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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武侠]故国神游-第2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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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文清不再掩饰性别,恢复了女儿身,依然从妩媚中透出勃勃英气,比寻常女子更加迷人。她凝视着苏夜,心惊于她灼然生光的眼神,却不愿掉转目光,反倒凤目生寒,毫不客气地问:“你还没回答我。”

    苏夜笑道:“我的确姓苏,我的确叫苏夜。我就是我,和别人没关系。”

    江文清冷冷道:“好,那你支持哪一方?”

    从这两句问话中,便能看出她和燕飞的不同。燕飞虽想多多了解苏夜,却秉持不关心别人来历的原则,绝对不问她的过去,只问未来打算。江文清一开口,则直接问你是谁,语气亦咄咄逼人,似是得知她身份之后,才能心安理得地看待她。

    苏夜莞尔道:“我支持你们这一方。”

    江文清登时一愣,愕然道:“你说什么?”

    苏夜叹了口气,收起脸上那又天真又甜美又讨打的笑容,正色道:“你和屠奉三对答之际,我都看见了。他在外九品高手里排名第三,却比不上燕飞,未能察觉我在旁偷看。他们针对你们,你们自然也得针对他们。怎么样,要我帮你做掉他吗?”

    屠奉三开“刺客馆”,做的当然是收钱取命的生意。那时他满脸笑容,说他专杀违反边荒规矩的人,谁有钱,谁就可以买他杀人。他的暗杀手段名传天下,绝非寻常的杀手可比。他如此一说,立刻让刺客馆一炮而红。

    普通人纵知他别有用心,也因惧怕他的剑法,不敢去招惹他。

    不过,江文清并非普通人。她不但去了,还惹了,还给了他定金,买他杀边荒公子宋孟齐。换句话说,这就是她给屠奉三的战书。如果三天之内,屠奉三杀不了宋孟齐,那么他在刺客馆开张时说的话,便会全部成为废话,气焰更是大打折扣,让人质疑他能说不能做,无法把振荆会的人马带到边荒集。

    屠奉三被她大闹一场,颇为不快,想拔剑杀了这个自称宋孟齐的家伙,却不愿主动违反规矩,硬生生忍住了,拒绝因一时之气,搅乱未来的大局。但早杀是杀,晚杀也是杀。屠奉三想在边荒立威,第一个暗杀目标是祝天云,第二个当然就是江文清。

    刺客馆外,双方剑拔弩张,杀气腾腾,敌意再明显不过。苏夜看在眼里,好笑在心里。她对江、燕两人均有好感,对屠奉三却无甚感觉,又想见识外九品高手的武功,遂毛遂自荐,打算帮忙啃掉这块坚硬的骨头。

    江文清蹙眉不语,打量她半天,眸中寒意渐渐退去,疑惑之意却越来越浓。这是一个很有诱惑力的提议。若把祝天云或直破天换到她的位置上,早已想都不想,点头答应,还自以为捡到了大便宜。

    她沉思良久,忽然改换话题,问道:“你为何杀赫连勃勃?”

    苏夜笑道:“因为我看不上他的行径。昨天半夜时分,我到边荒集外打转,想看看这片地区的地理形势,转到羯帮的船队那里,发觉船上情况不对,上去一看他那个模样,顿时心头火起。我知道,他是个很重要的人物,以后说不定能够大展宏图。别人无论是与他结盟,还是与他为敌,均要谨慎行事。但他已经死了,死人……也就无所谓重要与否了。”

    江文清半信半疑地道:“只是为了这个?”

    苏夜点头道:“不错。”

    她正要往下说,忽听江文清轻哼一声,冷然道:“同样是大江帮的敌人,你怎的不去杀燕飞?”

