自己何时离开南园,来到熙来攘往的大街上。
她神情恍惚地走着,脑海里不断回响刚刚所听到的:不论男女老少,一律发配沿海充军!
充军?朱家人半生读书?国,却落得充军的下场?朱家人全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实人,却被送去打倭寇,他们还有活命的可能吗?这和直接杀了他们有什么差别?
老天,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为什么?难道他当真让权势名利给弄瞎了眼,非得要让朱家家破人亡不可吗?
泪水沿着朱夕的脸滑落,她跌跌撞撞行走,漫无自的地在街上游荡,她听不见街上人们对她的指指点点,也看不见男人对她的垂涎爱慕,更看不见女人对她的轻蔑谩?,她心里只有恨,数不尽的恨与懊悔,恨长孙洛的无情阴沉,懊悔自己的懦弱无能,竟然连家人的命都保不住!
突然,一个女子尖锐的嗓音唤醒朱夕混沌的神智,“你这狐狸精、败家女,到我们药铺来做什么?快走快走,否则我们店里的好运都让你给败光!”
朱夕一楞,药铺?这里是药铺?
她定神看去,这里可不是药铺吗?可现在这药铺却挤满了看热闹的群?,而这些人全是在看她的。
一种玉石俱焚的想法突地在她心中形成。
既然他要杀光所有朱家的人,那么连她、连肚子里的孩子也算是朱家人,对不对?所以不只其它人该杀,连她和孩子都该杀!
于是她推开围观的群?踏入药铺里,再踏出来时,手上多了一帖药,那正是打胎药!
第五章
朱夕提着药包回到南园。她避开春及其它人的耳目,趁着四下无人之际独自到厨房煎煮起药方来。
不一会儿,一碗黑抹抹的药煎好了。
瞪着那碗药,朱夕不禁伸手抚着自己依然平坦的小腹。
真要这么做?这可是她的孩子,她忍心亲手扼杀吗?可不这么做,她又能何?她已是残花败柳,既无?面对朱家列祖列宗,也没有那个脸让孩子有这样一淫荡无耻的娘。而更重要的是,这是长孙洛的孩子,他可是杀死爹爹的仇人,她能生下这孩子吗?就算她生了下来,以他的残忍无情,他会认这孩子吗?他还记得画像之聘吗?
想到这儿,朱夕不再犹豫,她端起碗,仰起脖子打算一饮而尽……“儿,你在喝什么药?你身子不舒服吗?”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朱夕吓了一跳,几乎打翻手里的药。
她望向厨房门口,长孙洛双手抱胸斜倚着门看她,脸上神情高深莫测,不知他在哪儿看多久了?他知道这是打胎药吗?
“如果你身子不舒服,应该找大夫来看看,而不是自己乱吃药,这样子身子会弄坏的!”他低声说着,一步步逼近朱夕,“告诉我,你怎么啦?”
朱夕急忙把药捧在手心里,“我有点头晕,所以就随便找家药铺抓了帖药。”
他在朱夕面前站定,漂亮的眼直盯住她,“我听春说你早上差点昏倒,还吐了,是不是?”
“那是因为我昨晚吃了不干净的东西,才会……”
“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儿,你忘了我们从傍晚就在一起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昨晚你除了一小杯女儿红以外,几乎什么东西都没吃,怎么会吃坏肚子?”
朱夕紧张地瞪着他,“我的事不要你操心,只要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好。”
语毕,她端起碗就要喝药,却让长孙洛一把抢了过去,“等等,如果你一定要喝的话,先让我尝尝,我学过几年岐黄之术,对于药还知道一些。”
他当真端起碗凑近嘴边就要喝,朱夕忙阻止他,“不要喝,这药你不能喝!”
他?头看她,眼中掠过一丝快得来不及辨认的痛苦,“为什么不能喝?这是女人家的补品,所以男人不能喝?”
“不是,你别瞎猜。”
“是什么?”
“是……”
“是打胎药,对不对?”
朱夕霍地瞪大眼睛,“你知道?”
长孙洛手一松,让那碗药掉落地面摔得粉碎,“我当然知道,你是我的女人,这世上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也没有人比我清楚你的身体,况且我们几乎夜夜同床共枕,你有什么状况,我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他痛苦地看着她,“儿,你为什么这么做?这是我们的孩子,是我的骨肉,你怎么忍心伤害他?”
朱夕凄然一笑,“骨肉?你承认这是你的骨肉,所以你心疼了?”
“那是我的孩子,我怎么会不承认?”
“那我呢?你已经杀了我爹,现在又要把朱家其它人达到沿海充军送死,你怎么不问问我会不会心疼,会不会难过?”
长孙洛一楞,“你知道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我以为你会记得你曾答应过我的话,以为你会记得画像之聘,以为你对我至少还有那么一点点怜惜和真心,想不到你面冷心冷,当真铁面无私,连最起码的人性都没有!”
“儿,我会那么做是有原因的。”
“原因?你会有什么原因?”
“我……”他嘴一张,几乎忍不住想说出来,但只要一想到这样可能会打草惊蛇,适得其反时,他又把话吞了回去。
“随便你怎么想,反正我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就是。”
“你对得起良心?那你对得起我吗?对得起我爹吗?对得起朱家一百多条人命吗?长孙洛,你该死!”朱夕嘶声?喊道,顺手抓起厨房内的尖刀便往长孙洛身上刺去……长孙洛没有逃,没有闪避,他动也不动地站着,任凭朱夕把刀子刺入他身体里。
朱夕错愕地看着他,“为什么?你为什么不闪?”
他浅浅一笑,笑容里满是苦涩,“你恨我?不是吗?如果杀了我,可以让你少恨我一些,那么我宁可死在你刀下。”
她泪水无声无息迸了出来,“好傻,你为什么这么傻?你可以躲,可以闪,甚至可以叫人把我捉走,因为我想杀你啊!你为什么不闪,为什么?”
他伸手轻抚她的脸,?她拭去满颊的泪,“我爱你,打从我在黑暗中遇见你的那一刻起,我就爱上你!可是我知道自己对不起你,害你家破人亡,害你被杭州人当作笑柄,所以你恨我是应该的,你想杀我也是应该的,我没有怨言,更不会怪你。”
鲜血顺着刀柄,一滴滴落在地面上,看得朱夕触目惊心,她急忙想把刀子拔出来,可她一拔刀,却让长孙洛痛得几乎晕过去,而血也像泉水似地涌出,“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来人,快来人啊!”
长孙洛满手鲜血握住她的手,“儿,别慌,我不会有事的,把刀子给我。”
朱夕不知他要做什么,楞楞地把刀子递给他。
哪晓得长孙洛接过刀子后,竟然又往自己身上补了一刀,吓得朱夕尖叫出声:“啊!”
一群侍卫闻声而来,当他们踏进厨房时,看到的便是倒卧在血泊中的长孙洛,以及早吓得脸色惨白的朱夕。
“大人,你怎么啦?”侍卫忙围了过来。
长孙洛摇摇头,冷汗一颗颗从他额头滴落,“刺客,刚才有刺客躲在厨房里,你们快追,别让人跑了!”
几名侍卫忙追了出去。
长孙洛勉强打起精神,撑起身子,“你们其它人护送儿回房,她刚刚差点被刺客所伤,所以你们要小心点,好好保护她,别让她受到惊吓,知道吗?”
朱夕闻言连连摇头,泪珠满腮,“不要,我要留下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