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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65章 他，非死不可（）
暗黑之力反噬，秦小川的魂魄一点点被蚕食。
夜凌日目睹这一幕，疾步上前，还未靠近，就被帝莘制住了。
“这时候上去，你找死不成？”
帝莘睨了夜凌日一眼，满是警告的意味。
此刻暗黑传承人的暗黑之力是最强的时候，稍一靠近，很容易被吞噬。
“难道要见死不救？他是你四哥啊！”
夜凌日恼火。
秦小川救过夜凌光数次，于情于理，他都不能见死不救。
“四哥？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完全听不懂。”
帝莘睨了眼秦小川。
“帝莘，你到底怎么了？你先是不记得我阿姐，再是秦小川都不认得了？”
夜凌日只觉得眼前的帝莘很冷漠。
他的实力毋庸置疑。
可是面对秦小川的危难，他无动于衷。
“你阿姐，秦小川，你说的人，我一个都不认识。我是道门冰心，我不出手，自有我的道理。”
帝莘一脸看白痴似的神情，看着夜凌日。
这小子，难道不懂得，什么叫做伺机而动？
“狗屁的道理。”
夜凌日用力撞开了帝莘，就欲冲上前去。
“凌日，不要过来！”
秦小川艰难地喊出一句话来。
他能感到，自己的魂魄已经被侵蚀的差不多了。
对方的实力，实在是比自己强太多了。
他根本没法子抵抗。
他担心，夜凌日再靠近，自己很可能已经被暗黑传承人控制，做出不利于夜凌日的事。
“小子，只要交出你的肉身，我就可以放过这小子一命。否则，他魂飞魄散，连轮回都不能了。”
暗黑传承人大笑道。
可就在暗黑传承人大笑之时，他面色微微一变。
“什么？”
体内，秦小川只感觉到，原本在蚕食自己魂魄的那股暗黑之力，一下子弱了许多。
那股力量，还在不断减弱。
暗黑传承人再一抬头，看向了天空，却见那股怨鬼洪流，正在不断减弱。
那意味着，出去觅食的那些冤魂们，正在减少。
怎么可能。
城中的天民都只是些普通的天民，饥肠辘辘的冤魂们，遇到他们，应该是一口一个，非常容易才对。
“是那贱人！”
暗黑传承人大怒！
他一瞬明白了过来。
赤月尊，一定是赤月尊动了手脚。
月宫内，已经容纳了不少月都的天民们。
他们得知了真相后，无不痛哭流涕。
那些年，在他们心底坚定不移的信仰，一瞬间就崩溃了。
月都内，红月老祭司带着一批红月祭司，在围剿冤魂。
城门大开，不少天民都逃到了野外。
信仰之力在不断减少，那些冤魂能捕捉到的天民也越来越少。
“小子，你想活命，就趁着这个时候，反击。”
帝莘也捕捉到了这一点。
他眼眸一深，沉声说道。
秦小川心领神会，顿时明白了帝莘的用意。
他已经伤痕累累的魂魄，此刻，有着强烈的求生意念。
他要活！
他要活！
秦小川怒吼一声。
体内，那股蓬勃的死亡之意，激动昂扬，从他体内爆涌而出。
“该死！小子，我不会放过你的！”
就如黑暗见到了光明。
暗黑传承人节节败退。
却见五道黑色的气息，从秦小川的口鼻眼耳处，飞速逃出。
看其方向，正是逃往第四口池子。
“快，将其斩杀，否则，它还会死灰复燃！”
女婴惊呼。
夜凌日和囚天心领神会，飞扑而上。
帝莘指间一动，却见数道剑意已经率先而动。
五道黑气被悉数斩断。
秦小川大口喘着气。
一直在旁的奚星落此时，也发现情况不对。
他跳进了第四口池子里，只听得池子里的气泡咕咚了几声，人就被彻底淹没了。
帝莘凌空而起，却见他一扬手，那太卦凌空而起。
太卦就如一轮烈日，从月宫的上空腾起，发成了万道光芒。
光芒所及之处，那些还在行凶的冤魂瞬间就消失了。
伴随着冤魂的消失，那冤魂洪流也跟着慢慢消失了。