    苏夜摇头笑道:“这不行,因为我很欣赏燕飞。不瞒你说,我昨天才来边荒,见了不少各帮各派的老大,发觉他们都各有打算,表面过着肆意自由的生活,暗地里为背后之人效力。命令一到,边荒又会大乱。唯有燕飞他们,一直不偏不倚,全心为边荒集打算,试图维持它的超然地位。”

    江文清不假思索地道:“你错了。和他在一起的刘裕,是北府兵副将。谢玄已随谢安退出建康,却还记挂着这地方。屠奉三代表南郡公,刘裕代表谢家。他们任何一人拿到边荒的控制权,另一方便要俯首称臣。爹爹已经做够了别人的附庸,希望能够主动出击,这正是我来这里的原因。”

    苏夜并不反驳她的话,只说:“等你对他们有了深入了解,想法也许会改变。总之,你到底要不要我帮忙?”

    在江文清心里,她形迹可疑,来历成谜,绝对不值得信任。这时,她又说不想杀死燕飞,一下子从形迹可疑升级为百无一用,更令江文清怀疑她是燕飞的朋友。

    她不再追问她的来历,更没去细想燕飞怎会有六岁的朋友,摇了摇头,断然道:“多谢你,但是不必了。我会自己解决姓屠的。”

    苏夜并不惊讶,淡然道:“也好。”

    江文清口中拒绝,心里却开始怀疑,终于忍不住问道:“你认为我们的实力不如屠奉三?”

    苏夜笑道:“只有屠奉三自己的话,那倒没什么。但是,你还要面对郝长亨和两湖帮。燕飞早上告诉我,郝长亨已经来了,他师妹还偷走了纪千千的黄金,险些闹出轩然大波。”

    江文清秀眉一皱,冷笑道:“这并不像他的作风。”

    苏夜笑道:“我不认识他,也不清楚他的作风。我想说的是,人人都知道边荒形势复杂,却仍有可能低估它的复杂之处。如今我要去其他地方,等我回来的时候,没准边荒的所有矛盾均已被人引爆,彻底变成了一个大泥潭。你呢,你会赔笑脸求我帮忙。”

    江文清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冷然道:“做梦去吧,你要走就……咦?你要去哪里?”

第四百七十一章() 
众所周知,太乙教总坛位于山西太原一带,与盘踞洛阳的弥勒教势成水火,常起冲突。

    它并不特别神秘,至少没比逍遥教更神秘。然而,太乙观深藏于群山之中,位置十分隐秘,唯有教众才知道具体方位。

    苏夜北上之后,去了太原周边地带,连续寻找数天,总算找到一群太乙弟子,跟在他们身后,一路行往定襄、新兴两城所在的方向。他们过城而不入,反倒去了附近的一列山脉,直奔山脉最高峰。

    这座高峰的入山处,设有一座高大宏伟的山门。左右两根石柱撑起顶端的石碑,石碑上刻有三个气势磅礴的大字——“通天门”。

    太乙弟子无论男女老少,都身穿白色道袍。道袍前后,绣有黑红双色的太极图,要么黑底红点,要么红底黑点。这两种颜色铺陈在白布之上,非常鲜明亮眼,让人无法忽略。相对的,倘若他们想进行秘密任务,就必须换上普通衣装,否则会像大白天穿着夜行衣,隔着一百丈都能被别人一眼看见。

    这群白袍道人沿小径而上,悠闲地走向山峰最深处。他们偶尔交谈几句,均是轻声细语,也没谈过任何有价值的话题,似乎只是同门间的闲聊。起码走了半个时辰,绕过好几片密林,周围忽然传来瀑布飞溅流泻的轰隆水声,彻底盖过了他们的谈话声音。

    这道瀑布起源于上方十多丈的地方,飞流直下,泻出近百丈的水帘,令人不由赞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苏夜看到瀑布时,险些认为他们要效仿花果山、水帘洞,穿过这道水瀑,便会抵达瀑布后的另一重洞天。

    但是,她实在是高估他们了。这条小径末端,赫然设置着长长的吊桥。吊桥跨过了整座瀑布,通往对面山路。奇怪的是,吊桥由绳索和木板搭建而成,松松垮垮的,一看便知很不结实。不管是山风吹来,还是水气激荡,都会让它摇摆晃动,仿佛连一个人的体重都承受不了。

    除了艺高,还得胆大,才能走过这道长吊桥,一探它对面的奥秘。江凌虚主持建造的太乙观,太乙教至高无上的总坛,毫无疑问就在那里。

    苏夜从未见过天师道和弥勒教的成员,无法断言他们的实力。不过,她观察到现在,觉得太乙教和逍遥教差不多,看似神秘莫测,诡异绝伦,其实教中并无太多高手。

    逍遥教中,也就任遥、任青媞、曼妙夫人三人,有资格到她面前叫阵,然后一个接一个输掉。至于太乙教,甚至缺少能和任青媞相提并论的人物。以她跟踪的这帮白袍道人为例,她根本不需要刻意隐藏行迹,把距离稍微拉远一点,便可完全脱离他们的感知范围,大摇大摆地走在后方。

    到了这个地方,有瀑布水声帮忙掩盖,她愈发放心大胆,随意接近到十丈以内,紧跟着他们走过吊桥,转过桥后山径的弯曲处,眼前登时一亮。

    太乙教是天下四教之一,总坛的气势自然不同凡响。她抬头一望,只见远处殿落重重,许多木殿错落有致地围成半圆形,组成一座声势浩大的宏伟道观群。

    所有建筑都伫立在同一块巨岩上,背对巨岩后方的悬崖峭壁。由于巨岩往外凸出,这些木殿背后便是万丈深渊,如果不幸摔下去,肯定会粉身碎骨。山风一刻不停从深渊里卷出,吹的众人道袍呼呼作响,却带来了耳目一新,洗俗涤尘的感觉。

    苏夜躲到僻静之处,远远望着这座太乙观,还有观中出入的弟子。她喜欢这个地方,觉得它遗世独立,让人可以在一瞬间荡尽尘念。可惜的是,太乙教众明显不这么想。他们在这里修习武功,阅读道藏,却没忘记遵奉教主之命,出山和别人争抢宝物。

    这是江凌虚选定的道场。但他辜负了它,把它变成另外一个称雄争胜之地。

    她偷看了许久,一口气等到夜色四合,夜空闪烁万点繁星时,才悄悄走出去,绕了一个巨大的圈子,自侧面接近巨岩。

    普通教众沿着山路,从吊桥那里过来,一直不停的向前走,便能直接走到巨岩之上,直面太乙观的主殿。她为了避开殿中人,特意绕了远路,不得不先跃落悬崖,贴着峭壁往上爬,同时忍受呼啸而过的山风,爬到道观正后方为止。

    太乙观背对深渊,以天险为关隘,不必担心敌人前后夹攻。如今,她选择了最难的路线,几乎像是从深渊里面冒出来的怪物,任谁都想不到她能这么做。对她而言,这样攀爬并不困难。但她偶尔向下看一眼,看见月光都无法射穿的黑暗,还有黑暗里涌动不休的浓雾,依然会产生源自人类本能的危机感。

    片刻之后,她手头稍一用力,翻身上去,正式踏足这个奇特而危险的禁地。

    她既从后方上来,那么落脚之处就是巨岩的最外侧。在正常人眼中,这已不算是岩石,而是一处孤绝的危崖。危崖向虚空延伸,俯瞰周围较矮的峰头,乍一看,倒像是群山俯首,向着危崖顶礼膜拜似的。

    人站在危崖上,不必极目远眺,迎面便能看到漆黑的夜空、清冷的星光。万点星芒尽收眼底,堪称壮观奇丽,乃是当世罕见的绝景。观星之人也将生出幻觉,认为自己是繁星之一,忘记了自身的存在,尽情领略天地的空茫无际。