月宫上空，总算是恢复了平静。
“小川，你没事吧？”
夜凌日快步上前搀扶起秦小川来。
秦小川摇摇头。
他除了体内有些亏空，并没有什么要害的伤。
“夜凌光还未回来？”
秦小川开口的第一句话，依旧是夜凌光。
夜凌日摇摇头。
“不过，他应该没事，那暗黑传承人应该将他们带到了另外的地方去了。”
夜凌日能感应到，夜凌光现在应该还很安全。
“那就好，倒是……”
秦小川面色一缓，再看向帝莘。
嗤——
秦小川和夜凌日面色俱是一变。
一道剑意，悬在了秦小川的身前，对准了他的咽喉要害处。
“帝莘！你做什么！小川他还有伤在身！”
夜凌日勃然大怒。
帝莘做事，越来越不按理出牌了。
“别装了，暗黑传承人，你还有一部分力量，留在他体内。”
帝莘目光森然，凝视着秦小川。
秦小川脸色幻变，夜凌日也是一惊。
“哈哈，不愧是道门高人，的确了得。这样都被你发现了。”
秦小川狞笑着，眼底有一抹猩红闪过。
此时，几人都看不出，眼前说话的到底是秦小川还是暗黑传承人。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暗黑传承人刚才，刻意以五道暗黑之力，突破秦小川的肉身，就是想要营造出一副暗黑之力已经消失的假象。
却不知，他在秦小川的魂魄内，还残留了最后一缕暗黑之力。
这一缕暗黑之力，微乎其微，一般人根本发现不了。
其深入在魂魄之内，除非让人魂飞魄散，否则根本就没法子根除。
就是连古殿神的女婴都没有察觉。
可是眼前这个那人，却一眼就看出来了。
这男人，还真是自己的命定克星啊。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这小子，得死。”
那道剑意没有半点退去之意，依旧是对着秦小川的咽喉，只要稍往前一寸，就能一间封喉。
夜凌日也是震住了。
“不行！那样小川也会死！”
“死他一个，就能斩草除根，何乐而不为。”
帝莘冷笑道。
道门的宗旨，就是驱魔除邪，被污染了的魂魄，早晚会化为恶灵。
第5166章 另一个神殿（求月票）（）
赤月川畔，夜凌光忽觉得眼皮子一阵疾跳。
“阿姐，我怎么觉得一阵心烦意乱，不会是月都发生了什么吧？”
夜凌光有些神魂不守。
“这里距离月都太远了，又是闭塞小镇，我们也打听不到什么消息。”
叶凌月站在赤月川边，河风吹得她发稍凌乱。
她和阿光已经被困在这一带半天有余，依旧没有找到便捷回到月都的方法。
叶凌月可以肯定，她们是被某个传送阵带到这一带的。
可是那个传送阵似乎飘忽不定，她们被传送过来后，就再也回不去了。
她也试图在这一带搜索，可是毫无发现。
“会不会，我们赶回去就太晚了？毕竟，余下的人都……”
夜凌光担忧道。
其他人一定是被那可恶的河神给抓了。
月都的人，分明就是和河神是一伙的。
“你和阿日心灵相通，你现在没有感到不对，就还好。”
叶凌月始终觉得，月尊并非大恶之人。
眼下，唯一的法子，就是赶回月都。
叶凌月搜索着赤月川的河面，神念一点点扩散开，希望能够找到什么有用的讯息。
这时，听到了一阵船橹声响，叶凌月眼前一亮，看到了不远处，一艘船靠了过来。
“怎么又是你们？”
原来不知不觉中，叶凌月和夜凌光到了赤月川这边的渡口处。
叶凌月意外遇到了那名老船夫，老船夫正是早前不愿意送他们渡河的那一位。
老船夫正送一船的乘客过河，见到叶凌月等人，不禁皱眉。
“老人家，我们今日不是来渡河的，我们是来打听个事。”
叶凌月见了老船夫，不由心头一动，老船夫常年在这一带行走，应该知道，当初那座河神殿的位置。
“不知道不知道，你们这些外乡人，不信奉河神，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老船夫没好气道。