    苏夜爬上来后,正好位于危崖最高处。她回头一望,立刻被景致吸引,转过身去怔怔望着星空,望了好一会儿,才再度转身,注视前方的一座石屋。

    其他殿宇都是木制结构,就这座屋子由石砖砌成,风格古拙朴实,屋中隐约传来炭火气息。

    这里既然是太乙观,不难猜出石屋就是丹房。入夜之后,前侧主殿灯火通明,传来教众诵经晚课的喃喃细语声。丹房之中,亦点有四盏明亮的大铜灯。四盏灯照着一个人,把他的影子缩的很短很短,几乎和铜鼎的黑影混在一起,再也分不出来。

    苏夜看到丹房时,便发现了这个人。她想了好一会儿,忽然幽幽叹了口气。

    与山风相比,这声叹息轻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刚出口便随风而逝。可下一秒,丹房大门霍然洞开。一个高大人影飘然而出,足不沾地般,瞬间越过十多丈的距离,一口气绕到丹房后面。

    这人也穿着道袍,太极图是黑白而非黑红,不像座下弟子那样引人注目。他身形不仅高,而且英武魁梧,头扎道髻,颌下未蓄胡须,看上去最多四十岁,隐约透出不可一世的气概。

    显而易见,他便是太乙教主江凌虚。人人都有事在忙,他却独自一人留在丹房,捣鼓丹鼎中的药物。

    他一见苏夜,愣住的速度比江文清还快。所幸他是北方武林数一数二的高手,一愣之下,双目立即精光电闪,一动不动地盯住她,沉声道:“你是什么人?”

    苏夜微笑道:“教主不喊弟子过来吗?”

    江凌虚又一愣,随即哈哈一笑,冷然道:“喊他们过来,看我欺负一个不懂事的小姑娘吗?告诉我,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为何没人发觉你?”

    苏夜的眼睛也在发光,亮的就像她背后的星星。她说:“你的本领果然只比任遥好一点点,他犯了错,你也一样。你都弄不清楚我怎么来的,就敢说我是不懂事的小姑娘?”

    江凌虚诧异间,忽见一团黑光从她右袖中旋出,不断扩大。刹那间,他身边东西南北,全是凛冽寒气。气温瞬间下降,犹如数九寒冬。

第四百七十二章() 
砰的一声。

    江凌虚瞬间色变,宽大的袍袖及时拂出,挡住了迎面而来的刀光,从此身不由己,被拖进这场莫名其妙地激战。霎时间,危崖上一道白影一道黑影,不住盘旋飞舞,转眼便看不清人形,只能看到模糊的光团。

    他的话尚未问完,却没有机会再问。两招过后,他心中已是惊骇至极,既因为苏夜突如其来的现身,更因为自己竟然不是她的对手。

    交手之际,两人身畔劲气狂飙,卷起单凭人力形成的狂风,声势浩大,绝不在深谷的山风之下。江凌虚道袍忽而鼓起,忽而紧缩,先天气功发挥到淋漓尽致,还是输了一筹。

    他一拳击出,能够在最坚硬的山石上留下一个大坑,却破不开面前的刀光。森寒刀气被他驱散,又迅速收拢。每一次收拢,均比之前更紧密,就像一张不断收口的网子,让他想逃都逃不掉。

    他动手之初,只觉刀光来去如风,轻灵变幻,却没有太大杀伤力。等刀锋劲气接触他的衣袖,他才发觉这个想法错的何等离谱。刀气先轻后重,化作大江大河里奔涌的暗流,以雷霆万钧之势,把人狠狠卷向水底。

    一个人水性再好,也抵御不了江河的力量,最多顺流而下,无法挣扎着把头冒出水面。江凌虚碰上夜刀形成的气旋,有如河里即将溺水的倒霉蛋,竭尽全力挡开水流,却发现更多的暗流接踵而至,死死缠住了他。

    劲气交击之声不绝于耳,大部分传入深渊,无可奈何地消失,小部分传进丹房,但丹房里并没有人。江凌虚炼丹制药时,一向不喜欢弟子在旁观看。正因如此,他只能独自应敌,不会被别人看见他狼狈落败的景象。