“老人家，我们知道亵渎了河神，想要去祭拜，给河神赔礼道歉。只是河神殿搬迁去了月都，我们没法子赶过去，就打算在河神殿的旧址上，祭拜一番，我们是诚心祭拜的，你一定要成全我们。”
叶凌月忙解释道。
一听叶凌月等人是要去给河神赔礼道歉。
老船夫的脸色稍缓。
“你们当真知错了？不过你们命也算大，带着圣婴那么久，居然都没事。”
月都距离赤月川路途遥远，月都发生的事，赤月川的百姓还不清楚，老船夫对河神依旧是很崇敬的。
叶凌月和夜凌光连忙点头。
“也罢，看你们有心悔改的份上，我载你们去河神殿的旧址。”
老船夫松了口。
河神殿的旧址知道的人并不多。
不过老船夫常年在这一带营生，家里世代都在河殿镇居住，所以才会知道。
叶凌月和夜凌光这才上了船。
“阿姐？我们去河神殿旧址做什么？”
夜凌光还有些不明白，问道。
“我怀疑那传送阵在河神殿旧址处。”
叶凌月说道。
她也不敢肯定只是猜测。
船只顺流而下，朝着赤月川的下游行去。
到了一处河水比缓流的地方，船只才停住了。
“河神殿的旧址，就在这一带，当初仙皇陛下就是在这一带，打捞出河神殿的。”
老船夫说罢，忙虔诚朝着赤月川的某个位置躬身跪拜。
“我们先上岸，准备一些供品。”
叶凌月和夜凌光谢过了老船夫，下了船。
周围长满了一片白茫茫的芦苇荡。
风一吹，芦苇就轻轻飞扬起来，看上去恍若仙境。
两姐弟当即下水。
水下，依旧是一片水草繁茂的景象。
百年时间过去了，河底并不见任何河神殿存在过的痕迹。
姐弟俩寻觅了一圈后，并无任何发现。
“这一带没什么特殊的力量波动。”
叶凌月摇摇头。
“我也没有任何发现。”
夜凌光也很失望。
早前那种不安感愈发强烈。
难道就没有法子尽快回到月都？
叶凌月姐弟俩都不禁沉默。
就在叶凌月姐弟俩失望之时，就听到一旁有悉悉索索的声响。
叶凌月和夜凌光微微一惊，两人循声看过去，就看到一名老妇人带着一名小孩，正在一旁叩首跪拜。
他们的身前不远处，有一个小小的神龛。
神龛前，摆放着一个小小的古旧香炉，还有一些水果和一些肉。
叶凌月心头一动，走上前去。
“老人家？你这是在拜什么？”
叶凌月好奇询问道。
“姑娘，我们在拜河神。”
老妇人慈眉善目笑着说道。
“河神殿不是早就搬迁走了？”
叶凌月再问道。
“河神正殿早已搬迁走了，不过，河神小殿还在这边。”
老人说着指了指前面的神龛。
夜凌光凑上前看了几眼，发现神龛里就一块碎片。
“这算是哪门子神殿？”
夜凌光嘀咕道。
“小哥哥，那是神殿的神瓦呢，我阿娘说了那瓦片可灵验了。当初我娘生我时差点难产，是到这里拜了拜，才生下我的。”
一旁的小孩奶声奶气说道。
“这么灵验？那你们家得用多少供品啊？”
夜凌光可是见识过河神殿的贪婪的。
“两位，河神殿其实原本也不是现在这样的。当初的河神殿，只需要寻常的供品就好，不知何时开始就变了味了。这座河神小殿的神瓦是当初搬迁时留下来的。”
老妇人笑着解释道。
叶凌月姐弟俩这才知道，当地有一些人，也觉得河神殿的做法不大人道。
所以她们并不全都信奉河神殿，而是信奉河神小殿，也就是这块瓦片。
这块瓦片虽然不能让所有人都心想事成。
但是对于附近村民的一些朴实的小愿望还是能够满足的，而且不需要太多的供品。
“两位，看你们一脸的烦闷，一定是有什么心事，不如来拜拜河神小殿，也许能够帮你们忙。”
老妇人热情着，将几根香递给了叶凌月和夜凌光。
“老人家，我们不信……”
夜凌光还想推辞，哪知道一旁的叶凌月却接过了香。
叶凌月走到了那座神龛面前，拜了两拜，心底说道。
“河神有灵，希望你能送我们回河神殿。”
第5168章 最后一击（）
“他不是帝莘。他是道门冰心。”
夜凌日说到。
“什么道门冰心？我不认识这号人。他不就是帝莘？”