    两人出招快捷无伦,令人目不暇接。百招之后,江凌虚败象已成,再也没了翻身的机会。

    忽然之间,夜刀划过他右手衣袖,发出铁钉划过黑板的刺耳声音。这一刀划落,袍袖顿时绽开一条长长的裂缝。刀劲随着裂缝扩张,竟画出了个完整的圆形,直接把这半截袖子切了下来。

    此时,江凌虚衣袍鼓张,神情肃穆,一掌拍向刀光。苏夜倏进倏退,连刀带人,一起向后退去。这一掌威力奇大,如一块重达万斤的巨石,被他奋力向前抛出,能将身前敌人压成齑粉。但苏夜一退,这股巨力立即打在空处,变成另外一股暴风,卷向危崖之外的虚空,加入山风的行列,纷扬着吹向远方。

    江凌虚功力提升至极致,迅速回落,无法再补第二掌。与此同时,他身畔寒风大作,又像身陷冰雪之中,连空气都冰冷异常。

    他知道,苏夜就在旁边。她好像根本不用回气,退开时轻而易举,扑上来时骤然加速,眨眼扑到他左侧,令他明知大难临头,却无能为力,只好竭尽全力,将护体真气尽聚于左半身,祈祷苍天垂怜,千万不要被她一刀破开。

    夜刀的刀刃极其轻薄,但仍能分出刀刃和刀背。黑光即将砍到江凌虚肩膀,忽地凌空翻转,以刀背重击他肩井穴。

    这一击的感觉,如同那块万斤巨石弹了回来,正好弹在他左肩上一样。他身体极明显地摇晃了一下,急忙沉肩卸力,一沉之后才发觉,这半边身子已是酸软发麻,难以控制。他晃晃悠悠,脚步散乱,双腿迈出时,活像醉酒之人,别说迈出奇门步法,连保持平衡都很困难。

    两人身法均快如轻烟,交手期间位置多次变换。眼下胜负分明,正好变成苏夜背对丹房,江凌虚背对深渊。

    她闲闲站住了,像对待任遥那样,并无追击之意。铺天盖地的刀光撤去,压力亦随之消失。江凌虚松了口气,重新感受到天地万物,才发觉自己正站在孤绝崖的崖边,离坠崖只有不到三步的距离。

    苏夜刚才问他,要不要叫太乙弟子来助阵。他对这个问题嗤之以鼻。结果,他想叫也太晚了,而且叫与不叫,并没有太大分别。

    他后方是悬崖,前方是强敌。假如她蓄意拦他,他根本闯不过夜刀的封锁。也就是说,他要么主动开口,问她意欲何为,要么纵身一跃,就这样了此残生。

    他高大、英武、气势十足的形象,至此大为缩水。但他毕竟是一教之主,并不会随便服软,抑或低头求饶。他举起右手,抚了一下左边肩膀,难以相信自己就这么败了。但是,左肩传来麻木不仁的感觉,清清楚楚的告诉他,这不是梦,他真的败给了一个不懂事的小姑娘。

    到了这时候,他仍然不清楚她的来历。假如她是天上掉下来的异人,他心里还会比较好受。

    他看了看她,突然回头望了一眼星空,问道:“你是从崖底爬上来的?”

    苏夜在心里把他的名字划掉,边划边说:“不是,我跟踪了你的弟子,跟着他们进入这座山。我不愿走前门主殿,于是从侧面绕过来,没想到你正在丹房里,倒省了我找人和叫阵的力气。”

    江凌虚神色当中,突然浮上三分惨淡。他凝望夜空,好像这是他最后一次看到它。然后他转头,望着她娇嫩的小脸,缓缓道:“那你来太乙观做什么?”

    苏夜微微一笑,淡然道:“教主休怪我鲁莽出手,我只是想领教你的太乙真气。以及,我一向认为,既然江湖人讲究用实力说话,那么我击败你的速度越快,节省的时间就越多。你放心,我对贵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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