夜凌光一听，一脸的懵。
他在道门那么久，也没听老道士说起过这号人物。
叶凌月却是睨了眼帝莘。
想起了什么。
早前，长孙雪缨曾经说过，当初白日飞升之后，帝莘身心受创，几乎身死。
当时的长孙雪缨就秘密盗取了道门至宝，道门冰心，给帝莘救命。
那冰心，似乎是某个道门高人的遗物。
难道说……叶凌月看了眼眼前的帝莘。
一样俊美的面容，只是……
叶凌月一眼就看到了帝莘的眸。
帝莘的眸是琥珀色的，凤莘时的温柔的琥珀色，帝莘时不断变幻的琥珀色。
可是如今，眼前的帝莘，眼眸却是一片墨色，就像是墨玉一样，没有半点其他颜色。
他不是帝莘。
只是一眼，叶凌月的心底就是一沉。
她意识到，在帝莘的身上，必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个帝莘，并非昏睡之前的帝莘。
他看向叶凌月的眼神，同样是冰冷无比。
在他看来，叶凌月正在阻拦她除魔卫道。
“反正他不是帝莘，他压根听不见我们说什么，他还想杀秦小川。”
夜凌日不知如何解释。
反正帝莘醒来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废话。”
帝莘却是没了耐心。
他眼中杀光一闪而过，秦小川眼眸一紧。
剑意一瞬。
“慢！”
叶凌月喝道。
“烦人的女人。”
帝莘剑眉抬了抬，就欲发作。
“我，有法子让暗黑传承人离开四哥的身体。你不能伤我四哥。”
叶凌月沉声说道。
“你有法子？就凭你？”
帝莘目光在叶凌月的身上扫了一个来回，满是不以为然。
在道门冰心眼中，女人不过是附属品罢了。
道门中的女人尤其如此，更何况是道门之外的女人。
剑意逼近，秦小川的咽喉一紧。
“道门冰心，你既是标榜着要除魔卫道，那也应该知道，卫道者，不可乱杀无辜。你一剑两命，难道那就是道门的宗旨？”
叶凌月再问道。
剑意顿了顿。
帝莘墨黑色的眸里，瞬息万变，似乎是在思考。
这时，他心底微微一颤，仿佛某种情绪正在滋生。
剑意受到影响。
嗯？
道门冰心一怔，显然没想到，道心坚定如他，居然也会有二心？
似是在思考自己的道心的变化。
似乎，它也不想滥杀无辜。
道门冰心将这一切的变化，都归根究底于，他不想道门的声誉受损。
“既是如此，我给你一刻钟的时间，若是你不能让暗黑传承人离开，我就杀了他。”
他不容许半点暗黑之力，进入三十三天。
“我答应你。”
叶凌月颔首。
“阿姐！”
夜凌光和夜凌日都很是焦急。
叶凌月比了个手势，示意两人稍安勿躁。
她走到了秦小川的面前。
虽然帝莘暂时不杀秦小川，可他的那道剑意，依旧悬空在前，对准了秦小川的咽喉，仿佛下一刻，就会刺穿，这也避免了暗黑传承人图谋不轨。
“凌月，不用管我。”
秦小川的声音传来。
“又是你这个女人，你想做什么？”
暗黑传承人的声音传来。
“这是我四哥的肉身，暗黑传承人，你欺骗赤月天的天民，杀害了那么多无辜，你的信仰之力，早已崩塌。”
叶凌月凝视着秦小川。
“滚开！不要靠过来！”
暗黑传承人挣扎起来。
叶凌月越是靠近，那种让他不舒服的气息，也就愈演愈烈。
叶凌月开始吟唱。
却听得一段流畅而又悠扬的佛经，自她口中念出。
那是金刚般若经。
“佛宗？”
一旁冷眼旁观的帝莘，也微微一怔。
他倒是有些意外，叶凌月居然是佛宗传人。
而且那经文？
帝莘若有所思着，看了眼叶凌月。
佛经诵读之时，秦小川的脸上，神情变化。
他脸上的肌肉，不断抽搐着，看上去非常痛苦，五官都扭曲了。
他的咽喉里，咕哝着，发出了一阵阵的声音。
“小川？”
夜凌光站在一旁，想要靠近，都被帝莘冷漠的目光制住了。
秦小川此时的感觉，非常之痛苦。
这不仅仅是肉身上的那种痛苦，而是灵魂深处的那种